所有的照片都烧完了,静雪嘘了口气,走回卧室里。若晖跟在她身后,想安抚她,又不知从何说起。静雪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肩上,轻轻握住,叹息:“有些人,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明白吗?”若晖隐隐能猜到照片上的年轻男人和静雪妈妈的关系,轻轻点头。

静雪在他肩上靠了靠,幽幽道:“你不知道,我为了忘记过去有多辛苦,晖晖……”“我明白的,宝贝,不用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他安慰她。她这才抬起头,展颜一笑。

静雪打开梳妆台柜子把箱子放进去锁好,随手把钥匙放到台面下的抽屉里。若晖看到抽屉里有几本相册,想起静雪曾说过在相册里看过他的照片,要她拿出来看看。静雪把相册递给他,他接过去一页页的翻看。

相册里几乎都是她们母女的照片,静雪妈妈去过很多地方,足迹遍布世界各地,有一本照片几乎都是在非洲拍的,还有一本则是在法国的生活照。有一张照片很有意思,静雪那时大概只有四五岁,满头小卷毛,啃着手指头对着镜头傻笑,身上只穿了条小短裤。

“嗨,这张不能给你看到。”静雪捂住那张“裸/照”。若晖咧嘴一笑:“怕什么,那时你还没发育呢。”静雪见他不怀好意的扫了自己一眼,把那页翻过去,撅着嘴道:“那也不行。”他故意逗她,拉扯她衣领往里瞧,笑谑:“我想看,难道你不给我看?”“呦,色狼!”静雪忙捂住心口。“不错不错,有进步,连色狼都会说了。”

往后翻了几页,若晖看到一张静雪的单人照,眼前一亮。窗外草木翠绿,身穿白裙的清纯少女长发微垂,光着脚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风景,虽然只是侧面,却美得令人窒息。就像那时在雨婷的琴房见到她,这张照片在瞬间刺穿了他的心脏,立刻就被她迷住了。

“这时候你多大?”若晖凝视着照片,问静雪。“十五岁。”静雪瞄了一眼,这张照片是那个人拍的,她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你真美,静雪,真是太美了。”他轻轻的抚摸照片里的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静雪见他看着照片发愣,有点好笑。对着真人,他都没有这种表情。

“送给我好吗,把这张照片给我!”若晖不等静雪同意,就把照片抽出来。“你喜欢就拿去好了。”静雪见他实在喜欢,有点莫名。他要什么,她能不给他。

“我要拿回去放在我书桌上,想你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到。”若晖小心翼翼的把照片装好。静雪审视的看着他,脑袋探过去:“我觉得你很奇怪。”“哦,为什么?”若晖不解。“我没有照片好看吗,为什么你对着照片那么激动,对着我却不激动?”静雪笑问。“谁说的,我不知道多喜欢你呢。”若晖吻她的唇。

忽又想起她爸爸要到L市来的事,他心里烦恼:“你爸爸的事怎么办?”静雪扭头想了想道:“等我好好想想,会想到主意来处理这件事。”

若晖点了点她额头:“想不到你这小脑袋里还挺能容事,这件事只怕不是你自己能处理的,跟你舅舅商量商量好了。”

“我怎么不能处理?我从小我妈妈就教我,遇到事情一定要用自己的脑袋去考虑清楚,用别人的脑袋考虑出来的,总会有不满意的地方。”静雪不满的看着若晖,觉得他太低估自己,以为自己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

“好吧,只要你不跟你爸爸回法国,我什么都不管。他要是为难你,你再跟我说。”若晖决定让静雪自己处理这件事。国外长大的孩子自主性比较强,事事管着她只会适得其反。静雪是他的女朋友,不是他女儿,他不能事事干涉。

雷纳德回国后很快办妥了静雪妈妈那批珠宝的捐赠事项,把相关的法律文件寄给静雪,静雪看过之后,也就不再操心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有故事的人。。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无事生非少轻狂

静雪班上那个常给她写情书的男生一直锲而不舍的追着她不放,不是在放学路上堵她,就是送她各种各样奇怪的礼物。有一回,他送给静雪一个纸盒,静雪好奇的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只绿色蜥蜴,吓得她当时就把盒子扔了。又有一回,他把写给她的情书发布在学校的BBS上,静雪被无数同校学生指指点点。

为此,静雪跟若晖说两次,若晖只是笑笑,并不往心里去。静雪被那个男生烦的够呛,想着要教训教训他,结果惹出一场祸,对方家长找上门来。班主任严老师把静雪叫到办公室,让她通知家长到学校来。

静雪想了想,把若晖的号码告诉严老师。严老师打电话给若晖,若晖看到手机上的陌生来电号码,迟疑的接听。打电话的人竟然是静雪的班主任,说是静雪出了点事,请他到学校去一趟。

等他匆匆赶到老师办公室,看到静雪安静的站在那里,对面坐着三个人。严老师看到若晖进来,有点惊讶,完全没想到静雪找来的家长这么年轻,问若晖:“您好,我是曾静雪的班主任,我姓严,请问您是曾静雪什么人?”

若晖瞥了静雪一眼,又注意到严老师对面坐着的中年夫妇神情严肃,顿了顿才道:“我是她哥哥。”静雪从国外回来,寄住在舅舅家,严老师知道,所以若晖这么一说,严老师虽然有些怀疑,却也没有当场说什么。

“你们怎么教育孩子的呀,小小年纪就捉弄人。”中年妇女听到若晖自我介绍后,坐不住了,站起来指责。严老师见若晖一头雾水,忙做了个手势,示意那个中年妇女稍安勿躁。

“是这样的,静雪昨天下午约了班里的一个男生去将军山,结果她没去,男生等她到大半夜,夜里太冷又迷路了,昏倒在路旁,今早被经过的出租车司机发现送到派出所。”严老师说起这件事,颇有些无奈的看了静雪一眼,见她毫无悔改之心的两眼望天,又生气又好笑。

“我们孩子现在还在医院里打吊针,烧到三十九度。我告诉你,要是我们孩子有什么,我们绝不放过你家。”中年妇女指着若晖的鼻子,气势汹汹的。她丈夫暗中扯了下她衣服,提醒她别太激动。

“静雪为什么要约那个男生去将军山?” 若晖还是不大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严老师。严老师把事情经过大致的告诉若晖,若晖心里一笑,碍于那男生的家长在,只得忍住。

“这些都是他写给静雪的情书。”严老师指着办公桌上的一摞信封,若晖看了看,足有百余封,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情书,信封选的都是粉粉嫩嫩的颜色。

若晖心里有了数,随手拿起一封情书,抽出信纸随便扫了一眼,给男生的妈妈看:“您都看到了吧,是您儿子一直缠着静雪在先,静雪固然做得不对,您儿子也不是没有过错。不然,您看看这情书里写什么?”

男生父母略有些尴尬,男生爸爸道:“其实我们来找老师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把孩子们的这件事说清楚,既然严老师已经把您请过来了,我们也想和您开诚布公的谈谈。坦白的说,您妹妹,是您妹妹吧……您妹妹心眼儿太多,我们孩子完全不是对手,以后我们一定管教好我们孩子,再也不惹您妹妹了。”

若晖听到这话看了静雪一眼,见她撅着小嘴,向男生爸爸道:“您说的是,要不怎么说他们都是孩子呢,心性还不成熟。这次的事对不住,还请你们不要往心里去,我回去一定跟静雪好好说说,让她别再这么任性。”

男生父母走了以后,若晖也要回学校去,严老师送他。静雪跟上去,暗中扯了下若晖的衣袖,若晖捏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跟着。严老师无意中注意到这个细节,眉头一拧。

校园里,若晖和严老师边走边谈起这次的事。严老师道:“静雪是个内向的女孩儿,在班里朋友不多,因为长得漂亮,很多男生都喜欢她。”

若晖道:“她刚从法国回来,对国内的学校生活还不大适应。您是她的班主任,希望您能多关心她,青春期对于一个人日后性格的养成至关重要。”

“当然,她是我学生,我把学生都当成自己孩子一样。”严老师温和的笑笑。她四十多岁,和若晖妈妈年纪相仿,连和蔼的态度也相似,因此若晖看到她,心里也觉得亲切。

“你真是静雪的哥哥吗?”严老师忽然问若晖。“是啊,不然您以为我是谁。”若晖可不会被她一下子把话套出来。

“可据我所知,静雪住在她舅舅曾教授家里,曾教授只有一个女儿。静雪刚转学来的时候,曾教授专程到学校来找我,让我对他外甥女照顾一点。”严老师笑意十足的说。

她早就看出来,静雪那样古灵精怪的女孩子,心眼儿多,什么怪事都做得出来。眼前这个男孩儿年纪很轻,也就二十出头,刚才在办公室里,他俩之间的眼神交流,并不像兄妹。

“我是曾教授带的研究生。”若晖听出严老师的话里善意的成分居多,也就不再隐瞒。“那你和静雪?”严老师有些惊愕的看着若晖。若晖只是笑笑,没有解释,但严老师已经猜到了他和静雪的关系。

“她还是孩子呢。”严老师并不是个保守的人,可静雪毕竟只有十六岁,还在上高中。“我知道。”若晖垂着眼帘,淡淡的笑。

严老师对这个沉稳的男孩儿很有好感,思忖道:“静雪的思想比同龄的孩子复杂,这样的孩子必须好好引导。我想,你的言行对她的影响可能比学校教育更深,所以我作为老师有义务提醒你,她是未成年人,你必须约束自己的行为。”若晖点点头,表示老师的话他一定记在心里。

静雪从办公室出来,看到若晖和严老师的背影,犹豫着跟在他们身后。严老师把若晖送到学校门口折返,看到静雪站在那里,从她身边经过,笑笑没有说什么。静雪这才追上若晖。

若晖打开车门正要上车,看到静雪跑过来,停下转过身,等静雪扑到他怀里,他抱了她两秒钟,轻轻推开她。

“还没放学呢,你先回去。”若晖摸摸静雪头发。静雪望着他,试探的问:“你有没有生我的气?”“没有。”若晖语气温和。静雪道:“我不想让舅舅他们知道这件事。”“我知道,我不会告诉他们。”

“晖晖,还是你最疼我。”静雪亲昵的靠在若晖肩上。若晖怕给路过的老师和同学看到这一幕,对静雪影响不好,拍拍她的肩:“听话,乖乖回去上课,明天我去看你。”“好,明天我哪儿也不去,在家里等你。”静雪嫣然一笑,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向若晖挥挥手,若晖也向她挥挥手,上车而去。

第二天是周末,等曾教授一家都出门了,静雪才打电话给若晖,让他到曾家来。房间里没有别人,他们也就没那么多顾忌,抱在一起吻了一会儿。

若晖放开静雪一点,问起她骗那个男生去将军山的事。“谁让他老缠着我,我想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静雪轻描淡写的说。

“可你想过没有,将军山附近到了晚上很荒凉,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向人家父母交代?”若晖拉开椅子坐下,不无指责的说。静雪瞥他一眼,听出他嗔怪的意思:“我没想那么多,他可以选择去或者不去,谁让他傻,一直等。”

这话孩子气的很,若晖也不屑反驳。静雪虽然早熟,但考虑问题还不是那么全面,遇到事情往往意气用事。

静雪见若晖不言语,搂着他脖子撒娇:“晖晖,你说你不怪我的。”若晖拉她坐在腿上,语气缓和:“那你答应我,以后别再恶作剧了。”“我知道了。”静雪耷拉着脑袋。若晖伸臂抱紧她,腻了一会儿,想起严老师说的话,下意识的手臂松了松。

室内不冷,她只贴身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他无意中低头看她,却看到少女胸前起伏的曲线,顶端骄傲的耸立。居然不穿内衣,这小东西,当这里是法国呢,随意的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可是他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她小小的身体太可爱了。

静雪不知道他的想法,靠在他颈窝里,顽皮的揪揪他耳朵:“晖晖,你别这么严肃嘛,家里人都不在,就我们两个,我们玩玩吧。”她赖在他身上撒娇。果然,他的眉一挑,表情轻松了许多。她心里一喜,手轻轻探到他背后。然而,他却拿开了她的手。

“你不想要我?”静雪委屈的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受伤的情绪。若晖怜爱的捏捏她脸蛋儿:“你还是孩子呢,等你大一点,我们再在一起。”“你嫌我小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成熟,你嫌我了。”静雪撇着小嘴要哭,眼睛却偷偷瞧着他,观察他的表情。

若晖连忙哄她:“不是的,宝贝,是我不忍心碰你。你才十六岁,身体还在发育,过早的……对你不好。”“过早的什么?谈恋爱?”静雪故意半眯着杏眼。若晖笑笑,在她脑袋上一弹:“装傻。”

她揉揉脑袋,问他:“那亲亲可以吗?”

“可以。”

“你可以吗?”

“我?”

他忽然意识到她的意思,忍不住又是一笑,觉得她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什么都不懂。现在的孩子都早熟,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可是,他还是不忍心碰她,尽管他常常控制不住。

静雪依偎在若晖怀里,想着心事。他和她以前接触过的男人太不一样了,那些男人对她只有赤/裸裸的欲望,让她觉得恶心;他对她也有欲望,可是他表现出来的却是那么体贴,让她没有负担。

“你昨天为什么要对严老师说你是我哥哥,你是我哥哥吗?”静雪故意勾着若晖的下巴,笑嘻嘻的看着他。若晖也是一笑:“不然我能怎么说,当着严老师和那两个学生家长的面,我能说是你男朋友吗?”

想想也真好笑,被女朋友的老师叫去训话,不伪装成她哥哥,难道一上来就说实话?幸好严老师开明,要是遇上那些古板的老师,恐怕事情就要越闹越严重了。

“可是我的同学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你的同学呢,他们知不知道你有女朋友?”静雪有意问若晖。若晖想了想:“好像只有王建知道。”“要是我下次去你宿舍,被你的同学看到,你会把我介绍给他们,说是你的女朋友吗?”“会的。”

静雪满意了,笑着去亲他的脖子。“我们去买情侣装穿吧。”静雪想起某天逛街时在商场里看到有卖情侣装。“穿那个?多幼稚啊。”若晖哧的一笑。“我想穿,我觉得很可爱。”“好吧,你喜欢就好。”

“那我们现在就去。”静雪说走就要走,站起来换衣服。若晖见她脱衣服也不背人,带着点笑意把视线转到窗外。静雪换好衣服,才注意到他看着窗外,心里暗笑,走过去挽着他胳膊:“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孩子们早恋,堵不如疏。

两情相悦情意浓

两人去一家大商场,在卖情侣装的地方看了半天,选了一套设计风格简约的情侣装。女装穿在静雪身上非常可爱,她站在镜子前前后照照,非常满意,看到若晖也换了衣服出来,哈哈大笑。她从未见他穿过这样的衣服,觉得很是新奇。

“好看吗,我怎么觉得幼稚啊?”若晖问静雪。“好看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静雪猛点头,跑去刷卡,却被告之银行卡里余额不足。她扭头看着若晖,撅着小嘴,有点不好意思。若晖向她笑笑,掏出自己的卡交给店员。

“我在法国用的卡在这里不能用,这里到十八岁才能申请信用卡。”静雪向若晖解释。她还是学生,没有半点收入,若晖知道,所以她卡里没钱,他并不觉得奇怪。

牵着手在商场里闲逛,身着情侣装的两人引众人纷纷侧目。若晖微觉尴尬,觉得很傻,静雪却是神态自若。

“那里是拍大头贴的吗?我们去拍好不好?”静雪指着不远处花花绿绿的机器问若晖。若晖点点头,对她的要求,他能满足的尽量满足。对着镜头搞怪,静雪很在行,这组大头贴拍出来的效果尤其好,若晖看着照片笑个不停。

静雪扒着若晖的口袋,从他口袋里取出手机,把两人的合照贴在手机上。若晖从她手里接过手机,微笑着看了看,放进口袋里。

走过一个个化妆品专柜,静雪都目不斜视,唯独到了卖香水的地方,她停了下来,仔细去看那些形态各异却又光彩夺目的瓶子。

卖香水的店员殷勤的向静雪推荐了几款香水,静雪都没说什么,她对香水瓶子的兴趣多过香水本身。有一款香水瓶非常漂亮,外观像个苹果,瓶子是晶莹的深蓝色,静雪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你喜欢这瓶子?”若晖也看着她手里的香水瓶。“很好看不是吗?”静雪把瓶子给他看。若晖看了一眼标签,要六百多,向静雪道:“我买给你。”静雪摇摇头,放下了,挽着若晖的胳膊走。

“为什么不要?”若晖好奇的问。静雪神秘一笑:“喜欢也不一定非要买。我妈妈说,只有独一无二的东西才值得珍藏。”若晖嗯了一声。静雪一定是不想让他花钱才不要,他心里这么想。

她有时很任性,有时又很懂事,她从不像某些女孩儿那样乱要东西。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他只送过那只银镯子给她。看到她把镯子戴在手腕上,他心里很愉快。

商场七楼的冷饮店里,两人对坐吃冰淇淋。静雪舀了一勺放到嘴里,冷冷甜甜的奶油入嘴即化。“我们快要放寒假了。”静雪告诉若晖。若晖抬起头:“你爸爸在法国,你假期要回去看他吗?”尽管他知道她不喜欢她爸爸,忍不住还是会担心和她分开。

静雪摇摇头:“这里好,有你陪我。”“春节到我家去过吧。”若晖想把静雪带回家给父母看看,他父母早就想看看她。静雪未置可否,随口问:“春节好玩吗?”

“好玩。”

“有火鸡吃吗?”

“没有,有别的。”

“有鹅肝酱、牡蛎和波特酒吗?”

“没有。”

“那你让我吃什么?”静雪眨着眼睛笑。若晖也笑:“有中国菜,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我家保姆田阿姨厨艺很好的。”“你会给我做好吃的吗?”静雪问。若晖笑笑:“我不会做,我只会吃。”

“我做给你吃吧。”静雪抿嘴一笑。“你会做?”若晖不信的看着静雪,怎么看她也不像是会下厨的人。“我会做法式牛排、烤蛋糕、煎鹅肝,还会做几种沙拉。”静雪得意的说。“真看不出来,你会做这些,等过年的时候去我家,可以露一手。”若晖温柔的一笑。

把静雪送回家,若晖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许医生听到开门声,从卧室出来。“若晖,这么晚才回来呀。”若晖向母亲笑笑:“我把静雪送回家。”“雨婷最近好吗?”许医生走到厨房,边倒水边问。

“我没看到她。”若晖淡淡的说,他知道许医生一直喜欢雨婷,对自己的选择非常惋惜。“你快乐吗,儿子?”许医生微笑着看着若晖。“我很快乐,和静雪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若晖对父母从不隐瞒真实想法。

“不是因为她比与雨婷漂亮?”许医生颇有深意的问。若晖明白母亲的意思,告诉她:“她漂不漂亮对我来说不重要了,我只要看见她,心里就特别满足。”

许医生点点头:“看来你是真的恋爱了,已经被静雪迷住了。妈妈还是那句话,爱情固然重要,不要耽误学业。”“嗯,我知道。我要是把学业耽误了,将来怎么带她去美国。”若晖想起静雪,心思就温柔无比。

许医生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一颗心都系在那个少女身上,叹息了一声。儿子毕竟还年轻,对一个美丽的异国少女这样迷恋,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她迫不及待想见见那女孩子,听说她很小,还不到十七岁,她能和若晖相处融洽吗?

看若晖的神情,他俩相处的应该是很好。儿子的性格,当妈的最了解,他对那女孩子必定是百依百顺、疼爱有加,他从小就是个温柔善良的男孩子,见过他的人没有不喜欢他的,可是那个女孩儿……不知为什么,许医生就是放不下心。

第二天傍晚,若晖去学校接静雪。静雪上车后,若晖交给她一个信封。静雪接过去,好奇的打开一看,信封里装着两千块钱。“干嘛给我钱?”静雪歪着脑袋看若晖。若晖道:“给你的零用钱。”“零用钱?你怎么想起来给我钱用?”静雪还是不解。

“你寄住在你舅舅家,他们不会给你很多零用钱,你肯定也不好意思问他们要。女孩子都喜欢漂亮,拿去买些你喜欢的小东西吧。”若晖疼爱的摸摸静雪的头发。静雪缓缓抬起头,有点不信的看着他:“可我们……我……我怎么能用你的钱,你还没工作呢。”“你放心拿着吧,我不缺钱,只要省着点花就行。”

静雪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她没想到他会想的这么周到,他竟会对她这么好,除了她妈妈,还从来没人对她这么好过。“晖晖,你真好。”她凑过脸去吻他。他抱紧她,蹭着她的秀发。为了她这一吻,他也觉得值得。

晚上,静雪上完自习后回到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给雷纳德,让他从她名下的存款里拨一笔钱到她在国内用的银行卡里。

“请你务必在两天内替我办妥这件事。”静雪想送个礼物给若晖,但是她到中国来时带的钱不多,给她妈妈买墓地就花了一大半,她妈妈的存款那时她能动的也仅仅是每个月固定数量的生活费。现在遗产已经全部转到她名下,她随时可以用这些钱做任何事。

“你的中国男朋友知不知道你妈妈留给你很多财产?”雷纳德在电话那头不无担心的问。他常年替静雪妈妈当法律顾问,静雪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静雪知道雷纳德的顾虑,但是她对若晖很放心,告诉雷纳德:“他不知道,但是你不必为此担心,我很了解他,他不在乎我有没有钱。”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只能提醒你,与人打交道的时候要多留点心眼。伊莲娜,祝你在中国生活的愉快。”雷纳德知道静雪正在热恋,多余的话也不便说,善意的提醒她。静雪想了想,又叮嘱他:“如果有我爸爸的消息,请及时通知我。”

周末下午,雨婷到学校门口的银行取钱,看到若晖从银行里出来。若晖也看到雨婷,和她打招呼。

“前两天你不是来取过一次钱,这么快就花完了?”雨婷好奇的问。那天她外出购物,骑车到门口时看到若晖进银行,过不了两天又看到他。“上回取的钱给静雪了,这回是我自己用。”若晖如实告诉雨婷。

“你给她钱?”雨婷惊讶无比。曾教授和静雪妈妈虽是亲兄妹,但十几年来两人联系并不频繁,曾教授一直不清楚妹妹带着女儿在法国是怎么生活的,只知道她曾在法国的一个乐团里拉大提琴,先后结过三次婚。

静雪妈妈去世的时候,曾教授和雷纳德联系,想把静雪带回国内,但那时静雪因为健康问题还在住院,雷纳德和医生一致认为静雪短期内不宜跟曾教授回国。曾教授接受了他们的建议,把静雪的监护权委托给当地的社区中心。也是那时候,曾教授才知道妹妹有一笔数目不小的遗产,但具体有多少,雷纳德并没有告诉他。

三年以后,静雪的健康情况好转,雷纳德办妥了曾教授对静雪的监护权,让静雪回国。直到雷纳德到曾家去,让静雪签署相关的遗产继承文件,曾家人这才知道静雪妈妈留给静雪的这笔遗产对普通人来说近乎天文数字。

若晖见雨婷有些意外和不信,点点头:“钱不多。”“是给她的零花钱?”雨婷忍不住问若晖。若晖笑笑,不否认:“别告诉我父母。”“可你还没工作呢,也不是什么有钱人。静雪还小,给她那么多钱干什么?”雨婷心里不是滋味。她无法想象若晖对静雪会这样溺爱着,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

“我父母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很多,研究生还有津贴,我平时花销不大,钱用不完,给静雪好了。女孩子都爱漂亮,她可以拿去买她喜欢的衣服。”若晖说起这事觉得很平常。雨婷审视的看他一眼,问:“你的钱再多又能有多少?你给她钱,她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若晖的爸爸是医院副院长,妈妈是医生,家境富裕,但在L市这样的国内一线城市,只能算中产阶级,算不得真正有钱人。

“我给她的钱,她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的收下?”大概是觉得雨婷的这个问题有些来意不善,若晖的态度有了一丝不自然。雨婷当然能看得出他情绪的瞬间波动,知道他现在心里只有静雪,无论静雪干什么,他都不会怪她。

“她有没有告诉你,她从不缺钱花?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妈妈的第三任丈夫是个亿万富翁,死后留给她们母女一大笔遗产,足有十亿欧元,她十六岁以后可以随意支配这笔财富?”雨婷凝视着若晖的眼睛。果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很显然,静雪并没有告诉他这些。

若晖很快从惊讶中镇定,不在意的淡淡一笑:“她有钱是她的事,与我无关。我给她钱花是我自己愿意的,哪怕她再有钱,只要她开口跟我要,我还是会毫不吝惜的给她。钱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静雪高兴。”

“你真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雨婷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若晖。他是那种对一切都看得很淡的人,偏偏对静雪死心塌地。

佳人缱绻在东墙

回到家里,雨婷看到院门外停着一辆崭新的豪华车,静雪和曾教授站在车外说笑。雨婷诧异的走进家门,听保姆张阿姨悄悄告诉她,那辆车是静雪买给曾教授的,作为他们一家人一直照顾她的报答。

外甥女的好意,曾教授也不虚伪的客套,欣然笑纳。静雪见舅舅高兴,心里也很高兴。“静雪,你上车来,我再带你去逛逛。”曾教授坐上车把着方向盘,和静雪开玩笑。静雪摇摇头:“逛了一下午了,舅舅,这回你自己逛逛去好了。”“好吧,那我走了。”曾教授像个老小孩儿似地,对新买的玩具爱不释手。

静雪回到客厅里,看到曾太太和雨婷坐在沙发上,走过去坐到她们身边。她送给曾太太的礼物是一只价值不菲的钻石手镯,曾太太戴在手腕上左看右看,称赞静雪的眼光好。

“姐姐,我给你买了一条项链,你看好不好?”静雪拿起茶几上的蓝丝绒首饰盒,打开后递到雨婷面前。雨婷心里一阵恼火。她明明这么有钱,若晖给她钱时,她却一点也不推辞。钱不多,但都是若晖平时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她不可能不知道。

“不用客气,这么贵重的项链我也戴不了。”雨婷淡淡的说。静雪拿着首饰盒的手僵在那里,收回去也不是,递过去也不是,只好道:“姐姐,以前我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原谅我吧。”

她这么一说,雨婷更来气,觉得她是拿这条项链来补偿,怒道:“你抢走了我最珍爱的东西,用这条项链就想弥补?我告诉你,不可能。”

“雨婷,你今天怎么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跟你妹妹发什么火。静雪,别理你姐姐,她一定是在外面受了气回来乱发泄。”曾太太很少见到女儿发怒,以为她心里对静雪抢走若晖一直耿耿于怀,一边温和的劝慰她,一边轻拍静雪的背,安慰她不要往心里去。

雨婷见静雪沉着脸不说话,觉得她故意在长辈面前装出一副可怜样子,冷冷道:“你尽管用钱收买人心吧。我是不会领你这个情的。”话没说完,她一转身上楼去了。曾太太叹了口气,也跟着上楼劝她去了。静雪站在楼下看着她们的背影,默默的把首饰盒拿回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里,静雪委屈的扑在梳妆台上饮泣。不是因为雨婷的那番话,而是看到曾太太和雨婷母女情深。她再有钱,她也无法再重获母爱。金钱或许可以给她带来一时快感,却无法治愈她心灵上的创伤。她在世界上孤苦无依,连她爸爸也只是惦记她名下的财产。

哭了很久,静雪浑浑噩噩的离开曾家,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天上下起雨来,她也没有知觉,就那样走在雨地里。过来过往的行人看到这个失神的、脸色苍白的女孩儿,无不好奇的侧目看她一眼,她却无心理会周遭人的目光。

若晖从图书馆回来,远远看到一个女孩儿蜷缩着坐在研究生宿舍楼下,从她身边经过时好奇的看了一眼。女孩儿抬起头来,若晖才发现竟然是静雪。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额前的刘海直往下滴水,冷风中哆嗦着,无精打采、泪眼迷蒙。

“怎么了,静雪,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若晖看着她的样子,心疼不已,握着她的肩。 “我跟姐姐吵架了。”静雪无助的望着他。原来是这样,她无处可去,只好来找他。

她忽然打了个喷嚏,瑟瑟发抖,他最不能看她这样的神情,揪心的疼,忙把她横抱起来。“好了,别伤心,跟我去宿舍。”他轻轻把脸贴在她脸上,亲了亲她额角,在外面冻久了,她的脸冰凉。

宿舍里,若晖把静雪放下,带她去浴室,拿起干毛巾细心的替她擦头发。静雪呆呆的站在那里,双目红肿、泪痕未干,若晖把毛巾用热水打湿了,轻轻的擦她的脸。

“热水器里有热水,洗完澡再回去吧。”若晖扭开热水龙头,试了试水温。“你别走。”静雪望着他,眼睛水雾迷蒙,拉着他的手不放。若晖心里微微一凛,对她的要求,他无法说出不字,心里却觉得不妥。

“我在外面。”他温和的说,替她关上浴室的门。不一会儿,她从浴室里走出来,问他:“借一件你的衣服给我好不好?我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晾一晾。”话没说完,她又打了一个喷嚏。

他走到衣柜旁,打开衣柜拿了一件衬衣给她。她接过去,向他微微一笑,睫毛上还挂着着水滴,晶莹闪烁。

浴室里,静雪仰脸看着花洒里的水喷射出来,淋湿眼前的一切,心痛的感觉逐渐减轻。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知道他在外面,她就能平静下来。

台灯下,若晖坐在书桌前看书。不知道过了多久,静雪从浴室出来,轻轻走到他身边。“你在看什么书?”她探过身去从背后环抱着他。他感觉到她软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背后,有些心猿意马,拉她坐在他腿上,嘱咐她:“快些把头发擦干了回去,我过两天要考试,得看书,你在会打扰我。”

“是嘛?我坐着不动也会打扰你?”静雪皱着眉。“会。”若晖笑着刮刮她鼻子。他这才发现她没穿内衣,乌黑的长发湿哒哒的往下滴水,把衬衣打湿了,曲线分明。静雪见他眼神有点不自然,似乎是不敢看自己,故意道:“你怎么了?”“我没怎么……没事。”他转过脸去,想掩饰不安。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静雪水灵灵的小脸探过去,望着若晖的眼睛。若晖看着她,蓝灰色眼眸深邃,清澈的眼神,冲她笑笑:“小丫头。”摸摸她头发,把她当成小女孩一般。“我是小丫头吗?”静雪握住他的手,放到她胸前。

他下意识的缩着手,不敢碰她,心中莫名焦躁:“别这样,静雪,别这样……”静雪见他面红耳赤,故意道:“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小丫头。”她靠近他,握着他的手放进她的衣襟里,轻轻的揉。一瞬间,若晖感觉到身体里某种电流在交汇流动,蠢蠢欲动的情愫令他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呼吸紧跟着急促起来。但最终,他放开了手。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静雪的眼睛里很快溢满泪水,委屈的看着他。“不不,不是的。”若晖费力的说出这句话,他心跳的厉害,几乎要窒息。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静雪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故意问他。“我们上次不是说过了,你太小了,还是孩子。”若晖轻轻的说,低着头,似乎怕和她对视。“我就快十七岁了,我不小。”静雪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你还没成年呢。”他渐渐平静下来,向她微笑。静雪听他这么说,嘴角一撇,欲哭:“你总是这样,对我忽冷忽热。”她抽泣着。“静雪,我们……我们还不能这样。”若晖犹豫着说,严老师的话一直清晰的印在他脑海里。我想要你,一直想要,他在心里默默的告诉她,可是他也明白,两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克制,会发生什么。

静雪见若晖有些不安,不解的看着他,小手攀上他的脖子,调皮的缠着他:“为什么不能这样?还是你不愿意碰我?”在法国,女孩子过了十五岁,无论是学校还是家长,都会主动告诉她们避孕知识,让她们学会在男欢女爱中保护好自己。

若晖想推开她,无意中触到她的身体,散发着温热的气息,带着少女甜香。静雪见他眼神又有点不对,知道机会一纵即逝,主动吻上他的唇。“我爱你。”她在他耳边呵气,像小猫咪一样用舌尖柔柔的舔,让他痒痒的。

他终于抱紧她的身躯,深深地吻她。她把手伸进他衬衣里,在他背上轻柔的爱抚,让他的防线在瞬间崩溃。他的身体开始灼烫,他的亲吻变得狂热。扯掉她身上的衣物,抚摸她每一寸光洁的肌肤,凌乱而沉迷的吻,他终于知道,自己一直有多压抑,有多需要。因为太喜欢太想要,反而不敢轻易去触碰。

她是他的,他是她的,整个世界只剩那一片桃花灿烂、流萤飞舞,当他们真正的拥有彼此,才发现人世间的美好才刚刚展现在他们眼前。

她的身体比他想象的丰满,娇嫩的、柔软的肌肤充满青春期少女的弹性,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当他刺破她身体的最深处,她还是抽抽噎噎的疼哭了。

“疼,疼……”静雪委屈的哭泣着,含羞带怯。缠绵交集,身体很痛,心里却是快乐的,比起心底那种令她烦躁不安的焦虑,身体上的这点痛已经算不得什么,她需要的是心灵上的抚慰。

越放肆越容易浑然物外,越缠绵越心驰神往。谁说情爱不能让人放松,这一刻的放纵和温存足以超越一切感官世界。

他像个初入宝山的少年,尽情的享受她的美妙,每一个细胞都为她颤栗,每一点细致他都要品尝。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是上帝赐给他最好的礼物,销魂的快乐让他简直愿意为她赴汤蹈火。他并不懵懂,知道她暂时还体味不到,等她经历过这一次,她就会和他一样享受。

“对不起,是我不好,乖,一会儿就不疼了。”若晖慢慢的离开她的身体,温柔的抚慰着她。回想刚才控制不住的激情,心潮澎湃之余,他又满是内疚。他不想弄伤她,却让她身上遍布吻痕,雪白的香肩上一圈齿印红红的,她摸了好几次,看来是又疼又痒。

他拿开她的小手,不让她用手挠,以免挠破了留下疤痕。轻轻吻上去,他舔了舔那齿印,有一丝甜甜的血腥味。她感到肩上一阵刺痛,但随后由舌尖带来的温润触感却很舒服,也不那么痒了。

“唉,你要喝我的血啊?”静雪嘟着小嘴撒娇。他像个吸血鬼似地,在她肩上又吸又舔。如果她能吃,他一定会把她连皮带骨吃干抹净。若晖搂着她,亲昵的在她耳边轻语:“我不仅要喝你的血,还要吃了你呢,小东西。”“我的血好喝吗?”“好喝,甜的。”

“给我看看你的牙,你变身没有?”静雪好笑的掰着若晖的下巴。若晖咧嘴一笑。“我困了,我想睡一会儿。”静雪打了个呵欠,赖在床上不起来。若晖看着她像小猫一样蜷缩着身体,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你陪我。”她拉着他的手撒娇,于是他重新躺到她身边,打开床头的台灯看书。

她向他靠了靠,整个身子依偎在他怀里,贪恋他的温存,顽皮的像小猫一样拱啊拱。他怜爱的握住她的小手亲了亲:“快睡吧,睡醒了我送你回家去。”“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睡。”静雪撅着小嘴。“不行啊,你不回去你舅舅舅妈会担心的。乖乖的,睡一会儿就回家去。”若晖轻拍她的小脸哄她睡,把目光转移到书本上。

“那你不许趁我睡着了下床去。”她掰着他的脸,把他的视线转移向自己。他低头亲她,嗯了一声,于是她放心的睡了,带着一丝得逞的快感。

可是梦里,她又看到了无边的黑暗,看到了母亲血淋淋的脸,她颤抖着、怕的要命,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想跑,怎么也迈不开步子。那种惨烈的景象令她揪心的痛,恐惧的感觉绝望的困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