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对对恩恩爱爱

这软风儿向着好花吹

柔情蜜意满人间

要说周樵樵也是存心,他把歌词告诉静雪,又讲解给她听。静雪一听就笑了,中国文字就是神奇,寥寥几笔就能勾勒出那么旖旎的意境。明明是表达一个意思,偏有那许多词汇。

回酒店的车上,静雪心情愉快。“以后学校里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去。”周樵樵侧目看了静雪一眼,讨好的说。“我才没有闲工夫跟他们一般见识,况且你这个级别的军官,去整一帮孩子,你不觉得寒碜?”静雪实话实说,抠了一下他军服肩章上的星星。

周樵樵点点头,这丫头看起来娇憨,心里精着呢,是能把人折磨到骨子里的妖精,难怪把周墨收拾的服服帖帖。这一级别的妖精,表面上看也就是个纯真的娃娃,可她心里那些销魂蚀骨的想法,你越琢磨越觉得心慌,心慌了,就被她攥在手里,她不玩够了,你休想逃得了。周樵樵同学不禁替周墨担忧起来,想着等他回来好好跟他说说,这小妖精是得看的紧一点,一不留神就能闯出祸来。

周樵樵全神贯注的开车,静雪接电话,周墨打来的。周墨告诉她,他已经订好机票,搭乘美联航的班机,第二天傍晚就能到S市。静雪和他约好了去机场接他。

他每天不听到她的声音就睡不着,扯吧扯吧找些没边际的话和她逗趣。她此时正有兴致,跟他聊了好一会儿,越到后来声音越柔,声音轻的只有电话那头的人能听到,偶尔咯咯娇笑两声,紧着就是嗲嗲的嗯、啊、哦,她的话不多,但招人。

周樵樵想,这么个撒娇法儿,周墨那小子可不骨头都酥了。女人都爱撒娇不假,可也得分谁不是,顶着鸡皮鹤发还自以为是的,搞不好恶心到吐,若是这么个美美的可人儿,又是你心尖上的肉,她跟你撒娇那是能要了命的。

沉默了一会儿,周樵樵忽然问静雪:“以后有军演,还带你来看,你来不来?”静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樵樵替她答了:“得问问周墨吧,那小子把你护的可紧,生怕给人瞧了去,殊不知,越在乎越抓不住,人都是这德行。”

他自说自话,静雪听得发愣,却又分明时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得了啊,这个人,和他接触多了,心里想什么全都能泄给他。在他面前,老老实实的,他反倒拿你没辙,于是静雪乖乖的,再没说过半句话。

就这样,静雪和这次阅兵的所有人员一起上了军方内参,要说写内参那位也真能胡诌,硬是把静雪的身份编排成周司令员的英文秘书,这么一来,谁又能说出什么不是来?

机场大厅里,周墨从通道出来,看到静雪站在那里张望,立刻忘记了旅途疲惫,大步走过去和她拥抱。两人分别了快一个月,彼此都很想念对方,抱了半天也没分开。吻上了,如胶似漆,连时间好像都静止了。机场里过来过往的人侧目相看,这一对儿怎么黏成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好像亲不够似地。

“可算见到你了,小东西。”周墨怜爱的摸摸静雪头发。“我还以为你起码得一星期以后才能回来。”静雪向他笑笑,帮他提了一个不重的包。

车上,周墨告诉静雪,他在旧金山爱源酒店顶层开餐厅的方案进行的很顺利,并且把一切细节上的事务都交代好了,那边有专人负责这件事,等开张的时候,他再飞过去剪彩。

静雪枕在他肩上,听他诉说。她对这些其实不怎么关心,她知道他会安排的很妥当。只等餐厅装修好了,她就当她的老板娘,和他一起经营好这个餐厅。

“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干什么了?”周墨故意漫不经心的问起,轻抚她柔细的指尖。他希望静雪能主动跟他说起周砚的事,这样他才好和她谈谈。不然给她知道了他派人暗中监视她行踪,以她的个性必然大发雷霆。

“和平时一样啊,去学校上课,有空就去监督餐厅装修,天气好的时候去你家陪陪你妈妈。”静雪轻描淡写的说。他不在的日子,她的生活作息和以往并无不同。

“整天在酒店里呆着不闷吗,没出去玩玩?”周墨见她避重就轻,挑起话头。静雪侧目看他一眼:“我出去玩玩要向你交代吗?咱俩又不是在谈恋爱。”周墨暂时不想和她摊牌,缓了缓语气,笑道:“那我们是在干什么?合伙做生意?”“是什么都好,你别想干涉我行动。”静雪最在乎的就是自由。周墨把脸贴着静雪头发,把她搂在怀里,思索着。

回到酒店,打开房间的门,静雪一眼看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架着一把大提琴,好奇的跑过去看。这把琴一看就是纯手工制作,漆面光滑,线条流畅,静雪在英国的博物馆里见过馆藏名琴,知道这把琴必定也是出产自名琴之乡意大利克雷蒙那。

静雪跪坐在地板上,颤抖的摩挲着琴身和琴弦,手指轻轻一拨,扭头问周墨:“这是送给我的?”“提前给你的情人节礼物。”周墨坐在沙发上,看她抱着琴爱不释手,微微有些笑意。

他在旧金山期间听说索斯比拍卖行要拍卖一把意大利著名制琴家族斯特拉第瓦里在十七世纪制作的名琴,特意赶到纽约买下了这把琴,委托机场空运回来,同时安排人在机场接应,恰好在他回国时送到酒店,给静雪当情人节礼物。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静雪摸着琴弦,看了周墨一眼。她知道,斯特拉第瓦里家族十七世纪制作的一把名琴维奥蒂,曾被估价两千万美元。古董大提琴的价格虽不如小提琴高,但也是价值不菲。周墨只是淡淡一笑:“只要你喜欢,贵贱有什么要紧。再昂贵的礼物,要是收礼的人不喜欢,就是一堆没有价值的废铜烂铁。”

“只有大卫?波珀尔那样的著名的演奏家才配拉这样的琴,我不够格。”静雪站起来,退后两步看着大提琴优雅的琴身,轻叹。“谁说的,我很喜欢听你拉琴。”周墨拉她坐在他腿上,端详她,无法移开视线,看不够似地。

“樵樵说你要参加日内瓦音乐节,是不是真的?”周墨问静雪。静雪看他一眼,心想那个周樵樵怎么说话不算话呢,说好了不告诉周墨,却什么都告诉他了。男人那张八卦的嘴,也不可信啊。其实她不知道,他冤枉了周樵樵,是童正把事情汇报给周墨,周墨向周樵樵问起前因后果,周樵樵才不得不招了。

静雪点点头,目光注视着大提琴。“这正好,你可以带着这把琴去参赛。”周墨把静雪的肩掰正了,注视着她的脸。他真疼她,打心眼里疼,只要能让她高兴,他不惜代价。听说她在学校受了委屈,他就想着要好好哄哄她,可不能让他这宝贝儿出国比赛还心里不痛快。

“樵樵说,以后有军演还带我去看呢。”静雪嘻嘻笑着,脸枕在他膝上,半开玩笑的说。周墨瞪她一眼,这丫头真的假的,和周樵樵去军区兜了一圈儿就被灌了迷魂汤?樵樵也真是厉害,什么样的女人他都有办法对付。

“不去不去,你是我的,不给他看。”周墨把跪坐在他膝边的女孩儿抱起来搂在怀里,点着她秀气的鼻子。他并不是对周樵樵不放心,只是心里患得患失,那小子混世魔王,他能把什么伦理道德瞧在眼里?

她软软的身体温香暖玉,他贪婪的嗅了一口,满是醉人的甜香,把脸埋在她温暖的颈窝,不愿出来。她亲昵的搂着他脖子,坐在他腿上,裙子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他知道她不出门的时候宽松的裙子底下不会穿内衣,手隔着衣服在她胸前摩挲,握在手里揉捏,嫩嫩软软的肌肤触感销魂,轻轻咬上去舔一圈,唾液把她的衣服润湿了。

“嗷,这样不舒服啦。”静雪推他。“那你要怎么舒服?”他含笑抬起头,四目相对,笑意缱绻。静雪凝视他的脸,见他像是饥饿的人猛然见到一桌美食,眼中泛着贪婪的光,转移话题:“你是不是饿了,怎么好像狼一样,我陪你去吃点东西吧。”

周墨嘴一歪,坏笑:“好啊,我的确很饿,你去吩咐厨房弄点吃的送上来,否则我饿疯了没准会把你吃了。”静雪领悟到他话里的意思,瞪他一眼:“你不回家一趟?真不孝顺。”“我跟我妈打过电话了,明天回家。”周墨放开她,看着她打电话到酒店服务台,她点的菜都是他最爱吃的几样。

她从浴室出来,看到他坐在客厅里打电话,像是在向助理交代工作。那语气语调和平时跟她说话时大不相同,工作中的他极其认真,也很严肃。她走到厨房倒了一杯咖啡出来,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又把茶几上杂物清理干净,给他腾出地方。

他向她笑笑,摸摸她脸蛋儿,又交代助理几句,挂断了电话。“我七点半有个视频会议,要开一个小时左右,你乖乖的,先看会儿电视。”他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拿到书房去插上电,开始工作。

静雪在客厅里看电视,越看越无聊。等周墨从书房出来找她,她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没有立刻叫醒她,坐在她身边轻轻抱住她,吻她脖子,直到她睁开眼睛,才抱她回卧室。她钻进被子里和衣而睡,他掀开被子帮她脱裙子,在她耳边道:“乖乖,要睡就把裙子脱了睡。”裙子脱了,她还怎么睡。他亲吻她额头,在她耳边呵气咬她耳垂吻她脖子,一点点把她身体唤醒。

房间里一片朦胧,两人小别重逢,极尽缠绵。有什么词语能形容这种无限蔓延的柔情蜜意呢,静雪想,也只有她新买的唱片里费玉清的歌声能形容了。

花月良宵,柳媚花妍莺声儿娇,□又向人间报晓,山眉水眼盈盈的笑,投入爱的怀抱,像凤凰于飞在云霄,一样逍遥一样轻飘。青春年少,莫把流光辜负。他的情,他的爱,眼望着他,他的眼睛里,也只有她的倒影。她忘了自己是谁,只愿与他缠绵,魂也销、梦也销。

周墨看着静雪花朵一样美丽的嘴唇,轻轻的吻,忽然问她:“告诉我,我和你原来那个男人比,谁在床上更厉害?”什么嘛,静雪心里嘟囔一句,不屑回答他。

“说嘛说嘛,告诉我,让我高兴高兴。我高兴了,下回更卖力。”周墨孩子气的撒娇,像是等着静雪赏他一块糖吃。“他才没你这么流氓呢。”静雪点点他的脸。“我是流氓,嗯嗯,看来我比他强。”周墨哈哈一笑,轻轻把她抱在怀里揉,小丫头嫩的能掐出水来,他爱得不得了。

静雪只要一想起若晖,情绪就不会好。周墨哪里能猜到她此时的想法,不知疲倦的吻遍她全身。和她分开一个月,他就要想疯了,然而除了她,他谁都不想要。

他意乱情迷间一不留神,她从他身下滑到床边,跑下床去。“你去哪儿?”他伸手去抓她,一下子没抓住,也就算了,看着她全身赤/裸的跑到音响旁把唱片放进去,很快音乐声响起。靡靡之音在房间里飘荡。

那歌里唱的什么?花月良宵?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听这样的歌,他不过走了一个月,感觉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侧着身子倚在床上,一只胳膊撑住脸,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一举一动。月光下,她的身体百合般洁白,优美的身体弧线起伏缠绵,她一定不知道她这样的姿态有多撩人。放好音乐后,她又走出卧室去倒水喝,回来的时候给他也带了一杯。

“你这个金锁很漂亮,送给我吧。”周墨看着静雪躺下,拿起她脖子上的金锁看了看,开玩笑的问她。她是他的,所以她的一切都是他的,男人的心理都这样,他们不仅要随时占有还要完全拥有。“不行,这是我妈妈给我的,我从小就戴着的。你有钱想要什么东西没有啊,非要这个。”静雪不答应。

“小气鬼,你这个人都是我的,我跟你要个小玩意儿都不行,改天我送你一百个金锁,把你挂成圣诞树。”周墨浅笑着说。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她的金锁,他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有不肯和他分享的东西。显而易见,静雪的心里有他深邃不可及的角落。

静雪摸着金锁,有些心不在焉。曾经,她说要把金锁送给另一个人,可是他婉拒了,现在有人跟她要,她又不肯。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和什么人在一起,有什么样的缘分,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一直在听费玉清、邓丽君的歌。

怀旧,说明我老了。

徘徊在心门之外

“我念首诗给你听好不好?”周墨调笑着问静雪。“什么诗?你那些歪诗我可不爱听。”静雪嘴角一挑,脸侧过去。“不是歪诗,是李清照写的,李清照你总该听说过吧,中国南宋时最出名的女词人。”周墨捏了下静雪的脸。静雪点点头,依稀记得高中时学过李清照的词。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

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

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周墨念了一遍,静雪不是很明白,可爱的皱着眉,于是他在她耳边细细低语,把词里的意思告诉她。“你真是坏透了。”静雪戳他脑袋。他不在意,笑着逗她:“我坏吗,我对你不知道多好呢。”

见静雪撅着小嘴,周墨吻了她一下:“我上学的时候,老师让我们多多看书,我就把市面上能见到的明清小说都看遍了,晚明时期风气绮靡,比得上你们法国大革命前波旁王朝的末世时代了。樵樵也喜欢看明清小说,尤其喜欢《金瓶梅》,有回我和他一起飞洛杉矶,他在飞机上还看。”

“难怪你俩好呢,物以类聚一对色狼。”静雪眼珠转转。“要不是他出面把你捞出来,你说不定还在派出所关着呢。傻丫头,我才知道,原来你也是个浑不吝的,遇到事情你怎么不打电话给童正呢,幸好你们老师打了电话给他,要不然,你进了派出所更得受罪。”周墨想起静雪被带到派出所的事,心有余悸。

“别绷着脸,小妞,给大爷我笑一个。”周墨温柔的亲亲静雪的眼睛,欢爱时她的脸妩媚娇艳。“大爷。”静雪学舌。“不是大爷,是大爷。大爷是第二声。”周墨忍俊不禁的说。“大爷。”静雪加重语气,声音怪怪的。“哈哈,乖,你都叫大爷了,大爷也得赏你点什么不是,宝贝,你要什么,难得爷我心情好,随便你要。”周墨问静雪。

“我要……我想想,等这个学期结束,我们去越南、柬埔寨、尼泊尔旅行,你看怎么样?”静雪很喜欢和周墨一起旅行的感觉。“行啊,学期结束的时候,我们的餐厅大概也要开张了,开业大吉之后我们就去旅行。”周墨很爽快的答应。

“哎呦,你怎么又掐我屁股,好疼啊。”周墨摸索着把静雪的手从他身后抓过来,按在床上。“谁叫你总是啃我,像要吃了我一样。你身上的肉太结实我没留指甲掐不动,只有屁股是软的,我喜欢掐着玩儿。”静雪嘻嘻一笑。

他们每次在一起,他都要缠着她直到她浑身酸痛、筋疲力尽才肯罢休,还怪她总是呆在房间里,缺乏锻炼,应当运动运动。他说她再不运动,身上就要长蘑菇了。酒店里有设施齐全的高档健身房,可她就是不爱去,她觉得自己缺乏运动神经。

“那我让你咬一口吧,别客气。”周墨忍住笑,故意握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的咬。看到她身上他吸吮的吻痕和牙印,他很满足。静雪没客气,顽皮的爬到他腰间把他扳过来在他屁股上狠狠咬了一口。周墨一阵吃痛,笑嗔:“小坏蛋,你那么用力干什么。”

小坏蛋,静雪听到这三个字,心里腾的一沉,曾经有个人也在床上这么叫过他。她的眼泪忽然遏制不住,一滴滴落下来。她竟然背叛了他,让另一个男人也有机会这么叫她。

“静雪……”周墨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腰往下流,看静雪肩膀抽动,心里忽然抽痛。他就是这么了解她,知道她心里的痛。只是她这忽然下落的眼泪,让他情何以堪。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周墨酸涩不已,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有的话为什么她还在想另一个男人。要是没有,他算什么?

静雪迅速抹去眼泪,知道这不是哭的时候,伤了他的心,她又于心何忍。床这么小,怎么容得下三个人。

她转过脸看着他,撇着嘴角勉强一笑。两人对视,他的笑容温暖,面对这样的温柔,她心里无法不动容,爬过去枕在他臂弯里:“我不掐你屁股了,掐你脸好不好?”

“别呀,给我留点面子,我要是挂彩了,怎么见人啊,好歹也是一大集团老总。”周墨勉强一笑,撑着不被她的情绪感染。他要他的女孩儿笑,他自己就得笑。“那你该谢谢我,我没掐你脸。”静雪骄傲的扬着下巴。

“好吧,我好好谢谢你,你今晚别睡了。”周墨亲了亲静雪的眉心,手在她背上、腰臀间爱抚,渐渐往下,抚摸的手法非常具有挑逗性。

静雪呻吟一声,舔了舔嘴唇,感到一阵干渴,身体仿佛被羽毛拂过一样,舒服的每一寸细胞都兴奋起来,迷离的看着他,缓缓把眼睛闭上。她知道他心里痛,她心里也痛,所以他们更要缠绵交集,心里都疼着对方呢。谁又能说这不是爱,心里爱一个人,才会比心疼自己更心疼他。

他吻着她的唇,轻轻托住她的背,把她抱起来,让她趴在他身上,换一个姿势他可以省点力气。他们身体的配合比心灵更默契。一旦融合了,思想也跟着贴近。身体紧贴,心也挨着,深埋在对方体内,胜却人间无数。就这样和他不分开,多好,知道这世上有个人全心全意的爱你,多么幸福。

忽然间,手机不合时宜的狂响,静雪拍拍周墨的背,想从他身上爬过去,周墨情热正炽,哪里肯放开她,让她不要管电话。“乖,等会再要,我看看是谁。”静雪轻轻哄他,抓起手机放在耳边接听。他还是不放,迷恋的在她脖子上吮吻。

奇怪的很,电话居然是周砚打来的。

静雪翻了个身,下意识的推了下周墨脑袋,怕给他听到周砚的声音,谁知他原本轻抚在她胸前的手却忽然一握,让她一激灵。“坏死了,人家接电话呢。”静雪捂着手机。周墨故意逗她,在她肩上狠狠亲了一下:“你说你的,我玩我的,嗯!”

静雪没办法,只得由得他黏着自己。周砚在电话里告诉静雪,芒芒不知道怎么了,说不愿再学琴了,怎么哄怎么劝也不肯去上课,他拿女儿没办法,只得向静雪求助。

静雪想了想道:“改天你把她带出来,我问问她。”小女孩怪怪的,有什么心事不愿和自己爸爸说,倒是能和静雪说说。周砚听到静雪答应,很是高兴,连连道谢。

挂上电话,他冷冷一笑。他故意挑这个时候给静雪打电话,因为他知道周墨刚从美国回来,此时一定是和静雪在一起。从电话里传来的细微呼吸声和轻声笑语很明显透露出,电话那边的那对男女正在缠绵。

静雪把手机扔到一旁,一回头,看到周墨一张脸阴沉着。“这都几点了,你跟谁打电话笑得这么谄媚?”他抱怨的说。静雪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也不过才十点,他抱怨什么,扑过去揪他耳朵:“怎么着,我连打电话的自由也没了?”“可这都大晚上了,谁这么不自觉啊。”周墨没好气的摸摸耳朵。

“是周砚。”静雪觉得这件事还是不瞒他的好,主动交代。周墨一听这话立刻来气了,坐起来:“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是不是?我不是叫你不要和周砚接触吗?你怎么还和他来往?”

“我没有和他来往。他女儿在我们学校办的一个音乐辅导班上课,我有时看到他去接女儿。”静雪说起这件事自觉理亏,回避了周墨的目光。“你听清楚,以后不许再和他接触。”周墨语气很重的说。静雪讪讪的看他一眼,嘀咕道:“他也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对女儿很好的。”

周墨听到她的话,就猜到周砚下了不少工夫,打断她:“我跟他认识十几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为你好。”静雪不高兴了,跑下床去。

周墨穿好睡衣跟上她,看到她坐在酒柜旁的吧台边喝酒,走过去夺下她手里的酒杯。“你就不能少喝一点?”静雪把酒杯夺回去,赌气的一饮而尽,气道:“你以为你是谁,总是管我,我想喝就喝,不喝我睡不着。”“你再这样酗酒,人就废了。”周墨再次把酒瓶夺过去,放回酒柜里。

静雪坐在那里默然不语,表情忿忿的。周墨搂住她,劝道:“你就听我一句,把酒戒了。你还年轻,不要总是沉湎于过去,酗酒会毁了你。你看你这么瘦,怎么吃都吃不胖,营养不良一样,我很心疼的,你知不知道?”静雪听到他最后一句,抬眼看着他,他向她轻轻点头,目光中满是关切。

“正好你们快放寒假了。过两天我送你去戒酒中心,你必须把酒戒了,听到没有?”周墨轻抚着静雪秀发,语气温和的她商量。静雪想了想,没有做声。

自从出了沈欣悦那件事,静雪感觉周围人对自己的态度微妙起来,原本她就不合群,这一折腾,和班里同学更处不到一块了。每天上学放学都是周墨派了车来接送,学校有什么活动,她也没机会参加。周墨怕她在学校会受到孤立,上上下下没少打点,学校里系里的老师教授自不必说,就连静雪的那些同学,他也请出去吃了好几回饭。

有道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大家一来觉得静雪的后台确实硬,将来有什么事指不定还得求她,又见她平时不声不响,也不惹事,渐渐对她也热络起来。只是静雪自己仍是淡淡的,和谁都不会太亲近。

静雪放寒假之后,周墨联系好医院的戒酒中心,送静雪去封闭治疗。戒酒中心的医生告诉他们,住院期间,家属每个星期可以来探视一次,平时不得随意和外界通电话。医生检查了静雪带来的随身衣物后,把她的手机还给了周墨。

“干嘛不让我打电话?”静雪抗议的说。没了手机,她就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周墨要是不管她,她就只能在医院里自生自灭。

“宝贝儿,你听医生的话好吗?”周墨把静雪的手机放到口袋里,不理会她的抗议,提着她的包,准备送她进病房。静雪站在原地不愿走,他拖她走,她才勉强走上一步。他又拖她,她再走上一步。“别跟个孩子似地,戒酒是为你好。”周墨耐心的哄她。静雪这才跟在他身后往病房走。

一连三天的封闭治疗,静雪在戒酒中心住的就快疯了。医院不让她打电话,周墨也不来看她,她忽然害怕起来,怕周墨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理她了。就像那时她孤独的住在巴黎的精神病医院,没有人管没有人陪。

她开始拒绝吃饭,每天只喝水,医生护士怎么劝说她都不听,把送来的食物全都倒了。医生没办法,只好让护士打电话通知周墨。周墨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紧,可还是狠下心嘱咐护士不要理她,她想吃就吃,不想吃就让她饿着,无论如何绝不许她再沾酒。

绝食几天之后,静雪有点熬不住了,可还是倔强的不肯吃东西。医生见她晕倒在病房,让护士替她注射葡萄糖。静雪醒过来,还是那句话:“要么让我打电话,要么给我酒喝。”无奈她的这两个要求均遭拒绝,她只好继续绝食。

晚上,周墨放心不下,到戒酒中心来看她。病房门上的小窗口里,他往里看,静雪蜷缩在病床上,饥饿和情绪不稳定已经让她憔悴不堪。几天不见,她又瘦了,一直不吃饭怎么可能不瘦。尽管心疼的要命,周墨还是没有进病房,转身走了。

连着一个星期,周砚打电话给静雪始终打不通,不是关机提示就是无人接听。他有些纳闷,以为静雪对他起了戒心才故意避而不接他电话,为此,他让曹众暗中调查一下静雪的行踪。曹众查访之后回报给他,静雪已经消失了快十天,既没去过学校也没回过酒店。

“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平白消失,你再多派点人查查,一定要把她找出来。”周砚听到静雪失踪的消息,有点着急。曹众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去追查静雪行踪。

周砚坐在办公桌旁沉思。他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周墨最近动作很大,全国几十家爱源连锁酒店全部重新装修,据说是关闭了酒店里原有的咖啡茶座,改建国内最高档的系列西餐厅。这需要相当一笔资金,而他并没有向银行贷款,也没有向任何第三方融资,直接就投入了巨额资金。

他派人暗中调查了资金来源,发现注资人竟然是静雪。这让他非常吃惊,他没想到静雪会这么有钱。而更令他不敢相信的是,他委托国外的会计师事务所追查静雪在瑞士银行的账户,花费很多工夫才查出来,静雪是该银行最高端的VIP客户之一,所有资料严格保密,就算是警方,也得经过复杂手续才能调查其资产情况。

难怪周墨把她看得那么紧,原来她是一座金矿。只怕她这次忽然失踪,也是周墨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不让周砚再接触她。想到这里,周砚眼里里闪过阴鸷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嚎叫,天气太热啦,于是我脑筋也短路,我要虐我要纠结,抓狂ING……

优雅转身,华丽撞墙

好不容易熬过最初的两星期,礼拜天,周墨抽空来探望静雪。静雪如遇救星,一见到他就抱着他不放,求他带她离开。“我不想住在这里,你带我走!”静雪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哀求。“不把酒戒了,你不能出去。”周墨坚定地说。

静雪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她的要求,又哭又闹、砸东西,周墨都视而不见,坐在一旁看着她闹。静雪折腾了一会儿,见周墨仍是不理,只好再次跑过去求他,泪眼汪汪:“你带我走,我再在这里会死的。我不想再呆下去,我求求你,你带我出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扑在他怀里又哭又求,小脸在他胸前蹭蹭,撇着嘴角,哀怨的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泪水。要是以前,她这么撒娇,他早就投降一百次了,可此时他只管抱着她任她发泄,狠着心一直不说话。

她又困、又饿、心里又撕扯着疼,在他怀里哭了半天,可怜无助的呜咽着,声音越来越小。周墨低头一看,她双目紧闭,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是睡着了。好不容易才睡着吧,小脸红扑扑的,到底在他怀里踏实,又暖和,两个小时过去,他的姿势不曾变过,怕把怀里的她惊醒。

探视时间过了,护士来提醒周墨离开,周墨站起来要走,静雪跟到门边,眼巴巴的望着他。周墨受不了她这样渴望的目光,可又不敢和她太亲近,怕会心软,看了几遍仍有点舍不得离开,只好从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还给她。

静雪孤独的坐在病房里,耷拉着脑袋,一点办法也没有。周墨态度强硬,她怎么闹怎么求,使出什么招儿都没用。她开始后悔答应他来戒酒中心,根本就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她想打电话给罗点点,让她带自己出去,想想不妥,点点工作后一直很忙,自己的事还顾不过来呢,哪能麻烦她。打给周樵樵?他好像不在国内,手机打了半天都是忙音。她不知道,周墨早和周樵樵打过招呼了,为防静雪无奈之下求助于周樵樵,周樵樵屏蔽了她的号码。如此一来,静雪在戒酒中心孤立无援。

为了能早日离开戒酒中心,静雪无奈之下只得配合治疗,渐渐地,她开始适应,酒瘾犯了的时候她就到花园里转转,竭力控制住想喝酒的欲望。

这天,她坐在戒酒中心花园的长椅上发呆,有个人和她打招呼。她回头一看,竟然是周砚。“曾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周砚故意问起。他一接到曹众回报说静雪被周墨送到戒酒中心来治疗,立刻赶来找她,装作探视病人,手里拿着一束花。

“啊,看到你太好了,你开车没有,带我出去。”静雪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熟人,也没有多想,就站起来主动问他。周砚点点头:“你生病了吗?”“周墨送我来戒酒,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理我。”静雪一想起周墨的狠心就没好气。

“我可以带你出去,不过,要不要通知周墨一声?”周砚试探的问。静雪忙摇头:“不要告诉他,他不会让我出去的。我在这里一天也呆不下去,我要走。”她也顾不得许多,拉着周砚胳膊就走。

周砚带静雪离开医院,送她回酒店。静雪很快收拾好行李退了房,让周砚送她去另一家酒店住下。而另一边,周墨接到医院通知,静雪私自离开戒酒中心,去向不明。周墨情知不妙,打电话给酒店总台,果然查出静雪退房的消息,同时总台服务生告诉他,有一位先生一直陪在曾小姐身边。

周墨立刻猜到是周砚在搞小动作,边走出办公室打电话给他:“你想怎么对付我都可以,别碰我女人,不然我剁了你。”跑到电梯口狂按下楼键,无奈电梯迟迟不来,他担心静雪安危,心急如焚,只好跑去走楼梯。

周砚眼望着希尔顿酒店二十六层静雪住的房间,笑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她,是她自己要离开你,不是我逼她。”“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我警告你,你别碰她。”周墨跑到停车场,坐到车里。周砚没有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周墨调整了一下情绪,理清思绪,打了个电话给罗点点,向她询问静雪的下落。“静雪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她好多天没跟我联系了。”罗点点对周墨忽然问静雪的行踪非常不解。周墨顿了顿,告诉她:“静雪跟我闹别扭,不理我了,打电话她不接。”

罗点点呵呵一笑:“甭理她,她就这样,生气的时候不爱理人,脾气大的不得了,等她气消了,她会主动来找你的。”“这样好了,罗小姐,如果静雪和你联系,请你务必问清楚她住在哪里,然后通知我,拜托你了。”周墨嘱咐罗点点。

罗点点却回绝了:“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她不想见你,要躲着你不让你找到她,那都是她的选择,我作为她的朋友,不会做违背她意愿的事。如果我能见到她,我会帮你劝她,但是请不要怂恿我出卖朋友。”

她这话让周墨哑口无言,真是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可还偏偏拿她们没辙,周墨只得陪着笑,恳请罗点点劝劝静雪,不要再躲着自己。这回罗点点答应的倒很痛快。

挂断了电话,周墨长出了一口气。静雪这丫头太不省心了,为她好才送她去戒酒,她居然不领情,自己跑了出来。这回就算是找到了她,也不能再惯着她,一定要让她认错。转念一想,是不是自己那天对她太狠心了?她那么苦苦求他,他也不为所动,不能由着她性子,至少也应该安慰安慰她,哄哄她,而不是不理不睬。

想到周砚,更是一块心病。你毁了一个丝丝还不够,还要来纠缠静雪,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罢手?周砚啊周砚,但凡你对静雪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我绝不会放过你。周墨在车里坐了两个钟头,心中恨意渐深。

罗点点打电话给静雪,装作若无其事,约她出来吃饭。静雪不知道她和周墨通过电话,很痛快的赴约。

在咖啡馆里,静雪加油添醋的数落周墨的恶行,告诉点点,他怎么欺负她,把她一个人仍在戒酒中心不管她。罗点点听了直笑,戳她脑袋:“傻瓜,他是为你好。要是不关心你的人,你就是喝酒醉死了,他也不会可怜你,你别不识好人心。”

“我知道,可是他对我太狠了。我怎么求他他都不理我,绝食也不理我。”静雪翻了个白眼。罗点点咯咯一笑:“你这种人,就得他来治你,不然你不会就范。”“可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凭什么这样对我。”静雪不依不饶的说。罗点点轻轻摇头:“不要这么说,他明明是爱你的,你也知道,何必说这样的话让他伤心。”静雪撅着嘴,没有再说什么。

罗点点察言观色,知道她态度已经有所动摇,进言道:“静雪,我们女人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能发挥一技之长的事业、一个知心的爱人,都是我们的幸福。感情从来都是这样,起起落落,旧的过去了,就要面对新生活,能陪在你身边的,就是你该珍惜的。”

静雪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然而她的心就是无法忘记过去。好多事情她明白,可是她对自己无能为力。而且她越来越感觉到,这种不明不白的感情拖的越久越不好,对谁都不公平。

静雪整整失踪了半个月,周墨担心的不得了。每天,他像疯子一样不停地给她打电话,去她可能去的每一个地方找她,甚至,他去她的学校向她的同学打听她的下落。可是,一无所获。再找不到她,他就要找周樵樵出面想办法了。

这个下午,周墨正在开会,童正打电话告诉他,他们找到静雪了。“看住她,别让她走,我一会儿就到。”周墨边离开会议室边吩咐童正,飞奔下楼。

童正挂断电话,吩咐手下看好静雪。静雪气急败坏,挣扎着想走,无奈只要她一动,胳膊必然被人制住。“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侵犯人身自由。”她和罗点点一起逛完街吃了饭,刚到酒店大堂就遇到了童正带着几个人。

无论她怎么叫喊,童正和几个手下听而不闻。她和他们撕扯,他们也只是尽力制住她,并不伤到她一根头发。

半个小时以后,周墨的车开过来。静雪看到他下车,下意识的站起来,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表情阴晴不定,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心里有一丝怯意。周墨看到她,所有的情绪在瞬间土崩瓦解,思念占据整颗心。他一把抱住静雪,大力的几乎要把她掐进自己身体。

童正和几个手下看到这情形,知趣的把脸转到另一边。静雪仍然是懵的,周墨拽着她胳膊把她带到汽车旁塞进汽车里。

车后座,他再次抱紧她,喃喃道:“这些天,你跑哪儿去了,让我好找。我就快急疯了。”“我从酒店搬出来了。”静雪告诉他。“你搬走总该打个电话给我吧,让我知道你的下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告诉你,你下次再这样一声不响的跑了,我一定把你关上三天三夜不让你出门。”周墨向静雪吼道。

静雪看着周墨忿忿的表情,闷着不言语。她又被他找到了,她是飞不出他手心的。哪怕她跑到天边去,只要他想找她,他就能找到。

周墨以为自己刚才的语气把她吓坏了,轻抚她的脸:“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发脾气。对不起,静雪,以后你别再这么折磨我好吗?”静雪这才道:“我是自由的,不是你私人财产,你无权命令我,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死就死、想活就活,你管不着。”

“我是管不着,所以我恳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好吗?我要是成了疯子,会危害社会治安。”周墨见静雪绷着脸,开玩笑逗她。静雪这才歪着脑袋抿嘴一笑。周墨见她终于笑了,抱紧她,深深的吻着不放开。

他们一起回到希尔顿酒店,静雪带他去她的房间。周墨想起她私自离开戒酒中心的事,忍不住再次嗔怪:“你答应了戒酒,怎么偷偷跑出来?”静雪听他又绕回这个话题,走到沙发旁坐下,胡乱按着电视遥控器不理他。

周墨坐到静雪身边,搂着她的肩。静雪瞥他一眼,气道:“我怕你再把我关起来。你再关我一次,我就死给你看。”周墨拍她脑袋:“胡说八道,你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讨厌鬼,你别碰我。”静雪挪了挪,不和周墨挨着坐。

“你从医院里跑出来,是不是周砚带你出来的?”周墨审视的看着静雪。静雪猛然回头:“你一直在派人监视我?”周墨没有否认:“我不是让你不要再和周砚来往,你怎么就是不听。”

静雪仰起脸,蔑视的看着他:“你走开,我不要再见到你。我告诉过你,我最讨厌别人限制我自由,我和什么人来往与你无关,你不要以为我跟你上过床就可以管束我。”周墨被她这话气得脸色铁青,咬着牙一声不响的摔门而去。

他气呼呼的走了,静雪也窝了一肚子气,走到酒柜旁想拿瓶酒喝一杯,酒刚倒了一点,她有点迟疑,想想还是算了,没有再往酒杯里倒。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周墨没有再来找过静雪,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打过。静雪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倒有些后悔把话说重了。考虑再三,她决定退一步,主动从希尔顿酒店搬回了爱源酒店,仍是住在之前那套总统套房。

想给周墨打电话,拨通了他的号码,却忽然怕听到他声音,急忙又把电话挂断了。而他居然也就没有打回来。两人都是如此固执,冷战持续。

周砚打电话给静雪,说是芒芒的生日到了,约她一起去海底餐厅庆祝。静雪正好闲来无事,便答应了他的邀请。

这家海底餐厅的外观并不出奇,内置却是一流,整个餐厅像一个巨大的海洋馆,呈半圆形,透明的玻璃罩后,各色海洋鱼类悠游其间,令人仿佛置身海底世界。

芒芒有一阵子没看到静雪,因此看到静雪非常亲热,告诉静雪,她在幼儿园里又被老师表扬了。静雪看到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拍拍手称赞她,芒芒笑得像一朵花儿。

周砚把生日蛋糕切开,给芒芒一份,又给静雪一份,问静雪:“你和周墨和好了没有?”静雪摇头:“他一直在生我的气,觉得我不听他的话。”“他送你去戒酒,也是为你好啊。”周砚察言观色,见她表情忿忿的,知道她还在和周墨怄气。

“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太强了,总是让我听从他的安排,我又不是发条鸭子,他上了弦,我就原地蹦跶给他看。”静雪吃了口蛋糕,抱怨道。周砚淡然一笑:“可能是他太在乎你了吧。”“我不知道,懒得去想。”静雪看芒芒嘴上沾满了奶油,细心的拿纸巾替她擦擦。

“我觉得你和Joe虽然是兄弟,却像是两种人。”静雪审视的看了周砚一眼。周砚眉梢一挑:“是吗,我是哪种人?”“你内敛,深藏不露;他外向,棱角分明。”静雪客观的说。

“说的不错,周墨的性格的确很有锋芒,我爸爸当年最欣赏他这一点,说他是能做成大事的那一类人。”周砚谈起弟弟,并不避讳他的优点。静雪心中暗想,为什么周墨提起周砚就不能心平气和呢,一提到周砚,他就变脸。相比之下,周砚的为人处世之道更圆滑。

周砚见她嘟着小嘴,像是很有兴趣听他说起这些,于是把周家的一些事告诉她。“我父母都是部队子弟,两人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后来我外公调职广州军区,他们才分开。两家人一直有意联姻,所以我母亲千里迢迢从广州嫁到北京,我出生不久,我父亲就南下做生意。直到我小学毕业,我父亲才派人把我母亲和我从北京接到S市。”

原来是这么回事,周砚的父母都是高干子弟,典型的门当户对式婚姻,有没有感情、感情有多深很难说,后来周砚的父亲移情别恋,爱上了别的女人,还生了一个儿子,他们的婚姻等于名存实亡。可周墨为什么那么恨周砚呢,照周砚的话,周砚反倒应该恨周墨才是。

“我父亲去世之后,就把家产分了,我和周墨各管一块,他对我有敌意,周氏集团也等于是从那时起就分裂了。我知道这是我父亲不愿见到的,所以我一直竭力想弥补我和周墨之间的隔阂。”周砚注视着静雪的眼睛,目光诚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