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看着你呢,还跟小时候一样哭鼻子?”弘昼对着婉儿也不拿她当做什么公主一样看待,只觉得还是从前那个淘气的小格格。什么时候都会言笑无忌,就是皇考在日对她也是钟爱有加。哪里顾忌什么天家礼仪来着,皇考都不愿拘束紧了她。

“看着就不能哭鼻子?”婉儿抽噎着抽出手帕子擦擦眼睛:“阿玛,您瞧巴勒珠尔好不好?”

“你的额驸怎么来问阿玛好不好?”弘昼跟女儿一样歪着头,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要是不好的话,还能后悔不能?”

“阿妈要是说不好的话,我就不要他了。”婉儿吸吸鼻子:“阿玛不欢喜我就不欢喜。”

“傻孩子。”弘昼要不是碍于有人在旁几乎要大笑出声,婉儿的性子倒真是跟自己如出一辙,只怕皇帝对她也是无可奈何。一张嘴巧合如簧,说事情头头是道。皇帝就是一肚子恼火也是拿她没有办法了去:“自己的终身大事到底是看准了才好,巴勒珠尔看着就是有出息的。你要好了阿玛额娘都是欢喜的。”

“嗯,额娘也是这样说。”婉儿明眸皓齿的笑靥在腮边频现:“阿玛,额娘说等这些事情过去就让我回去住些日子。您可不许先去了苗疆,那我可不依地。”

“好。”弘昼看着女儿的笑靥:“你少兴头些,到底是在宫里不比在王府诸事由着你自己随意胡来。记下了?”

“阿玛,你不也是没规矩惯了的。怎么就是要我守规矩了?”婉儿俏皮地一笑,扭过身正看见巴勒珠尔满脸笑意到了这边:“巴勒珠尔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三儿,你阿玛呢?”三儿是巴勒珠尔的小名,弘昼从来跟他们家熟稔得很。所以一开始听说婉儿看中了巴勒珠尔就很是满意,这时候的满蒙世家比不得开国时候了。不过蒙古科尔沁左翼依旧是当年的蒙古第一世家,是孝庄老太后的娘家。这样的尊贵身份也不是寻常人家能与之匹敌的。

“阿玛陪着皇上一处说话。”巴勒珠尔跟婉儿算得上是已经被诏告天下的公主和额驸了,虽说彼此还小。到底是天家礼仪,见了婉儿少不得还要见礼。婉儿含笑还了半礼,退到一旁一双大眼睛打量着未来的额驸。

弘昼护卫女儿的心很是强烈,将婉儿办遮在身后:“三儿,婉儿可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平素被宠坏了,日后要是你欺侮了她可是不依你的。”

“不敢。”巴勒珠尔很是和煦的笑起来,山高水长楼前地势广阔,不远处还有几座像模像样的蒙古包。皇帝被几个蒙古王公围绕在人群中间,说说笑笑热闹不已。

“格格。”一直都是紧跟着翎子被人拉到旁边去了半晌,这会儿凑到婉儿身边悄悄把婉儿拉到一旁:“咱们主子说,皇太后想看看额驸爷的。”

“胡说。”婉儿俏脸粉红啐了翎子一声:“这话我怎么说?”

“不如去和王爷说说去?”翎子笑着推推婉儿:“要是皇太后瞧见了高兴,只怕还会有重赏呢。”

“什么好东西能都少了你的?”婉儿抿嘴一笑:“阿玛跟他说话呢,我这时候去要是让阿玛听见或是皇父知道,会说我没规矩的。”

“王爷最宠格格的。”翎子正在说笑,皇帝已经带着巴勒珠尔的父王尊贵的科尔沁亲王过来。看见弘昼,科尔沁亲王依照礼节给弘昼请了安:“王爷吉祥。”

“吉祥吉祥,您这回可是把皇上最钟爱的格格带到你们科尔沁去了。这可是比什么都要尊贵的荣耀”弘昼肆无忌惮地说笑。

巴勒珠尔虽说是蒙古小王爷,在京城的时间比在科尔沁多多了。自小又是在咸安宫宫学跟诸多皇室子弟一起念书长大。旧年间雍正爷在的时候就是极其看中蒙古科尔沁左翼博尔济吉特一家,左翼博尔济吉特氏就好像是大清满洲八旗上三旗中最尊贵的镶黄旗。

大清天子自将三旗,镶黄正黄正白三旗。而天子隶属于镶黄旗也是太祖太宗时候订下的祖宗旧制。左翼博尔济吉特氏因为出了太宗爷的孝端孝庄两位皇后而闻名。尤其是孝庄老佛爷更是大清国的开国太后,娘家自然是尊贵非常。这也就注定日后不会再有一位皇室公主下嫁的额驸能够比得上婉儿指婚的额驸。

清秀的巴勒珠尔要不是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是蒙古血胤的,瞳仁里带了一丝隐约的黄色说明了这是最为正统的蒙古人后裔。皇家宗室都知道,博尔济吉特家尤其是孝庄皇太后这一支还是当初蒙古大汗成吉思汗后裔,弘昼在从前每次看到巴勒珠尔时都喜欢逗弄他没想到一天会成为自己名义上的女婿。

“这也是皇上和皇太后看中了我们蒙古世家,不止是我一家的荣耀还是我们整个蒙古世家的荣耀。”亲王很是谦逊的神态是皇帝和弘昼都很欣赏的地方。

“你跟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前就说你们家三儿出息。哪知道出息到我们家来了,还是皇上的宝贝额驸。”弘昼看了眼不远处一直都在跟翎子说话的婉儿:“公主到底还小,以后可是要王爷和三儿多加照拂才好。”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王爷看见这兄弟两个一脸和煦至极的笑容,便知道这位公主不止是身份尊贵只怕也是皇帝和和亲王心头好。越发是喜不自胜:“奴才听说汉人家有一个女婿半个儿的说法,巴勒珠尔蒙皇上青眼有加选作额驸。还求皇上严加管教。”

“这么说来朕身边的阿哥不是一个没少,一会子的工夫又多了一个?”皇帝朝女儿招手:“格格,这会儿可是都在这儿。不论是阿玛还是你五叔外加王爷都是看着的,你们有出息自然是最好的。”

婉儿丝毫不见腼腆,落落大方地过来给每个人请过安:“婉儿叩谢阿玛隆恩。”

“奴才给皇上请安。”婉儿心中还在犹豫怎么去跟皇父说起皇祖母要见巴勒珠尔的事情,敬事房总管王福已经是满脸白汗从长春仙馆到了皇帝面前。

“做什么?”一个太监位份在高也是奴才,居然敢到这种接见外臣的场合来。一向讲究规矩的皇帝脸色顿时难看极了。

原本娴雅叫人传话给婉儿,也是想着有人能够分了皇太后的心思转过这口怒气或许就好了。王福间传话的人居然一直没有回去,就有些担心。皇太后此时不仅要追究魏莺儿究竟是何时受孕,还要太医配下堕胎的药给魏莺儿服下打下腹中的孩子。

大清立国以来还不曾见过皇太后命令妃子堕胎的事情,显见是皇太后已经相信魏莺儿必然是在升平署就有过丑事在先。皇帝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个鱼头来拆,这都没什么妨碍。以皇太后而论,处死一个出身低贱的贵人根本就不是大事。可是这个贵人毕竟有了身孕,被皇帝知道会有大风波在里面。

王福也就顾不得什么规矩,逮了个空跟娴贵妃说明白之后奉了娴贵妃旨意到了山高水长楼来跟皇帝回话。即便是如此,王福也不敢贸然说出这些话。只好在皇帝面前不住磕头,把望着皇帝能够看出内中隐情到一边问话。

弘昼抢先踹了王福一脚:“什么规矩,皇上跟蒙古王爷说话你一个奴才在这儿碍着算什么。滚一边去。”一面说自己一面到了一旁。

这是个绝好机会,王福赶紧跟着弘昼到了一边将事情原原本本说给了弘昼知道:“求五爷跟皇上回话,去的晚了。魏贵人不值紧要,只怕腹中皇嗣难保。”

“嗯,我知道了。”弘昼听安安说过魏莺儿的事情,原本一个戏子的事情不值什么。不过是身边养的猫儿狗儿,新鲜劲儿已过也就没什么了。皇后想借助魏氏腹中的孩子做什么也不算大事,只是要是有人想坏了大清朝的家法就是自己这个宗人府宗令都容不过的:“你先回皇太后那边去,我得空儿给皇上回话。”

“奴才告退。”王福自忖弘昼必然是会跟皇帝说起这些事情,赶紧给弘昼请了双安后也不敢去看皇帝那边的情形就匆匆离开了山高水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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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卷后宫风云第二十一章灌药

第四卷后宫风云第二十一章灌药

弘昼并不急着跟皇帝说起这个,只是站在皇帝身边依旧是一脸雍容的笑意:“不懂事的奴才是要好生管教。”

“嗯。”皇帝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里,还是跟蒙古诸多亲王说笑寒暄。弘昼笑着把婉儿拉到一边:“大妞,皇祖母那边可是叫你过去的?”

“是。”婉儿眉眼弯弯一笑:“阿玛,五叔婉儿这就去了。”

“等等,皇祖母不是说要见巴勒珠尔的。让人跟着你们一起去。”弘历不知打哪儿知道这件事:“在皇祖母那儿可不许撒娇,过会儿没事阿玛跟你五叔都过去。”

“是。”婉儿落落大方地答应道:“皇阿玛,女儿告退。”

巴勒珠尔也跟在后面,两人之间跟着很多宫女太监。婉儿踩着花盆底摇曳生姿地走着,清秀颀长的巴勒珠尔微笑着跟在婉儿身后。

婉儿往前走了几步,扭头看过去巴勒珠尔正好跟自己隔着不远。不知怎么想到额娘素日跟阿玛说笑的样子,不由得脸颊绯红。巴勒珠尔从第一次在山高水长楼见到婉儿时候,便觉得即便是在层层宫规之下都能言笑自若的公主必然是难得的易数。加上婉儿明眸皓齿,都说是汉人家的女孩儿如花朵一样。见过好些汉家女子也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婉儿这般容貌的。

“格格笑什么?”翎子毕竟是跟在婉儿身边好些年,多少也能看出婉儿的心思:“要不奴婢们带着人先往前面走?”

“嗯,先去吧。”婉儿点点头,翎子笑起来带着人往前面快步走去。巴勒珠尔眼瞧着身边的人纷纷往前面去了,婉儿还是摇曳生姿地在与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慢慢走着。

“好好的怎么叫人都先走了?”巴勒珠尔笑着问道。

“先去给皇祖母通禀一声,平日这时候皇祖母都是在午膳或是就要歇晌了。”婉儿抿嘴一笑:“你说是不是?”

“还真是,格格想得仔细。”巴勒珠尔笑起来:“不知道皇太后见了我会说什么。”

“皇祖母好得很,平日里都是跟我们有说有笑的。好些时候是说要见见你,我也不知道见了你会说些什么。”婉儿美眸流盼:“要是皇祖母说我不好,你怎么说?”

“不好就不好,又不是什么大事。”巴勒珠尔很不在意地说道,或许这种时候才是显露出蒙古人粗犷豪放的性子,丝毫不拘泥于小节:“你不好一定是我也不好,要不说什么皇上也不会将公主指配给我。”

“哦,看起来你也不好?”婉儿顺手捋捋鬓边的流苏坠子:“要不阿玛才不会要给你指婚呢。”

“那就是都不好了,既然是两人都不好就不去管别人说好不好了。”巴勒珠尔没有丝毫顾忌地大笑:“等会儿皇太后问的时候我就这么说。”

婉儿笑起来:“额娘在那儿,你这么说了额娘一准说,哦,都不好那就去换个好的来。看你怎么办?”

“我就说就要不好的,好的也会被拐带坏了。”巴勒珠尔打量着婉儿凝脂般的脸颊,突然间升起想要轻轻抚摸一下的心思。一定神才知道自己这个念头很是骇人听闻,就算是自己未过门的媳妇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而她又是金尊玉贵的固伦公主单单是这个君臣之分,就足够阻止一切越礼的举止。

“格格,小王爷。”不知不觉到了长春仙馆外,先到的翎子等人已经候在那里:“皇太后在正殿里,主子也在。”

“嗯。”婉儿回头看了巴勒珠尔一眼:“咱们进去吧。”

巴勒珠尔整整自己的衣摆,也打量了一下婉儿的打扮。这个大公主亭亭玉立极其好看,只怕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自己跟她的大婚之期。也就只好趁着这时候多看上几眼,不知道下次见面的时候还认得出认不出来,只怕是越发好看了。

钮钴禄氏没想到自己正在处置魏氏,一直被自己所关注的孙女婿却是这时候来觐见。还是皇帝叫他们一起来的。反倒是不担心皇帝知道这件事会是怎样不高兴或者是对自己这个额娘有什么怨忿之心,大清开国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宫里有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若是出在自己做皇太后的时候出了丑事,日后要怎样去见列祖列宗。

“等会儿婉儿他们进来,不许让那个魏氏叫出声。”皇太后眉目间闪过一丝阴狠:“不过就是打下一个孽种,犯不着让所有人都知道宫里出了这些丑事。”顿了顿:“王福寿,你去升平署给我把那儿的首领太监绞来好好问问。”

“是。”王福寿答应着,宫里有这种丑事还真是叫皇太后坐不住。照理说皇后让她在长春宫伺候皇帝,总该吩咐人记档。可是每次记档都是吩咐记档长春宫,至于究竟是谁侍寝皇后只字不提。当时就觉得奇怪,难道是宫里有人盛传的那样想要学着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胳膊折了藏在袖子里,有什么丑事就这么盖在我这儿罢了。”钮钴禄氏让宫女换了件褂子,娴雅在旁边伺候着:“皇额娘先消消气,等会儿新额驸来了只怕还要给您多磕几个头呢。”

“你说我赏他点什么好?”仿佛后面那间小屋子里正在被灌药的魏氏丝毫不值得叫人同情:“上次还说呢,这是孝庄老佛爷家的小孩子。我可不能叫人家轻看了咱们爱新觉罗家,从前是女孩子嫁到咱们家,现如今骨肉还家咱们家的女孩子又要嫁回去了。”

“皇额娘素日赏给婉儿的东西不少了,宠得她都不知道规矩礼体了。”娴雅扶着皇太后起身慢慢往正殿走:“都说这位额驸极出息,皇上和皇太后也能放心。”

“最放心的不是我们,是你。”钮钴禄氏和颜悦色,与方才指责魏氏几乎是判若两人。或者说在皇太后心里,跟弘昼的心思一样不过是个玩意而已。皇帝的新鲜劲儿过去几乎都比不上一件旧年的玩器要紧。

“回皇太后的话,格格和额驸已经在外面等着给皇太后请安了。”掌事的宫女笑吟吟进来:“格格劲儿好标致的模样。”

“哪天不标志来着。”钮钴禄氏很是满意地一笑:“又是这么大姑娘了,正是好打扮的时候。谁瞧见了不说她好看。”

娴雅奉着皇太后坐下,外面站着的两人这才依礼进来在皇太后面前跪下。极庄重的叩拜,娴雅仿佛觉得就到了女儿大婚的时候。到了那时候也是要到皇太后面前磕头,不过是没有额驸一起。原来女儿已经长成了,娴雅想起多年前的旧事。在宁寿宫看见女儿的时候,正是承乾宫梨花开得最艳的时候,那是自己的女儿,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主子,魏贵人在后面叫嚷得利害。说什么都不愿喝药。”杏儿在娴雅身边低低说道:“叫嚷得几乎都被人听见,主子要不去看看。”

“我知道了。”娴雅可不想这时候被人破坏掉皇太后难得的霁和颜色,再说就是去了又怎样。不吃就能保住这孩子吗,皇太后只是不想出丑而已而自己却是能够借用皇太后这双强有力的去坏掉皇后这杯子最后的梦想。

“怎么了?”皇太后转身看着娴雅:“又是什么纰漏?”

“没事儿,去看看就来。”娴雅看向女儿和巴勒珠尔:“你们在这儿陪着皇祖母说话,我就来。”说完便带着杏儿等人往后面去了。

婉儿起初还有一些扭捏,因为有了祖母和母亲那丝扭捏也就消失殆尽了。巴勒珠尔先时也在担心皇太后面前会有许多的规矩拘谨,没想到不过是个和蔼的老人。而且说笑之间就如民间祖母一样,么有丝毫忌讳可言。

“娴贵主儿,救救奴婢吧。”看到娴雅款款而来,魏莺儿仿佛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第一次算是诚心诚意给娴雅磕头:“奴婢真的是规规矩矩的,绝不敢胡作非为。这孩子真是皇上的,贵主儿替奴婢跟皇太后求求情吧。”

“太医诊脉也是如此说,怎么会让人瞧不出来的。”娴雅婷婷袅袅站在面前:“还是你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

“是皇后,皇后每次都会用一种香。”魏莺迟疑了一下,到底是说出了最后那句一直都在隐瞒的话:“皇后主子说将来这孩子生下来就给奴婢清风,要越过高氏直接许了奴婢做妃子。奴婢绝不敢隐瞒贵主儿。”

“什么香?”娴雅瞟了她一眼,一种魏莺儿没见过的犀利眼神让人害怕。这是说什么不敢让人正视的眼神。魏莺儿一直都认为娴雅是宫中最好说话最好糊弄的女人,尤其是在皇后嘴里除了能够将皇上拽在床榻上以外没有别的本事。

“奴婢不知道。”魏莺儿嗫喏了一下。

“嗯。”娴雅笑起来:“我料着你也不知道,若是知道只怕皇太后方才问的时候你就该说了。何必来受这份罪,是不是?”

“我说不说总是皇太后不肯放过我,皇太后不也是从一个侍寝的格格到了如今吗”魏莺儿很嚣张地叫起来:“还来说我出身低贱。”

娴雅惊讶地看着她,门外冷冷的笑声已经说明了一切。皇太后知道自己在这儿,说什么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魏莺儿几乎是在与虎谋皮,这一下只怕皇后富察氏也被坑在她手里了

“留着做什么,不用问了。”皇太后冷冷的吩咐,早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进来手里带着一双皮手套紧紧擭住魏氏的嘴巴将黢黑的药汁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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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卷后宫风云第二十二章添妆

第四卷后宫风云第二十二章添妆

魏莺儿瞪大了双眼,皇太后怎么会在外面?为什么要将这句心里想过无数遍的话就这样说出来,几乎是后悔不迭的。一股苦涩的味道弥漫在嘴巴里,等两个太监从目光中消失魏莺儿才真的想到腹中的孩子没了。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娴雅冷漠地看着瘫倒在地的魏莺儿。对于不知死活的魏莺儿来说,这件事迟早要来。只是来早或是来迟而已,能让她怀孕到这的时候是皇太后一时的书画还是什么目前还不知道,当年高芸嫣的怀孕是被富察氏用一碗药给弄得再无生养,那时候富察氏还只是一个皇子福晋都有如此手段,皇太后会用的一定是更厉害的。

“贵主儿,我肚子痛。”魏莺儿脸色惨白,五官近乎扭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四肢开始抽搐殷红的血液从两腿间向下面蔓延,娴雅站在一旁几乎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切。

“贵主儿救救我。”魏莺儿本能地去抓娴雅的衣摆,娴雅往后退了半步:“看着她,别叫她嚷出来。”说完扶着杏儿的肩一摇三摆出了屋子。

一块丝帕子就势塞在了魏莺儿的嘴里,几个老嬷嬷和太监从里面锁上了房门,不论魏莺儿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人听见她的声音了。

钮钴禄氏坐在明间里听巴勒珠尔和婉儿一左一右说着话,想来是该给婉儿这一辈指婚了。大阿哥永璜和三阿哥永璋身边都有两个服侍起居的人,嫡福晋还在寻摸。如果说是当年给皇帝选的秀女里面没有富察氏的话只怕就不是如今这副局面。方才魏莺儿叫嚣着说自己是侍寝格格的出身,这话除了皇后之外没人会说。

可见素日里背着自己有多狂悖自傲,要是自己不曾疑心过魏氏的事情只怕还不会知道这件事后面居然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还有就是魏莺儿那句皇后吩咐用香的话,点的会是什么香?难道皇后用过**在皇帝身上不成?

“皇额娘,您瞧得额驸都不好意思了。”娴雅过来将一盏参茶放到皇太后手边:“比咱们婉儿还要腼腆些,倒不像是蒙古小王爷了。”

这话一说弄得巴勒珠尔越发是不好意思,只是低头吃着面前的点心。娴雅笑着让人将一碟专门让饽饽厨子做的奶皮子放到巴勒珠尔面前:“试试这个,这儿的只怕没有王府里的做得地道。”

“谢贵主儿。”巴勒珠尔赶紧起身谢恩,奶皮子之类的东西还真是只有蒙古出自才能做好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大妞这丫头从来被我宠坏了,小孩子脾气总是有些。你多担待她,不好的时候来告诉我我必骂她。”皇太后喝着参茶瞄了一眼孙女儿:“婉儿,以后可不许瞧着人性子好就欺负人家。”

“皇祖母必是说我在宫里呆着久了,总说我不好。”婉儿嘟着嘴,皇太后还是第一次看见婉儿全副的宫装打扮,果然是跟娇花软玉一样。就是当年和惠公主说得是皇家第一公主也没这副容貌,至于皇后的和敬公主还是让自己再想想吧。

“是不好,所以要个好的把你看着不就好了。”钮钴禄氏看了眼婉儿又看看娴雅:“你额娘在这儿,有什么话皇祖母也不瞒着你。日后嫁了人不许仗着自己是公主的身份,就那么欺负人。要是听见这话我可是不依你的,被人知道还当做是我们家里的女孩子还真是不知规矩礼体。”

“是,婉儿记下了。”看到祖母正色说话,婉儿也不敢说笑答应。反倒是小心翼翼地听着训话:“皇祖母,还早呢。”

“早?”钮钴禄氏看看巴勒珠尔:“皇上派你什么差使了?”

“皇上让奴才跟着和亲王一起到苗疆去些日子,那儿挺乱的。”巴勒珠尔赶紧回话道:“只怕是有些日子不能给皇太后请安来了。”

钮钴禄氏倒是很满意皇帝这个安排,一个亲王外带着未来的固伦额附处理苗疆事务,不仅能够让弘昼不在胡闹。也能够让巴勒珠尔有一个体面的差事,一旦有了建树日后的体面还有更多,也能让人知道皇家的额驸有多么出息。

“要离京?”皇太后笑道:“只怕我们格格会埋怨了皇父去。”

“皇祖母,瞧您说的。”婉儿带着一丝小女儿的娇态在旁边轻轻扭着母亲的衣角:“额娘…”

“皇祖母跟你说笑着玩呢。”娴雅笑起来。若是从前的时候婉儿必定是撅着嘴在皇太后和母亲身边撒娇,说不定还能趁机从皇太后这儿如特纳个打秋风一样弄走几样皇太后心坎上的玩意首饰。只是这次不行,巴勒珠尔就在边上坐着总不能叫人看了笑话。

“去把我那个首饰盒子拿来。”皇太后笑着朝身边伺候的大宫女道。

婉儿几乎是笑逐颜开,皇太后的首饰盒子其实是个精致的皮箱。谁不知道里面盛放的事多年来来套后的心爱之物和王公命妇进贡的各色奇珍。平素很少拿出来商人,就是上下来也是决计不会叫人将箱子整个拿出来。两个宫女抬着箱子到了面前,皇太后朝娴雅道:“这个锁我总是记不得数字,你帮我记着。只是别被婉儿这丫头诓骗了去。”说着说着就笑起来。,

娴雅附耳过去听皇太后说出那个西洋数字锁的密码,过来依着皇太后说的左旋右转半晌,听得咣当一响,目迷五色的各色首饰就那样在人眼前。

“婉儿,当着你额娘和巴勒珠尔的面挑几样你自己喜欢的首饰。算是皇祖母赏你的,以后再给你就是添妆。这次不算。”

“是。”婉儿喜滋滋地到了箱子面前,里面各色奇珍就算是母亲那儿有不少嫡祖母孝敬皇后赏下的首饰,又岂能比得上皇祖母是为天下养的皇太后手里的宝贝多而精。还有西洋兴起的俗称金刚钻的钻石夹杂其间:“皇祖母这么多宝贝,婉儿可不知道打哪儿选起了。”哪有不会挑的道理,不过是小姑娘哄着老祖母开心罢了。

“你就先在什锦格子里面瞧瞧。”钮钴禄氏坐在上面:“那儿好东西多。”

“婉儿知道了。”婉儿一眼瞧见一个绿玻璃般透亮的祖母绿镯子,她记得母亲说给皇祖母出身不高,在先帝时候没有正位中宫的福分。嘴里不说,心里对这事还是有着些许遗憾。虽说旗人家不在乎这个,皇祖母又是真真正正的八大贵族之一钮钴禄氏出身。只是入关这么些年,汉俗已经是深入人心。正室穿红的事儿,老祖母也是记在心底。也不及深想,婉儿就拿起那个祖母绿的镯子在手腕上比划。

“这个不错,配上你手上那个羊脂玉的还真是好看。也不俗气。”果然,这么一个小举动就让老太后眉开眼笑:“这个不在今儿你挑的里面,慢慢再看有什么好的。”

婉儿看了母亲一样,母亲微笑着点头。显然是说自己这个举动实在是好极了,婉儿这才低下头继续选着首饰。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婉儿便将几件皇太后顶尖的爱物攥在手里。皇太后笑呵呵地朝着巴勒珠尔道:“你可是瞧见了,婉儿这丫头眼尖着呢。”

巴勒珠尔看着婉儿红扑扑的脸蛋,一时之间有些失措。

“启禀皇太后,皇上跟和亲王来给您请安了。”站班的宫女进来一福,后面阵阵惨叫的声音虽然是魏氏被堵着嘴巴还是能够听见一星半点。虽说是皇太后的人,可是皇帝的宫妃出了这种事还是会有些许祸事的。

“叫她们哥两儿进来。”钮钴禄氏转过脸看着巴勒珠尔:“不是说王爷那儿有事的,你们家亲戚只怕也不老少,有功夫多带着婉儿见见。将来要是不认识亲戚说出可是大笑话了。”

“是。”两个人都是人精儿一样,皇太后这话显见就是接下来的事情小孩子家最好掺和进去:“婉儿(奴才)告退。”

“你也回去。”钮钴禄氏不想这件事把娴雅拉在里面,皇帝知道这件事固然有心思是一定的。牵涉进来的人越少越好,要是弘昼不来更好。一鼓作气就把富察氏跟着一起办了,岂不是永绝后患。

“是。”娴雅倒是没想到皇太后会这样回护自己,尤其是在这时候居然开口将把自己撇清:“皇额娘见了皇上且别忙着生气,有些事儿皇上是不知情的。尤其是皇后屋子里熏香的事儿,指不定是有些人自己不知道效用就那么胡乱做的。”

“哼”本来不说熏香的事儿倒还算是减了一条罪,这是熏香天知道下次还要用些什么在里面。

“皇额娘吉祥。”娴雅来不及抽身,弘历弘昼兄弟两个已经进来请安。既然是避无可避也就毋须躲避了去,皇太后起先还在想着要是娴雅走后只怕母子两个翻脸不好看,留在这儿虽说不能马上撇清了她总能有各人作见证。

“兄弟两个一起来倒是少见。”由于弘昼也在边上,娴雅还是避开到了伺候皇太后夜里饮茶的小套间里坐着。

“是,今儿召见蒙古王公就跟老五一块儿过来了。”皇帝看皇太后面色不善,眉目间隐者怒气不知道自己有时哪里惹得母亲动气:“皇额娘见到大妞跟额驸了?”

“嗯,刚走。”皇太后剔着金护甲:“我这儿有件东西皇帝瞧瞧再说。”

弘昼早先得到太监的报信,知道是为了什么。先时想要躲开这场是非,哪知道被皇帝强拉着到了长春仙馆来。自己一反常态侍立在一旁低眉顺眼一语不答。

端午小长假大家都放假了,湘灵一面上班一面更新。看在湘灵可怜兮兮的份上,给点鼓励哈。亲们

正文第四卷后宫风云第二十三章发落魏氏

第四卷后宫风云第二十三章发落魏氏

皇太后将太医局两份掌案御医写下的医案扔到皇帝面前:“这是今儿早上太医在我这儿给那位令贵人诊脉写下的东西。我没念过书,些许认得几个字儿。这上面的认得不全,你给我念念看写的是什么。”

弘历满腹疑窦接过脉案不过是看了两三行已经是面红耳赤:“皇额娘,这…”

“怎么,皇帝跟我这王府里的侍寝格格一样不认得字儿?当年先帝爷也没嫌弃我的出身,如今倒是被我肠子里爬出来的儿子养的一个戏子说起来我出身不高来了,我还做什么皇太后”钮钴禄氏语气淡淡的,只是瞟了皇帝一眼:“可真是有了新奇俏皮话了。”

弘历看过脉案已经是气得七窍生烟,上面写的不仅是魏氏身孕日期不明。更有胎滑脉细,显见孕妇受孕时用过不该用的东西,多是外番进贡的那些见不得光亮的东西。也就是民间俗称的媚药之类**的东西,魏氏一个小小贵人哪里来的这些。联想到那些时候每次到了长春宫就是骨酥筋软。还以为是自己那些日子事多所以精神不济,可是魏氏只要在面前晃动就是不能自已。

原来对魏氏的心思不是心有所钟而是药,说得更难听一点居然是自己的皇后为了不可告人的心思在自己丝毫不知情的情形下给肴馔中下了**,这还只是**若是弄点别的什么岂不是早就命丧黄泉了?这么想着不免脊背发凉,一股凉气从心底而生。

皇太后的语气更是叫人捉摸不透,难道皇额娘言语中那种怒气和不满也是从他们那儿听来。想到这里皇帝不及多想当面跪下:“皇额娘这话儿子不敢受。”

“有什么不敢受的,我既不能委屈了你又不能委屈了你的贵人。撞下叫天屈我都不知道我是那儿做错了。还不能诬陷了人去”皇太后看都不看跪在面前的儿子,弘昼见皇帝跪下自己也只好跟着跪下。周围没有外人,就是回避在小套间里的娴雅也是先帝亲自选来的人。钮钴禄氏越想越气,居然忍不住哭起来:“我出身不高谁都知道,就连这升平署里的戏子都知道我是侍寝格格,哪来的福气?还不是养了个好儿子,想吃口安乐茶饭还要看儿子媳妇的脸色过日子,要是知道这样我也不要做什么以天下养的皇太后了。早点见先帝爷去,跟先帝爷说我教导不好儿子,让先帝爷责罚我就是了。”

弘昼闻言想笑还是忍住了,想不到皇太后一大把年纪说话可真是厉害至极。这话只怕皇帝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只能唯唯称是。看来必定是皇后言语不慎被皇太后听了去,这要是追究下来还真是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儿子罪该万死,皇额娘消消气。有什么不好的吩咐儿子一声,儿子给您去办。只求皇额娘消消气,若是圣躬有佯儿子如何担待得起。”皇帝几乎是跪地求饶,先前误会生母已经是大不孝。这次又是为了自己宠爱一个出身低贱的女子让母亲生气,居然是生出了要见先帝的念头来。岂不是跟当年皇考和亲祖母孝恭皇后之间的情形差不多。皇考为这事几乎是一世都在悔恨不已,且不论谁是谁非单单不孝就是最大的不是。何况大清立国以来以孝治天下,岂能是再让母亲为这事生气。

“你去问问你的宝贝贵人,这话是谁说的”皇太后铁青着脸:“我也不瞒着你,就为了这药的事情她腹中的孩子我也不能要她活着下来。就是大清国无嗣,也不能要一个这样的东西来做后嗣香烟。若是留下了,日后传将出去我是哪有脸去见列祖列宗。”

“是。”弘历磕了个头:“皇额娘教训的是,就是儿子来处置也是额娘一般处置。要不岂不是成了授人以柄让人取笑了去。”

“你知道就好,这会子人就在我这儿。见是不见但凭与你。”钮钴禄氏的金护甲扣在桌案上,铿锵作响:“天申,这会子你别跟在这儿。给我到宗人府查查玉牒去,我倒是要看看当年是谁在钦天监给皇后算的命。这样的皇后,我可是头一次听说。”

“嗻。”弘昼磕了个头:“儿臣告退。”皇太后这一招可是真绝,皇后早就是说不清楚的。这回只怕不止是查玉牒了,废后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了。

“像这样心思歹毒的人,儿子还见她做什么。”没有了弘昼在旁边,弘历讨饶也就不用担心被人取笑或是别的什么了:“皇额娘饶了儿子,儿子再不敢了。”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我一听说有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吓得魂都没了。”皇太后看皇帝讨饶的样子心下不忍,又兼着处置魏氏以后气也是平了不少:“想想历朝历代多少事儿都是在这上面怀的事,远的不说就说咱们家里自己个儿的事情。康熙爷时候,你二大爷可是真正的皇太子,还保不齐被自己亲大哥找来喇嘛巴汗阁隆弄了个什么魇症的法子,最后疯迷得连康熙爷都认不得还做了多少叫人说不出口来的事情。这可是我亲眼见到的事情,你说这还只是用的**要是别的什么你叫我x后指望谁去?”

“是,皇额娘一番疼顾儿子的心思。儿子说什么也回报不来,还求皇额娘息怒。宫中小事实在不敢让皇额娘操心,既然是儿子媳妇不让额娘省心。儿子来处置她。”弘历定下心神,母亲虽说是脾气大了些说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自己。况且母亲说的事情虽然有些骇人听闻,康熙爷时候九子夺嫡的事情自己也也是见过不少。只是二大爷废太子胤礽的故事也是听说过的,此时想来未免毛骨悚然:倘或富察氏有一丝不轨之心,只怕命丧黄泉也未可知。那时候大清的万代基业岂不是要拱手让人

“我管不了你那么多,就是一个小小的贵人都敢对我出言不逊。说我不过是一个王府的侍寝格格出身,是谁素日把她酿坏了?”皇太后冷冷地看着弘历:“皇帝,宫中妃嫔之事这几年我都不问。想着有皇后主持中宫,她又是上三旗出身的名门之后。家里的旧规矩说什么也是错不了,没想到我把她想得太好了。要是说将出去,不知是我这做婆婆的太恶还是媳妇太不贤惠。就是教的个小蹄子来数落我的不是?”

“皇额娘,皇额娘饶了儿子。”皇帝终于明白母亲在自己进来后说的这些话语出何处,原来居然是皇后和魏莺儿一起说出来的,污蔑圣母可是大不敬的罪过:“儿子一定给额娘一个满意地处置。”

“但凭与你。”皇太后看着儿子:“我实话跟你说,魏氏就在我后面的小屋子里。怎么处置只怕也不用交给你,不说是当年圣祖爷怎么教你,就是南书房的先生叫你念的那些书也是圣贤的话。这样的人还要是留着的话,真真是老天没眼。”

“王庆,把魏氏废掉贵人的位份。交由慎刑司活活打死。”弘历直起身,几乎是哄着母亲止住了怒气方才叫人把守在外面的王庆叫进来:“叫人到宫里把皇后传到园子里来,只说是为了和敬公主的婚事叫她一人前来。要是敢有人在皇后面前透露一个字,朕不揭了他皮去。”

“是,奴才到宫里去宣旨。”皇帝眉目间透着狠厉,王庆心间忐忑不安自然是不敢将这桩棘手的差使交给旁人去,要是出了些许纰漏被皇帝知道的话这一干人都不用留着性命吃晚饭了。

“有件事我跟你说说。”皇太后看了眼诚惶诚恐地儿子:“你方才说给你三丫头指婚的事儿我倒是想起来了,以后给她指婚的时候不许你插手,一应事情都是我说了算。我倒是要看看,有人没人要这个皇后的女儿来着。”

弘历不敢反驳半句,本来指婚的事情就是皇太后做主。有时候最好是母子两个一心看中一个最好不过,比如说婉儿这次就是。只是母亲要把这件事全权揽过去就是不愿自己再在里面插手,有可能只是给和敬一个一等侍卫出身的额驸就不错了。

“儿子听皇额娘的,皇额娘疼爱孙男娣女也是有的。”皇帝陪着小搀扶着母亲到宝座上坐下:“额娘瞧见婉儿的小女婿了,如何?”

“嗯,是个齐全孩子。跟婉丫头一样都是伶俐孩子。”皇太后提起婉儿便洋溢起满脸的笑意:“都是上三旗出身的额娘教的,也是一家的女孩子看着就是不一样。”

皇帝想起女儿那张俏脸,这句话母亲倒是说到了心里。放眼看去还真是没有哪位公主格格能够跟婉儿相比,日后也不能比得上。单单是这么个额驸也是没人能够相比拟了。蒙古科尔沁的小王爷,日后就是科尔沁亲王。再说巴勒珠尔看上去就是个精明凌厉的样子,说不定还能成为自己在蒙古的帮手。

如果大家比较满意魏氏这个结果的话,顺手鼓励湘灵一下也是可以的是吧

正文第四卷后宫风云第二十四章权衡利弊

第四卷后宫风云第二十四章权衡利弊

娴雅在套间里听见母子俩的对话,看样子皇太后是铁了心要把富察氏拉下来。只是此事后就把富察氏从皇后位子上拉下来未免早了些,永瑜和永珑都还小。哪怕是永瑜聪明伶俐自己也是宫中位份最高的皇子之母,可是上面还有永璜永璋两个阿哥。要是这时候就把自己跟永瑜推到前面去,对于永瑜的将来不是一件好事。

倒不如让富察氏在前面顶着,皇帝常说未来皇帝必是嫡出。看样子富察氏也未必能够再有生子的机会,皇太后也不会放任富察氏做大。想要翻身几乎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所以说什么都要帮着富察氏抱住这条性命甚至是这个皇后的位子。不过是让她给自己多做上几年挡箭牌而已,也能博得个贤惠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心中定下的念头就是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些心思平素不能有过一丝一毫只是眼见皇太后处置魏氏便仿佛决堤的洪水猛兽一样不可遏制。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还真是说得一点没错,当年额娘在的时候皇太后只是一个宫中普普通通甚至是仰人鼻息的妃子而已。只因为独子做了皇帝,摇身一变就是宫中执掌人生死的皇太后,处死一个贵人竟然是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这是自己处处小心谨慎伺候,加上儿女争气才算是平安无事得到她的欢心。若是有半点错处,只怕下一个出事的就会是自己。想到这里娴雅心寒,原来在宫里能够保护好自己和儿女们的只有是自己,别人尤其是皇帝属于那么多女人不过是一时的新鲜劲儿过了就罢了。

恍惚间觉得有人到了套间门口,抬头一看却是皇太后到了外面:“白闷坏了,皇帝倒是回他自己那儿去了。我才想起来你还在里面,也是我老糊涂了。”

“皇额娘不糊涂,谁敢说皇额娘糊涂来着。”娴雅笑着掺扶皇太后出来:“皇上和王爷打心眼里孝顺皇太后,在您面前就跟从前小时候在您这儿要点心钱一样。您可不是老封君是什么呢?”

“要是打小儿都在我这儿还不至于到如今这么糊涂。”皇太后叹了一句:“我那时候是位份不够,加上圣祖爷要管教他就把他接到宫里。在我这儿转转的时候数都数得出来。反倒是如今看得多了,才不觉得生疏了。”

“皇额娘,有件事娴雅想跟皇额娘讨个恩典。”娴雅赔笑扶着皇太后到外面闲闲散步:“只是觉着自己说什么都开不了口。”

“有什么话直说无妨。”钮钴禄氏在回廊上坐下:“你是个知道进退分寸的人,只怕又是要做什么滥好人吧?”

“圣明不过皇额娘。”娴雅笑着从宫女手中接过一盏酸梅汤试试温度方才捧到皇太后手边:“皇后主子纵然是有千般不是,总是先帝爷指婚给皇上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先帝爷原是想着皇额娘能够教导好皇后主子,方才放心把皇上皇后教给皇额娘的。皇额娘是菩萨心,也是知道宫中各人的苦楚。魏氏不好应经有了果报,皇后主子不过是一直糊涂脂油蒙了心。皇额娘就是看在先帝爷一番苦心的份上,这次就饶过皇后主子吧。”

钮钴禄氏转过脸看着娴雅好久:“你替她求情?”

“皇额娘开恩。”娴雅点头:“皇后毕竟是皇上祭告天地祖宗后才册封的皇后,又是先帝爷御赐的嫡福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皇额娘就看在先帝御赐的份上饶过皇后这次。若是皇后日后能改了这些不是,谁不说皇额娘宽宏大量。就是皇后自己也必定是感念皇额娘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