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睡了?”娴雅自己系着脖项间的系带:“万岁爷歇下了?”

“五公主跟着大公主一处歇下了,万岁爷今儿晚上在诚嫔主子那边歇下了。”莲子跟如意两人算是看出来帝后之间这些日子的不对劲,只是这件事也仅仅只限于身边几个亲近人知道而已。就连五公主那儿都没人敢透露出半个字,六阿哥是深受其害的,那天跪得久了,这两天才没说膝盖疼。

“哦。”娴雅答应了一声,往自己寝殿走去。莲子跟在身后,也不知道她跟皇上什么时候能够云开雾散。真是不知道都是这是为了什么,如意说只是因为两句话的缘故。方才隐隐听见跟王庆发起脾气来,看王庆诚惶诚恐的样子,还真是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娴雅躺在床上,目光炯炯地盯着帐顶一点睡意都没有。花酒、招J只怕还有更多的事情没有被人透露出来,或者是带着两个亲近的侍卫到了什么去处去了:“去问问,这些日子皇上遍访民家是谁在伺候着?要是问不出来,要永珑去问问拉旺多尔济。看是不是他派人去跟着的。”

“是,奴婢这就去。”莲子还从没听说过皇后睡在榻上,这样子发号施令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居然要去追查皇帝这几日出游的事情。

“不要惊动人,叫王庆去问。不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是得了信儿就来回我。”娴雅靠在软枕上:“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的话。”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换做平时莲子说不定要问问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可是这次说什么都不敢多问一句。倘或是多问了一句,只怕也是跟王庆那样被呵斥一顿了局。

看着莲子出去,盖着厚实的锦被只是觉得汗津津的。一下子掀开锦被却又担心受了寒气,只好把被子盖了半截靠坐在引枕上望着桌案上那尊香鼎里吐出来的团团香雾,如果自己不知轻重把这件事无限扩大,不止是会让皇帝圣德有损。只怕也会叫人说自己这个皇后这么多年都还不懂事,遇到这种事不知道掩盖了去还要闹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隐忍不发的话,一旦皇太后知道了又会有多少话出来,甚至会说出诚嫔迟迟不晋封这些叫人头疼的事情来。

“主子,您这是一夜都没睡呢?”莲子拿着娴雅要穿换的袍子进来,青白的脸色和乌黑的眼圈看得她一惊:“瞧您的脸色,白得吓人。”

“睡不着。”娴雅披了件褂子坐在妆台前:“叫人去打听的事儿,有眉目了?”

“王庆来回了话,说是知道的事儿都跟主子回明白了。额驸对这件事是丝毫不知情,奴婢想着这跟主子吩咐奴婢去问的话也没什么大碍,担心扰了主子歇着便没敢来回了主子。”莲子已经很少伺候娴雅梳头,因为是在宫外便还是她跟娴雅梳头。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瞧您自打昨晚上开始,就是这样子叫人担心。”不是在宫里不用梳大头,莲子索性只给她输了个极简单的燕尾。插上两只精致的点翠簪子和一支明晃晃的偏凤:“早间奴婢叫人伺候打水的时候,看见诚嫔主子那边的小丫头平日都是低眉顺目的。今儿早膳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就是冲着人大叫大嚷起来。”

“嗯。”娴雅看着镜中有些失魂落魄的自己,难道只是这件事就让自己失掉了那时候泰然自若的心性。看来被人宠了太久以后,真的是不习惯这种没人看顾的日子了:“昨晚上皇上在那边歇着,多少都是有些不知轻重的。就当做没这个人好了。”

“难道别人宫里的主子们都没见过万岁爷,只有他们见过似的。”莲子给娴雅换好衣服,又在手绢匣子里挑选出一块跟衣服花样一般无二的手帕子递给娴雅:“只怕这会儿万岁爷跟诚嫔主子都在皇太后那边。”

“我知道。”梳妆过后,娴雅的脸色已经跟方才是两个人了:“你去叫四福晋到我这儿来,就说我有话跟她说。”

“是。”莲子答应着出去了,娴雅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这儿原本是跟皇帝一同起居的船舱,自然要比别的地方更加宽敞。

“额娘吉祥。”和婉和馨姐妹两个已经是打扮停当过来请安,娴雅盯着两个女儿看了半晌:“你们两个到皇太后那边请安去,额娘晚些过来。”

“是。”和婉进门的时候,看到莲子匆匆出去。瞧那个方向只怕是到佟曦澜屋子里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真不好这时候还呆在额娘这边:“额娘,我跟馨儿这就过去。”

“只怕这会儿过去,你阿玛和诚嫔都在那边。馨儿你可是不许乱说话,这可不是在额娘身边。你要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皇祖母说两句倒还罢了。真要是被不相干的人小瞧了,可就没意思了。”

“是,女儿记下了。”和馨答应了一声,跟在胞姐身后出来母亲的屋子。

“奴才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佟曦澜在莲子的引领下进了娴雅的屋子,娴雅坐在一边的锦墩上。宫女端来的银耳莲子粥才刚吃了半盏,已经有小宫女端着新做好的点心放在娴雅手边。

“嗯,起来说话吧。”娴雅点点头:“哟,这才多久不见脸都圆嘟嘟起来。我昨儿见了和馨,怎么脸都是尖的。这可是奇了?”

佟曦澜摸摸自己的脸颊:“奴才脸圆了?奴才倒是不觉着,五格格平素都是那样子只怕是额娘许久没见才觉得格格脸尖了。”

娴雅淡淡一笑:“用过早膳了?我倒是觉着这儿的厨子手艺不赖,看来还是馨儿嘴太刁。要不怎么会吃得不惯,真是叫人不放心。”

“原是格格挑剔得紧,奴才每日叫人张罗格格跟阿哥的膳食着实费了不少心。这还真是看人挑担不吃力,可知道皇额娘素日有多劳心费神。才能让这宫里大大小小都是安心不已。”佟曦澜硬着头皮往下接话,皇太后素常夸赞皇后为人安顺平和,说话行事也绝不会当面给人难堪。怎么跟自己说话就是叫人捉摸不透?

“女孩子在家里多是挑剔的,婉儿出阁了在我身边还是一样。这倒也罢了,永珑永玧两个阿哥也是说一样的话,总不能说阿哥也就是挑剔刁钻了。”娴雅捋捋裙摆:“咱们满人家的老规矩你是知道的,平su人家的当家奶奶们对自家的小叔子小姑子都是疼爱有加。何况你是皇子福晋,永瑜的排行也不小。前面如今只有一个三阿哥顶在前头,底下多少兄弟姊妹?且不说别的,光是我身边他的嫡亲姊妹兄弟就有好几个。你这个做嫂子的,就该拿出些嫂子的样儿来。自己落了埋怨不说,带累着永瑜受埋怨可是怎么说的?”

“皇额娘这话奴才不懂,求皇额娘明示。”佟曦澜不知道有人在皇后面前说了些什么闲话:“若是奴才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皇额娘说了日后奴才改了就是。”

正文第七卷南巡见闻第九章女扮男装

第七卷南巡见闻第九章女扮男装

娴雅抬起眼帘飞快看了她一眼:“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一定要我说出来才行,这话我倒是说不出来。究竟算起来,我也没有十足把握你会认了这件事。只是有句话我嘱咐你,你到底是我的儿媳妇什么事儿别做太出格。真有什么事,我可保不住你。如果我都保不住你,谁也别想保得住你。”

“是,奴才记下了。”佟曦澜从来只看见皇后对所有人都是和蔼可亲的模样,这时候做张做智沉着脸训斥人还真是没了来由,只是婆婆训斥总是不能问了来由,只要是说了就该听着:“皇额娘教训的是,奴才再不敢了。”

“你下去吧,我也乏了。”娴雅喝了口新沏好的碧螺春:“午膳要给皇祖母侍膳,别忘了。”

“是,奴才告退。”佟曦澜起了个双安退了出去。

娴雅起身,这边的窗户打开恰好可以看见外面清澈至极的水面。莲子看着佟曦澜出去,屋内没人刚才敢进来。很少见她沉着脸冷言冷语的训人,不知道这又是触了什么霉头。唯独盼着两位天底下最尊贵的主子,早些烟消云散才真是一天云雾散了去。

“主子,王庆来跟您回话来了。”王庆一直都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这些日子以来怎么常常来这边回话?反倒是王福寿算是承乾宫的总管,这些时候因为在宫里的时候皇后都住在承乾宫,索性就让敬事房总管王福寿兼着承乾宫的首领太监,这也是宫里以往没有的旧历。只是不知道又是什么瞒着人的事儿,要不也不会每日都到这边来回话。每过来一次,皇后的脸就阴沉一些。

“叫他进来。”娴雅慢慢喝着茶:“出去瞧瞧,万岁爷可是出去了?”

“奴才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王庆当面请了跪安:“奴才有件事要回了主子知道。“

“这儿没外人,有话就说吧。“娴雅看他左顾右盼的样子:“这又是出了什么新奇故事了?”

“奴才听人说,城里出来一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故事。说是有个青楼里的女子,在自己的左肩上叫人绣上了一只五爪小龙,还让人做了新的云肩给罩上。说是旁人都没有的恩遇,还说是遇到了贵人。”王庆一面说一面拭汗:“这话是额驸爷听到了,也不敢当面跟人说。只是悄悄让奴才提提万岁爷。”

“不就是一条五爪小龙,也值得把人吓唬成这样?”娴雅把玩着修长的指甲,镂空的指甲套上面坠着两粒晶莹润泽的明珠:“明儿叫拉旺多尔济张罗几个人,我也要出去走走。不许告诉了人去,就让永珑永玧两个人跟着我去。”

“主子,这只怕是不妥当。”王庆慌了神,什么时候听说过女主擅自离开宫廷内院的。就算是出宫来也是身边少不了那么多宫女太监伺候,更不用提乾清门的上三旗御前侍卫了。

“有什么妥当不妥当的,我不过是想出去走走。”娴雅起了身,往前走了几步:“为了你说的事儿,昨晚上我一夜没睡。打今儿起,我不想再听一个字儿。有什么你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再说出来看我怎么罚你。”

“是,奴才记下了。”王庆看了眼皇后跟平时没甚分别的脸,谁说皇后不会发脾气的。皇后这张脸就是皇帝发火的时候也未必赶得上这般可怕,冷冰冰的一张脸再加上皇后那双奕奕有神的眼睛,天只知道平时是怎么在压抑着自己的性子,皇上保重啊。

“皇阿玛吉祥。”和婉看着皇父站在船头,背着手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外面风大,您还是到里面坐坐吧,女儿刚学会了一样新的泡茶法子。可是比咱们在京里那些沏茶的法子要好得多呢。”

“小格格还没取名儿?”弘历转过身看着言笑自若的女儿,不久以前还是那种情形。如果没有回京的话,只怕真是永远都看不到她了。

“可不是,就等着郭罗玛法赐名呢。”和婉笑着攀附住皇父的臂膀:“还不知道玛法要给我们小格格留着个什么好名儿呢。”

“你额娘这些日子也该闹别扭闹够了,这两天居然是连朕的面都不见了。”皇帝反而是不提要给外孙女起名儿的事:“每天去给你皇祖母请安都是朕不在的时候才去,怎么着真是要跟朕别扭上了?”

“今儿一早就没瞧见额娘,就连永玧也没瞧见。”和婉心里倒是在犯疑,父女两个已经到那边的寝殿,莲子惶惶不已地站在外面。看到两人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万岁爷吉祥。”

“你主子呢?”皇帝看到这样子就知道不对劲,平素这丫头伶俐得不行。见了谁都是落落大方,回话也极其清楚明白。

“主子,主子带着小阿哥还有几个侍卫便服到城里去了。”莲子早知道这件事根本就是瞒不过去的,皇帝虽然不过来但是眼睛几时离过这里的。

“什么?”惊奇的不是皇帝而是和婉,母亲居然带着侍卫跟小阿哥进城了:“进城去了,还带着永玧?”

“是,主子一大早就让奴婢找出一套万岁爷平素穿的便服出来,换好了带着阿哥上岸去了。只是让几个近身侍卫跟着,别人谁也不许跟着。”莲子慌得不行:“万岁爷,主子接连着几天都是没能好好歇着了。这两日奴婢伺候梳洗的时候,主子都是连话都不想说。奴婢担心主子身子会吃不消,自打奴婢到了主子跟前还没见过主子身子这么弱的样子。”

“你知道她身子弱,不好生伺候还跟朕说她夜里都没好生歇着?”皇帝似乎并不惊讶这个女人会做出这等石破天惊的事情:“婉儿,阿玛带你到城里走走。把和馨跟拉旺多尔济也带上,去瞧瞧你额娘做了些什么事儿。”

“阿玛?”和婉已经对父母做的事情是应接不暇了:“您…”

“你额娘心里运醋的船儿翻了,等会儿要是见了你就知道了。”皇帝似乎是早有准备:“这两天她也是够烦的,等找到你额娘以后你们带着永玧先回来。”

“是,女儿知道了。”和婉无声地叹了口气,早知道说什么都不跟着来了。看着父母两个人还跟孩子似地闹性子,还不如在京里跟那个人成天斗嘴来得有趣。

“不许在皇太后跟前走漏了风声,谁要是说出去立马一棍子打死。”皇帝平静的一张脸跟娴雅这两日极反常的举动都叫人看不明白。

“额娘。”永玧跟在母亲身边,刚开口叫了声额娘就被娴雅给瞪了回去:“阿,阿玛。”

“平**们跟着主子都是到什么地方去?”娴雅有些别扭身上的打扮,早知道就不会这么穿了。一辈子没有试过男装的打扮,要穿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别扭。不过换了男装以后,能够在街市上肆无忌惮地自由来去,也算是意外吧。

“这,平时奴才们都是听着主子说到哪儿就到哪儿去。”王福寿跟在她身边,女主子要去的地方只怕就是万岁爷最近流连的那些大茶楼和人际混杂的去处。就算是借个脑袋给他也不敢带着女主子和小主子到那地方去,真要是有什么闪失的话可没人担待得起。

“你带我去。”娴雅携着儿子的手:“要是去的不是同一个去处的话,我是问得出来的。”

“奴才不敢瞒哄主子。”王福寿悄悄拭了把汗,那些乾清门侍卫有没有跟上来?虽说是女主子换了男装,只是丝毫掩饰不住她本来的面目。加上小阿哥唇红齿白,一副与生俱来的天潢贵胄模样。这对母子要是别人看不出来来历非凡简直就是白瞎了两只眼睛。

“我可是听说有人在自己肩上绣上一只五爪小龙,这可是没见过的。要见识见识。”娴雅低头看着津津有味啃着冰糖葫芦的儿子:“玧儿,等会儿在外人面前应该叫额娘什么?”

“爹”永玧刚才看到母亲满可以是痛揍自己一顿的眼睛之后,加上手里还有一大串足以塞住嘴巴不让胡乱说话的冰糖葫芦,要是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话,真是要被额娘扔进大明湖喂鱼了。

“嗯。”娴雅点头没说什么。永玧忽然想起了什么:“额娘,您逛青楼的事儿要是被阿玛知道了,我是不是也会连带着被送到宗人府关起来啊?上次我记得四哥说起过,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这个逛青楼算不算啊?”

“谁说要去青楼了?”娴雅又瞪了儿子一眼,早知道就不带这个臭小子出来了。不过要是不带他出来,自己一个女人带着这么一大群人在外面,就算是改装易服也容易暴露身份。

“才刚不是说要去阿玛常去的地方的,那儿是不是就是个叫做青楼的地方?”永玧继续低头吃糖葫芦。

娴雅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可真是为父为君,就连这个小的都知道你去那种好地方了。可是丢人丢大发了。

“等会不许乱说话。”娴雅再一次低头嘱咐道:“要是乱说话,就不给你买东西吃。”

“知道了。”永玧才懒得想这些呢,跟着额娘出来可是从没有过的好事。从小就是乳娘嬷嬷谙达带着自己,那么多哥哥姐姐额娘压根就顾不到自己头上来。这次能够跟在额娘身边,换做平时可是想也想不来的好事。管她带自己去那儿,总之是不会把自己扔在大街上不管就行了。

正文第七卷南巡见闻第十章双双

第七卷南巡见闻第十章双双

王福寿跟在女主子和小主子身后,心里一个劲儿的打鼓。也不知道这时候莲子那个丫头是不是在皇帝面前露了馅儿,要是皇帝还不知道的话真要是出了事可是没人担待的。

也不知道是谁在皇后面前带的路,果真是把她带到上次万岁爷小坐的茶楼来了。这里是济南城里面最热闹也是最有风花雪月的地方,就是因为久负盛名,才会被不常出门的皇帝相中了。所以带着一干人等到了这里闲坐,还顺势看看当地风月听了两首小曲。若说是还有别的什么,就连自己这个在皇帝身边不离左右的敬事房总管都不知道,还有谁会知道皇帝有没有临幸那些烟花女子。

“就是这儿?”皇后的男装很是帅气神气,加上浑然天成的帝皇家气势。跟健硕的皇帝恰好是相得益彰,要是恢复了妇人打扮,除了皇后还真没有别的女人能够配得起皇帝。娴雅混若白玉的手摇着一柄檀香折扇,扇面上是皇帝写的扇面。下面拴着一直羊脂玉的扇坠儿,远远看去就是个翩翩公子。

“爹,这里好热闹。”永玧被母亲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瞪过以后,虽说不像皇父那样威严但是要想吓吓小孩子还是可以的:“我们到这儿来要是被人知道,回去阿玛会骂我的。”

“那你回去好了。”娴雅冷冷丢下两句话,这儿果然是山清水秀。难怪会有人流连忘返,还有人会把着五爪小龙绣在肩上,若是说被人瞧过就要把小龙绣出来,是不是应该自己的每一件衣服上都绣满各色龙纹好了。

“我不回去,回去也不认识路。”永玧转过身,好像看到后面有一干熟悉的身影,不会是看错了吧,怎么这人好像是阿玛来了?

“你还知道。”娴雅已经在茶楼伙计的带领下上了楼,永玧一下子看到母亲走远,紧走慢走跟上去:“爹,你等我啊。”

“这位大爷,您可是第一个到我们这儿还带着自己公子的。”伙计感慨了一声,可真是世风日下。还有人到了这人敢带着自己儿子来的,估计是不知道被家人知道会是个什么后果。家里的醋坛子要是翻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下次出来放风的机会。

“怎么,带不得?”娴雅很不习惯被人这么看着,好像是浑身上下长了无数根刺一样。摇动着手里的扇子,那枚扇坠就是招惹了无数人的眼睛。

“不是,带得带得。”伙计看这位爷的举止很像女人的样子,不会是别人传说中的相公吧,这儿又不是相公堂子,想要找个同好的还真没有。不过哪个相公还会有儿子的,多半都是那些唱乱弹和水磨腔的英俊小生才会在相公堂子里给人做事儿的。只是这人明显是富贵到了不堪的地步,单单是手指上那个玻璃翠的戒指就不是寻常富贵公子敢戴着的。

“看什么看。”跟在娴雅身后的几个侍卫看到情况不对,不是伙计眼神不对。而是几个纨绔子弟看向女主子的神情不对,看样子就是要有意惹事的。要是女主子跟小主子有什么闪失,明儿大家的脑袋都不用留着了。这话可是皇帝嘴边常说的,多半也是因为女主子的缘故。

“我听说你们这儿有个极有名的姑娘,肩上还绣着五爪小龙。这可是个什么缘故?”娴雅喝退了侍卫,看着殷勤摆放着佳肴酒馔的伙计:“说给我听听,这个就赏给你。”一锭明晃晃的银锭子就那样扔在桌角。

“这位爷,您也听说了这个事儿了。”伙计看到银子,立马眼睛放光:“要是换了别人,只怕还真是跟您说不清楚,那天正好是小人在这儿伺候。不是有人说当今圣上乾隆爷到了咱们济南府吗,您还别不信,那天乾隆爷就带着几个侍卫到了这儿。双双姑娘是我们这儿最红的姑娘,乾隆爷来了岂有不见之理。见了之后龙心大悦,就那样子当着人赏了双双姑娘一锭金元宝,然后就让双双姑娘伺候了一巡酒,夸赞了两句。这下子小人哪里还敢在这儿伺候,早就推出去。后来听人说,双双姑娘还蒙了圣宠。所以才在肩头绣了一只五爪小龙。”伙计挤眉弄眼的样子,好像里面隐藏了无数不为人知的风流韵事。

永珑正在津津有味吃着桌上摆放的小吃,听到伙计嘴里提到乾隆爷少不得要看看母亲的脸。母亲有一下没一下地摇动着手里的扇子,扇坠儿磕在桌上的声音空空入耳:“爹,乾隆爷。”

“吃你的。”娴雅笑起来:“你把那个双双姑娘领来我瞧瞧。”

“这可不行,双双姑娘的身价可是比不得从前了。”伙计有点为难地样子,眼睛就是盯着娴雅腰间系着的槟榔荷包。

“这个够不够一见?”娴雅变戏法似地放了一锭金锞子在桌上:“叫来了就是你的,叫不来想也别想。”

“够了够了。”伙计几乎是足下生风,这可是一锭金子啊。要是纳入腰包的话,回去买房子置地娶媳妇都够了。

娴雅抿着嘴不说话,王福寿跟在旁边兀自害怕。要是真见了,知道那天的事儿可是了不得的事儿。本来帝后之间就在闹别扭,再掺和上这件事的话,可真是够瞧了。只是皇后这样出来就是为了见见这位绣着小龙的茶楼女子,还不知道见了以后会闹出什么故事来。

“奴家双双给大爷请安,大爷万福。”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一个汉人少女婷婷袅袅到了娴雅面前。身穿一件胭脂红的比甲长裙,眉目间带着江南女子的水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在鼻翼间环绕,手里的托盘上端着一盏清茶。

娴雅上下打量了一番,怨不得那位爷兴致勃勃的。果然是个娇俏的美人儿,不说别的就是脚下这双三寸金莲也是旗下女子的大脚丫子比不了的。汉人女子生的原就比旗下女子温柔多了,加上这些脂粉堆里打滚出来的人,笼络人的功夫叫人怎么学得来?

“果然是名不虚传。”娴雅刻意压低了嗓子,听起来就是嘶哑低沉的喉音:“生的这么着也难怪人留连忘返。”

“大爷听说过奴家?”双双见惯了大场面,眼前这个生得太过标致的男人却是猜不出身份的。尤其是看打扮像是北方非富即贵的大户人家,尤其是一双比女人还要白皙细腻的纤纤十指,还有那柄叫人猜不透身份的折扇和羊脂玉的扇坠,这都叫人看不出他的来历。

“如雷贯耳。”娴雅冷素着一张脸,永玧爬到娴雅身上:“额…爹,她好香。”一面说一面抓起折扇下面的扇坠把玩不止:“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去?”

“过会儿就回去了。”娴雅很头疼小儿子,要是和馨在身边的话只怕这个双双就有好看的了。只是和馨一个女儿家,要是到了这种地方以后说出去就是自己这个做额娘的没有教好她:“看看有没有你喜欢吃的?等会儿家去,只怕还没有这么多吃的。”

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情让双双有一种奇异的错觉,这分明是个女人。尤其是眉目间流露出的神情,是世间女人难以摹画的。而且这个女人一定是出身极其高贵,身后紧跟着的身形硕长的侍卫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有的。这个女人来头一定不小,自忖自己虽然是做了迎来送往的,却没有去招惹那些不该招惹的人。

“大爷,您这么着冷落了小女子,何苦要叫小女子前来伺候?”双双几乎是带着撒娇的娇态,一面说一面往娴雅身边靠。

娴雅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宫里那么多的女人,自己也是在外人看起来也是面软心活好说话,可就是这样也没人敢跟自己刻意套近乎乱说话。更别提敢在面前这样子倚妖做媚,待要发作想想她原是勾栏中的女子,所以也就忍住了。

永玧反倒是护在母亲身边:“不许过来,这也是你能挨着的?”小小年纪就有了一番天生的天潢贵胄威严在那里,母亲是皇后这是永玧从小就知道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在外面,永玧还是紧跟在母亲身边,伸出小小的胳膊护在母亲面前。

“怎么了?”双双没想到看上去不过是六七岁的小孩子,说话起来居然是叫人有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

“你是什么人,也能往这儿挨?”永玧一副寻常在谙达嬷嬷宫女太监面前的气势,站出来竟然是让人不敢藐视。

“玧儿,到这儿来坐下。”娴雅把儿子拉到身边坐下:“别这样,叫人看了笑话。过会儿咱们就回去了。”

“小主子。”王福寿刚刚出去打了个站儿,没想到皇帝居然带着大公主姐妹还有额驸一起来了。皇帝那张脸看上去就不好看,真不知道自己没有拜到哪位神仙,今儿这份差事可是做到头了。

“怎么了?”娴雅扭过脸看着他:“你到哪儿去了,可是有这样的规矩?我倒是转头就瞧不见你的影子,真是太宽纵你们了。”

“主子,奴才再不敢了。只是出去看看有什么可口的酒菜,想给主子换换口味。”王福寿堆出满脸的笑意,那天跟着皇帝就是到了这里。但愿这位双双姑娘不要看出自己来,要不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月底了,童鞋们给点粉红湘灵装点一下门面吧

正文第七卷南巡见闻第十一章天子门生

第七卷南巡见闻第十一章天子门生

很少有年届不惑的男子没有胡须的,王福寿留给人的印象是极深刻的。双双眼眸一转,不会是跟那天那位贵客有着说不清楚的干系吧:“大爷,奴家这杯茶可都是放凉了。大爷总该赏给奴家一个薄面,饮了这杯茶。”一面说一面就往娴雅身上蹭,娴雅唯恐避之不急。就是那样子推推搡搡之间,一盏茶居然打湿了娴雅的衣襟。

娴雅勃然变色:“好没规矩”双双笑着用手帕来给娴雅擦拭:“大爷莫怪,奴家一下失了手。”手帕子才一挨到娴雅身上,就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掴在脸上:“谁借你的胆子,也敢来拉扯我的衣裳。”

双双捂着脸双颊涨红,娴雅想起那只五爪小龙。这才是自己来的目的,不过当众要人去扒了她的衣裳娴雅也做不出来:“你们都下去。”

几个侍卫相互看了看,这儿是雅室还没旁人在周围。要不单单就是娴雅给了双双一个耳光就会激起轩然大*,只是把皇后留在这儿到底没人敢做主:“主子…”

“下去。”娴雅居高临下看着双双:“不必伺候。”

“嗻。”皇后的脾气这些人虽然没有见识过,单单是这几句含威不露的话还是叫人胆寒。踌躇了一下,几个人打了个千儿退出雅室。

“我不想找你的麻烦,只要你袒下衣领给我瞧瞧。”娴雅好整以暇坐在圈椅上,双双的眼泪在眼眶内打转,王福寿没敢在里面呆着。早就随着侍卫们出了雅室,雅室内只剩下娴雅母子两个。

“做什么?”双双不服气地嚷起来,还没人敢当面掴自己的耳光。这个人不管他是谁,都是太过分了。

这桩茶楼看起来只是普通的茶室,其实也是勾栏ji院的一种。娴雅从一进来就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叫了最红的双双进了雅室又是两锭明晃晃的金子,越发是叫人起了疑心。双双一声尖利的喊叫越发是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

“做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娴雅反倒是没了先前的火气:“你自己做了什么还要我来教你?”

“来人啊”双双忍不住大叫出声,一会儿外面就传来打斗的声音。娴雅也不担心出事,那一群正黄旗的侍卫都是上三旗侍卫中最有本事的。双双想到平时要是这样一番打斗闹事起来,不管是谁都会有些心寒。刚才趁着给她擦拭衣襟的时候,已经很明显的发觉这人绝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比自己还要香还要软的女人,那种香气绝对不是寻常富户有的香气。

“我只是叫你袒下衣襟给我瞧瞧,要是你依着我的话做管保没事。要是不依着,要想在有你这茶楼我保证你是在做梦。”娴雅微微皱着眉:“你可以权衡一下。”

“你到底是谁?”双双越想越可疑,这种香气跟自己那天在那个人身上闻到的香气如出一辙。

“你不用知道。”娴雅放下手里的折扇扔在桌上,永玧玩了一会儿打开扇面:“阿玛的字儿。”

“玧儿过来。”娴雅伸手抱过儿子:“如果你不依着我的话做,你可以出去瞧瞧,这个茶楼还有没有。这里的人只怕一个也逃不出去。”

双双没想到自己这回真是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这个男扮女装女人绝对跟那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前思后想了半晌,迟疑着袒下衣襟。

娴雅看着光滑如凝脂一般的肌肤:“那只五爪金龙在哪里?”

“什么五爪金龙?”双双看她一脸迟疑的神色。

“有人说你肩上有条龙。”娴雅捏着下颌,不会是有人有意这么做的吧?被自己这样大闹一场没有半分的好处,那么这几个来回传话的奴才是怎么才敢在自己面前阳奉阴违的?

“我是伺候过一位贵客,不过跟大爷您一样只是喝了半盏茶就走了。至于什么龙,我要是绣的话也是绣在衣裳外面叫人看见。做什么要遮遮掩掩的?”双双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这个。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为的就是看看这条龙。倘或眼前是个男人的话,还可以说是情有可原,不过是为了目睹一下伺候过皇帝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可是她明明是个女人,怎么也要赶来凑热闹?

“喝过半盏茶就走了?”娴雅合上折扇,似乎在思索一件叫人很为难的事情。看来这个双双是不会骗人的,如果是确有其事的话这正是她借以大张艳帜的时候,岂有不承认的道理。再说自己是亲眼看到的,双肩上光洁如镜绝不可能再有什么五爪金龙的传言。

“大爷若是不信,我也是无法。好好的茶楼都被大爷带的人给砸了个干干净净,我哪里还敢撒谎。”双双撇着嘴:“若是来的客人都像您这样的话,我们这种人家早就不用过了。”

娴雅浑不在意地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锭明晃晃的金子放在桌上:“这个足够你开三间这么大的茶楼了。”当的一声,金子落在地上:“最好以后不要做这种生意了,女儿家到底还是规规矩矩的好。”

“大爷,您这话说得有趣。要是没有我们这种人家,您这样的大爷到哪里去寻欢作乐?”双双蹲下身捡起金子打量了半晌:“您这金子可是那些响马强盗的金子,要是我拿了只怕也是同伙了。上面清清楚楚錾着官家银库的印玺,若是日后追查起来我可是说不清楚的。”

“既然是拿出来我就不会收回去,拿也在你不拿也在你。”娴雅掸掸衣襟,前襟上那块方才被双双手里的茶水打湿的污渍甚是惹眼,要是等会被人看见还不知道会说出些什么话来。

“玧儿,咱们走了。”娴雅摸摸儿子梳着小辫子的小光头:“时辰不早了。”

“好。”永玧很快从椅子上溜下来:“阿玛要是知道了,该罚我了。”

“他哪有功夫来管你这个?”娴雅牵着儿子的手毫不避忌地拉开雅室大门,一个健硕的身影拦在门口。

“阿玛”永玧一下就看出这人是谁,很乖巧地过去:“阿玛吉祥。”

“跟你姐姐回去。”弘历阴沉着脸站在门口,双双也认出这个人是谁。这个人的样貌是会叫人过目不忘的,尤其是只要见过一次绝对不会忘记他的形容。

“你出去。”弘历冷冷看着双双,双双无法把这个人跟上次言笑轩轩的客人化为同一个人。冷肃的脸不怒自威,跟那个女扮男装的人进来时候的神情如出一辙。居高临下的神情叫人没有丝毫可以抗拒的余地,福了一福双双不敢多说一句话倒退着出了雅室。

永玧扒着门边:“阿玛,额娘带着我预备回去的。真的。”

“带他走。”弘历脸都不转,只是看着跟自己一样打扮的娴雅。娴雅扭过脸不看他,和婉跟和馨两个没敢过来。方才一路过来,看到的是母亲带出来的人都站在外面。那间雅室里很明显只有母亲带着永玧,还有那个当红的ji女。不知道额娘会在里面干什么,反正这话传出去都不好听。

弘历也不叫人伺候,反手砰的一声关上大门。娴雅手执着折扇站在一旁没动,弘历打量了她一眼:“你就这样子打扮还在外面抛头露面?这是什么地方,你来了还不说还把永玧也带来,被人知道可是什么样儿?”

“前些日子您不也是也来了,您来得我怎么来不得?”娴雅咬咬牙,反正是被看到了不承认绝不可能。硬着头皮承认了说不准还没什么大事呢。

“你倒是打听得清楚明白。”弘历掸掸衣摆坐下,娴雅衣襟上那块茶渍首先映入眼帘:“这是怎么弄的?衣裳都是湿的。”

“跟您学的,您不是做了济南城中最红的姑娘的入幕之宾了。”娴雅咬着牙,宫里有再多的女人都认了也忍了,从没有哪个皇后敢强求皇帝身边和心里只有这一个人。只是宫里那么些女人还是满足不了这位爷的心,居然出来找这些不相干的女人。甚至已经是成了街知巷闻的香艳故事,要是再被皇太后知道的话自己真是不用做人了。本来就是为了诚嫔不得晋封的事情,皇太后一直都是耿耿于怀。不过是没有抓住自己骄妒的把柄,只能偶尔在面前提上两句。

“这么说你也是天子门生了?”皇帝好气又好笑,还以为真不会吃味来着。没想到一把年纪还会做出这种放浪形骸的事情来,居然还是女扮男装到了这茶楼来。要不是一路跟着来,还真不知道自己的皇后还真是不怕惹事。竟然是让乾清门的侍卫在茶楼大打出手,要不是拉旺多尔济身兼了御前行走的差使,能够呵斥住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小子,只怕是真要闹个天翻地覆了。

“不敢,上行下效。”娴雅真是闷了一肚子气的气,不只是因为这个双双。就是诚嫔那种上不得高台盘的,居然敢在御舟上跟自己面前蹬鼻子上脸。还真以为自己好说话到了人人可欺的地步。

正文第七卷南巡见闻第十二章鸾凤和鸣

第七卷南巡见闻第十二章鸾凤和鸣

“嗯,什么叫做上行下效?朕可是没叫乾清门的侍卫在外面大打出手,你是哪里来的本事叫人在外面这样做?”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娴雅身边,一把夺下她手里的折扇:“嚯,还是朕写的扇面。想不到朕的皇后,竟然会喜欢这个。”

娴雅瞪了他一眼:“万岁爷自然是风流天子,要不也不会有这许多韵事流传出去。我上行下效有何不可,不过是跟着万岁爷的脚后跟学学而已。”

弘历的手已经伸到她的衣襟前,抚摸着那块茶渍的时候渐次加重力道。顺势覆上她胸前的柔软,带着戏谑的意味慢慢抚弄着:“可是要学学这个?这可是别人学不到的,朕只教给你。”

娴雅往后退了一步,弘历修长的手臂已经环住她的纤腰抵在墙上:“怎么,不想朕?这几日都是你一个人,就这么愿意远着朕?”口中呼出的热气全都喷在娴雅白皙的脖子上,泛起一阵诱人的红色:“还是这样子,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子害羞。”

娴雅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去推皇帝近在咫尺的身躯:“这可是在茶楼里,您这样子真是要被人瞧见算什么?”

“大不了说朕好男色。”皇帝一脸邪气的笑容:“一个比女人还要俊秀的爷们儿,朕都没放过。在茶楼的雅室里就这样子呆了一日。”一面说,一面肆无忌惮地将手伸进了娴雅的衣襟,从里到外解开她衣襟的系带。一把擭住那丰满的**,邪气的抚弄起来:“这些衣裳没得讨厌,系那么紧做什么?”

娴雅被他的手弄得喘气吁吁:“万岁爷打哪儿学来的这些玩意儿,可是不学好。”

“朕带着你一起不学好。”皇帝笑起来,将她掌控在自己的手掌之内:“瘦了,瞧瞧朕不过是几日没跟你在一处,就是这样子?”话没说完自己已经是有些克制不住,抵着她额头:“傻女人,你非要闹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才罢。朕做什么难道心里没有计较,真要是在外面有了什么还不怕日后那些稗官野史把朕说的何等不堪?”

娴雅被他抵在墙上,原本就不合适的衣衫已经是零乱不堪。尤其是前襟已经是被皇帝尽数解开,里面的衬褂更是没了样子。玉色的亵衣也被解开,凝脂般的肌肤就那么暴露外面。皇帝的手紧握住胸前的酥软,搓弄着那对耀眼的红樱桃。

“别在这儿。”娴雅有些按捺不住,只是依旧还记得这是在外面男人们寻花问柳的去处:“这儿不妥当。”说话的时候都显得不连贯,几乎是说一句便要喘息很久。皇帝不知道打哪儿学来的,弄得已经是站不住。双腿紧紧夹着,生怕皇帝再有什么叫人承受不住地举动。

“这样子怎么熬得住?”弘历压低了声音笑着:“在养心殿的时候,外面守着的是敬事房的太监。这儿守着的是乾清门的侍卫,没什么大不了。”

“嗯。”皇帝不安分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下面的腰带。径自探入了下面湿润的甬道,娴雅压低了声音深吸一口气:“皇上,别…”

“别什么?”皇帝瞬时又探入另一个指头,娴雅已经是不可抑制地呻吟起来。想要去抓住皇帝在里面不住捣乱的手,居然是抬不起手:“怎么了,还不舒坦?”弘历自己也是气喘吁吁的,不管自己有多少女人,只要遇到这个女人情热的时候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跟个没有任何经历的毛头小伙子一样。

娴雅忍不住攀住皇帝的手臂,几乎要扑倒在弘历身上:“别在这儿。”

“不在这儿在哪儿?你以为朕跟你都还忍得住?”弘历笑着亲吻她的朱唇,辗转厮磨,不肯放过每一寸芳泽,唇舌在一处搅动着。情欲在方寸之间蒸腾得没处释放,皇帝一下抽出手。方才还是被涨得满满的甬道空虚出来,娴雅一下子清醒过来,怅然若失地看着皇帝。

“不急,可是从来没让你失望过。”弘历邪气地一笑,抱着她放到宽敞的紫檀圈椅上。将娴雅纤细修长的强行分开,搁置在圈椅两旁的扶手上。

原本长袍的衣摆也被撩开,顿时凉快了不少。娴雅大惊失色,这么**的姿势怎么会做出来。想要并拢双腿已经是不可能,任凭站在面前的男人肆无忌惮打量着自己最私密的地方。皇帝盯着已经濡湿的花瓣,花间不断渗出润滑的爱*。忍不住伸手去**那敏感的核心,娴雅想要夹紧双腿,只是徒劳无功。

“嗯,嗯。”娴雅压低了声音,在皇帝听来却是异样的诱惑:“叫出来,朕要听。这儿没有人,怕什么?”

乌黑的发辫已经尽数散开,如同一挂瀑布披散在圈椅后。白里泛红的肌肤吹弹可破,弘历脱下自己的裤头一下进入了她温热的甬道。“啊”娴雅忍不住高声呻吟出来。仿佛是受到鼓励一般,皇帝的抽送比之前在宫里更加有力。

**带来的快感刺激着娴雅的每一根神经,修长的腿已经是环在皇帝腰间。任由他在自己体内抽送,播送着滚烫的液体。

“还说你不想?”皇帝忍不住气喘吁吁地说道:“别人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真是一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