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论是哪个选择,都不是我会知道的。因为我始终没有勇气可以在这里大声地喊出他们的名字。

“其实,她也是我爱的那个女人。”苏希的话过耳的时候,我仿佛感觉到整个世界都为之一静。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在我最后给他回答的机会的时候,他却是这样沉默不语,反而在这种场合下,说得这样的自然…

我看到靳笙的眼那瞬间的深邃,我看到苏希的微笑那一刻的遥远,我听到主持人玩笑般地说着“那这个女生应该是那样幸福”的话语,然后突然间全身的不适。这个时候见面会已经接近了尾声,他们和歌迷面对面接触前需要唱上一首歌曲。

这一次的歌是《我们爱的人》。

这不是我希望听到的歌曲,听歌名就知道…

乐律却禁不住地娓娓响起了——

“苏:你是不是还记得那个夏天,造成最初离开破灭成蝶。

靳:你是不是已经忘记那一个夜,看着天空泪落心间。

苏:为什么那一次离开的选择可以抹去沉默伤阙,

为什么我始终做的是错误缠绵,

我只记得回来的时候,

看到你的流泪,我心的破碎。

靳:曾以为每一日陪伴的结果足以填补苍白空缺,

曾以为我一直留下了珍贵画面,

我却忘记看见了从前,

听到你的悲伤,我无力改变。

总:我们爱的人,为何要爱上一人,

当大雨倾盆,远远地抓不住永恒。

我们爱的人,是不是爱太迟钝,

当尝试挽留,却发现已伤得太深。

没有把她留下,只能看着轨迹离开,

好痛苦,的等待…”

很多人合着节拍跟着唱着,我不愿意听,却有声音从四面八方地涌入我的耳中,其中的两个声音这样异常清晰。低沉、柔和、磁性。是熟悉的声音。紧紧握了的手,终于一点点地放松了下来…

原来不论自己怎么躲,最终注定无路可逃。命运就是命运,什么都改变不了。它喜欢开着玩笑,喜欢和我们捉着迷藏,然后,悄无声息地留下一地空白来叫我们取舍。当初我舍弃的那些东西,突然发现原来是错误、是感伤,现在又被无奈地拉回了那一片空地间,又给了我一次选择的机会。

“夏篱,你怎么了…怎么哭了?”王梦如诧异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手的湿润,却反而笑了。其实不管我怎么选择,终究逃不过心里最真实的想法的,是不是?我放开了嗓子,和着歌一起唱了,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SJ的各色牌子闪耀地舞动着,我含着泪,歇斯底里地跟着大声地唱着。

旁边的王梦如呆了,我却没有心思去理会。她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我,或许这个时候我更像一个疯狂的歌迷,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么。

声音漂浮在空中,我感受到自己的声音和他们的一点点地交融。

音乐一点点地淡去,在最终落成一个句点,周围是呐喊着“SJ”的呼声,我反而安静了下来。在一群人中,他们理所当然地没看到我,只是惯例地招手,惯例地示意。旁边的工作人员已经打着暗号叫我们坐下,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他们也只能依依不舍地坐下,只是不时地又喊上几句。

但我依旧站着。

王梦如在旁边拉着我的衣角示意,我却神色泰然地站在那里。

周围的人一点点坐下,站的的一点点少去。我只是很安静地看着抬上,没有一点动作,直到——只剩了我一个,直到——坐回场中央的人无意地投来视线的时候突然一顿,然后全身僵硬。

我笑了。

在他们的眼中,我看到了太多的情感。

为什么即使是这样的一个我,依旧可以让他们如此眷恋呢?

幽幽地一声叹息。我知道自己既然选择了,就不会再跑了。

但是正要坐下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周围的尖叫声此起彼浮,眼前一黑,却是在那个怀抱里感受到了那样熟悉的气息。那一瞬,泪水居然又禁止不住地流下了。是记忆里的气息,但是,已经多了份男人的成熟和沧桑。

渐渐的,我的手也环上他的腰,一点点,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衫。

他将我抱得有点紧,微微生疼。

傻瓜,难道他还没有身为偶像的自觉吗?明天恐怕就满街是SJ组合成员的桃色绯闻了吧…

我从他的怀里抬眸。远远地落入眼的是一个白色的人影,苏希站在那里,方才仿佛也想要跑来,但是最后还是在奔了几步后停了下来。想到他方才采访时候的话,我低了低头,微微沉默。

方才他说——其实,她也是我爱的那个女人…

在错过了那么久以后,他这样说着。

No.20 改变的只有记忆

“你这样就不怕我被那些疯女人给碎尸万段?”单独相处的时候,我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样的。暗暗地有种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的冲动。仿佛每次都是这样,一直精明又叫人看不易透彻的我,总是会在这个人的面前变得笨拙。

或许感情永远都是蒙蔽人思想的东西,叫人变得愚蠢,叫人不容易思考。

“夏篱。”靳笙又叫了我。

就像我变得木讷了一样,他也是。我这样想着,却是丝毫笑不出来。只能和一直看着我的他这样对视着。总是觉得这样的相遇少了什么,总是觉得似乎有什么被我遗漏了,回头的时候看到苏希也一直望着我,屋子里没有其他人,显得空空荡荡。

有些熟悉的氛围,然后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思绪,我一把抓住了靳笙的手:“莫莫呢?”

是啊,莫莫呢?当初以为自己的离开可以给他们所有人幸福,以为自己的走可以解决很多的事,但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居然发现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们依旧是他们,我依旧是我,原本以为应该留在靳笙身边的莫莫又不见踪影。

“我和莫莫,在你出国后就分手了。”靳笙这样说,虽然是没有丝毫心虚的语调,但却没有敢看我的眼。

我不由苦笑。当初是我一味地自以为是,一味地要求别人按照我所拟定的剧本去做,到了现在,又还能怪谁呢?命运仿佛永远喜欢作弄我,绕了一个大圈子,回到原地,才发现什么都没有改变,只不过记忆里多了一段可笑的弯曲,在偏离航道后始终只能这样倔强固执地回到了原本的轨迹。

我没有再问莫莫在哪里,因为已经没必要了。

一扬手,我貌似恶狠狠地给了他们一人一记秀拳,微微一笑:“那么久没见,你们还是老样子。”

这是由衷的话。看着两人渐渐疏软下来的神色,我垂了眸子没有叫他们看到一闪而过的落寞。

依旧是那个自私的我,现在无奈地发现自己最后还是失去了莫莫。

“走,我带你去见经纪人。”靳笙很自然地挽起了我的手。仿佛中间不曾有过空白,仿佛我们是在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的日月。我面对他的自然有些手足无措,抬头时却看到他轻轻抿着的唇。

想起走在另一边的苏希,我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下意识地,也回应般地握了握他的手。那只手微微一僵,然后自然地松下了,带着一点温度。

他只是害怕再次失去什么,所以,有些任性地宣布着“所有权”。

你们的经纪人不会喜欢我。原本我想这样说,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看着那样显然有些幸福的神色,我居然不忍心去打破了。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即将面对的脸色我也只好认了。

算了吧…只要他高兴。

走进办公室,里面的氛围不出意料地有些压抑。我看向里面的一些人,张张陌生的面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啊,我们所在的世界已经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不再是我所一览无余的,而是充满着未知的东西,他们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的交际圈。

想到以前所有人都腻在一起的时候,我有些微微出神。

“这是怎么回事?”路上靳笙已经告诉我,他们的经纪人叫张扬,这时候这个青年男人显然很激动,抓着手里的报纸舞着,后面的话愣是没说出口。他看到了靳笙我着我的手,然后面上的神色微微变化,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不喜欢别人盯着我看,但对于张扬的注视我只是很平淡地迎上,说:“对不起,我是夏篱。”

没有更多的介绍,没有更多的解释,我很平淡地这样说着。因为我相信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我是谁,因为他们是SJ身边的人。

周围的氛围有些淡下了,靳笙感受到,握着我的手也不自觉地有些松弛。

留意到他落在我身上的视线,知道他为有些莽撞的行动为我担心了。

轻轻地一笑,我反握上了他的手。很自然的姿势,在所有人的面前,包括苏希。当有些事情决定了以后,就不会再反悔。曾经因此伤害了很多人,现在却用这个倔强保护着其他的人。

靳笙的掌心有些粗糙,我轻轻地抚摩着,然后感觉他又握紧了我。

这个时候的感觉很安心。或许我一直寻找的也不过是一份安心的感觉。

嘴角一抹弧度,在那么多人注视之下,在没有其他人说过一句话的情况下,我又悠悠地笑开了。

我说:“我是夏篱,我回来了。”

可能会有很多人不希望听到这句话,但是我这样微微笑了说——“我是夏篱,我回来了。”

自己所谓的“坚持”只有那么一丁点,这也让我有些无奈,轻轻地吐了口气,各色不一的视线我也不想管了。张扬一直看着我,眉头微微皱了,我可以猜得吹他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出现了,一出现就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以后该不会还出什么状况?明星谈恋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更何况SJ的歌曲一直是以“爱”为主题的。很多人都很关注他们一直在“找”的那个人,但表面上的找归找,这个时候这个女人突然出现,怕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我在心里好玩地默默念着他可能在心里想着的话,眉目间多了份玩味。

虽然我是因为最终放不下才又“出现”的,虽然我真的只是为了希望他们能够开心一些,但是,我突然有些邪恶地想,是不是我的出现可以让很多人的生活变得混乱?又是不是,那些所谓在他们身边陪伴了我所不在的那段时光的朋友们,也不过都只是面上温和而内地里一心只为了自己利益的自私的人?

我等着所有人的反应。如果他们说一声“不”,我想我就会在那瞬间拉着靳笙逃走,逃去一个没有人阻止我们的地方。

我本来就只是一个自私的人,以前是这样,在国外的时间里更是有增无减。更何况——我知道那个舞台或许的确适合靳笙,但却不是他所想要的,苏希也是。

等待显得格外的漫长,周围静得似乎只留了呼吸的声音。

“我希望夏篱当我们的形象顾问。”

温温和的声音,我看向苏希的时候只觉得满眼的暖意。他和别人说着,但似乎一直是看着我的,从刚才起,一直的一直…我垂了头作没觉察,视线划的地方,看到靳笙微微抿了的唇,我知道他也只是假装没看见。

我有些无奈。似乎,我们的生活里,总是有着这么多的“假装”的。

张扬似乎很是头疼地大叹了口气:“好吧。”

那一时反而有些手足无措,因为从没想过居然可以这样容易堂而皇之地留在他们的身边。但是那一刻我看到靳笙终于微微地笑了。

去宴会时我挑了一件自己设计的黑色礼服。依旧没有过多的打扮,稍稍画了点眼线。或许这才符合我的性子,淡淡的张扬。到酒店时靳笙早已在门口等着我,看我这副样子只是理所当然地笑笑,然后向我很绅士地伸了伸胳膊。

我看了他一眼,垂了眼睫,也是自如地挽上了他的手。

这样一路走去的时候,很多人的视线都想我们投来,带了纷纷的议论。

“靳笙不是从不带女人出席这种场合的么?”

“是啊,今天是真么回事。”

“这个女人是谁啊?”

“从来没有见过。”

“可恶,我还是他歌迷来的…”

很多的话语,这样有意无意地入了耳中。心里有些莫名不安的感觉,挽了我的手这时一紧,我才回神,然后就看到了靳笙深深望了我的眼。他说:“夏篱,不要听别人怎么说,我是你的。”

恍惚间出神,然后心里微微一暖。我朝他身上有意无意地靠了靠,凑到他耳边略有促狭地说:“那就再亲密点吧,我就要那些女人气死。”有些意气用事的话,带点孩子气。我很少有这样的表现,靳笙一愣,转而有些哭笑不得。

我悄悄藏下了眼中的那份落寞,只是配合地浅浅微笑。

已经过了很久,我也不再是以前那样执着的夏篱了。靳笙有他自己的生活,我纵然不喜欢被那么多人关注的日子,却也不得不开始习惯了。只要他当公众人物一天,我就必须陪他在这样的关注下生活一天。以前总是让他陪伴,让他等待,我知道,现在该轮到我自己了。

大堂里有很多人,我同靳笙的走入并没有对这热闹的氛围造成多少的影响。

“HI,靳笙你来了,你…”

突然顿住的招呼声,我正好转过头去,视线对上的时候我看到了柳衣眼中同我一样的诧异。苏希站在她的身边,一身白西装,同柳衣白色的晚礼服显得这样的般配。眼里的光色一沉,我别开眼去假装没有留意到他的注视。

“夏篱?”柳衣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的语调有些古怪,我淡淡地看着窗外的夜色,答道:“已经回来有段时间了。”原来,他们谁都没有对她提起我的归来,虽然是意料中的事,但是依旧是有些叫人难过。即使我回来了,他们还是害怕我再次接触“从前”,不是么?

或许这样的安排正是靳笙故意的。不可否认这的确是最能让所有人接受的出现方式。我突如其来的出现,在靳笙的身边,而苏希身边的依旧是柳衣。如果不是隔了那么多空白的时间,我或许会相信自己其实从没有离开过。

我微微地一笑,然后很礼貌地伸出手去,笑道:“柳衣,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柳衣看着我,面上的神色有些古怪,然后看了眼我伸出的手,最后还是默不作声地握上了。她的手有些冰,很快地遍布了我身体的各处。握好有将手收回时,甚至依旧感觉到了那冰冷的敌意。想起苏希那天问我的话,想起我决绝的回答,我或许不该怪柳衣的敏感。

女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像一个守卫者一样,永远惶恐不安地守护着我们所爱的人。

有些盲目,有些可笑,但都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苏希在宴会开始的时候被柳衣拉到了另一个地方。这种场合显得充满了优雅的魅惑,我轻轻地摇了摇手中的红酒,然后浅浅地抿了口。到场的很多演艺圈的人,很多都是熟悉的面孔。我不怎么关注演艺圈,所以大多人我依旧是不认识的。

“靳笙,是你的女朋友?”走过来一个男人,穿了白西装,但是面上的神色却叫我不喜欢。

靳笙看了我一眼,应道:“恩,是的。”很自然,没有丝毫犹豫,那男人反而一时诧异。这也难怪,在演艺圈中的人多是害怕绯闻,就算有女朋友也只是私下称呼,怎么会承认地这样直接呢?我微微一笑,礼仪得当地道:“你好,我叫夏篱。”

“夏篱么?我叫郭悠。”他笑了笑,绅士但带点痞气。

郭悠。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我想了半天想不起来,也只能客气地笑笑。

这个时候其实有些不自在,因为始终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是这是靳笙现在在的圈子,我只能努力地让自己去适应。我想我始终还是那个倔强地不愿认输的女孩…

“郭悠是界内很有名的歌手。”靳笙在旁边这样介绍,我看了眼微微带笑的眼,突然明白过来他是在给我解围,不由嘴角的弧度终于明显了不少。

这个时候郭悠的视线落在我们两人之间转了又转,忽然说:“原来还以为SJ找人只是个炒作的借口,倒没想到是真有其事。”

这是很不客气的语调,我抬了眼看着他,却一时忍住了没有反驳。这个时候如果驳斥,或许会带来更加难堪的后果。咬了咬唇,最后是什么也没有说。靳笙的手握着我,掌心有几分冰凉,然后我反手也将他握住。

感受着他一时的出神,我向郭悠微微一笑:“是的,不管是不是炒作的借口,反正让SJ深入人心的目的达到了,不是么?”轻轻笑着,只有我自己知道曾经的那个夏篱已经渐渐远去了,放不下的东西不会尝试去放弃,想要守护的东西也要尽自己努力地去保护,这样而已。

我向着郭悠施施然点了点头以示礼貌,然后拉着靳笙往其他的地方走去。

始终握着的手,渐渐传来了颤动,我诧异间回头,这才看到靳笙竟然情不自禁地开始大笑。我停下了步子撇嘴看他,有些无可奈何。怎么回想,我都不觉得刚才自己做过什么令人发笑的事。

靳笙的笑里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叫人很是沉溺。他笑够了,终于安安静静地看着我,满眼的暖意:“夏篱,我现在才觉得你是真的回来了。”

一时的恍惚。

原来,即使我回来也没有给他真正的安全感么?我看着他眼底的一缕柔和,终于唇角也勾出了一抹笑:“是的,我回来了。”

这样的一场舞会,只有这个角落仿佛静止地只留了我和他。音乐很遥远,只有靳笙的呼吸显得很静。这一时间,似乎隔出的是又一个空间。

隐约,却似有一抹注视。

我下意识地想去周围搜寻,忽然唇上一暖,是靳笙落下的吻。很轻很柔,却似乎带着掠夺。

但是,我却似乎听到了相机快门落下的声音。

我在那一瞬间推开了靳笙,视线逡巡在周围,却是看到各自做着自己事情的众人。没有相机,也没有人将注意落到我们所在的这个角落。我感觉到靳笙握了我的手突然紧了紧,有些疼。我皱了皱眉,手腕上却突然一空,他就这样转身走了。

其实,这是我所害怕的情景。但是我没有叫住他。隐约间,我仿佛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一种阴谋。对我的,对靳笙的,对SJ的。

摇了摇酒杯中的红酒,我心间有种异样的感觉。有些压抑。

“夏篱,能谈谈么?”柳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我的思绪又拉了回来。我看到那个依旧洁白如芭比娃娃的女人,在咫尺的地方扬着人畜无害的笑。我也微微笑起:“苏希呢?”

“他有自己的应酬。”柳衣这样答着,虽然没有改变神色,但我分明看到她的眉心不由微微一蹙。

心里有些好笑。这个女人依旧是这样地厌恶着我,甚至于不希望我提起苏希的名字,但是这些日月之后,她也已经开始懂得了去隐藏,去伪装。这就是成长带给我们的东西,学会自己其实并不希望学会的,然后去渐渐变成一个陌生的自己。

我向着柳衣说:“好。”

或许我该说,自己早就猜测得出她想对我说的所有的话。在那个无人的走廊,柳衣终于卸下了伪装,看着我的眼,声音幽幽地说:“夏篱,你为什么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