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唯你是图/逆时光爱你/弱肉禽食上一章:第 15 章
  • 唯你是图/逆时光爱你/弱肉禽食下一章:第 17 章

脑袋似乎被大锤重重地砸了一下,那股无形的疼痛让钟卓铭缓不过来。趁着他愣在原地,钟厉铭转身往驾驶室走。他回过神来,马上追了过去,“那知瑜…”

在此之前,钟厉铭不确定程知瑜是否知情,但看见她刚才的反应,他已经心中有数。他按住钟卓铭的肩膀,“我有事要跟她说。”

两人的身材相差无几,但他却被钟厉铭的气场狠狠地压了下去。他不敢惹自家大哥,只是劝道:“别对知瑜发脾气了,她…”

钟厉铭冷冰冰地打断他的话,“我有分寸。”

上车以后,程知瑜第一时间就是系好安全带,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钟厉铭已经平静不少,从钟家大宅使到他的公寓的路上,他都心无旁骛地驾驶,但车厢内的气氛却让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当钟厉铭靠近的时候,程知瑜整个人都神经质一样退开了半步。他的脸沉得更加厉害,一手钳住她的小臂,那力度大得可怕。

直至走进公寓,钟厉铭才开口跟她说话。他站在玄关,很平静地叫她:“程知瑜。”

程知瑜刚好换上了拖鞋,听见他一字一顿唤着自己的名字,她直起了腰,轻轻地应了他一声。

钟厉铭冷声指控道:“你在间接谋杀。”

灯光打在他脸上,照得他清俊的五官更是迷人。程知瑜不敢再看他,她低下头,不狡辩也不解释,“对不起。”

满腔的怒气被她的一句道歉堵在了胸口,钟厉铭觉得自己的情绪有点按你不住,“别说对不起,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我妈的病根本不可以拖,你知不知道!”

轻轻地点了点头,程知瑜那的声音小得像虫蝇的鸣叫一样“可是,我答应过阿姨不能说的。”

他即使勉力自控,但声调仍旧逐渐上扬,“你知道不说的后果有多严重吗?她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现在的病情只能说是可以控制,保不齐明天就会恶化。”

她无奈地说:“如果我说了出来,你们一定会强迫她治疗,我不忍心看着你们逼她。”

钟厉铭走到她跟前,低吼:“那你怎么忍心看着她去死! ”

程知瑜悲从心生,“活得这么辛苦,为什么不可以去死?”

钟厉铭愣了下,将她的话细味了一下就知道她意有所指。额上的青筋隐隐地跳了两下,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说刚出口,程知瑜就后悔了,若再给她半秒时间思考,她肯定不会在他面前说这种话。

她自问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但人生处处都充满了灾难和困苦,对于这一切她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变得更加糟糕,她无法不感到无望甚至是绝望。

抬眼看见钟厉铭脸色铁青,程知瑜动了动唇瓣,什么话也不敢说。他只是沉默地盯着她,她觉得难受,于是慌慌忙忙地说:“我很累,我想休息了。”

话毕,程知瑜就不顾他的反应,转身往卧室走。刚将房门打开,钟厉铭已经快步追了上来,他浑身散发着戾气,她本能地逃开。

钟厉铭无视她那一脸苍白,他单手就将她推到墙壁上,接着就用身体压紧她,“待在我身边,你是不是也觉得辛苦,是不是跟我妈一样想死?”

精致的墙纸上有凸起的纹路,露在外头的皮肤被摩-擦得生疼。程知瑜背对着他,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和动作,他一呼一吸的气息都让她感到恐惧。

她不言不语,他逼问:“你这是在默认了?”

她轻轻地颤抖,连声音都带着哭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别问好不好?”

“不知道?”钟厉铭冷笑,他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抽出自己的皮带一圈一圈地将她的手腕捆住。她的身体先是一僵,接着就开始挣扎,他并不把她的动作放在眼内,她越是乱动他就收得越紧。

相比于内心的恐惧,手腕传来的痛楚简直不值一提。程知瑜万分低微地哀求他,“不要这样对我,求你…”

钟厉铭不听不睬,他直接将手绕到她胸前,隔着衣服粗-暴地揉-捏着她娇软,“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们慢慢耗着,我就不信我撬不开你的嘴。”

他那磨牙吮血的架势让程知瑜更加害怕,她从来没想过他会用这种方式凌迟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和践踏她残存不多的自尊。当他将衣服下摆掀起的时候,她怀着最后的一分希望去求他,“解开它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最不该做的事情就你纵着你、惯着你,你真以为自己有不答应的权利吗?我为你费了那么多的心思,你居然还这样不知好歹。”他嗤之以鼻,同时干脆利落地拉下她裤子的拉链,手探到她最不堪折磨的地方,并着两指毫无留情地挤了进去。

温热紧致的内层包裹着他的手指,程知瑜咬着唇低声闷哼的样子让钟厉铭潜藏在身心深处的暴虐因子都蠢-蠢-欲-动。他只觉得全身的血脉都在奔腾,那股躁-动让他的忍耐和理智全数消退。紧紧地将她控在怀里,他在她身上乱蹭,唇贴在她的后颈处密密地留连,最后竟然恶狠狠地咬了下去。她站也站不稳,而他干脆将她推倒在床上。

程知瑜被那阵剧烈的震动晃得头晕眼花,她尚未回过神来,他已经褪掉了她的内-裤,野蛮地挺-进。身体因他的动作而晃动,他连她的衣服都不需要脱,手推开她的内衣就捏住她敏-感的地方随心所欲地玩弄。

她难受得哭也哭不出来,张着嘴边喘气边呜咽着说:“好痛…”

钟厉铭抬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将头扭了过来,“我就是让你痛,就是让你知道什么是痛。”

那包含情-欲的声音传入程知瑜耳中,她听得不太真切,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看着她额角冒着的冷汗和那血色尽褪的脸,钟厉铭有几分不忍,他终于解开了那条将她捆住的皮带,托起她的肩重重地吻了下去。

她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一股狠劲,他刚缠上她的舌就被她猝不及防地咬了一口。尖锐的痛楚让他更加兴奋,他不甘示弱地反击,专挑她最脆弱的地方下手。淡淡的血腥味道蔓延开来,失控的快-感彻底地摧毁这一切。

大部分的时间里,程知瑜都是闭着眼睛的。钟厉铭有好几次看见她睁着眼睛目光平和地看着自己,里头似乎藏着某些他读不懂的忧伤。他鲜有地露出了一丝慌乱的神色,接着便俯身亲吻她的额头。

细致的亲吻一路往下,钟厉铭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或许是压着了那圈勒痕,她痛苦的蹙起了眉头。他视而不见,反而更加用力地撞击着她柔弱的里层,她难耐地摇着头,“不要了,求你…”

钟厉铭慢慢地退了出来,她有点意外又有点惊喜,她正想舒一口气,但他却翻过她的身体,环着她的腰侧身挤了进去。一口气梗在喉中,她猛地抓紧他臂上奋起的肌肉。她的身体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粉红,他将手罩在她的左胸,上面的汗水凝在了他的掌心,他贴在她耳边说:“我要你的身体,也要你的这里。把你的心给我,你的一切只能是我的。”

程知瑜经不起他这般折腾,她的意识渐渐地模糊,他迫使她承受的究竟是快-感还是痛,她早已无法辨认。

直至她昏睡在自己的怀里,钟厉铭都没有放开她。被子只掩过腰际,她弓着身体,双手很固执地护在胸前。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密密满布的深红印记,他知道它们明天就会变成青紫青紫的瘀痕。

她睡得不好,身体时不时会乱动,嘴巴偶尔会吐出几句碎言碎语。身体已经得到极大的满足,但他还是不觉愉快。低头看了她半晌,他才将房间里的灯关掉,拉上被子拥着她一同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如无意外的话,许哥下章就会出来火上加油了(* ̄︶ ̄*)

三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程知瑜睡得很不安稳,她做了好几个梦,中途还醒了一次。天还没有亮透,她就幽幽转醒,钟厉铭将她抱得很紧,她小心翼翼地动了下,却发现身体有又麻又疼。

凝神静听,淅淅嗒嗒的雨声传入程知瑜耳中。她越听越是倦怠,后来又再度入睡,直至被钟厉铭摇醒。

昨晚折腾得厉害,钟厉铭本想让她多睡一会儿,没想到她睡得这么沉,将近十点任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有点担心,探了下她的额头,体温还算正常,但脸色却不如往常红润。在床边坐了片刻,他忍不住伸手去推她。她没有马上睁开眼睛,只是锁紧眉头柔弱无力地嘤咛了声,一副难受至极的模样。心莫名其妙地发疼,他俯身柔声说:“别睡了,跟我回大宅。”

程知瑜差点没能认出他的声音,睁眼时他早已恢复正常。她慢慢地爬了起来,而他已经将睡袍扔到她身边,转身出了房间。

目送他离开,程知瑜恍惚地走进浴室洗漱,滚烫的热水浇洒在被咬伤肌肤上,她木然地站在莲蓬头下,那阵刺痛渐渐变得麻木。她洗了很久,连手上的皮肤皱得厉害。

浴室里的镜子铺了一层蒸汽,她也没有多少勇气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于是随便将睡袍套回去就去衣帽间换衣服。手腕上有两圈勒痕,袖子倒可以遮挡得了。天气已经回暖,程知瑜不得不选了一条轻薄的丝巾围上。说来也讽刺,她没有多少件衣服在这里,但围巾丝巾却有一大堆。

钟厉铭进来的时候,她正对着镜子涂口红。她涂得很用力,映着她那苍白的脸色,看上去真有几分诡异。他从他手中抽走那管唇膏,接着抽了两张纸巾,对着她的唇用力地拭擦,“下次不要选这种颜色。”

那管唇膏十分锁色,他费了不少力气。程知瑜始终都低着头,眼唇卸妆油只放在手边,她也一声不吭地由着他就这样将唇膏抹掉。

将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钟厉铭托起她的下巴。她一点精神都没有,唇色虽因他刚才的蹂-躏变得通红,但眼底的乌青却泄露了一切。他的视线最终挪到她的眼睛上,她的眼神有几分涣散,他端详了三两秒,而后淡漠地开口:“等下见着我妈,你就算是演戏也给我装得开心点。”

程知瑜不说话,他就不松手。她不希望连下巴也多一块瘀痕,只得应他,“我知道了。”

他们没有吃早餐,回到大宅将近可以吃午餐了。曾莉宁问钟厉铭想吃什么,他原本不想应,但转念一想,就缓着语气说:“你决定就好。”

讶异的神色从曾莉宁的脸上闪过,她让关阿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钟卓铭走进饭厅的时候也有点吃惊。

吃饭之前,钟美芝竟然赶了回来,她年后就开始跟未婚夫同居,并计划在年底结婚。程知瑜至春节后就没有见过她,此时一见,只觉她的美艳更胜于以前。

一家子很久没有这样整齐地吃饭了,曾莉宁乐呵呵地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呀,你们都知道回来陪我吃饭。”

钟卓铭和程知瑜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有钟美芝跟曾莉宁一样困惑,她说:“是大哥叫我回来的。”

曾莉宁没有多想,她给女儿夹了一筷子的菜,“是谁叫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来,多吃点。”

程知瑜食不知味,就算餐桌上有几道她偏爱的小菜也无法拯救她的胃口。用余光瞥了眼一直没有说话的钟厉铭,她有种他一开口马上就会不太平的预感。

眼睛往旁边挪了几寸,她发现钟卓铭正困惑地看着自己,她微乎其微地对他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撇了撇嘴,接着便收回了目光,懒洋洋地戳中碗中的米饭。

曾莉宁吃完饭就要回房间休息,钟厉铭本想阻止,但想到她身体的状况,随后就由她去了。在餐椅上坐了片刻,他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捉着程知瑜的手臂,“跟我来。”

席间的三人都因为钟厉铭突然起来的行动而吃惊,钟卓铭不过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但钟美芝却很滑稽地愣住了。

手中还攥着刚擦过嘴的纸巾,程知瑜来不及把它放下就被他拉起来。被揉成一团的纸巾落在地毯上,她差点就因为重心不稳而掼到。她一脸错愕,但又不发问,只是随他一同走到了曾莉宁的房门前。

那股蛮力掐得程知瑜直皱眉,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试探着挣开他的钳制。他正敲着门,听见曾莉宁让他进来,他干脆牵住了她的手,用力地与她十指相扣。

曾莉宁刚刚从浴室出来,她坐到梳妆台前涂浴液。从镜子中看到程知瑜不情不愿的模样,她干脆放下手中的瓶瓶罐罐,转过头问他,“你们又怎么了?”

沉默了数秒,钟厉铭看着曾莉宁,沉住气说:“我要跟她结婚。”

如此简短的一句话,曾莉宁明明听得清清楚楚,但脑子却消化不了。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声线不稳地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钟厉铭连表情都没有变,“我说我要娶她。”

脑中闪过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曾莉宁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知瑜怀孕了?”

眼见母亲脸上露出一丝不难察觉的欣喜,钟厉铭绷着脸否认,“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曾莉宁着急地追问,“你总得将原因告诉我吧?知瑜,你也答应了吗?”

程知瑜刚想说话,钟厉铭收紧了牵着她的手,抢先一步说:“你不是一直都不放心她吗?我帮你照顾她,你听我的安排,到美国治病。”

脸上的表情瞬间凝注,曾莉宁下意识将目光投到程知瑜身上。她不说话,刚才的那点愉悦荡然无存。

“不是她说的。”钟厉铭猜到曾莉宁的心思。他顿了顿,又说,“我娶了知瑜就会好好待她,就算以后我们不和要离婚,她也可以分走我一半的身家,你就真没有后顾之忧了。只要你好好治病,你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了。”

曾莉宁怔了下,接着便生气地说:“胡闹!”

钟厉铭非常平静地说:“妈,胡闹的人是你。我联系过你的主治医师,我很清楚你的病情。你究竟在想什么?”

“你怎么会懂?”曾莉宁神色凄然,脸上浮现着绝症病人独有的无望。她单手捂脸,想说的话全部哽在喉咙。

见状,钟厉铭松开了程知瑜的手,立即上前安慰。程知瑜好久没有见过他们有这么亲密的时刻,她觉得自己应该将空间留给这对即将重修旧好的母子,于是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昨晚实在是累,程知瑜躺在自己的床上按摩着酸痛不已的腰腿处,不久就昏昏然地睡了过去。

安抚好曾莉宁以后,钟厉铭就把钟美芝和钟卓铭叫到了书房,好好地跟他们交代母亲的病情。钟美芝不愿意接受事实,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其实钟家两兄弟也一样难受,看着她泣不成声,钟厉铭只能拍拍她的肩膀,温声告诉她,“现在的情况还是很乐观的。不要哭了,妈见着你这个样子会不开心的。”

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让弟妹宽心,钟厉铭也有几分疲倦。他回房间洗了个澡,而后才想起要找程知瑜。

门房没有被锁上,钟厉铭直接就进去了。程知瑜和衣而睡,那床丝被还整整齐齐地摆在床尾。他怕她会着凉,展开被子想要帮她盖上,不料动作大了点把她弄醒了。她看上去很清醒,他将被子放到了一边,“既然醒了,那我们谈一谈。”

刚才睡得不熟,程知瑜很快就清醒过来。她不习惯躺着跟他说话,于是坐起来,开门见山地说:“我不会嫁给你的。”

钟厉铭听而不闻,“我们明天就去登记。婚礼的话,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去准备。”

她不安地卷着被角,低声重复,“我不嫁。”

钟厉铭坐在床边,伸手将程知瑜拉到自己身旁。他按住她的后颈,垂着眸子审视着她,片刻以后才说:“昨晚的教训还不够吗?”

程知瑜惊恐地看着他,咬着唇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再次重申,“我不嫁。”

沉默了三两秒,钟厉铭将手收回来,他的脸部线条绷得很紧,说话时的声线十分抑制:“你有本事就逃婚,不然就一定要嫁。”

钟厉铭向来说一不二,第二天他果然要带程知瑜去领证。程知瑜一夜都没有睡好,那憔悴的样子让他锁紧了眉头。他去把钟美芝找了过来,吩咐她帮程知瑜化了个淡妆。

得知大哥要跟程知瑜结婚,钟美芝震惊不已。帮程知瑜上妆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钟美芝莫名地觉得心虚,拿着粉扑的手竟然变得不怎么利索。

程知瑜由着他们摆布,就算钟厉铭她塞进了车里,她也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今天清晨下了一场小雨,现在已经完全停歇。车窗被降下了三分之一,灌进车内的春风夹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新味道。马路仍然是湿漉漉的,两旁树木的叶子被打落了不少,看上去竟有几分萧条。

汽车还没有驶出私家小道,一台黑色的双门跑车自远而近地驶来。两车大概相隔十来米的距离时,那台跑车突然很有规律地闪着车灯。

钟厉铭慢慢地将车子停了下来,程知瑜不明状况,转头很困惑地看着他。他双手扶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她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正好看到许宥谦从车里出来。脑海突然浮现一个日期,她的后背慢慢地涌出了一层冷汗。

看见她脸色苍白,钟厉铭声音平缓地问:“找你的?”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车上,抓着安全带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钟厉铭没有追问,他也下了车,沉默地等待对方开口。

许宥谦倚在车身上,慢条斯理地点了根香烟,而后才懒洋洋地说:“我想找我妹妹说点家事,钟少方不方便放人呢?”

钟厉铭一口回绝,“不方便。”

烟圈缓缓从许宥谦口中吐出,不消半秒就被迎面而来的微风吹散。他勾起嘴角,“真不够意思。”

“我警告你,不要再往她身上打什么主意。”钟厉铭沉声说,接着就转身准备朝驾驶室走。

“等一下。”许宥谦扬声喊,待钟厉铭停住脚步,他隔着挡风玻璃看着程知瑜,“我是给你面子才客气地询问你一声,你别以为我真不能将她从你身边带走。她还没说不,你用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阻止我呢?”

许宥谦的声音从车窗里传入,程知瑜脸上仅存的血色都消失殆尽。她下意识地看向钟厉铭,但他背对着她,她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钟厉铭冷笑了声,“她跟宋家没有一点关系,你凭什么跟她兄妹相称。”

用手指弹了弹香烟,许宥谦慢悠悠地说“说得也对,哪会有跟自己哥哥上床的妹妹呢?”

钟厉铭的脸色瞬间变幻莫测,他猛地向前揪住许宥谦的领子,声音似乎从牙缝里磨出来,“你再说一遍!”

领口处被用力收紧,许宥谦很夸张地咳嗽了声,眼中那挑衅的意味更甚,“你这是没听清楚、还是不敢相信呢?”

心中似乎又把烈火正熊熊燃烧,钟厉铭将他逼退了几步,“你碰她了?”

后膝狠狠地撞在了车身上,许宥谦连表情都没变。他斜斜地瞥了眼那个怒气正盛的男人,一字一顿地说:“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他的话音刚落,后方突然传来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响。许宥谦微微眯了下眼睛,钟厉铭回头,脸比方才要沉得厉害。程知瑜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驾驶室,此时正漠然地转着方向盘。他正想阻止,但她却踩下油门,不顾一切地向前冲。

那车速快得吓人,她那决绝的神色让钟厉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不得不闪身到躲开,接着立即上了许宥谦的跑车,他将方向盘打尽,刺耳的倒车声大得可怕,而他恍若未闻。

幸好这一带的车流不大,公路也以直道为主,钟厉铭终于在一个拐角处看见那熟悉的车影。他暗自松了口气,一边加速一边摁着喇叭。

当两车的距离渐渐拉近时,钟厉铭才发现程知瑜像醉驾司机一样,将汽车驶得摇摇晃晃,好几次都压着了车道的黄色实线。他看得心惊胆战,只能尽快上前将她逼停。

对面车道突然有台小型货车笔直地驶来。程知瑜不知道有没有留心路况,眼看前方有车辆追赶仍旧越界行驶。她的车速依旧如常,脑海中闪过一个让他极度不安的念头。

好不容易追了上去,两车并排在车道高速行驶。钟厉铭心急如焚,对着她大吼:“程知瑜,马上停车!”

程知瑜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他大吼大叫,她也没有丝毫反应。对面的货车即将驶近,程知瑜突然拐了下方向盘,视死如归地朝着货车撞去。钟厉铭握住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他踩尽了油门,超车十来米以后,猛地将车子横在了她所在的车道上。

货车差点撞上了钟厉铭所驶的跑车,货车司机堪堪地将货车刹停在数米之后,车子随着行驶的惯性向前,尖锐的刹车声淹过他的咒骂声。

程知瑜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停车,驾驶室恰好迎着她的行车方向,他不避不闪,一脸平静地等她撞上去。瞳孔因恐惧剧烈地收缩,千钧一发间,她本能地松开了油门,但车速太快,两台车猛烈地撞在一起。在安全气囊弹出来的同时,那巨大的冲击力已经让她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假如接下来的剧情是钟哥失忆,知瑜离开,两人各自生活下去。久别重逢,钟哥突然记起了所有事情,不过那时候知瑜以及嫁给了一个爱她宠她的男人,你们会不会给我一屏的负分?

PS.郑重地跟刷更的读者们道歉,这几天不能更新还没有跟大家先打声招呼,是我的不对。我知道你们追我的文会追得很累很辛苦,但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跟你们交代的。我写文都有一段时间了,写到第五本我还是不敢保证这文是日更还是隔日更。可能是出于我个人的原因,我的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我永远不能预算到明天会有事情或者情绪等着我去处理,我要是说了什么日更隔日更的,最后肯定会失信于你们的。我很珍惜你们每一位,让你们看文不愉快真的不是我的本意。要是大家还觉得不解气,躺平任抽打T^T

第十四十章

第四十章

恍惚间,程知瑜隐约地感到耳边不断地有人呼喊她的名字,有男声也有女声,他们的声音焦虑,来来回回也是重复着那几句话。其实她不是毫无意识,只是她想动想说话,身体却不由得自己控制,这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让程知瑜放弃了与身体抗衡的想法。

醒来的时候,程知瑜睁开眼睛就看见暗纹精致的天花板。眼睛有点肿胀,她睁开了半秒,接着又闭上了。

“知瑜?”

一把陌生的声音轻声唤她,她口齿不清地应了声,脑袋乱哄哄的,她正要伸手去摸,手腕马上就被人按住了。

“别乱动,你还打着点滴。“他温声说,接着又问,“你感觉怎样?头疼是吗?”

好不容易将眼睛再度睁开,程知瑜看清楚悬在自己上方的那张脸,她动了动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舅舅…”

方贤松了口气,紧接着就马上到病房外找医生。

房内一片寂静,程知瑜转着眼珠,慢慢地想起了昏睡前所发生的一切。呼啸而过的风声,玩命般的速度,激烈的碰撞,以及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一一地在她脑海中滑过。她尚未从回忆中抽离,医生已经进来替她做检查,并细心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检查完毕以后,医生和护士都退出了病房。闻说她的身体并无大碍,方贤那紧张的神色才稍稍缓解。他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陪她,看见她目光呆滞,他忍不住问:“前几天见你还是好端端的,现在怎么会出车祸呢?”

程知瑜避而不答,只说:“他呢?”

她撑起身体想坐着,方贤过去帮她将病床摇起来,语气怪异地回答:“我刚才找医生的时候听见护士在议论,他好像还在手术室。”

程知瑜突然想起他望向自己的最后一眼,他似乎在用自己的身体甚至是生命作赌注,赌的就是她对他那少得可怜的情意。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他这样义无反顾,她闭了闭眼,很努力地想将这些画面抹掉。

她的呼吸变得沉重,方贤以为她正为钟厉铭忧心,于是宽慰道:“年轻人底子好,不会有事的。”

听出他话里的安抚之意,程知瑜某明地感到不安,挣扎了半晌,她还是问他,“很严重吗?”

方贤大致地回忆了一下,说:“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还没有推进手术室。我惦记着你,只是很匆忙地看了几眼,他伤的都是要紧的部位,看上去是挺严重的。那位钟太太来看过你,不过他那边出了点状况,她很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