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送给她一对白果眼,她故作大吃一惊和万分崇敬状。“原来,你竟然是苏山的女儿!”苏山?哪棵葱啊?不认识!

感受到意料之中的崇拜眼神,苏晚娴的心情似乎好了些,缕了缕秀发,唇角扬起一抹艳笑。“所以识相的就赶快跟翌晨离婚,不要逼我动手。”

“原来…他爱的…竟然是别人…翌晨他…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嘴角勾起浅浅的黠笑,她垂下眉目,再次逼出两滴清泪,楚楚可怜地哭起来。“他不爱我…我也不愿意待在他的身边…所以…苏…苏…苏小姐…你…你…别再打我了…我…一定会…离开他的…只是…”

斜了一眼垂头哭泣的她,苏晚娴厌烦地哼了一声。“只是什么?!”

“只是…就算我跟翌晨离了婚…他爱的还是旗璃啊…”纪然继续抽泣着,柔弱的肩膀轻轻地颤动。

“哼!旗璃那个死丫头!成天只知道画画装清纯、假清高,惹得一堆男人跟在她屁股后头转!我迟早要对付她!”苏晚娴突然咬紧了牙,恨恨地说道。“要不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旗翌婕,我早就…”警惕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抽泣的“旗太太”,她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算了,跟你这个没用的说那么多也无济于事。”

对付旗璃?看来,她对她是积怨已久啊。眼神里隐隐闪过刀锋一样的冷光,纪然的唇弯得像撒旦手里的死亡之镰。“翌婕?听说,翌婕前些日子回美国去了…”你若不是猪脑子,就该懂得趁这个机会下手~

果不其然,苏晚娴的脸上扬起一抹惊喜的笑,狐媚的眼神中开始透露着算计。算计来算计去,末了,化作脸上的一抹诡异,她款摆着蛮腰,扭动着翘臀,万分妖娆地走了出去。

听到洗手间的门“砰”地撞上的声音,纪然微微地舒了一口气,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还好只有右脚崴到,不然真得爬着出去求救了。

一瘸一拐地挪到洗手台前的软垫椅上,她抽出旁边的纸巾,蘸了点水,对着镜子卸起妆来。唇角浅浅勾起,有些想笑。已经很久,没有哭得像今天这么壮观了。

只是以她现在的样子,会场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的。失望地叹了口气,将脏了的纸巾揉成一球,让它漂亮地做了一次抛物运动。再艰难地从地上捞起宝贝的限量版LV手袋,她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溜了。毕非烟,对不起,会场就留给你一个人撑着了!

摁下雕花大门的门铃。不意外地,迎接她的还是那张冷俊的脸。只是,仔细辨认过他的表情之后,发现似乎比平时更冷上几分。

纪然有些惴惴地看着他。难道她做了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错事?

“别告诉我你的脸是摔的。”旗翌晨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左脸,眉峰不自觉地收紧。

嘴角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她跛着脚走过他的身边。“旗少不用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能如何?他会愿意为了她去得罪那个什么苏山吗?

“嫂子,你回来啦!”甜美的声音来自厨房。“有蛋糕吃哦~”

纪然有些意外地顿了顿,眼尾余光瞄了身后之人一眼,随即亲热地招呼起来。“旗璃你在呀~”

旗翌晨站在她的身后,目光锁住本来纤细但此刻却包得像肉粽的右脚踝,眉峰收得更紧。

端着蛋糕走出厨房,旗璃眼尖地看见了纪然脚上的白色胶布。“嫂子你的脚怎么了?”

“不小心摔的。”纪然无所谓地笑着摆摆手。“没事。别担心。”

瞪了纪然身后的木头一眼,旗璃着急地跺了跺脚。“哥哥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赶快扶嫂子坐下啦!”

旗翌晨胶着的视线终于从白色胶布上挪开。只是,他仍静立在原地,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老娘是因为你才被打的耶!扶老娘一下有那么困难吗?!纪然看着眼前正仔细地在茶几上摆着蛋糕和叉子的旗璃,唇角狡邪地勾起。转过身,她笑着和他对望。“老公,我的脚好痛哦~我要你抱我过去嘛~”声音娇滴滴的甜腻死人,神情里却有一丝戏谑。

老公?很痛?旗翌晨皱眉看着她,薄唇紧紧抿起,似是对她的挑衅隐隐有着怒气。眼神里闪过一丝威胁,他冷笑了一下,正要开口拒绝,却意外地被瘸子抢了先。“旗璃,你说翌晨应不应该抱我过去呀?”

旗璃娉婷地站在茶几边,笑道:“哥哥,快抱嫂子过来吃蛋糕吧!嫂子的脚伤了,不适合站太久。”茶几上,放着两块切好的乳酪蛋糕,叉子规规矩矩地以整齐划一的角度被插在蛋糕上。

纪然背对着旗璃,笑得不知死活。故意装作没看见旗翌晨面皮底下的青黑色,她伸出双手娇嗔道:“老公~快一点啦~人家痛死了啦~”

旗翌晨面对着旗璃的方向,满腔寒气是欲喷发而不能,最后只得温柔一笑,快步走到纪然身边,长臂一伸,便将她打横抱起。

纪然的小腿儿挂在他的臂弯上,悠闲快乐地晃着,踢掉了脚上的细跟鞋。小胳膊积极主动地缠上了他的脖子,她靠在他的肩头,得意地看着他冷峻硬朗的侧脸。第一次,除了在做爱的时候,如此近地看他,近得可以数清他的睫毛。

下巴上,有一点点的淡青色。是新冒出来的胡渣。浅浅一笑,手不自觉地就伸了过去,指尖,触上他的脸。

碰到的那一瞬,感觉到指尖传来他的闪避,却最终没有躲。抬眼看了看他,再扭头看了看旗璃。她,正看着他们。脸上绽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右手扶着他的脸,吻上了他的唇。

骷髅夫人口中的那个她,说的是旗璃吧。Justin说的那个他守了很多年,最后要嫁别人的女人,也是旗璃吧。纪然学着他之前吻她的方式,在他的唇上辗转深入,极尽挑逗之能事。可是被吻的人,没有半丝回应。

冷冷地勾起唇角,她吻得更加恶意缠绵,小手更是放肆地在他胸前游走。既然她要嫁人,你要放手,那么留着对她的眷恋只会是多余。不如,就由她来替他折了念想吧。

慢慢地,感受到他渐浓的鼻息,略微起伏的胸膛。知他有些把持不住,她满意地笑起来,却不肯放开,像是孩子发现了新玩具一般的恋恋不舍。直到大腿被他握得生疼,她轻蹙起眉头,不甘心地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下,才缓缓退出领地,得胜般地笑着看他。

旗翌晨抿了抿咬痛的薄唇,望着她的温柔眼神深处,暗藏危险的波涛。纪然视而不见地转过脸,朝旗璃看去。

此刻,她正低垂着头,双手有些尴尬地交叉在身前。脸,红到了耳根。哥哥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和女人亲热,而且还是…舌吻…

作者有话要说:我跪搓衣板去了,希望跪完能多点灵感,大大们请直接无视~~~~~

Chapter 16 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请无视此次更新......

「回忆。是无法分享的时间。我无法笑着你的笑。你痛不了我的痛。」

纪然略微好笑地看着害羞的旗璃,想着她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红了脸。她不是长期住在美国吗?那么open的城市,舌吻应该随处可见吧。

突然被人随便地往沙发上一搁,视线顿时矮了不少。她无声地用眼神抗议,结果全数白费。旗翌晨根本就没在看她。

站在旗璃身前,看着她低垂的头,他动了动嘴,像是想要解释什么,最后无力地说出来的,却是“吃蛋糕吧。”

因为他的声音,旗璃终于从不知名的精神世界返回地球。她连忙端起一块蛋糕,笑嘻嘻地递到纪然眼前。脸上的红晕还未消褪。“嫂子,吃蛋糕。”

“谢谢你啊。”纪然微笑着接了过来,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从唇角逸出。她不爱吃甜食,却无法拒绝。

旗璃端起剩下的一块,美滋滋地坐到沙发上,开始享用起来。“好好吃哦!”她的小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我好喜欢乳酪在嘴里慢慢融化的感觉哦~”

旗翌晨坐到她的身边,侧着头欣赏她的表情,唇角一直带着温柔宠溺的微笑。“别着急。慢慢吃。冰箱里还有呢。”

“那我待会儿可不可以再吃一块?”旗璃嘴里含着一口蛋糕,眼巴巴地望着旗翌晨,小狗尾巴猛摇。

旗翌晨抬眼看了一下挂钟,无情地摇了摇头。“不行。太晚了。”

“啊?”旗璃失望地转过小脸,可怜兮兮地看着纪然。很明显的搬救兵眼神。“嫂子~”

纪然微微地笑着看向旗翌晨。眼神来往之间,空气里,弥漫起似乎暧昧实则强劲的气流。斗了几个回合,她收回眼神,温柔地看向旗璃。“还是别吃了吧。会胖的。”旗翌晨连你的要求都敢拒绝,又怎么会把她的话放在眼里呢?!不是嫂子不帮你,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见哥哥和嫂嫂眉来眼去,最后还一个鼻孔出气,旗璃有些闷闷不乐地垂下头。胸口,怎么有点怪怪的。

“怎么了?”见旗璃的反应不太正常,旗翌晨伸手轻轻贴上她额头。没烧。

“不知道。”旗璃不解地摇了摇头,扬起小脸看着他。“胸口闷闷的。”

“进去睡觉吧。可能是累了。”旗翌晨宠溺地一笑,手轻抚上她的脸颊。

坏人~吃人家旗璃的豆腐!纪然趁没人注意,偷偷把蛋糕放回茶几。“进去睡吧。你刚才在会场晕倒,我很担心呢。”

听见嫂子对她好,旗璃的脸不好意思地红了。“嫂子,我没事的。我只是有点…晕血。”

闻言,纪然看着旗璃的神色有些复杂。晕血,是心理恐惧症。她,在怕些什么?“晕血可以治的。”老捂着伤口的话,伤口会烂掉的。

“真的吗?”旗璃喜出望外。就连旗翌晨都扬眉看着她,正儿八经地抱起手等她的答案。

他们为这个问题困惑很久了吗?纪然轻轻浅浅地笑起来,极淡极淡,几乎透明的笑。“血见得多了,就不会怕了。”

旗璃突然脸色惨白,像是想起什么痛苦的往事,浑身轻颤起来。旗翌晨迅速地把她抱进怀里紧紧搂着,狂怒地冲着纪然咆哮。“你给我闭嘴!!!”接着低下头,极其温柔地轻抚着旗璃的后背,在她耳边柔声重复。“别怕。哥哥在这里。”

“对不起。”纪然淡淡地回了一句。微垂下眉目,她起身回避眼前相拥的画面。温情,果然还是耀眼得让她无法张开眼直视。

打开橱柜,拿出两只玻璃杯。拉开冰箱门,拿出还没开封的牛奶,把玻璃杯灌到八分满。再将杯子放进微波炉,扭好时间。她看着旋转的两只玻璃杯,像是在跳一支和谐的双人舞。脸上,飞起浅浅的笑。

侧过脸看了客厅一眼,旗璃似乎是已经平静下来了。端着托盘走出厨房,她满脸歉意。“旗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

“给我滚!”旗翌晨冷冷地看着她。周身,扬起凛冽的寒气。如果知道眼前的女人会伤害到小璃,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娶她的。

端着托盘的手轻颤了一下。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刹那,读懂了他的眼神。他恨她。

苦涩地牵起唇角,扬起一抹对自己的淡淡讽刺。她,还是始终都无法学乖啊。明知道是不讨喜的话,偏就是想说。现在可好,要被人赶走了。

没想到哥哥会突然对嫂嫂说那么狠的话,旗璃呆呆地坐着,还没反应过来。纪然看着她的小脸,凄然一笑,一瘸一拐地将牛奶端到她面前。“喝了牛奶,好好睡吧。”转过脸看向他。“翌晨,你也喝一杯吧。”说完轻叹口气,她忍住脚痛,朝门口走去。

“哥哥!”见纪然要走,旗璃有些急了。“快拦着嫂子!不关她的事啦!”

旗翌晨仍然纹丝不动地长在沙发上。旗璃推了推他,真的生气了。“哥哥!如果你就这么看着嫂子走掉,我就马上回美国,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看着她脸上的认真,旗翌晨知道执拗不过,只得无奈地起身,作势朝纪然追去。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纪然得意地攥紧手心,加快脚步朝门口走去。呜…脚痛死了…

旗翌晨紧走两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不耐烦地将她用力朝后一扯。“啊!”突然传来纪然吃痛地惊呼,娇小的身子跟着往下坠。旗翌晨下意识地使力拉住,没让她跌倒。

靠在他身上,纪然紧皱着眉,用力抓着他的手。奶奶的!脚又扭了!旗翌晨低头看着她额上痛出的细汗,手腕上传来紧握的力道,知她痛得不轻,却故意放开她的手,让她自己站着。“闹够了没有?”

“嫂子,对不起!”旗璃见他不肯扶她,便匆匆跑过来搀着。“都是哥哥太紧张我,才会对你凶的。你别怪他。”百忙之中,还顺便瞪了旗翌晨一眼。

纪然浅浅一笑。“他心疼你,我怎么会怪他呢?”抬起头,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是个好…哥哥。”

“是啊。哥哥一直对我都很好。”旗璃小心翼翼地扶着纪然朝沙发走去。想起往事,她甜甜地笑起来。“小的时候,我总是被人欺负。哥哥每次都挺身而出地保护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统统让给我。还有啊,只要我一哭,哥哥就会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什么都依了我。”

“所以你一定经常装哭,欺负哥哥对不对?”纪然好笑地用余光瞥了旗翌晨一眼。后背,立马传来杀气。纪然一凛,赶紧转过脸去。

“没…没…没…有…啊…”被戳中小心思,旗璃立马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来。

看着她的窘样,纪然忍不住笑出声来。旗翌晨那么聪明,一定早就知道她在装哭了。是他,忍不住地想要宠她吧。“那翌婕呢?你哥哥比较宠谁?”可千万别是翌婕啊。她跟这丫头就不对盘。

旗璃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哥哥和翌婕,好像都让着我。”

闻言,纪然很高兴地咧开笑容。自己果然没有押错宝。看来翌婕的那一巴掌,也是为旗璃扇的。搞不好连旗翌晨他妈都想让旗璃做他们家儿媳妇呢。

走到沙发旁,扶她坐下,旗璃拿过一个靠垫垫在她的后背。“别老说我啦。说说嫂子的事嘛。嫂子有什么兄弟姐妹么?”知道她父母都不在了,所以她很小心地没有提那茬。

意外地被问到这个问题,纪然略微一怔,随即脸上堆起笑容。“没有哦。我是独生女。”

“那别的亲戚呢?”旗璃继续追问。没有兄弟姐妹,总会有亲戚吧。

纪然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最后浅浅地笑着答:“没有。”

旗璃十分同情地看着她,鼻头微微开始发红。或许是因为她和她有着同样的境遇,同样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怜惜之情更甚以往。“嫂子,以后哥哥会陪在你身边。你不会再一个人了。”

淡淡地扬起笑,淡淡地看了旗翌晨一眼,她的视线落在那块乳酪蛋糕上。“是啊。有你哥哥,我不会再一个人了。”

瞬间,时间仿佛退回到了他们在斐济的时候。旗翌晨看着她脸上淡然的笑容,和在斐济她偶尔露出的神情一模一样。像是一阵淡淡的烟,在空气中呈现着若有似无的形状,虽然看得见,但却不敢去摸。仿佛伸出手去,扬起的风会把那阵烟都吹散掉,再也看不见、抓不着。突然,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怒气,很想抓住她的脸,命令她不许再这样笑了。随即,他对自己竟会产生这样不安的情绪而感到惊诧不已。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神色的变幻。

失神只是零点零零一秒,她重扬起惯常的笑,将视线落到旗璃身上。“旗璃你呢?听说你要结婚了。”

旗璃心虚地偷瞄了旗翌晨一眼,确定他脸色无异,这才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几不可闻地轻嗯了一声。

本以为她会是满脸幸福的表情,没想到却是一脸谨慎,好像生怕说错了什么似的。纪然疑惑地回头望了旗翌晨一眼,顿时明白了答案。-_-||| 那副愁眉深锁的德性,让人怎么说啊?!如此看来,旗璃是清楚旗翌晨对她的感情的,所以才会开不了口吧。

虽然很想继续挖点小道消息,比如她要嫁的是谁呀,他们有些什么快乐的经历呀,估计能气得旗翌晨的两道眉毛都粘到一块儿去。只是,不忍见旗璃那么为难,纪然端起桌上的牛奶递到她眼前。“喝了就去睡吧。你累了。”再拿起另一杯,抓起他的手硬塞到他手里,没好气地道:“你也是。”

咕噜咕噜地喝完,旗璃把玻璃杯往茶几上一放。“那我去洗澡睡觉了哟。哥哥嫂子,你们也早点休息。”纪然和旗翌晨不约而同地微笑着点了点头。旗璃小跑着奔向了那间放了画架的房。微微一笑,纪然站起身,收起空杯。那间房,果然是留给她住的。

正要向厨房走,手中的托盘忽然被人无言地夺走。旗翌晨走进厨房,洗起杯子来。望着他的背影,纪然嘴角含笑。知道体谅她的脚伤,原来他还不算太坏嘛。

片刻,旗翌晨从厨房走了出来。放下挽起的衬衫袖口,他高深莫测地坐到沙发的对端。知道他要算她的帐了,纪然轻轻一笑,将奶酪蛋糕推到他眼前。“我不喜欢吃甜食。你吃吧。不要浪费了。”

旗翌晨端起蛋糕,顺手倒进茶几边的垃圾桶。“这点我还浪费得起。”

微叹了口气,纪然幽幽地看着那块牺牲的蛋糕。“旗少要清算哪些?”

“会场上的事,是你搞出来的吧。”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娇俏地笑着,她缕了缕发丝。“谁叫他乱摸我呢?”

手背上的青筋跳凸了一下。“他摸你哪儿?”

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旗少。这不是摸哪儿的问题。问题是他敢摸你的女人,摆明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嘛。我替你小小地警告他一下不为过吧。”

“回答我的问题。”微怒的语气。

“胸部…”如果老实说只摸了背的话,显得她吃的亏不大嘛。

只见旗翌晨眼里嗖地点起两盏青灯,冷冷掏出电话,一字一顿道:“毕非烟,通知人事部告诉旗赟,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纪然垂头笑得狡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炒鱿鱼?!而且那个经理,那么巧也姓旗?迅速翻转了一下心思,她替那个经理哀悼了一下。难怪他敢那么放肆地说她不该跟着旗翌晨,如果没猜错,他应该是地中海大叔的儿子吧。老爸被炒了鱿鱼,儿子心有不甘,跑来找碴。结果正好给了旗翌晨踢走他的借口。

“她回家了。”有些不快的语气。接着,啪地挂上了电话,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遍,一副重新认识的表情。

被他凌厉的眼神看得有点想捂住胸口,纪然壮胆问了一句,试图阻止他的视线继续在她身上游走。“旗少,请问…是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旗翌晨冷笑一下。“毕非烟问你是不是回家了。”

啊!她把这事儿都给忘了!暗叫了声糟糕,她只得抱歉一笑,无奈地解释道:“我当时走得匆忙,加上脸和脚都伤了,没办法去会场告诉他我走了嘛。旗少也不希望我这个样子被那些个宾客看见吧?”

Chapter 17 猫和老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喽~

「究竟是谁。把谁。玩弄在掌心?」

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他盯着她圆滚滚的脚踝,目光里渗着寒气。“谁做的?”

“女人。”纪然故意翘起受伤的右脚,可怜兮兮地看着它。“我不认识。”告诉他真相也是白搭。他不可能为了她而得罪苏家。

手指轻轻地在沙发扶手上叩了两下,他嘴角闪过一抹玩味。“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不会帮你?”眼前的丫头机灵得紧,再加上敢动手打他亲亲老婆的女人肯定脑子里少了一根筋,所以她很有可能已经套出那女人的身份了,只是不肯说出来而已。

“旗少,我们的谈话能不能稍微有点意义?”纪然轻放下脚,望着他的眼神里是无奈的苦笑。“旗少若是有心想帮我,又何需我说出口那人是谁。若是要我付出什么条件才肯帮我,那我只能说,我还没有那么恨她。”微微顿了一顿,她挑眉看向他,笑得如同奸商一般。“若是旗少想知道是谁敢不顾你的面子打你的女人,我倒是可以卖你这个消息。”

旗翌晨斜了她脸上的奸笑一眼。“女人的嫉妒我没兴趣。”

“旗少难道不知道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吗?”纪然敛起笑容,难得好心地提醒。依旗璃的性格推断,他喜欢的应该是单纯自然的类型。若是他以后娶了真正爱的女人,希望他可以明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不仅是被他爱着,同时也被很多女人恨着。

“我当然知道。”旗翌晨靠在沙发上,唇角恶意地勾起。“我指的是,她们对你的嫉妒,我没兴趣。”

原来。如此。她微微一笑,略带自嘲。“那倒是。我只是雇员嘛。是死是活都是无所谓的啦。”亏她这样万年没良心的人还好心地替他着想了一下,没想到他瞎了狗眼的还不领情!算了啦!不管他了啦!

“你知道就好。”修长的手指突然划过嘴唇,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看来你的学习能力很强嘛。如果留在妍皇之娇,相信很快就能成为那里的头牌。”刚才的吻,居然能让他起了反应。

“那小的岂不是要感谢旗少的悉心调教?”纪然笑得嫣然,仿佛是春天的桃花,一瓣一瓣地绽开来。“说不定一年之后,小的还要回妍皇之娇呢。如果托旗少吉言,小的真成了头牌,到时候旗少若是来光顾,小的一定免费伺候~”

明媚娇艳的笑容里,有什么正在深藏。那是她的宝,为了不失去,所以她偷偷地藏了起来。就像埋在冰山下的雪莲种子,沉睡千万年,却仍然能开得出花来。

旗翌晨仔细地辨认着她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一丝异常。心中,隐隐涌起点点失落。他,折断她了。那个倔强得宁愿咬破自己嘴唇都不肯求饶的丫头,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死了。虽然,当初是他要完全折了她骨子里的清高,只是现在、此刻、眼下,他才发现,他竟是希望她挺过来的。

叹息轻轻飘飘地落地,无声。他用着不过如此的眼神看她,语气突然变得凛冽起来。“为什么吻我?”

纪然咯咯地娇笑起来。“旗少,你的问题真好笑。我当然是因为喜欢你才会吻你的啊~”

旗翌晨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去。“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

“我怎么敢不安分呢?”纪然抬眼看着落地窗外,仿佛是伸手就可以摘到的皓月,浅浅一笑。“旗少若是没有别的指教,小的可不可以回房休息了?”如果,只要她伸出手就可以捧住月亮,他凭什么不让她伸呢?

旗翌晨转过脸,冷眼看她。视线所及之处,尽皆冰冻。“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再伤害到小璃,就休想拿到一个子儿。”

纪然反而轻轻地笑起来。“旗少多虑了。我喜欢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故意伤害她呢?”他…竟然只是口头威胁,而没有真扣她的钱?!

“最好是像你说的那样。”旗翌晨横了她一眼,整了整袖口,利落地起身往卧室走去。

眼神追逐着他的背影,纪然脸上漾起几分清晰的透彻。尽管情绪巅峰的时候,他曾失控地对她怒吼,可是最终,他都没有真正地扣她半毛钱。小手扬起,捂住唇角,她笑得眉眼弯弯,心花儿怒放。他,好像对她,没有那么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