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玲玲冷笑一声,“我当记者这么久,玩女人又不肯承诺的男人见得多了。现在呢,陆先生做好准备,好好对待婉莹了吗?”

陆明感到有些尴尬,依然温和地说:“我希望用行动证明。”

陈玲玲和邓婉莹好朋友多年,眼看她大学初恋结束后单身到现在,心里也焦急担心。今天看到陆明相貌身家,心里是满意的。于是就慢慢说了婉莹的事。

小时候邓婉莹家还算有钱,成绩又好,但重男轻女的家人不怎么管她。她十岁的时候邓妈终怀上男孩,回老家偷生。邓爸和女儿生活搞得一塌糊涂。邓爸经常夜不归宿,婉莹自己哭着躲被子里,早上往往穿着脏兮兮的衣服,饿肚子散头发上学,成绩自然一落千丈。

半年后邓妈把婴儿留在娘家,终于回到B市,却发现邓爸不耐寂寞的迹象,赶上金融风暴家里几十万全输在股市里,家里爆发频繁争吵。不久计生委接到举报把邓妈抓去拘留、罚款。这下邓爸满腔无名怒火都发泄在邓婉莹身上,打骂甚至踢她。种种事情,年幼的邓婉莹对没见过面的弟弟自然而然怨恨起来。

幸好她并不是一味骄纵的女孩,而是拥有非常坚韧的性格。心里不满爸妈偏心弟弟,争强好胜的邓婉莹默默努力考上名牌大学。她很喜欢外语,报的专业是德语,并申请贫困补助和贷款,不花家里一分钱。

大二的时候,学校出一半钱让外语系到德国培训两个月。另一半两万块得学生自己筹。正好邓子立没考上重点初中,得出钱买学校。邓家砸锅卖铁供邓子立上重点。邓婉莹的德国培训便成为她一直的遗憾。之后她德语水平一直赶不上同学,读法学二学位又花费去很多精力。

邓婉莹理想从事德语笔译职业。不过听说律师赚钱多,邓婉莹便放弃德语去专攻法学硕士。

说到这里,陈玲玲嘲讽地笑了笑,“我老公就是律师,能赚多少我能不清楚?为邓子立买上高中、大学调专业、找工作等等,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也许你也看到了,除了一套见客户必备的行头,婉莹她自己生活很节俭,年头的时候才把债还清了。不是我说她家,对男孩太溺爱,没完没了的!我公公婆婆要敢看轻囡囡,我非拼命不可。”

陆明默默不语,望着在前台举着相机的背影,心里微微疼起来。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台上囡囡小白兔唱:“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而他应该打开这扇门了。

把囡囡哄得高高兴兴的送回家,陆明邀请邓婉莹去河滨散散步。初春的河风还是很凉,水面上倒影着五光十色。两人靠在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终于,陆明鼓起勇气,说:“婉莹,我喜欢你,非常想好好照顾你,爱护你,不让你受委屈,你…你愿意跟我交往,做我的女朋友吗?”

邓婉莹手指抓着栏杆,静静看波光粼粼的河面。沉默了一会儿,她问:“你…你的意思是正式交往?”

陆明有些惭愧,“是的。正式交往,我愿意承诺。之前是我犹豫,对不起。”

邓婉莹终于抬起脸来,却是笑脸吟吟,“好的,那我答应你。”

陆明高兴地牵起她的手,她顺势靠进他怀里。陆明紧紧拥抱住她,摩挲着她的发丝。河畔轻轻的春风吹呀吹,把人的心都迷醉了。

邓婉莹忽然抬起头,笑着说:“你的心跳得好快。”

笑靥如花就在眼前。陆明心里一阵悸动,和她笑弯的眼睛对视。情到浓时,陆明闭上眼睛,手抚上她后脑,细致地吻。

突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邓婉莹连忙把他推开,脸红红往回走。陆明看了看路人那暧昧的微笑,追上去。

开车送邓婉莹回家,看着她甜甜的微笑,陆明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就这么一直开下去。

到了她家楼下,陆明又忍不住再次求吻,难分难舍。互相拥抱着,陆明轻声说:“周末我们去城郊玩,好不好?我们都把工作排一排,空出一天时间吧。”

邓婉莹想了想,“好的。我可以跟小周换班。”

又缠绵一番,邓婉莹在陆明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上楼。回到家赶紧跑到窗边,朝楼下的人挥手,目送车消失在夜色中。躺在床上,却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每个细胞都睡不着觉。细细想着两人的相识,直到后半夜,才不知不觉迷糊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不好意思,感情戏一向是我的弱项…写的乱七八糟的,哈哈。连写亲热的词语也相当贫乏。

还有写婉莹小时候的事,是不是太过罗嗦啦?如果是的话,请告诉我,我把它删了。

酒桌上的骚扰

周五许建豪和邓婉莹去一间大型国企商谈业务,希望能让天马律师事务所成为他们的法律援助并让许建豪做他们的法律顾问。

谈完业务,对方经理邀请他们共进晚餐。这类的应酬在国内从来是不可或缺的,死撑着也得上。许建豪瞅了个空悄悄问邓婉莹,“你这几天有身体不适吗?不行我叫小周或者世国来陪。”

邓婉莹表示自己没问题。

许建豪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前年邓婉莹初出道时,不管自己正来着月经,硬是陪他和客人灌了几杯白酒和冰啤,回去后肚子疼得直打滚,去医院被老中医骂个半死,好好个闺女在经期糟蹋成那个劲儿!从此许建豪很注意保护律所的女同志。

摆满了山珍海味的桌子上,宾主频频敬酒,气氛活跃。忽然,邓婉莹觉得桌子底下有一只手在自己大腿上摸了一把,登时愣住了。

这是一张小圆桌子,谁都有可能把手伸过来。许师兄肯定不会。对面三个男人,全是人模狗样的,一本正经在和许律师谈话,拿不准哪个那么畜牲。

正想着,竟然有一脚挤进她两腿之间,摩擦了两下又迅速收回去。

邓婉莹顿时大怒。职场骚扰她并不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没有小女生一样当场掀桌翻脸。她迅速想到对策,伸手挟了一筷子的菜放进许建豪碗里,轻声嘱咐:“少喝点,多吃菜吧。”

旁边一腆着大啤酒肚的男人见此情景,调笑着试探:“邓律师名花有主了?”

许建豪正在纳闷她的举动,听到这样问,竟然看到邓婉莹眼睛朝自己瞥了一眼,微微笑着低下头去,说:“早就在一起了。”

旁边的人见此,哪里还不明白。反应快的早举起杯,大声嚷嚷:“许大律师竟然有大美人在怀,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该罚,该罚!”

许建豪喝了不少酒,脑子有些晕。听到邓婉莹那么说,不及想到其他,心里突突地又惊又喜,难道婉莹肯给自己一个机会?当下被灌了三大杯,众人欢喜。

人家男朋友就在旁边,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往邓婉莹大腿凑了。满天飞的荤段子也消停不少。邓婉莹一直平安无事地陪到结束。

好不容易从酒局脱身,两人开车回律所。邓婉莹喝酒喝得有些难受,便闭目养神。许建豪心里七上八下,想问她个究竟,又不敢。想他许建豪纵横于法律界,却被困在邓婉莹一句话里,当真难受。

于是下车时,许建豪借着酒意,倚在车门前粗声问:“婉莹,你刚才——”

话没说完,两三驾摩托车呼啸着从他们身边飞驶过,车上一男人大骂:“死女人,叫你翻案,尝尝硫酸的味道!”

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桶冷冰冰的液体泼到邓婉莹头上,流得满身都是。那些人早就逃远了。

邓婉莹全身都僵硬了。硫酸…?!

许建豪惊恐地大喊:“婉莹,婉莹你没事吧!”一瞬间许多念头闪过,婉莹毁容了,我一定娶她…那群狗日的,一定判他们无期,终身监禁…

邓婉莹抬起手臂,上面已经有液体流淌了。半晌,邓婉莹颤着嗓子,疑惑地说,“师兄,不是硫酸吧,我不觉得疼啊…”

许建豪七手八脚抓出手机,语无伦次:“急救,急救电话是多少…别怕,我会好好对你一辈子的…”

“师兄,你冷静点!”邓婉莹无奈地提高声音,“我没事。这些应该只是冷水,要是那么大桶硫酸我现在早就一截焦黑的木炭了。”

“冷水?”

“去你车上拿条毛巾给我擦头发。”

一阵忙乱,两人终于镇定下来。邓婉莹长长嘘一口气,“这次玩笑开大了!吓死我了,心脏差点停止。那班混蛋!”

许建豪酒意早没了,恢复一脸严肃,“婉莹,竟然有人威胁你的工作!上次贴了一星期创可贴,你说磕到额头,其实是他们干的?不要隐瞒!”

面对如此严厉的责问,邓婉莹知道瞒不过许大律师,“嗯…是呀。”

“你已经遇到过多少次了?”

“就这两次,我整天在律所你也看到的。”邓婉莹镇定地撒谎。

其实她还遇到过另外两次。一次她开车刚驶进一条偏僻的小巷,一群人也骑着摩托跑过来把一大石头砸车窗上,砸裂玻璃,害她花了上千块换新的。还有一次在停车场发现汽车轮胎被戳破了,上面还贴着威胁的字条,又冤枉掉好多钱。

“是因为哪个案件?”许建豪皱起眉头问,不等回答又说,“你最近管的三个案子,也就丰华那担case棘手,难道是拖拉机厂找麻烦?婉莹,你不应该隐瞒的。我明白你不告诉家人朋友不愿他们担心受怕的心情,实话说我也这样做过。但你不能连我也瞒着,这种事不及时解决的话后果谁也料不到。这次只是吓吓你,下次要来真的硫酸怎么办?我也是一名律师,或许我能给你一些过来人的建议。”

邓婉莹等他把话说完,才慢慢说:“我明白。只是这件案子拖不久了,最后的判决下来,自然也没什么好闹的了。而且我到派出所指认过,那些就是无业的小混混,又没有真的伤害到我,把他们拘留几天又放出来了,有什么用呢?我想出入小心点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许建豪仍然黑着脸,“不行。这段时间要去什么地方一定要找人陪同。晚上我尽量抽时间送你回家。”

“不用——”

“什么不用!早知道我就不让你接这起案子了。”

邓婉莹低下头,叹一口气,“师兄,我男朋友会来接我的,你不要担心,他会保护我的。”

许建豪呆立半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有男朋友了?骗我的吗?

两人无言相对。

这时远远开来一辆宝马,邓婉莹看了一眼:“他来接我了。”

许建豪还能说什么呢,“哦,好。你去吧,我还有些文件要处理。记得注意安全。”

邓婉莹点点头,快步朝车走去。

车里,陆明笑眯眯看着邓婉莹,“换洗衣服我给你带来了。现在咱们赶路到碧湖山,约莫十点左右,正好找间宾馆睡觉,明儿一早就上山。”

邓婉莹挽住他手臂,“只不过住两晚上,你就准备——”话没说完,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夜晚气温不高,可能是刚才淋一身湿着凉了。

陆明立即把车停在路边,“感冒了?后座上有常用药,我给你拿来。”说完把一包维C银翘片找出来,拧开水壶盖子递给她。

邓婉莹摸摸水壶,水还是温的。把药吃了,抿嘴一笑:“陆明,我总算彻底明白你招女人喜欢了。”

陆明温柔地捋捋她头发,不置可否,“女孩子吸寒气不好。有感冒的兆头要赶紧吃药,知道不?有病不能挨,得认真治疗。”

一路驱车到碧湖山,两人商量在半山腰的宾馆住下来。山间负离子丰富,空气格外清新。凉丝丝的山风一直吹,连空调都不用开。林影叶隙,摇曳细响。环境很好。

开房的时候前台小姐问:“多少间房?”

陆明看看邓婉莹,不说话。

邓婉莹面不改色地开口,“两间。”陆明只好收起花花肠子。老老实实住标准间去了。

邓婉莹洗完澡,正在镜子前梳头发呢,陆明溜进来了。拥着她坐在床边,“明天我们七点起床吃早饭,然后出发好不好?”

邓婉莹躺在他胸前,轻轻点头。陆明亲亲她脸颊,“婉莹,你今天好象不开心,发生什么事了?”

邓婉莹闷闷地说:“我给师兄说我有男朋友了。他很难过的样子。陆明,如果你很爱一个人,却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她的爱…”

“想想就觉得心痛难耐。”陆明实话实说,“所以,找到一个我爱她她也爱我的人,实在太难了。不过我很幸运。”他收紧双臂,轻柔地抚摸她的发鬓颈子。不一会儿,两人都有些激动。陆明按着她双肩,啃咬白生生的耳垂,脖子,胸脯…

邓婉莹抱住他,亲了亲他嘴唇,“亲爱的,深夜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噢…”陆明无可奈何地耸肩,摊开双手说,“darling,我以为能蒙混过关在这里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耶和华却让你的双眼如此明亮。”

邓婉莹笑着给他一拳,“我是律师,自然明察秋毫!”

“哐——”醉醺醺的许建豪撞开酒吧的门,摇摇晃晃走出来。深夜十二点,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

他呆呆坐在路边,脑袋一片混乱。

大学时她刚失恋那会儿,自己向她表白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很委婉但又不留余地地拒绝了。本来死了心。可是这么多年,她还一直单身。于是悄悄存了希望,如果,如果她没有找到喜欢的人,是不是到最后会嫁给他?

等啊等啊,十年过去了。她一点希望都没有给自己,自己依然在等。结果,今天听到她说有男朋友了。

自己真傻,人家都明确说过只能做朋友了,自己还心存幻想。搞得现在这么伤心,真是傻…

“老大,老大你怎么啦…”

旁边传来模糊的尖叫,许建豪看见小周的脸在眼前晃动。吵什么,让我安静一会儿,好好想想…

舍身救人

早晨的露珠晶莹,清风吹拂。陆明和邓婉莹手拉着手走在山道上,听着鸟鸣啁啾,好不惬意。

路上游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同他们一样运动装、黑墨镜、遮阳帽。更多的是本地居民在晨跑,上山取山泉。

“据说碧湖的水含有丰富的微量元素,长期饮用对身体有好处。”

陆明看看那些带了几个大瓶子汲水的人,“我想也是,你看他们的牙齿很白,老人们的脚步很矫健,孩子都白白胖胖的——”

顿了顿,陆明忽然凑到她耳边悄悄说:“要不怀宝宝的时候咱们来这里休养直到生下来,母子身体都好。”

邓婉莹脸一红,睥睨道:“行啊。前几天报纸说章子怡找了个身价47亿的老外,什么时候你挣了47亿身家,我们就来这里。”

“婉莹,你这不寒碜我吗!”陆明含笑亲亲她的脸颊。

邓婉莹推开他,“别在外面搞精神污染,很多孩子在看呢。”

山道逐渐狭窄,沿途的绿树清风连绵不断。有些偏僻的小道鲜有人迹,却是情侣们爱去的地方。(^_^)两人手牵手享受着如画风景,突然听到前面有孩子哭声。

赶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小男孩掉下了山道,挂在树干上。他妈妈趴在道旁,努力地伸长手,却怎么也够不着他。见到有人来,孩子妈激动地说:“同志,帮帮我们,我儿子掉下去了!”

“别急,我看看!”陆明趴倒在地,发现孩子离上面约摸两米,无论怎么伸手都差一点点。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孩子掉下去都半个小时了,我又不敢走开,多亏有人来了…”听到孩子嘶哑的哭声,孩子妈也快急哭了。

这一带山坡异常陡峭,生长着许多高大青葱的乔木,只是深深的山谷下面流淌着一条幽幽小溪,比较吓人。邓婉莹拍拍她,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树木多挡着,孩子掉不下去的,肯定安全地救上来。”

这边厢,陆明觉察伸手够不着,便探出一只脚想慢慢爬下去。邓婉莹回头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然而没来得及阻拦,陆明抄手把孩子一抱,却脚底打滑向山谷滚去。他死死抱着孩子,身躯重重撞在树干石头上,折断了许多枝条,直到滑了将近二百米,才被一丛茂盛的灌木丛卡住了去势。

“孩子——”

“陆明——”

两个女性都惊呆了,邓婉莹首先回过神来。距离太远,隔着郁郁葱葱的树丛,看不清底下大人小孩的情况,似乎两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听到小孩恐惧的哭泣。

“陆明,陆明你还好吗?”邓婉莹大叫一声。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陆明隐隐约约的回答:“我没事,孩子也很好。”

邓婉莹放下心来,又问:“能爬上来吗?”

又过一会儿,“…我动不了,好像崴脚了!”

邓婉莹对着下面喊:“受伤了就不要乱动,我去找人帮忙!”她对孩子妈说,“大姐您在这里守着,我往回走去找人帮忙。”

说完急急忙忙往回跑。刚才一路走来,山道旁很多警示牌,上面标有紧急电话,谁都没注意。可是等到要用,却跑出老远也没有见到一个警示牌。

终于看见前方拐角有警示牌,邓婉莹心中大喜,忙走过去,却忘了看脚下,被矮矮的山梯一拌,扑通一声摔倒了。

“乌拉呼拉”声中急救队飞驰而至,用吊车把人利索地救起来。孩子安然无恙,但陆明已经半昏迷了。他用身体护着小孩,自己却被尖利的石头和树枝划伤,满身都是血,尤其大腿上血肉模糊,额心也撞出大口子,满脸血淋淋的。失学过多,伤员必须立即送到医院抢救。

邓婉莹颤抖着浑身,跟上了救护车。到了医院,医生粗略检查了一下,对护士说:“需要缝针,立即清理伤口,然后送到手术室去。”

护士拿来酒精棉花,开始给他处理。邓婉莹站在急诊门外,听到陆明“咝——咝——”地深呼吸,觉得心都揪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小护士走出来,喊道:“护士长,05床好了,来备皮吧!”

被推出来的时候,陆明脸色苍白,对邓婉莹悄声说:“咳,婉莹…我伤到那里了…毛都剃光了,我干脆叫医生顺便把□割了,对妻子好,不容易有炎症…”

担心得要死的邓婉莹简直无语了,这人还有空想这个,看来没有大碍…

在陆明缝针的时候,邓婉莹这才发现自己脚踝疼得不行,膝盖都磕伤了。一名护士赶紧拖她到治疗室涂紫药水。这时候接到消息的邓妈风风火火跑来了。

邓妈心里怀疑闺女怎么和陆明两个人跑到碧湖山去,邓婉莹直干脆承认自己和陆明正在交往。邓妈听到她终于处了对象,而且对象还是拥有一家公司的陆明,喜得什么似的。这时邓妈在医院工作的朋友走过来问候,邓妈顺便关心了一下未来女婿的情况。

当邓妈走回来的时候,面已经沉了下来。邓婉莹奇怪她刚才还高兴得很,怎么一会儿就变脸了?

邓妈一把拉她到角落里,说:“莹莹,你跟陆明相处还没多久…咳,妈的意思是,你还是别跟人家了,咱家高攀不起。”

邓婉莹大惑:“妈,怎么了你?”

邓妈板着脸,咬咬牙说:“你玉珠阿姨刚才说了,陆明,那个,伤到了…□官,还要缝针!谁知道有没有后遗症!妈就你一个女儿,不能看着你守活寡…”

邓婉莹哭笑不得,“妈,别说陆明伤得不重,他就是真的不行了,我也不能以这样的理由分手吧。他是个好人,你不要这样子。”

邓妈知道自己说得不太厚道,但究竟舍不得女儿。只好心事重重地又劝了几句。邓婉莹发挥语言天才,三言两语把她哄回家去,自己留在医院等陆明。

好不容易手术完毕,陆明被推进了高级病房。邓婉莹打来热水给他洗脸擦身。看着憔悴地昏睡在床的陆明,她心如刀割。

事后陆明得知邓妈说的话,苦笑着说:“伯母这么不待见我啊,现在国内愿意为妻子割□的人可不多。想我陆明一辈子花丛中潇洒而过,老少通杀,还搞不定伯母。伯母真人不露相…”

邓婉莹一巴掌摁在他伤口上,“叫你胡说!”

“哎哟——”陆明痛得连连求饶。

末了,邓婉莹偎依在他怀里,“陆明,你受伤了,你家人怎么不来看你?”

“我父母不在本市,就不告诉他们了,省得他们担心又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