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可能爱上一个傻子上一章:第 17 章
  • 我不可能爱上一个傻子下一章:第 19 章

第44章 狠狠的一撞

小驸马总算把杨春风放开了, 杨春风还没等去,就被香姑告知,肖欢已经走了, 由于头上带伤, 没从正门,而是从侧小门走了。

杨春风让香姑把正街那个半死不活的成衣铺子地契给她找到, 哄着小驸马在院子里等她,肖欢头上受伤, 腰部也被小驸马那大力的一脚, 连踹带撞在桌子上, 肯定是走不远的。

实际上肖欢会武,当时要不是肖欢心慌意乱,小驸马又赤着脚没有声音, 肖欢根本不可能着了小驸马的道被猝不及防的打伤,这些破烂事,是对是错,到底是原身误了肖欢, 还是肖欢爱的太愚蠢,杨春风都懒得再去想。

但是别管肖欢这一次来的目的有多愚蠢,到底是被她家小祖宗给伤到了, 肖欢要是今天带伤回去还一分钱没弄到,莲花姐姐势必会和肖欢一拍两散,说到底还是为了钱,杨春风爱钱, 但钱能解决的事情,都算不上事。

小驸马不肯进屋,答应杨春风乖乖的等在院中,杨春风提着裙子捏着房契,跑到了小门口,又紧急刹车转身往回跑,小驸马正拿着一个香姑端过来的热乎乎蒸糕要往嘴里送,被杨春风一把给拨开了。

气喘吁吁的站着,杨春风抿着唇顿了顿,抬头瞅了眼香姑,香姑果然是个知心好姑姑,识趣的转身还把院中的侍卫给弄走了。

杨春风深呼吸两口气,小驸马坐在桌边仰脸,修长的手指间夹着块蒸糕,不明所以的看杨春风。

杨春风深呼吸完毕,在小驸马又要把蒸糕往嘴里搁之前,飞快的低头把糕又拨开,勾着小驸马的脖子,照着人微张的嫩红双唇贴上去。

柔软的触感和小驸马微张着嘴传过来带着糕点香气的温热的呼吸,一瞬间笼罩了杨春风的所有感官,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的一撞,杨春风双膝一软,险些直接跪在地上。

果然是这么回事,杨春风心中哀嚎,小驸马不明所以动了动唇,贴着杨春风的双唇,叫了声“阿姐~”杨春风脑中地.雷火箭炮齐齐炸响,松开人后连看一眼都不敢,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

流氓耍的太快,就像龙卷风,小驸马捏着块糕点,愣愣的瞅着杨春风两次摔地上再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瘫着一张小脸,把已经有些凉了的蒸糕塞进嘴里,向着杨春风消失的方向,鼓着腮帮子嚼嚼嚼。

一群躲在拐角偷看的婢女一个个面颊绯红眼神乱闪,香姑斥道:“看什么看,咳,还不去给驸马沏杯热茶,拿个软垫……”

杨春风脸红的能滴血,磕了两次膝盖楞没觉着疼,精神恍惚的顺着肖欢走出去的小门追人,追过两个小巷,还没见肖欢人影,总算从刚才云山雾罩里回过了些神,抻着脖子东张西望,忍不住嘟囔道,“不是说受伤了,怎么跑这么快……”

“算了,让侍卫给他送去……”杨春风一回头,正见肖欢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脸懵逼的看她,脸上刚刚下去的红潮,又飞了上来。

艾玛,偏门的小巷子挺窄的,她这是越过人了都没发现……

杨春风一脸尴尬往回走了几步,这才在肖欢的面前站定,肖欢也是一脸复杂,头上包着好几层白布,可能是由于腰部受伤,站姿有些别扭。

杨春风动了动嘴唇,刚要开口,肖欢却抢先说话。

“对不起……”肖欢声音又低又哑。

杨春风瞅了眼肖欢脑袋上透着血的白布,伸手摆了摆,“没,没事。”

肖欢又要说什么,杨春风赶紧率先把话堵死,“你别说话!别打岔!”

肖欢楞了一下,把嘴抿上了。

“我有办法让那个莲……你的那个谁?就你夫人不离开你,但是你要听话。”

肖欢猛地抬头看了杨春风一眼,又要张嘴,杨春风赶紧指了指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打岔!”

肖欢老老实实的把嘴抿上,但是看着杨春风的眼睛,泛起了水雾。

杨春风抬臂把手里一直抓着有些皱巴巴的房契,塞肖欢怀里,“这个你拿着,是正街的一个成衣铺,不算大,生意也算不上好,但是位置不错,固定客源也是有一些的。”

肖欢又要开口打岔,杨春风马上又指了下人,“你他妈等我说完!”

“不是施舍,不是对你余情未了,不是迂回曲折想泡你!”杨春风顿了顿,嘴角翘了翘,又甜丝丝的咬了咬嘴唇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少瞎想。”

肖欢到现在也知道杨春风肯定是不喜欢他了,他静静的看着杨春风不知想起了谁,脸上又露出那种羞涩甜蜜的微笑,只是这次却不是看着他不是为了他。

“你回去告诉你夫人,就说我嫌弃你伺候的不好,把你打了……”杨春风在肖欢无声瞪大的眼睛注视下,教榆木疙瘩藏心眼,“房契你拿着回去藏起来,接手店铺就说是给我做事。”

杨春风看着肖欢,“这店铺好好经营,一个月赚的是你以前做御前侍卫的好几倍,”杨春风撇了撇嘴,“别告诉她实话,你有钱了她不会离开你的。”

肖欢苦笑了一下,一向倔强爷们,低下头眼泪一双一对的往地上砸。

杨春风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说的太直白了,但是肖欢这种榆木脑袋,杨春风也懒得转弯,肖欢未必不知道他那朵莲花什么德行,从前钢筋脊梁,现在甘愿对她卑躬屈膝受嗟来之食,说到底也就三个字,舍不得,人心从来不由自己掌控,爱上谁也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收回。

但是有些话,她还是要说,“每个月你就说要给我送钱,把收入存起来一些,别都傻傻的给她。”

“我府里下人的衣裳,会去你那里定做,”杨春风说,“一年四季不会给你钱,算作抽成吧。”

杨春风正想着还有什么要教教这个榆木疙瘩,冷不防,肖欢扑通一声,给她迎面单膝跪下,吓的杨春风往后一蹦。

“哎呀,你赶紧起来!”

“谢公……”肖欢抬头十分复杂的看了杨春风一眼,“……谢谢你。”

杨春风左右看了看,幸好这小巷子隐蔽,只通她家后院,平时没什么人经过,“赶紧起来!回去吧,我也走了。”

杨春风没去扶肖欢,只挥了挥手,转身就跑。肖欢却跪在一地萧索落叶的小巷,对着杨春风的方向,久久未起身。

肖欢的事终于解决了,杨春风回去一路上都是连跑带颠,抿着嘴唇往上翘,好想变成飞毛腿,不知道自己是着急回去干什么……

杨春风蹦蹦哒哒的过了一条小巷子,眼看着自家后院的门在眼前,放慢了脚步深吸两口气,正要走,被身边重重的一声“咳”声给吓了一跳。

这一声咳,给她吓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今天警戒性和视觉都喂了狗,估计有个人跳出来给她一刀再跑了,她都看不清是谁。

勉强把自己的五感从柔软香甜的臆想里拉回来,杨春风猛地侧头一看,楞了半天,忍不住惊讶道,“小李大夫?”

李逸一身华丽的藏蓝色锦袍银纹勾边,腰封镶眼珠子那么大的红宝石,坠个快有盘子大的羊脂玉佩,头顶红色流苏发带束着一头及腰的青丝,纤尘不染的白短靴踩着一地的枯叶,冰雕雪塑一般的俊容,对着杨春风缓缓勾起一个微笑。

可谓是春回大地,骚包无比。

杨春风嘴角抽了抽,当了这么久的长公主见到的宝贝多了也算识货,这小李大夫一身装饰,眼珠子大的宝石和盘子大的玉佩就不用提了,光是短靴侧边那一圈云纹,她要没瞎应该是他妈软金线。

“你这是……”杨春风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小李大夫这一身绝对价值连好几个城。

李逸非常满意杨春风看着他这副贪婪的眼神,玉淑果然不欺他,这小丫头确实爱财。

傲娇的扬了扬脸,李逸慢悠悠的举起手,摸了摸垂到鬓边的红色流苏,“路过。”

杨春风看了看不远处的府门,以及府门不远处的死胡同,这明明是条只通她家门口的小巷,这是跑她家门口路过了?

不过随着小李大夫伸手抚弄鬓边流苏的动作,杨春风眼睛再次直了,小李大夫手上只能看着个手指尖,整个手腕全是密密麻麻戴着随便一只就能引得大姑娘小媳妇尖叫的各种珍贵的手镯手串,手指平均一个指头套三个或玉或宝石戒指,动作间丁铃当啷一片金钱的脆响,阳光下晃的人眼要瞎。

这他妈是打劫了国库吗?杨春风心中迎风流泪,她划拉了这么长时间的钱,连个值钱的花瓶都不舍得摆,全特么加上,也没人家这一身行头值钱,她这当的是个假长公主,人家才是真大夫啊。

不过杨春风眼直了一会,默默在心里骂了几句妈卖批,也就过劲了,她喜欢钱,但是人家的东西她也不眼馋,总不能喊侍卫出来把这小大夫打劫了吧,虽然她不是没有这个心思。

“路过啊……”杨春风干笑了两声,虽然不知道小李大夫这是咋回事,但这小巷虽然只通她家,到底也不是她家院子里,也不是不行人溜达的,兴许是墙边上长了什么珍贵的草药呢。

杨春风挺着急回去的,又看了看小李·移动金山·大夫,笑着说了句,“您这一身,不怕打劫啊……”劫财劫色都资本充足啊。

“前面是我府上,”杨春风还是挺感激小李大夫义诊的事,“进去喝杯茶吧,然后我待会叫侍卫送你回去。”

李逸心里举着胜利的大旗狂奔,面上却是淡定如斯,矜持的说了句,“甚好。”就叮叮当当的跟着杨春风进了长公主府。

第45章 驸马人呢?!

杨春风努力克制着她的脚步没有在小李大夫面前飘起来, 但是小李大夫闲庭信步,她实在的心似火烧,她刚才跑去追肖欢的时候, 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院中眼睛一直追随者她身影的小驸马, 突然就弄明白了她彻夜没想明白的事。

为什么会心慌气短腰膝酸软,为什么嘴里张罗着要找人暖床, 却在小驸马硬赖着和她住一起之后,再也没有起过找男人的心思, 又为什么——会情不自禁。

放纵着自己讨了一个吻, 四唇相贴的一瞬间, 她就知道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反常症状的答案,只是这答案裹挟着匆忙和震惊, 还虚虚的悬在她的心上落不得地,以后怎么办,应该怎么办、想要怎么办、杨春风一样都没敢深想过,她现在只想见着让她心慌意乱的罪魁祸首, 按着再狠狠啃一口,试试方才那心中发颤双膝发软的感觉是不是错觉。

小李大夫闲庭信步丁铃当啷,杨春风脚下生风衣摆飞扬, 没两个弯,李逸万年冰山脸也有些绷不住开裂,刚才要请他喝茶,派人送他回家的孝顺“徒儿”转眼把他甩没影了!

杨春风顾不得身后的小李大夫, 她心长草快要长成一片无际的草原。

杨春风刚甩开小李大夫不远,就开始提着裙子跑,头上她最爱的白玉簪子,掉地上碎了八半她只是心疼了一瞬,顿都没顿,头也没回,长发自头顶飞散下来,在风中随着其主人狂奔的方向,飞舞出了义无反顾的凌乱。

梅超风一样奔到前院,杨春风连头发都来不及拢一下,嘴角的弧度,就随着视线落在空荡荡的石桌僵住。

石桌上残留着小驸马只吃了一半已经冷掉的蒸糕,杨春风几乎是疾言厉色的问站在桌边的香姑和婢女,“驸马人呢?!”

小驸马说等她,不可能进屋不可能离开这个石桌半步,就算是想拉屎撒尿,在她没回来之前也绝对会憋着,憋不住就地解决也不会离开,他是傻的,他答应的事情不会变通,杨春风早就亲身实践过无数次,他就是活的尾生,抱柱而死也不会离开半步。

所以她见着空荡荡的石桌,和从不会咬一半浪费的蒸糕,几乎断定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香姑的脸色发白,“驸马……”香姑说着为难的看了眼身边,杨春风顺着香姑的视线,这才发现香姑跟前还站了个笑眯眯的中年男子。

摄政王府大管家。

“王爷近几日实在思念小公子,夜夜梦中呢喃着小公子,今日亲自上门来接人回王府住上一段时间……”管家笑的宛如国际礼仪小姐鼻祖,“公主放心便是。”

杨春风的表情从焦急到迷茫,小驸马被思子心切的摄政王接走回家住几天,这句话很好理解,小驸马虽然不是摄政王的亲儿子,但是摄政王对小驸马怎么样,从她现在所站的这处宅子就能看得出来。

不是看在小驸马的面子,摄政王八辈子也不可能给她送府邸。

杨春风看着管家,眼神有点发空,手里捏着半个蒸糕,“那,那他是自愿……”杨春风抿住唇没再往下问。

摄政王接人回去住几天,……杨春风竭力调整自己被无形的手一下子揪的乱七八糟的心绪,怎么会突然就要接人回去住?为什么来的这么突然走的这么匆忙,连个照面都不打……杨春风好算雾里看花似的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还没来得及验证,就莫名被人截了胡,心情就像是数九寒天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杨春风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发愣,脸色颇为不好的打发走了摄政王府的管家,香姑默默把杨春风散乱的头发用发带束上,给人披上了一件披风,退到一边。

半晌李逸“闲庭信步”过来,丁铃当啷的坐在杨春风的对面,杨春风还没从日日相伴的小傻瓜突然不见的空茫里头回过神。

李逸倒是显的很有耐心,两手拄着石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杨春风的反应。果然玉淑的便宜儿子是个障碍,他提前叫玉淑给人弄走,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不是要请老夫喝茶吗?”李逸看着杨春风这么半天还发飘的眼睛,也不等杨春风开口,率先说话。

杨春风这才把视线挪到李逸的身上,她刚才都把这人给忘了,想起她还邀了人喝茶却把人晾在这,十分不好意思,暂时收起了乱七八糟的思绪,领着人去堂屋,又吩咐婢女上一壶好茶。

努力集中精神,但是杨春风还是端着茶杯开始走神,她总觉得摄政王来的太突然,更觉得小驸马不可能会主动和人走。

李逸和杨春风隔着一张小桌案,杨春风端着茶杯出神,李逸也端着茶杯看着她出神。

青峰不知道又什么时候钻出去,现在正肥大的一只趴在杨春风的头顶,还歪着个小脑袋,看样子惬意的不得了。

杨春风回神的时候,就感觉脑袋上有什么东西在动,吓的把茶杯一放下,就低头伸手要去打,李逸赶紧窜起来抓住杨春风的手,小心翼翼的把青峰拿了下来,托在手上。

“小李大夫,这虫子……”杨春风话音顿住,一把抓着李逸的手腕,往后自己的眼前拉了拉,李逸一愣,还没等他弄明白杨春风什么意思,杨春风就伸出一根手指,顺着他的下巴触到衣襟。

这也太猴急了,李逸垂头看着把脑袋伸到他胸口的杨春风,心道现在年轻人就是不一样,他还打算先喝喝茶吃吃饭,培养一个良好的气氛,先提收徒,不行就金钱引诱着收徒,再不行就色.诱着收徒,只是这茶才喝了一次,还只喝了半杯,这小丫头就上手要解他衣襟,他虽然有为传承献身的觉悟,但是这,这也得给他老人家个心理准备啊!

内心连吐槽带羞涩,面上却是老脸红都不红,敞开双手,挺胸仰头,纵容着杨春风的一根手指划向他的衣襟,心又想,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他最近看的一个话本上说,想要女子言听计从,就把人先哄着有了肌肤之亲。

一回不行就两回,他最近还看了好些个怎么样在那件事上让女子舒畅的小册子,花样学了一大堆也算做了完全准备,正好今天实践下,不出意外,保证一回就能让人食髓知味,到时候离不开他,收不收徒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杨春风一伸手指寻着衣襟挑开一条小细缝,手指勾住一个玉珠链,慢慢的从李逸的衣襟一头勾出来,越勾脸色越沉,越勾脸色越黑,等到珠链完全被勾出衣襟之外露出了原貌,杨春风神色变了几变,接着一把抢过李逸手上的大绿虫子,虚虚捏着小玩意不堪一捻的小脑袋问,“你和摄政王什么关系?”

杨春风指着李逸脖颈间的珠链,“这我和驸马回门时候的回礼,怎么会在你脖子上?”杨春风回门时候,都是挑着不值钱的小物件,但是其中为数不多的几件压场子货,就有这条玉石珠链。

她当时跟两个玉如意放一块,心疼的摸索了好久,绝对不可能认错,杨春风想到今天小驸马突然被摄政王接走的事,又想起这小李大夫跑她家死胡同散步,脑中一串,一个拖延她脚步,一个背着她把人接走,到底为什么?

“你跟摄政王串通好了的?”杨春风瞪着小李大夫问。

李逸脸色一变,看着杨春风的手指,紧张的后背都出了一层细汗,他不怀疑青峰有瞬间毒死杨春风本事,可青峰明显喜欢这小丫头喜欢的不得了,不散发毒素,它也就是个普通的虫子,真被指头捻碎脑袋,不光青峰连他自己也得玩完。

老命捏在人手里,李逸也不敢掉以轻心,脑中思绪飞转,决定先保住老命要紧,“是故交,前段时间老夫受他所托,还帮你清了余毒,救过你一命。”李逸严肃的指着被杨春风挟于指尖的绿虫子。“青峰是老夫的命,你先把它放下。”

“你是那个大胡子?”杨春风震惊的看着小李大夫俊秀的眉目,半晌把指尖的小虫子递还给李逸。

李逸本来以为杨春风要用青峰挟制他说话,没想到杨春风这么轻易就还给他了,反倒楞了一下,算是明白青峰为什么不毒她,原是她根本没对青峰动过杀意,一双眼瞅着杨春风更是放亮光,青峰所选不差果然本性纯善,一把将青峰塞进怀里,也不迂回曲折,直怼道:“你给我当徒弟吧。”

“哈?”杨春风被小李大夫是大胡子,大胡子就是给她看病的神医,神医现在又莫名其妙要收她当徒弟,这一连串给砸的懵逼。

李逸也不管人能不能反应过来,连珠炮的开始说。“你给老夫当徒弟,老夫身上的穿戴都归你,”李逸眼睛锃亮,“不光是这点儿玩意,以后你想要什么,老夫都能想办法给你弄来,毕生所学也尽数传授与你。”

“老夫能带你游遍名山大川,让世人奉你为活神仙,还能保你青春不老,拥有常人两倍寿命……”

李逸看着杨春风震惊的眼珠子都要脱眶,不禁得意的晃了晃脑袋。

“老夫还能为你寻觅如意郎君,并且保证他能对你死心塌地,当然你要是觉得老夫这身皮相还能入眼,老夫也可以和你结为夫妻。”

李逸顿了顿,“虽然老夫今年六十有余,但是若没意外,老夫还能再龙精虎猛个六十年没问题,”李逸说,“任何花样招式,只要你喜欢,老夫……为师都能为你去学来。”

“怎么样乖徒儿,跟着为师走吧。”李逸向前一步,抓着杨春风的手腕,自信满满的说。

第46章 “别说了。”

杨春风干笑着, 使了挺大的劲才把手拽出来,被李逸这一番话没动容到不说,反倒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李逸提出这一系列的条件好, 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还倾囊相授医术, 实在太好,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好好的天上掉馅饼专门往她脑袋上砸?

从古至今传下来的那形容被馅饼砸后人类心理历程的至理名言,便宜没好货, 上赶着不是买卖。

杨春风挣开手腕, 悄默声的向后退, 李逸一直反复在强调和他走的好,杨春风一句都没听进去,任凭她脑子再笨, 这会也反应过来小驸马会被摄政王接走,和这突然对她青眼有加非收她为徒的神医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非得是我?!”杨春风其实有点不高兴,语气不自觉就有点冲,收徒就说收徒的事, 弄什么阴谋诡计还要把小驸马带离,也不知道小驸马是不是自愿,在摄政王吃不吃的惯住不住的惯, 晚上洗漱的时候,谁帮小驸马沐浴?

婢女吗?!奶奶的孙子。

想到小驸那双拖着两条骚红色眼尾的眼睛,水汽一氤氲,给两个蜜饯再一眯缝, 三百六十度随便哪个角度看人都活生生的在说“来一炮吗?”的操行,万一哪个狗逼婢女把持不住,再占了驸马爷的便宜怎么办!

杨春风又想到摄政王府没婢女……不过心刚放下一半,就再次提的更高晃的更厉害,小驸马还没彻底张开,那身条修长,长腿笔直,臀部比当初她初没穿越的时候,曾惊鸿一瞥楼上李大娘的还挺翘饱满,美的又模糊性别,男的,男的就更不行!

小驸马是傻的,他被占了便宜,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真他妈操蛋。

杨春风越想越糟心,大袖子塞嘴里当手绢咬,咬的一下子小窟窿,整个人都陷入自己养的狗,养的白白胖胖,洗的溜光水滑,让后她自己没舍得碰,让别的野女/男人给撸了的崩溃中,知道李逸在张嘴闭住叭叭叭的说话,却根本不知道人说了啥。

李逸把青峰的好处和妙处,都仔仔细细的给杨春风解释清楚,这些话,若是换了寻常的女子,换成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他都有信心能引得人疯狂,但是他的“好徒儿”在他吐沫横飞的解释过后,并没有丝毫的动容,根本就没他妈听进去。

李逸好话说尽,实在是青峰特别亲近杨春风,这一会功夫又爬到人的脑袋上,他一生断情绝爱,只一心钻研医术济世救人,一把年纪好容易遇见个青峰喜爱的人,爱财给财,爱色连牺牲色相陪人睡觉的承诺都做出来了,却是被人忽略个彻底,这会也免不了气鼓鼓的,原地站了半天,死死盯着杨春风的反应,眼看就要气成鼓了气儿的河豚,杨春风还是自顾自沉浸在小驸马被人给占了便宜的心痛里,一点精神也没有分给李逸。

老半晌老半晌,李逸自己气的一会鼓的圆溜溜,一会瘪的抽巴巴,期间杨春风两次眼神越过他,压根把他当成了空气。

他所能给的所能作出的承诺,都给都做了,奈何这随便能引得常人疯狂的许诺,却全部都败给了一个痴儿,怎能甘心!

杨春风越想越糟心越想越觉得不能放着小驸马不管,最后灵机一动,她不如收拾收拾自己上摄政王府,反正她是长公主,还是摄政王名义上的儿媳妇,虽然不要脸了一点,但是小驸马要是真的给人占了便宜,她哭都没出哭去。

想到这,杨春风赶紧起身,扯着嗓子刚吩咐香姑给她备车,旁边就传来一声冷哼。

李逸被忽略了半天,见杨春风这个德行,就知道她要不顾女子矜持,舔着脸追去摄政王府,赤鸡的整个人活脱脱一个被抛弃的怨妇。

“怎么,要追过去么?”李逸开口就掐人七寸,“那痴儿没与你成婚的时候,一向都是摄政王照料。”

言下之意就是这么大都长的好好的,你才和他在一起几天,回趟家怎么就用你惦记了。

杨春风耷拉着一张脸,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其中道理,只是找个理由给自己好受,被人无情戳破,看着李逸的表情充满幽怨。

“早年间,摄政王请我给那痴儿看过,”李逸在杨春风眼中燃起希望之光的时候,无情的将其掐灭,“天生痴傻,根本治不好。”

见杨春风眼中光亮熄灭,李逸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心里一边默念着师门教导的医德,一边缺德带冒烟的说,“他一辈子都是傻子,你心悦他也没有用。”

“他根本就不懂得男女之情,也永远不会懂,”缺德这玩意一旦开始后头就顺溜了,“他依赖你粘着你,无非是因为你能给他吃喝温饱。”

杨春风脸色青白,眼圈微微泛红。

李逸是大夫最是懂得不破不立,也知道什么地方该下猛药,见着杨春风这个反应,也不管天打雷劈能不能得好死了,反正他这一身医术若是没个后人,他死后也无言面见师祖们。

“你见着他的一身伤了吧,”李逸说,“若说你在他眼中和摄政王相比有什么特别,为什么他和摄政王没有和你亲厚,可能就只有你身为女子这一点。因为幼时虐待他的是名男子,他又从小丧母,没有感受过女子的温柔,这才对你格外亲近……”

“别说了,”杨春风一手紧攥着自己衣袖,一手带着细微的抖,对着李逸挥了几下,“别说了。”

“丫头,你可别傻,”李逸见杨春风果然在意这个,马上损出了新高度,“你要是喜欢个寻常的谁都好,那有妇之夫,不管真心与否,不管迫于什么,不也都亲自送上门了。”

“你皇亲贵胄,这天下少有什么人你得不到,但是任你皇亲贵胄玉叶金枝,”李逸顿了顿,“唯有一个痴儿的心,你穷极所有,也得不……”

“你说话……”杨春风打断李逸的话,眼泪哗啦啦开了闸,抖着俩手左抹一把右抹一把,哭腔带怨,“你不是神医吗?”杨春风脸似花猫,眼眶通红,嘟着腮帮子气囊囊的还嘴,“说话咋这么损啊,你们师门都不教医德,我才不跟你学!”

李逸把人弄哭了之后,也彻底手足无措,一把年纪他也没哄过哭唧唧的小女孩,只得一边下意识的往后溜一边还嘟囔,“谁让你傻,俩一对傻子……”

杨春风听见“哇”一声,直接哭的坐地上,香姑听着动静急的直敲门,李逸一见这事实在是办不成了,赶紧把青峰从杨春风的脑袋上抓下来,塞怀里就要脚底抹油。

但是由于是他把人弄哭的,赶紧浑身上下划拉了一通,最后摸出一个小瓶子,里头是他炼制想今天用在自己身上来增加胜算的,但是没来得及吃,眼下正好丢给杨春风当哄小孩。

杨春风哭的稀里哗啦接了药瓶还没等问是什么,李逸就糟心的撞窗子跑了。

香姑听着撞窗子的动静,赶紧也不管不顾的撞门进来,进来就瞠目欲裂的看着她的心肝公主,正坐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惨,又见那个挂一身鸡零狗碎的小白脸没影了,想来是撞窗子跑了,难道是狗胆包天,轻薄了自家公主,那还了得!

腰间摸出老皇帝临终交给她的影卫令,转身就跑出去召了常年隐在暗处的影卫,命人顺着小白脸跑的方向追去。这才进屋把哭的惨兮兮的杨春风扶起来又是摩挲毛吓不着,又是温柔软语的问怎么回事。

可怜老李·神医·李逸,刚跑出去没几步,就被追上来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浑身上下黑黢黢好几个汉字给围了,不报名号,不说是谁派来的,直接上来就要抓他,他这些年义诊期间不肯出诊,不肯医治大奸大恶,着实得罪了不少想收拾他的,以为是寻仇,哪能让人就抓了,一身保命的本事都拿出来,连使阴招撒毒粉都干出来了,废了好些功夫,才勉强带伤跑了。

杨春风哭了好一阵子,俩眼睛都哭成俩蜜桃,最后开始打嗝,耷拉着一张脸,盘腿坐床上嗝嗝嗝嗝嗝个没完没了,很多事她还没来得及去想,刚刚沉浸在朦胧的恋慕里,就被人赤.裸裸的刨开了残忍的本相,逼着她不得不想,不得不想的透彻。

杨春风哭唧唧的把红豆眼掏出来,上次打的死扣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她就捏着在手里扯啊,拽啊,想到伤心处还上去咬一口,咬的红豆眼身子直抽抽,迷蒙的小红豆眼回头艰难的瞪了杨春风一眼,十分的委屈。

这里杨春风一通好嚎,那边李逸收徒不成反遭围捕受伤,摄政王府也没好到哪去,摄政王压根就没问自家小公子愿不愿意和他回家,显而易见的,他去了小公子正坐院子里,撩眼皮就看了他一眼,之后连哼都没跟他哼一声,他那一年多完全是养了条狼狗,对着他是狼,对着别人是狗。

他是实在碍于李逸的救命之恩,才不得不趁小公子没注意把人打昏了带走,只是这带走是带走了,等会小公子醒过来肯定要闹,养在府里的那一年,小公子基本不让人近身,极其稀少的两次,是让他摸了脑袋,所以这王府上下,只有他能堪当守着小公子醒过来的大任。

他下手的时候有准,一个时辰肯定醒,摄政王等在床边,见小公子睫毛抖了抖,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还没等他开口解释,就见小公子一把把床头木雕仙鹤从细腿处掰折,然后直接迎面砸在他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