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心虚。”

“我冤枉,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邢栎阳听她语气轻松,有心和她调**。顾忆湄道:“心里没鬼,解释什么。”

“好,不解释,反正我问心无愧。”邢栎阳笑。

这天傍晚,顾忆湄临时有事需要加班,邢栎阳不请自来,坐在她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等她下班。

她穿了一条圆领无袖小黑裙,经典款,一流的剪裁贴合身体曲线,纤细的手臂线条流畅、细窄的腰双手可握,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完美,尤其是那两条修长诱人的双腿,和上身组合成黄金比例。

邢栎阳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双腿,但视线依然不肯离开,从她的腿看到胸,又从胸看到腿,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一个姿势坐久了,他就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悄然无声,丝毫不去打扰她。

办公室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看到这么个黑衣长腿的帅哥懒洋洋坐在沙发上像是等人,难免议论纷纷。有人认出邢栎阳,立刻汇报给新闻部主任冯珍妮,冯珍妮大喜过望,走出办公室,果然看到那个最近上法制版头条的大律师坐在外间的沙发上。

冯珍妮兴奋不已,问顾忆湄:“邢栎阳怎么会在那里,你认识他?我的天,我追着他想写专稿,追了快两星期了,他也没答复我,怎么这时候来了?他是不是来爆料江雨案的什么内`幕?”

顾忆湄见她误会,无奈解释:“珍妮姐,他来等我下班。"

冯珍妮一愣,推着眼镜感慨,“我勒个去,要这样苦苦等候,才能伴美人左右,难怪我嫁不出去,竟是一点不懂迂回之术,也怪我身边那群二货,个个也没这种奉献精神。大律师时间以秒计算,捧着大把银子才能见他一面,你竟叫他坐冷板凳,我服了你。”

满脸堆笑,冯珍妮像粉丝见到明星,亦步亦趋凑到邢栎阳身边,“邢大律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怎么也不通知小女一声,小女让人给你铺玫瑰红毯。”

邢栎阳身为律师,长于言辞,冯珍妮这番明里讨好暗里挖苦的话他如何听不出,鼻子里哼哼一声,“不客气,我不过是来等女友下班。”

冯珍妮立刻转身向顾忆湄,“顾忆湄,你现在就可以下班,做不完的明天做,先要把我们的邢大律师陪好。”

说完,她又转身看邢栎阳,“大律师,赏个脸吧。”

邢栎阳站起来,“后天周末,有没有兴趣出海兜风,我有一艘游艇停在海边。”

“当然有兴趣,不仅我有,顾忆湄和大家都有。”冯珍妮立刻替顾忆湄答应下来。聪明精明如她,怎么会看不出这两人微妙的关系,稍一观察她就知道,男方正苦追,女方还在考虑。

“那就说定了,后天上午十点码头见。”邢栎阳定下约会。冯珍妮也笑,两人传递一个会意的表情。

等冯珍妮离开,顾忆湄才悄悄道:“你怎么乱说?”“不然我该怎么说,你教教我,说你是我的什么人?”邢栎阳走到她身侧,目光狡狯。

顾忆湄狠狠瞪他一眼,跟他这个大律师斗嘴,她能占便宜才怪。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做,越耽误越晚。”顾忆湄拿文件挡着脸,不想看他。

邢栎阳温柔地看着她乌黑柔细的发丝,墨玉般秀丽双眸,“你也明白什么叫工作了,能不能体谅一下我,我抽这些时间等你不容易。”

天,他用得着靠这么近吗,好像一低头就要吻下来,男性的压迫感令顾忆湄浑身不自在,拿一份文件去边上复印。

邢栎阳看着她纤细婀娜的背影,学音乐的女孩子自有一种优雅气质,她这样明显接受过形体训练的,就连走路和站立的姿态都与众不同,周围人来人往,不乏美丽苗条的身影,但是唯有她,能停留在心间。

借故走进冯珍妮办公室,顾忆湄试探地问:“珍妮姐,他真的……真有那么神吗?”冯珍妮抬头看她,见她脸上两团红晕,了然地笑:“当然,不然媒体怎么会封他金牌律师。”

“可我也没觉得他有多神。”顾忆湄嘀咕着。

冯珍妮挑了挑眉,从桌上拿起一叠资料,丢给她,“想知道他到底有多神,就把这些拿回去好好看看,这都是他经手的案子,从无败绩,而且都是轰动一时的案例,你不知道他,是你孤陋寡闻,不是他不够封神。”

顾忆湄被她一番奚落,有点讪讪的,“他名声那么坏。”

冯珍妮笑,“业界翘楚,毁誉参半不足为奇,我在新闻界的名声也不好,很多羡慕嫉妒恨我的人在背后说我,有什么,我照样拿年度最佳新闻奖。”

见顾忆湄凝思不语,冯珍妮又道:“当然,谈恋爱又不是打官司,你要是看不上他,再多光环也没用。我只是友情提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从冯珍妮办公室出来,顾忆湄偷偷看向邢栎阳,他坐在那里看杂志,安安静静的,却又着实出众,也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魔力,动静皆宜,举手投足都比别人好看。

一直等到七点多,顾忆湄才结束工作,邢栎阳走近她,见她颈背肌肤如雪,低头吻下去,“可以走了吗?”

顾忆湄像是被电到,猛然转身看着他,眼神中除了惊讶,更多是责怪。邢栎阳轻抚她背,示意她不必惊慌,她这才镇定下来。

无意中看到她桌上的某份文件似有眼熟字眼,邢栎阳拿起来看看,见都是自己经手的案例,忍不住笑,“你要做功课,何必看这些,直接问我就好,我对每个案子都烂熟于心。”

顾忆湄脸上发烧,猛然从他手里把冯珍妮给的资料抢回去。

两人离开,邢栎阳还在回味,嘴唇触到她柔嫩肌肤的时候,闻到淡淡的茉莉香气,是“邂逅柔情”的味道,他记得这味道,自从他送她那瓶香水,这是第二次闻见。

了然于心,邢栎阳道:“今天我们换一个特别的地方吃饭。”“去哪里?”顾忆湄茫然看着他。邢栎阳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说:“到了你就知道。”

他精通鹭岛一切感官享受之所,跟着他外出,永远不用担心所到之处不完美,而顾忆湄也越来越觉得,他就像鸦片,能镇痛安神,却也能引人犯罪、欲罢不能。

“你快说,去哪里,不然我不去。”顾忆湄见他把车开到陌生的岔路,心情难免有些紧张。“我不告诉你,你能跳车?”邢栎阳逗她。

顾忆湄经不起激,伸手就要开车门,邢栎阳赶忙把车靠边停下,安抚她:“好了好了,我不卖关子,带你去我家。”

“我不去你家。”顾忆湄脸都涨红了。他把她当什么人。

“如果不是为了和我约会,又何须精心打扮,还专门喷了香水。”邢栎阳不给她任何余地。

顾忆湄脸更红了,矢口否认,“才不是呢,才不是。”她一紧张,只会喃喃自语。

多可爱,他低下头来,准确地堵上她违心的碎碎念,以实际行动让她招供。

这个人越发放肆了,他俩才来往几天,他就这样大胆,她紧张地心突突直跳,等他结束这个吻,她的身体已经软了。

“是不是?”

“不是——”

他的嘴唇又覆盖上来,比刚才吻得更火热更彻底。她在他面前,永远无法矜持。

“你快承认了吧。”

“我——”她喘息着,醉醺醺又软绵绵,想斥责他乘人之危,车内空间狭小,她想跑也跑不了,可是她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软得近乎娇吟。

“你不说清楚,我不去。”她还是坚持。

邢栎阳这才给她解释清楚误会,“你太瘦了,一看也没有好好吃饭,我亲自下厨,做好吃的给你吃。”

“你会做饭?”

“什么都会。”

顾忆湄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他对自己厨艺很自信,所以急着在她面前展示一番,别的还好,她对吃一向有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个邪魅狂狷吊炸天的男主,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我的微博里会解释,小主们若有不明白之处,请移驾微博。

过年期间,暂时甜一阵,等我上班,那才是杯具的开始。

☆、第24章

邢栎阳的家没有让顾忆湄失望,宽敞而又别具一格,客厅极大,整面窗能看到海景,顾忆湄走到窗前看看,大概是因为楼层高,这里看风景的视角甚至比她以前的家还要好。

所有家具皆是欧式简约风格,沙发柔软得人一坐进去就不想起来,哪怕顾忆湄见惯世面,也得承认,邢栎阳的品位不俗。

客厅里有个巨大的鱼缸,足有一面墙那么大,里面怪石崚峋、水草飘荡,各种彩色鱼类悠游其间。

顾忆湄走过去看,惊讶:“我从未在人家里看到这么大的鱼缸,快赶上水族馆了,这都是你养的热带鱼?怎么养这么多。”

“我不希望家里只有我一个是活的。”

邢栎阳站在顾忆湄背后,体贴地替她脱掉外套,帮她把外套挂起来后,又拿来一双女式拖鞋给她换上。顾忆湄久不被人伺候,竟有些不适应。

看到她玲珑的小腿和雪白纤细的足踝,他忽然记起一件事,一手握着她纤足,一手掏口袋,取出她那条白金脚链替她戴上。

“怎么会在你这里?”顾忆湄早就发现脚链丢了,但是没有心情理会,没想到还能失而复得。

“落在我车上,我捡到了。”

顾忆湄嘴角微弯,故意道:“那你怎么不还我?”“想亲手给你戴上。”邢栎阳抬头看她。

两人不说话,一种无言的氛围在彼此心中流动。看到她的手上光光的,邢栎阳好奇,“戒指怎么不戴了。”

顾忆湄答道:“怕碍了别人的眼。”

“你太敏感,也太在乎别人看法。”邢栎阳能理解她,家遭巨变,让她成了惊弓之鸟,惧怕来自外界的一切攻击。

“那我应该如何?”

“照常生活,凭自己喜好穿衣打扮,你活着不是为取悦谁。”把顾忆湄安顿好了,邢栎阳站起来,“累了就躺一会儿,我去做饭,好了叫你。”

顾忆湄坐在沙发上,看到客厅角落放着一架竖琴,走过去,手指轻抚琴弦,一阵悦耳的音乐声水一样流动,暗自惊讶间,一回头,看到邢栎阳正自开放式厨房看着她。

没听说他会弹竖琴,琴摆在这里,自然是要等会弹的人来弹的,顾忆湄并没有在琴边坐下,自从父亲入狱,她早已没有心思碰这些。

把他家参观一遍,顾忆湄发现一个奇怪现象,所有相框里的合照都只有他和他父亲,不见他母亲踪影,就算是母亲早逝,也不会连一张照片也留不下。

“为什么这些照片都是你小时候拍的,最近的呢?”顾忆湄拿着相框,问邢栎阳。邢栎阳手一顿,抬头看一眼,又低下头,“他们早就不在了。”

“真不幸,难怪你如此独立。”

“以后我告诉你一切。”言外之意,他现在还不打算说。

“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你收律师费收那么狠,要维持这样的生活享受,非杀富济贫不可。”顾忆湄走到邢栎阳对面坐下,看着他做菜,手法和刀法都很娴熟,一看就是做惯了。

“小时候吃够了苦,长大了格外怕穷,非物质不能满足安全感。”邢栎阳切着生鱼片,态度淡定自若。

难怪他即使是在最热闹的人群中,也带着疏离感,他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面对一切,顾忆湄看着他,比往日更多了一份了解。

“你先苦后甜,跟我正好相反。”顾忆湄感慨,“小时候,冬平踩烂我最喜欢的洋娃娃,我哭了好几天,觉得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坏的人了;到了十七八岁,家里人反对宗麒做我男友,想方设法把他赶走,他自己也觉得受到侮辱,从此跟我决裂,我难过好久,以为世界末日,这辈子再也不会爱谁;现在我才知道,跟家里发生的这些变故相比,过去的事不值一提。”

几句话令邢栎阳对这个女孩子的通透有了更进一步了解,假使她不是生在富贵之家,假使境遇困苦一点,必然能激发出她身上更多潜能和斗志,之前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懒散,可惜了她的聪明伶俐。

把脸埋在手心,顾忆湄流下眼泪,感觉邢栎阳的手轻轻拍她的背,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他。他切一块三文鱼,蘸上酱汁,送到她嘴边。

“我自己钓的鱼,多吃点,忘掉一切不愉快。”

为了不破坏食材新鲜美味,邢栎阳这回用的是日料做法,清淡为主,鱼肉都放在冰沙上,刺身一边切,一边拿给顾忆湄吃。

人类对食物的爱永远是真爱,女人更是如此,夏娃就是被一个苹果诱惑了,才会走出伊甸园。

“喝不喝点酒,我家里有香槟。”邢栎阳去酒柜拿酒,打开一瓶,倒在两只高脚杯里,给顾忆湄一杯。

美酒佳肴下肚,顾忆湄脸上渐渐笼罩一层胭脂色,看着邢栎阳煎烤鳗鱼,忍不住问:“这也是你钓的?鳗鱼会不会放电?”

“有电,好几百伏,你过来试试?”邢栎阳捉住顾忆湄一只手,放到自己心口。顾忆湄红着脸把手缩回去。

酱汁鳗鱼拌面、虾肉丸子、黑松露鹅肝酱,各种好吃的美食不断由他手中呈现,最后他又用帝王蟹的蟹黄蟹肉做了一道咖喱蟹肉,顾忆湄吃得很舒心。

就连他做菜时的一丝不苟的表情,她也觉得特别顺眼,仿佛是在制作艺术品。如此用心,美食自然精致无比。自从家里出事,几个月来,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吃得这么饱,人只有在放松的心态下,才能细细品味人生。

“你要是不当律师,可以当一个Alain Ducasse那样的名厨。”

“我只做给你吃。”

饭后,顾忆湄坐在软软的沙发上,香槟酒酒劲上来,璀璨的水晶灯也照得晃眼,她打着盹,身体渐渐躺下,不一会儿竟睡着了。

邢栎阳收拾好厨房出来,看到顾忆湄枕着手臂睡在沙发上,腰和臀曲线起伏,美人鱼一样,走过去摸摸她白得泛着珍珠光泽的脸,替她撩开落在脸上的头发,发现她醉态娇憨,才开始细看她眉眼。

和小时候一样,她看起来永远干干净净,经过了最初那段慌乱的日子,这些天她沉静了许多,原本憔悴的脸色也渐渐养回来,喝了酒之后尤其娇艳,腮边两团红晕。

她睡在他的沙发上,他觉得温暖而甜蜜,怕吵醒她,压抑着情感,可还是无法忍住不偷香,俯身低头吻在她脸颊,见她睫毛闪动,手指情不自禁地抚摸她眼睛。

这双眼睛,顾盼神飞,从他十七岁第一次看到她开始,出现在他梦中不知道多少次。

初恋决定了他一生的情感,顾忆湄就是他心中女性美的化身,她使他身体里的荷尔蒙怪兽一般冲动着,他念着她,从男孩变成男人。外表的清冷孤寂,和内心的狂野奔放形成最奇妙的反差。

朦朦胧胧间,顾忆湄感觉到脸上凉凉的,睁开眼睛,看到他如星般璀璨双目凝视自己,微凉的手刚从她锁骨上拿开。

她并不知道,她此刻杏眼微睁、朦胧娇慵的样子有多动人。

他不知看了她多久,神情那样专注。她目光坦荡地迎上他目光,竟然让他的脸上出现可疑红色,她怀疑自己看花了眼,执意扳过他的脸细细查看。

“脸红什么?”顾忆湄咯咯娇笑。

邢栎阳莞尔一笑,轻点她小巧白净的鼻子。她活泼俏皮,该矜持的时候矜持,该大方的时候又光明磊落,像是一缕阳光,照亮他原本阴暗的生活。

他很少笑,顾忆湄有一瞬间晃神,他这一笑,仿佛夏夜吹进心头的凉风,能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我们出去走走?时间还早,鹭岛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邢栎阳让顾忆湄稍等片刻,他去换件衣服。

还是一身黑,只不过换掉了西装衬衣,换成休闲装扮,老天爷偏爱,他挺拔的身材穿什么衣服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和洒脱,顾忆湄懂得欣赏他,却不告诉他。

摸摸发热的脸,顾忆湄叫道:“我不去见人,吃饭吃得我妆都花了,衣服穿了一天也皱了。”尽管生活发生变化 ,她还是改变不了以前养成的习惯,注意细节。

“你可以换一件。”邢栎阳拉着顾忆湄的手带她去他的衣帽间。

他的手是那么温和有力,劲道恰到好处,顾忆湄毫不怀疑,他能给自己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拉开一组衣柜,顾忆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琳琅满目的女装,件件都熟悉,不乏穿了几回都舍不得丢的。

“你从哪里找回来的?”顾忆湄激动不已。

“你的衣服太多,有些已经在二手店卖出去,别人穿过的你不会再要,这些都是没被别人穿过的,我全都拿去干洗过。”邢栎阳解开谜底。

顾忆湄摩挲着那些衣服,每一件她都记得来历。

邢栎阳从衣架上选了一件给顾忆湄换,又道:“伯母的衣服我已经委托蔡佳寄到你外婆家,她的好些衣服很贵,哪怕是打折,也不是逛二手店的人买得起的,所以她的衣服基本上都在。”

顾忆湄拿着衣服比量,眼中酸酸涩涩。

“来看看这个。”邢栎阳叫她。顾忆湄回头去看,却见自己和母亲那时拿去变卖的首饰整齐地拜访在首饰盒里,灯光下熠熠生辉、闪耀无比。

“买这些我算是占了便宜了,典当行压你们的价,我也压他们的价。”邢栎阳随手拿起一条蓝宝石项链给她戴上。

顾忆湄的眼泪顿时涌出来,手捂住脸,眼泪依然从指缝里流出来。这条项链她记得,是她几个月前刚回鹭岛的时候,顾太太买给她的,让她在父母的结婚纪念日晚宴上佩戴。

“我去晚了,伯母的几件首饰已经被识货人买走,你的基本上都还在。”

顾忆湄感动地泣不成声,上前伸臂抱住邢栎阳,靠在他肩头嘤嘤抽泣。不是因为首饰贵重,而是感动于他的心思,他什么都想得周到,没有一处不贴心。

邢栎阳搂住她纤腰,把脸贴上她的脸。她柔软的发丝轻拂着他的脸,发间清香混合着她身上的幽香,有一种令人沉醉的气息,手抚摸过她身体柔美成熟的曲线,邢栎阳从未如此觉得满足。

顾忆湄微微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盈盈泪光,肤光胜雪,她如此动人,邢栎阳毫不犹豫地吻下去。

他的口中有香槟和烟草的味道,一点一点搅动她的神经,她沉迷于他身上的味道,成熟中带着性感,又混杂着不羁和野性,他和她之前接触过的男人都不一样,哪怕是隔着衣服,她也能感觉到他肌肉的张力,感觉到他强大的力量,尽管他内敛英华,依然夺人心魄。

这个男人,浓烈得像火,他的热情能碾压一切冰雪,他又像杯烈酒,喝下去能把人五脏六腑烫伤。

柔情过后,两人离开邢栎阳的家。

推开Scorpio的门,调酒师一看到他们就让人去通知虹姐。虹姐从休息室出来,一眼看到吧台前坐着的邢栎阳,他不是独个儿来,身边还有个苗条的女孩子。

终于带来了,虹姐心里一震,走上前跟他俩打招呼。邢栎阳给她俩做了介绍,顾忆湄跟虹姐握手。

好个秀气漂亮的女孩,虹姐微笑着,乍见之下,似乎也没觉得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好看是好看,但有点太瘦了,显得眼睛过大。

大概是进来前被风吹乱了头发,邢栎阳细心地用手指替她梳理,及肩的秀发微卷,有一种凌乱的美感。

亲自调一杯鸡尾酒,邢栎阳拿给她喝,搂着她肩,低头问她好喝不好喝。

“好喝,初入口有点苦涩,回味甘甜,还带着点酸,很爽口。”女孩子捧着酒杯,大概是被酒辣到了,可爱地咂了咂嘴。

邢栎阳看到了,赶忙拿一杯清水给她喝下,手指被烟头烫到都不管。顾忆湄一抬眼看到虹姐似有若无的浅笑意味深长,有些疑惑。

眼见顾忆湄喝了大半杯,邢栎阳不想她喝太多酒,把她手里的酒杯拿过去一饮而尽,听到探戈舞曲声响,带她去跳舞。

并不算复杂的舞步,配合也很默契,两人对视,情意辗转,只要她在,他永远看不到别人,手搂住她背,滑到腰间,一会儿把她稳稳地圈在怀里,一会儿又抛出去,永远不让她脱离掌控。

顾忆湄很久没跳过这样激情的探戈,时时觉得新鲜,他把她抛出去的时候,她因为紧张而心跳加速,可一转眼,她又被拉近了。她的脸因为兴奋而绯红,这支舞让她忘却一切烦恼。

本以为可以一曲到天荒地老,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有人叫邢栎阳的名字,邢栎阳下意识看过去,竟然是罗震,不由得心中一突,下意识地搂紧顾忆湄。顾忆湄感觉到他情绪的细微变化,看向那个令他生变的人。

那是一个非常好看的男人,好看而且张扬,不仅女人看到他不忍离开视线,就连男人看到了,也会多看两眼。如果说邢栎阳气质清冷如冰,那眼前这个人无疑像火,眼神中的侵略感让人肌肤生寒。

“过来玩也不招呼一声,我们玩两场。”罗震无论面对任何场面,都是一贯的笑容可掬、温柔可亲。

邢栎阳并不接他的话,“临时起意,带了朋友来。”

罗震上前,有意把视线转向顾忆湄,眉峰一蹙,“难怪看着眼熟,是顾忆湄?”顾忆湄吃惊,她依稀认得眼前这个人,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评论给力的话,就上小剧场……

罗震:这个妹妹我好像见过。

邢栎阳:又胡说,你哪里会见过她。

罗震:虽没见过,但看着面善,心里像是以前就认识一样。

顾忆湄:好生奇怪,这人何等眼熟。

罗震:妹妹,可也有钱没有?

顾忆湄:我没有,钱哪能人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