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雨翻了个白眼:“你很喜欢这么随随便便地就摸女生的额头吗?”

徐修其怔了怔,轻哂一笑,“是挺喜欢的。”

“……”

谢听雨自知战斗力不如他,低下头,轻声反抗:“但是师兄,你这样我很不喜欢。”

徐修其看着她的头顶,没说话。

谢听雨也心惊胆战地没再敢主动开口,这还是第一次,她主动地在他的面前袒露出自己不喜欢的那一面。

她不喜欢的东西太多,难以接受的也太多,但每一次都被他无形中化解,而在日渐相处中,他甚至在慢慢地改变她的那些“不喜欢”,她逐渐地能接受和他的相处,面对他的调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再浑身尴尬,整个人轻松又自在。

她的防线被他轻而易举地击溃。

似乎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她有点儿肆无忌惮了,就这样坦然地表达了自己的不喜欢。

但也只是不喜欢而已,换做是别人,她很肯定,她不是不喜欢,而是反感、厌恶。

徐修其是不一样的。

在她这里,他是不一样的。

过了许久,谢听雨站不住了,她跺了跺脚,跟没事儿人一样,语气轻松地说:“师兄,我要回去吃饭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却被他叫住。

“谢听雨。”

谢听雨停住了脚步。

徐修其在她身后,目光很淡,却很坚定,他不急不缓地说,“你不喜欢,我就不做,但是这样的触碰,我不敢保证还有没有下一次,毕竟我实在……”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下,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含笑,低低沉沉的声线漂浮在口中,空气里突然多了一抹缱绻暧昧的气息在,他说:“情难自禁。”

他说完,就看到谢听雨露出来的两只耳朵开始泛红。

徐修其心情颇好地离开了应家。

谢听雨咬牙切齿地从车库做电梯到了客厅,到餐厅的时候,看到应白甜在餐桌边摆着食物,他欢快地吹着口哨,“刚刚那外卖送错了,这才是我点的外卖,快来快来,可香了!”

谢听雨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

她拿起筷子,问他:“送错了的那份外卖呢?”

应寒阳:“不知道是谁点的哎,上面也没有菜单和联系方式。”

谢听雨磨了磨牙:“喂狗!把它给小区里的流浪狗吃!”

应寒阳看着她磨牙霍霍的样子,莫名有点儿害怕,他哆哆嗦嗦地捧着碗坐在餐桌的另一头去,离她远远的。

他也不知道她消失的这段时间去干嘛了,一回来,面目可憎,恨不得把人给吃了。

好、可、怕!

他颤着嗓子回答女王大人:“好的,我吃完饭就把那些东西给喂狗了!”

隔了几秒,就看到谢听雨放下筷子,她叹了口气,说:“算了,那份送错了的外卖在哪里?”

“在厨房。”女王大人陡然变身娇嫩小公主,应寒阳友善提醒,好心地问道,“你现在就要去喂狗吗,外面很冷,你记得穿件衣服。”

谢听雨起身,去厨房把徐修其送的那份餐食一一拿了出来。

徐修其送的是粥和一些小菜,还有几个奶黄包。

谢听雨捧起外卖盒子,还是温热的,她勾了勾唇,拿起勺子就低头喝粥。

应寒阳看着她的举动,愣了下。

过了几秒之后,他一波三连问,

“不是说要喂狗的吗?”

“怎么自己吃上了?”

“好好的人不做为什么要去当狗?”

应寒阳大惊失色。

谢听雨:“……”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应寒阳。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身体不好,回家养身体了,一个礼拜胖了五斤,整个人彻底崩溃,昨晚愣是因为这件事儿没睡着。

立个flag,这个月把这五斤给减掉。

明天开始减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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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

徐修其送的那一袋外卖里面还有一包牛奶糖。

谢听雨看到那包牛奶糖的时候怔了怔。

就在她怔忡的时候, 边上应寒阳走了过来, 惊喜道:“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牛奶糖吗?这送外卖的挺有意思的啊, 买粥还带送糖的?”

谢听雨没说话。

应寒阳又说, “把糖拆了呗, 也给我一颗。”

谢听雨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应寒阳被她这个眼神噎了一下, “你用这个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一颗糖而已你都不给我吗?你说!”他伸手指着谢听雨,哭诉道, “难道我不是你最亲爱的哥哥吗?”

谢听雨并不想搭理他,一把拿过那包牛奶糖就上去了。

回房之后, 她捏着那包牛奶糖坐在沙发上。

塑料包装纸在她的手里发出咔嚓卡嚓的声响, 谢听雨撕开包装纸, 拿出一颗牛奶糖,剥开糖纸把糖扔进嘴里。

牛奶糖入嘴还是硬邦邦的,隔了几秒之后便变得绵软Q弹了。

奶香味在口腔里迸发,卷席着味蕾。

谢听雨心情没来由的很好,她拿出手机给徐修其发消息。

谢听雨:「师兄, 为什么还有一包糖啊?」

徐修其消息回得很快,几乎是秒回:「不是你说的吗。」

谢听雨心想我说啥了我。

结果下一秒徐修其发来的消息给她解惑了:「哄你。」

谢听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发来的两句话, 伸手在床头柜里拿了颗水果硬糖,咬的嘎嘣嘎嘣的响。来了来了又来了,这个男人又他妈开始了。

她抬起头,看到沙发对面的超大落地镜上倒映出她冷淡的脸,只不过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双耳泛着红晕。

谢听雨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

隔天谢听雨打完吊瓶就准备回学校,出门的时候被应寒阳叫住,“你这围巾别忘了带。”

应寒阳说完,就起身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条格纹围巾,他有点儿迷茫:“你不是不喜欢巴宝莉的围巾的吗,怎么又买了?”

眼前的这条围巾是巴宝莉的经典款格纹围巾,谢听雨不太喜欢带“经典”二字的任何东西,太大众化,太容易撞,她喜欢的永远都是限量款或者小众款,最好是人群中她就是唯一。

这条围巾不是她的,是徐修其的。

谢听雨心虚得很,接过围巾,佯装镇定,说:“太冷了,随手买的。”

应寒阳也没往别处多想,“哦”了一声之后也没说什么了。

看到谢听雨要走,应寒阳想起什么,叮嘱道,“下个礼拜俱乐部有个活动,你陪我一起过去吧。”

应家虽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但是应铭私底下也会投资一些产业,比如说这个高尔夫俱乐部,虽然说是高尔夫俱乐部,但里面活动项目多种多样,室内|射击馆、马场、高尔夫球场、网球场等等都有,甚至连麻将馆都囊括在其中。

虽说这家俱乐部是应铭的产业,但是在应寒阳二十岁整生那年,被应铭当作生日礼物其中之一送给了应寒阳。

所以从那之后,应寒阳就负责了这家俱乐部所有的大小事宜。

应寒阳表面上看着浑浑噩噩不怎么靠谱的混不吝二世祖模样,但是俱乐部却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谢听雨到不以为然,有关于玩儿的事物,应寒阳向来都特别上心特别专注。

谢听雨没怎么犹豫,点了点头:“好,到时候我直接从学校过去。”

·

外面已经没再下雨了。

谢听雨手里还拿着徐修其的那条围巾,她低头走了几步,十二月的风冷飕飕的,从脖子里灌入身体,脖颈往下都是一股寒意。

她蹬了蹬脚,呼吸之间都是一层白茫茫的雾气浮在空中。

脖子里空荡荡的,她想了想,还是把围巾围上了。

不知道是她多想还是怎么的,她总觉得这条围巾上有股很淡的薄荷味,那股味道和徐修其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一直萦绕在她的鼻尖。

谢听雨想把它扯掉。

但又实在太暖和。

如此反复纠结了好几次之后,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是没有围巾吗?

为什么不带自己的围巾?

为什么要带男人的围巾?

男人的围巾就这么好吗!!!!

谢听雨没来由的非常烦躁,极其烦躁。

就连寝室里的三只也无可避免地被躁怒之下高攻击力的谢听雨给攻击了,接下去的日子里,三只非常有眼力见儿的和谢听雨保持着不被攻击的良好距离,但即便如此,还是被她的低气压给震慑到了。

周五晚上,谢听雨洗了个澡出来,就看到苏苏神神叨叨地拆着快递。

拿吹风机的时候,谢听雨就看到苏苏从快递盒里拿出一沓红红火火的纸,她愣在了原地,“你买了什么?”

苏苏眨了眨眼:“考试神器。”

她一一展示给宿舍的三人看:“这个是对联!待会贴到门口的!左边贴“各种证书都要拿”,右边贴“期末考试我不怕”,上面贴个“逢考必过”,祈福四件套,最后一件就是制胜法宝——“考试必过符”。”

“……”

“……”

“……”

三人笑的直不起腰来,谢听雨冷了五天的脸在此刻破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笑完之后,苏苏舒了一口气:“羽毛,你可终于笑了。”

谢听雨疑惑不已:“我平时也经常笑啊。”

宿舍三只齐齐的摇头。

苏苏:“我掐指一算,上次你笑的这么开心,似乎是和徐师兄见面的那次。”

晚晚点头。

曼姐也点头。

谢听雨白了她们仨一眼,拿着吹风机进了洗手间吹头发去了。

没一会儿,钟笙晚走了进来。

覃大宿舍的构造相当高级,宿舍进门左手边或者右手边就是连接着洗手台的门,再进去打开一个门才是卫生间,低配版干湿分离洗手间。

钟笙晚把门给关了。

卫生间的镜子里,谢听雨看到钟笙晚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关掉吹风机,往后瞥了她一眼:“怎么这么看着我?”

钟笙晚说:“你最近,不太正常啊,谢同学。”

谢同学表示并没有:“我最近吃好睡好,上课积极做笔记,甚至还非常友善地把笔记分享给同学们,期末考试重点都慷慨地发到班级群里了,我这还不正常吗?”

钟笙晚:“我说的是这个吗?”

“那是哪个?”谢听雨好整以暇地笑着。

钟笙晚不是苏苏,她微微一笑,缓缓道:“你那天回来脖子上围着的围巾不是你的吧?我记得去年天也冷,你没带围巾,我拿了一条巴宝莉的给你带,你嫌它大众,硬是抖着身子撑了一节课。”

谢听雨淡定极了:“南方冬天本来就靠抖,我这是入乡随俗。”

“那现在怎么又带了?”

“……”

“我记得某位师兄好像也有这款围巾?”

“……你知道的真多,”谢听雨把吹风机调到了抵挡,接着吹,声音含含糊糊地,“你这么关心徐师兄,季师兄知道吗?”

钟笙晚乐了:“这是承认了?”

谢听雨一脸“那不然呢”看着她。

钟笙晚摸了摸下巴,“所以你真被徐师兄给收了?”

谢听雨摇了摇头。

“还没收?不会吧,围巾都围了,还没在一起吗?”钟笙晚困惑极了,“你这样子……不像是不喜欢他的啊,怎么就没在一起呢?”

是啊,她对他的接受程度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她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喜欢,也清楚那折磨着自己许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为什么他们还没在一起呢?

而且徐修其这五天,也没联系过她。

谢听雨不太相信一个人能够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连续丢两次手机。

那得多傻缺啊。

·

隔天是周六,俱乐部整了个周年庆的活动,邀请了俱乐部的会员以及不少名流,大部分都是应寒阳的狐朋狗友。谢听雨被应寒阳拉着在里面转了小半圈之后,收到了无数个眨眼——

那些眼神都是如出一辙的:美女加个微信呗。

认识了大半圈人之后,应寒阳把谢听雨拉到角落里,急匆匆地问她:“怎么样怎么样?”

谢听雨漫不经心地评价:“俱乐部装修的挺好的,活动办的也不错,这次的策划师请的不错,甜点台造型漂亮就是甜点味道有点儿腻了。”

“我说的是这个吗!”应寒阳气急败坏道。

谢听雨:“那你说的是什么?”

应寒阳笑眯眯的:“有喜欢的吗?”

“甜点吗?”

“……”应寒阳耐着性子,说,“——男人,你有喜欢的男人吗?”

不得不说,这次应寒阳介绍给谢听雨的男生比之前在家里说的“中年秃顶男”、“年下小奶狗”、“青春痘男”要好得多了,最起码各个身家衣品外貌都是一等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