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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沈叔叔:“我的讣告写得好吗?”

惜颜小姐姐:“写得太好了,把人都写活了。”

沈叔叔:“……”

虽然男女主都没有原型,不过我写的时候自发地把我男神代入了沈叔叔。

请大胆地设想一下沈叔叔看到智能机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

☆、第6座桥

第6座桥

桃源村因为桃源山而得名,村子的规模不大,笼统也就三十多户人家。村里人世代都姓陶,乡邻和睦,民风淳朴。

村子周围还有白塔村、田畈村等几个同等规模的小村落,同姓人聚居,互不通婚,类似于古代的部落。村子至今还保留着长老制度。长老世代承袭,是权力与地位的象征,备受村民们拥戴。

村民眼中只有他们的一亩三分地,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走出过大山。他们到过最远的地方就只有山那头的琳琅镇。

据村民们说外面还有玉虚县,玉春县等等县城。不过沈轻寒没去过。

十年前他刚来的时候,这一带还十分的荒僻落后。最近两年才慢慢发展起来。新房子也建了许多。

最让人觉得神奇的是,桃源村是一个不复存在的村子,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沈轻寒曾经通过各种手段都没查到任何有关这个村子的消息。

不仅桃源村查不到,周围的白塘村、田贩村,甚至琳琅镇和玉虚县,这些都查不到。这一切仿佛是有人凭空捏造出来的。可又那么真实地存在着。

在过去的十年间,村子和外界并未断了联系。外头的新事物,新消息也都源源不断传递到村里。低矮的瓦房变成了平房、楼房,电视由黑白变成了彩色,手机和电脑出现在了村民的家里,政.权更替,领.袖更换……

总之,外面的世界瞬息万变,村子也在无声无息地发生着变化。

自从十年前来到桃源村,沈轻寒适应了当地的生活以后,他便转行做了建筑工人。在他看来,修桥和造房子大同小异,他很快就上手了。

他入行多年,有着丰富的建筑经验,脑子里又装了很多新设计,新理念,由他参与设计和建造的房子不仅稳固牢靠,而且非常漂亮。

于是他很快便在当地变得抢手起来。不仅桃源村,周围的几个村子也都抢着请他造房子。

沈轻寒最近在帮隔壁村白塔村的一个富商盖一栋别墅。

富商姓王,叫王富贵。这名字一听就是暴发户,非常符合富商的身份。他早年在玉虚县做餐饮生意。发家致富以后,就想在老家盖一栋别墅用来以后养老。多方打听以后,得知沈轻寒手艺好,名声也好,就把别墅交给了他。

富商图省事,房子的一应事宜都委托给了沈轻寒。他只认出钱,别的一概不管。

房子是上周刚刚动工的,现在正处于起地基的阶段。

一栋别墅可是个大工程,沈轻寒又是总负责人,他最近一直在忙这个项目。

早上八点他一到工地,陶知临和陶知行两兄弟就已经在忙着拉线测量了。

十年间沈轻寒不仅自己成功出师了,还带了好几个徒弟。陶家兄弟是沈轻寒最得意的弟子,一直跟着他做事。

兄弟俩是异卵双胞胎,两人的长相一点都不像。一个清秀瘦弱,一个五大三粗,他们站在一起,不熟悉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他们是双胞胎。

沈轻寒的摩托车一停下,弟弟陶知行把测绘笔别到耳后根,弹了弹手上的烟灰,迎面直接朝他走来,音色浑厚,“寒哥,今个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您老竟然八点过后才到。”

平日里雷打不动六点钟就出门的人,今日竟然破天荒来晚了。

“昨晚弄到半夜,你就不许咱寒哥多睡一会儿啊!”哥哥陶知临长得更为斯文温吞,说话也轻言细语的,赶紧给沈轻寒拿来一顶黄色的安全帽,“接着寒哥。”

沈轻寒停好车,把公文包从车把上取下来,转头就接过安全帽戴上,轻声解释:“有点事耽搁了。”

沈轻寒这一身看着完全不像是来工地做事的,倒是像在政府部门工作的。

陶家兄弟早就习惯了他的这身装束。

头一天不管忙到多晚,身上弄得多脏,一夜过后,到了第二天这人保管干净清爽地来工地。

这个男人不仅睿智儒雅,专业技能过硬,而且还格外的自律,洁身自好,烟酒不沾,真是实打实的好男人一个。

陶知临私底下一直都说沈轻寒在这个小村村子里戴这顶黄色安全帽太屈才了,他应该走到大山外面去,去戴那顶白色的安全帽。

“别站着了,开始吧。”沈轻寒脱了身上的夹克,单穿一件衬衫,袖口挽起,露出小麦色硬实精瘦的小臂,手臂处的线条利落而流畅。

陶知行把烟头扔到地上,用鞋底踩灭,吆喝一声:“得嘞,开工!”

他目光微垂,看到沈轻寒空荡的手腕,疑惑地问一句:“寒哥,你的表呢?”

沈轻寒的这块手表可是从不离手的。

被问到手表,年轻的男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腕,温声道:“指针松了,我昨天送去修了。”

陶知行哦了一声,继而说::“你那块表都戴了好多年了,也该换了。”

沈轻寒不甚在意,“还能用,就不花这个钱了。”

三人埋头苦干,还有两个小工在帮忙打杂。

沈轻寒做事严谨细致,凡事亲力亲为,既不怕脏,更不怕累,底下跟着他做事的弟兄们也都从心底里钦佩他。

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转眼间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午饭时间到了,打杂的小工都各自回家吃饭了。这些小工都是按天结算工资的。都是有老婆孩子的大老爷们,为了省顿饭钱,个个都回家吃饭。

三人忙活了一上午,刚一停下手头的工作,一个年轻的女孩就骑着一辆粉色自行车停在了地基外。她取下食盒,扬起清秀的脸庞,远远喊一声:“吃饭了!”

这是陶家小妹陶知秋,一个二十二岁的姑娘。师范毕业,如今正在镇上教小学。

陶知行听到妹妹的声音,忙抬起手臂招呼:“来来来吃饭了,知秋给咱们送饭来了。”

陶知临转头对沈轻寒说:“寒哥,吃饭了。”

沈轻寒慢慢直起腰,音色低沉,“我有带饭来,你们去吃吧!”

陶知临热情地说:“走走走,一起吃,人多吃饭才热闹。小妹肯定给咱们做了不少好吃的。”

陶知行附和道:“就是嘛,快来一起吃!”

沈轻寒被陶家兄弟架着一起吃午饭。

陶知秋做了不少好吃的。她腼腆地冲着沈轻寒笑,“沈大哥,这鸡汤我炖了一上午,你多吃点,补身体的。你每天在工地这么辛苦,要多补补才行。”

沈轻寒轻声说:“知秋,你不用每天都给我送饭的,我有带饭,太破费了。”

尽管自己一再强调不用给他送饭了,可陶知秋这姑娘却怎么都听不进去,雷打不动给他送,一天都没断过。他不吃不是,吃了又不是,左右为难。他心里琢磨着有些话如果不当面说清楚,这姑娘肯定是听不明白的。

“我给我哥他们送,顺带的。都是自家菜园子里的菜,花不了几个钱。”陶知秋有意无意提了提自己的裙摆,没听出他言语里的婉拒,只当他是客套。

陶知行是个大老粗,没看出其中的门道,扯着嗓子说:“寒哥,知秋乐意送,你就让她送呗,她送两份也是送,送三份也是送,没啥区别。”

大哥陶知临要心细一些,看到妹妹身上那条新裙子,顿时就一清二楚了。

女为悦己者容,再浅显不过的道理了。

他斜了一眼自家弟弟,声线沉冷,“就你话多,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陶知行:“……”

陶知行纳闷了,他觉得自己没说错什么呀!怎么大哥要吼他啊?

沈轻寒自己带了三明治,早上特地多做了一份,拿来当午餐。他一贯吃得清淡,三明治既简单,又能果腹,深受他的青睐。

陶知秋带来的饭菜,他几乎没怎么下筷。

男人们吃饭一般都很快,三两下就解决了午餐。

陶知秋收拾碗筷的时候,沈轻寒注意到这姑娘身上穿了一条新裙子。款式新颖,倒是很衬她。

他这才猛然想起穆惜颜连身换洗衣服都没有。他的衣服给她又穿不了。总不可能老穿一套衣服。

“知秋,你身上这条裙子哪里买的?”沈轻寒轻声问。

陶知秋心下一喜,心想沈大哥终于注意到她的新裙子了。这是她刚买的新裙子,花了她半个月的工资。今天送饭的时候特意穿来了。

陶知秋开心地说:“这条裙子我在镇上买的,老板娘说是今年的流行款,外面的女孩子都喜欢这么穿。怎么样,好看吗沈大哥?”

沈轻寒点点头,“很衬你。”

陶知秋一听更觉开心。可下一秒便听到男人沉声说:“老家来了个妹妹,没带换洗衣服,我正打算下班了去给她买一套。我一个大男人也不懂女孩子的衣服,就想问问你到哪里买的。”

陶知秋:“……”

哗啦一声,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大盆冷水,陶知秋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陶知行没注意到妹妹的表情变化,只听到了沈轻寒口中的妹妹,他好奇道:“寒哥你还有妹妹啊?怎么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啊!”

沈轻寒言简意赅,三言两语就糊弄了过去,“一个选房亲戚的女儿,不常联系,来我家借住几天。”

陶知行忙追问:“怎么样寒哥,你妹妹好不好看啊?”

沈轻寒直接赏给他一个白眼,让他自行体会。

陶知秋听沈轻寒要给妹妹买衣服,主动请缨:“沈大哥,女孩子的衣服你也不懂,我下班了带你去买吧。”

沈轻寒确实不懂女孩子的衣服。他一向没怎么跟女孩子打过交道。唯一的妹妹沈轻暖又跟他相差了十岁,代沟巨大。以前忙于事业,也顾不得谈恋爱。如今更是没心思想这些事。

今天就姑且让陶知秋给自己做个参考了。先给穆惜颜买套换洗衣服和日用品,其他的等过两天他空了带她去镇上,让她自己挑。

——

从镇上回到家,天都已经黑了大半了。

夜幕四合,最后一抹落日余晖画在天边,瑰丽绚烂,是最重的一笔。

沈轻寒从裤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开门。插.进锁眼,顺时针轻轻一拧,大门便轻松开了。

门被推开一条缝,还不等他全部推开,七喜就率先窜了出来。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这小家伙最近肥了,沉甸甸的身体就这么猛地扑过来,沈轻寒险些招架不住。

七喜在他脚边直打转,狂摇尾巴,热情似火。

他摸了摸七喜的脑袋,柔声问:“今天乖不乖啊?”

“汪汪汪!”七喜叫两声。

意思是它很乖,大有邀功的意思。

沈轻寒拎着东西进门,咋一踏进客厅,远远就闻到了一阵饭菜的馨香。

耳旁歌声纠缠,不绝如缕。有人正在用特有的好听的声线在唱——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注】

……

沈轻寒下意识去搜寻声源处。只见茶几上有个“大块头”安静地躺着,一团漆黑。

所以那是神马?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女主的手机是什么牌子,什么型号的?

现代架空文,文中一切人名、地名皆杜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注】:毛不易《像我这样的人》

☆、第7座桥

第7座桥

好奇心作祟,沈轻寒把手中的袋子放到地上。迈开步子悄无声息地往茶几走去。

歌声确实是那个大块头发出来的。它全身漆黑,澄亮光洁。屏幕经灯光轻轻一照,悠悠发亮。

他没管住自己手,俯身拿起那个大块头。那东西又轻又薄,质感尤其好。

也不知道是他摁到了哪里,一团白光骤然乍泄,下一秒屏幕由黑转亮。

一切发生的毫无预兆,他登时就被吓了一跳。

他微微低头,视线下沉,只见亮着的屏幕上方显示的时间是2018年5月3日,星期四,下午6点43。

2018年,也就是十年后。

沈轻寒从未见过这东西,毫无疑问这是穆惜颜的。

他盯着那大块头正出神,女孩子猛地从厨房探出了脑袋,笑容灿烂,远远冲着他开口:“沈先生你回来啦!”

沈轻寒:“……”

她还是穿着她之前的那身衣服,围着围裙,手里还拿了一把锅铲,俨然就是一个家庭主妇的形象。

她的目光全在他脸上,全然没注意到他手里拿了东西。

穆惜颜说完也不等沈轻寒反应,下一句话紧接着就蹦了出来,“我再炒个菜就可以开饭了,你先去洗澡吧!”

紧接着又一头扎进了厨房。

她很少下厨,每次做饭都跟打仗似的,她可没那个闲工夫和沈轻寒多说。

沈轻寒怔忡地看着自己手里那个大块头,转手又给放回到了茶几上。

歌声依旧萦绕在人耳旁,陌生而又好听的男低音,那么远,又那么近,挥之不去。

他一个人在这栋木房子里住了十年,和七喜作伴,孤独沉寂,了无尽头。

每天下班回来,屋子里黑黢黢的,灯是灭的,空气是冷的,周围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

这突然之间,屋里里灯火通明,厨房里烟熏火燎,有个女孩子系着围裙,冲他暖暖一笑,对他说一句你回来啦!

他只觉得恍惚,恍然之间觉得自己像是走错了家门。

沈轻寒将一大袋子的东西提上二楼。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家居服。

再下楼,穆惜颜已经把菜端上桌了。

她远远冲他喊:“饭菜好了,快来吃饭吧!”

三菜一汤,一桌子全是素菜,一点荤腥都看不到,真是要多清淡有多清淡。

她解了围裙,随手放到一边,不好意思地说:“我厨艺有限,不会烧荤菜,你就将就吃吧。”

虽说都是素菜,不过卖相都是很不错的。正好沈轻寒也不爱吃荤的,素菜就很好。

青菜萝卜都是院子里刚摘的,新鲜得很。清炒一下,味道也十分的鲜美。

七喜小朋友是个彻底的肉食动物,青菜萝卜不是它的菜,它专注去啃它的狗粮了。

吃完饭,沈轻寒很自觉地洗了碗。两人倒是分工明确,很有默契。

从厨房出来,穆惜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七喜就乖巧地蹲在她脚边。一人一狗倒是十分的和谐。

看来他们相处得很不错,早已混熟了。

电视里播放的是央视新闻,画面里什锦八宝饭CP满头乌发,精神矍铄,依旧是十年前的模样。

周围除了电视的声音,还有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

听见男人的脚步声,穆惜颜转头看他,拍了拍沙发,熟稔地说:“沈先生来坐,我有问题要问你。”

沈轻寒不习惯和别人坐得那么近,他拉过一张椅子,随意坐下,“有什么要问的,问吧!”

穆惜颜开门见山:“今天是什么日子?”

沈轻寒:“2008年5月3日。”

穆惜颜:“……”

即便荒谬绝伦,可她还是不得不接受事实,她的确回到了十年前。

穆惜颜继续问:“那你知不知道我来自哪一年?”

男人轻轻抬了抬眼皮,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穆惜颜紧紧盯着男人那双好看的眼睛,深邃平和,波澜不惊,一字一句地说出来:“我来自2018年,也就是十年后。”

对面的人一如既往的平静,没表现出任何惊讶,好像一早就已经知道了。

穆惜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