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十女人未竟情事:我的爱和我的梦上一章:第 18 章
  • 三十女人未竟情事:我的爱和我的梦下一章:第 20 章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连房子都诅咒上了,我总得给给点面子,识趣地配合一下。

于是跟他进了房里。他的房间倒装修得挺简单,全线黑白灰。看上去有点清冷。

他去洗澡,我上网。

然后,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我不喜欢大房子。真的。大房子让我没有安全感。

比如现在,我后脊梁阵阵发冷,如果要扑上去把桌上的水果刀紧握在手,可不是瞬间里能办到的事。房子太大,桌子离我两三米远。我靠。

可是老是这样僵坐着也不是办法。我横下心来,倏地一回头,门外像是闪一个影子。

我的妈。我的脑海里顿时闪现出平时看的悬疑杂志里最常见的桥段,森森大房屡现莫名人影…

我试图大叫两声,“文良,文良。”

浴室里隐隐传来哗哗水声。

我再一横心,大踏步走出门去。

门口赫然站着一个女人。

14

她看起来不是很年轻,至少不会比我年轻,但眼神天真,神情无邪,不像装的。非常瘦。像一片纸。衣服不像是穿的,倒像是挂上去的。

我狠狠地吓了一跳。

她倒笑了,向我温柔地打了个招呼,“嗨。”

我定了定神。唔。起码不是鬼。一确定她不是鬼,我的胆子就大起来,我迅速在脑海里猜测她的身份,佣人?不像,谁像会聘请一个瘦得像随时会被风吹走的人来帮佣?钱再多,也不是这么浪费的。情人?倒有几分可能。可是蔡文良这种男人,对女人的身材多少有点讲究吧。而且他没事弄个情人在家里干嘛,难道说两人情感有分岐,丫的一怒之下把女人禁锢在家…

甜蜜爱15

我正天马行空地想着,身后传来了蔡文良的声音,“怎么了,宝儿?”

看到了女人,他并没有太吃饭,只是淡淡地说,“你怎么还没睡?”

女人笑了笑,不做声。

蔡文良越过我,走到女人身边,温柔地挽住了她的手臂,哄孩子一样,“走,好晚了,我们睡觉去。”

我一下子就懵了。

我就胡思乱想一下,不可能就成真的了吧。真是他情人?他养一个病恹恹的情人在家,还敢叫我来?这人不是白痴就是当我是白痴!

我怔了一下,才开始收拾我的包,然后匆匆忙忙地换鞋出门。

下楼的时候我的腿都软了。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自己作贱,不可原谅。

我刚拉开大门,蔡文良已经赶了下来。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紧皱着眉,“宝儿,你我不是十七八岁,有什么要拿到台面上来讲,动不动小孩子脾气还真没什么意思。你能不能成熟点儿,最起码要判我的罪,也得让我知道。”

他说着说着,好笑起来,“你不会真以为她是我的…”他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的脸,说,“她是我姐。”

啊?

我真正诧异起来,“那她怎么不和我们一块吃饭。”

蔡文良的神情忧郁起来,“她身体不好,所以,一般都呆在房里。可能看到有人来,觉得好奇。”

我问,“她怎么了?”

她神情天真似小孩子,而蔡文良对她的呵护,更像是证明了这一点。问题是她明明三十好几。

蔡文良没有回答我,显然他的心情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姐姐给弄糟了。他紧紧地牵着我的手,把我带回了房里。

一进房,他就开始吻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吻让我感觉特别。像是一种求助。又像是很绝望。

我轻轻推开他,疑惑地看他,他感觉到了,轻笑起来,把头埋在我发间,“留下来好吗?”

这个男人,温柔起来总让人觉得无法拒绝。

甜蜜爱16

我还没说话,他已经帮我把外套脱了,试图脱我裙子。我打开他的手,白他一眼。

他又恢复了常态。无辜地看着我,“帮你洗澡嘛。”

我呸他,“谁要你洗。”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似笑非笑的模样,还真是他的招牌表情。他说,“又不是第一次。”

我突然心灰意冷,说,“你说对了,真的没有,没有第一次。”什么都没有。第一次心动,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第一次上床,第一次婚姻。没有一样与他有关。

我其实表达得不算清楚,可是聪明如他,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把我推进浴室里,透过镜子凝视我。

我们的目光碰到一起。

他微微笑着,开始温柔地脱我裙子。他手指冰凉,抚过我温暖的肌肤。

淋浴蓬头被打开了,密集的水流一同喷洒在我们头上,身上。他耐心地亲吻着我,哗哗水声中,他的声音轻得几近耳语,“我想要的,不是第一次。而是从此以后的每一次。”

我其实听过许多情话。当男人们情欲勃发的时候,总会说一些甜蜜的讨人喜欢的话。我还以为,我对这些话,早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免疫力。

可是此刻,我还是不争气地被感动了。

我的泪和水流混到了一起。

15*

第二天清晨,我醒得很早,今天是我最后的假期了。从明天起,得重新开始上班簇的生活了。

早餐是在楼下餐厅吃的。吃早餐的时候,蔡文良的姐姐也下楼来了。白天里看她,精神多了。也很礼貌。问我爱不爱喝牛奶,又说,女人多喝点牛奶好。

我看一眼蔡文良,他很细心地给他姐姐剥了只白水蛋。

看上去,他们俩姐弟感情不错,但和父母显然并不是很亲厚。

但不管怎么样,气氛比昨晚上的要显得热闹多了。从蔡文良姐姐的话里,我得知她经常上网。上网是她现在打发日子的唯一手段。

我的心一下子松下来。想起昨晚的第一感觉,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于多心了。

甜蜜爱17

她递过手机来,让我把Q号记录在她手机里,当作号码重拨一次就可以。我高兴地照做了。

我们聊得不错,蔡文良的父母看上去也挺高兴。蔡文良的母亲说,“宝儿有时间了不妨去加拿大玩玩。”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俩老长驻加拿大。长年累月不回来一次。

他们俩再次先离桌,不过这次的理由是要赶飞机。他们要回加拿大。

我和蔡文良把他们送至门口。看着车子徐徐驶远,这才问蔡文良,“你家在加拿大有生意吗?”

蔡文良答道,“不过一间小超市。赚不到什么钱。他们只是,已经不知道怎么和儿女相处。”他看我一眼,说,“从小都是我姐照顾我。她只比我大两岁,但是非常能干。她从前,真的是个女强人…”

他没有再说下去。我也明白了个大概。也许吧,这世间都这样,得到一些,必然会以失去一些做为代价。世上并没有两全齐美的事。自己想明白了,就觉得生活也不是太糟糕。

他转过话题,“你今天想去哪儿玩?”

我想了想,说,“游乐场!”

他笑了,弯起手指弹我额头,“啧啧啧,有装嫩嫌疑。”

我摇摇头,“错错错,根本就是在装嫩。”

我们重新步入客厅,蔡文良的姐姐正在着急地寻找着什么。蔡文良急忙上前去,“姐,你找什么啊?”

她抬起头,着急地说,“我手机啊。不见了。”

蔡文良温和地说,“你刚才离开过没?有没有去洗手间?”

姐姐侧头看看站在一旁的女佣,女孩急忙答道,“去了的。我去看看。”

女孩急匆匆地走了,不一会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手机,“真的搁卫生间里了。”

蔡文良的姐姐松了口气,“呀。看我粗心的。”

她侧过头看看我,“宝儿平时上网吗?上Q吗?给我留个Q号好不好?”

我吃了一惊,看一眼蔡文良。

甜蜜爱18

蔡文良不动声色地搂搂姐姐的肩,温和地答道,“好好好,等下写下来给你。”

他用目光示意女孩把姐姐送上楼去。

就剩下我们俩了。

我看着他。

他苦笑一下,“她病了之后,记忆力非常差,刚刚做过的事,马上就会忘记。所以再没出去工作。”他停顿一下,眼睛里泛起泪光,“她叫蔡冰雅。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我知道他心里难过。他们从小相依为命,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亲人病倒下来更让人心痛。

我主动挽住他的手,“走吧,我们玩去。”

16*

我们去了动物园,正好赶上看了一场海豚表演。海洋馆里不时发出惊喜的尖叫声。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我。蔡文良也被感染了,笑说,“以前也来过,也没觉得就多有趣。”

我骄傲地说,“那是当然,因为坐在你身边的是我。”

他笑着拍我脑袋,“我就爱你这股子厚脸皮劲。”

我轻蔑地瞟他一眼,“贱人。”

贱人贱人贱人。咱们都是。因为有爱,不知不觉地,姿态放低了,能忍受委屈了,原来以为不能做到的事,也能了。

从海洋馆出来,我们决定去坐过山车。我从来没有坐过过山车,对这种难度系数比较大的玩艺我一般都近而远之。但蔡文良拖着我,不由分说地就给我扣上了安全带。

短短的十多分钟,我觉得自己在地狱里走了圈,我的手指把蔡文良的手背都掐出了血。嗓子都喊哑了。

等回到地面上,我愣是靠着蔡文良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我,问,“这种记忆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忘?”

我想也不想地点头答道,“那是肯定。”

他笑了,“是第一次吗?”

我也笑了,回他,“终于和你有了第一次。”

他牵起我的手,“走,我们吃东西去。”

我们坐在小商店前的石桌旁,吃热狗,冰淇淋,我向他提议说,“要不要买副墨镜给你?”

他伸手揩去我嘴角的冰淇淋,说,“今天豁出去了。”

甜蜜爱19

邻桌坐下来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占了位子,高兴地叫,“爸爸妈妈妈,快来,这里有座位!”

小女孩穿大红色的灯芯绒背带裙,脚蹬红色小皮靴,看得出来,有个会打扮的妈妈。

一对年轻夫妇走了过来,妈妈在小女孩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宝宝真乖!”

我有点羡慕。其实心底里偶尔也渴望着有个女儿,每天身前身后缠着叫妈妈。

踢了踢蔡文良,示意他看一眼身边,他扭过头去,脸上的神色顿时一变。

我有点奇怪,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小女孩的妈妈也正愣愣地看着他。看这模样,我立时明白了,这女人跟蔡同学交情非浅。

蔡文良很快恢复了平静,站起来走了过去,很自然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呀,原来是你啊。这你女儿啊。真漂亮。”

女人有点冷淡,像是不太愿意搭理他,用鼻子轻轻地“嗯”了一声。倒是小女孩的爸爸,一听到有人夸奖女儿漂亮,立刻眉开眼笑了,赶紧伸出手来与蔡文良猛握,“你好你好。”

蔡文良笑得很礼貌,“我和许纯是大学同学。”

小女孩的爸爸一听,更热情了,“呀,真是相请不如偶遇啊,竟然碰上了,这样,晚上一块吃个晚饭?聚聚?”

我忍不住白了那个蠢男人一眼。是嗅觉不够灵敏还是故意装傻?看着蔡文良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决定挺身而出,“文良,今晚不是说好了要去我家嘛,爸妈可都等着呢。”又笑着对那蠢男人说,“真抱歉了,您看,我们真有事,不如改天吧。”

男人便笑了,“好好好。”

我好人做到底,一把拉起蔡文良,“走走走,咱溜冰去。”

然后低声问他,“怎么感谢我?”

他说,“无以为谢,唯有肉偿。”

我眨眨眼睛,“我比较喜欢人民币。”

他正色道,“你思想太肮脏了。要知道,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我伸脚要踢他,他敏捷地往旁边一让,躲过了我的扫堂腿。他现在也训练出来了,说是一看我眼神,就知道我是要动手还是要动脚。他捉住我的手,贴在脸上,轻声说,“谢谢。”

甜蜜爱20

17*

前行大约一百米,就是溜冰场。天色渐晚,溜冰场亮起了灯,廉价的音响嘈杂无比。

走进溜冰场,放眼过去,全是些十几二十的年轻男女,我顿时打起了退堂鼓。再说了,我都十年没摸过旱冰鞋了,万一这把老骨头摔下去,有没有人帮着收拾呢。

蔡文良早拿了鞋过来,蹲下来就要为我穿上。

我惊得失笑,“喂,这个就不麻烦您老人家了吧。”

他抬起头冲我一笑,“这个,我和你,是不是第一次?”

还真是第一次。有男人疼爱过我,他们的疼爱绝大部分都倚靠金钱来表现,当然,他们的抱歉也一律用金钱来表现。渐渐地,我也养成了习惯,用金钱的多少来衡量感情的深浅。他们能想到的,无非是给我买双昂贵的鞋,但没人想过要蹲下来,为我穿上。

我看着蔡文良,“那么在意第一次?”

他说,“不。是太想有第一次。非常非常多的第一次。以后你就会每一次都想起我。”

我觉得恐慌。突然地。我真的已经不太习惯和一个男人,这样缓慢地温情脉脉地谈一场恋爱。它让我别扭,让我不由自主地感觉甜蜜,它让我发现我的心又活了过来,它又开始忘了前车可鉴,它变柔软了,变得会盼望会期待了。

这一切改变都让我害怕。像一场太过虚幻的梦。

穿好鞋,他拉起我。我跌跌撞撞地,好几次都要摔倒。他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只不过反应比我敏捷,一快要摔倒,就立刻抓住护拦。彼此狼狈地对视一眼,却被激起了好胜心,硬是不顾年纪地在少男少女中勉力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