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沉默,大家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康熙是打定了主意要去的,而那几位阿哥则是担忧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了。

就在这个时候,天瑞扑哧一笑,拿着帕子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优雅的站了起来,福了福身子,笑道:“我且瞧着,一个个都成斗鸡眼了。”

她大着胆子过去推推康熙:“皇阿玛也不必生气了,大哥他们也是担忧您呢,这是一片孝心,您该高兴才对。”

哄完康熙,她又一个个把跪在地上的兄弟们拉起来,笑道:“你们啊,也别替皇阿玛担心了,皇阿玛穿着七彩神衣,那可是刀枪不入的,万不会有事,若还不放心,我回头再编织一个七彩头盔送给皇阿玛,如此便也万无一失了。”

天瑞笑着打完圆场,伸手一翻,手中出现一个精致花篮,花篮里装满了红通通的水滴状的果子,倒是瞧的几个人都直了眼。

康熙一看那水果是他没见过的,立马把不愉快的事情抛到一旁,指着那果子问:“这是何东西?朕如何从没见过。”

小十也围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拿,偏给天瑞打掉了他的手,狠瞪了他一眼啐道:“你个吃货,什么东西都能入口,也不想想这是什么东西有毒没毒就敢往嘴里塞。”

“呵呵”小十馋着脸一笑:“这不有姐姐吗,姐姐拿出来的东西怎会有毒?”

天瑞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把小十踢到一旁,这才道:“这个东西可不常有,本就不是咱大清的物产,是那极南边的一个国家的东西,很是难得,我拜托了好些人才从爪哇那里得了些种子来,自己试种了,费了好大的心力才种了出来。”

这话让众人更加惊奇起来,完全忘记刚才的争论,全都围了过来看那果子。

天瑞伸手捏起一颗来,她纤手如玉般洁白,那果子红艳艳的惹人爱,玉手红果,端的美丽极了。

“这果子叫神秘果,很是让人惊奇呢,它不但吃起来可口,还能改变人的味觉呢。”天瑞神秘一笑,又把果子放回篮子里去了,倒勾的众人心里痒痒的,真是很想拿起来尝上一口。

康熙也有心尝尝,不过天瑞不说请他吃,他还真不能厚着老脸去要,于是,这货捂着嘴咳了一声:“到底如何,你说说清楚。”

天瑞淡淡一笑:“说是说不清楚的,咱们且试试。”

她叫过梁九功来,让梁九功去准备了几样东西,过了一小会儿,梁九功就带人端着东西进来,放下东西后又赶紧退了出去。

康熙等人瞧了,却是一碟醋,一碟盐,还有几片苦瓜,都疑惑的看向天瑞,不知道天瑞到底要如何。

天瑞伸手,请康熙尝尝苦瓜,这苦瓜没有经过任何加工,才摘下来的新鲜货,康熙拿起一片吃到嘴里,立马就吐了出来,无它,太苦了些。

天瑞一笑,拿起一颗神秘果请他吃,康熙赶紧接了过来,放到嘴里咬了没一会儿,顿时一脸的惊喜:“竟如此神奇,刚才还苦的朕受不住,只这么一小会儿,就满嘴甜香了。”

他这一句话,其他人也都经不住诱惑了,均开始试验起来。

小十尝了一口醋,顿时酸的呲起牙来,一把抓出几颗神秘果,放到嘴里大吃起来,立刻就乐的头一点一点的,就像个胖娃娃一样萌的天瑞两眼直冒星星:“真好吃,酸也变成甜了,姐姐,我要好多…”。.。

第二五二章财迷小九

康熙以江南水患和国事艰难,战事需要钱财为由,削减了佟贵妃葬礼的许多用度,使的佟贵妃的葬礼办的简单的很,一个贵妃最后也只按一般嫔妃的仪式简单的收敛入葬。

而且,康熙并没有把佟贵妃葬入景陵,而是葬入清东陵的门外,陪着孝庄文皇后,还有孝昭仁皇后。

天瑞在佟贵妃葬礼过后,心内震惊不已,很是感慨了一番康熙的恩怨分明,爱一个人能爱到入骨,恨一个人也能恨到入骨,不但生前折磨佟贵妃,就连死都让她死的永不瞑目。

不想再见到佟贵妃,所以直接不让她葬入自己的陵寝里边,而是隔的远远的和那个死对头孝昭仁皇后葬在一起,真真的君心难测。

也由此,天瑞更下了决心,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万万不能引起康熙猜忌,不然的话,他还不定怎么折腾呢。

这会儿天瑞还不知道康熙已经下了决心,再不猜疑她了,只拿定主意,绝不多说多言。

因此上,天瑞着实沉寂了一段时间,每日躲在景仁宫看书作画,或者就到慈宁宫陪着太后念佛求经,若不是她还主持宫务,倒还真的让人差点忘了她的存在。

也就是这段时间,江南水患得到治理,灾民也得到安置,康熙开始一心一意的准备起了和噶尔丹的战事。

先是把多年储备的粮草检查完毕,沿途运送,之后又检阅军队,又封裕亲王福全为抚远大将军,保清为副将,出师北古口,恭亲王常宁为安北大将军,简亲王雅布、信郡王鄂札为副将,出喜峰口。

而康熙不放心京师,为怕他这一走保成年幼压制不住那些大臣,就把最难搞定的索额图、明珠还有佟国维、佟国纲等人全都带上,一路出京,直扑噶尔丹。

送走康熙,保成几个人监理国事,又准备军备,让人押运粮草一路跟从,真的是快忙翻了,每日早起晚睡,没有几日整个人就累瘦了一圈。

天瑞见了,暗暗心疼,每日就在小厨房亲自动手做些补汤饭菜,让人给保成兄弟几个送去,帮他们补身子。

以前康熙在的时候,保成一直生活在康熙的羽翼之下,虽然康熙对他们兄弟的教训是很严苛的,可他们却也不用操太多心,就只读书习武,再则从旁听政就行了,倒并不用太劳心劳力,可康熙一走,也没人照管了,万事都丢给保成,他又是个力求完美的性子,做什么事情都想要做好,不想遭人诟病,这么一来,真的是遭好大的罪。

有些事情保成没有处理的经验,就同群臣商议,有些大臣看他年幼,康熙又不在京城,有心欺之,便说些不着边际或是南辕北辙的话来绕的保成头晕。

保成之前政事上不经心,可万钧重担这么一压,不由的他不上心,细思量了几次之后心里有了主意,再和大臣们商议事情,有那偷奸耍滑不正经办事的,他抓一次打一次,几次之后立了威,倒也没人敢小瞧他了。

保清出征,小三出使,除了保成之外,小四年纪最长,他见保成劳累,也有心替保成分忧,每日跟在保成身边帮他批阅奏折,或是到户部兵部检查,端的是一丝不苟,直弄的两部臣子叫苦连天。

就小四那一张冷脸,还有那龟毛性子,不管那些大臣如何做事他都能挑出毛病来,没过几天,搞的那些大臣们见到他就腿软,直送了他一个冷面阿哥的绰号,当然,这也是内部叫叫,不敢让小四听到的。

另外几个兄弟能帮忙的也多少帮上一点,可他们到底年幼,着实的拿不出什么可行性意见,大多数的事情还是要保成来决定的。

就这时候,又有一件事情让保成很是头疼了几日,云南提督万正色和总兵还有云贵总督范承勋不和,互相攻讦,范承勋弹劾万正色侵吞兵饷,经查属实,倒让保成不知道如何处置了。

万正色是康熙爱将,为人忠直,很得康熙的喜爱,当年不管是平三藩还是收台湾,他都是立了很大功劳的,是大清的有功之臣,若是处置的重了,康熙回来必不高兴。

可这正值和噶尔丹会战之时,兵士们的心情也很重要的,万正色喝兵血影响很严重,要是处理的轻了,怕会让兵士们失望。

保成思来想去召大臣们商议,说来说去都没有正经主意,保成一时心里烦燥,发了一通的脾气,后来等心情好了之后思量了一番,决定要给这个万正色一点教训,便批了夺官下狱秋后处斩的朱批。

这旨意一发出去,立马引的好大的一批大臣心惊胆战啊,心道这太子爷真不是盖的,这心够狠辣的,比皇上可还要狠上几分呢,万正色那么一个大功臣,竟然都能如此对待,咱们这些人不管是官职还是功劳都没人家大,还是小心为上。

等那万正色下了狱之后,朝政上下也一时清静了,保成又下了一道旨,念及万正色有功于社稷,免了死罪,只罢官夺爵令其回家。

这么一来,一上一下的,倒还真把万事色给搞的心惊胆战,不敢有任何怨言乖乖回家。

天瑞知道这件事情后只一笑,心里很欣慰保成也长大了,做事情有了主意,更沉稳了些。

在朝政上天瑞不能给保成拿主意,可这后宫一亩三分地却全在她的掌握之中,她是绝对不能让后宫纷争影响保成的,自然整顿宫务,肃清一些不利的言论,又管束好各宫的奴才,倒是让宫中上下一片安然,让太后不由的也暗中称赞一番。

这日天瑞起个大早,先查了一番宫务,又把各宫该得的赏赐和份例分了下去,处理好一切之后洗漱吃饭,所有事情做完,已经半上午了,她伸个懒腰,看看外边明媚阳光,想想好几天没有出去了,也该放松一下心情,就带了几个小宫女去御花园转上一转。

她这一动身,跟从的人自然也不少,有捧茶的,有打伞的,有跟从跑腿的不一而足,一群的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御花园。

先在水池旁边喂了一会儿鱼,又折了几枝花,天瑞倚在亭子里坐着,让凉风从脸上吹过,一片惬意。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困乏,就抽出手帕蒙在脸上,倚在一旁闭目养神。

闻着花香听着鸟语,天瑞不由的打起盹来,却猛然间手帕被人抽走,她吓了一跳,睁眼去看,就见小九桃花眼微眯,一脸笑容盯着她直瞧,小九手上的帕子分明就是她的。

天瑞气的啐了小九一下,夺过自己的帕子藏在袖内,一点小九额头:“你小子,倒吓我一大跳,现在正是上书房上课的时候,你怎么到了这里?”

小九嘻嘻笑着坐到天瑞旁边,搂了天瑞的胳膊,把头靠在天瑞肩膀撒起娇来:“那些之乎者也的有什么意思,我听的困了,就自己溜出来玩,这话我只跟姐姐说,姐姐万不能告诉别人啊。”

天瑞气的狠拧一下他的脸颊:“你这小子竟然也学会逃课了,看皇阿玛回来,我不给你告状。”

小九死皮赖脸的猴子似的巴着天瑞,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甩:“好姐姐,小九的亲姐姐,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再不敢有下次了,姐姐前儿还看中了小九一块玉佩,小九回去就让人给姐姐送去。”

一番话让天瑞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无奈叹口气:“罢了,罢了,且饶你这一次。”

天瑞也知道小九素来极重黄白之物,要他一件东西是很困难的事情,今儿他亲口承诺要送玉佩,真是不多见的,倒也不再逗他了。

小九靠着天瑞打量一番御花园中的景物,天瑞看他一脸的悠闲,拿话直刺他:“你这么大了总不做正事,即是不愿意去上书房读书,也该帮衬着你二哥和四哥一些,也不瞧瞧这段时间把他们忙成什么样了,你当弟弟的理该分忧解劳的。”

这话说的,小九赶紧摆手:“快别说这个了,我哪里没有去过,只那次和四哥去了一次户部,瞧的我这心疼的啊,实在受不住,那是再不敢去了。”

这倒稀奇了,天瑞盯着小九直瞧,看的他身上直冒冷汗,赶紧讨饶:“还不都是银子闹的,那户部现在入的少出的多,又要拨银子安置江南灾民,又要给造办处银子打造军械,另外就是前方的粮草军备等物,姐姐是没瞧见,一天价这银子流水似的往外出,我这小心肝可受不住这个。”

这个小财迷,天瑞很无语,小九这都钻钱眼里了,只想挣钱不想出钱,凡是让他看到花钱的事,他就受不住。

这都什么毛病?天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家兄弟们了,一个个人不大毛病倒挺多,让她完全看不出那个时空里数字军团的绝代风华还有超强的能力,不由的叹息这都长歪了啊。

小九这还不自觉呢,直叨叨着户部的银子现在少了一大半,还念着得想个什么法子再收一笔银子来,又说长大了之后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挣钱,挣大钱。

财迷天瑞心里腹诽着,瞧着小九一说起钱来就跟说起美女来一样,双眼直闪红心,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执拗来。

忽然间,天瑞灵光一闪,拉了小九的手道:“小九啊,姐姐倒有个赚钱的好方意,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什么主意?”小九闻言大乐,拉着天瑞追问。。.。

第二五三章事态严重

天瑞一摆手,几个小太监就在亭子里摆下茶点来,她拿起一颗小窝头来喂小九吃,又端起茶水来喝了一口,润好喉咙后才一笑:“很简单啊,小九不是喜欢看银子么,那你就做钱庄生意啊。”

“钱庄?”小九虽然年纪不大,可这家伙和小十经常淘气,逃学出去玩过好几次了,当然知道钱庄是怎么一回事:“钱庄有什么稀罕的?京城里好多钱庄,我要是做钱庄的话,也赚不到几个钱的,除非以势压人。”

天瑞呵呵一笑,伸手一点小九的脑袋:“咱们做钱庄当然和别人的不一样了,做的话当然要做大做强,要做到汇通天下…”

汇通天下,小九被天瑞这气势给震住了,瞪着眼睛直瞧天瑞:“五姐,不是吧,你看弟弟这小身材,还汇通天下,弟弟有那个能耐吗?”

“你个小财迷。”天瑞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就知道钱,姐姐看你稀罕,给你出个主意你还不听。”

小九一看天瑞生气,赶紧笑着打岔:“我这不是有点害怕么,姐姐接着讲啊…”

这小子桃花眼微弯,那长长的睫毛忽闪着,一脸笑意的瞧起来就跟个福娃娃似的,可爱的紧,看的天瑞这心里痒痒的,伸手在小九脸上一拧,这皮肤,也光滑的很呢。

“得,咱们接着讲。”把小九拉天身边,天瑞压低了声音:“你这钱庄和别人不同的是,不但可以汇通天下,还要有利息,人家干嘛把钱存到你这里啊,不就图个方便还有利益么,只要存钱的,都给算是利息,存的时间越长,利钱越多。”

这下子,小九倒真害怕了,嗖的一下子蹦了起来:“姐,您就别害弟弟了,弟弟知道自己财迷不好,可您也不能给弟弟往歪道上指啊,付利息,弟弟本就没有几个钱,每个存钱的都付利息,弟弟还不得倾家荡产啊。”

天瑞无奈又好笑,看吧,就是未来大名鼎鼎财神九这会儿思想也有点僵化,转不过弯来啊,只好再接再励,继续忽悠了。

“你傻啊,人家存了钱到你钱庄,你就让那钱干放在那里啊,你知道这钱最大的意义是什么吗,钱要生钱,钱要流动起来,这才叫钱,若是死放在那里,那只叫金银,不能算钱。你把百姓的钱汇集到一起可以干很多事呢,可以运到朝鲜日本去兑换,还可以组队到南洋开铜矿,然后到日本换金银,要知道,日本的银子可是很多的。”

天瑞又喝一口水,继续说道:“这且是近前的事,你就先干着,若是钱再多了,还可以去美洲开金矿,现在美洲才开发出来,英吉利国和法兰西国可都在那边想要占尽便宜呢,那里可是金银遍地。”

一张大饼画出来,忽悠的小九眼都晕了,满眼的蚊香状,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时激动,拉着天瑞的手就不放了:“姐,这这…还是姐姐聪明,弟弟怎么就没想到呢。”

天瑞一笑:“这是能赚大钱的,还有能赚小钱的,就是借贷,一些商人想做大买卖,暂时手头上没钱,你就可以让他们抵押上东西借贷钱款,你是阿哥,还怕别人能亏了你不成。”

一个个主意说出来,小九别的倒不能说怎么样,偏就对于钱财之事上特别的灵敏,脑子里转的飞快,又想到有钱之后能做的很多事情,可以去做海贸,还可以开作坊,反正只要有了钱,他就可以大胆的经商,凭着他的地位,还有自家姐姐接连不断的主意,还怕不能成为大清首富?

天呐,小九越想越是兴奋,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指手划脚:“姐,这主意成,要是真做成了,那弟弟可就发了。”

低头喝着茶,天瑞心里暗笑,小九这孩子天生就是干商人的料子,不管在哪个时空里都一样,瞧,只忽悠了两句就成这样了。

天瑞又琢磨着,等小九的钱庄上了轨道,就把后世银行的一些事情也讲给他听,让小九开设大清第一家银行。

只要有了银行,小九为了多赚钱,自然就想要商人多借贷,商人为什么借钱啊,还不是为了生意需要,就为了这利之一字,小九也得想方设法的鼓励经商。

还有,银行做大之后,那可真是汇集天下财富啊,到时候,小九跺跺脚天下都能颤三颤,他完全有了和康熙等人对抗的能力。

不过,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小九一个人去做,否则,人心难测啊。

浅笑一下,天瑞眼睛微眯:“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了,前期资金哪里来,你有那么多钱么?”

一盆冷水兜头淋下啊,小九立马就蔫了,是啊,他一个光头阿哥,又才小小的岁数,每个月就那么点份例银子,都不够自己花用的,还需要宜妃经常补贴,这,要开设钱庄所需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一时间到哪里凑那么多钱?

小九有种和绝色美女都脱衣上床了,却发现自己是个太监的感觉。

那啥,小九这孩子的的确确的长歪了,满心除了钱就是美女,真真的好色和贪财这两样全让他给占了。

天瑞不语,慢慢喝茶吃点心,就在小九扎煞手站了半天,满脸灰败的时候,她才笑着站了起来,摸摸小九的头:“你呀,多大点事,就愁成这样了,罢了,罢了,你也不容易,姐姐且帮你一次。”

这话一出口,小九立马蹦了起来:“姐,真是我的好姐姐。”

天瑞伸出手指来一摇:“先别说这个,钱我可以给你,可事情你要给我办好,要是办不好的话,那钱要双倍给我吐出来。”

“嗯,嗯”这个时候了,小九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啊,只兴奋的点头,就差没拍胸脯保证了。

“还有,钱我出了,股份的分配问题。”天瑞一脸的凝重:“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呢,小九不要让姐姐白出钱吧。”

“这哪能呢”小九想了好一会儿,姐姐和钱财里边,还是偏向天瑞多一点的,只笑道:“四六分成如何?”

天瑞一把握住小九的手:“四四分,剩下那两分留着,姐姐有用。”

“好”小九大力一拍胸脯,算是应了下来,之后又和天瑞讲了几句话,就迫不及待的回北五所自己的住处做计划去了。

天瑞等小九走后,笑着摇头,这孩子还是太嫩了一点,有待磨练啊。

春雨一直站在天瑞旁边的,这种事情天瑞也不瞒她,只让她听着,如今,她倒是好奇起来,凑过来轻声问:“公主,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咱们哪里有那些钱财?”

春雨是很惊奇的,天瑞的钱都是她帮着保管的,份例银子再加上康熙的赏赐,虽然也有一大笔钱了,在普通人家看起来吃喝一辈子都是足够的,可是,要开钱庄,还是那种大型钱庄,这钱恐怕就…

天瑞神秘一笑,在春雨耳旁小声道:“本公主自有办法,你就等着瞧好戏吧,本公主这次要空手套白狼。”

“啊?”春雨更加惊奇起来,实在不明白自家主子要如何做这空手套白狼的活计。

天瑞忽悠了小九出头替她办事,一时心里也高兴痛快了,也不在御花园里久待,就带着人回了景仁宫。

她这里才回到景仁宫,就见于嬷嬷一脸急色的迎了出来,看到天瑞,匆匆行了礼,站起身就道:“公主,可了不得了,刚毓庆宫的人来回,太子爷大发脾气,谁都劝不住,让公主一定要过去看看。”

天瑞一听,连衣服也没顾得上换,就带人又转身去了毓庆宫。

她这一路上就在猜想,到底什么事情让一贯脾气不错的保成爆发呢?是不是朝政上的事情?可若真是朝政上的事情,她还真不能说什么,这国家早晚是保成的,她总在一旁指划算个什么。

可若不是,难道是毓庆宫的奴才偷奸耍滑了,这也有些不对啊,保成是太子爷,未来的皇帝,现在圣宠正浓,哪个不开眼的敢得罪他啊。

天瑞有些想不明白,等进了毓庆宫,就看到满地的碎片,保成可能是摔的累了,坐在椅子上正喘气呢。

她紧走几步,绕过那些碎片,坐到保成身旁,笑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人得罪了你?若是哪个得罪了你,便重罚他,何必和这些死物过不去呢。”

保成见是天瑞过来,只好压住怒火,把一个折子丢在天瑞面前,大声道:“姐姐且看看,一群的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孤要办他们一个里通外贼的罪。”

天瑞疑惑,拿起折子来翻看一瞧,也大吸一口冷气,也难怪保成生气了,第一次监国竟然出了这等岔子,可如何向康熙交待。

再者,康熙可还在前方呢,这种事情一出,康熙怕是会有危险的呢。

原来,那折子是押运粮草的官员写的,说是粮草运到半路上竟被噶尔丹给派兵劫了去。

奶奶的,那么多的粮草就这么没了,康熙那里本来就是轻装上阵的,军队中根本没带多少口粮,全等着这批粮草呢,就这么没了,而且还让噶尔丹给劫走,这么一来,大清差了好多粮食,而噶尔丹一方弄了这么多粮食来,差距可就拉开了,噶尔丹也完全有了底气和大清来一场大战。

天瑞一时呆坐着,心里也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

可事已至此,再埋怨又有什么用呢,就是康熙回来要重罚保成,这事情还得要解决的啊,前方那么多将士,可都眼巴巴等着粮食呢,当务之急还得再弄一批粮食运过去,将士们本来就在流血流汗,可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打仗啊。。.。

第二五四章 储君难为

“众卿对于此事可有什么意见?”

保成在毓庆宫偏殿召见几位重臣,商量粮草被劫的事情。

户部尚书鄂尔多面色有些难看,站在一边大声道:“此事均是兵部之责,我户部官员费尽心力弄来这些粮草,兵部之人竟然没有看护好,在运送途中被劫,还请太子殿下治兵部官员之罪。”

他这么一说,兵部尚书阿兰泰立马不乐意了,瞪着眼睛怒视鄂尔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是我们可以预料到的吗?我兵部的押运官也死了行不行,你治罪,治罪啊”

阿兰泰是能吏,鄂尔多平常对他多有不服,现在逮着机会还不得往死里坑啊,见他这么反驳,顿时也急了,跳起脚来:“本来就是你们的不对,你知道那是多少粮食吗,我户部办这些粮食下了多少本钱吗?就这么丢了…”

两位满尚书吵了起来,而两位汉尚书徐元文和张玉书则站在一旁只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够了”保成被吵的头疼,一拍桌子瞪着两个人道:“现在不是争吵推罪的时候,皇阿玛可还在前方呢,要尽快想办法将功折罪,再押运一批粮草过去。”

保成一发话,两个人顿时不吵了,全都跪下道:“奴才失仪,太子爷治罪。”

这会儿也不是和这两个脑子混球的家伙计较的时候,保成也乐的做好人,一摆手:“二位也是为了国事而争,孤恕你们无罪。”

如此,两个人这才站了起来。

保成瞧两个人还一副互不服气的样子,心里冷笑,暗道如此臣子早晚得找机会办了,不然留着怕是要坏事的。

止住了两个人,保成也不去看那两个汉尚书,直接看向高士奇和马齐,这两位都是聪明人,怕是能给出好建议的。

果然,高士奇博闻强记是出了名的,什么事情只要在他脑子里过上一遍,那就忘不了了,他见保成看他,也知道是要他说话,赶紧站出来道:“太子殿下,臣还记得前两年皇上在榆林等地存着一批粮草,怕就是为了打仗要用的,如此,何不派人去榆林把粮草筹备好,尽快给皇上送去,也好缓解前方之急。”

保成连连点头,果然康熙用人之术还是好的,这个高士奇给出的主意还是可行滴。

“如此,孤传旨下去,着人立即往榆林押运粮草。”保成拍案议定,让众大臣离开。

等众人都走了,保成也要走,却见小四还站在一旁,皱着眉头苦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保成过去拍拍小四肩膀:“四弟怎么了?你也不用着急,皇阿玛吉人自有天相,孤命人快马加鞭,一定要早日把粮草送到。”

小四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看保成,思量道:“那川陕总督葛思泰却是明珠一派的人,苦

是二哥命人去押运粮草,谁知道他会不会为难。”

“四弟多虑了。”保成笑了笑,拉着小四往外走:“不管是谁的人,这是国事,是战事,他都不敢如此大胆的。”

对于保成的乐观,小四还是有些不赞成的,担忧道:“话是如此说,可粮草已经被劫了一次,若是这次不能平安运到,到时候皇阿玛生起气来,不知道如何呢,咱们还是小心些为是。”

“那四弟的意思?”小四的担忧保成也感觉到了,知道小四做事很谨慎,他能提出这点来,也是为自己操心,便也感激他的好心。

小四想了一下:“不如二哥给弟弟一道旨意,弟弟领人去往榆林,谅那葛思泰也不敢为难,怕还会好好办理。”

他这话说的很是,可是,保成看向小四,小四今年也才只有十一岁,让他一个半大孩子出远门,着实的不放心啊。

若是保清在就好了,这件事情保清去办理才是最好不过的,一是保清是明珠的外甥,葛思泰总是和他近些,二是保清是武将,年纪又居长,自然也放心些,小四小小年纪,平常也没出过门,又没办过什么事情,让保成如何放心?

“四弟”保成笑了起来:“你有些杞人忧天了,这会儿大哥和明相都在前方,葛思泰就是为他们考虑,也不至于为难才是。”

保成这么说也只是安慰小四,不想让他涉险而已,心下却有些不安定,自古人心难测,谁知道那个葛思泰会打什么主意呢?他若真有异心,这事情还真难办了,就是以后斩了他,当前却是难关啊。

“二哥”小四明白保成的意思,可他向来性子倔强,认准了的事情不会轻易放弃,便抱拳道:“我心意已决,二哥也不必多说了,此事关系重大,还请二哥交予弟弟。”

眼瞧着小四就要跪下了,保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也只叹息道:“罢了,既然你一心一意要去,孤就准了,只路上小心些,孤会派侍卫保护于你。”

这么一来,小四很是高兴,连连向保成道谢,转身回到自己居住让人收拾东西,准备远行。

看着小四的背影,保成握紧拳头,心里热辣辣的,又有些疲惫,以前看康熙处理国事都是那么轻松自如,很有举重若轻的感觉,怎么这事情到了他的手上,就什么都不顺了呢?

保成现在有种愤恨,很恨他之前不好好的跟着康熙学习为君之道,治国之道,现在什么事情到了手上都有些手足无措,也幸好这些兄弟们都和他亲近,很乐意为他分忧,若不然…保成不敢再想下去了。

若是兄弟离心的话,遇到这种情形,他本来就焦头烂额,那些兄弟们再背后使些坏,他还不定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保成倒是很感激

天瑞,这一切可都是天瑞多年辛苦得来的结果,要不是天瑞一直拉拢兄弟们,还有教导他要兄弟和睦,要谦虚谨慎,说不定他会把兄弟之间的关系搞的一团糟,到现在怕也没有人愿意帮一把手。

唉,保成心内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寝宫拿起笔来继续批阅奏折,心内却在狂喊,皇阿玛,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话说,这事情也忒多了啊,儿臣累啊,这储君,忒难为人了。

天瑞回到景仁宫,心内一团乱麻,她可是记得历史上康熙亲征准葛尔的时候,粮草从来没有被劫过,怎么这次…

想一想,原本该康熙二十九年的亲征,提前到了二十七年,话说,历史早就被她蝴蝶的面目全非了,弄出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也是应该的。

只是,似乎噶尔丹的实力比历史上记载的要强啊,天瑞不由的又思量上了,大清这一方的实力提高了,敌手的实力也提高了不少,怕这就是天意啊,若不然,对手太弱了,怕会让康熙自傲起来,到时候,一个自高自大又坐了好多年帝位的皇帝,怕给天下带来的不是福,而是祸了。

想一想啊,那个乾隆渣,不就是因为康熙和雍正给他把江山治理的太好了,他没有什么烦心事情,再加上国库充足,就开始越来越腐败了吗?一个没有经过磨难的皇帝,只会把天下推向衰败。

也不知道保成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天瑞心里猜度着,虽然康熙把索额图还有佟国维和明珠带走了,可还留了高士奇和马齐,这两个也是能臣,保成若是和他们商量,怕也能得个结果吧。

胡乱写了几个字,天瑞揉揉额头,想着康熙早些年在川陕各地都备了粮草,怕就是为了防止准葛尔作乱的,这回应该也用得上了,若是高士奇出主意的话,也只能打这些粮草的主意了。

话说,天瑞和高士奇还真想到一块去了呢。

深吸一口气,天瑞静下心来,提笔又写了几个字,拿起来吹了吹,看了半晌摇摇头揉成一团扔了再继续写。

她这里还没有写几个字呢,就见冬末匆匆进来,微一蹲身,口里道:“公主,奴婢探听好了,太子爷命四阿哥带人去榆林押送粮草。”

腾的一下子,天瑞站起身来,抓住冬末紧问:“你说什么,让小四去?”

冬末点头:“是四阿哥自己要求去的,太子爷没奈何就准了。”

天瑞放开冬末,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纤长食指摸摸下巴,想了一会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冬末笑道:“我知道了,你让春雨进来。”

冬末行礼退出去,没一会儿春雨就进来了,天瑞交给她几封信,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让咱们的人出去,联系赫舍里家,纳兰家,还有富察家,另外

加上裕亲王府,恭亲王府,康亲王府,把这信交给他们,就说是我的意思,和他们家募钱,每家这个数…”

天瑞边说,边朝春雨比划了个手势。

“五千?”春雨疑问。

天瑞摇头:“五万,先就这些府里吧,若是不够,我再和别家要,对了,去的时候叫上凌普,有他在,那些人不敢不给的。”

春雨虽然不知道天瑞为什么会这么做,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出去,这心里道,公主这不是强取豪夺了吗,这得罪人的事情公主怎么会干?她一向精明的紧,今儿怎么犯糊涂了。

虽然这么想着,可是天瑞在这些奴才们心里一向是很强势的,春雨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努力的照着做。

天瑞等春雨走后,又向外叫道:“于嬷嬷…”

很快,于嬷嬷闻声进来,天瑞让她坐下,笑道:“你替我办件事情,让你儿子去江南一趟,去曹家,李家这两家一家要上五万两银子,记得,事情办的隐秘些。”

于嬷嬷可不是春雨,可是不会由着天瑞行这样的事情的,便着急道:“公主,此事…怕是不妥吧,曹家李家是皇上信臣,公主如此强夺,怕他们两家要在皇上面前说公主坏话呢。”

天瑞笑着摇摇头,一脸淡然的喝口水:“嬷嬷放心,他们不会的。”

“可是”于嬷嬷还是不放心:“公主做这样的事情,到底不好,万一让皇上知道,他还不得…”

“嬷嬷。”天瑞打断她的话:“您放心吧,我也不是白要他们的钱,自然有好东西给他们。”

如此,于嬷嬷才放下心来,自出去办事不提。。.。

第二五五章公主出马

“公主说什么了?”

马齐看完了信,一脸难色的看着凌普。

“富察大人,公主只说让奴才朝大人借些银子使使。”凌普哪里又知道天瑞打的什么主意,只好满脸笑意的说道。

马齐皱起眉头来,思量了好一阵子,才道:“按理说公主要钱,奴才不能不给,可奴才家也着实没有什么富裕的银子。”

他这话可着实打了凌普的脸,凌普顿时就急了,公主几乎都没差谴过他,就这次让他办这么点小事,他都给办砸了,还有什么脸面在太子面前呆着,就是回了家,他家婆娘也得数落他不是。

“富察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公主也没多要不是…”凌普才虎着脸要说什么,马齐却微微一笑:“虽然家里不太富裕,可奴才怎么着也得凑够这个数不是,您说呢。”

这样,凌普脸上才稍微好了一点,等马齐让人拿了银票来,凌普接过来一拱手,也没让马齐送就走了。

看着凌普的背影,马齐脸上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嘴里骂道:“狐假虎威的东西…”

骂完了之后,马齐也着实头疼起来,这位天瑞公主可不是其她女子,这位公主可着实厉害的紧,平时行事也很谨慎,这次大张旗鼓的向臣子家要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话说,这公主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呢。

马齐很心疼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可心疼最心疼,他也不敢不给,他们这些近臣都知道公主的脾性,那和皇上简直一个模子里出来的,都是小心眼爱记仇的,要是不给的话,以公主的圣宠,保不齐给他使什么绊子呢,这公主的话可是比枕头风都要厉害,他马齐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能不惹事还是不惹事的好。

就是退一步讲,公主不在康熙面前给他说什么,现在可是太子监国呢,太子的话那就是圣旨,在康熙没回来之前,太子要是给他捏个什么罪名,他哭都找不到地儿去。

算了,就当破财免灾吧,马齐把信烧了,心里安慰自己,虽然那信上的意思这钱是借的,而且还说什么以后必要好处给他,可马齐还真不信了,借钱,一次五万两银子,就是公主得的赏赐多些,要还这五万两银子,那还不定还到几时呢。

凌普此人从马齐那要到了银子,立刻又去了另外几家,很借着天瑞和保成的名头,不管怎么着吧,总算是把银子给凑齐了,他一时得意,心道办好了这事,公主怕是要奖赏他的。

话说,凌普现在也不缺钱,在内务府当差也很好,也不想升官,就只想着公主赏下来的果子,他家婆娘有一次偷偷带回家里去,分了一些给他吃,好家伙,那味道,凌普现在想想都要流口水呢。

另外,他也曾听他家婆娘议论过,说这是仙

果,平常只有皇上和太后还有皇子们能吃得到,就连后宫的诸位娘娘都没得吃,他家婆娘还是趁着太子高兴,吃剩下了这么一个赏了来的。

自从那以后,凌普就感觉身体轻快了许多,人也精神了,就见天的盼着再吃到那么一口仙果。

天瑞拿到了钱,又把她多年积攒的钱拿了出来,叫了小九来交到他手上,叮嘱道:“这钱我可是费了心的,你千万要用好,万不可胡来。”

小九接了钱来,看那上面的数字,顿时眉开眼笑,连连应声:“姐姐放心便是,小九绝不丢你的人。”

天瑞摇头:“我只盼你能用这钱好好的干,多学些东西,挣不挣得来,挣多挣少都不是什么要紧事。”

听天瑞这么轻描淡写的,这么不把银子放在眼里,小九就浑身不得劲,看着手里那些银票,脑子里一转就知道这是多少钱了,这么多的钱,要是让他亏了,他自己都得拿把刀把他自己个儿给砍了。

天瑞也知晓小九向来看重钱财,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给他缓些压力,见他一脸不赞同的样子,只好笑道:“告诉你啊,这些钱可都是借来的,你要是赔了,我就拿你抵债。”

对嘛,这才是该有的表情,小九笑眯眯的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大赚一笔的。

看着小九拿着钱蹦蹦跳跳而去的身影,天瑞心里暗道,也只愿小九真有天份,能够把这笔钱发挥到极致。

这里才送走小九,却见保成大踏步而来,一改往日的温润样子,表情冷峻,一脸冰霜。

天瑞笑着上前,才说要让春雨给保成倒茶,却见他颓然坐在椅子上,无力的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天瑞朝春雨使个眼色,春雨会意,带着满屋子的下人退了出去。

这些人一退出去,保成就有些撑不住了,猛的抱住天瑞大哭起来。

这下子,还真把天瑞给吓坏了呢,轻轻拍着保成的肩膀,就好像又回到小时候的样子,柔声哄着:“好了,好了,哭什么,天大的事情姐姐替你担着。”

“不”保成眼泪直掉到天瑞的脖子里,孩子一样别扭的说道:“这事情,姐姐担不起,孤也担不起,谁也担不起,皇阿玛,皇阿玛…”

“怎么了?”天瑞心里一惊,猛的推开保成,眼光也厉害了几分:“你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保成哭了一场,心里也痛快了些,也想开了,反正事已至此,这事情是他考虑不周全,没有做好,康熙若是能回来,他亲自向康熙请罪,要杀要剐,要废要圈,自有他担着。

“姐姐,川陕总督来了信,天地会的人竟把川陕各地的粮仓烧了,多少粮食付之一炬,孤已经命人快马加鞭,唤四弟回来了。”

这事情,天瑞也猛

的坐倒在椅子上,心知这件事情可大条了,运往归化城的粮食被劫,川陕等地的粮食也被烧,若是再筹备粮食还不定要等多少时日呢,再者,那些粮食已经把各地的余粮都给弄了来,百姓还有各府衙那里哪还有多余粮食,这夏收已过,秋收未至,到哪里去抢去偷粮食?

“最严重的是,归化城那边八百里加急信件,远征军队中已经快要粮绝了。”保成脸色灰败,一副悲痛样子。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天瑞也开始心乱如麻起来,她深深吸一口气,硬是压住心中的慌乱,等冷静下来后问:“川陕那边怎么会有天地会的人?还有,天地会的人为什么会烧粮仓?”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保成抹了一把脸:“噶尔丹是个能人,姐姐给他用了离间之计,可惜这计策奏效的时间太短了,本来他和天地会已经闹崩了脸,天地会更是在准葛尔大闹了一场,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竟没过多久又拉拢了过来,这次怕是天地会的人为助噶尔丹一臂之力吧,竟然动用了川陕那边的奸细,查到粮仓的位置,一把火给烧了。”

保成慢慢解释着,天瑞点头表示知道了,心思急转,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放任不管的,前方粮食吃紧,若是长久下来,不定饿死多少人呢,这些都是大清能征善战之士,若真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了。

还有,康熙还有大清一帮能臣可都在呢,若是有个好歹,哭都找不着地儿呢。

就算不为康熙他们担忧,保成和小四呢?保成办砸了一次押运粮草的事情,已经会惹起康熙的震怒了,而这次又办砸了,康熙又在前方受了苦,就这么灰溜溜的回来之后,还不都得把错推到保成头上啊。

说不定,就以康熙那么小心眼的劲,是要怀疑保成的,就会想着,保成是太子,一国储君,不定想着自己要登基呢,就把他扔在前方不管,想要饿死君父,自己上位。

以康熙的多疑,这么想是很有可能的,天瑞心下明白,这是他们姐弟俩的危急时刻,总得想办法过了这个坎。

可是,哪里去找十几万军队所需的粮食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还有,这粮食筹备到了又如何?万一在押运途中又中了埋伏,再度丢失的话,又该如何是好?

由不得天瑞不多想啊,一时间,她心里转了好多念头。

再看保成,更是浑身无力的瘫坐着,完全没了平时的孤傲华贵的样子,只喃喃道:“这,如何是好?”

天瑞心中念头转了几转,忽然间想到她空间里可是堆积着好多的粮食呢,这么多年了,她在空间种植粮食,虽然种的并不多,可空间的时间和外边的时间不一样,时间长久了,粮食也就堆成了山,这粮食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