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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被这句话逗得笑出来,”对,还是比翼双飞。“

隐竺望着这个堪称流光溢彩的笑容,心里忽然觉出了差距。以往对着这个老板,是怕是抗拒,打的是这份工,说到底和谁当上司没什么关系。现在,是敬是可望不可及。建设祖国,可能是所有人而是具文的理想,可长大后,谁真的把这个时时放在心上呢。做一份工,养家糊口,客观的付出劳动,贡献份心力也就罢了。现如今的社会,陈功的标志已经完全用金钱和权势量化了,修一座桥、铺一条路这类的工程,与利益和政绩更多的联系气来,谁还会觉得是什么造福千秋万代的功业呢。都是为自己谋福利,别的都是顺带着的附属品。隐竺毫不怀疑萧离所说的,跟着他做事,的确是在切切实实的做事情,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萧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不用那么看着我,我也不是胸怀多伟大的理想,只不过我需要的成功感更难满足而已。“

”满座这种成功感,宁可舍弃所有?”隐竺并不是非得唱反调,可敬佩归敬佩,不赞同就是不赞同。萧离为了他的这个理想,放弃了太多,别说他家人不理解,就是她这个外人看来,都是不可思议。明明以他的本领,有很多种途径可以轻松登顶,偏偏他选择最辛苦最笨的办法。

“连你也不赞成?”

“嗯,怎么说也是大材小用了。”如果说他真的胸怀大志,不是应该投身到推动整个人类科技文明颈部的实业中么?他非要做这样的实际工作,说到底,还是书生意气,热血沸腾得有点不切实际了。

“是觉得我不适合这里吧。我也怀疑过,今天尤其怀疑。练了这么久,酒量还是不行。”

“可别的事,换个人可未必及得上你。”

“你真的真没想,不是为了安慰我?”

“不是,我是真的这么想的。”不唱高调,也不潜心钻营一己之私,已经足够难道。

“即使是安慰,我也要当真。我需要有点安慰,尤其是这个该死的头疼又来了···”

第三十二章

这以后,隐竺算是自食了安慰不当的苦果。萧离开始更大力的、更彻底的使唤她。明明没交待的工作,他会理直气壮的找她要结果,一旦配合不上,他就会毫无顾忌的暴跳如雷。最后,往往是这个结果···

“我想好后,难道没有告诉你么?”

“没有,您没告诉我。”

这实在不是隐竺的错,她怎么会只到自己的上司什么时候一闪念过什么决定呢?虽然已经习惯了他专门为她预备的各种火气,但是还是会觉得委屈。因此,隐竺每天早上与萧离确认日程安排之余,又加上一项,同他确认她自己的工作。

与 萧离的剑拔弩张并不是没有一点好处的,同事看她的目光平常了许多,公事上接触多了,渐渐也发展出些许类友情的感觉。遇到隐竺挨批,也会替她打两句抱不平;中午吃饭,晚上下班,也有人会叫上她一起走。

上次放假回来后,隐竺已经不再搭萧离的车上班。一般她都会早起一点,步行上班,实在来不及,她就打车走。天气冷了以后,她打车的次数也增加了。可车也不是那么好打的,有时候往往都走到公司了,还没见一辆空车。所以,虽然不至于迟到,但也往往都是踩着上班的铃声进门。

“又迟到?”萧离实在是没办法忍下去,隐竺不来,秘书室的张玥就会给他冲一杯甜到发腻的咖啡,而且还每次的甜度都绝不相同。

“只是比平时晚了一点。”隐竺没多解释,开始例行公事的汇报日程。

“先别走,把这个喝完了拿出去。”萧离指指眼前的杯子。

隐竺尝了尝,刚好是可以入口的滚烫,也就慢慢喝光了。早上只来得及吃了个三明治,凉凉的,胃里正不舒服呢。

“如何”

“蛮好。”

“那么甜你还说好?”

隐竺端着杯子狐疑的问:“你喝过了?”

萧离点点头,“我是想知道,到底还能甜到什么程度。”

隐竺有点难以执行,他喝过了还让自己喝光?这应该属于什么行为,恶作剧?真难想象这是萧离能做出来的事情。

压下心力的那点怪异感,隐竺开始同萧离谈条件,“如果我保证元旦前都早到,能不能在节前请两天假?”

“元旦前好像只有四天了,”萧离老神在在的说,“何况,早到不是你份内的事情么。”

”不要算了,我明后天请假。“隐竺是想趁年前,去吴夜来那里看看。那次电话之后,他们谁都没有主动联系过谁,昨天往家里打电话,才知道,元旦他还是照例没有假期。好也罢,坏也罢,总是要面对面的谈谈。

坐火车,又换乘一种三轮摩托车,颠簸了几个小时,才终于算是倒了他们基地的大门口。有大半年没来过,这里也有些变化,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感觉上陌生了吧。

”找吴连长?稍等,我打电话联系一下。“门口站岗的小战士倒是很热情,让隐竺感到了一丝暖意。

”吴连长今天休假外出了,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您,您到屋里等一会儿吧。“

来接隐竺的是三连的指导员,叫陆野。他先带隐竺去食堂吃了点东西,再把隐竺领导吴夜来的宿舍,让她休息一会儿。

”我联系好招待所了,你来这几天,你们就去那儿住。“

”不用了,这里挺好的。“

”这里怎么行,我把要是放这儿了啊,等老吴回来你们就过去。我刚才出门前给他打过电话了,我估计他马上就能回来。这小子,老婆要来,他还出去。“

”是我没告诉他我要来。“

”哈哈,想给他个惊喜还是要搞突击检查啊,这可怎么办,都让我给破坏了!“

这个陆野,看起来应该比他们能大上几岁,是个大嗓门,也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你们家吴夜来,表现不好。“

”怎么了他?“隐竺还头一次听别人说他在部队的表现。他应该是刚刚提了连长,之前还是副职呢。

”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连个照片都不舍得给我们看。“

”他这里好像没有我的照片,不是舍不得给你们看。“

”怎么没有,怎么没有,不信我找给你看。“说着话,陆野就打开了桌上的电脑。

找到了一个文件夹,”看,就是这个。每次都神神秘秘的,见我们谁进来就关掉。“

隐竺也好奇,打开一张,马上就关掉。”这个当然不能随便给你们看了,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

隐竺怎么一说,陆野也觉得自己有点唐突,正好有人找他,他就出去了。

他走了,隐竺把房门锁好,才又打开文件夹,一张一张的看,越看越是心惊。照片并不是像陆野理解的什么亲密照片,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她冯隐竺!隐竺真的是用了全身的力量,才控制住自己,没在陆野面前失态。

里面既不是隐竺,也不是什么明星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她认识。即使九年没见,也能一眼看出来,她是孔晨,高中时,三班的文艺委员。

在一中,应该不会有人不认识孔晨。她进入学校后,学校任何的大型文体活动,她都是当仁不让的主持人。形象好,声音甜美,学习成绩也不难看,成为宠儿,也是自然而然的。但是,有多少男生喜欢她,就有多少女生不那么喜欢她,隐竺也是一样。她那个年纪,还不能欣赏那种略有女人味的气质,很觉得孔晨做作。

第三十三章

隐竺僵坐在那里,仔细回想,同吴夜来在一起这么久,从未听到过他提过孔晨,哪怕只是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他们私下里有联系,还是他从什么其它渠道得到了她的照片?为什么要存在电脑里面,又怕人看到呢?在等他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她就是在这样那样的没有答案的问题中煎熬着。

在吴夜来回来之前,隐竺就已经下定决心,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击倒,还爱他,就只能哑忍。

要相信那些照片无关儿女私情,要相信他的心还在家里,还在自己身上。但是,做到这些对她来说,实在不易。她要压下心里的一切怀疑,哪怕是那么一丝一毫,都不能让它滋生出来,扰乱此刻的心绪。

过了大半个小时,吴夜来终于回来了。隐竺看他见自己来了,倒是有几分欣喜在脸上似的。

“怎么来之前不给我打个电话呢?”他一边脱大衣一边问。

隐竺并没有站起来,她觉得心慌得厉害,怕迎上去反露了怯。

“我也是临时起意,没想到你刚好有假。”

吴夜来有出去洗了把脸,回来才说:“我们有假也要随时待命的,不能远走,所以就没回家。”

两个人说着闲话,好像都忘了上次那个突然挂断的电话,忘了曾经的齿且齿吾。隐竺遇到了这么棘手的状况,在不明情况的时候,压根不想重提旧事。吴夜来呢,因住的探望,让他心里一暖。上次的事情,他自己想了想,也觉得有些欠考虑,她有气也是刻意理解的。孙维胜那里,他亲自打了电话,把这事算是了了。这个人情他记下了,以后有机会再还。

“吃饭没呢?”

“吃了,刚才陆指导员带我去食堂吃了碗面条。他还说,已经在招待所给咱们定了房间,钥匙都拿来了。”隐竺不想再待在这个房间里,对着那个装着她心病的电脑,总有种坐在炸药包上的感觉,不知道自己心上的那团火什么时候就会引燃引线,引火烧身。

“也好,先去住下,再去吃饭。”

吴夜来起来穿衣服,见隐竺也三两下的穿好,身无长物,有点疑惑,”就这些东西?“

“哦,我直接从公司那边过来的,没国家。”以往,哪次来不是大包小包。尽管知道他这里什么也不会缺了短了,可恨不得西瓜都抱两个过来。每次都说是奶奶他们非让带的,吴夜来即使会责备两句,怨她太夸张,倒也不回多说。

这次来,可真算得上是两手空空。打算来的时候,还觉得少不得要一番争论,保不齐又得吵架收场,她不愿背包撂仐的先灭了自己的威风。可真正觉得危机就迫在眉睫,她反而退缩了。她的争吵打闹,无非是想在吴夜来那里多要一点关爱,哪里真的是要把他一把推开。

吴夜来并没再多问,帮隐竺拿起包,“东西都在这里了?”

虽然动作不大,可这么体贴的吴夜来,对隐竺来说,实在很少见。她不知道是怎么了,越被关心,反越觉得心里委屈,伸手握住吴夜来拎包的那只手,竟然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怎么了,啊?”吴夜来轻拥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他没有关房门,因此不但动作有顾忌,声音也很低。”

“没,没怎么,”隐竺用力的抱住他,抱紧他,脸贴在他的胸前,用力的抽了下鼻子,“我很想你,很想你。”

吴夜来闻言,手臂也渐渐收紧,大力的抱起隐竺,在她双脚离地的瞬间又把她稳稳放在地上,“走吧,别孩子气了。”

这时,门外传来陆野的大嗓门,“老吴,老吴!”

吴夜来已经伸臂把隐竺推开,她也只好站直身体。

“你明明比他小,他怎么叫你老吴?”

“都这么叫。”

说着话,他已经迎出去了。他们在走廊交谈了两句,吴夜来才回来,“他们晚上要请你吃饭,说已经订好了。你要是累,就改明天。”

“我不累,怎么不都是要吃饭的么,就今天吧。”既然他想让她去,那么不论多累,她也会欣然前往的。虽然她不理解,以往她来,他都那么低调,为什么这次肯这么大张旗鼓。

真的到了饭店,隐竺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一句话,夫人外交。隐竺来的也赶巧,团参谋长的妻子来探亲,打算待到元旦之后再走,正愁不知道怎么接待呢。

参谋长的妻子是位小学老师,叫孙乐箴,三十来岁,人特别亲切热情。隐竺一到,她就拉住隐竺的手说个不停。她人不是很漂亮,但很会打扮,声音还有点童音。单听声音的话,隐竺真不敢说她的年龄,看上去也比参谋长小上很多。

聊了一阵,隐竺就大概揣摩出她的喜好,言谈间也尽量顺着她说,一会儿的工夫,两个人就真的亲近起来,聊起体己话来。

“我们家老郑啊,经常说小吴很能干,年纪轻轻的,连长都做上了。”

“还不是首长们肯给他机会。”

“机会是一方面了,还是他真的有本事。”

隐竺向对面的吴夜来看过去,这边是聊的热闹,那边是喝的热闹,几句话间,她已经看他连干了三杯了。

“我说老郑,你们谁也不许喝多了啊,把白的撤了,啤的一人一瓶。”

陆野是比较敢说话的,端起杯酒敬过来,“嫂子,这你就不对了啊!你们来了,他们是美了,高兴了,可我们这些没着没落的呢?酒都不让喝,还有啥乐趣啊!来,满上,我敬你一杯!”

孙乐箴笑说:“我可不能喝,让老郑替我喝。“

”嫂子,不带你这样的啊,你什么量我们还不知道?你替参谋长喝还差不多。“

这时,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参谋长发话了,”我喝,现在开始,你们嫂子的话,旧事最高指示,听清楚没!“说完,他举杯就干了。

几个起哄的都跟着干了一杯,陆野还不罢休,”我算看出来了,“他抬手喝酒,”这其一,人家夫妻一心,怎么这些兄弟算是没地方站了,这其二,参谋长旧事个妻管严!“说完,哈哈大笑。

参谋长站起来,”我声明啊,我可不是怕,我这叫又敬又爱!来,亲爱的,咱们敬大家一杯吧。欢迎小冯,也借这个机会和大家好好聚聚!“

”少来,还又敬又爱呢,不让你喝,你倒来劝我喝了!“孙乐箴说是这么说,还是站起来,干了一杯,说了个笑话,有逼着陆野连干了两杯才坐下。她一坐下,参谋长就忙给她倒上一杯果汁,讨好的意味很浓。

这个时候的啤酒很凉,隐竺是想喝下去的,可是喝了两口就觉得牙都要冻掉了的感觉,只好端着杯子慢慢喝。

孙乐箴伸手过来,”放下吧,谁让你喝了。你放心,陆野不敢闹你,你们家小吴很镇的住的。“

第三十四章

隐竺将信将疑的把杯子放下。“嫂子,参谋长对你可真好。”

"是啊,他是挺会疼人的,我之前找的那个就不行。这男人啊,还是得找比自己大几岁的,知冷知热,还知道惦记家。你们俩差不多大吧?“

”嗯,我们是同学。“”还是年纪小,等他长长岁数就好了,就知道心疼人了,关键是也会疼人了。“

"有时候,总觉得他不在意。”生日、节日、各种纪念日,都不见他有任何的表示,没有行动,好听的话也不会有一句,隐竺怀疑,他根本是不记得的。她不认为再过几年,他就会很自然的当着所有人面叫她亲爱的,私底下都没叫过,又怎么可能当众有那么亲热的表示。“我看他,就是重心都放在这里了,你得多理解,自己找乐子。夫妻相处,都得多花点心思在上面。花心思不是要你花时间啊,不是天天就想着他,就琢磨他,你们就能过得好,关键是方法。”

这话,要是以往,隐竺未必听得进去,可是今天听起来,只觉得句句在理。

看隐竺听得认真,孙乐箴又说:“一看你就是老实孩子,好较真儿。可这婚姻里面,不都是理。有时候,你服个软,撒个娇,比争那口气管用。”

隐竺点点头,“嫂子,你说是不是该装糊涂就得装糊涂?”“就是这个道理。你就说我吧,之前是离了,可我每周都得见孩子,和孩子爸爸也少不了见面。我们也是同学,感情也是有的。当初要不是认识了老郑,为了孩子,可能也就复婚了。你说,我们见面,老郑能不知道么,他心里舒服得了么?可他从来没问过一句,当然我也不说。有些事儿,不说出来,就算不上是个事儿,说出来了,反而别扭了。”

这顿饭吃吃喝喝,到晚上十点多才散,大家不可避免的都有点喝高了。隐竺是连着和陆野他们喝了三杯,没真没喝过凉酒,上头也很快,只觉得头晕晕沉沉的,身上也沉,总想找个地方躺会儿似的。“陆野,看,都是你,把隐竺给喝难受了吧!”孙乐箴扶着她往外走,不忘数落着陆野。

“这能怪我么?我们喝不倒吴夜来,也只好,只好跟弟妹过过招。”他喝得太多,话说得都不怎么利落了。

回去的路上,还是孙乐箴和隐竺相伴走着,吴夜来和郑参谋长在后面一边走一边交谈。送他们到了招待所门口,吴夜来才说他得回连里看一眼再回来。

隐竺自己回来房间,简单冲了个澡,躺在床上,一看时间,早都过了十一点了。有心等他回来再睡,可抵不住困意来袭不知不觉,也就睡实了。夜里翻身,手打到什么,突然惊醒。隐竺下意识的说:“对不起。”说出口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打到了睡在身边的吴夜来。

睁开眼看过去,吴夜来半靠在床头,正歪着头看着她,眼里都是笑意。

“打了你,你就那么高兴?”

“我高兴的是,你终于醒了~~”吴夜来的声音近似于耳语,说着话,把头轻轻的俯过来,脸贴住隐竺的,轻轻摩挲。

今晚的吴夜来,看起来很不一样。他的脸很白,眼睛却亮得厉害,贴在隐竺脸侧的他,难得的那么火热。

隐竺当然明白,要发生什么。只是连个人有半年的时间没在一起了,近几个月根本没见到面,自然是又该做的事情。这种事情,原是终生技能,学会了便不会忘记,但终归是手生了,多少有些局促不安的感觉。努力的回想以往,也都是由吴夜来主导,隐竺也就放松自己,任他去了。第一次的经验实在是算不上好,所以隐竺对此,即便是谈不上排斥,可也并不热衷此道。喜欢碰触他,喜欢被他碰触,但是并不喜欢这么激烈的方式。所幸吴夜来这方米也并不会求索无度,虽然每次回来都会例行公事,但也不会夜夜如此。所以,隐竺只要应付过了第一夜,往往就解脱了。

可今夜的吴夜来,这个一直想据为己有、明明拆吞入腹却总难消受的他,只是在她耳旁轻轻的呼吸,就让隐竺有些情动。这样的碰触,远远不够。

她难捱的将头抬起,用他的胡茬轻刮颈窝,“要我醒,想干嘛?”这种事真是不用教,也不用积累经验,隐竺仿佛在一瞬间就顿悟了该有的柔媚,声音低哑着问他。

吴夜来重重的喘息出声,“你说呢,嗯?”他或轻或重的咬在隐竺的颈后,右手则从下面探上去,沿着她的背部的曲线轻抚山来,在她的耳后屈指轻弹。忽然他紧捏住隐竺的耳廓,重重的揉着,进而手张开,将隐竺托向自己,吻了下去。这个吻,真的让隐竺迷乱了。他得唇,传递着一种坚定,唇间交换的气息,仿佛都被他一个人吞噬下去,隐竺需要的空气,只能在他口中寻得。渐渐的,吴夜来放慢了他的力度,他不再试图填满她,只是轻轻的贴住她就抬起,引得隐竺只能迎上去。迎上去,敞开自己,渴求他的填满,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平复由心口蔓延到全身的那种饥渴。

吴夜来趁隐竺坐起来抱住他的机会,把隐竺从睡衣中成功的剥出来,再重新把她拉到身下。隐竺只觉得一冷一热,自己已经又在他怀里了,确切的说,并不是在他的怀里。他像是覆在她身上的被子一样,全身都与她紧紧相贴,隐竺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早准备好了此刻的袒呈相向。

只一会儿,隐竺就觉得身上都是细密的汗珠,腻腻痒痒的,浑身被压住,想拂去那种感觉,也没办法。吴夜来好像还很得了趣味一般,手在她身上游走把玩,让她更是热不可抑。只有他的手过的地方才会让她有些许的平复,然而这种平复像是饮鸠止渴,抹去后会有更喧嚣的热浪袭来。

“你下去,我热···”

“好。”吴夜来很从善如流的让除了位置,“现在呢,好些没?”

隐竺在他的问话间轻喊了一声,就再没了声音,她很想骂人,就这么闯进来,她能好才怪了!最开始的时候,不出声是为了心思用来抵御这种突如其来的不舒服,到后来,这口气也被他撞的散了,找不到该说些什么,只能有着他的轻重或大或小的哼叫着。最后,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瘫在床上装死。“去洗洗么?”

隐竺屋里的抬手,摆了摆。不去,之前就是他说得冲冲再睡,就过冲冲就又匆匆开始了。不是没跟随他在里面沉浮,可是隐竺不得不承认,他得体力同他的差距不是一点点。每每都希望它能快点结束,可结束了一次,竟然又来一次。这样一次又一次,让隐竺连希望都不去希望了,只能勉力支持着。

不投入,就会胡思乱想。最初的一点点甜,慢慢的变得有点苦涩,好像来看他,就是为了这样被需要一下,彼此满足一下。对吴夜来来说,她的功用也仅限于此吧。

身体的热度降了下来,多少也有些心灰意冷。隐竺来过被,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蜷缩在那里,默默的调整心情。

第三十五章

吴夜来回来,看到的就是团在一起的冯隐竺。

“累了还是困了?”

“没。”

虽然听隐竺真没说,吴夜来还是把手伸过去,给她轻按着。他今天的确有些失去控制了,他知道隐竺不大喜欢也不大习惯这样,一直以来,都在她人为的适度范围内节制自己。他是想等她再长大点,不那么抗拒了,也就好了。今天还是喝了酒的缘故吧,热血沸腾,也就忘乎所以了。

不过,他知道,也并不全是。昨天才出任务回来,上面指示他在队修整待命,他有些数据要整理,首长还要听他的汇报。可是早上隐竺没接他的电话,就让他一点做事的心情都没有了,在屋里转了几圈,就搭车出去晃了。这种渴望已经积累压抑得太久了,从接到她来了的电话开始,就已经从心底的各个缝隙要喷薄而出,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了。对她的欲望,他是一直都知道的,可如此的强烈,他真的没想到。

参谋长刚刚和他聊起,学会疼老婆,也是身为军人很重要的一课。这些话,对他是有一定的冲击的。吴夜来知道,尽管一直试图去淡化,可隐竺在心里日益重要的位置,却是毋庸置疑的。以往对隐竺的抗拒,仿佛真是有些不知所谓。

抗拒什么呢,抗拒她的牺牲,也抗拒由这种牺牲导致他深深的愧疚吧。他有时也会被他自己弄糊涂,到底在和谁较劲呢?自己的媳妇,怎么疼不行,不承认在乎有什么意义呢。不承认并不是为了成就那最后的一点体面。给不了她朝夕相伴,给不了她天长地久,升职都保证不了自身的安全,他不知道,这个婚姻,他究竟能给她什么。一不小心,留给她就只能一个人的孤独凄苦,这同她要娶她的初衷背离太多。接手这个工作之初,上面也说过,可以做家属的工作,是他拒绝了。他不愿意隐竺成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不愿意每次见她都是生离死别。

“睡不着?”发觉手下的她始终绷得很紧,吴夜来找些话同隐竺闲聊,“在那边工作累么?”

“嗯,还好。”隐竺懒懒的回应,现在关心,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晚。

“过年我应该也没有假,爸妈他们今年想回老家,他们让我问你愿不愿意去。”

“我不去了,我去了他们还得照顾我,让他们在那儿多住些日子吧。”结婚第一年跟着老人们回去过年,吃不惯住不惯,关键是上厕所怎么也适应不了,在那儿给吴夜来打电话哭鼻子来着。后来到底是提前回来了,奶奶说她太娇气,他自己那时也决心能不去就不去,不然自己难受不说,还给别人添麻烦。后来还是又去过几次,红白喜事,总要出席,但都是当天去当天回的,再没觉得为难。

“罗玲他们要我去北京过年呢,他们要趁着年后那几天休息张罗毕业三周年的聚会。”

“哪有去别人家过年的,回家陪你爸妈过年吧。”

“我原来也没打算去,出了他们几个,我和别的同学都不熟。十一才见了,还不觉得想呢。”

“十一见到了?”

“是啊,她们几个过来玩,我们一起住了几天呢。她们都老样子,姚瑶快结婚了,正筹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