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也不知道用什么做的,说是处罚十九让她吃个够,吃到想吐。但回回都是旁边的老嬷嬷害怕真的将人撑死拦住的,十九这才停下,连着几天,人没教出来,眼见着胖了一圈。

十九要么就不吃,吃就是这幅恶狗抢食的样子。

到最后只要是宫宴上,十九就被勒令不许吃任何东西,只能干看着。

当然她也有细嚼慢咽的时候,那就是吃的撑着之后,用零食填嘴的时候。

但现在她是真的饿了,而且这屋里气氛太好,最最主要的——是对面的人太下饭了。

对面阎温却与她截然相反,阎温动作很慢,吃东西不像十九一样唏哩呼噜,他几乎除了轻微的咀嚼声,连碗筷碰撞的声音都没有。

并且阎温只将米饭吃了小半碗,动作就慢了下来,盯着碗盘愣愣的走神,虽然动作还在继续,却是连看也不看碗里了。

十九吃了一碗之后,让小内侍又添了一碗,才端起来就见阎温这副样子。

她夹起一筷子菜,看了看阎温碗里面的白饭,顿了一下然后趁着阎温走神的功夫,飞快的丢进他的碗里。

旁边伺候的小内侍看了,险些把眼珠子掉进饭盆里,不过阎温并没有发现,夹起碗里的菜,慢慢的朝嘴里填。

十九西里呼噜的声音停止,开始一下接一下给阎温夹菜,小内侍在旁边,连呼吸都屏住了,等到阎温一回神,十九立刻将菜拐回自己的碗里,把嘴里塞得满满的,低下头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阎温看着自己碗里的饭,他没有浪费的习惯,可是自己已经饱了,碗里的饭还剩了小半碗……

不过他还是将碗里的饭都吃了,十九一直低头,夹菜的时候才抬头飞快看一眼阎温的脸色,发现阎温的表情没有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阎温走神的也太认真了,根本没发现自己无形中多吃了不少。

旁边的小内侍一脸钦佩的看着十九,十九骄傲的扬了扬脖子。

一顿饭吃完,外面已经黑透了,十九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借口再留下。就算是她能想出借口,她也不敢说。

吃完了之后,自己乖乖的下地等在门口,阎温也穿好了靴子,看了一眼门口的十九,头疼的朝外走。

十九喜形于色,阎温这是要送她回去,她亦步亦趋跟在阎温的身后,顺着屋门走出去。

宫灯已经全部点亮,十九跟在阎温的后面,走的并不是来时的那个门,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错重叠,让十九莫名的觉得他们之间有种无形的亲密。

夜里微风凉爽宜人,十九吃饱喝足,还有阎温陪在她的身边,心情愉悦的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语言表达不出来,通常就是行动来表达。

两人从内侍监出去,走在通往凤栖宫的长长宫道上,因为宫灯位置的原因,地上的影子朝着一侧偏斜,十九起先只是故意在走动间,用影子去触碰阎温的影子。

渐渐的开始伸手,借着影子去敲阎温的头,手指在阎温的头顶乱爬,还给阎温弄两个兔子耳朵……

等到十九用手弄出一个鸟头,一下一下朝着阎温头顶啄的时候,阎温突然停下,十九猝不及防的撞在他的身上,两人的影子融合在一起。

阎温抓着十九没来得及变形的手,眯起眼睛问她,“陛下,你在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十九嘿嘿的笑。

阎温瞪了她一眼,松开十九的手腕,继续走在前面,`但这一次,但视线就不由得总是落在两人的影子上。

两人朝着前面又走了一段路,在一片僻静的宫道上,遇见了几个手里端着托盘缓步而行的宫女,宫女个个身着绿裙,是在前朝嫔妃那里伺候的人。

这个时间在这里遇见前朝嫔妃的宫女倒也合理,因为那是一群本该殉葬的人,阎温在这后宫之中为她们划出一块苟延残喘的地方,连那些本该遣出宫的宫女,也一并留下伺候那些嫔妃。

虽然和从前帝王活着的时候,日用规格无法比,可也没有亏待过她们,所以她们白日的时候,基本从不出来晃。

而见到阎温,几个宫女都停住脚步,因为手中端着托盘,因此并没有行大礼,只是微微屈膝低头。

十九从没见过绿裙的宫女,因此好奇的回头看了看,正和其中一个抬眼的对上,她脚步迟疑了一下,那宫女飞快的低下头,抓着托盘的手紧了紧。

一种怪异和不安涌上来,十九又缩近了一些和阎温的距离,整个人快贴到阎温的后背上。

因为阎温平日里无论行走到哪里,都会有死士暗中跟着,因此他送十九回来,身边也只带了两个提灯内侍。

在发现地上的影子有异常的时候,甚至连暗中护卫阎温的死士都没来得及反应,两个提灯的小内侍,也正在垂头缓步的走着无知无觉,而十九和阎温却一时间猛力去推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入v,所以【今晚一过十二点零五,】我就会把v章节发出来。擅长修仙的可以等一下。

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留言送红包,鞠躬。

☆、完蛋——

两人用的力道都不小, 同时摔在地上, 而跟着两人一起摔在地上的,还有一个手里拿着匕首的绿裙宫女。

提灯的小内侍这才反应过来, 扔了宫灯扑过来,而地上的宫女却还没等爬起来,就抓着匕首, 要朝着阎温的方向使劲。

十九心里一着急,也顾不得这宫女手中的刀刃如锋利, 一见她要伤阎温,直接不管不顾的扑上去。

这时候暗中护卫的死士已经从墙上掠下,将阎温第一时间扶起, 而十九则是骑在宫女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按着宫女的头,试图朝着砖地上磕。

只是这宫女的脖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硬, 任是十九怎么按也按不下去。

身后的两个内侍都去拖十九, 十九却魔障一样,甩开人还执着的去按那宫女的头, 都没有注意到阎温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了。

她心中只想着,一定要磕昏了这宫女, 不能叫她伤到阎温。

宫灯侧倾, 烛火将灯纸点燃, 两簇火苗在夜黑中静静的燃烧,贴着墙边跪着的其他绿裙宫女,已经有人吓的昏过去了, 没昏的也是这一会儿的功夫,脸色就白的如同吊死鬼。

她们中没人不认得这突然刺杀的宫女,也没人不识得负手而立的蓝袍大太监,出了这一遭事,她们定然是活不成了。

十九执着的按着宫女的脖子,两簇随风跳跃的火光,映在十九的脸上,让她的纤瘦的背影,再度渐渐和记忆中的阿娘重合。

也是这样的夜,阿娘蹲在他不远处,用破瓦罐烧着沸腾的水,奴隶营中的所有人都睡了,火光也是这样映在阿娘的脸上,然后阎温嗅到了血液的腥气,和阿娘闷闷的痛哼。

滚烫的肉汤灌进嘴里,救了他年少的小命,却埋下了阎温憎恨的火苗,他憎恨这肮脏的世道,憎恨等级和奴隶制,憎恨着他的年少无力,更憎恨自己的存在。

他甚至没有父亲,阿娘也不知道他的父亲是哪个,他就是生在最卑贱的奴隶营的野种,而他的出生,只带给了那个饱经风霜的女人灾难。

阎温的眼眶蓄起了水雾,他眼中十九的身影同记忆中的阿娘一起模糊。

他就是个灾星,他不该出生的,不该……

十九突然被人紧紧的抱住,用的力气太大了,大的十九觉得她浑身的骨头都要被勒的错位。

但是她愣了一下,放开了地上宫女,转头回抱住了拥抱她的人。

熟悉的气息肆无忌惮的钻进鼻翼,十九闭上眼睛,半跪着拥住阎温,用手轻轻抚动他的后背,在平复阎温突如其来的激动,也平复自己因为这一个突兀的拥抱,着急敲锣打鼓漫天飞花的心肝。

阎温不是一个会因为这种事动容的人,如果他是的话,上一次河边事件之后,两人老早就滚在一块儿了。

阎温的身体有一点点的抖,十九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阎温,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配合他,让他把自己勒的直吭哧。

两个死士难得的愣了一下,片刻后飞快的垂头,没有再看抱在一起的两人,而是将已经声息全无的宫女拖的离两人远一些,将人翻了过来。

宫女其实早已经死透了,她手中匕刚巧刀尖向上,按在地上要朝着阎温爬时,被十九一扑就戳了她自己,此刻眼睛大睁着,手中还紧紧的握着匕首,匕首斜着插入了脖子,刀身全部没入,刀柄卡在脖子,还在潺潺的流血。

这也就是十九一直按不下她头的原因。她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徒手把那么粗的刀柄按进宫女的脖子。

十九侧头看了一眼,见宫女死不瞑目的样子,后知后觉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阎温抱着十九,一直等到夜风将他眼中的水雾风干,他才松开了人,拉着十九站了起来。

墙边上跪着的绿裙宫女,已经一个个面无人色瘫软在地。

阎温侧头看了一眼,吩咐两个垂手站着的小内侍,“死的活的都带回去,先送到水牢。”

他话音一落,最后两个顽强哆嗦着的宫女也昏了过去。

阎温拉着十九,绕过地上的宫女尸体,继续朝着凤栖宫的方向走。

两个死士没有隐藏进暗处,而是直接跟在了阎温和十九的身后。

这不是十九第一次杀人,因此她的惊慌很有限,阎温拉着她走了一段,始终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十九的注意力慢慢就被转移,转而盯着阎温的后背,思考着他刚才骤然失态的原因。

十九不止想到了这些,甚至想到了阎温对她的一次次妥协,像马车上的那一次答应她喝粥,像今晚的这一次,答应和她共进晚膳。

阎温与她的所有接触,都被十九翻出来反复鞭尸。

十九的眼界浅,她就只能看到她在意的那一点事情,所以她反反复复思来想去,最后得出了一个令她心酸的结论。

阎温大概是将她当成了别人。

难道他还有个求而不得的人?

十九心里像打翻了陈年老醋,就连阎温抓着她的手腕变为抓着她的手,都无法压下她心中酸意。

这老家伙,死太监,难不成还有什么风流帐?

可是十九从未听说过阎温有什么女人,只有夜里的时候睡觉身边必须有人,但听说都是那些小内侍轮流用被子卷了,一晚上连头都不敢露出来,只能闷在被子里睡。

难不成……这老家伙好男风?!

十九脑中警铃大作,但随即她又很快打消念头,阎温并没有亵.玩小太监的毛病,这天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若是他有一丝的行为偏差,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十九心里酸溜溜,阎温一声不吭的快步走在前面,十九眼睛盯着他的后脑勺,特别想敲开看一看,他脑中装着的是谁,又把自己当成了谁?

一路到凤栖宫的门口,两人都没再说话,阎温在凤栖宫的门口放开了十九,终于开口道,“陛下早些歇息。”

他声音听不出情绪,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看着十九,反而是盯着地面。

是就看一眼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是在想“那个人”胡乱点了点头,糟心的不想再看阎温这副德行,一甩裙摆干脆利落了进的凤栖宫,连一句“大人也好好休息”都没说。

阎温确实在出神,他根本没注意到十九对他的态度有什么异常,慢慢朝回走的时候,脑中纷乱的思绪缠成一团。

这小傀儡与他阿娘,从任何地方来看,并无半分相像。

可阎温自己都不知为什么,总是会对着她恍惚,总是因为她将底线一降再降。

阎温一直到睡下,也没有理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心口像是堵着一块铁石,只命人将那几个宫女看着不许自尽,找人验了那死去宫女的尸,连个结果都没听,奏折也处理不下去,早早的躺上床。

只不过躺上床他也没能睡得着,他一开始觉得是心思烦乱的原因,觉得心口堵着石头,但是躺了一会儿才发现,他不是心口不舒服,而是胃不舒服,侧身忍着,但是疼的越来越厉害。

最后还是叫了太医,太医给他扎了几针,开了药方,得出的结论是积食。

平时用膳不规律,晚膳又一下吃得过多。

阎温听到这个表情出现迷茫,吃的米饭和每天都一样……虽说后来确实是他硬吃下去,但量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旁边伺候的小内侍看着阎温难受直着急,见势只好将晚膳的时候,十九借着阎温走神的功夫,朝他的碗里夹了很多的菜,都被他无意识的吃了,这件事给捅了出来。

太医听了一张老脸有些抽搐,阎温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紧抿着唇,恨不得现在就跑到凤栖宫掐死十九。

按理说,阎温这性格,如履薄冰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对谁放松警戒至此。

但是阎温自己都没想到,在遭遇宫女行刺的时候,他看到有影子朝着两人的影子扑过来,第一反应不是矮身躲避,而是回手去推十九,并且还……

他明天得敲打那两个提灯内侍,可别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来。

这一晚上,喝了药也没见什么效果,阎温无数次想起来掐死十九,捂着胃侧身疼得整夜未睡。

第二天,就将昨天放十九进来那两个守门的,又赏了板子,直接赶去水牢看管犯人去了。

并且严令禁止,没有他的金云令,不许任何人再出入他的院子。

他不想见十九,让他理不清楚的,拿捏不住的,阎温只要是想起十九,就一阵头疼。

不过他这一番都白做,因为十九根本不打算去找他,十九关在自己的寝殿里吃酸醋,越琢磨越觉得阎温他心里是有人。

这个人占据的位置还很重,重到能够将她都当成那个人的地步,重到只是想起就会浑身颤栗。

十九对着铜镜来回到照,心想难不成这天下还有和她长得十分相像的人?

她脑中猛的一闪,想起自己怎么说也是老皇帝的血脉,怕别是阎温惦记的,是之前哪个皇女吧……

这老东西胃口还不小!十九越想越气,披头散发的也不装扮了,趴在桌子上猛朝着嘴里塞糕点。

青山昨天晚上一直等到十九半夜,十九和阎温是从另一个门回来的,没迎上他,所以今早特意叫青山回去休息,半日后再来伺候。

十九一上午披头散发,赤着脚在屋子里游荡。

伺候的小宫女们,没人敢说话,青山回去补了一觉,午间的时候一进凤栖宫,看到十九这副形容,顿时哭笑不得。

“陛下,”青山拿过十九的鞋子,蹲下要去给十九穿,十九将脚抬起来,缩在凳子上,嘴边沾着点心屑,呆滞的看着青山,半晌舔了舔嘴唇道,“先皇的皇女,是否有人与我长得像?”

青山一愣,真的仔细回想起来,他在这宫中很久,之前在先皇帝的身边也伺候过,所有的皇女都见过……

青山仔细端详了下十九,随后摇了摇头。

“回陛下,已逝的皇女,并无人与陛下相像。”

“你可确定?!”十九赤足蹦下来,凑到青山的近前,“你仔细看清楚,确实无人与我相像吗?”

青山虽不知道十九为什么这么问,但认真点头道,“确实无人与陛下相像。”

或者确切的说,十九真的与老皇帝无一处相像。

十九突然呲着牙笑了起来,但她笑到一半又僵住了,又凑近青山一些,撩起自己的头发,让青山仔细看她。

“皇女之中,无人与我相像……那先帝的后妃呢?”

“陛下为何如此问?”青山不由得问道。

他盯着十九的脸,十九长的不是特别美艳好看的那种类型,但五官清秀小巧,身量也娇小,是属于那种娇俏可人的样貌。

而先帝喜爱美艳女子,后妃无一例外,都是姿容艳丽的类型。

“哎呀,你只告诉我,在这整个宫中,别管是皇女还是宫女后妃,你可有见过与我相像之人?”

青山顿了半晌,又摇头,“青山在宫中多年,从未见过与陛下相像之人。”

十九悬着的心放下一大半,青山在阎温身边多年,被派到她身边之前,一直贴身伺候阎温。

若是阎温跟与她相像的女子走得近,青山定然会知道。

既然不是皇女也不是后妃,阎温的身边又从不用宫女伺候……

那这人是在阎温入宫之前的吗?

可阎温不是自小入宫吗?

十九打消了大半疑虑,重新坐回桌边发愣,青山暗自摇头,搞不清楚十九这是抽的什么风。

十九一连多天都没有动去找阎温的念头,阎温却因为那日积食之后,彻底伤了胃口,每日只能喝一点清粥,整个人眼见着又瘦了一圈。

这日,十九上早朝,御极殿里看到阎温下巴越发的尖,连眼睛都朝里陷了不少,本来已经在心里打算好,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替身之前,不去招惹阎温。

但一见阎温又瘦了这么多,这才十几天的功夫,照这样下去,下次再见面,阎温说不定就成了一具骷髅。

下朝之后,御极殿后,十九没忍住,又抓住了阎温,询问道,“大人可是最近胃口又不好了?”

阎温整个早朝上,一眼都没有看十九,余光中瞥到她都头疼。

这会儿被她拽住胳膊,烦躁至极,猛的将十九的手臂甩出去,脸色瞬间沉下来。

尤其是听见十九问的问题,阎温感觉到胃部又是一阵抽通,额角跳出了小青筋。

瞪了十九一会儿,怒道,“你今晚不许吃晚膳!”

十九一头雾水,被他吼得一愣,跟在十九身后的青山,却是惊讶的挑起了眉,他可是鲜少见到阎温如此疾言厉色。

阎温甩袖便走,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住,转身指着十九,“明晚也不许吃!”

一直到阎温怒气冲冲的走没影,十九还愣在原地,手还保持着被阎温甩掉的姿势。

半傻愣愣转头看向青山,“他最近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

青山强压下笑意,摇了摇头,“大人近日胃口不好,每日只能进些清粥,说是前些日子……积食了。”

“就他的那个食量,有没有我后院那条鲤鱼吃的多?还积食……”

十九无语的一甩凤袍,“他积食跟我有什么关系?”

十九嘟嘟囔囔的朝前走,“他积食为什么不让我吃晚膳,这人好不讲道理……”

阎温晚上不许她吃晚膳,十九夜里饿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无数次想跳起来去掐死阎温,一直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早上起来洗漱好第一件事,就是干了两大碗米粥,又吃了几个小包子,这才摸着圆滚的肚皮,歪在软榻上晒太阳。

“老家伙……自己胃不舒服,就想饿着我……整天也不知道想着哪个野女人……”

十九两晚没吃饭,到第三天的时候,可以吃晚饭了,一顿胡吃海塞,塞的肚子鼓鼓的,爬上软绵绵的床睡觉。

觉睡得特别香,但也不知是不是日思夜想的太过,阎温入了梦,拉着她的手,用一种被掐了脖子的母鸡一样的声音,尖着嗓子对她说道,“小十九,你不要吃晚膳了,我喜欢瘦的。”

梦里的十九红着脸,软软问道,“那你喜欢瘦成什么样的?”

“呐,就那样的……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