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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风便站在璇玑身侧,暗暗咬牙,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璇玑上这儿…这瑾嫔近日拂了圣意,莫不是为折辱她而来?只是,璇玑的性子,却又不是这般的人

璇玑笑道:“瑾姐姐,闭宫门吧,只留你我。”

秋萤轩三进门,全合。

屋内光线幽暗,流空中轻尘翩跹。

凝着满屋古色古香,璇玑有片刻失神…穿越千年的西凉,似不似一场梦?

“你到底要说什么?”安瑾在她背后冷冷道。

她一身白裙罗,倒有几分出尘之感,璇玑看看自己,红衣鲜艳,不知原来的璇玑为何就偏爱这红色紫色,衣物配的竟多是这浓稠之色,现在看上去,人家几分似仙,自己倒像只鬼还是挺生猛的那种。

听得她声音冷冽愠怒,璇玑笑了笑,道:“你还敢不敢再为皇上献一盏茶?”

宫门,一进进再次打开。

安瑾凝着那抹殷红的背影携着婢子,踏出里屋,出了院门,最后消失在秋萤轩的大门。

脑里辗转过两人的话她们之间其实也没说多少话。

年嫔说,愿意为她煮茶,只看她有没有胆量再把这茶呈给皇帝一次。

她冷笑,若败了,是我的罪,若成了,岂非你年嫔的功?你难道不会去邀功?

年嫔说,正好调换,若败了,只说是年嫔所做,若成了,便是瑾嫔的功。

她惊疑,问为什么。

年嫔笑道,只盼日后姐姐能美言几句,让妹妹也占一点雨露。

两人一边走,蝶风不解问,“娘娘,你找这瑾嫔到底”

璇玑轻笑,“你只需要知道,明儿咱们得更早起一点去爬树。”

“啊”

蝶风他们说,她的性子似乎有点哪儿不同了。璇玑不知道。但储秀殿那天以后,她心里有一部分寂了。

也许,不是那一天之故,是慢慢沉积下来。本来,这有着最美丽墙瓦的地方就是这世间最容易更改人心的地方。

权,宠,欲,还有年年岁岁禁锢岁月的绝望。

在他把安瑾领回来之前,也许安瑾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吧,不然他怎会喜爱?安瑾也在不知觉间改变吧…

只是,不管怎样,她还想每天为他煮一盏茶,最起码在呷茶片刻,他能少点忧思也是好的。既然,他爱茶,又或者该说,他真正爱的是那最先煮茶的人。

吉祥?是她吗?不知道。

跟安瑾说,若成了,让她跟皇帝美言,好让皇帝也来凤鹫宫走动一下,不过是一个借口。因为,在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肯相信,一个人付出,但愿意不问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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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今晚别走(3)

储秀殿。

“皇上,臣妾先行告退了,这汤膳你趁热喝,别凉了。”

“好。”龙非离站了起来,褪了肩上披风,披到皇后身上。

皇后心里喜悦,又低声道:“臣妾的鸾秀殿又不远,你身子还没好…下次臣妾得把自己穿得密不透风过来才好。”

龙非离轻轻笑道:“朕的身子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这话带了揶揄之意,郁弥秀想起这些天夜里的缠绵,不由得两颊绯红…飞快环了旁边夏桑一眼,又向皇帝福了福,羞声道:“不管皇上来不来,臣妾今晚总归在鸾秀殿等你便是。”

淡淡望着众宫婢拥皇后离去,龙非离道:“夏桑,把门关上。”

夏桑应了,又踱回书桌旁,道:“皇上,奴才侍候你把汤喝了吧。”

龙非离随手把刚阅了的一本奏折放到一边,眉眼没抬,温声道:“今儿个没见秋萤轩的人过来?”

夏桑一怔,省悟出皇帝指的是什么事这瑾嫔倒也是个有韧性的人,那天以后,皇帝便没有到秋萤轩过夜,翌日她却遣太监过来送茶。

夏桑揣摩君心,以为皇帝必定不喝,没想到他看了眼那茶盘,却把茶用了。

朝臣待漏五更寒。五更天上的朝,天初晓,还有微寒。

龙非离染了风寒。夏桑私下听得一些朝官说,这倒好,可免了几天早朝。

但龙非离却是个甚为严律的人,即使这些天身子不爽,朝还是照上。若无他事,他早朝后一般会回储秀殿继续批阅各郡府送来的奏章。

这段日子以来,秋萤轩的内侍必在龙非离下朝后把茶送到储秀殿。到中午时分,又有小太监来毕恭毕敬把茶具收走。

夏桑是个心细的人,他发现了龙非离这些天养成了个小习惯,进门前,会朝书桌的方向瞥一眼,那是小侍放茶盘的位置。

他赶紧道:“皇上,您上朝去了,今儿个那边的小太监很早就过来说了,瑾嫔娘娘身子有点不爽利,今天没有煮茶。”

龙非离轻轻“嗯”了一声,目光随之落到书案上。

夏桑看去,皇帝却并不是在看奏折,而是在看一些小纸条。

他见龙非离神色竟甚是专注,便不敢再多说什么,譬如小太监恳求他转告皇帝的那些弦外之音让皇帝去秋萤轩看看凤体抱恙的瑾嫔娘娘…

那纸条约摸有十数张,切口不甚整齐,可以想象撕下它的人当时那微微的漫不经心。但字条上的字,却写得很是认真,一笔一划,字字均匀。

四大皆空,坐片刻不分你我,两头是路,吃一盏各走东西

一饮涤昏寐,情思朗爽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

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每张纸条上都写了些东西,或长或短…或深或浅,却都是禅。每天茶盘里都藏有这样一张小笺,位置日日不同,他有时还得找上一找。

龙非离舒眉轻笑。

两指挟起其中一张,那是昨天最新的。

上面写了:一期一会。

“夏桑,你去问问,凤鹫宫今日可有传医女?”他把纸条放下,淡淡道。

夏桑愣住,躬身道:“主子,您问的是秋萤轩吧?”

龙非离目光微沉,“这话你不会听吗?”

“奴才遵旨。”

夏桑一凛,赶紧出了门摸不准这主子的心思,但少说多做总归没错。

龙非离微微阖上眼睛。

安瑾才学了两天的茶,怎会有这手艺?

而安瑾也再非昔日秋榕县所见虽有心机却尚算傲气的安瑾。会带她回来,不过是看她眉眼神韵和那人几分相似,一时兴致。

可惜,这日夜消长,人心善变。

她虽是才女,但这些无欲无求的话她再也写不出来。在这个权欲的中心,她想要更多,只是,她也有她的用处,她要他便给,冷眼旁观。

今天没有煮茶,年璇玑…她病了吗?

夜,鸾秀殿。

皇后坐起身子,秀美的眉轻蹙。

身旁的男子在穿衣。

锦被从她身上滑下,露出大片肌肤。

“皇上,现在才三更不到,你”郁弥秀低声道。

灯影微昏,她看不清他的眉眼。

他把被子覆上她的身,淡淡道:“秀儿,你睡吧。朕回储秀殿。”

“皇上可是嫌臣妾服侍不好?”郁弥秀咬了唇瓣。

龙非离道:“朕没甚睡意,不想扰了皇后。”

“皇上,今晚别走成吗?”

凤鹫宫。

璇玑微微睁开眼。

估摸是衣服穿少了,昨日去采完露珠回来,便一直不舒服,勉强煮了茶,让蝶风悄悄送到秋萤轩。回来就开始挺尸。今天头昏脚轻,也起不来去干那苦活儿了,蝶风传了医女,熬点药喝下,稍稍舒服了,却还是头重脚轻。

医女说是抑郁在心,又感染了风寒,这病便来得凶。

她昏昏沉沉也睡得不好,小狼却不安份,明明蜷在她旁边睡的,突然往她肚子踹了脚,跳下床去了。

不对…这别的是有人进了来才好!

她哑声道:“小狼”

黑暗里,似乎听得有人淡淡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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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一期一会

她不该出这个声的。

这不是把自己卖了吗?烧糊涂了。

苦笑,只是她还没有糊涂到把这人当做皇帝…

“如果你是刺客的话,跑错门了。皇帝在储秀殿。”她有气无力道。

“你很想朕死么?”来人问。

是他!

他怎么来了?怎么会?

璇玑一怔,她听得声响,他在对面的软塌上坐下,似乎有好整以暇和她说话的兴味。

那天,那盏茶泼落在手,也在心。

只是,生病了的时候,谁不想那个自己最牵念的人在身边?

心跳得有丝乱,竟然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情绪。

她想了想,笑道:“他的武功很高,而且,左徐熹,右夏桑,还有清风在中间…”

声音又沙又哑,璇玑自己也吃了一惊,好一会,不见他说话,她只好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朕想问你,一期一会是什么意思。”

龙非离的目力极好,看到她一半身子都挂到了床沿外面,嘴角不觉一勾。

璇玑吓得差点掉下床。

他知道了!可是,瑾嫔绝不会告诉他…他怎会知道?

她惊疑着,心肝乱跳,正琢磨着该怎么说,门口却一阵声音传来。

是…小狼?

它自刚才踹了她一脚以后就不知所踪了。现在听起来,那嗷嗷乱叫的声音似乎甚是气愤。

“要去看看吗?”男子的声音在对面淡淡传来。

“你把它怎么样了?”她赶紧下了床。

脚一软,却跌在…他的怀里。

“算是朕还你一个人情。”

怀里她的身子有点滚烫,却在低低笑着。

她似乎很容易自得其乐,龙非离不觉皱了皱眉。

“笑什么?”

璇玑眯了眯眼,看着在脚下闪过的屋檐,花叶。

星月笼罩黑夜里的皇宫。

他把揽在怀里,施展轻功,净拣幽静的小路过去。

耳边掠过温润的风,有点寒意,却更加清晰…那种飞翔的感觉。

“一期一会。”璇玑轻声道,“我想,我以后记住的。”

没有自称臣妾,也许是他把他的喜恶也与她说了,在只有两人的时候,她便不用忌惮这称呼。

她微微顿住了…他似乎看了她一眼。这时,他抱她停在一个小亭的顶上。

这里是麒园前的柳林?

她正想跟他说一期一会的意思,却葛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

湖畔那只上下飞扑折腾的物体不是小狼是什么?

自从从麒园脱险回来,小狼便没有再飞过。

她和蝶风闲着无事的时候,也会逗它飞,这小东西却高傲得很,一点面子也不给,不飞就是不飞。

这时却见它追着一个人,那人的轻功极好,在柳枝上点跃翻腾,小狼不得不飞起来追他,但每次刚碰到那人的衣衫,那人便如泥鳅一样滑了去。

小狼初时只是追着他跑,后来变得愤怒,嗷嗷叫着,出爪去攻击,那人的身法却越发轻盈,刚才似乎并未尽全力。

璇玑看得目瞪口呆,道:“龙非离”

这皇上的贵称也省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人一个翻身落地,璇玑看清了,“夏桑?”

她话口未毕,突然,柳林斜飞出一抹黑影朝小狼攻了过去,她大惊,夜色里翻卷过寒光,那人有兵刃。

小狼厉叫一声,它刚才飞得欢快,现在情势换了过来,它一边叫着一边手忙脚落去躲,眼看那人的剑刺上它的前胸,璇玑惊得便要站了起来,却教男人挽住了身子。

到再看时,小狼似乎已经避过了攻击,呼的一下,它振翅往柳林飞去,那速度竟比当日在麒园所见更快捷数倍,夏桑和黑衣人相视一眼,也不怠慢,立刻施展轻功,往柳林深处追去。

璇玑惊魂甫定,却有点明白龙非离的用意,问道:“还有一个是谁?”

“清风。”看她坐稳,龙非离放开了手。

璇玑微微奇怪,“夏桑是用什么引它过来的?”

“紫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