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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妹妹离宫后,朝廷里也没有大臣再提及她当日多勇敢,孤身赶到西城,救了大周百姓。

那几日,耳边所听,皆是夸她的话,甚至有夸赞至失言者,说她堪比大周过往女帝。

她去安南山待着,也并不是…不好。没有将那听闻十分厉害的异士招为驸马带进宫里,两人都留在安南山,同样并不是…不好。

他怎么会不知道妹妹离宫多久,还需要旁人多嘴,偏是有不识趣的。

大臣说得起劲,旁边也有大臣开始附和劝阻,他眉头一拧,说道:“赵将军,去将长公主带回来。”

第十四章

安南山下,炊烟袅袅,混杂着夕阳的暖暖余晖,炊烟都显得更加温和轻柔。

今日是中秋,月亮很快将会升起。

追月不知道独孤羊在厨房里忙什么,只知道他自告奋勇说要做两个菜,让她在这里等着。

——对于把厨房烧了三次的她来说,实在没有什么脸皮去问把厨房烧了两次的人会做什么菜。

她安心等着,时而看看天色,明媚的眼眸中,含着落日暖阳。

桌子从木屋里搬到了门口前头,她说她想看月亮,于是他就把桌子搬了出来。

她初来这里,说睡不好,于是他拉着她一起盖了这个小木屋;

她说没地方梳洗,他就走遍山林,找了最近的泉水,挖了个水潭;

她说夜里蚊虫多,咬得全身都痒,第二天他就去镇子那,买了蚊帐。

她说,他做。

他对她好得不像话,追月已经完全不想回去了。

从大臣夸赞她,她在兄长脸上看见牵强笑意时,她就不想回去了。

没有做皇帝的三哥哥,是最疼爱她的兄长。

但如今他的身份变了,再不是以前那个三哥哥。

父皇母后喜她的果敢,让最好的大学士教她识文断字,允许她骑马射箭,练武学剑。迟迟不立太子,朝廷早有争议,说父皇更属意她做大周女帝。

三哥哥当年主动请命去镇守边城,是为了大周边疆安稳,还是为了及早积攒军功,唯有他最清楚。

只是母后不舍她领兵打仗,于是不过三四年,立三哥哥为储君的呼声,就比她高了。

她从未想过要坐那皇位,可三哥哥明显还是很在意。

她不知道是因为喜欢独孤羊才离开宫里住进安南山,还是因为想离开宫里才拿独孤羊做她逃离的借口。

一时连她都有些恍惚。

她清楚兄长的性格,他既疼她,又忌惮她,实在是很矛盾的性格。

微有桂花香气,飘入鼻中,将她游走了十余年的思绪拉回。她有些意外地往厨房看去,就见独孤羊端了个碟子出来,上面卧着一摊歪歪扭扭,看起来糊得很的…饼?

她顿时忍笑,夸道:“至少这次没把厨房烧了。”

独孤羊将碟子放到桌上,有些沮丧,蓝星人的食物真是太麻烦了,蓝星人本身也太落后了,像他们R星人,直接在室内开启能源吸收、光合作用,就能健康长大。

追月见他沮丧,不忍笑了,笑笑捧了他脸,往他脏兮兮的脸上亲了一口:“不怕,我在镇子最好的客栈里买了最好的几道菜,还有酒,我们可以好好过个中秋。”

“我想给你做桂花糕。”独孤羊看看碟子上那惨不忍睹的糊糊,心情比自己烧了厨房还要惨淡,“这三天里,母后、桂花糕、桂花酒这几个词,在和你的日常对话以及你自言自语里出现的概率高达47%。”

追月看着那隐约还能看见的桂花花瓣,有些出神。桂花似乎是很晚才放进里面,所以依稀能看得出来模样,但实在算不上是糕点。她拿了筷子去夹,独孤羊一见,急忙拦她,说道:“一定很难吃。”

…一定很难吃这种事完全不用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追月还是夹起了一块,说道:“我想尝尝,因为是你为我做的。”

即使他盖的木屋在风里摇摇欲坠最后拆了按照她的设计重做了;

即使他挖的泉水水潭都是淤泥浑浊不堪她花费了更大的力气做了排水;

即使他买的蚊帐难看到眼睛疼还因为洞眼太大老进蚊子…

可她还是很开心,因为有人愿意为她做这些事。

所以就算他做的糕点再难吃,她也要尝一口。

那奇怪的糕点从筷子进入嘴里,顿觉气味呛鼻,呛得她两眼一湿,几乎落泪。

独孤羊恨不得穿回前两秒,把她的筷子给抢走。他拿了水给她喝,急道:“说了会很难吃。”

追月捉住他的手,一脑袋埋进他的身上,眼泪啪嗒啪嗒掉落。

“我知道自己的心意了…我想找个借口离开皇宫,但更因为是喜欢你,所以才下定决心离开了那里。”

独孤羊伸手抚她的发,听出了她深埋心底的压抑。他俯身将她抱住,低声说道:“别哭。”

追月紧紧抱着他,她想要舍弃一切,留在安南山。

中秋月圆,明月朗照,映得林中如洒银光,连屋内的灯火,都好像不必点了。

烛火点明,映着木屋中男女的身影,一人坐,一人站,离了不过几寸距离。

追月没有回自己住的那间小木屋,进这间木屋时,连房门也带上了。她站在这年轻男子面前,低眉看他,缓声问道:“你有没有看过女人的身体?”

独孤羊点点头,追月不由咬唇:“你见过。”

“你的。”

追月一顿,这才想起来当初想用自己的身体来作为他护送自己去西城的交易代价,曾经在他面前宽衣。她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可转念一想,他当时看她的身体,就好像在看一块木头。

如今一想,难以释怀了。

独孤羊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见她纤细白皙的手,摁在腰带上,将腰上的衣带缓缓解开。

一圈一圈,慢慢除去。

衣带一除,因双峰高挺,衣服顿显宽松,微微在眼前飘荡。

他的呼吸立刻轻了很多。

第二件衣裳,又被褪下。

隐约见到了她白皙的身体,在白色里衣下,柔美异常。

他的呼吸转而开始重了起来。

追月听见了。

衣物尽除,如玉般的身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呼吸声更重。

追月面颊点染红晕,俯身朝他吻去,唇齿一印,就被他揽进怀中,低头重吻——她已经没有力气再主动了。

好在,恶补了蓝星结婚礼仪顺带了解了洞房花烛夜流程觉悟性极高的独孤羊,没有让她再主动,也完全不让她失望。

屋外月光皎洁,万籁俱静,无人打搅屋中男女。

已过夜半,似乎将至天明,已有早醒的鸟儿飞出林中到处觅食。

独孤羊听着时而在屋顶上立足鸣叫的鸟儿,听着枕在他怀中姑娘的呼吸声,想起折腾了半天才成功的欢愉,又想起了这几天一直想跟她说的事。

“没睡?”追月睁开双眼,见了他光洁结实的胸膛,脸颊发烫,又闭上了,呢喃道,“就快天亮了。”

“嗯。”他偏身提被,将她白皙的肩头盖住,低声说道,“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我知道,我见到你的那天,你想问我的,也是这件事。”

追月微顿,抬头看他,问道:“你是因为我想知道才告诉我,还是因为你想告诉我才说?”

“后者。”

追月放心了,又枕回他的胸膛上,说道:“那你说吧。”

“你看我。”

“不看,羞,就算刚才什么都看遍了,也羞。”

忽然独孤羊坐起身,连枕在他心口的追月也跟着坐了起来。被子悄然滑落,露出两具美好洁白身体。追月急忙抓了被子掩住面前曲线,正要怪他,目光却无法从他的头上离开了。

“扑扑。”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在将要燃尽的灯火里闪烁着。

被子又滑落了,追月却愕然不知。

独孤羊默默低头,想让她看得更清楚,他要告诉她,他是…

“妖怪?”愕然半晌的追月,终于为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身份。

独孤羊一愣,他一定有看过的“妖怪”二字,而且好像是非常不好的词。他忐忑在脑海里搜索妖怪的定义,发现这果然不是什么好的词。

妖怪——

释义:在人类眼中,怪异、反常的事物与现象。

附带文献记载与描述:

“若中山之谷,妖怪之事,非所谓天祥也。”

“久之,宫中数有妖怪,王以问遂,遂以为有大忧,宫室将空。”

她说他是妖怪。

独孤羊沉默片刻,不想再吓她,连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此时才反应过来的追月也要下地,赤足沾地,顿觉冰凉,才想起自己还没穿衣服。等等,他也没有。

她伸手要抓住他,但他跑得很快,手伸出去,人早就不见了。

追月又愕然又慌张,她想过他无数神秘的身份,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个妖怪。

猫妖?狗妖?还是狼妖?

追月紧抓着被子,神思不定。

她喜欢的竟然是妖怪,那接下来要怎么办?她还要留在安南山吗?他以后会不会把她给吃了?

追月顿时开始胡思乱想,想了好一阵,才想起他没穿衣服就跑出去了,初秋晨时,到处都是朝露,会冷死人的。她急忙将衣服穿好,带上一件披风出门去找他。

他是妖怪,可是他从来没有害过自己。

那她为什么要怕他。

可他以为她被吓坏了,连衣服也不穿就跑了。她越想越急,也不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了,靠着直觉找了个方向,却没找到。

她找了半天,气喘吁吁,心中焦虑不已,他千万不要以为她怕他,就这么回自己的妖窝去了。

“长公主。”

追月蓦地往身后看去,晨光之下,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见她就作揖请安:“末将参见长公主。”

追月认了认这人的脸,想了想意外道:“赵将军?”

三哥哥身边的大将为什么会来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隔壁结尾才亲亲的青龙再次致电,隔壁虽然第三章 就亲亲但结尾也没能成亲的魔尊也发来电报,隔壁一堆成亲即意味着大结局的男女主即将到达战场抗议…

——平时连亲亲都吝啬的作者:滚床单的速度简直是写作生涯的一大里程碑啊。

——萌新牌吃瓜众:……这竟然就是滚床单?全程拉灯不是吗?

——资深牌吃瓜众(面瘫脸):是的,这大概是全文尺度最大的一章了,要珍惜。

——萌娃香香: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来报到了。

——隔壁众多没有生娃的男女主:……

第十五章

追月看着眼前男子,略有迟疑,忽然明白过来,问道:“赵将军可是奉命前来送采挖矿山的圣旨亦或通行令牌来的?”

这件事她离宫时已经跟兄长提过,让他忙完登基大典后,完成承诺。突然看见赵将军,便先想到了是为这件事而来。

赵将军说道:“回长公主,不是为了这件事。”

“那是为什么?”

赵将军答道:“圣上命我前来,接您回宫。”

追月更加意外了:“皇兄要接我回去?”这个答案似乎跟她想象中的有所不同,她以为兄长对她离宫一事会很开心,否则又怎么会这么久都不让人催她回宫。

而今突然让人过来,她倒是觉得奇怪。

赵将军说道:“圣上担心长公主,只见被您打发回来的护卫,却迟迟不见您归来,甚是担心。”

“我不会回去的。”已经想通了的追月没有迟疑,就算独孤羊是妖怪,那也是只好妖怪,而且是对她很好的妖怪。她起先是震惊,是害怕,但一路往山下走,找他的时候,她就想清楚了。

就算是妖怪,也比有些人要更让她安心。

赵将军对她这个回答深感惊讶:“长公主,您久久不回皇宫,怕是因为那独孤先生不愿对您表明身份吧,那为何要留在一个不信任你的人身边?”

追月蓦地一顿,赵将军的话突然提醒了她——独孤羊对她现出妖怪本体,就是因为信任她,所以不愿对她再隐瞒。可是她却到现在才醒悟,还因为太过震惊而让独孤羊误会她在惊怕。

她猛地明白了这个道理,如果不是怕赵将军生疑,她简直要感谢他。她禁不住露了笑,迫不及待想找到他,告诉他——我不怕你,就算你是个妖怪,我也不怕你。

“赵将军,你回去告诉我皇兄吧,我不会再回皇宫。希望下次赵将军来,是带着采挖矿山的通行令。”

赵将军愕然:“长…”

“嘘。”追月朝他一笑,眸中又自信又明朗,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所想,“我喜欢安南山,远比在皇宫里开心得多,赵将军且这么去告诉我的皇兄吧。”

赵将军为人敦厚直爽,一心要完成圣上所托,更何况他实在敬佩追月长公主千里迢迢赶到西城报信的举动,想到她就这么半路被个不明身份又贫穷的男子拐走,很是替她不甘:“长公主,您还是回去吧。”

追月见说不动他,想到他的为人,他大概还没有察觉到她兄长对她的忌惮。

兄妹之情是有,但忌惮同样有,所以对皇位没有任何想法的她,宁可不要这种让人不安的荣华。离皇宫远了,皇兄还是以前的皇兄。一旦离得近了,不知会生出什么更大的间隙来。

不过赵将军憨厚,没有明白这些,对他来说,倒也是好事,所以哥哥才会让他来,而不是让别人来吧。

“赵将军不走,是吗?”

“是。”

追月回头看看山上,说道:“那我走了,你不许跟过来。”

赵将军一顿,只能应声。

追月回到木屋中,以为独孤羊已经回来了,谁想屋里空荡荡,也没有他回来过的迹象。她默了默,在床边上坐着,不知他去了哪里。

该不会是…不回来了吧。

是她瞬间的惊愕让他失望了?

追月心中不安,不愿真是这个缘故。

而且,如果真的只是因为惊愕而不是尖叫就让他跑了,真正失望的人是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