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魏老爷猛的转身,眼睛泛着精光不可置信的看着魏夫人,“夫人此话当真?”

魏夫人点头:“千真万确。”完了幽怨的看着魏老爷。

魏老爷沉默片刻,此时晚膳已经摆好,魏老爷突然兴致大发,让丫环倒上酒和魏夫人喝起酒来。

酒足饭饱,魏老爷吩咐道:“难得成儿有了喜欢的姑娘,过几日挑个吉日便托人去谢家提亲,聘礼一定要足。”

魏夫人喜笑颜开,“老爷放心吧。定会风风光光给咱们成儿娶妻。”

是夜魏老爷难得留宿在正房,虽然不喜魏夫人,但还是搂着这半老徐娘恩爱一番,惹得魏夫人娇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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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提亲

三月十三,谢家小一辈的孩子出了孝期。黄历上显示宜嫁娶。

一大早,魏家遣了媒人敲锣打鼓的带着丰厚的聘礼去了谢府。前几天魏夫人亲自带着魏成的八字到了谢府与赵姨娘交换了八字。合了八字后,今日下聘。

魏家财大气粗,在京城数一数二,走在街上自然备受瞩目。齐贞站在铺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微微摇头。小伙计春城笑嘻嘻道:“掌柜的外面可热闹了,据说京城第一丑要娶媳妇了。”

“京城第一丑?”齐贞皱眉。

春城见他有兴趣,兴高采烈的八卦:“可不是吗,就是魏家大少爷魏成,其丑无比,在京城再也找不出比他更丑的人了。”

“魏成?”齐贞惊讶,那个丑八怪,那个当初陷害他的人。

春城点头,继续道:“对啊,唉,这人比人气死人,长的这么丑居然对家是个清贵的官家。也是他命好,听说谢家的姑娘漂亮着呢,这谢大老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要将自己如花似玉的姑娘嫁给这么个丑八怪,还自降身份跟个商人结亲。”

齐贞本来在思考魏成的事情,乍一听春城说谢家,急忙问道:“哪个谢家?”

春城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心想掌柜的怎么这般激动,犹犹豫豫说道:“当然是户部左侍郎谢远州谢大人的嫡长女,听说以前做过尼姑呢,长的很漂亮,可惜了,许给魏成这么丑的人。”

齐贞顿时觉得手脚冰凉。几年前他遭受魏成陷害,说他偷盗,几年后好不容易有了稳定的生活,他又出来要娶她的恩人。

那个姑娘是那么的美好,比仙女还要善良,怎么可以嫁给魏成这个丑八怪。不行,他得想办法通知姑娘,和她商量个对策才行。

另一边当阳道裕王府。“什么,居然是魏成?”颜如玉双眼微眯,怒气冲冲。早知道他就应该好好劝劝父王,也许这时候去下聘的就是他了,何至于便宜了魏成那个丑八怪。

两家什么时候交换的更贴?魏成怎么会见到她?谢远州为何会答应?

颜如玉啊的一声将桌上的茶盏等物扫到地上,外间正在绣着荷包的采莲手一颤,针扎进了手指头,还不等她喊疼,里面颜如玉已经叫了起来:“来人。”

采莲放下荷包匆匆进去,映入眼帘的满地的狼藉。

“过来。”

冷厉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温和,让采莲禁不住颤抖,她慢慢的抬头,正对上一双充血的眸子。

冰冷的空气催使着采莲战战兢兢的靠近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曾经是那么的温柔,她和采薇都是他的通房丫头,第一次时对她充满了爱怜,还跟她说等以后生下孩子抬她做姨娘。

是什么让他变的这样?前些天采薇身上的伤触目惊心,她问了许久才好歹问了出来。

一只手猛的一扯,将她扯进一个冰冷的怀里。紧接着身体悬空下一秒被扔到书房的小榻上,男子沉重的身子压了下来,丝毫没有温柔和蜜意。扯开她的裙子,狠狠的刺入。

采莲疼的脸都要扭曲了,可是她不敢开口叫喊,只敢偷偷的哭,身上的男人横冲直撞让她疼的要死。

“滚出去。”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感到要死了的时候,采莲感觉到身上的男人已经褪去,她挣扎着起来,顾不得整理衣衫仓皇的出了门去。

颜如玉愣愣的看着乱成一团的小榻,空气中还有萎靡暧昧的味道。他这是怎么了?

上一次也是因为那个姑娘,他将采薇弄的遍体鳞伤,这次还是因为那个姑娘,又将采莲弄伤。

他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野兽,到了发.情的季节不管不顾。

那个姑娘今日被下聘了,是她自愿的,还是被逼迫的?

父王说了,谁家的姑娘都行,唯独她不行?为什么?

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和他真的就不可以吗?

而裕王府书房内,裕王听裕王妃说起这事只是微愣然后吩咐:“确实可惜了,等添妆的时候夫人多添些就是了,总归是有缘人。”

裕王妃点点头,口里叹着可惜。

谢府。

“姑娘,姑娘不好了。”

闻雪院位置偏僻,前院的嬉笑热闹并没有传到这里,小丫头知因匆匆从外面跑进来。

月回正在外间收拾东西,听到动静不悦的呵斥:“吵什么?姑娘昨夜没睡好,正睡着呢。”

知因委屈的瘪瘪嘴,凑近月回说了外面的事情。

月回本就是火爆脾气,登时脾气上来了,将手中东西一扔,撸起袖子就要往外走。

“月回姐姐....”知因害怕的拉住她的袖子,急道:“薛朗哥哥说让咱赶紧通知姑娘的好,她主意多。”

月回张嘴刚想说话,屋里传来知槿闷闷的声音:“进来说吧。”

月回瞪了知因一眼,抬腿走了进去。

知槿已经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向月回:“出了何事?吵吵嚷嚷的。”

“知因说刚才去前院的时候薛朗告诉她魏家来咱们府上下聘了。”月回咬牙切齿道。

知槿淡淡的抬头,“给谁下聘?”总不能是谢知棉吧,难道谢远州卖了她?

“姐姐....”不等月回说出是姑娘你这外面传来呼天抢地的声音。紧接着谢知航踉跄的跑了进来。

“姐姐...怎么办啊....”谢知航扑到知槿怀里,无助的哭了。他恨自己很没用,不能保护姐姐。

知槿有个不好的念头,她震惊的看向月回,问道:“是真的?”

月回咬着嘴唇点点头。

知槿的心一下冷了下来。自己在谢家就这么不能被容忍。真的不容她,为何当初一定要认回来呢?

她明白她不是谢家的孩子,觉得谢远州当年扔了她也可以理解,可为何不问她的意思就将她许配出去?

你不仁那也不能怪我不义。

知槿咬牙切齿在心里想着,又看到趴在膝盖上痛哭的知航,心一下子决定了下来。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知航不哭。”知槿淡淡的笑着,却不达眼底。

谢知航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觉得以前真的没有好好地认识她,是啊,她是姐姐,很聪明的。谢知航擦干眼泪突然想起什么,站起来一拍脑袋:“对了,差点忘了,我下学的时候,齐掌柜在国子监等我,然后让我告诉姐姐想见你一面商量对策。”

知槿一笑,这齐贞倒是热情。若是寻常的掌柜,只要不耽误做生意,管你嫁给谁呢。而这齐贞却替自己着急,主动提出与她商量对策。

“月回,你先去打听一下魏家的情况,晚上再让薛朗去递消息。”知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轻声吩咐道。

月回答应一声去了,到了傍晚才回来。

“姑娘,那魏成其丑无比,堪称京城第一丑。”月回端起茶杯大口喝水,喘息片刻回禀道。

其丑无比?知槿皱眉。

猛的她突然记起那日在英国公府见到的猥琐男子还有他说的话,原来不是玩笑。

她的脸顿时煞白,心都要凉了,这谢远州得有多恨她多讨厌她啊,要将她嫁给这么一个人。端看容貌,不只丑陋,还有不怀好意的笑脸,想想都要作呕。

月回继续道:“那魏成是韩国公府二房太太的亲侄子,魏家主要是经商的,在京城仗着韩国公府的名头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等闲有人愿意得罪他们家。而这魏成不但长相丑陋,人品更是差的人神共愤,自以为帅的惊天动地,时有强抢民女的事情发生。”说着又愤愤不平道,“咱家老爷是不是眼瞎啊,竟然把咱们姑娘这么好的姑娘嫁给这么个恶心的人。”

“月回!”月半听月回越说越不像话,瞪眼阻止。

月回吐了吐舌头,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打量知槿。

谁知知槿闻言突然笑了,说道:“可不是瞎了眼吗。”可以说这谢远州根本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连谢家的脸面也不要了。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外面恐怕都会传谢家苛待嫡长女了吧?

谢老夫人的孝期刚过,他就迫不及待的给刚认回谢家的嫡长女议亲还紧赶慢赶的下聘,这是让世人都知道谢家这点龌龊事吗?

谢知棉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谢家出了这等事,恐怕京城不管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会以为娶谢家女很容易吧?

那些世家大族还会看得起谢家这小门小户吗?

知槿想笑,这谢远州是脑子被驴踢了吗?这般不顾脸面?

谢远州顾不顾脸面,她不想管,现在她要考虑的是如何破坏这门亲事。前几天薛朗传消息过来说南蛮那边的战争打的很顺,想必等不了多久,秦晋就能回朝。她要等着他回来,在他回来之前必须要保护好自己。

想了半晌,知槿对月半道:“你询个机会去告诉薛朗,让齐贞去收集魏家欺男霸女的证据,但凡魏家做的坏事,不管有的没的,都收集起来,使人偷偷送到大理寺,直接送到大理寺卿袁绍手里。”

月半点头便往外走,又听知槿嘱咐道:“让他舍得花钱,只要办成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越来越少了,心酸酸

绝地反击

“是。”月半丝毫不怀疑,点头匆匆去了。这一年来,都是月半和月回和薛朗联系,她们平日里也比较熟悉。

薛朗一直注意着前院的动静,看月半匆匆走在小径上,呼的飞身过去,将她拉进假山后面。月半正走的着急,冷不丁被人拉进假山吓了一跳,刚想开口叫就被人捂住嘴,那人轻声道:“是我。”

少年低沉的声音让月半一怔,随即脸颊发烫,她挣扎几下,低声道:“薛朗,你放开我。”

薛朗慌忙松开她,结巴道:“你、你跑来前院做什么?”

假山中有些昏暗,月半看不清薛朗的脸,她想起正经事,将知槿吩咐的事情告诉了薛朗。

薛朗眉头紧皱,点头道:“我知道了。”

“那、那我走了。”月半有些紧张,慌张的迈着步子出了假山。

薛朗站在原地,鼻端似乎还残留着女子身上淡淡的馨香,少年的心突然一动,有种特别的感觉。

外面锦瑟如春,假山间有风吹来,带过淡淡的花香。远处的喧闹声让薛朗回神,大步出了假山,四周早已没了月半来过的痕迹。

薛朗在谢府虽然被迫呆在前院也有一年多了,对园子里的情况再是熟悉不过,几个转弯,成功的避开府内护卫到了角门处,果然见到齐贞在一旁焦急的来回走动。

齐贞在国子监拦下谢知航后还是不放心,便到了这里,往常有急事他都是在这里等着月半来找他,今日出来的竟然是薛朗。对于薛朗他也是熟悉的,虽然说话的机会不多,可他也知道这人是秦将军送来保护知槿姑娘的。

“怎么样?”齐贞迫切问道。

薛朗看他一眼,往前面的茶楼走去,“找个地方说。”

少年淡定老成让齐贞一怔,他今年三十多了,比这少年大了不少,可遇到这等大事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镇静。

到了茶楼,掌柜的二话没说,带着两人进了一家雅间,临走关上门,“外面有人守着,尽可放心。”

齐贞的震惊一直没回过神来,他惊讶道:“这茶楼....”

薛朗淡淡道:“这茶楼是秦府的产业,只是外人很少知晓罢了。将军出征前就已经吩咐妥当,这只是其中之一。”

齐贞点头,想必那个闻名遐迩的将军很是看重他们知槿姑娘吧。

薛朗淡淡的将知槿的托付说了出来,又问道:“后院我去不得,但是前院却也算来去自如。先生若是有需要薛朗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齐贞沉思半晌,笑着说道:“可知下聘之后说什么时候迎娶?”

“六月初一。”因为谢家老夫人刚出孝期,就算急着嫁女儿也会有所顾忌。

齐贞点头,“我明白了,这魏家不愁没有丑闻,做的坏事也不少。但是证据送到大理寺卿手中到时恐怕需要小兄弟的帮忙。”

薛朗抿着唇,抬眼看着这个三十多岁,笑的一脸和煦的男人,点了点头。秦将军出征之前跟他交待过,若是有事可以去廷尉府找张尧,想必将证据送到大理寺这件事他可以代劳。

两人喝了口茶,倒是不急着离开,齐贞也看出来薛朗也是有才学之人,两人聊着聊着不觉时间过去许久。两个年纪相差很大的人竟然聊得来,等两人分别的时候已经定下下次相聚的时间。

齐贞这些年不是白混的,先前落魄,是因为卖身契攥在他人手中,还不许他赎身,现在他有了一展才华的场合,自然不会让知槿失望。

这边辞别了薛朗,那边立马让心腹手下准备钱财,当天下午就提着一些酒肉礼品去了灯市口胡同一个小院里。

这边住的不是别人,正是魏家账房先生的府邸。这账房先生姓余,早年齐贞在魏家之时也曾与之打过交道,为人最是贪婪,这些年在魏家没少中饱私囊。但是前些年他因为偷转府中钱银,却被魏老爷给断了一根手指。若不是这余账房有些脑子,提前将魏府的账本抄录了一份,恐怕早就被魏老爷给打死了。

这余账房有个独生女儿,长的也算周正,哪知却被魏成看上,被强行纳了妾,魏府以为就此抓住他的短处,竟然放心让他继续做了账房。

可现今余账房的女儿在魏家过的并不好,先是怀了身孕,紧接着却被魏成一脚踢在肚子上,孩子没了不说,身子也坏了。

余家女儿在魏府日子不好过,余账房便想将闺女接回家,却遭到魏家拒绝。余账房也是有苦难言,为了女儿也只能在魏家干着。

齐贞是他的老相识,见他登门,先是惊讶,接着客客气气的迎了进来,“咱们哥俩可是好些年没见了。听说你进了李府?”

齐贞哈哈大笑:“那是之前了,差点被李器打死,多亏了我的恩人将我救下,现在做点小买卖。”

两人聊得投机,就着齐贞带来的菜肴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余账房便絮絮叨叨的说了自己的遭遇,说了女儿在魏家的苦熬。齐贞趁机说道:“这有何难,将侄女接出来就是了。”

余账房喝酒喝的满脸通红,眼神隐含着热泪,摇头叹息:“哪有这么容易,这魏家仗着韩国公府的关系,哪里给咱们穷人活路啊。”

齐贞冷笑,看来自己这次没白来呢,他本来打算的是将余账房灌醉然后自己翻找账本,却不料余账房自己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的事情,包括当年偷钱然后偷藏账本的事情。

“唉,当年若不是聪明恐怕早死了。”余账房摇头,随即又笑了,“魏家以为那次之后我没再查他们的账,不知道他们已经填补,可窟窿太大,我早已将他们的账目记得一清二楚,全在我这脑子里。”

齐贞心思一动,发动三寸不烂之舌,说道:“我这主家之前也被魏家迫害,这些年主家得了钱财,想要报仇,不知先生有什么法子能挫挫他家的锐气?”

余账房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啊,虽然我手中有证据,可魏家有靠山啊。”

齐贞看着他喝了口酒,似笑非笑:“若是我说有法子整治魏家,老哥不知意下如何”

他这话一出,将余账房的酒也吓醒了一半,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此话当真?”

“自然。”齐贞自信的说道,“我有多恨魏家,想必老哥也是清楚的。”

余账房愤恨的将酒杯举起一饮而尽,接着站起来,长揖一下,真诚道:“老弟受为兄一拜。”

齐贞赶紧扶起他来,却又叹气:“唉,我现在有钱财去整治,却不知从何处下手。”

余账房哪里还听不明白,将门关上,神秘兮兮的去了内间,不一会的功夫捧着一个蒙着黑布的木头匣子出来,郑重的递到齐贞手中,见他惊讶,解释道:“这是魏家多年来做的坏事的账本。哼,他们以为握着我女儿在手我不敢怎样,可怜我女儿在魏家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老夫再也不想憋屈下去了。老弟他日若是整治了魏家,也算是替我出气了。”

齐贞佯装不受,“这、这般贵重的....”

余账房摸着胡须,一副大义凛然之势,“你且拿去。”

最后齐贞推辞不过将账本拿在手中。回到自己的宅院,谴了心腹张全守着房门,开始查看魏家账目。

一看之下才惊觉魏家做了多少坏事。不只是强抢民女,更是与韩国公府合谋贪下数十万两的赈灾银两和军饷。

若单是强抢民女,或许他们这次整治魏家最多让魏家陪个魏成出去,可这贪墨之事,恐怕连韩国公府也难逃干系了。

这涉及朝局,齐贞不敢做决定,想到知槿那小姑娘的智慧,他决定明日想法子见她一下将事情说清楚的好。

他眼中睿智聪慧的小姑娘,此刻正在闻雪院中招待赵姨娘等人。

强盗入门

要说赵姨娘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只仗着一丝狠劲儿十几年前在谢远州的默认下将谢知槿扔到了乱葬岗。十几年过去,曾经以为不会回来的孩子突然出现了,这让她当然不高兴。

这两年她不断的派人打探谢知槿的底细,但闻雪院却被谢知槿维护的铁桶一般,这么久竟然没有混入一人。那时她就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把丫鬟和仆妇带走,留在这里好歹有个眼线,可谁知带走之后再想安□□来却没有那么容易了。

上次她见到了谢知槿屋内的装潢,还有她头上戴的头面,忽然觉得自己被骗了。她满心以为没有谢家的资助她的日子该很难过才是,谁知竟然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

好在在她和谢远州的商量下,将她许配给魏家。魏家是商贾之家,最不缺黄白之物,光看聘礼就让赵姨娘和谢知棉看花了眼,当然这些聘礼赵姨娘可不打算全都给谢知槿陪嫁,她势必要留出大部分好给谢知棉置办嫁妆。

要知道谢家是清贵人家,只凭借谢远州的俸禄远远不够,加上谢家底子薄,若是没有这些银两,恐怕谢知棉的嫁妆都要不好看。

女子出嫁嫁妆和娘家是依靠,有了丰厚的嫁妆在婆家也有底气。谢知棉是她疼爱的女儿,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

想想谢知槿,恐怕钱财也是不少。这几日谢远州派人调查谢知槿,竟然意外发现这丫头在外面开了许多铺子。不管是首饰铺,还是胭脂铺以及酒楼,竟然都有涉足,就连那美人坊据说也是这丫头做老板。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赵姨娘和谢远州一商量,觉得应该将这些产业让谢知槿留下来。

于是在魏家下聘之后,赵姨娘便带着谢知棉带着一群仆妇丫鬟浩浩荡荡的来了闻雪院。

闻雪院是内宅,谢知槿当初也只是买了些丫头和仆妇,但是和谢家的比起来,总归是输在人数上了。

赵姨娘和谢知棉走在前头,在她们前面有五六个粗壮的婆子推开闻雪院的婆子丫头,直冲主屋而去。

“你们不能进去....”月半焦急的去阻拦,却被两个婆子推倒在地上。

“哼,谢府出了内贼,可得好好搜查一番。”赵姨娘嘴角含着讽刺的笑意,淡淡的吩咐道,“给我搜。”

婆子仆妇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根本不管闻雪院的众人,见贵重东西就拿。不好拿的就随手砸在地上。

知槿面色苍白,冷冷的看着赵姨娘,一言不发。月半和月回等小丫头急的上前阻拦却被那帮仆妇推搡在一旁。

赵姨娘很是得意,好整以暇的坐在太师椅上,兰花指一翘朗声道:“给我搜,务必要给我搜出来。”

“你们这些强盗。”月回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知槿拉住她的胳膊,低声道:“让她们抢,总有一天会让他们还回来的。”

过了一会,闻雪院里已是满园狼藉,贵重的物品首饰等都被婆子拿在手里,邀功似的对赵姨娘道:“姨娘都找到了。”

赵姨娘斜睨一眼谢知槿,然后站了起来,谢知棉赶紧上前扶住,回头看谢知槿时满眼的得意和轻蔑。

“走。”赵姨娘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笑道:“对了,大小姐。老爷为你定了一门好亲事,已经下聘了,六月初一是个成亲的好日子,大小姐要好好备嫁,那些出头露面的生意大小姐最好上交,交给中公才好。老爷也是体恤小姐,让小姐三日后将所有财产上交,等大小姐成亲之时作为陪嫁过去。三日后我过来取,大小姐可要准备妥当啊。”

知槿双手紧握,冷冷的看着她,勾唇一笑:“哼,这些小玩意姨娘要是喜欢那就拿去好了,我有的是。”

一伙人如同强盗一般来去匆匆,抢完了东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