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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七的冷眼下,罗影泪流满面:“激、激动,谢谢大嫂。”

太可怕了,这世界上居然有比他段位还高的皮皮虾!

罗影不敢和关卿再交锋,麻溜地滚去打开后备箱,抱出设备,夹紧尾巴跟着萧七,大气也不敢出。

师院中学位于钢厂深处,越往里走,里面越像一个钢铁构建的迷宫,到处都是烂骨烂架的支架钢板,丛生的杂草巧妙地掩护了它们锋利的边缘。萧七手里的狼眼手电横扫而过,仍然照不尽黑暗里虚虚实实的阴影。

罗影一不小心着了道,才走两步,脚踝划过道刺痛,他抽了口冷气往旁边一避。

借着手电的光,低头一看,裤腿裂开条缝,里头已经渗血了。好在创口面不大,简单处理下,罗影苦着张脸继续跟上萧七他们的步伐。

关卿提醒他:“回去一定要打针破伤风,要不然感染就麻烦大了。”

罗影热泪盈眶:“大嫂你真是个好人,比七爷温柔多了!没事儿,我皮厚耐艹!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关卿:“…耐艹是字面上的意思吗?”

罗影的热泪流了下来:“不是!”

萧七举着手电筒走在前方,等关卿跟上了说了一句:“幸好不是你。”

罗影不可置信地看着萧七,顿时心如刀绞!什么叫幸好不是你?!他果然不该在这里,他应该在车底!失宠的徒弟不如狗哇!QAQ

关卿却听出萧七话里别的意思:“啊?”

萧七:“你的血肉味道对于它们来说味道很独特,这么长时间,我只见过一个人和你一样。”

关卿心中隐约有了答案是,试着问:“纳音吗?”

罗影蓦地看向关卿。

萧七不置可否,叮嘱他:“为免节外生枝,你小心点。”

“哦…”关卿乖乖点头。

三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庞大的钢铁森林里,快有人高的草丛里偶尔蹿出一道浮浪,晃动的高度让人不太愿意去猜想跑过的是个什么东西。

关卿谨慎地一步步避开黑暗的锋芒,可能是视野较差的缘故,他的听觉被放大了很多。他们的脚步声,细雨砸在钢板上的嘀嗒声,还有呜呜咽咽仿若鬼哭的穿堂风声,各种声音交杂在他耳中,乱糟糟的。

忽然他听见了不远处的前方传来了说话声,有男有女,说说笑笑地混在一起,再仔细听,竟然还有篮球拍地的咚咚声。

显然听见这个声音的不止他一个,萧七和罗影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萧七的神色很平静,不见一点波澜。罗影稍微有些紧张,但也没惊慌失措,还关卿比了比嘴型,示意他别动也别出声。

关卿耳中又多了别的声音,洪亮的广播声穿透钢厂,一个年轻的男声正慷慨激昂地朗诵X主席语录。

前方的说话声安静了片刻,突然爆发出热烈地喝彩声。

渐渐的,那些声音走近了,近到关卿身边好像有许多看不见的人来回走动,荒废了许多年的钢厂仿若突然活了过来。

荒凉的场景,喧嚣的人声,诡异地融合在一起,即便见多识广的罗影也禁不住干咽了口口水。

关卿站得腿都麻了,那些从另外一个年代穿越过来的声音才逐渐消失在耳畔。他长舒了一口气,抖抖酸痛的腿,一不留神小腿肚撞到一块半埋在土里的钢板上。

他“嘶”地叫了声痛,歪倒的半边身体及时被人扶住:“小心。”

扶他的人声音刺耳得像是两块钢板互相摩擦出来的声音。

关卿心一凉,顿时抽回手肘。

可扶着他的那双手像黏在了他的胳膊上,怎么都挣不开:“小卿,好久没回来了,我带你去玩呀。”

一张烧得骨肉融化的脸蓦地出现在关卿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状态不好,字数不多,向大家赔罪(反正昨晚更得挺多的…)!然后!明天要去外地参加婚礼,请假一天,再赔第二罪!

不要打我!我怕疼!真要生气,请评骂我!使劲的,大力的,不要停,留言!冷文作者皮糙肉厚,挨得起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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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忆i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4-29 19:03:16

第14章 神物

萧七他们就在几步之外,关卿甚至能看见萧七摩挲他蓬松胡须的小动作,他问:“你关哥他人呢?”

罗影四下探望,茫然回答:“刚刚还在这,一眨眼就不见了。”

近在咫尺,可他们就是看不见他。

关卿崩溃地拼命挣扎,靠近他们。

可那个半融化的不明人形物将他拖得寸步难行,粘在一起分不清五指的手掌紧扣着他的胳膊,咧着鲜红的牙龈,反反复复地说:“小卿,走,我带你去玩。你好久没回家了呀。”

牢记不能和他们搭话的铁律,关卿闷不做声地玩命想将那双爪子拽下来。也许是他挣扎得太厉害,没两分钟衣服湿了两层,手心里全滑溜溜的汗水。

很快关卿意识到不对劲,周围的温度以极其可怕的速度上升,尤其是那个人抓着他的地方简直像要烧起来一样,没有几秒已经通红一片,很快冒起了一个个水泡!

脚下的土地宛如沼泽,绵软地向下塌陷,关卿的鞋底烫得快站不住,空气浮动着塑胶烧化的刺鼻味。

他要死了,关卿绝望地想,死在一口看不见的沸水锅里,被煮成一锅皮皮虾汤…

绝望到了极点,关卿一甩胳膊,破罐子破摔地怒吼道:“你他妈别找老子玩了好不好!老子是gay,小心我gay了你啊!”

人形物:“…”

在它还没反应过来时,关卿拼尽全力一挣,居然挣脱了。他二话没说,拔腿扑向萧七他们。他刚迈出脚,背后被人用力一推!

关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穿过萧七的身体,他的眼睛瞬间瞪大!这一秒间,他的身体反应速度快过大脑,在脚下一空的瞬间,反手抓向周围的荒草!不管什么,胡乱一起抓在手里了!

杂草锯齿状的边缘滑过他的手心,带过一串刺痛,柔韧的叶茎根本经不起他的摧残。

关卿一抓,抓了空,整个身体蓦地一坠。

他觉得自己药丸,但本能让他又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在坠落刹那,他奋力双脚一蹬,居然真给他蹬到了东西,他手疾眼快借力再上一蹿,双手一攀,千钧一发间竟抓住了一块铁板!

只是那硬物边缘太过锋利,关卿抓上去的瞬间手心的皮肉顿时被割破,鲜血沿着胳膊蜿蜒流下。他顾不上许多,忍着剧痛咬牙抓住那块硬物不放,但是没几秒他发现那块铁板只在地里插了浅浅一截,根本支撑不了多少时候。

为了一条狗命挣扎半天,发现不过是给自己挣了个死缓,关卿再好的脾气也止不住怒了:“萧七!我日你全家!说好的大家一起走夜路撞鬼,结果就我一个人要原地去世了!一家人整整齐齐不好吗!”

“嗡!”荒无人烟的钢厂中突然传来洪亮的钟声,震得关卿耳膜嗡嗡响,但震过之后却觉得精神陡然一振,双眼像被清水洗过,视野顿时明亮许多。

草丛里许多灰影迅速朝着四面八方散去,之前拖住他的人形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在空旷的钢厂荡起一阵阵回音。

手电筒刺眼的光线跃入关卿的眼帘,同时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胳膊,向上猛地一带。

精疲力尽的关卿像条在沸水里煮了半天的死鱼,疲软地被拖了上去,不管不顾往前一栽,双目无神地喃喃道:“凉了,差点就凉了。”

接住他的人拍拍关卿的脸:“听说你要日我全家?”

关卿:“…”

看见关卿的脸色极为难看,萧七没再调侃他,容他在自己身上作死狗瘫。

瘫了一会,关卿如梦初醒般睁开迷蒙的双眼,额头蹭过萧七腮上的胡须,惊得像被十万伏特电过,一个抽搐跳起来。结果腿一瘸又摔在萧七身上,把刚想站起来的萧七又压回地上,安静的空气清楚地响起骨节的摩擦声。

两人面面相觑,关卿:“我不是故意的…”

萧七:“我礼貌地相信一下好了。”

关卿尴尬地同手同脚爬起来,欲盖弥彰地擦了下脏兮兮的脸,委屈地哼唧:“我胆小嘛,吓得腿软了呢~”

萧七:“我看你日我全家的时候,胆子一点都不小。”

关卿:“…”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和“锅炉叔叔”玩了小片刻,关卿汗透了的全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又擦两把脸。

这一擦,抱着根竹竿小跑来的罗影一声惊呼:“关哥你手怎么了?”

关卿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连同双臂血迹斑斑,看上去像经历一场千刀万剐。刚才过于紧张忘记的疼痛卷土重来,一张脸上血色顿失,五官挤成一团:“痛痛痛!”

“不是告诉你,尽量别受伤吗?!”萧七沉着脸,语气不善地拉过他的双手,低头仔细检查。

罗影自觉地从包里掏出酒精和纱布奉上,忧心忡忡道:“大嫂,看来你要和我一起去打破伤风了。”

关卿咝咝抽着冷气,假装没看见萧七的冷眼,愁眉苦脸地和罗影说:“小弟,大嫂晕针啊小弟。”

罗影安抚他:“没事,七爷很大,你不会晕针的。”

关卿:“???”

你们定坤观什么毛病,老司机这三字已经配不上你们,你们从师父到徒弟全特么是驾校教练吧?

萧七搭救得及时,关卿的伤口没有拉太深,但向外翻卷的皮肉看上去仍然触目惊心。萧七迅速用酒精洗净了他伤口,麻利地包扎好:“一回去立即去医院,尽量别牵扯到伤口,万一拉伤筋骨就麻烦了。”

关卿被酒精浇得生不如死,一脸菜色地点点头。看看自己木乃伊一样的手掌,他疑惑地问:“刚刚我好像听到了钟声,”他的视线落到罗影怀中紧紧抱着的竹竿上,又没在意的挪开,“我记得这附近没有庙啊。”

“你没听错。”萧七从罗影手中接过竹竿,忽然腰身蓄力,猛地向地面一击,“是它。”

竹竿重击在地面的刹那,关卿感觉到整个大地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绵长悠远的钟声从地下传出,漆黑的夜幕下万籁俱静,天地万物不论生与死都在这一声重击之下噤若寒蝉。

“这据说是泰山府君的遗物,专克厉鬼凶煞。”萧七手握竹杖,遗憾地啧了一声,“真假不论,但这东西上的力量用一次少一次,只能用来救急,不能当常规武器。”

关卿看着那根漆黑的细长竹竿:“很普通嘛…”

罗影小声说:“嘘,这可是七爷花了三百万淘回来的,他肉疼得一礼拜没睡好觉。”

关卿:“!!!”

萧七:“…”

萧七脸色阴沉戴着单片眼镜,手持竹杖闭眼在夜色里聆听许久,忽然说:“她不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出门归来,累死了,今天让我继续短小吧,阿门~

嘻嘻,这章里有大家熟悉的人物侧面出场哦~后续二哥他们可能会打个小小小的酱油什么的~

第15章 丑闻

关卿反应极快:“我在陶辛家看到的那个女鬼?”

萧七点头,手里的竹杖再次碰地,袅袅震颤传向四面八方,钢厂死寂得宛如一座庞大的坟墓,没有任何声响回应给他们。

“我猜错了,”萧七收起竹杖,递给罗影放进一个精致木匣里,朝着前方一栋影影绰绰的建筑走去,“这里不是她的死亡地点,连一丝怨气都没有。但如果这里不是当初她遇害的地方,为什么会给你看到那本高中教材?”他自言自语地说,还分神提醒了下关卿,“小心脚下。”

关卿刚才所有的注意力被那根竹竿吸引,这回功夫回过神发现他刚才差点失足的地方是一个两三米深的坑。他抓着手电筒朝里照了照,脸色变了一变,坑底全是密密麻麻的钢片,一片片刀刃似的锋芒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如果他掉了下去,瞬间会被片成人肉刺身。

太可怕了,他拍拍自己的小心脏,对萧七喃喃地说:“你们这是高危职业啊,快赶得上我们刑侦了。”

萧七笑了一笑:“你说错了,这一行的风险度比你们警察可高多了。”

这关卿就不服了。

他还没出口反驳萧七,萧七不疾不徐地说:“你们缉拿的是活人罪犯,我们抓的每一个都是穷凶极恶的厉鬼。它们在生前一定受到过无法想象的折磨与痛苦,绝大多数都彻底失去了人性。罪犯尚有幡然醒悟,悔过自新的时候,厉鬼则是不见人命不收手。有时候甚至得偿所愿报了仇,可它们已经尝过人血人肉的味道,”萧七的声音在沙沙雨声里渗出一种别样的冷意,“日本北海道的三毛别罴听说过吧,野兽吃过了人肉,其他肉类就难以下咽了。普通的人类在厉鬼眼中,和在野兽眼中是一样的,弱小又肥美的两脚羊,谁不爱呢?”

萧七脸色淡淡的笑意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显得诡异又阴森。

关卿被他说得浑身发毛,不自觉地和他拉远一段距离,嘤嘤嘤地和罗影说:“你大哥好可怕!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罗影战战兢兢地瞄了一眼,也嘤了起来:“七爷一直都很可怕啊,上次在店里死活要砍价的客户,现在还没出院呢。”

关卿:“…”

尼玛,比厉鬼更可怕的是萧七啊!

走了两三百米远,萧七他们在一扇破破烂烂的大铁门前站定,铁门上的锁锈迹斑斑,萧七简单粗暴地一踹就开。

门内是个不大的操场,操场背后就是一栋四五层高的教学楼,老式的木质窗户七七八八碎得差不多了,上下几十个黑漆漆的洞口齐齐看着他们。

关卿恍惚地看着那栋教学楼,连萧七喊他都没注意到。

萧七拧起眉,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发什么呆?”

关卿不说话,出神地看着操场边缘的篮球架,又看向主教学楼:“这儿我好像来过…”他突然语出惊人,“我在这里上过学。”

萧七神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这不奇怪,那时候N市许多土著居民都是这个钢厂的职工,你爸妈在这上班,你在这上学,很正常。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

关卿愣了一下,脸上和脑中空白了几秒,慢慢地有一点小难过:“我出过一次车祸,以前的事记得不大清楚了。”

罗影“啊”地一声,连忙说:“关哥那你没事吧。”

萧七淡定地朝教学楼里走去:“你看他全胳膊全腿的,像有事的样子吗。至于脑子嘛,”他斜睨了关卿一眼,凉凉地说,“本来也不好使,撞不撞影响不大。”

“???”关卿恼羞成怒地一跺脚,嘤地一声,“你好过分哦!怎么能酱紫说人家?!”

萧七闭嘴了。

罗影短暂地震惊后,语无伦次地说:“壮,壮汉撒娇?”

关卿也沉默了。

到了教学楼,萧七如法炮制地踹开大厅的玻璃门,看了一眼一楼的教室,逐层一间间教室向上找去。

关卿:“你到底找什么,没头没脑的。”

萧七:“根据我的经验,出现在陶辛家的女鬼应该不是他杀,如果是他杀,不可能到现在才找陶辛索命。一般来说,自杀的人会在她死亡的时候地点徘徊,不断重复死去时的场景。我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到她。现在看来,机会不大,因为这里应该不是她自杀的地点。”

罗影半途参与到这件事,完全摸不着头脑:“陶辛是谁,女鬼又是谁?”

关卿好心给他解释:“一个女学生和一个男老师。”

罗影顿时恍然大悟,骂道:“畜生啊!”

关卿想了想说:“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

萧七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

关卿慢慢说:“那个年代出了这样的丑闻,是件很轰动的事,N市不大,一定会流传开,”他说着摇摇头,“我没有关于这件事的任何记忆。而且一个女生轻生,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可能是校园欺凌或者家庭重男轻女等等原因。陶辛也许只是其中一个导/火/索,也许他作为女生的老师对她太严厉,导致她一时想不开都是有可能的。”

罗影:“关哥,你不是说你出过车祸吗,记不清也正常…”

关卿叹了口气:“我只是见到她时总觉得她对陶辛的感情…很复杂。”

至于是什么样感觉,关卿无法描述,只是潜意识里模模糊糊地有这么一种感觉,仔细去想却又像隔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摸不清,探不明。

罗影深沉地点头:“男人的直觉…”

关卿:“…”

萧七找了一圈,最终站在四楼的教室外,举起手电筒朝里照照:“这间就是那本语文书上写的教室,”他问关卿,“有感觉到什么吗?”

关卿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一个人形雷达…

他看了一眼破败的教室摇头:“什么也没有。”

“这就对了,好了,可以确定她不是在这里跳楼身亡地。”萧七下结论,“也可以确定,今晚我们白跑了一趟,还搭进去两个伤员。”

他的脸色不好看,罗影了解的叹了口气:“七爷最讨厌的就是赔本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