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与她回头看去,邢育拧起眉,怎么又是付嘉豪。

“这么巧啊?”付嘉豪刚陪几个英国同学吃完饭,一出门竟见到他朝思暮想的邢育。

付嘉豪的朋友用本国语言相谈甚欢,付嘉豪则面朝朋友们,时而回答时而得意的笑。

“付嘉豪,我听得懂英语,你说我是女朋友这事经过我同意了吗?”邢育不给面子地说。

“”付嘉豪转过身,无辜地眨眨眼:“小育,我追了你这么久,你就答应吧。”

“我跟你说了不可能,别再纠缠我。”邢育拦下一辆出租车,拉着安瑶离开。

付嘉豪无奈地看向车尾气,邢育明明没有男朋友,却不肯给他一个机会。他到她学校去接她放学,她不但装作不认识,甚至警告他,再跟着她立刻请大兵驱赶。

“小育,其实付嘉豪挺不错嘛,风度翩翩像个王子,你为什么不愿意交往试试?”安瑶扭头看车窗,看到付嘉豪落寞的表情,有时她都看不过去邢育的做法,把大帅哥当成传染病菌。

“王子与公主都在童话故事里,谁又敢保证他们日后的生活会幸福美满呢。”邢育说完这句话又觉得有点不合适,她笑了笑,说:“我相信你和哥一定会长长久久的,因为你们都知道彼此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这一句使得安瑶稍显尴尬,她承认邢家的家世背景是令她爽快嫁给邢凯的推手,但是她想得很明白,既然全世界的男人都不可靠,她为什么不为自己选一个有钱有势又有貌的?何况说句大实话吧,安瑶也感到邢凯心里有一块地方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那里不知住着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安瑶只是猜想,或许是初恋对象吧,初恋总是令人难以忘怀,话说谁还没一个半个忘不掉的人呢?再说忘不掉又能怎样?现在她安瑶才是邢凯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她才不会傻到刨根问底儿。

“小育,我发现你看待人生的态度有点消极啊,真的,我一直想问你,你看到那些血淋漓的伤口一点都不害怕吗?”安瑶指的是实操护理课程,课程中会见到各种伤残部位与器官,当女学生们看得触目惊心时,邢育却敢近距离观察及触摸。

“当你见过最可怕的自然什么都不怕了。”邢育眼中染上一片哀伤。

安瑶没再追问,同窗两年,她知道邢育是个外热内冷的女孩,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内心世界,她更不会与朋友分享心事。如果说她愿意发自内心地对谁微笑,那个人一定是邢凯。

她会因为看到他们兄妹间的互动而乱吃飞醋,虽然很荒唐?

“小育,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告诉我,我这做嫂子的给你物色物色呗。”安瑶笑着说。

邢育眨眨眼:“嗯我喜欢爸那样的男人。”

“你是说我公公吗?太严肃了吧?”安瑶提到公公小心肝一颤,公公由内而外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我认为男人应该把重心放在事业上,在爸眼里,女人只是陪伴他度过一生的附属品。像爸那样的男人,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死去活来。”

安瑶怔了怔,摸上邢育的额头:“你没发烧吧?你难道希望你的丈夫爱事业多过爱你?”

“嗯,就是这意思。”邢育顽皮一笑,见安瑶难以理解,说:“我说着玩的,你还当真了。”

安瑶舒了口气,邢育不像同龄女孩那样对爱情抱有幻想吗?

她倚在邢育肩头,蹭了蹭:“小育,我好幸福,能嫁给深爱的男人,我幸福得想哭,可能是一切来得太快吧,我总感觉不够真实,真怕一睁眼原来是场梦”

邢育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没再说什么。

到了晚上

屋里溢满一男一女之间的欢声笑语。邢凯没有食言,一心一意对待新婚妻子,除了学习时间之外,其余时间全留给安瑶。

夫妻俩的卧室门没有关,只听卧室里,从打闹声逐渐变得安静,即刻进入一种暧昧的氛围。

邢育不是聋子当然听得到,她原本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吃饭,听到不该听的,端起饭碗,走回自己的卧室。

邢凯隐隐听到关门声,本与安瑶缠绵亲吻的他,下了床,坐到电脑桌前。

安瑶这边刚进入情绪,他又走了,每次都是这样,每当两人即将发生关系前,他总是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回旋。

“老公,快点”安瑶娇滴滴地召唤邢凯,自从他们因开机密码差点闹得分手后,安瑶再也敢追问他的意图。

“哦。我查个资料马上过来。”

邢凯打开隐藏的文件夹,游览着一张张香艳的照片,他怀疑自己换上严重的心理疾病,因为不看邢育的裸.照绝对硬不起来。他真庆幸没有删除。

安瑶属于身材比较标致的女人,可是即便一个身材这么好的女人展示他面前,他竟然毫无反应。反言之,仅看两张邢育的图片已令他血脉喷张。他承认这种行为既猥琐又变态,但他也没辙,人要脸树要皮,他更不可能找心理医生咨询,无论如何,“公粮”还是要交的。

不一会儿

卧室内旖旎萦绕,安瑶尽量压抑着一声声不受控制的呻.吟,边吻着邢凯的耳垂边提醒道:“老公,你去把门关上,让小育听到多难为情吖”

邢凯汗如雨下,注视她嫣红的脸颊,抄起她的脊背,紧紧压入胸膛,他麻木地进进出出,却怎样也达不到他梦寐以求的高.潮。

“安姚,安姚,安姚”他缓缓闭起双眼,只有他知道,他呼唤的这个女人,希望看到他的幸福,却不愿意参与他的人生。

“我在,老公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他抽回神智,一遍遍吻着她的妻子,心中充满罪恶感。

没人能拯救他的灵魂,也许他自己可以吧,他却宁愿选择搁置不管。

第二天一早

邢凯收拾课本准备去上课,热气腾腾的早饭摆在餐桌前,从原来的一份变成两份。

他心里别扭了一下,阔步走出屋门。上了车,车轮驶在静谧的街道间,当他的余光中闪过一对身影的时候,他不由急刹车,倒回胡同口。

“邢育!把手放下来!”他先是一声吼。

邢凯正巧看到邢育踮起脚触碰付嘉豪额头的画面,他一甩车门走了车,紧接着,狠狠一拳打在付嘉豪的颧骨上。

当付嘉豪仰面朝天摔倒时,邢凯才发现他额头上一道棍子抡出来的红肿痕迹。邢凯愣住,看到邢育另一只手中攥着的东西——半截墩布杆。

付嘉豪无端端连续挨揍,再好的脾气也没法忍受,他跳起身,一拳打上邢凯脸颊,邢凯防范不及,踉跄俩步撞上墙壁。

付嘉豪指向邢育又指邢凯:“喂!你们兄妹俩是野人吗?为什么都这么暴力?!”

他只不过偷亲了邢育的脸颊一下,邢育居然捡起棍子就打。而他这边还没缓过劲,邢凯的一记猛拳又冲过来,这对兄妹患有遗传性狂躁症吗?!

邢凯还没开口,只见邢育抡起墩布杆又给了付嘉豪后脑勺一棍子,这一棍子打得太狠,直接给哥们打昏迷了。

“”邢凯眨眨眼:“你干嘛打他?”

“他打你。”邢育平静地回。随后,她站在街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很快与司机合力将付嘉豪架上车,邢育摇下车窗,朝邢凯摆摆手,笑着说:“哥,你去上课吧,我送他去医院。”

“”邢凯捂着疼痛的腮帮子,望向开远的出租车,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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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件猥琐事

作者有话要说:

在看这章之前,我先跟大家唠唠嗑,最近这几章弄得各位心情都不太好,小孩在此鞠躬致歉。

我大致看了一下文章下方的评论。

一则是、各位所纠结的问题大多是邢育的心理问题。她究竟爱不爱邢凯?

二则是、邢育促使邢凯与安瑶的婚姻是否趋于病态?

我先说说后者,婚姻对大多数人而言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可我依旧冒天下之大不韪写出这一段,是因为这正是我们的生活。我们会因为某种原因或某些冲动导致自身不幸的开始。对于邢育的做法,她无疑是幼稚了一把,自认为为邢凯安排了一段最完美的姻缘,却忽略了这本不是她该完成的使命。作为作者,我也并不认为邢育的做法是正确的,虽然她的动机是善意的理想化的,但毕竟在无意中伤害了安瑶,且不论安瑶的个性及价值观,邢育不该利用人性中的弱点去完成她的计划。综上,我想说的是,这仅是男女主人公在成长道路中的一段插曲,请各位暂时原谅这几位刚满20出头的年轻人,因为他们三个人都会从这件事中得到醒悟。并且,在这场三人的感情纠葛中,当一切浮出水面,没有谁逼走谁,只是他们都长大了,知道人生由不得谁去操控,由不得随心所欲,更不可能像任何人所希望的那样顺利发展下去。

其次,关于邢育的心理问题,我只能暂时告诉大家,她对邢凯的感情从始至终就没有变过。在之后的几章里也会明朗化了。

最后,这个故事是我花了大量时间构架而成的,并非一时兴起而写出的所谓的变态作品,而是阐述人性中最真挚一面的爱情故事。爱到至极的故事。

虽然斥责声此起彼伏,虽然很多人不能理解我安排这段结婚戏码的意图,甚至对我破口大骂,但我会顶住压力,按照我原本的思路认认真真写好。并且,绝不会让各位支持我的读者感到失望!

PS:我会逐一回复各位的留言,最近晋级有点抽,总是把我弹出后台,给我点时间 = =

付嘉豪躺在急诊室里处理伤口,渐渐从昏迷中苏醒,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审”暴徒——邢育。

“你不接受我的追求就算了,有必要出手这么重吗?”付嘉豪头部缠绕着厚厚的纱布。“凶手”下手极狠,护士小姐告诉他,是否会造成脑震荡还有待观察。

“我道歉。”

“光是道歉不行,我可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你得照顾我,照顾到医生确诊我没事之后。”付嘉豪不骄不躁地威胁道。

“我出手有分寸,肯定没打坏你的脑干组织。”邢育笃定地回。

“小姐,你还敢说自己有分寸?!”付嘉豪下意识抬头,又因一阵眩晕摔回枕边,无力地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反正你得负责。”

邢育无奈地看着他:“别忘了你先亲我我才打你。而且医生说你没事,破口程度都够不上缝针的标准,你请护士把你包得跟粽子似地有意思吗?”

“”付嘉豪移动眼珠瞪她,索性老实承认道:“忘了你是学医的”

“没事就起来吧,治疗费我已经付过了,我现在送你回家。”邢育站起身,为避免他唧唧歪歪,她向医院租来一把轮椅。

付嘉豪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轮椅上,邢育推动轮椅向医院正门走去,穿过花园时,付嘉豪又出幺蛾子,病人要求“游园”。

“你看那对老夫妻多恩爱。等我老的时候,你会不会也像他妻子那样带着我散步?”付嘉豪面朝坐在另一把轮椅上的老爷爷招手。

“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你只是我哥的同学。”

付嘉豪嬉皮笑脸,又说:“提到你哥,我还没搞懂他的爆发点在哪,好像把我当情敌看。”

邢育笑容敛起:“那你就把我当做他的情人看好了,反正我也没打算嫁人。”

“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很多单身主义者最后还不是结婚了。还是你为了拒绝我才这么说?”

“我记得我已经直接拒绝你很多次了。”

付嘉豪耸耸肩:“我知道,但是说不好你哪天就改变主意了啊,我对自己有信心。”

邢育摇摇头:“别浪费时间了付嘉豪,我对你丝毫没有感觉,日后也不会有。”

“”付嘉豪朝她翘起大拇指:“你是我见过最冷血的女人,一开口就令男人颜面尽失。”

“所以说何必自讨苦吃呢?算你倒霉,我是不需要爱情的女人。”邢育再次推动轮椅:“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在邢凯面前提到我,其实他也不了解我。”

“怎么可能,他至少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

“即便他知道又有什么意义?”

“我可以投你所好啊。哄你开心还不行吗?”

“你离我远点,我就开心了。”她毫无玩笑之意。

“”付嘉豪惆怅了一秒,从兜里掏出一枚胸针,又璨齿一笑,活力十足地说:“我今天去找你是有原因的啊,原本打算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你抬手就打人。快看看,我托朋友从英国定制的,胸针上有你的名字哦。”

邢育瞄了一眼漂亮的胸针,不由疲惫地舒口气,她竟然这才发现邢凯与付嘉豪属于同一种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于是,她蹲在付嘉豪腿边,郑重地说:“实话告诉你,我喜欢女人。不要告诉我哥。”

“”“?!”“?!”(付嘉豪心理活动图)

美好的“游院”活动在扫兴中终止。付嘉豪依在出租车玻璃窗前,面如死灰。他怎么就没想过邢育会是同性恋呢?其实他应该猜到的,她确实对男人完全不感兴趣,上帝啊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对不起,当我没问。”

“”邢育看向车外,抿唇笑了笑。

第二天

外交学院中的某间教室里,处于极度沮丧状态中的付嘉豪,趴在课桌上唉声叹气。

邢凯坐在他后排,注意他后脑勺上的纱布很久了,他在考虑要不要主动道歉。虽然两人的关系不像当初那么紧张,但也算不上朋友。

下课铃一响,邢凯挤到付嘉豪身边,撞了他手肘一下,生硬地开口:“喂,昨天不好意思,中午我请你吃饭。”

付嘉豪起初一动不动,可倏地,抱住邢凯手臂哀嚎连连,这动静引起其他同学的注意,那眼神好像在问——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做什么呢?

“”邢凯倒抽一口气,甩了甩手臂,付嘉豪却死命拽着不放。

“我说,一棍子把你的性.取向打乱了?”

“性.取向”三个字再次戳中付嘉豪的痛点,他一把捞过邢凯的脖子话说邢育喜欢女人的噩耗犹如晴天霹雳啊,可是他答应保密的,又可是他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他悲情万分地嘶吼:“凯!凯!”

“凯你个头,有话快说。”邢凯逃出他的魔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邢育她!她她她!彻底拒绝了我”

邢凯一听这话眉头舒展,说:“哦,这不是好事吗?恭喜你哈。”他一早就知道付嘉豪对邢育“图谋不轨”,但邢育从没给过付嘉豪机会。单凭这一点!邢凯便可将他对付嘉豪的仇视转为同情。如今看到付嘉豪哀怨的表情,他心情真好啊。

付嘉豪挠了挠桌面,焦虑道:“你就不好奇她为什么会拒绝如此优秀的我吗?当别的女孩都在谈恋爱的时候,你妹却见男人就打,你这当哥哥的也不关心一下妹妹?!”

“真逗,你哪优秀了?再优秀能比我优秀吗?”邢凯不屑一哼,努力学习为了什么?就是拿来向亲朋好友及在同学面前臭显摆的。

付嘉豪提起一口气:“是!我的体育成绩是比你差点,可是她是你妹妹,我仅次于你了吧?”

全班第一名是邢育,第二名是付嘉豪。别说,两人都有“孤芳自赏”的资本。

“哎哟喂,什么叫体育成绩差点,那是差一点么?男人不但要有脑子还要具备健壮的体格,就你这种三两下被邢育撂倒的无战斗力选手只能蹲墙角哭。”邢凯幸灾乐祸地说。

“”付嘉豪摸了摸头上的纱布,再看看邢凯粗壮的手臂,难道邢育是嫌他太够强壮才编出那一番谎话?

“凯,你被她没打过吗?或者误伤?”

“当然没有!反了她了!”邢凯心虚地飘开眼珠,往事不堪回首。

付嘉豪心中燃起一丢丢希望:“邢育喜欢吃什么?”

“嗯?我吃什么她吃什么。”

“那你喜欢吃什么?”

“你丫管呢。”邢凯翻脸。

“别这样,都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