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几年有些小瞧匈奴,谁也没商议。”太子道,“赵破奴以前时常随霍将军出征,父皇认为他很了解匈奴,此次才命他为将。”犹豫一下,又说,“舅父可能也是这样想的。”

史瑶“这是近些年大汉输的最惨一次吧?”

太子点点头,长叹一口气,“孤去宣室。”

“别提此事。”史瑶道,“父皇主动提到朝中无人可用,殿下也别提舅父。”怕太子误会,“父皇这会儿应该已被赵破奴气得神志不清,待父皇冷静下来,殿下再提醒父皇可以找舅父商议一下。”

太子觉得史瑶想多了,怕史瑶跟着担心依然说,“孤知道。”说着就往外走,脚迈出去突然想到,“别告诉大郎。”

“不讲也瞒不住啊,这么大的事。”史瑶提醒太子。

太子“瞒一天是一天,省得大郎小小年纪又惦记着领兵出征。”

史瑶答应下来。然而,夫妻俩忘了小四郎。午时两刻,四郎看到三位兄长回来,跑出去冲大郎招招手,趴在大郎耳边小声说,“大兄,我和你讲,父亲,母亲,有事瞒你。”

“什么事?”大郎没当回事,配合四郎笑着问道。

过去太久,四郎忘得差不多了,“匈奴,还有说,说全,全没,我忘了。”

“是不是全军覆没?”三郎忙问。

四郎仔细想想,使劲点点头,“阿兄好聪明啊。”

大郎和三郎相视一眼。三郎道,“用上全军覆没,肯定是说大汉军队。”抱起四郎道,“母亲现在何处?”

“母亲?”四郎往四周看了看,蹙眉道,“不在了。”

大郎“别问他了。四郎只顾告诉我们,没注意到母亲。”

“四郎,父亲为何要瞒着大兄啊?”二郎问道。

四郎摇了摇头,“忘了。”忍不住看一眼大郎,担心他为此生气。

三郎“四郎记下这么多已经很棒。父亲是不是不在宫里?”

四郎点点头“阿兄厉害,父亲去找祖父啦。”话音刚落,史瑶从殿后出来,隐隐听到四郎提到太子。

史瑶一边向四个儿子走去一边问“四郎在说什么?”

四郎抱住三郎的脖子。三郎拍拍他的屁股,示意他莫怕,“母亲,听说朝廷出大事了,领兵的赵破奴也被擒了。”

“你听谁说的?”史瑶忙不迭问道。

三郎不过是猜测,没想到是真的,脸色骤变,抬手把四郎递给史瑶,“母亲,孩儿去宣室。”

“站住!”史瑶拔高声音。

三郎僵住,转身看向史瑶“母亲,旁人不了解孩儿,母亲还不了解么?”往四周看了看,见院里全是人,小声说,“孩儿上辈子也称得上是马背上的人,可以说整个大汉,除了舅公孩儿是最了解匈奴人的人。”

“你们现在才十一岁。”史瑶提醒他。

三郎“孩儿知道。如果孩儿没记错,今年赵破奴带了两万骑兵出关,连一个人也没逃回来,孩儿总觉得有些蹊跷。”

“进屋说。”史瑶抱着四郎往正殿内去。

二郎抓住三郎的胳膊,小声问“你的意思有奸细?”

“我感觉有。”三郎道,“两万人不是少数,哪怕趁乱突击也应该能突击出来几个。”

史瑶“三郎,前方来报,全军覆没,意思是除了死的全被匈奴抓走了。奸细不要家了?”

“母亲,不是所有将士都是铮铮铁骨好男儿。”三郎道,“在一些人眼中父母远远比不上高官厚禄。至于妻儿,妻可以再娶,儿子可以再生。更何况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有没有奸细。没有更好,有的话我们不知道是谁,也没法把他们父母抓起来,逼他们反匈奴。”

史瑶仔细想想,“听你这样一说,真有内奸?”

“孩儿只是这样猜。”大汉的铁器比历史上锋利,百姓生活也比历史上好,对朝廷的怨恨也少了许多,在得知刘彻派赵破奴代表应付匈奴时,三郎才没拦着,“大汉兵强马壮,咱们的马现在还有马掌,论长途奔袭,匈奴的良马比不上咱们的马,赵破奴居然还和历史上一样全军覆没,孩儿才觉得奇怪。”

史瑶“你们去宣室吧。”

“我也去。”四郎忙说。

史瑶瞪一眼四郎“你别添乱。”

“母亲,让四郎去吧。”三郎道,“他早点知道也好。”

史瑶张嘴想问好什么,话到喉咙眼猛然想到不出意外四郎就是太孙,“到宣室不准闹啊。”

“我听话。”四郎冲三郎伸出手,“阿兄抱抱。”

大郎攥住四郎的小腿,“要这个干什么用的?”

“走路啊。”四郎道。

大郎“那你为何不下来自己走?”

“我喜欢阿兄。”四郎搂着三郎的脖子,恐怕三郎把他放在地上。

宣室离长秋殿有些远,三郎和大郎、二郎轮流着抱四郎也会觉得累,便命内侍备车。兄弟四人到宣室,宣室大门敞开,刘彻坐在案几后,太子坐在刘彻右侧,父子俩相顾无言。

四兄弟进去,宣室内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只有四郎没发现气氛不对,大声喊“祖父,父亲。”

“你们也知道了?”太子说他知道两万骑兵全军覆没,震惊又失望的刘彻也懒得问太子听谁说的,但他知道太子来宣室的时候,三个大孙子还在长信宫,“谁告诉你们的?”

大郎“此时恐怕已传遍长安。”

刘彻动怒,随即又想到两万人无一生还,哪怕他下禁令,边关百姓也会到处传,“你们过来就是告诉吾这件事?”

“不是。”大郎以前看过《史记》和《汉书》,然而许多细节早已忘得七七八八,便看向三郎让他说。

三郎没提他怀疑军中有细作,直接说“祖父,此次损失惨重,下次匈奴来犯,孙儿建议派舅公迎战。”

“你说什么?!”刘彻以为听错了,“再说一遍!”

太子忙说“父皇,三郎还是个孩子,他的话当不了真。”

“父亲,孩儿已十一岁了。”三郎望着刘彻说,“该懂的孙儿都懂,也知道祖父为何不用舅公。父亲可能都不知道原因。”

刘彻这次没有急着开口,无声地示意三郎继续。三郎不顾瞪着眼睛看他的太子,继续说,“匈奴敢频频入寇边塞,便是仗着祖父不会派舅公出战。如果祖父不放心舅公,可派孙儿和大兄为监军。”

太子大声道“三郎!”

“你先别说话。”刘彻看一眼太子,就转向三郎,“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三郎“孙儿知道。监军一事可以不让舅公知道,对外就说舅公带孙儿历练。舅公那里孙儿和大兄去求他,舅公对孙儿无可奈何,一定会说祖父同意他就同意。至于舅公,祖父大可对外说舅公主动请缨。”

“大郎,这也是你的意思?”刘彻问。

大郎“不是。”刘彻下意识看向三郎。三郎丝毫不感到意外,刘彻糊涂了,这俩孩子在搞什么?紧接着就听到,“孙儿想亲自上阵杀敌,并不想躲在后方。”

刘彻惊得睁大眼,眼角余光注意到太子扶额,仿佛在说,“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刘彻问道,“据儿,大郎和你说过?”

太子:“父皇初封李广利将军时——”

“李广利一个倡伎都可为将,孩儿为何不可?”大郎打断太子的话,“只因孩儿小?李广早年随舅公出征时年龄大,和匈奴交战立功过吗?祖父是皇帝,以前都敢重用十七岁的霍去病,现在连自己亲孙子都不敢用?祖父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

刘彻也忍不住学太子揉揉额角,“朕已经够烦,你就别在这儿胡搅蛮缠。霍去病十七岁,你几岁?不用匈奴人,吾一条胳膊就能把你撂倒。”

“李广一条胳膊也能把祖父撂倒。”大郎道,“可惜李广出关就迷路。”

刘彻没好气道“说得好像你不会迷路似的。”

“大兄不会迷路。”一直没开口的二郎突然说。

刘彻猛然看向二郎,“为何?”

二郎瞬间意识到说漏嘴,看向三郎。三郎“舅公说大兄天赋极高。”没容刘彻开口,又说,“孙儿比大兄还要高。”

刘彻长叹一口气,“大郎,三郎,领兵打仗不是过家家。”

“不是过家家?”三郎问。

四郎好奇“什么是过家家啊?祖父。”

刘彻头疼,冲四郎招招手,“来祖父这里。别看你阿兄,你阿兄不敢拦着你。”

四郎继续看三郎。三郎微微颔首,四郎扑到刘彻怀里,“祖父!”

“吾真是白疼你了。”刘彻捏捏他的小脸,就抬头直视三郎,“不是过家家。”

三郎没说话,大郎笑了,“孙儿还以为在祖父打算命李广利领兵出征大宛时,就把打仗当成过家家了。合着一直不是,孙儿误会祖父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月半今天早上三点就起来,忙了一天,晚上八点才回到家,头痛的快炸了明天尽量多写点

第116章立字为证

刘彻心梗,想吐血。太子无奈地说“大郎,你给我适可而止!”

“父亲,祖父没让父亲说话。”三郎本以为他们都改变那么多事,赵破奴大败这件事也会改变,万万没想到是他们想多了。来未央宫的路上大郎和三郎商议好,刘彻不同意启用卫青,他们就缠的刘彻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不得不同意。

太子指着三郎,“你——”

“别你了,还不都是你惯得。”刘彻瞪一眼太子,深呼吸,“三郎,朝廷还没到无人可用,必须启用老将的地步。”

大郎接道“李广利吗?”

刘彻噎住了,“能不能不提李广利?再提朕揍你!”

“没法绕过李广利啊。”大郎道,“李广利现在还是将军,俸禄真二千石,比他少一个字的李广盼了一辈子封侯,俸禄最高时也不过真二千石。

“提到李广孙儿就不由想到李广利,提到李广利也就想到李广。除非不提李广也不提李广利。可是也不行,李广快六十了,祖父还派他出征,舅公如今四十八岁,如何不能用?又不用舅公亲自上阵杀敌。”

刘彻的头更痛了,“怎么又绕回来了啊。卫青这几年多病——”

“尚可吃饭。”大郎打断刘彻的话。

二郎不解,见刘彻变脸,太子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模样,小声问三郎,“什么意思啊?”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三郎问,“听过这句话吗?”

二郎“听过。老师讲过,大兄是说祖父要当赵王,宁愿吃败仗也不用舅公?”

“这个么,你得问祖父。”三郎笑看着刘彻。

二郎扭头望着刘彻,“是吗?祖父。”

“当然不是!”刘彻道,“除了李广利,还有公孙敖,韩说,路博德可为将。”话音一落,大郎笑了,刘彻顿时感觉不好。

大郎“据孙儿所知,这三人都比舅公年龄大,论才能却远不如舅公,祖父还说不是无人可用?朝中有人还派他们?”

刘彻心疼说话不过脑子的自己,“太子就没什么可说的?”

太子能说的早说了,大郎和三郎不听,也不能打骂他们。毕竟俩孩子是想领兵出征,又不是祸害百姓,“朝中武将青黄不接,儿臣也在犯愁。”

“谁让你说这些了?”刘彻气个仰倒。

大郎“祖父,还有人选吗?”

人选还是有的,比如卫青的三个儿子,比如李广的孙子李陵,然而这些年轻人都不可为主帅。刘彻很清楚这点,“无人可用,吾也不用你们。”

“我们只是想当监军。”没容刘彻开口,三郎又说,“祖父既然无人可用,孙儿现在就去找舅公。”

刘彻陡然拔高声音“你敢!?”

“不敢。”三郎不过随口一说,“匈奴为了准备过冬用的东西,时常深秋入寇边塞,今年缴获大汉许多粮草,孙儿认为今年匈奴不会再侵扰边关百姓,明年秋就说不准了。不如这样吧,祖父,明年秋天匈奴再来,祖父就启用舅公,令孙儿和大兄为监军。”

刘彻“大汉西北方有许多匈奴,他们时常侵扰大汉百姓,这种赌约朕答应下来必输无疑。”

“孙儿就再加一点。”三郎道,“早几年不是有匈奴杀了边关太守么,如果有都尉被匈奴杀死,就依孙儿如何?太守多是文臣,都尉乃武将,武将都被匈奴杀死了,想必祖父也不会再忍。”

刘彻仔细想想“朕可以答应你。”

“父亲给孩儿和祖父做个见证?”三郎问道。

太子叹气“明年你才十二岁。”

“明年秋天匈奴来犯,准备粮草和兵马,至少得后年才能出去。”三郎道,“到那时孩儿就十三岁了。百姓家的孩子十三岁已经能下地种田。”

太子“好,我给你们做个见证。父皇?”询问刘彻可以不可以。

刘彻已有别的打算,微微颔首。大郎跑到刘彻身边,拿起毛笔递给太子,又找一张没用的白纸,“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太子瞪他一眼,转向刘彻。刘彻冷哼一声“写!”

“诺。”太子应一声,把纸一分为二,写了两份递给刘彻。刘彻写下自己的名,大郎拿起玉玺,提醒刘彻盖章。

刘彻很想给他一巴掌,然而,刘彻很清楚,打有用的话大郎也不敢跟他吵吵,“你们呢?”

“孙儿写好,在名上面按上手印?”三郎道。

刘彻听他这样说,接过大郎递来的玉玺。四郎好奇,指着纸问,“祖父,什么啊?”

“这是你祖父的卖身契啊。”刘彻苦着脸说,“你的两位兄长逼吾写卖身契,四郎,你可得帮帮祖父啊。”

四郎“这个是,父亲写的。”

“噗!”大郎笑出声,“四郎真聪明。”

二郎忍不住同情刘彻,也担心刘彻揍四郎,便冲四郎拍拍手,“到阿兄这里来,阿兄领你去拿好吃的。”

“我好饿啊。”四郎终于想到该用饭了,跑向二郎道,“阿兄,肚子叫了。”

大郎“我们现在就回去。”瞥一眼刘彻,“祖父大概不想咱们在这里用饭。”

刘彻是没这个打算,也知道大郎故意激他,却不好意思和小辈计较,其中一个才三岁,“谁说的?来人,传膳。”

三郎把字据叠起来放好,就拱手道“多谢祖父。”

“你就少说两句吧。”太子道,“坐到我身边来。”

三郎老老实实坐好,惹得刘彻看他一下。不过,刘彻怕三郎又说些能把他气死的话,倒什么也没说。

饭后,回去的路上太子也没说什么,到了长秋殿,太子屏退左右,就把大郎和三郎叫到跟前。大郎和三郎异口同声道“孩儿困了,父亲,孩儿告退。”说完就往外走。

太子张口结舌,好半晌憋出一句“这两个混小子!”

“怎么了?”史瑶纳闷。

太子张了张嘴,冲站在二郎身边的四郎招招手,“让二郎说给你听。”

二郎大致说一遍,怕史瑶数落他,不待史瑶开口就告退。

史瑶望着快速往外跑的二儿子也想骂人,咬咬牙忍住,就问太子“大郎和三郎那样和父皇讲话,父皇没发火?”

“两万骑兵全军覆没是事实,父皇无法反驳。李广利是艺伎也是事实,父皇有口难言。”太子道,“别人家十一岁的孩子还只知道吃喝玩乐,咱家的两个什么都懂,还要为国效力,父皇觉得他俩不知天高地厚,心底也高兴,哪舍得打骂啊。”

史瑶担心道“万一明年秋……”

“父皇真启用舅父,他俩跟过去,我也不担心。”太子道,“虎贲军中有许多像大郎和三郎这么大的孩子,他俩别跑太快,我就问问他们想不想入虎贲军练一年,万一对上匈奴人,他们也能自保。”

虎贲军是由军人遗孤和武将子孙组成,仅听刘彻一人。史瑶得知虎贲军训练重,纪律严明,便想到特种兵,当时就在想如果大郎能领虎贲军出征,她是一万个放心,“明日妾身和他们说。他们今天顶撞父皇,这几天都会担心殿下训他们。殿下想和他们说这事,也堵不到他们。”

太子“你说得对,晚上可能都不回来用饭。”

兄弟三人晚上没回来,他们宫里有菜是留着明天早上用的,兄弟三人就跑去椒房殿探望皇后。三个整天忙得不见影的大孙子过来,皇后很高兴。不过,皇后也不傻,就问他们怎么突然来看她。

二郎一句,想祖母就来给祖母请安,祖母不希望孙儿来吗?把皇后堵的连连说,好好好,然后又故意问明日还来不来。

大郎就说明天还来。皇后很高兴,但皇后认为大郎哄她开心。第二天见到三个大孙子,皇后真高兴。

太子不知该说什么好,就问史瑶,“他们昨晚没回来,今天晌午没来,晚上还不过来,你也没让厨子给他们送菜,他们今天一天吃什么?”

“他仨聪明着呢。”史瑶道,“他仨正长身子,妾身也不敢饿着他们,就使门房出去盯着,一旦看到他仨过来就喊他仨进来,人家都没往这边来。”

太子“去父皇那边了?”

“在母后宫里。”史瑶道,“他仨不常去母后那儿,妾身使人出去打听,母后得知他们晚上还去椒房殿,吃过晌午饭就令宫人准备晚饭。殿下刚才回来的时候如果绕到椒房殿,在外面就能闻到肉香。”

太子气乐了,“这三个混小子。翟砚,进来,去椒房殿门外等着,见到他仨就说,孤命他们立刻过来。今天不来,以后都别来了。”

翟砚应一声“诺”就去椒房殿,紧赶慢赶,还没赶到椒房殿就看到三个小主子。三兄弟互看一眼,转身就跑。

果然知子莫若父。翟砚忙追上去,把太子交代的话告诉他们。三人停下来,跟着翟砚一起回去。

太子正在漱口,三个儿子回来了。太子不禁冷笑,“孤还以为你们打算躲一辈子呢。”

“孩儿不敢。”大郎道。

二郎跟着说“孩儿没有要躲父亲,孩儿只是不想当叛徒。”

“你闭嘴!”太子道,“领四郎去偏殿玩,孤不喊你不准出来。”

二郎给他兄和他弟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就拉着小四郎出去。四郎不想出去,看到太子冷着脸,史瑶面无表情,聪明的小四郎知道现在不能闹,老老实实跟二郎走掉。

大郎轻咳一声,“父亲,家丑不可外扬。”眼神示意太子,殿内还有许多宫女和宦者,想打想骂至少得先让他们出去啊。

“你还知道丑啊?”太子没好气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昨天头痛以为是困的,今天上午醒来喉咙痛,头晕才知道被冷风吹感冒了o╥﹏╥o

第117章加入虎贲军

大郎呼吸一窒,顿时明白太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孩儿很清楚自己长得和父亲一样,一点也不丑,孩儿是怕他们知道祖父……”言尽于此,一副太子看着办的模样。

太子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无奈地屏退左右,“别说你祖父,你祖父如何也轮不到你来说教。孤问你,孤不使翟砚寻你们,你们打算躲到何时?”

“父亲此言差矣。”三郎道,“孩儿没想躲父亲,是祖母太想孩儿,一定要孩儿去椒房殿用饭。”

史瑶冷着脸道“你俩差不多得了啊。你父亲找你们有正事,放心,不打你们也不训你们。”

“那父亲早说啊。”大郎道。

太子冷笑“还怪孤了?”

“不敢。”大郎忙说。

三郎问道“父亲找孩儿何事?母亲。”

史瑶先同他们说虎贲军,随即又说虎贲军训练很苦,末了才问“你们想不想成为虎贲军一员?”

三郎上辈子虽然贵为皇帝,前半生也没少吃苦,自然不怕,“孩儿愿意。”

“孩儿也愿意。”大郎上辈子年轻时是皇子,可他领兵打仗时身先士卒,没少受伤流血,去虎贲军再苦再累都没上战场和敌人拼杀累,“何时去?”

太子“去问你们祖父。”

“祖父还不知道?”三郎佯装失望,“孩儿还以为父亲和祖父讲妥了呢。”

史瑶“虎贲军是你祖父的亲兵,你父亲不适合插手,别说你们不知道这点?”

小心思被戳穿,三郎有一点点尴尬,“孩儿现在就去找祖父?”

“去吧。”太子道,“我得提醒你们一句,你祖父最近很喜欢刑娙娥,此时你祖父也该用过晚饭,你们过去极有可能碰到刑娙娥。”

三郎停下来,转过身说“天色已晚,孩儿就不打搅父亲和母亲歇息,孩儿先行告退。”

史瑶白他一眼,“四郎这两日没见你们,挺想你们的。”

“孩儿知道了。”大郎和三郎一起到偏殿,就收拾一下四郎的衣裳,二郎抱着四郎,兄弟四人一起去东边。

太子望着三个大儿子出去,才叹气道“大郎和三郎是越大越无法无天。”

“才能突出的人胆子都大。”史瑶道,“舅父是个老实人吧?第一次出关就敢去龙城,现在大汉对龙城不陌生,在舅父之前大汉臣民恐怕都不知有没有龙城这个地方吧?包括父皇。”

太子看着史瑶有些奇怪,“你不担心他俩?”

“殿下担心,为何还让他俩入虎贲军?因为殿下知道雄鹰也有老去的一天。”史瑶道,“大郎和三郎不是小鸡仔,是雏鹰,早晚要学会振翅高飞——等等,妾身突然想到海东青,殿下听到说过吗?”

太子仔细想想,肯定道“没有,怎么了?”

“那就算了,可能这里没有。”史瑶道,“是一种雄鹰。”

太子“我从未听说过。”

“那就当妾身没说。”史瑶站起来,冲太子伸出手,“大郎他们那边没什么吃的,妾身去庖厨挑些菜和肉送过去,他们晚一点饿了也有的吃,殿下去吗?”

太子把手递给史瑶,拽着史瑶站起来,“给他们挑些鱼虾,易消化。”

“鱼虾放到现在不新鲜,应该也没了。”夫妻二人到庖厨里,只看到鱼头和鱼尾以及一些个头比较小的虾。史瑶看向太子,“挑一些蔬菜送过去?”

“大郎和三郎喜欢吃肉。”太子道。

准备刷锅洗碗的小厨子忙说“殿下,还有些鹿肉在冰上放着。”

“把鹿肉和这些青菜送过去。”史瑶指着长几上的菜,“见到大郎宫里的厨子,记得提醒他大郎、二郎和三郎喜欢吃烤肉和烤青菜。咦?还有蒸馍啊。”

小厨子“晌午做的,殿下和太子妃没吃完。”蒸馍是白面做的,没有史瑶吩咐厨子也不敢擅自吃掉。小厨子先前听几个大厨子议论,打算明日再问杜琴蒸馍该如何处置。

“把这些也送过去,切成块放木炭上烤。”史瑶道,“不能直接放煤炭上面烤。”

小厨子“奴婢谨记。”随即又喊两个小厨子和他一起把肉、菜和蒸馍给大郎送去。

现在天黑的晚,皇后也是酉时用饭,也就说三胞胎刚下课她就吃饭了。亥时左右,大郎把四郎哄睡着,还不困的兄弟三人坐在正殿内聊天,主要是大郎和三郎说,二郎一边雕送给四郎的小猪,一边竖着耳朵听他俩说。没过多久,晚饭用得比较早的兄弟三人就饿了。

西边送东西过来的时候大郎有听到,就吩咐内侍去置办些吃的。两刻后大郎看到烤馒头片简直惊了,忙不迭问“这个是谁做的?”

“厨子说是太子妃吩咐的。”端着一盘烤藕片进来的宦者道,“这个也是。”

二郎喜欢吃藕片,夹起一片发现不对,“怎么只有六片?”

“大概是太子妃吩咐的。”宦者道,“以前三位皇孙住在永寿殿时,太子妃时常提醒皇孙,快睡觉的时候少吃一点,否则不舒服。太子妃可能交代过厨子,厨子才不敢烤太多。奴婢看到庖厨里还有很多藕。”

三郎抬抬手道“知道了,退下吧。”

“母亲偶尔不管咱们也挺好的。”二郎想到两日在椒房殿想吃什么吃什么,忍不住说“对吧?阿弟。”

三郎“是挺好,不出一个月你就会把脾胃吃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