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每年都出去,三郎特意讲,史瑶趁着大郎把四郎拐去永寿殿的时候问,“此行出事了?”

“没出事。”三郎道,“只是孩儿算着钩弋夫人该出来了。母亲和孩儿已经改变许多,但是没能把祖父的喜好改变。孩儿怀疑这次路线和历史上一样。”

史瑶“我隐隐记得钩弋夫人这个封号是因为她手中握着玉钩,你怀疑她是装的?”

“十有八九是。”三郎说着,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如果有人弄个很美的女子放在孩儿面前,孩儿是说上辈子,孩儿明知道是假的,看到女子十分漂亮也会配合她演出。”

史瑶“你们打算跟去?”

“母亲,阿弟已经同祖父说了。”二郎道,“大兄和小弟陪祖父去,孩儿和阿弟不去。祖父也答应了。”

史瑶不解“为何?”

“两次远征匈奴,孩儿在军中已很有威信,孩儿打算在祖父出宫的时候找佩服孩儿的将军一起出城打猎,喝酒吃肉。”三郎说着,往外面看一眼,“这事切莫让父亲知道。”

第143章史瑶画太子

史瑶思索片刻,道“你不讲,你父亲也会知道吧。”

“不一定。”三郎道,“孩儿一个月去找他们两次,父亲不会怀疑。六月中祖父就回来了,祖父回来后,孩儿想去也不能去。”

二郎“那时天热了,祖父是直接去甘泉宫?”

“是的。”三郎道,“历史上最后十来年,也就是从钩弋夫人出现前后,祖父便一直住在甘泉宫,刘弗陵就是在甘泉宫出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祖父才回来一趟。”

史瑶“难怪我以前听别人说,你父亲见不到你祖父。你祖父这些年每年只在甘泉宫待三四个月,我还纳闷你父亲怎么会见不到他。”

“母亲感到奇怪,是因为很多事都变了。”三郎道,“现在舅公活得好好的,祖父没事就宣舅公进宫陪他下棋,遇到一些不好同父亲商议的事,祖父就宣孩儿和大兄过去,有人解闷有人分忧,祖父自然不会去甘泉宫。”

二郎“阿弟,我认为还有一点,甘泉宫四周荒芜。祖父住在宫里,无聊还能出宫转转。那边除了农田就是农舍,没什么可看。”

“此事我知道了,假如你父亲问起来,我会同他解释。”史瑶问,“那个钩弋夫人,大郎打算怎么处置?”

三郎“史书上寥寥几笔,具体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只能见机行事。”

“阿弟,钩弋夫人不会和大兄好上吧?”二郎问。

史瑶讶异“和大郎?”

三郎看看二郎的脸,“说不定真有可能。”

“你看我作甚?”二郎不解,“我是说大兄。”

史瑶“你和大郎长得一模一样啊。虽然现在大郎比你壮,你俩也有九分像。”

二郎想起来了,有些不自在,“母亲,孩儿不是说钩弋夫人看上大兄,是担心大兄把持不住。他上辈子最后几年,可干了不少荒唐事。以前没人跟孩儿讲古,孩儿都听说过他。”

“不会的。”史瑶道,“大郎上辈子有些破罐子破摔。他现在才十九岁,还想过些年百姓生活好了,领兵打仗,开疆辟土呢。弄出个贪恋女色的名头,他领兵可没人服气。”

二郎小声问“过些年是父亲登基后吗?”

“你说呢?”史瑶笑眯眯问道。

二郎咧嘴笑笑,抬头看到大郎和四郎回来,高声问“你们拿的什么?”

“桑葚。”大郎道,“桑葚此时应该没了,也不知祖母在哪儿弄得。”

史瑶“你哪个姑母送的吧。”

“也有可能。”大郎道,“孩儿走到门口正好碰见。四郎,少吃点,给父亲留点。”

史瑶“你父亲不喜欢吃这些小东西,你们兄弟几个吃吧。晌午在这里吃吗?我吩咐厨子做饭。”

“孩儿去吧。”二郎道,“母亲歇着。”说话间就起身往外走。

史瑶把四郎拉到身边,同他说随刘彻巡狩一事,“四郎,你是太孙,也是未来太子,未来皇帝,到外面万万不可像在宫里一样,知道吗?”

“大兄都和孩儿说了,孩儿知道该怎么做。”四郎道,“母亲不要担心孩儿啦。”

史瑶“如今四海升平,你祖父出去多半是游玩,免不了亲自骑马打猎。打猎的时候你不用藏私,让所有人看到你很勇敢,弓马娴熟。但是,记住离你祖父远一点。”

“这是为何?”大郎不解。

三郎“母亲担心四郎射中祖父看中的猎物,对吧?”

“是的。”史瑶道,“你祖父是皇帝,没人敢抢他的东西,四郎不小心射中,哪怕你祖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心中多少有点不舒服。”

四郎“孩儿记住了。”

“不止打猎。”史瑶道,“比如地方官员送来美味珍馐,你祖父让你吃,这个时候你看你大兄。”

四郎“大兄不在呢?”

“你就少吃点。”史瑶道,“假如有人求你办什么事,芝麻大点的小事也不能答应,要询问你祖父。当然,你身边的人除外。”

四郎下意识看三郎,三郎笑道“母亲比我们懂得多,听母亲的就对了。”

“孩儿知道。母亲,孩儿都十一岁,长大了。”四郎道。

史瑶“我知道你大了。但你没跟你祖父出去过,我担心啊。你大兄以前同你祖父出去,我都有告诉他。”

“大兄出去过?”四郎忙问。

大郎“我们仨很小的时候出去过一次,那时候还没你呢。”

“好玩吗?”四郎好奇道。

大郎“休息的时候好玩,赶路枯燥。”

“这样啊。”四郎有些失望,“阿兄为何要让我去啊?”看着三郎说。

三郎“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四郎明白了,“阿兄,我一定好好学。”

“你是得好好学,因为我会考你。”大郎道。

史瑶看一眼大郎,心中忽然一动,想说什么又咽回去。

晚上,史瑶和太子躺在床上,屏退左右,才说“殿下,大郎、二郎和三郎房里没人,也不愿娶妻,哪天殿下问问他们怎么想的。”

“不用问。”太子道,“有一次二郎在我面前说漏嘴,大郎不敢纳妾。”

史瑶转过身,“为何?”

“因为怕你啊。”太子道。

史瑶皱眉“妾身?”

“是的。”太子笑道,“你不准孤宠别人,大郎认为你厌恶姬妾,又不想被女人管着,便一直忍着。”

史瑶乐了,“他们是他们,殿下是殿下。妾身都不管他们何时娶妻,怎么可能管他们纳不纳妾。”

“你真这样想?”太子盯着史瑶问。

史瑶“一辈人不管两辈人的事。妾身现在拦着,哪天妾身死了——”

“什么死不死的,别胡说。”太子打断她的话,“孤明日见到大郎就告诉他。”

史瑶“纳妾可以,不准带到妾身面前,无论他们有多么喜欢。”

“孤也不想见。”太子道,“这一点你不提醒,孤也会同他们讲。”

史瑶“顺便也问问二郎想娶个什么样的,妾身给他挑一个。”

“女人和木头,二郎更爱后者。”太子道,“他们的事你别管了。省得他们说,你明明说过不管他们何时娶妻又忍不住管。”

史瑶“二郎不如大郎、三郎脸皮厚,妾身怕他不好意思。”

“那行吧。孤一块问问。”刚才史瑶翻身的时候被褥滑下去了,太子拉一下被褥,“睡吧,睡吧。明日还得给四郎收拾东西。”

翌日,史瑶用过早饭,四郎去长信宫上课,史瑶去永寿殿给他收拾行囊。

两天后,四月初十,上午,四郎随刘彻出去,长乐宫突然安静下来。史瑶没感到寂寞,反而感到很轻松很轻松。

史瑶没能去送四郎,太子担心史瑶不放心,刘彻甫一出长安,太子就让二郎和三郎回他们府上。太子去长秋殿安慰史瑶。

太子准备一箩筐说辞,到长秋殿卧室里找到史瑶,史瑶在睡觉,还打呼噜?

“阿瑶,醒醒。”太子推推史瑶的胳膊,“怎么睡着了?”

史瑶揉揉眼,“没什么事啊。”

“没哭吧?”太子打量史瑶一番。

史瑶疑惑,“哭什么?”猛然睁大眼,扑哧笑出声,“大郎和三郎上战场,妾身都没哭。四郎又不是一个人出去,有大郎看着他呢。该交代的妾身都交代了,有什么好哭的啊。”

“以前大郎和三郎出去,也没见你担心的睡不着。”太子道,“你昨天翻来覆去,三更天才睡着。”

史瑶心想,大郎和三郎不是真小孩,三郎甚至同刘彻一样精明,四郎和他们不一样,她自然不放心。这些话没法说,“就是因为昨晚睡得晚,妾身今天才困啊。”顿了顿,又说,“妾身不是担心四郎在外面受委屈,是担心四郎不愿意去。”

“担心这点?”太子扶额,“四郎不去,大郎揍晕他,也会把他弄上马车。快晌午了,起来吧。”把手递给史瑶。

史瑶坐起来,拢拢头发就穿外衣,“殿下吩咐厨子做饭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去庖厨看一眼。”太子道,“看到韭菜很鲜,就吩咐厨子做几个韭菜盒子,再做个红烧肉,炒几个青菜。你想吃什么?”

史瑶“刚睡醒,什么都不想吃。”

“今天日头很好,也不热,逛一圈再回来?”太子道。

史瑶笑着问“去哪儿逛?都晌午了。”

“走到长信宫再回来。”太子道。

史瑶穿上鞋,“走吧。”

夫妻俩到长信宫转一圈,回来厨子也做好饭。刘彻走了,军机政务由太子一人处理。以往二郎会进宫陪史瑶,史瑶做自己的事,二郎坐在史瑶身边雕东西。

今天二郎不在,太子担心史瑶一个人烦闷,也没睡午觉。到长信宫处理完上午送来的公务,就去长秋殿找史瑶。

看到史瑶手持木炭画画,太子不解,“怎么不用墨水?”

“墨画的不像。”史瑶道,“殿下过来看看妾身画的谁。”

太子走过去,定睛一看,又惊又喜,“是我?”

史瑶扭头问,“像吗?”

太子每天洗脸时都能看到水中的自己,“简直一模一样。阿瑶,以前怎么没见你画过?”

“妾身嫌脏。”史瑶摊开手让太子看,“大郎、二郎和三郎还小,妾身也没心思画。后来他仨大了,四郎出生了。现在终于有空了。”

太子“廷尉如果按照你这个画的抓人,那人只能躲进深山里。”

“殿下可以告诉廷尉用木炭画,画得更清楚。”史瑶道。

太子“此事明日再说。说起几个孩子,大郎和四郎该走出长安地界了。”

“他们乘车,禁卫骑马,早该出去了。”史瑶不关心两个孩子到哪里,很好奇大郎何时能见到传说中的钩弋夫人。

三郎虽然熟读史书,像钩弋夫人不是吕后也不是窦太后,三郎以前看到关于钩弋夫人的记载也是匆匆看一眼。三郎不知道钩弋夫人是哪儿的人,对汉朝历史了解还不如三郎的大郎更不知道,大郎也很好奇何时才能见到手握玉钩的女子。

刘彻此行去泰山,走了将近一千多里,眼瞅着快到泰山了,依然没有钩弋夫人的消息,大郎便认为不是这一年,可能是明年。为何不是后年?历史上的刘弗陵是后年出生的。

大郎认为没有,便放宽心领着四郎游山玩水。

经过河间下车歇息时,大郎领着四郎去小解,回去陪刘彻用午饭,还没走进就听到随行的一个术士念叨,此地有奇女子。

“什么奇女子啊?”四郎开口问。

第144章大郎逞凶

术士拱手道“很神奇。”

“有多神奇?”四郎很好奇。

大郎也想问,话到嘴边心中忽然一动,配合术士演下去,“此女在何处?把她找出来就知道有多神奇了。”

“在东方。”术士直起身往四周打量一番,肯定说道。

大郎笑了“祖父,派人找找看?”

赶路枯燥,刘彻正觉得无趣,“行啊。”命几名禁卫随术士前去找人。

“祖父,我们先用饭?”大郎又说。

刘彻微微颔首。禁卫把折叠椅和折射桌搬出来,祖孙三人坐下。刘彻看着桌椅不禁感慨,“二郎做的这些东西真方便。”

以往不是在马车里用饭,就是坐在地上,自从有了折叠椅和桌,携带方便,刘彻每次出宫都会带桌椅。四郎忍不住说“阿兄做东西最厉害。”

“是呀。二郎很厉害。”刘彻道,“四郎,累吗?”

长途跋涉没有不累的,四郎却说,“不累。祖父累吗?”

“吾啊,年龄大了,很累。”刘彻道。

四郎“我们歇一会儿再赶路。”

“好,歇一会儿。”刘彻对四郎的回答挺满意。

大郎把箸递到刘彻手中,漫不经心问,“祖父,随祖父过来的三名术士是哪儿的人啊?”

“问这个做什么?”刘彻不解。

大郎“我见有一个人对这边很熟。是不是赵地人?”

“你是想说孙长在吧?”刘彻口中的孙长在正是对刘彻说,此地有奇女子的那个人。

大郎笑道“他是哪儿的人?”

“鲁地。”刘彻道。

大郎下意识往孙长在消失的方向看一眼,“泰山那边吗?”

“泰山附近,具体是哪儿的,吾一时想不起来了。”刘彻看向大郎,“孙长在怎么了?”

大郎“没事。孙儿好奇,还以为他是这边人呢。”

“吾记得他曾说过,经过河间身上的财物丢了,有个好心人收留他两个月让他想法子筹钱。”刘彻道。

大郎“那他对这边熟悉很正常。说不定当初他去长安就是走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

“大兄,饭菜要凉了。”四郎提醒他。

大郎夹一块烤肉,“吃着呢。离城还有几里路?”问站在一旁伺候的内侍。

“启禀代王,还有二十多里。”

大郎“祖父吃过饭上车歇一会儿,申时赶路,天黑也能到城里。”

“你安排吧。”大郎做事不如三郎稳重是同三郎比,同别人比,比他大七八岁的人也不如他稳妥,事情交给他,刘彻放心。

未时三刻,刘彻正在车里睡觉,孙长在回来了。

四郎刚醒,坐在马车里发呆,听到大郎问,“奇女子没找到?”四郎陡然清醒,掀开车帘就问,“没有?”

“有是有,但是在城里。”孙长在道。

大郎挑眉,“听你的意思你没见到人?”

“没见到。不过,附近百姓都说城里有一位女子,天生双手握成拳状,十多岁了,双手依然不能伸开。”孙长在道,“下官考虑到皇上今日也要入城,到城里见也一样。就没好把那位良家女子掠来。”

刘彻年龄大,觉少。担心晚上睡不着,晌午不敢睡太久,隐隐听到说话声,刘彻坐起来,揉揉眼角,“大郎,出发吧。吾对此女甚是好奇。”

刘彻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大郎很清楚这点,直接吩咐众人收拾行囊启程。

提前启程,还未到酉时,刘彻就到别院。

以前的裤子是开裆裤,节省布料。然而,坐太高很容易走光,不雅,就选择跪坐。文景时期百姓日子好过,家中富裕,也不差那点布料,也意识到开裆裤很不方便,做裤子时就把裤裆缝上了。

二郎做出高家具,又不用担心走光,如今大汉百姓也用起高家具。城中县丞准备的别院中的家具自然是高家具。

哪怕不是高桌高椅,为迎接刘彻,也会全部换成二郎发明的高家具。

刘彻坐在椅子上歇一会儿,大郎才说“祖父,今天见不见那位奇女子?”

“见见吧。”刘彻道。

大郎转向太守,“那名女子在城中吗?”

“在的,下官现在使人去找她。”县丞出去吩咐。

四郎眼中尽是好奇,“真有人天生手握成拳吗?”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大郎道,“她估计得过会儿才能来,你要不要回房看看?”

四郎“不要。我要等奇女子。”

刘彻扭头看一眼四郎,见他眼珠乱转,无声地笑笑,“四郎,吃不吃瓜?”

四郎看到桌子上面的瓜,吃了会弄一手水,“不吃。”话音刚落,四郎听到脚步声,扭头往外看,县丞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这么快?”

大郎下意识看刘彻。刘彻很好奇。大郎皱眉,他真信?

“祖父,人来了。”大郎犹豫片刻,还是先开口,“让她进来吗?”

刘彻“进来。”

“喏。”县丞进来行礼后,才说,“启禀皇上,这位赵穗儿便是那位手握成拳的女子。”

赵穗儿双膝跪地,“小民拜见皇上,皇上长乐未央。”

“起来吧。”刘彻慢悠悠道,“抬起头来。”

四郎“噗”一声,忙捂住嘴巴。

“四郎不舒服?”刘彻关心道。

四郎连忙摇头,“不是的。孙儿被口水呛着了。”

“你这孩子,多大了啊。”刘彻好笑,“想什么呢?”

四郎可不敢说,听到“抬起头来”想到他有次和二郎出去玩,在街上碰到一个流氓调戏良家女子的第一句话便是,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没想什么。”

赵穗儿抬起头,大郎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比李夫人还美啊。

大郎回过神就看刘彻,刘彻眼中也是惊艳。大郎沉吟片刻,开口说,“走近一点。”

赵穗儿没动,怯生生望着刘彻。

刘彻笑道,“让吾看看你的手?”

赵穗儿走到离刘彻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伸出双手。大郎便发现她的大拇指在里面,四个手指居然是平的,手指与手指之间看不到缝,“自你出生起,手指从未伸开过?”

“没,没有。”赵穗儿低下头说。

县丞跟着说“陛下乃天子,陛下试试能不能把她的手掰开?”

“吾啊?”刘彻也注意到她的拳头异于常人,也来了兴趣。

大郎“一个民间女子,无需祖父亲自动手。祖父,孙儿想试试。”

“你?”刘彻看看大郎,又看看赵穗儿,大郎这小子不会是看上赵穗儿了?想到大郎府里只有一名妾侍,还没王妃,笑道,“行,你来吧。”

刘彻出行,大郎身上时刻佩剑。哪怕是在屋里,大郎也没把剑解下来。刘彻同意,大郎抽出长剑。刘彻吓一跳,“你这是做什么?大郎。”

大郎“孙儿想把她的手砍下来,慢慢看是怎么一回事儿。”

众人脸色大变,四郎惊讶。刘彻无语,县丞惊恐万分,赵穗儿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大郎仿佛没意识到他说的话有多么骇人,举起长剑就往下砍。

赵穗儿踉跄了一下,扑通一声,跌到在地,条件反射般双手撑地。啪嗒一声,地上多出一个玉钩。当着四郎的面,大郎可不敢真砍人的手。不过吓唬吓唬她,见状,大郎笑了,“祖父,看到了吗?”

刘彻松了一口气,不禁扶额,“大郎!”

“大兄故意的?”四郎没被吓着,听到大郎的话瞬间反应过来,“我就说么,哪有人的手掰不开啊。”

大郎“四郎,有,但不会是她。”指着地上的人。

刘彻瞥一眼县丞,便问,“为何?”

“一个双手不能做事的女子,梳头发,擦脂抹粉都可以由别人帮忙。”大郎道,“但她绝对不会用汗巾。”指着赵穗儿腰间的汗巾。“身上带着这个东西,别跟我说,你平时都是用脚擦汗。”

天气炎热,刘彻有人伺候,都忍不住带一条汗巾,方便随时擦汗,“她一进来你就发现了?”

赵穗儿跌倒时,大郎才注意到。大郎之前只顾得观察赵穗儿的表情和她的手,“是呀。”

“难怪你出声。”刘彻瞥了他一眼,“此计是你识破,打算如何处置她?”

大郎“一个芳龄二八的女子,孙儿不想跟他计较。孙儿认为此事应当抓主谋。”

“不好了,皇上,孙长在跑了。”禁卫跑过来急急道。

大郎收起长剑,“追!来人,把县丞和这个赵穗儿带下去,严加审问。”说完转向刘彻,“祖父,孙儿出去看看?”

刘彻叹了一口气,“去吧。”

“四郎,在这里陪祖父。”大郎说完就大步往外走。

四郎“阿兄去吧,我会保护好祖父。”

“你保护吾?”刘彻眉开眼笑。

四郎点头,一脸认真,“是呀。祖父别担心,大兄一定会抓住孙长在。”

“你认为孙长在想害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