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似乎觉得这语气有些过于生硬了。又道:“你先歇着吧。”

苏颖低着头,没说话,好像之前他们俩的情形颠倒了个。

傅奕阳没立即走,苏颖末了加了句:“别太累着自个了。”

傅奕阳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算是应答了。然后他就阴着脸站起来往外头走了,掀开的帘子都打起了摆子,可见他是有多用力了。

芦荟和薄荷在屋子外头急的打转。芦荟心细如发,这看起来两个主子跟往日里没什么不同的,可那细微之处的不同还能是看出些端倪来的。

原本想着他们夫妻俩能借机和好呢,哪怕是自家太太先服个软啊,也总比就那么僵持着不上不下的好吧。

薄荷都想侧着耳朵去听里面的动静了,可是怕听着什么不好的,就只能在外头干着急了。

芦荟都想把紫苏拉过来再问问了,正想着呢。屋门一下子被拉开了,门板打到门框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只见着人气势汹汹的从里面大步流星的出来,芦荟和薄荷倒吸了一口气,都不敢上前拦着。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傅奕阳怒气冲冲的往外走了。

芦荟和薄荷连忙进到里面去,心里都还直打鼓,她们什么时候见过傅奕阳那么生气的样子,太骇人了。

“太太?”芦荟进了屋子,见没什么异样,心里一松,赶紧再去看坐在榻上的苏颖。担忧的唤了一声。

“倒杯蜜水来。”苏颖觉得嘴里发苦,吩咐了一声。

苏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又唾弃了下自个想太多了,往常太太和老爷也是闹过别扭的,就是上回闹得最厉害的那回,老爷还吐了血。那次她们个个不都是胆战心惊的。可不是过了几天,两个人又和好起来,还瞧着比以往都蜜里调油的么。

这次实在是想多了,芦荟心里有些羞窘,薄荷那边儿已经机灵的应了一声。

这边儿傅奕阳步子却是越拖越慢。他刚才凭着一股怒气往外走,等出了正房的门,他就有些懊恼了。

苏颖的模样其实没什么不对劲的,可就是让傅奕阳想到了先前苏颖贤惠有加的时候,看起来就让他觉得那里头没有一丁点的真心实意。

无端的让人火大!

傅奕阳眉头皱的死紧,他原本回来就是想和苏颖好好谈一谈的。

关于老太太的事儿,那是苏颖的痛处,又何尝不是他的痛处。

谁都不愿意揭开伤疤,更何况还是在伤疤上撒盐了。

傅奕阳自己心也是硬的,当时陈夫人戳穿苏颖也曾经把傅母气晕过去时,傅奕阳反应还真的不大。

那件事他一早就知道了,毕竟派来看住上房的那些人不是白派来的,就连当时她们说了些什么他也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傅奕阳才一点气都没有,对傅母,傅奕阳早就放弃了,连波澜都很少有了。

对傅母曾经做过的事,傅奕阳知道的比苏颖知道的可要多得多。

可家丑不可外扬,傅奕阳自然是不允许傅家的名声蒙上阴影的,就是送傅母回祖籍终老,也不只是说说而已。

昨天的时候,傅奕阳都还搞不清楚,他到底在烦躁什么。本来都没觉得有什么,可苏颖的姿态就像是早早给他定了罪一般,这才是叫傅奕阳生气的地方?

难不成在妻子的眼里,他在认清现实后,还会不计前嫌的偏向曾经险些让他以及勇武侯府万劫不复的人不成?

傅奕阳这么想之后,还反思了一番。

今天早晨,都想着摆正姿态,装着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给苏颖看。让她不要想太多,就和以前一样就行了。

真不明白,当初她那么明目张胆的对伺候婆母做出一副“我就是尥蹶子不干,你能奈我何”的姿态的魄力都去哪里了?

当时他还纵着她在外面施粥祈福去蒙骗其他人,让其他人觉得勇武侯夫人孝心可嘉的事情,一转眼就忘了?

说她没良心还真是没说错,瞧瞧先前她那是什么态度,不温不火的看着都觉得假的很。

可真是,难道是他做的还不明显吗?

傅奕阳一边步子慢了下来,一边还在心里替苏颖开脱起来了,也不知道刚才怒气冲冲的到底是哪个了。

到了后来,傅侯爷想着他就那么怒火朝天的甩门而出。指不定明天府里就传出什么对正房不利的言语了,这可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傅奕阳停下脚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心里还想着,知道他生气了。怎么都该叫人过来跟着,怎么他都走了这么一会子了,还没个人跟上来?

她就不怕他去别的地方去?傅奕阳转眼瞧了瞧周围,却是对上了大门紧闭,没了人烟气的南院。

傅奕阳皱了皱眉,心里一叹,当初在南院和魏氏的日子,好像远的很,当时那些温情全都觉得模糊不清了,明明魏氏去了也没几个月。

可傅奕阳印象最深的还是魏姨娘最后的癫狂。以及那一件粉色褙子,衬得满院子的素缟,显得格外的刺眼。

素缟?傅奕阳暗自一惊,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到那诡谲的梦上来了。

傅奕阳赶紧把这晦气的想法挥开,心里也没了回忆魏姨娘的意愿。

转念却想到。他的妻子绝对是有恃无恐,吃准了他不会去找其他人了,是不是?

况且府里头还没了其他人,魏姨娘和丽月都没了,柳姨娘也被送到庄子上去了,他更没有要添新人的意思,可不就是没有其他人了。

不知怎么的。这么一想,傅奕阳的火气就消了一些。

傅奕阳转身想往正院去,可又觉得拉不下脸来,就那么僵住了。

永平小跑着过来,正好撞到了傅奕阳的枪口上。

傅奕阳一见他苦着一张脸,当下不爽。抬脚就踹了过去。

永平哎呦哎呦的假模假样的叫唤着,傅奕阳阴仄仄的瞪了他一眼:“够了,还不赶紧带路。”

永平这下真是心苦口也苦了,老爷这话说的简单,带路。往哪里带路啊?

您说您刚刚怒气汹汹的从正房出来,难不成还是要回正房去?

永平苦哈哈的想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傅奕阳的神情,试探的说:“老爷,您这是要去哪儿?”

被傅奕阳狠狠瞪了一眼,永平在心里直叹气,赶紧的心思一动,就道:“前个您还问起大姑娘,这会子大姑娘病好了,要不您过去看看?”

正房原是一溜儿五间大房,另外还有东西两个小跨院,原先没人住,不过现在已经被收拾出来,等傅昀和傅晨兄弟俩再大一些,就让他们搬进去住的。

离的再远一些还有一个小院子,早先被收拾出来给雯玉住了。

虽然说离正房远,可到底是在正院里,还有那边儿还有垂花门与外院相连,可以不走正门就能到了。

傅奕阳咳嗽一声,低喝道:“还愣着做甚?”

永平心里一动,这是说到老爷心坎里去了?永平有些不确定的想,在路上试图谈起来给傅昀和傅晨收拾出来的跨院,傅奕阳倒是有心思说了两句。

永平这下是真确定了,敢情老爷是想着回正院,又拉不下脸,所以才想着用这么迂回的方式。

可真是…永平在肚里叹气,这叫什么事啊?主子的心思你别猜啊别猜。

傅奕阳就那么正大光明的进了正院,脚步一拐,就直接往大姑娘的院子里去了。

守门的婆子都瞧见了,心里都迷糊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先前老爷不还是火冒三丈的走了吗?怎么一转眼就心平气和的回来了?

这是吵架了还是没吵架?甭管了,先去通报了再说。

傅奕阳磨磨蹭蹭的穿过游廊往大姑娘的院子里去,那边儿苏颖就得到了信儿。

苏颖也有些傻眼了,她心想傅奕阳这是演的哪出啊?

芦荟还在心里猜测,难不成是大姑娘那边儿使什么幺蛾子了?不然怎么就把老爷叫过去了?

“太太,您看这?”

苏颖抿了抿嘴,我看什么?我又不是傅奕阳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更何况傅侯爷的心,海底针,你这不是难为我么?

傅奕阳这不按常理出牌,让一向淡定的苏颖都觉得凌乱了…

219章 将功补过

苏颖一头雾水,芦荟提议道:“太太,您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苏颖一抬眉,说:“看什么?”看他们父女俩相亲相爱么?

苏颖觉得做正妻挺悲催的,不但要看着丈夫纳妾,还得看着一群丈夫的血脉在眼前晃悠。

说什么要求嫡母要把庶子庶女当做自己嫡亲的孩子一样一视同仁,苏颖就呵呵了,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要是真的不嫉妒,那就真是有问题了。

就拿苏颖的情况来说,就算前面几年艰难的日子,苏颖不能感同身受。

可有了大部分苏氏的记忆,苏颖先入为主,能对魏氏和作为庶长女的雯玉有什么好感,那怎么可能!

可就是这样,在魏氏被搬倒之后,苏颖也没有落井下石。

魏氏完全就是自己蹦跶着作死把自己给作死了,到临死了还想要挖个坑坑她一回呢。

在这种情况下,苏颖对魏氏的女儿,别说她身上还留着傅奕阳一半的血液,能摆正到正常的态度看待,那已经是最好的可能性了。

当然也不排除她是借着雯玉的事儿,来刷傅奕阳的好感值。

但尽管如此,苏颖也自认是仁至义尽,什么都不缺着,好吃好用的都供着,至于其他的,抱歉那就没有了。

禄小娃还说她性格有缺陷,苏颖觉得她性格真是端正的很。

芦荟没想到苏颖还装傻,瞪大了眼睛。

苏颖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那你说,我去做什么?”

说着她嗤笑一声,“做做样子?呵。”

苏颖心里不由得有些腻歪,瞧瞧,这算什么?去傅母那里,做做样子,做一个贤惠孝顺的儿媳妇;去大姑娘那里。做做样子,做一个宽厚慈爱的嫡母…

这其中都是要做给傅奕阳看的,这个认知让苏颖觉得很不舒服,他们夫妻俩还真挺有意思的。

苏颖翘起嘴角。道:“对大姑娘,我自认问心无愧,就是老爷也挑不出我任何不对来,我又何必再画蛇添足,瞧着就好似我心虚了。”

芦荟低着头,在肚子里叹气,她的意思可不是这个啊,她只是想让太太过去和老爷表个态,然后两个人别再拧着啦。

估计现在太太也听不进去,芦荟心里不由得埋怨了下永平——你说好好的让你去办事。怎么就把老爷领到大姑娘那里去了?

永平实在是冤枉啊,主子的心思如何猜?他就算跟在傅奕阳身边好些年了,可还是摸不准他的脾气啊,唉。

苏颖原先还心里惴惴的,现在摸不清头脑。干脆的把那些理不顺的千头万绪扔到了脑后,从书桌上翻出一本书在玻璃灯下看了起来。

薄荷和芦荟面面相觑,这算什么?

苏颖看书是翻页了,可其实她什么字都没看进去,可在芦荟看来,她仍旧是优哉游哉的,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薄荷瘪瘪嘴。芦荟刚想再劝劝,在肚子里打腹稿呢,就听得“砰”的一声门被踹开的声音。

薄荷一声惊叫,就见傅奕阳神色不自然的进来,厉声道:“出去!”

芦荟和薄荷见傅奕阳这种要打人的架势哪里会听话的出去,薄荷还大着胆子护在苏颖面前。芦荟咽了咽口水,挡在了傅奕阳面前。

傅奕阳喘着大气儿,眼里冒火:“滚出去!”

苏颖拧起眉毛来,开口道:“你们出去吧。”

“太太!”薄荷颤着声音叫了一声。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苏颖都要笑出来了。薄荷和芦荟她们俩现在就像是瑟瑟发抖的鹌鹑,越发衬得傅奕阳恶劣了。

“出去吧。”

芦荟拉着薄荷往外走,临了还说了声:“我们就在外头守着。”

意思是,有什么不对,您就大声喊,我们会进来救您的。

苏颖一头黑线。

芦荟和薄荷刚出了门,苏颖看向傅奕阳,张了张嘴,还没站起来呢,就被傅奕阳扑倒在榻上。

傅奕阳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睛赤红,上手来就扯着苏颖的裙子,捏着苏颖的手腕用力的让苏颖觉得手腕快要断了。

“你!”苏颖什么时候被这么粗暴的对待过,心里来气,使劲挣扎起来,手腕被按住了,可腿可没被按住了,二话不说就往他身上踹。

“娘子,夫人,我——”傅奕阳眼神清明了下,放开了禁锢着苏颖手腕的手。

苏颖也觉察到不对劲来,傅奕阳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自制力了。

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你不会是?”中春,药了什么的吧?

傅奕阳理智根本就没维持多长时间,直接朝苏颖压下去,压住她的嘴唇,完全没什么技巧。

苏颖狠狠的咬了他嘴唇,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直到嘴里尝到了铁锈味,才放开。

然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推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一把,傅奕阳猝不及防,加上嘴上疼的要命,就被苏颖成功的推倒了,还滑到了榻下。

砰地一声。

发出好大的声响,在外面把耳朵贴到门上的薄荷,听到这声响,吓了一跳,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抓着芦荟的手,“不会是打起来了吧?”

芦荟刀子一般利的眼神直直的射向了永平,永平哭丧着脸,缩了缩脖子,他真的是无辜的啊,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屋子里,苏颖怒火汹汹,她现在觉得恶心的要命!

傅奕阳被人算计了,活该!

苏颖心中的无名火燃烧的越来越旺,直接拎起茶壶,里面的茶水早就凉了,苏颖也没让芦荟重新沏上一壶新的,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全都被苏颖不客气的浇到了傅奕阳脸上。

傅奕阳打了个激灵,迷蒙的睁开眼。

苏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道:“清醒点了?”

傅奕阳不知怎么的心里发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脸都要比外面的天还要阴沉。

苏颖狠狠地瞪着他。忍不住冷嘲热讽道:“想不到傅侯爷您还是块香饽饽,这趋之若鹜的都趋到大姑娘的院子里了,可真是…”

傅奕阳脸黑如锅底,抬起脸来看向苏颖。本来是怒极了的,可不看还罢,一看就只有一个地方硬了起来,其他的地方都软了,半晌嘴里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苏颖自己没注意,她的衣裳在刚才的拉拉扯扯中,盘扣已经光荣牺牲了,半遮不掩的,春,光。乍,泄的,就是平时傅侯爷都按捺不住,更何况现在还被加了催化剂了。

傅奕阳的眼神太炽热了,苏颖再迟钝也感受到了。更何况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忍不住朝他啐了一口:“色,胚!”

抓着衣裳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傅奕阳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舔了舔嘴唇,“嘶”了一声,上手一抹。抹了一把血水——混合着血和茶水——可见苏颖刚才咬的时候可没有嘴下留情。

苏颖一点都不觉得心虚,她站的离傅奕阳远远的。

她这样避如蛇蝎的姿态,让傅奕阳原本就足够黑的脸更黑了。

苏颖权当没看见,毕竟现在又不是白天,玻璃灯再亮,照人也不会那么清晰的。

她凉凉的说:“说吧。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傅奕阳伸手想灌几口凉茶,来平息下心中的燥热,可茶壶还在苏颖手里呢,茶杯里的就只剩下几口了。

苏颖冷哼一声:“照我说,就该叫大夫来瞧瞧。”瞧瞧堂堂的勇武侯被人在自个闺女的院子里算计了。险些被霸王硬上弓了,这可是多么精彩的一出戏啊。

傅奕阳握着茶杯的手紧紧的攥着,青筋毕露,脸色狰狞——他脸上还沾着茶叶,黏糊糊的,他都没想到去擦。

苏颖觉得他显然是不想接受他的这个提议,再说以着经验,甭管是春,药还是其他什么玩意的,根本就是没有解药的。

“我让人抬冷水来,你冷静冷静吧。”不可否认的,苏颖心里涌起了幸灾乐祸的感觉,谁让他不按常理出牌的,活该中招了吧。

“你!”傅奕阳目呲欲裂,咬牙切齿的盯视着苏颖,那样子好像是要把她给吞吃入腹。他这逃出狼口,是为了谁啊!

苏颖可不怕他,犯错的又不是她,她还不怕死的瞪回去,挑眉道:“怎么?难道你还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吗?”

傅奕阳脸一黑,都黑的发红了。

苏颖才不管他,直接去吩咐门外面急的抓心挠肺的芦荟,让婆子抬冷水进来。

芦荟傻眼了,这是怎么了?“太太,您没事吧?”

苏颖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我没事儿,你只管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是。”

傅奕阳继续捏着茶杯,苏颖仍旧站的远远的,提醒他:“你还是把脸擦擦吧,要是让人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你的里子面子可就都没了。”

傅奕阳磨牙,一字一顿的说:“这都是拜谁所赐?”

苏颖从鼻翼里哼出一声,嘲讽道:“你自作孽,凭什么怪到我头上来。”

傅奕阳哑然。

苏颖“嗤”了一声,决定不再火上浇油,万一引火烧身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很快冷浴就准备妥当了,抬水进来的婆子绝对是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个没带耳朵和眼睛进来,弄好之后,快速退出去了。

就是芦荟和薄荷也被苏颖用眼神示意后出去了,芦荟转头瞪着苦哈哈的永平,拧着眉说:“你不是跟着老爷的吗?老爷在大姑娘院子里到底做了什么?”

白芷阴着脸过来了,把芦荟拉到一边儿嘀咕了几句。

芦荟瞠目结舌,然后就是面红耳赤,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她,她怎么敢?我平时真是看错她了!”

白芷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面相越是老实背地里就越是刁钻,这次若是叫她给得逞了,哼!”

芦荟冷着脸道:“即便她那样的爬上老爷的床又如何,她胆敢犯下这样的事儿,甭说太太了。就是老爷也容不下她!真不愧是南院出来的,没一个好东西!”

白芷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让她小声一些,事关风化,而且还关系到大姑娘。万万是不能传出去的。

芦荟也意识到了,压低声音恨恨的说:“她既是敢做下这等下作的事儿,就等着吞下恶果吧。”

白芷同意的点了点头,说:“章嬷嬷也是恼火着呢,已经把她给关起来了,只说是丢了东西。”

芦荟拧着眉道:“这件事儿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她从哪里来的那东西,总该是好好问问才行!”

白芷抿了抿嘴,道:“这倒不用你说,章嬷嬷比咱们俩有经验和能耐。她早就想到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