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师兄这么多年也是孑然一身,洁身自好,虽是怂了点,也时常会偷看她,但....男妾就算了,若是纳了男妾,只怕大师兄会更怂。

古飞燕抱拳,“多谢王爷。纳妾就罢了,只是大师兄委实呆滞,届时还是入赘我赵家吧。”

裴冷是孤儿,当初之所以能与古飞燕定亲,也是因为裴冷本就是赵将军收养的孩子,也算是赵家的嗣子了,只不过没有入宗祠。

赵将军出生草莽,见他孤苦无依,自幼就对古飞燕颇为照顾,这才定下了那门婚事。

萧靖点头,“好,孤依你。”

萧靖行色匆忙,无心与古飞燕多言,交代了几桩事之后,就带着贴身随从去了怀州集市。

***

宋悠醒来时,身上不着寸缕,她昨日被宋淮远送过来时,身上穿的是男装,此刻衣裳也不知道被萧靖拿去了何处,她只能躺在了床榻上静等着。

喉咙依旧发不出声音,浑身上下如散了架一般的难受。

她此前想念萧靖是真的,但眼下又想避开他了。

他就像是一团火,她不想飞蛾扑火,可又不想让旁的飞蛾靠近他,委实难办。

就这样又睡了一个回笼觉,隐约听到外面的响动时,宋悠一个机灵坐起身来,她拉了薄被将自己包裹,很快就见萧靖推门而入,他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簇新的锦袍,是月白色的绸缎锦衣,衬出了他的矜贵气度。

萧靖手中提着包袱,大步朝着宋悠走来,“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宋悠瞪了他一眼,像只小猛兽,仿佛下一刻就要对男人发出攻势。

萧靖这才想起了什么,但依旧不说穿,继续明知故问,“为何不说话?还在怪为夫这次没有护好你?宋媛已经死了,尸骨无存,你父亲也被我关押大理寺,暂时不会放他出来。不过,你放心,此事不会殃及宋家与你。”

宋悠胸口起伏不定,但眼下无力与萧靖“对抗”,玉白色的双臂从被褥中伸了出来,她知道萧靖给她备了衣裳,那两条手臂上红痕醒目,如朵朵盛开了大雪天的红梅,格外惹眼妖异。

萧靖的目光一沉,昨夜的种种沉迷又在脑中浮现,与小儿的每一次床.笫之欢总能让他领悟到全新的东西,甚至于他每一次都能有所感悟。

比方说这一次,小儿无法开口说话的嘤咛,就像是沾染了罂粟的千媚,让他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宋悠躲在了被窝穿好了小衣,之后就是亵裤与中衣,这才敢冒出头来。

她不知道萧靖究竟要玩到几时,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意思已经非常明确。

萧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却是笑道:“小儿既然不愿意说话,那就算了,我也不逼你,这阵子你消瘦了,待回了洛阳,为夫给你好生滋补。”

宋悠,“!!!!”-_-||

***

用过午饭之后,萧靖也不知去了何处,宋悠得了机会,就在客栈转悠,终于让她见到了长留。

长留在这群人当中武功最高,点穴的功夫了得,解穴自然也不在话下,她走了过去,递了一颗松子糖贿赂他,眼神与手势结合,十分明了的告之了长留,自己此刻的处境。

长留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他正要伸手接过松子糖,但又缩了回去。

当哑巴的滋味当真不好受,一直以来,长留饱受有口不能言词的痛苦,而且多数时候,这些人都不曾理解过他。

长留难得抵抗了吃食的诱惑,他双手抱胸,非常成熟老道的摇了摇头。

宋悠,“......”艹!

这时,就闻不远处的几人在议论。

“宋大人此番落在了殿下手中,也不知殿下会如何处置?”

“嘘——殿下的事,我等少多嘴!万一被楼上那位听到了,你我就要遭殃了。”

宋悠闻言,身子顿时一僵,她当然是明白宋淮远被萧靖给抓了。

所谓的“楼上那位”肯定指的是她自己。

宋淮远的确是掳走了她,但并没有伤害过她分毫,而且,这次若不是宋淮远,她已经和宋媛一样葬身火海了。

无论如何,宋悠欠了他一条命。

客栈并不大,不像是在骁王府的时候,萧靖私设的地牢隐藏的很隐蔽。

宋悠没有费多长时间就找到了关押宋淮远的地方。

门外守着萧靖的随从,她无法进去。

这时,有人看见了她,似乎去了屋内通报了一声,须臾之间,萧靖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还是一身月白色锦袍,干净清爽,墨玉簪子固定了发髻,朝着宋悠走来时,眉头起初是蹙着的,但很快就笑道:“你怎么来了?”

宋悠仰面瞪着他。

她又不能说话,这让她如何回答?

宋悠想要饶过萧靖,直接去屋内看宋淮远,却是被男人长腿一迈,挡住了去路。

二人身高悬殊颇多,宋悠只能被迫仰着头。

萧靖知道她的来意,抓着她的细腕,将她带离了此处。

宋悠自是不依的,但萧靖一惯是强势,见小儿足够折腾,他索性打横将她抱回了卧房,面对宋悠逼视,萧靖只好道:“放心,我暂且不会要了他的命,但此事也不会就此罢休。”

“小儿,你理应知道,我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带走你,宋淮远也不例外!”

宋悠就知道萧靖会是这样的反应,但事已至此,况且这次宋淮远也算是帮着她考验了一回萧靖,宋家是她的娘家,她不能让宋家后继无人。

宋悠被萧靖放在了床榻上,她抬腿就往男人下腹踹了一脚。

萧靖脸色一沉,抓住了宋悠的脚踝,不让她乱动,“.....明日就启程回京,一切且等回京再说,你若再如此伤为夫,就别怪为夫不客气!”

两人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很多想法存在着偏差。

宋悠知道,她想要的平等几乎是不太可能,但若是萧靖愿意一味的骄纵她,她倒是能忽略他的霸道与强势。

而萧靖想要的则是绝对的城府,尤其是他的小儿,眼中只能有他一人,也只能为他一人而活。

萧靖最终还是服软了,语气温和的哄道:“我答应你不会杀他,这总行了吧?”

有了萧靖的承诺,宋悠点头,这时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萧靖心思一动,很快转移话题,“你先歇着,一会带你去怀州最大的酒楼用饭,听闻那里的乳猪不错。”

宋悠,“......”快阴郁了!

***

半月后,洛阳城。

东宫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殿下痛失准侧妃,这次又从怀州带了一个小哑巴回来。

没有见到这小哑巴的面容,只知她被安顿在了东宫,身边伺候的人都是此前骁王府的一些老人,看来这位是深得太子殿下欢心的。

在东宫住了两日,宋悠再次见到萧靖已是三日之后,她大约能猜出萧靖眼下再忙什么,但并没有细问,如今的萧靖根本不需要她这个谋士,她也不用为了抱大腿而去出谋划策。

宋悠这次也知道服软了,否则只怕这辈子也别想开口说话。

萧靖穿着太子常服,其实玄色更加适合他,与他本身的冷硬气场十分相符。

宋悠扑上去,双臂抱住了他精瘦修韧的腰肢,宛若一个念着夫君归来的小妇人,仰面眼巴巴的看着他。

眼神之中透露出无尽的相思。

萧靖心思一动,他本就经不住宋悠的一点诱惑。

宋悠也难得主动,萧靖双手顺势提着她的细腰,抱着她的翘.臀,让她缠着自己的腰肢。

男人总是喜欢最为直截了当的方式,宋悠避开了他凑过来的唇,嗔了他一眼。

宋悠的相貌本就娇媚,只因寻常不施粉黛之故,这才让她看上过去没有狐媚相,但只要稍稍用心,就是一个十足的狐媚子。

天知道,萧靖有多喜欢她这副勾人的样子。

他低低一笑,附耳道:“小儿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天上的月亮,为夫也给你摘过来。”

男人说起浑话,也是无人能及的。

有时候,宋悠当真觉得他二人当真不相配,她明明是个正经人好吧。

宋悠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萧靖有点为难,他其实还没过瘾,贪恋着她无助嘤咛时候的样子,可若是不依着她....只怕今日也难以得逞所愿。

萧靖的指尖轻缓的放在了宋悠的脖颈处,眸色微眯,“狡猾!”

“我若是给你解穴,你还会主动对我孟浪?”

宋悠憋了口气,违心的点头。

可惜,萧靖才是玩弄心术的高手,他的指尖如游蛇般在丝滑的肌肤上流连,“若不这样,小儿先表现一番,若是为夫满意,就给你解穴。”

宋悠,“.....!!!”郁结!

天青色幔帐落下,女妖笨拙的勾引着早就快奔溃瓦解的男人,但片刻之后,还是男人反被动为主动。

东宫太子的卧房无人敢靠近,外面立侍的宫人偶尔会听到男人沉重的喘.息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

天色将暗,宋悠推了推伏在她身上的男人。

萧靖像只餍足的野兽,此时正好整以暇的歇着,外面响起了立侍的声音,“殿下,冀侯求见。”

萧靖今日着实不想踏出卧房半步,温柔乡固然有碍大业,但偶尔沉沦也无伤大雅,他有那个自信料理好一切。

待萧靖如浴春风的起身,宋悠忙拉了拉他的手臂,又示意他解穴。

萧靖唇角一扬,明明脸上愉悦,他却说,“为夫这次不甚满意,不过小儿也无需沮丧,下次再接再厉。”

宋悠,“......”艹!想逃婚!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宋悠:这日子没法过了!

萧靖:乖,再逃一次,下回眼睛也蒙上。

宋悠:(⊙o⊙)

长留:为什么我的心情这样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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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妇人

萧靖带着笑意离开了寝殿, 临走之前郑重叮嘱了一句, “小儿还需强加修炼, 为夫会给你机会,这几日会静等你准备妥当。”

宋悠看着他衣着整齐的离开,再低头看了一眼她自己的狼狈,还有胸口无数的红梅, 她气的无力折腾了,随意裹着薄衾躺在了硕大的红漆千工大床上, 这床榻是弧形的,垂落的天青色幔帐隐约透亮,显得无比旖旎暧昧。

尤其是就在不久之前, 萧靖还与她.....

他那样的人本该心无旁骛, 一心只追随皇权霸业, 可每次在床榻上.....那种肢体交集的触感, 让宋悠几度怀疑,这个萧靖根本不是原著中那个冷硬无常的帝王。

宋悠已经无心去操心那些所谓的大业了,她只想早日摆脱“哑巴”的困境。

总有一日,她会让萧靖知道,得罪了她,会是怎样的“下场”?!而她万万没想到,不久之后,这一天就到来了。

***

这厢,萧靖刚走出寝殿,就吩咐殿外的婆子, 道:“汤药及时送过去,要亲眼看着小儿饮下。”

婆子当即应下,“是,殿下,老奴省得了。”一口一声“小儿”的唤着,太子殿下这是有多么宝贝寝房内的那位。

婆子是骁王府里的奴才,也是萧靖的心腹,对宋悠的真实身份也是一清二楚,心道:里头那位恐怕将来定是大富大贵了。饶是如今殿下已经有了一双儿女,殿下还是想让她继续生孩子。

这男子是否真心在意一个女子,就看他是否愿意让对方生他的孩子。

眼下看来,太子殿下是只肯与里头那位生儿育女了。

就连助孕的汤药也早早备下,这是有多么盼着孩子.....

婆子端着参汤迈入寝殿时,见宋悠趴在秋香色软枕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拨动着萧靖留下的玉佩。

婆子实在想不通,这等荣宠换成是任何女子,都会欢喜之至吧,怎么这位好像还不太高兴了?

“姑娘,喝参汤了。”婆子恭敬道。

宋悠以为这只是滋补的汤药,加之她亏空太大,的确是需要补补,遂也没有迟疑。

再者,她也无法开口问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汤药。

宋悠身子柔弱无力,婆子伺候着她穿衣时,也是吓了一跳,殿下下手也太狠了些,竟把人折腾成这样?!

不过,以婆子多年经验来看,宋悠这身子,不管是身段还是皮相,当真是罕见的出众,如此一想,也难怪太子殿下这般沉迷。

婆子不由得感叹,“姑娘日后必定有大福气啊。”

宋悠,“......”-_-||她怎么完全没有意识到。

***

萧靖见到冀侯时,只见他行色匆匆,上前便抱拳道:“殿下,我有一事相求,望殿下定要出手相助。”

萧靖一挥手,让身边的人皆退下,只留下了一个端茶水的心腹。

二人在偏殿落座,很快茶水就端了上来,萧靖亲自给冀侯倒了茶,“侯爷有话不妨直言。”

其实,冀侯对萧靖存在了极大的意见。

不管赵逸是否当真被伤及了要害,但肯定是被萧靖伤过,如今赵逸早就过了成婚的年纪,却依旧是孑然一身,这让子嗣单薄的赵家陷入了尴尬境地,除非冀侯本人纳妾生子,以延绵子嗣。

但如若当真如此,冀侯也知道自己会失去什么。

虽说王蔷已经不止一次擅自做主给他塞了能够生育的女子,但冀侯不是那种随意敷衍夫妻感情的人。

故此,他对萧靖当真是痛恨的。

但眼下不是记私仇的时候。

冀侯直接言明来意,“还望殿下出手救救我夫人!”

冀侯知道萧靖派人查过他,又说,“她好歹也是殿下的岳母,若是将来让宋悠知道你见死不救,殿下可曾想过后果?”

萧靖眸色一滞,但很快转为平静,“侯爷倒是会威胁人,侯爷不妨将事情细说一遍,孤会尽力而为。”

冀侯却道:“殿下对此事恐怕早已知晓,根本用不着我细说,我猜....太子殿下是在等着我求上门。殿下不妨说说看,你要怎样才肯救人?”

精明人惯是不喜欢废话。

冀侯与萧靖皆是心智高于常人。

王蔷对冀侯而来至关重要,故此,他省去了一切虚与委蛇。

如此,萧靖也没有必要隐瞒,“孤的确已经知道侯夫人失踪了,孤只是很惊讶,以侯爷在洛阳的暗中势力,竟然也能让侯夫人被人掳走。”

冀侯唇角抽搐。

却是无话可说。

萧靖又道,“孤想要什么,侯爷心里定是清楚。”

冀侯深吸了一口气,承德帝如果是只老狐狸,那么萧靖就是狐狸精,比他那个狐狸爹还要狡猾数倍。

“我可向殿下保证,日后殿下问鼎,冀州定任凭殿下号令,绝无不臣之心!我可当即立下文书为证。”冀侯这算是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