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做 爱十八式啊,不是说我挑就好,你不喜欢啊?”

被摊开的布料上赫然印满了一男一女两个小人各种各样的做 爱姿势,很暧昧,但不至于□,方非盯了半晌,然后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知道什么叫夜夜思君不见君?知道什么是饮鸩止渴?娟娟,这样很容易让我犯罪,如果半夜里我忍不住跑你房里怎么办?”

“错,”我直接纠正道,“小受只会扑小攻,你不会往我房里跑,而是直接投向对面那位大叔的怀抱。”

方非脸色一下子绿了,已经感觉到在口头上想占我便宜已不太可能,他干脆笑笑的不与我争,又拿了那块布看了一会儿,才道:“决定了。”

“决定什么?”

“以后白天也拉窗帘,因为只有大白天外面人才能看到,不然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块好布料。”说着跳上窗台,把窗帘挂上去。

我在旁边起劲,道:“对,让全小区的人民感受一下饮鸩止渴味道,你好与他们共勉。”

方非笑出声,站在窗台上遥遥的看我,道:“杨娟娟,照这趋势,你一时半会儿还嫁不出去。”

我白他一眼:“要你管。”

吃饱了还是方非洗碗,我在网上看《康熙》,看到小S调戏男明星那集,觉得很是过隐,赞叹道:“就是这样YY才过隐,过一点就俗,少一点又不够,小S我真是太爱你了,我对着电脑频幕飞吻。”

方非靠在门上,看我手舞足蹈,说实话,他连戴着围兜的样子也优雅,可惜我看太多就免疫了,只顾冲他嚷:“非非,帮我削个苹果。”

他领命出去,不一会儿拿了苹果进来,边削边和我一起看《康熙》,拿手术刀的手异常的灵巧,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推动刀片,薄薄的皮被削下,却还盖在苹果上,直到他削完,用手一拉,一长条的苹果皮才从苹果上脱离,一样的厚度,中间没有断过。

我也是他搬进来后才知道他有这样的绝活,说是大学里没事练的,而他每次削苹果时我都看得起劲,这个时候连看《康熙》都忘了。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我学《月光宝盒》里吴孟达的口吻道:“辛苦爱妃削苹果。”张嘴就咬了一口,然后同时,电话响了。

我动作僵了僵,看看方非,方非站起来要去接,我却先跳起来,道:“肯定是我妈,来问我战果了。”

一接,果然是我妈。

我妈:“今天相亲怎样?”

我:“不怎么样。”

我妈:“怎么又是这样的话,娟娟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人无完人。”

我:“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我妈:“这个理由用过了。”

我:“我觉得他配不上我。”

我妈:“用过了。”

我:“我觉得我配不上他。”

我妈:“也用过了。”

我:“妈。”我拉长的音叫得有些凄惨。

我妈:“再叫也没用。”

我:“姓黄的。”

我妈:“连名带姓也没用。”

我在那头做出抓狂状,方非在旁边闷笑。

我妈:“杨娟娟,你抓狂也没用。”

我停住,知女莫若母不是?

我:“那你要我怎样?”

我妈:“和他再聊聊看。”

我:“这叫威逼,我要死给你看。”

我妈:“那我先死给你看。”

我:“妈。”叫得更凄惨。

我觉得我就要崩溃,这就是相亲的后遗症,没相之前你是不能说“不”的,相完以后你也不能说“不合适”的,想要解决你是必定要和你妈大吵一架的。上次就是如此,我自说自话拒绝了相亲男,结果我妈天天打电话过来,天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教训我,直到我实在受不了和她大吵了一架。

要重蹈覆辙吗?还是顺从的和那个老实男人继续把那几个无聊的问题递增上去?

“妈,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被我妈弄脑残了,还是怎么了,忽然不经大脑的说了一句。

那头立马安静,半天才道:“是谁?”

“我老板,”我用力吸了口气,“比我大三年,商业硕士毕业,一米八左右(目视),未婚,目前是中国区销售总监,以后会是亚太区老总,妈,我看上他了,我要追他,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说的豪气万丈,眼睛却很没自信的到处转,然后看到方非削苹果的手震了一下,那截从没断过的苹果皮断了。

电话那头我妈开始结巴:“你,你开玩笑的吧,这种人你追得到吗?”

我继续豪气万丈:“妈,你要相信你女儿,你女儿虽然现在老了点,但当年也是块红烧肉,何况近水楼台先得月,有这么一个未婚的大好青年在我面前,我不追不是太蠢了。”我故意加重“未婚”两字。

我妈有点心动:“那,你悠着点。”

“行,我会努力,会争取。”我再三向我妈保证,然后在我妈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的挂了电话。

“呼”,我捧着胸口吸气,总算成功让我妈转开了注意力,可是,我头有点大,那个牛皮也似乎吹得大了点,用我妈的话说,这种人你追得到吗?

我颓坐在沙发里,忽然发现自己为了解决眼前的麻烦而为自己引来了更大的麻烦,估计以后我妈的电话内容就是问我“追夫进度”了,我哀叫着,这才发现方非已不在厅里了,方才那截断掉的苹果皮上竟赫然带着血迹。

“见血了啊。”我拿着那苹果皮,跑到厨房里,看到方非正低着头用水冲手指,“破了?”

我抓了他的手看,果然切了深深的一道口。

他抽回来,道:“不碍事。”

“碍事,当然碍事,”我又扯回他的手,“这就意味着没人做饭,没人洗碗。”我边说,边拉他进客厅,然后翻找出创可贴,替他裹住手指。

他任我说这么冷血的话,任我包扎,半晌,问了一句:“你真要追你老板?”

我一怔,想了想,老气横秋的说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矜持六年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但是,是不是可以先试验一下?

我把要签字的文件递给钱律,看他认真的看上面的数据,脸部棱角很完美,特别是下巴,翻文件的手指很修长,指甲剪得很平整,另一只手指间夹着签字笔,一下下的在桌上轻敲,一切都如此完美,这是多好的意淫对像,如果我是小S我就应该抱上去,靠着他的肩说:“亲爱的律律,我可以看看你的胸肌吗?”然后就动手解他的扣子。

“你在发什么呆?”一个东西在我面前晃了晃,我下意识的接住,却是那些文件。

“哦,没,没什么。”我拼命咽了咽口水。

他也无心追究我到底魂游到哪里去了,继续道:“待会帮我跟市场部的Richard联系,安排一个会议,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内容是月底的年会,一些下半年推广的东西还需要落实,你也要参加并且做记录。”

他简要的说着会议的内容和时间,我点头记着,人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他终于抬头来看着我:“还有什么事?”

我又开始紧张,那双眼睛一扫过来我就觉得一哆嗦,我下意识的将手中的文件握紧,对自己道,让双方了解的前提就要多沟通,你行的杨娟娟,我酝酿了半天,在他要低下头准备赶我出去前才道:“那个,对不起。”

他一怔,慢慢的套上签字笔的笔套道:“什么?”

我眼珠左右的移着,那说明我很紧张,心里不确定以这件事来作为话题是否合适,看着桌面道:“你可能忘了,我也是前几天才记起来,那天我在地铁撞倒了一个人,他的头磕在地上,那人应该是你吧。”

他看住我,似在回忆我说的这件事,半晌“啊”了一声,并没有太吃惊,表示他是知道的,或是没放在心上。

“那个,你有没有受伤?”我下意识的去看他的头。

可能是我现在的样子有些古怪,所以他的表情也有些古怪,道:“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啊?那就没话讲了,我脑子迅速的转,想再找话题,看着他的手指已经不耐烦的敲着桌子,心里有些慌,道,“你没有去检查一下吗?撞到的毕竟是头,我当时留了名片给你,检查的钱可以我来付的。”我终于挖空心思的说出这句话来,但说完就想自己打自己巴掌,这话分明是说他是稀罕钱才不去检查,人家是老总,哪会舍不得这点钱,你明显是瞧不起他嘛。

他看我一眼,又垂下眸,脸上似笑非笑,道:“看我现在正常的很,应该是头没事,至于你留的名片,”他停了停,“那是到处在发的非法办证名片,难道你的附业是做这个吗?”

我的嘴一下子张大,办证?我给他的分明是自己的名片啊,难道我当时把路上别人发给我的广告名片给他了?

我的脸顿时通红,火烧一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闷了半天才想到他刚才的话,拼命摇手道:“不,那不是我的附业,我没有附业。”说着拿着文件,飞快的跑出去了。

试验失败。

我想还是算了吧,昨天的豪言是应付我妈的,连话都搭不上的人,怎么追啊?

我无精打采的回到座位,然后打电话给市场部的Richard与他确定开会时间。

Richard是去年刚升的市场部经理,他的老板,市场部总监是香港人,不太来上海的办公室而且那香港人主管国外市场,国内市场只是挂个名,所以一般都是先找Richard,由他与自己的老板联系,然后来确定。

Richard,中文名叫夏羽天,是我大学的师哥,我进这个公司也是他帮着介绍的,以前很熟络,现在却很少联系了,明知道他的分机号,我却还是在联系表上确认了一下才拨他的分机。

“你好,市场部,请讲。”那头夏羽天的声音一如往常一般平和而带着磁性,我记得他唱陈亦迅的歌唱得很好。

“是我。”我闷了半天才说话,不用说自己是谁,我想他也能听出来。

“娟娟啊,”果然他马上听出来,声音中是带着笑的,“有什么事吗?离开市场部后就很少看你上来了,生疏了啊。”

我抿着嘴,仔细的听着他每个字收尾时好听的鼻音和沙哑声,似细沙磨过皮肤,我曾经说过,男人外貌是一点,另外就是声音和眼睛。夏羽天就是三样都很有魅力的人,学校圣诞节的露天演唱会上,他手插在口袋,鼻子冻得发红,对着话筒唱陈亦迅的《K歌之王》,一双眼睛晶亮而真诚的看着台下,同宿舍的人指给我说:“那就是传说中的‘下雨天’。”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娟娟,你在听吗?”那头的声音将我拉回来,我回过神,道,“是这样的,我老板让我跟你约个会议,商量一下月底年会的事情,大约一小时,你什么时候有空?”

他沉默了一会儿:“就现在吧,我过五分钟上来。”

“那好,就在我老板的办公室。”说完我挂了电话。

夏羽天五分钟后到,他穿了黑色的西服,里面是浅蓝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衣领处的扣子没有扣,即使这样,可能是长相与偏白肤色的缘故,仍是显得很温文,我站在办公室门口,他看到我冲我笑笑,一如多年前他捧着篮球投中三分球后冲我笑的样子。

我也笑,让他先进办公室,自己再进去,然后关上门。

钱律在接一个国外打来的电话,说着流利的英语,示意我们先坐下,自己站起来面朝着玻璃墙,背对着我们继续通话。

夏羽天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把要用的表格和文案一样样的打开,我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闪动的指环时,心里还是一阵微酸,便干脆低下头去,踢着脚边微翘的地毯,然后听到钱律说:“我们开始吧。”

应该说夏羽天很聪明也很懂得掌握分寸,他比钱律的职位低,但同时又代表另一个部门,所以他的态度是恭谦又不会全然没有立场,我看得出钱律对他很满意,两上聪明男人决定事情往往很快,所以没用一个小时,该决定的事都决定好。

“那就订在下周,这次会邀请一部分经销商出席,大连那边的产品展示要麻烦你们市场部安排,今天我们讨论的事你也要让香港的林总知道。”钱律最后说,这当然是客气话,不用他说夏羽天也会向自己的顶头上司汇报。

夏羽天点着头,又客气了几句,才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动,却听到钱律说:“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回过神,然后忽然道:“钱总中午我请你吃饭吧,算是为上次的事情道歉。”

钱律抬头看我一眼,道:“不需要。”

我却有些较劲的意思,道:“下属跟老板该多沟通的。”

他盯了我半晌,终于点点头,看了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道:“现在正好是吃饭时间,你可以叫上你要好的同事,我请客。”说完,合上笔记本。

我出了办公室才回过神来,猛然意识到我刚才好像主动约钱律吃饭了。

“啊!”我对着自己的头发猛抓几下,都是那个“下雨天”害的,我心里叹息,然后看到夏羽天就站在那里还没走,看到我,微微的笑起来。

我马上对着被自己抓乱的头发用力按几下,才道:“夏经理还有什么事?”

“夏经理?你以前不是叫我‘下雨天’吗?”他走上几步,道,“走了,一起吃饭吧。”

我愣了愣,然后钱律从办公室里出来,道:“走吧,你……”后面半句没说完,看到夏羽天还在这里,他连表情也没变一下,直接对着夏羽天道,“夏经理一起吃饭吧,正好我们也要去吃。”他说的“我们”是指我和他自己。

夏羽天的眼睛极快的闪了闪,笑道:“不了,我还要把刚才的内容发给林总,等发完再去,你们去吧,谢谢钱总,不好意思。”

这其实是很微妙的情景,一个未婚的总监和自己的助理一起吃中饭,在现在的职场上这本身就让人想入非非,这也是为什么钱律让我再叫一个人一起的原因,而夏羽天显然是认为就我和钱律两个人去吃饭,作为聪明人,他没有道理也跟过去,所以拒绝是必然的。

钱律点点头也不勉强,我这时候也不可能说什么,夏羽天看我一眼,有些悻悻的样子,走了。

我杵在那里,半天才回过神,人往前台方向跑,边跑边道:“我叫小金一起。”

小金那天的话其实是对的,娟娟,你就是那种看上去大胆,其实你就是个腼腆,胆小到令人发指的这个……我又看了看自己的小指。

谁会喜欢一个人整整六年却羞于启齿?有,就是我这个傻瓜,大学四年,毕业后两年,直到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结婚,娶其他的女子,这也是我为什么后来的调离市场部,来到销售部的原因,小金说我一直在跟自己的矜持谈恋爱,玩了六年暧昧,然后失恋,你活该!

我活该,所以刚才看到夏羽天的戒子时我还是受了刺激,我的肾上腺激素异常分泌,一刹那之间我想证明自己很英勇,我说,钱总我请你吃饭。

然后三个人就坐在那间茶餐厅里。

追与不追是个问题

女人永远都说自己不会点菜,然后直接把点菜的责任推给男人。

钱律点菜很快,随便翻了翻,然后向身后的服务员指了几个,最后问我和小金,想喝什么。

我当然是奶茶,那是我的最爱,小金也马上说要奶茶。

结果奶茶先上,给钱律的却是杯白水,因为要等菜,所以小金没话找话:“钱总不喝奶茶?”

钱律点点头,皱着眉道:“我不喜欢喝甜的。”

然后就静下来,小金的脚在桌上踢我,意思是让我快点找话题。

我绞尽脑汁,然后挑了个比较合适的话题:“钱总是上海人吗?”

“不,大连人。”

“都说大连出帅哥美女,果然是啊。”小金马上配合,天知道,钱律何许人也,她早已调查的一清二楚。

钱律扬了扬嘴角算是在笑,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我以为他不会接话,却听他道:“就是不能说话,一说话就面目全非,尤其是你说的美女。”

我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意思?”

他看我一眼:“大连话偏硬,偏粗犷,女孩子说尤其不合适,再美的美女说出来形象也会打折扣,不像江南的语言比较柔和,这次去大连你就会见识到。”

我理解的点头,自言自语道:“就像玛丽莲.梦露忽然操一口流利的山东话。”

“噗!”旁边的小金一口奶茶喷出来,她肯定想到他的山东男友每天用山东话叫她“亲爱的”的样子了。

钱律白色条纹衬衫上被溅了好几滴,小金“啊”的一声忙站起来用纸巾替他擦,然后转过头狠狠的扔给我两个卫生球,我自知闯祸,忙也拿起纸巾替钱律擦手上溅到的奶茶,小金你的笑点也太低了吧,害我也被你喷了好几滴。

两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上下其手,本来动机很纯,但因为擦的地方是胸口和手,所以钱律下意识的伸手挡了挡,我伸过去替他擦手的纸巾被他反手拿过来,我的手与他的手指相触,我的心莫名的猛跳了几下,然后看钱律也挡开了小金的手,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道:“你自己还是先去洗一下吧。”

我这才看到小金的胸口溅了一小块咖啡色的痕迹,还有嘴角和手腕上,小金连连说对不起,然后跑去洗手间清洗,离开时不忘再白我一眼。

我只当未见,冲她和颜悦色的笑。

服务员来帮着擦桌子,三个人喝的东西都被溅到了奶茶,钱律让服务员换掉,服务拿着杯子离开,然后我发现,就只有我和钱律了。

我又开始紧张。

我头乱转着,就是不敢看钱律那个方向,心里想小金,你快回来。

其实平时我拿文件到钱律的办公室时也是只有两个人,但那是工作,并不会很紧张,可现在是两个人面对面的等上菜,这和工作气氛完全是两回事。

杨娟娟快说点什么,你二十九岁了吧,你平时巧舌如簧吧,现在十九岁的MM都比你胆大,这种情况早就“大叔,哥哥”的叫了,你怎么气都不敢喘一下,但要命的是,我就是这样的火星脾气,对异性没什么念想时,兄弟一样的自在,但一旦对对方有意思或是知道对方对我有意思,我马上不自在,马上连瞧都不敢瞧对方,就怕别人知道我喜欢他。

我手指无意识的来回擦过桌边,然后听到钱律说了一句:“你很紧张吗?”

“啊?”我傻傻的抬头看他,他正盯着我的手指。

“我大学时同寝室的一位室友一紧张也会像你这样。”钱律还是看着我的手指。

我的手马上缩回桌下面,道:“紧张?不是,我只是想,菜怎么还不上来。”说着马上转头问经过的服务员,菜怎么还不上来。

然后又沉默。

小金该死的是不是跌进马桶里去了,我心里念着,想了半天终于想了个话题,道:“大家说你还没结婚,是真的吗?”说完,桌下面,我用一只手狠狠的捏另一只,若是平时我肯定还想把手塞进嘴里咬,这算什么话题,老板的隐私是你随便打听的?还有,这话问出来,好像你有什么意图似的。

钱律看我一眼,点点头,就没有下文了。

就这样?果然他觉得我在打听他的隐私,我很有些郁闷,低头喝服务员新送来的奶茶,决定打死自己也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