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一黑,又是认识我的,不过为什么要叫我笨丫头…

“对啊,她不是死了吗?”

“没死没死,只是太久没见了。”

“那我们是不是又有彩石可以拿了?”

“可是她好像不认识我们,不然她老是冲我们傻笑干嘛?”

傻笑?我一听,忙敛起笑容,两只眼皮都莫名的跳了起来。

“她听不到我们说话吗?为什么一直都是傻乎乎的样子看我们?”

蹲下来不到片刻,就被他们说笨说傻,我的好脾气回到这里真是一点一点的被磨掉了。还没回过神,左手忽然被它们拉起,我一惊,想抽回手,却发现它们力气大得惊人,根本就抽不回来。

“灵罗印还在呀,她怎么会听不懂?”

我几乎是吼道:“我听得懂!你们吵死了。”

它们哆嗦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我,本来它们眼睛就大,现在这么看我,十几双眼睛都是我的影子,看得我也抖了一下。

“坏人。”它们似乎含了莫大的委屈,一下子跳了过来,有的狠狠踩了我一脚,有的推了我一下,还有的朝我吐唾沫。

我目瞪口呆的傻在那里,刚反应过来,就见它们念着奇怪的咒语,地上已出现透明的光圈,我刚伸手去抓,感觉到光圈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引力,瞬间将我整个人托了进去。

再睁开眼时,已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想我刚才掉下来,一定是头往下的,不然现在我的头怎么会这么疼。

我揉着脑袋,打量着四周,这里的湿度很高,让我的鼻尖有一些不太舒服。四周的房屋都很高,有点像东西两海的房屋风格。北海的房屋一般都比较少层数,因为他们是需要用自己的脚力爬上去,而东西两海的人都有灵力,只要不是太孱弱,都可以跳上高于百米的层数。

我拍干净衣服,想找到来时的路,但是刚走了两步,我已经愣住了。空气虽然潮湿,但是地面却一点也不湿润,非但不湿润,反而还有些干燥。刚才地面不是还泥泞得很吗?放眼望去,眼里所能见到的地,都没有被淋湿过的迹象。

我的瞳孔一缩,这里不是南海,南海的雨不可能只下在一个地方。那这里究竟是哪里?刚才那些脑袋奇大的生灵又是什么?

慌了慌神,又很快镇定下来。权当这里是一个新环境就可以了,只要我还活着,就可以找到出去的地方。况且在这里还能感觉得到灵气,说明并不是在某个怪物的肚子里。

我定下心来,慢慢往灵气飘来的方向走去。

这里的建筑像东西两海,但是街道却像极了北海,人也与北海的无异。我恍惚了一下,还以为我漂洋过海回去了。只是他们的身上多少都飘着灵气,根本不是普通的凡人。

他们见我走在街上,或多或少都会看我两眼。我暗暗念了声咒术,开了红眼看他们的真身。谁想看了之后还是人的模样,难道他们是东海或者是西海的人?可是他们身上的灵气又不太像。我百思不得其解,走着走着,就到了尽头。

我看着这堵墙,本想折回,但是鼻尖一动,闻到一股非常清淡的香味,心似乎瞬间随之翩然,我忍不住往上一跃,跳上墙头,眼睛刚往下看,便被那一片蔚蓝的花海给震惊了。

我从未见过蓝得如此像天空的花,湛蓝得让人心旷神怡,它们的花瓣并不会很大,也没有团团锦簇,花与花之间的空隙很大,但是花瓣却是挨在一起。极淡的清香悠悠飘来,只让人觉得静谧。

那花好似有魔力般,诱使我往它们走去。我跳下墙头,走到它们的面前,轻抚着它们的花瓣,忽然觉得它们好像在吸食我的灵气般,我却没有办法,或许是不愿放手般。看着我的灵气被它们一点一点的吸走,突然清醒过来,刚挣扎起来,旁边的花却已经将我围住,所碰之处都能感觉得到灵气被吸食。

我一惊,伸手拍打它们,看似柔弱的它们却毫发无损。我镇定下来,念起了驱魔咒。驱魔咒一出,便见它们往回缩去。我再站起身时,脑袋已经有些晕了,不过即使灵气还未恢复,我也不能留在这里,不然又得被它们困住。

我刚要走,却觉得有一道凌厉的目光盯着我的后背,不知为何胸口疼痛起来,颤颤的往那边看去,只见廊道下站着一个黑袍男子,长得妖冶邪魅,目光如炬又如鹰隼般,直直的盯着我,只看了一眼,我的脊背已冒出了冷汗。

第五章 被禁

虽然我这里离廊道那还有些距离,但是看得却很清楚,他虽然长得很俊美,但是却透着一股阴戾之气,让我忍不住想逃。刚动了动身体,连眼都未眨,却突然发现他已经到了我面前。我惊愕的愣了一下,人已墙上跃去。

脚尖还未离开地面,就已经被他抓住后背的衣服,一把扯了下来,跌落在他的怀中,刚抬起头,脸颊已经被他捏在手里,几乎要捏碎脸骨。

“七尾狐狸。”他淡淡说了一句,眼里却满是戏弄,“你怎么进来的?”

我的脸颊被他捏得生疼,可是看他的眼神,如果我不说话,估计他会立刻把我的脸给捏碎,只好含糊不清的说道:“从墙上跳进来的。”

他的眼里透着一股寒意,虽然脸上还带着笑:“你当我是傻子么?”

我惊了惊:“真的是从墙外进来的。”

或许是我的眼神一点也不像在说谎,他转口问道:“在进花园之前,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我忽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我、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这里了。”

他一脸探索的看着我,忽然松开手,退开了一步。我直直摔在花丛中,立刻就见那些蓝色的花向我探了过来,又要吸食我的灵气,我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掌上燃气火球,朝它们扔去。

那黑衣人本来还在不屑的笑,但是看见碰到火球的花立刻被灼成灰烬时,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一掌击在我的掌心上,将火灵咒直接推回我的体内。

火灵咒是绿木叔公教我的,它不同于一般的火,它可以烧毁世间万物。当它窜入我的体内时,如果不是反应快进行消除,现在我的五脏就该变成血水了。经它这么一灼,腹中腾起一股烟,从嘴里冒了出来。

他这是要我死,别说我没被吸食灵气,就算是月光满满让我有源源不断的灵气,我也未必打得过他,要暗算他找机会逃命,除非我想死得更快。我趴在地上嘴里不断冒烟,已用了石化咒。

过了一会不见他动,也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正奇怪着,就听见他嗤笑一声:“你如果还不动一下,我就直接把你敲碎。”

我一听,忙解了咒,翻过身爬了起来:“别杀我。”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我,眼底又浮起那轻蔑的神情:“你不想死?”

“不想。”我斩钉截铁的点头,嘴里还在冒着烟,又加了一句,“没人会想死。”

“那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想了想:“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厨子木匠花匠女红裁缝都可以。”

他一脸的探究,满眼的不相信:“厨子?木匠?你是想毒死我还是要把我的屋子给拆了?花匠?女红?你是要把这些花都捻死还是准备绣朵小花给我玩?”

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他根本就是要杀了我,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会留我,现在也不过是把我像只小猫一样玩弄罢了。反正横竖都是死,我瞪着他说道:“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他愣了一下,随后冷笑道:“你把我父亲的花毁了,非死不可。”

我看了一眼周围,刚才只是被灼死了两三朵,他还在找借口要杀我。我的眼神尽量沿着花看去,不让他看到的脸。他不是灵兽,更像是东西海的人,东西海人的弱点是什么?我用极短的时间回忆了一遍,紧张得脸都几乎要僵硬了。

东西海人似乎没有什么弱点,他们无非就是想拥有显赫的地位和强大的灵兽。前者我没有办法,后者…我立刻否决了,成为他的灵兽,还不如去撞墙。

“我是逃命进来的。”我努力让自己正视他,不慌不乱的说道,“我被一群灵力强大的人追杀。”

“哦?然后呢?”他似乎又感兴趣起来,但是眼里还是透着杀意。

“他们也跟着我一起进来了。”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缩了缩身体,“说不定就在这周围。”我又往他身边挪了挪,“他们长得有点诡异。”

他嘴边抹过一丝笑意:“有多诡异?”

“就像它们一样。”我手往一个方向指去,见他微微偏转过头,腰身一直,吻住他的嘴,把灵兽丹送进他的体内。

他愣了一下,抬手将我一拍,我的身体就像是箭般飞了出去,直直的撞在墙上,胸口一闷,吐出一口鲜血,见他满身杀气的伸出手,我镇定了起来:“你杀了我,你也会死。”

他果然停了下来,我缓缓站起身,那一巴掌拍得真不轻,骨头都要被拍断了,我抹去嘴边的血,说道:“我把我的灵兽丹给你了,合为一体,我死了,你也得死;你死了,我也会死。”

他冷冷一笑:“我把它逼出体内,到时候你会死得更难受。把灵气之源随便放在别人身体里,这个办法蠢得可以。”

他说完这番话,见我一脸得意,眉头已微微皱了起来,念了一个咒术,却没有任何反应。眉头又皱得深了些,又换了一个咒术,仍没有把灵兽丹逼出来。

我拍了拍手,乐道:“就算你剖开自己的肚子,也拿不出它。”

他神色一变:“你用了化灵咒?”

“对啊,我知道你会把灵兽丹给逼出来,所以我就让它化在了你体内,除非你把自己全身的血都放干,不然我的命注定要跟你的命共进退。”

“你这个疯子。”

我笑了笑,一点也不介意他骂我。他说的也没有错,但凡一个灵兽都知道,体内的灵兽丹绝不能让敌人掳走,因为它既是灵力的来源,也是灵兽的另一条命。灵兽如果死了,而体内还有灵兽丹,那只要有足够的灵气,还是可以再活过来。

如果没有了灵兽丹,那就会变成一只没有灵力、无法重生的灵兽。

一般驭宠的人也不会要灵兽丹,虽然可以依据灵兽的能力而增强灵力,但是要将自己的性命于灵兽相连,却太危险了。

将灵兽丹融化在他体内,是为了防止他折磨我,虽然命理相连,但是肉体上的疼痛却并不相连。可是如果是融入了他的骨血中,我疼,他也得疼。他疼,我也得疼。要取出来的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一般人不会这么做。

这个方法的确很愚蠢,但是比起能保命来,却划算得很。而且多晒点月光,还是可以储到一定的灵力,或许就能找到逃走的办法了。

“其实你也不亏嘛。我真的会干木匠的活,养娇贵的花。”我刚才摆了他一道,现在自然要乖点,至少让他对我没有警惕,再慢慢找机会逃走,“而且我好歹是一只千年狐狸,灵力可不弱。”

我的声音忽然顿了下来,他又露出了那令人慎得慌的笑意:“灵兽可以活上上万年?”

我默不作声,他又继续说道:“你会在阴暗的地牢里,一个人度过剩下的一万年。”

我脸色瞬间变了,转身往墙上跳去,谁想那奋力一跳,竟然连墙的三分之一都没够着,更别提从那里逃走。我忘了自己已经没有灵力,现在我连真身都变不回来了。听见后面的嗤笑声,我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关一万年,他这种人,一定做得出来。

“我会让你把灵兽丹拿回去的。”

“等我把灵兽丹拿出来,你会立刻杀了我,我才不会这么做。”他的话我一点也不信,也根本不能去信,“灵兽丹已经成为你的血水,全部取出来要耗费大半年的时间,难道你每天要放满一碗血水?”

他冷冷的一笑,又用那阴戾的目光看着我:“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世牵制我?”

我有些惊悚的看着他,虽然将体内有灵兽丹的血水放出,重新产生的血将不受影响,但是那等于是慢性将自己的血全部流干。即使他愿意,我也不肯,因为我必须得喝下那些血,想到这里,我的胃就好似被人踢了一脚,难受得想吐。

见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刚动了要逃的念头,脚已缠上一圈青光,我低头看去,那根本就是脚镣子。不但束缚人,而且重得很。微微抬脚都觉得脚踝被扯得生疼。

他冷笑一声,也不管我的死活,自己一人离开了院子。我心里咒骂了他一千遍一万遍,却还不得不跟着他,至少要等到月亮出来积攒了一些灵力,才能再施咒把脚镣给弄掉。

我的步子极慢,要不是这么慢,脚腕都要扯得脱离了。等我挪出花园时,早就不见了他的人影。我看着这楼台水榭,傻了眼。

难道我要傻站在这里等天黑?

我蹲下身来,揉着已经泛红的脚踝,扯着那脚镣往地上撞了几下,地面就有些微凹了。要是用牙齿咬,估计我会立刻变成满嘴碎牙。

不一会,只见地下冒出一只脑袋,它回头看来,看着那大得出奇的眼睛,我大叫一声:“站住!”

它惊恐的要缩回头,我忙伸手去抓它的手臂,它似乎受了惊吓,尖叫一声一口咬在我的手上,利牙嵌进我的肉里,几乎要把骨头咬断,我猛地一收手,顺着它的牙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我现在没有灵力护体,看着血往外涌,头有些晕,而且疼得连心都抽搐了起来。

它们到底是什么生灵!

我从衣裳上撕下布条,将手包扎起来,渐渐止了血,人才稍微清醒了些。

我静下心来理顺思路,这里跟四海都不同,没有灵兽,所见到的人灵力都比东西两海的人要强。我是从地上被拖下来的,那就是说这里是地下。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除了天神殿和四海还有其他地方。

难道这世上还有第三个地方,却不被人所知?

我叹了口气,还是等月亮出来把脚镣解开再说吧,万一那人真的狠下心来天天给我滴一碗血喝,那到时真是哭也哭不出来了。

第六章 相溶

傍晚时分,夕阳已经斜落,我正想着就可以汲取月光灵气了,耳朵却一动,听见有脚步声走来,心已悬上半空。

那黑衣人踱步到我面前,看着坐在地上的我,讥讽般的笑道:“在等月亮?”

我愣神了下,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身体微微发冷。他果然伸手过来,摁住我的额头,刚要挣扎,已被他另一只手制住,额上传来一阵刺痛,我的穴位已被他全都封住了。

穴位一封,现在就算是我住在月亮上,也没有办法汲取灵气。

王八蛋!我五百年修来的好脾气被他磨得精光,一口咬住他的胳膊,硬生生的隔着衣服嵌入他的肉里,嘴里立刻传来一阵血腥味,那血里还有我的气味在里面,他还没疼得叫出声来,我自己的胳膊却是刺痛。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在咬自己,怪异而且恶心。

我吃痛的叫了一声,松了嘴捂住自己的左手臂,我突然觉得自己满身都是伤。刚才被大眼睛咬了右手,现在自己又伤了左手,还有今天被他像泥一样被扔到墙上撞得我五脏翻滚。

这真是我有记忆以来最倒霉的一天!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胳膊明明在流血,却没有动弹:“你怎么不多咬几口,这样我今天就不用特地喂你血了。”

“滚!”我怒不可遏的朝他吼道,声音却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有些变音,只有声音而没有气势。

他伸手捏住我的脸颊,凑近了盯着我,眼睛已有一圈血红色:“我最讨厌的便是你们这种自命清高却跟着凡人的灵兽,明明是神,却自甘堕落。宁可站在人那边,却不肯靠近我们半分。”

我怔了一下,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却能听得出他是对整个南海厌恶,而并不是对我一人如此,那就是说这根本就跟烧死他的花没有关系。不过听起来他不是四海的人,可是没听过天神是住在地下的,那他到底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他突然冷笑一声,将我松开,缓缓站起身来,说道:“说了你也不懂,你们骨子里流着的就是凡人的血。”

我莫名的看着他,见他要走,忙起身跟上去,却忘了脚上还有镣子,刚提脚重心不稳,人已往前扑去,他听见动静,一回身就被我撞了个满怀,踉跄了几步差点也一起摔到。

我再抬头看他时,又是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声音冷得可以结冰:“你能活这么久真是个奇迹!”

他想杀我又不能杀我,我受了伤他还得让我好好养着,躺在柔软的床上,一天的疲惫全涌了上来,渐渐合上了眼。白昼明明受到了那么多惊吓,但是晚上竟然没有做噩梦,睡得很安稳。

早上醒来,我又在琢磨着要怎么获得灵力,然后把脚镣断开。再过两天如果还待在他身边,那到时候我想什么,他在想什么,双方都会一清二楚。灵兽丹在别人身上果然不是件好事,再这么下去就要变成一个人了。

我慢腾腾起了床,不是我故意这么慢,而是脚踝已经肿胀起来,动作大了扯得骨头疼。胳膊也疼得抬不起来,原来我昨晚咬得那么用力,他竟然连哼也不哼一声,说我是疯子,他才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我下了床,看见桌上已摆上了早点,尝了几块饼,味道还不错。推开门,就看见门前一排人头刷刷的朝我一点:“姑娘早。”

我刚咽下的饼干差点反转哽了上来:“你们…”

“我们是伺候姑娘的奴婢,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

我惊得合不上嘴来,昨天还对我喊打喊杀,今天突然成了贵客,实在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见她们笔直着腰站着,我讪笑了下:“不、不用,你们去忙吧。”

“是,姑娘。”

我松了口气,慢慢踱步想把这里走个遍,看是否有可以隐藏的地方,至少今晚要找个不被他找到的地方晒个月光。走了半日,脚镣太重,我几乎要感觉不到脚的存在了,走到凉亭中实在走不动了,坐下来喘气。

这里的人看不到我脚上的镣子,看见我慢得犹如乌龟般的速度,有些忍不住在偷笑,我只能当做没有看到。

这里忙碌的下人很多,各司其职。我倒明白如果我作为一个花匠,的确没有什么用处,只是经过一处花园,就足足看到了五个花匠。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亭子里,这里没有可以聊天的人,也没有可玩的东西,就连我平日里不喜欢的书,也没有一本。好不容易等有一个人过来了,却是端着午饭让我吃的。吃过之后,又见她飘走了。

“唉。”我长叹了口气,这根本就是囚禁。

我慢慢挪步到其他院子里,嗅到昨天那股奇异的花香时,顿了一下,想着我现在已经没有了灵气,那些花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便走了进去。

看到那些蓝得晶透的花时,我又陷入一种模糊的意识中,明知道它们有一种魅惑的灵力,但是却还是忍不住缓缓朝它们丛中走入。步子一踏入,再提脚,便被绊倒了。我摔在地上,下巴传来的剧痛让我清醒了些,再一看,那些花已经缠上了我的脖子和手,吸食着受伤地方的血液。

我大惊,伸手想去剪断它们,手却瞬间被缠住,无法动弹。

血液一点一点的被吸食,只觉得有些昏厥,忽然一阵凉风拂过,只见一个身影揽住我,一挥手,那些花立刻退开了。我看着拥住我的那个年轻人,无力的笑了笑,便彻底的晕过去了。

再醒来时,眸子一片漆黑,眨了眨眼,才看清楚眼中的物品,是床。我慢慢直起身来,有些饿,偏头一看,只见桌上已摆上了食物。走近一看,却满是肉类,心里不自觉的恶心了一下。

推门出去,月光倾洒在身上,但是却因为身上被封印了灵源,没有办法汲取灵气。坐在栏杆上看着落在手上的银白之光,心里宁静下来。拆开手上的布条,只见那被大眼睛生灵咬伤的地方呈现一种奇异的颜色,浓紫色泛着光,却并不疼痛,也没有任何感觉。

听见有脚步声,我立刻将布缠了回去。回头一看,又是那个年轻人。见到他我就不自觉的往柱子缩。

他走了过来,俯视着盯着我,那眼里的寒意让我额上又冒起了冷汗,不知哪里又让他不满了:“你是打算饿死我吗?”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和他的联系越来越紧密,有种几乎要变成同一个身躯,融合的速度这么快,可能再过几天,我们连对方的想法都会相连。

“我真想就这么把你丢到后院,让鸢尾花吃了你。”

“鸢尾花?”我抬头看着他,“那种蓝色的花叫鸢尾花?”

他冷冷看了我一眼,人已往屋内走去,再出来时,手上已拿着盛着肉的盘子。我瞪大了眼,猜到他要做什么,刚站起身想逃,脚上一绊,重重摔在地上。我吃痛的倒吸了口冷气,却见他已俯身,要将那肉送入我口中。

“不要。”我惊叫一声,甩手掀翻盘子,肉立刻掉在地上。我越发惊恐的看着他,身子抖得如秋风落叶般。

他的眉头已皱了起来,冷笑道:“你如果要死,我可以痛快的给你一刀。”

“我不想死。”我捂着饿得疼痛的胃,“我饿。”

他脸上又阴沉起来:“饿为什么不吃东西?”

“我不吃肉,给果子我吧,什么果子都行。”

他怔了一下,忽然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我第一次看他笑,虽然是嘲讽般的笑,但是不可否认他笑起来比沉着张脸更好看,我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

“明明是一只狐狸却不吃肉,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他顿下笑声,又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