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隔离的第二天,盛墨接到了戴起的电话,这小子被封在学校内了,很少出来活动。“盛帅,听说你被隔离了?”

盛墨奇了怪了,被隔离的事,他怕父母担心,连他们都没告诉,只是担心学校会有事,向学校报备了一声,戴起怎么就知道了呢,难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嗯。你怎么知道的?”

“我眼线长,打听到的呗。要不要紧啊?对了,你最近和家乐有进展没?都住在一起一个多月了,还没有进展,我真要鄙视你了啊,你们不会一直玩暧昧吧?”戴起调侃着说。

盛墨翻了下白眼:“少瞧人了不是?戴起同志,我正想通知你呢,如今,我是林家乐小朋友的正式男友,以后想要来蹭饭,得经过我的同意。”

戴起乐了,看样子隔离没什么大问题,说不定还是促成两个人在一起的媒人呢,一边嚷嚷开了:“过河拆桥的事那是没良心的人才干的,盛帅,你是这样的人吗?说起来你们俩在一起,我也算是立过汗马功劳的,不请我吃饭,反倒说吃饭还要经过你的同意,这太没有天理了吧。我要跟家乐告状去,说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盛墨连忙干笑了两声:“那哪能呢,我开玩笑呢。你要来吃饭,我定然扫榻相迎。”这边却在咬牙切齿,你敢得寸进尺,我就放丢丢咬你!

林家乐的烧第二天就彻底退了,让盛墨舒了一口气,这样的时期,半点大意都不可啊。他不怕林家乐生病,而是怕他被人拉出去隔离,这样自己千里迢迢跑来陪他的意义就全都没有了,还成了千古罪人。

隔离的时间通常是10到15天,这些日子里,除了负责隔离的管理处的人,就再也见不到外人,只能靠电话联系外面。好在这年头还有电视可看,不然人都要疯掉。不过盛墨和林家乐不在此列,他们二人刚刚表明心迹,又无需去外头忙碌,正好当度蜜月,除了不能那啥啥,一切都分外美好甜蜜。

林家乐现在每天都做着同样的事,起来给两个吃货变着花样做饭吃,然后看书、画画、做设计、看新闻。自从盛墨从网上发现还有人上传各色菜谱之后,研究新菜式也成了林家乐的每日必修课,将一大一小两个吃货喂得都胖了一圈。

这天吃了晚饭,盛墨靠在沙发上休息,摸了一圈丢丢的肚子:“啊呀,丢丢这货又肥了,乐乐,快来训练丢丢。”没办法,丢丢现在完全不买他的账,只有林家乐才使得动口了。

林家乐端了切好的苹果出来:“盛老师,我觉得你好像也胖了点。”

盛墨吓了一跳,连忙在自己身上检视:“是吗?是吗?我也胖了?好像是真的,我的腹肌都不太明显了。不行,我得去做运动去,你去训练丢丢,我去举哑铃去。”说着飞快地跳起来,往书房去了,可不能毁了形象啊,乐乐会嫌弃的。

林家乐在身后喊:“诶,盛老师,吃了苹果再去啊。”

盛墨摆摆手:“不吃了,锻炼身体要紧。”

林家乐耸耸肩,其实也没怎么胖,就是脸庞看起来稍稍圆润了一些而已。他一手用牙签插着水果,一手举着丢丢的皮球,往客厅的一角扔去,丢丢颠颠的捡球去了。

电话响了起来,林家乐放下苹果,站起来去接电话:“喂,您好,请问找哪位?”

对方有些迟疑地问:“盛墨?”是一个年轻的男声,还挺好听的。

“哦,我不是,您找盛老师啊,麻烦等一下,我去叫他。”林家乐在这里生活的时间长了,盛墨的父母都知道他搬到这里来了,所以一般有什么电话,也不避讳,直接就接了。

对方问:“你是他的学生?”

林家乐默了,自己是盛老师什么呢,学生吗?好像也是,不过最主要的,应该是那个啥吧,可是不能跟人这么介绍吧,便说:“是啊,您等下,我去帮您叫人。”说着放下电话,去书房喊盛墨。

“谁打电话过来?”盛墨一边走一边问。

林家乐摇摇头:“不知道,一个男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盛墨接起电话,只喂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便没有了,变成淡淡的神色。林家乐在沙发上坐下来,一边给丢丢扔球,一边注意盛墨的表情变化。

“是你,元时?”

“谢谢你的关心,没什么事,就是例行公事,被隔离一下,确定大家没有被感染上。”

“我挺好的,你还好吧?”

“不,不是我的学生,他是我男朋友,挺好的一个孩子。”

林家乐听到这里,耳朵竖起来了,对方是谁啊,看来跟盛墨很熟悉。

只见盛墨笑了一下:“不用再说什么对不起了,你以前就说过了。我现在挺好的,感情也很美满,你不必自责的。谢谢你的关心,还这么万里迢迢地打电话来慰问,我挺好的,没有感染上非典,过几天隔离就结束了。谢谢!也祝你幸福!”说着挂了电话。

林家乐看着盛墨,不做声,但是满眼都是询问。

盛墨挪过去,在林家乐的脑袋胡撸了一下:“乐乐,你在看什么呢?”

“看你呗。”林家乐小声地说。

“你想知道谁给我打电话?”

“嗯。”听盛墨说的那些话,这人分明和他曾经有过很密切的关系的,他林家乐到底还是凡人,怎么能不好奇。

盛墨笑一笑:“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林家乐鼓鼓腮帮子,转过身继续去逗丢丢,不说就不说,反正你自己都说了祝别人幸福了,我也不担心你出墙。

盛墨哈哈笑了一声,他家乐乐真是相信他,他主动说:“就是我那位前任,前两天在网上听戴起说我被隔离起来,以为我得非典了,打电话来作最后的道别。”

林家乐不高兴了,什么人,怎么不把人往好处想,他问:“戴老师也认识他?”

盛墨耸了下肩,轻描淡写地说:“认识啊,他是我们以前的校友。后来毕业去德国留学了,我们就分开了。”

林家乐盯着他的眼睛:“盛老师,你为什么不也去德国留学呢?”

盛墨苦笑了一下,摇了下头:“去德国做什么?追他?我们早就分了,他说他没法跟我永远在一起,他将来会结婚生子,我也就不耽误他了。”

林家乐才想起这回事,自己以前不也是心心念念想结婚生子么,跟贺方旭在一起时,也从未动过永远在一起的念头,但是和盛墨在一起,却从未有过要分开的念头,至于结婚生子,好像也无所谓了。他舔了下嘴唇:“盛老师,你、你将来不会结婚吗?”

盛墨笑起来,摸摸他的脑袋:“乐乐想结婚吗?如果你想,我们就去国外结婚去,荷兰和丹麦都是允许同性恋结婚的。”

林家乐红着脸摇摇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心里却一阵甜蜜,原来盛老师是想和我结婚的。

盛墨搂着他的肩:“你说像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自从我了解自己是同性恋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这个念头了。乐乐,你呢?”

林家乐将头歪在盛墨的肩上:“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梦想?”

“是什么?上大学吗?”盛墨是知道林家乐一直想上大学的。

林家乐摇了下头说:“不是。我很早以前,就有这个梦想:找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孩结婚,生一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我想要的,就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盛墨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可以给他一个家,可是却不能给他一个孩子。

林家乐用手抚摸了一下盛墨的手背:“可是现在也无所谓了,我觉得跟盛老师在一起,除了没有孩子,别的什么都有了,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

盛墨搂紧他:“乐乐,别担心,如果你想要,孩子也是会有的,我们去领养一个,或者找人代孕生一个,也都是可以的。”

林家乐沉默了一下:“代孕的话,那就算了吧。孤儿院好多孤儿呢,我们去领养一个两个都好,也算是为社会做贡献了。”

盛墨微笑起来,乐乐总是这么善良的:“好,你说领养就领养,爱养几个就几个。”

林家乐想了想又问:“盛老师,你爸妈会怎么想?他们不会想要孙子吗?”

盛墨摸摸他的头:“这个不用担心,他们知道我的性向,应该早就做好不会有孙子的心理准备了。领养的和自己生的,如果教养得好,孩子懂事孝顺,这又有多大的差别?我妈要是知道我们现在在一起了,指不定多高兴呢。上次搬家的时候,我爸妈对你可是满意得不得了呢,说你又贤惠又能干,谁跟你在一起都是天大的福气。嘿嘿,如今这福气是我的了,以后我就赖定你了,乐乐,可不许甩包袱啊。”

林家乐有些汗颜,原来那时候,就算是见过他的父母了?

隔离的时间只有10天,那位疑似病人病愈之后,整栋楼的警报就解除了。这时已经是四月了,林家乐原本打算回去给爷爷奶奶立碑的,今年恐怕赶不及了,打了电话给四叔,告诉他自己回不去,只能推迟到明年了。贺方旭也发了短信过来,说自己已经出院,并非是非典,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虽然是个不相干的人了,但是林家乐听到这个消息,也还是高兴的。

日子还像以前那样,优哉游哉地过,不像是避难,倒像是在度一个悠长的假期。当地人的恐慌情绪也在日复一日中慢慢消磨掉,大家从初时的恐慌中淡定下来,怕什么呢,横竖不也就一个死嘛,人生本来就愁苦,若真是得上非典了,那也就是命,算是早点解脱了。

盛墨和林家乐没有这么淡定,他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才不愿意这么随意浪费生命,不过也慢慢淡定下来了,好像非典,也就是那么回事,是在身边,但是并非就会找上门来。

新闻报道说,广东的非典疫情已经逐步得到控制了。盛墨也接到通知,学校要求返校上课了。林家乐也不想一个人窝在家里,刘明亮打电话来,说是准备自己先过来,老婆孩子先留家里头。他便琢磨着要将公司重新开起来。

盛墨心里有盘算,返校第一天,他就把林家乐拉去A大了,他记忆中,似乎还从未和他一起去过A大呢。林家乐听说是去A大的,立即心神向往,将做生意的事都放一边了。盛墨看在眼里,默默做打算,今年错过了,明年让他去重新参加高考好了,早点读书,以偿心愿,赚钱哪天不能赚,读书的机会却是只有年轻的时候才有的。

林家乐上次来A大,已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次他主要是在校园里溜达了一下,没有去过教学楼、图书馆、宿舍区,只是看了个表面。这次盛墨带他去了教学楼、图书馆还有学校食堂,看着那些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大学生们,把林家乐羡慕得不得了。

“乐乐,你以前来过A大吗?”盛墨突然想起那件事。

林家乐点点头:“前年元旦节那天来过。”

“你还记得有人在那条路上跟你问过路吗?”盛墨伸手指了一下那条宽阔的大道。

林家乐笑起来:“好像是有个人跟我问路来着,那人还叫我同学呢,把我高兴了好久,原来我看起来像A大的学生。”

盛墨笑看着他,不再做声了。

林家乐想了想,不对,盛墨怎么知道有人跟自己问路呢:“盛老师,那个问路的人该不会…”

盛墨点点头:“正是在下。当时我看见有个长得挺好看的一小孩,一边走一边微笑,看起来特别友善的样子,便去问路了。没想到那孩子挺腼腆,一问就红了脸。”说到这里,盛墨笑了起来。

林家乐也笑起来,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原来那时候,他们就已经相遇过了。

中午盛墨带他在小食堂吃饭:“乐乐,想上大学吗?”

林家乐吃了一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挺羡慕的,可是我现在要开公司,很忙啊。”

盛墨说:“公司可以继续开着,大学的课程比较轻松,你可以一边学习一边管理都行,不过会累一点。”

林家乐双眼放光:“真的可以吗?”

盛墨点头:“没有什么不可能。你下半年去补习班,明年参加考试就可以了。”

林家乐想一想:“在这里补习吗?我记得广东考试的内容跟我们那不一样,在这边补习的话,回去考试,会有影响吧。”

“先看看情况,如果差得太远,我们就回去补习,如果没多大差别,就在广东考好了。”

林家乐点点头:“好。不过好像需要本地户口啊。”

盛墨说:“你现在自己开公司,也开始纳税了,应该争取得到迁户口的名额。如果迁不过来,我帮你想办法。”

林家乐笑起来:“我都忘了这回事了,好像是可以的,改天我去问问。”

“嗯,到时候就报考G市的学校,上A大还是B大,你自己选。”

林家乐环顾了一下四周:“我想学室内设计,A大有这个专业吗?”

盛墨笑起来:“当然有,到时候没准我还能给你上课呢。”

“真的啊,那太好了。”林家乐兴高采烈的,想着自己可以来这里上学,就美得直冒泡。盛墨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到时候,就是师生了,师生恋,嘿嘿,想着就美啊。

第六十六章

林家乐等刘明亮回到G市,便忙开了,要抓紧这小半年的时间赶紧赚钱,拓展业务,然后自己才能够放心去读书啊。因为非典的缘故,整个市场都有些疲软,装修行业基本上也处于半停顿状态。林家乐并不以为就没有市场,他觉得自己反而要去做推动这个市场复苏的人。

因为非典这场变故,倒是促成了不少姻缘,大概人们觉得这个世界变故太多,不如抓住手里的东西来得实在,许多原本还在观望的人纷纷加入了结婚的行列。有人结婚,便有购房和装修,林家乐接到的业务比想象中还要多,甚至都排起了队。趁着这个机会,他抓紧时间扩大自己的装修队伍,不出一个月,就由原本一个装修队,变成了三个装修队,业绩也随之大增。

非典的风声渐渐平息之后,刘明亮的老婆余兰也带着牛牛回来了,因为非典的耽搁,余兰丢了原本的工作,来了之后,考虑着要另外找工作。林家乐一想,何不让余兰就在公司做接待,反正他正准备请个前台的,余兰的形象也不差,年纪也不十分大,学习一下,做个前台还是可以胜任的。这真是皆大欢喜。

盛墨看着忙得跟一只蜜蜂似的林家乐,既是欣慰,又是心疼。除了精神上的鼓励,还真是帮不上多少忙,他自己现在也忙,有一个他负责设计的工程开工了,还不是本地的,要时不时去出差,两个人有时一个礼拜都见不上一面。所以他迫切期待下个学期的到来,到时候林家乐上补习班了,他的作息就应该稳定下来了吧,不会像现在这样早出晚归,两个人连面都碰不上了。

这天林家乐回家很早,因为盛墨早上打电话给他,说今天要去深圳出差,明天才回来,让他早点回来喂丢丢。他去超市买菜,准备给丢丢炖肉骨头,买菜的时候,想起很久没有给盛墨做饭吃了,心里不由得十分愧疚,他一直都在忙,很多时候都是和工人师傅一起吃的盒饭,盛墨的三餐几乎都是在学校食堂里解决的。两个人每天就只有睡觉的时候才能碰面,但是自己总是累得骨头都酥了,盛墨也不好意思要求太多,所以亲热的次数用手指都能数得过来。便买了不少排骨,准备明天给盛墨做糖醋排骨。

开门,摁亮灯,发现丢丢并没有扑上来,原本说已去出差的盛墨正坐在饭桌前,对着一桌子的碗盘看着他笑,桌子上还点了两支十分漂亮的彩色蜡烛。林家乐张圆了嘴:“盛老师,你没有去出差?”

盛墨站起来:“你回来啦?来,一起吃饭。”

林家乐将东西放好,走到桌边,看了一下,全都是自己爱吃的菜,看起来十分美味,他小声地问:“今天什么日子啊?”

盛墨笑笑:“一直忘了告诉你,今天是我的生日。”说起来他是有些伤心的,乐乐竟然一直都没问过自己的生日。难道真如戴起说的,是自己太闷骚了,不主动去告诉人家,要等别人来猜心?

林家乐瞪大了眼,自己怎么这么粗心,连盛墨的生日都忘了问,他满怀歉意地看着盛墨:“对不起,盛老师,我都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盛墨拉着他在桌边坐下来:“没关系,是我没告诉你。来,一起吃饭。”然后去灭掉了灯,只留了两根蜡烛。

林家乐坐下来,看了一下屋子:“丢丢呢?”

盛墨说:“丢丢被我送到戴起那儿去了,今天就我们俩。”今天是他特意营造出来的二人世界,要好好地浪漫一把,怎么能让丢丢来煞风景。

林家乐点点头,主动倒了两杯酒:“盛老师,生日快乐!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以酒赔罪。”

盛墨接过酒杯,与他碰杯,两人都一饮而尽。“乐乐,先吃菜,酒可以慢点喝。”

林家乐夹了一筷子菜,又给两人倒上了酒,举起酒杯:“盛老师,这段时间太忙了,一直都没有时间好好陪你和丢丢,所以这杯我自罚。”说着又一饮而尽。

盛墨连忙将酒瓶拿开,心疼地说:“乐乐,酒不是这么喝的,先吃菜。不要对我心怀愧疚,我们是爱人啊,要相互体谅。你那么忙,我看见你忙得跟陀螺似的,心疼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林家乐吸了一下鼻子:“好,我们慢点喝。盛老师,你过生日,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呢,你想要什么?明天我给你补上。”

盛墨偏着头看他,眼睛含笑:“不用特意为我准备什么了,把你打包送给我吧。”

林家乐脸腾地红了个透,但是并没有拒绝,羞怯地点了两下头。

盛墨顿时心花怒放,赶紧给林家乐夹菜:“乐乐,吃菜先。”

林家乐举着杯子:“盛老师,再给我倒点酒吧,这次我慢慢喝。”

盛墨看了他一眼,烛光下,林家乐的眼睛似点染了水雾,隐隐有些讨好的意味,看起来格外勾人。盛墨只觉得心里有只猫爪子在挠一样,真想扑过去现在就将人从头到脚啃进肚去。他知道林家乐的酒量并不好,今天幸亏是红酒,要是白的,应该早就醉了。便给他倒了小半杯:“乖,乐乐,慢慢喝,别喝醉了。”

林家乐喝了一口酒,摇摇头:“没关系,喝醉了就去睡觉。”

好不容易结束这顿晚餐,林家乐已经喝得半醉了,他还想坚持收碗筷。盛墨将他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乐乐,今天不收了,明天我再收。”

林家乐攀着盛墨的脖子,突然哽咽着说:“盛老师,呜呜,盛老师,对不起。”

盛墨抱住他:“乐乐,好好的哭什么呀。”

林家乐摇头,不知道怎么就想哭了,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情绪被无限放大了。他觉得特别对不起盛墨,今天他过生日,自己都不知道,他一直没告诉自己,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问过呢,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特别不称职。所以一边哽咽一边乌里乌涂地说对不起。

盛墨抱着安慰他,给他抹眼泪:“没事,乐乐,不哭,不就过个生日嘛?以后不就记得了。走,我带你去洗脸去。”

林家乐拉了拉衣领:“要洗澡。”

“好,我给你洗。”盛墨说着将林家乐抱起来,往卧室走去,卧室里的浴室是有浴缸的。

盛墨先去放水,回头来给林家乐脱衣服。林家乐喝了酒,神经有些麻痹,但是也更放得开些,不似平时那么拘谨。盛墨给他脱衣服,他就抱着盛墨的脖子亲他,把盛墨喜得都快忘形了。

衣服终于脱完,盛墨将他抱起放进浴缸中,林家乐拍了下水:“盛老师也来洗。”

盛墨岂会拒绝,连忙三下五除二,将衣服脱光,跨进浴缸里,浴缸的水溢出来些,两人面对面坐在里头刚刚好。盛墨将林家乐拉过来,挤了浴液给他洗澡,林家乐抓了满手泡泡,往盛墨胸前抹去,正好抹在他突起的胸前两点上。盛墨倒吸了口气,下腹一紧,下身更有抬头的迹象,偏生始作俑者还不自知,兀自在那玩泡泡傻乐。

盛墨借着水力,将林家乐拉到自己腿上坐着,在他耳边蛊惑似的说:“乐乐,你说了,今天要把自己打包给我做礼物的。”

林家乐满面飞红,但还是点了点头。

盛墨欢喜地亲亲他的面颊,然后吻上他的唇,双手就着滑腻的浴液,在林家乐身上游走,不断地点火。

林家乐喝了酒,身体非常敏感,被盛墨一抚摸,便止不住颤栗,呻吟声也止不住地流泻出来,这对盛墨来说,无异于最好的催情药。他用硬起的下身去磨蹭林家乐的,林家乐的也已经被刺激得半硬了起来,只觉得心底有一股火在燃烧,并且越来越旺,在身体内部横冲直撞,想要找到突破口,他本能地攀住盛墨,想从彼此的摩擦中得到一些纾解,不料更如火上浇油般难以忍受。

盛墨咬紧牙关,伸手握住了两人如滚烫热铁一般的命根子,一起摩挲摩擦,舒服得两个人都忍不住叹息。盛墨腾了一只手,伸到水底去开拓林家乐的私密处,那儿又紧又热,他忆起曾经被紧紧包裹的幸福,几乎都要忍不住泄出来。

林家乐迷迷糊糊没有章法地在盛墨身上蹭,因为喝了酒,此刻的理智全然抛到一边去了,只剩下了本能,显得热情无比。盛墨自然是狂喜不已,以后要偶尔给乐乐喝点酒才对,增加一下生活情趣。虽然还在浴缸里,但是他头上都憋出汗来了,盛墨咬着牙,用力一冲,将自己送入林家乐体内。林家乐发出“唔”的一声不适的呻吟,盛墨想起来那次他们在浴室里做得林家乐发烧的事来,匆匆胡乱地将两个人身上的泡沫冲去,就着进入的姿势将家乐抱起来,然后迅速回到床上。一到了床上,便再也克制不住冲动,迅速猛烈地冲撞起来…

满室旖旎,中途两人不知射了多少次,一待恢复体力,盛墨又开始新的征服,一直做到后半夜,实在筋疲力尽,才抱着林家乐沉沉睡去。

第二天,林家乐睡到日过正午才醒来,身上无处不酸痛,尤其是后面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门开了,盛墨拿着什么东西进来了,摸了一下林家乐的额头:“还好没发烧。乐乐,你感觉怎么样?”

林家乐板着脸:“痛死了!”

盛墨嘻嘻笑:“我下次再也不这么不节制了,谁叫你一直那么忙,憋太久了,所以昨天要努力赚回来了。”

林家乐红了脸,低头小声地说:“真是的,又不是没有下次了。”

盛墨的老脸也红了一下:“来,让我看看,我给你上点药。”

林家乐压住被子:“我自己来。”

盛墨笑:“你自己看不到,怎么上?我来吧,又不是没看过,很快就好了。转过身来。”

林家乐趴在床上,红着脸埋进枕头里,让盛墨给自己抹药。盛墨一边将药涂上去,一边自责地说:“下次再也不这么莽撞了,今天吃点清淡的,想吃什么,我去楼下的粤菜馆给你买。”非典过去了,人们对外面的餐饮也不那么忌惮了。

林家乐闷在枕头里说:“不要,想喝你做的粥。”

盛墨笑起来:“好,一会儿我去给你做。”说着将裤子小心地拉上去,“好了,再躺会儿吧。”

林家乐摇摇头:“不了,都睡够了,我起来。”

“对了,乐乐,我跟明亮打电话了,说你今天有点不舒服,就不去公司和工地了。”盛墨一边扶着他起来一边说。

林家乐脸又红了,当初他从公司搬出来的时候,刘明亮听说他要和盛墨一起住,还追问了很久。盛墨待家乐好,他是知道的,但是邀请家乐去他家里住,这让他有些奇怪,难道盛墨不交女朋友的,不结婚的?林家乐面皮薄,自然不好意思跟刘明亮说自己现在和盛墨在一起了,他怕让这个自己一向敬重的大哥失望。

林家乐在沙发上趴好,不敢坐也不敢躺,盛墨拿了沙发垫子给他垫好,又给他拿了本书翻,自己去厨房煮粥去了。林家乐突然想起什么:“盛老师,你今天不用上课吗?”

盛墨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不用,今天周末。”

林家乐拍了一下脑袋,自己忙得都忘记星期几了。扭头看到桌上的荔枝,才想起来现在是荔枝上市的季节了,好像记得盛墨说了,今年要去从化摘荔枝的,不过自己一直在忙,差点都忘记这事了。

盛墨淘好米出来,坐在林家乐旁边给他剥荔枝,林家乐吃了一个,突然想起自己的情况,连忙推说不吃了。盛墨也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你不能吃上火的东西。”

林家乐红了脸,用书挡了一下,知道还说出来,故意让人不自在是吧。“盛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去从化啊?”

盛墨也想起去年的那个约定了,还可以去泡温泉,在山上住宿,遂来了兴致:“等过几天吧,5号我们就放暑假了,到时候我们就去摘荔枝去,还可以去泡温泉,顺便在山上住一晚,那儿可凉快了。”

林家乐说:“好啊,这么快就放暑假了啊。到时候叫戴老师和刘哥他们一起去吧,丢丢也带上,人多好玩些。”

盛墨点头:“好。”

林家乐又想起一件事:“盛老师,你放暑假了,是不是要回老家去了?”

盛墨将手里的荔枝壳与核扔进垃圾桶:“不回去了,我跟爸妈说好了,过年的时候带你一起回去,暑假就在这里陪老婆了。爸妈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