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乐红了脸:“谁是你老婆啊,你是我老婆才对。”

盛墨嘿嘿笑:“好,好,我是老婆,我是老婆。”

林家乐鼓了一下腮帮子:“过年真要去你家吗?”

“去啊,怎么不去。”盛墨说,“咱爸妈早就让我带你回家了。”

林家乐不自在地说:“可是你说你家的亲戚朋友们多,他们会不会对我…”

盛墨摸摸他的头:“不用担心,他们肯定都会很喜欢你的,我的堂兄弟姐妹们都是知道我的性向的,他们早就对你十分好奇了。我也老早就想带你回去了,乐乐,那不光是我的家人,也会是你的家人啊。”

这话说得林家乐感动不已,他抓住盛墨的手:“我听说你们家的人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我一个小包工头,会不会被他们看不起啊?”

盛墨哈哈大笑,这个小家伙,在想什么呢:“乐乐,你想太多了,他们不会这么势利眼,况且你也不比任何人差啊,我选的,他们肯定会无条件支持。还有啊,你不知道我早就想带你回去显摆了,作为家族里唯一没有近视的人,你不明白团桌吃饭时候的感觉,一抬头全部是镜片的反射光,那种滋味,我一个人忍受了多少年,他们一直齐刷刷地欺负我一个没戴眼镜的啊。现在好了,终于有人给我助阵了。”

林家乐:“…”

盛墨拍拍他:“好了,就这么说好了,过年回咱家去啊。”

林家乐说:“可不可以先回我家去祭拜一下爷爷奶奶呢?”

“当然,那是必须要去的,那也是我的爷爷奶奶啊。”我这个孙女婿,也要去见见家长不是?还要好好感谢奶奶,为我养育了这么好的乐乐。想到这里,盛墨看着身边的家乐,忍不住低下头去,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再写下去,也还是两个人的甜蜜生活了。剩下的还没有交待清楚的事情,比如家乐的学业、事业等,还有丢丢的生子大事,都会在番外里一一交待清楚的,敬请期待。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和支持,家乐才能顺利成长,也有了一个美满幸福的家。

————————正文完————————

第六十七章 番外一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花儿笑,知了叫,荔枝飘香,是个出行的好日子。好吧,除了太阳烈了点,还真是一切都挺好的。

从G市到从化的公路上,林家乐开着新买的皮卡车,跟在盛墨的别克车后面,一路颠颠的往绵绵丛山中扑去。车上坐着丢丢和牛牛,其他的人都在盛墨车上。好吧,皮卡车是看起来很挫,但是等回来装荔枝的时候,你就知道是你的车挫还是我的车挫了,林家乐忿忿地想,皮卡车多好啊,前面可以坐人,后面可以装货,经济又实用,比你的别克不好用些?

牛牛被林家乐用安全带捆在车座上,虽然不能随意动弹,但是小家伙依旧手舞足蹈,嘴里叽里呱啦讲个没停,一会儿问林叔叔这个,一会儿问林叔叔那个,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林家乐是个新手,几乎都不能全神贯注地开车了,他第三次将车小心地驶往路边停下,对牛牛说:“牛牛,你别再跟林叔叔说话了,一会儿林叔叔要撞车了。”

牛牛睁大无辜的眼望着林叔叔,他已经五岁多了,知道撞车不是件好玩的事,所以乖乖地点头:“好,我不跟林叔叔说话了,叔叔你开车,我自己玩。”

林家乐摸摸牛牛的脑袋:“牛牛乖,我们很快就能摘到荔枝了。”

牛牛喜滋滋地点点头,扭过脑袋和后座的丢丢玩去了。

林家乐耸耸肩,再次启动车子,盛墨的别克已经不见踪影了,好在这也没别的分岔路,径直往前开就好了。因为新手第一年不能开车上高速,盛墨就带着他走国道,这些年高速日益发达,国道就慢慢退居二线了,虽然破烂了些,但是胜在车少,从化也不远,多点时间也就开到了,正好给林家乐练手。

开了不多远,林家乐发现盛墨的车停在前头的大树下,几个人在路边喝水聊天等他们呢。他红了脸,慢慢将车靠过去停下,今天开车是自己非要坚持的,盛墨的车他开过很多回了,所以车技是不用怀疑了,他又是个谨慎的人,所以刘明亮和余兰也放心让牛牛坐他的车。

“你们怎么不走了?”

盛墨促狭地笑:“等你啊。”

林家乐有些儿着恼:“你只管开,我能跟上的。”

盛墨将自己的车钥匙扔给戴起:“起子你开,我去乐乐车上。”说着将牛牛的安全带解开,抱到自己车上:“牛牛跟妈妈一起坐好吗?盛叔叔的车子开得比林叔叔的快,很快就可以摘荔枝了。”

牛牛听说很快可以摘荔枝了,也不执意要坐新车了,连忙爬到别克上去了。

盛墨拉开皮卡车门,将自己喝了一半的矿泉水递给家乐:“乐乐,喝点水。”

林家乐鼻子里哼了一声:“盛老师怎么舍得屈尊来坐我这小破皮卡了?”

盛墨嘻嘻笑:“什么叫破皮卡,这分明是新皮卡。而且这车还是我建议你买的,我可一点都没嫌弃它。”

林家乐扭过头去:“可是你看不起我开皮卡。”

盛墨举起双手:“天大的冤枉,乐乐,我没有看不起你开皮卡,我只是说这车太新了,很多性能你都不熟,不好掌握,才不让你开。等你车技再好一些,这车的性能我摸熟了,再给你开。”

林家乐扭过脸看盛墨,他是这个意思吗?盛墨点点头:“好了,乐乐,开车吧。起子已经开出好远了。”

林家乐启动车子,缓缓将车驶了出去。

盛墨翻了一下CD,放了一盘音乐,是极其浪漫的乡村音乐,配着公路两旁碧油油的稻田,风格是极其契合的。盛墨一边儿听,一边儿专注地看着专注地开车的林家乐,这人怎么看都怎么叫人喜欢,那眉毛,虽然不粗,但是很浓;那眼睛,又大又亮,双眼皮双得多好看哪,眼角还微微上挑;那鼻子虽然不十分高,但是又直又挺;那嘴唇厚薄适中,颜色粉润,看起来就想让人吻上去;还有那不很宽但是结实的胸膛,挺翘的臀部,结实的大腿…盛墨一边看,一边忍不住舔嘴唇,怀念这具身体带给他的滋味,下腹不禁一紧,今天晚上,一定要找个机会在温泉中做一次,肯定倍儿刺激。

林家乐虽然眼睛看着前方,但是感官是正常的,盛墨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视奸!红云不知不觉地漫上他的脸,又扩散到脖子,他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怒喝一声:“盛墨你在看什么呢?”只有在愤怒的时候,林家乐才会直呼盛墨的名字,因为盛墨比他大了足足九岁,他总觉得直呼名字有点太那个,所以一直都是叫他盛老师的。

盛墨裂开嘴嘻嘻一笑:“我在看我的宝贝。”

林家乐这下彻底红成煮熟的虾子了,他不自觉地踩重了油门,车速提起来,飚得飞快。吓了盛墨一跳:“乐乐,慢点,别太快了,这是国道,随时都有人过马路的。”

盛墨这一声喊,吓得林家乐将踩油门的脚松开了,车子一下子熄火了,盛墨扭头看了一下车后窗,没有别的车来。

“不开了。”林家乐懊恼地说。

盛墨说:“那我来。”说着就要移到林家乐那边去。

林家乐推他:“你不会下车从那边过来?”

盛墨笑:“没事,你从我身后挪过来就好,我就懒得下车了。快点,一会儿有车来了。”

林家乐没法,只好从盛墨身下挪到旁边的副驾驶座去,这期间,自然少不了要给盛墨吃豆腐。林家乐暗啐了一口:“盛老师,你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盛墨面不红心不跳:“跟我老婆还正经的话,那生活怎么会有情趣呢?乐乐已经够正经的了,我不能再正经了,若是两个都正经,咱们恐怕连床都不用上了。”

林家乐:“…”这人真是个大学老师?怎么感觉精虫冲脑一样呢。嘿嘿,林家乐同学不知道,盛墨同志只对他一人精虫冲脑啊。

这次他们定了个有荔枝园的温泉酒店,准备白天摘荔枝,晚上泡温泉。满山都是荔枝树,此刻都缀满了沉甸甸的果实,一嘟噜一嘟噜的,红艳艳的挂在翠绿的枝叶间,令人喜从心来。一群人到了地方,立刻向果园奔去,因为吃荔枝不要钱,大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再说,盛墨和戴起连忙喊住:“慢点,等一会儿再吃,我们先挑个好品种。”

余兰是广东人,她知道荔枝的好坏:“说的没错,走,我们去找找好品种。刚刚管理员说园子东北角那儿有糯米糍荔枝,去摘糯米糍好了,这个比较好吃。”

几人在余兰的带领下,终于找到几棵糯米糍荔枝树。这亏得是有余兰带队,盛墨和戴起虽然知道荔枝是分品种的,但是让他们去找,也是分辨不出来的。糯米糍的外观格外大一些,荔枝壳比较光滑,形状似心脏,这种荔枝的核很小,吃起来满嘴都是果肉,鲜甜多汁、口感滑嫩。几个人在树下敞开了肚皮吃,专挑那个儿大的摘,也不过吃上十几个就半饱了,戴起肚大些,吃了二三十个才罢手。

几人摘了三大篮子,想着荔枝不能保鲜太久,又易上火,才罢了手。将荔枝拿去过了秤之后,几人分头行动,各自找乐子去了。

盛墨拉着林家乐,带着丢丢,穿过几片荔枝林,到了一处朝东的视野开阔的竹林,靠在一丛凤尾竹下看风景纳凉。

虽然已是炎炎七月,但在山中,炎暑早就退让,余下的唯有清凉。竹影婆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偶有鸟啾蝉鸣,送来几分灵气。满眼都是翠绿,看得人眼底生凉。两人并肩依靠着,享受着这人间清凉,觉得无比惬意,甚至都有些想睡觉了。真是浮生偷闲。

丢丢的毛因为天热又剪短了,那原本飘逸的金毛此刻短了大半,看起来不像原来那么帅气。它此刻也趴卧在竹荫之下,伸着舌头散热,哈喇子流得悠长,看起来埋汰得很。

林家乐看着丢丢的哈喇子:“盛老师,你说丢丢怎么老流口水呢?”因为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林家乐算是体会到丢丢流哈喇子的烦恼了,得天天为它拖地,有时候甚至都想买个围兜给它兜在下巴上了。

盛墨睁开一只眼看形象全无的丢丢:“天太热了,它们没有汗腺,只能通过舌头出汗,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口水。”

林家乐一脸惊异:“你说那是丢丢的汗?”

“口水和汗的混合物吧。”盛墨说。

林家乐耸耸肩膀,好吧,可怜的丢丢,我原谅你到处流口水了。

到了晚上,大家都去泡温泉,其实这个季节泡温泉,不大合时宜,天气这么热,温泉的水跟人体差不多,在里面泡着,其实跟蒸桑拿的感觉差不多。林家乐泡了一会就说热,然后就出去了,盛墨本来还酝酿点鸳鸯浴啥的,此刻竟全都用不上,只好也跟着出来。

到了房间,时间又还早,这么早就熄灯睡觉,林家乐恐怕不会乐意,盛墨自己也不会乐意的,特意出来寻浪漫的,怎么能还跟在家里一个样呢。于是寻出手电筒,拉着林家乐循着山路往上爬,准备去山顶上看星星。丢丢给关在房里了,省得晚上走丢了找不着,它有些不满意地抗议了一声,但是抗议无效。

山顶上有一处凉亭,白天太阳太大,他们没上来,晚上出来纳凉,倒是正好。山间的夜是沁凉的,也是静谧的,耳中只有夜虫的低唱,和低转回旋的林涛声,空气中弥漫着芬芳的荔枝香和青草气息。

没想到像他们这样夜间出来寻幽的还不少,只大致一看,凉亭里居然有好几对人,盛墨熄了手电筒,拉着林家乐在亭子的一角坐下来,反正也都是一对一对的,都抓紧时间你侬我侬,没有谁有闲情去理会别人。林家乐坐下来,看了一下周围,黑魆魆的,应该都是树木。他小声地问:“盛老师,这儿安全不?”

“没事,不是有这么多人在么,没有坏人的。”盛墨安慰他。

林家乐倒是没想过坏人,他说:“这周围都是树木草丛,我担心会有蛇。”

这个问题吓了盛墨一跳,他连忙打开手电筒在地上照了照,突然惊叫出声:“有蛇!”

林家乐也吓了一跳:“真的?在哪?”拉着盛墨就跑。

周围幽会的几对人都吓了一大跳,赶紧也都往山下跑。盛墨拉着林家乐慢下来,等那几对从身边跑过了,然后嘿嘿地笑:“没蛇,我骗人的,把他们都吓走,我们好独享二人世界啊。走我们继续回去看星星去。”

林家乐满头黑线,盛墨,你是个大学老师好吧,而且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做事这么没正形啊。

两人又回到凉亭,林家乐这回不放心,打着手电反反复复看了一遍,确信真没蛇,才敢坐下来。此刻山顶就成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山风吹得通体舒泰,盛墨将林家乐抱在怀里,林家乐挣扎:“天热,一会儿又该出汗了。”

“不热,这么大的风,凉快着呢。抱着你舒服一些。”盛墨死不松手。

林家乐只得由他,靠在盛墨身上仰头看星星,因为远离城区,又在山顶,头顶的星星又大又亮,仿佛钻石一样闪闪发光。

盛墨的手不老实地滑进林家乐宽大的T恤里,触感微凉细滑,令人爱不释手。林家乐用手肘撞他:“干嘛,动手动脚的,别乱动!”

盛墨从后面舔了一下林家乐的耳廓:“乐乐,你想不想在野外做?”

林家乐脸腾地红了,原来他刚刚赶走人是为了这个!“别,一会儿还会有人上来的。”

盛墨说:“不会有人来了,这里都有蛇,那些人肯定都怕,不会返回来了。”一边说,一边吻向林家乐的脸颊和颈子,在他耳边吹气,带着蛊惑性的语言说,“试试嘛,野外很刺激的。”

不知怎么地,林家乐居然点头同意了,大概也是想偷尝一下禁果的滋味。

盛墨得到首肯,立即跃跃欲试,他将林家乐的T恤拉上来,堆在腋下,然后双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流连摩挲:“乐乐,你也摸摸我。”

林家乐羞涩地停留了两秒,然后翻转身,跨坐在盛墨身上,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通常的时候,都是盛墨主动,林家乐只是被动承受,盛墨是极其鼓励林家乐主动的,他喜欢默默承受的林家乐,但是更爱热情似火的林家乐。林家乐主动一点,他就会兴奋得难以抑制,连持久性都更长一些。

盛墨将林家乐推靠在亭子的圆柱上,自己则俯身去吻他的身体,用力吮吸胸前的两点,一直吸得林家乐呼吸急促,下身都微微抬起了头。盛墨听着他紊乱的呼吸声,自己也兴奋不已,解开了裤腰,将兴奋的下身释放出来,袒露在空气里。林家乐仰着头,正意乱情迷,没有发现盛墨的动作。盛墨解放了自己,又去解放林家乐的,林家乐的裤子也被他褪到膝弯处,臀部和那个害羞的东西也全都暴露在空气中。

盛墨将他转过身去,抱着林家乐坐在自己腿上,用林家乐的臀部摩擦自己兴奋得难以自制的东西,这种在野地里打野战的感觉,刺激得他的脚趾尖都在颤抖。他还没进到林家乐身体里,就几乎要泄出来了。

林家乐自然是感受到了身体下的那个滚烫的东西,他反手去勾盛墨的脖子,与他相吻。盛墨一边吻他,一边去开拓他的后面,他有备而来,润滑剂一直带在身上,所以很快便开拓好了,腾出一只手去安慰林家乐的小东西,大口地喘息着说:“乐乐,我要进去了。”

话未落音,便一挺到底,林家乐惊叫出声,全都被盛墨吻进肚中。盛墨松开安抚林家乐手,双手抱住他的腰,将他举起,又拉近,一下又一下,有力地楔进林家乐柔软滚烫的肠道中。那销魂的滋味令盛墨几要癫狂。最后盛墨让林家乐跪伏在石椅上,用手撑扶着圆柱,自己则跪在他身后,拼命地冲刺起来。这种刺激激得林家乐呻吟不已,盛墨在这种呻吟声中疯狂地冲进去,又迅速退出来,又以更快的速度冲进去,仿佛要将林家乐刺穿。最后林家乐被抽插到直接泄了,他的甬道猛烈痉挛,盛墨一下子没把持住,一泄如注。

林家乐瘫软在盛墨怀里,盛墨抱着他,瘫倒在凉亭的石椅上,两人都有着短暂的失神,回味着如天堂般的快乐。过了老半天,林家乐先爬起来,他拿着手电筒,摸出纸巾将身上擦干净,然后将弄脏的石椅也擦干净,罪证全都消灭殆尽,才回过头对躺在那儿半天没有动弹的盛墨说:“够了没?要回去了。”说完这句话,自己的脸不由得全红了。

盛墨笑嘻嘻地爬起来,整理好衣着,上来搂住林家乐:“乐乐,你不觉得这是最美好的吗?我从前从未感受过。”

林家乐其实又何尝不是,但是他面皮薄,哪里好跟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讨论这种难以启齿的事:“好了吧,赶紧下山去吧,困死我了。”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盛墨跟在他身后,狗腿地打着手电筒,为爱人照亮回去的路。

第六十八章 番外二

这年九月,林家乐在盛墨的游说下,终于答应去补习班上课。盛墨说得对,年轻的时候不读书,到老来会后悔,钱是赚不完的,上学的机会却是过一年少一年的。为了不让自己这一生留憾,林家乐决定放下公司去补习,准备参加来年的高考。

但是一看考试大纲,林家乐晕了,早就听说广东的高考制度是年年变的,没想到这次变得如此面目全非,3+大综合+1,所谓大综合,居然是九科综合。林家乐是学理科的,政史地都几年没学了,这个时候再捡起来,那简直是太为难他了。无奈,还是得回H省参加高考,幸好他的户口还没有迁过来,不然真是得赶鸭子上架,只能考大综合了。

盛墨也考虑过让林家乐走自考路线的,但是想着林家乐对A大校园的向往和喜爱,还是希望他能够通过正规考试考入A大,故支持他去参加高考。既然要回H省考试,那就得回H省补习,盛墨同父母商量了一下,让家乐去F市上补习班,直接住在自己家里。一来省城的教学质量要比家乐老家要好,再来自己的父母还可以照顾他,当然,还可以顺道培养一下感情。只是苦了自己,这么一来,就得分居两地了,而且一分别,差不多就是一年。但是为了乐乐的前途,咬牙忍了。

林家乐对即将到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但是想到要和盛墨的爸妈住一起,又满怀紧张,他担心自己不能和他们好好相处。

公司暂时交给了刘明亮,盛墨说会帮忙照料的,林家乐还是招了一个大学生来公司做管理。因为刘明亮虽然懂装修,但是并不大懂管理,盛墨也有自己的事忙,不一定顾得上,公司现在业务多了,规模大了,慢慢步入正轨了,没有专人管理是不行的。

能够重新背着书包去上学,林家乐是十分庆幸的,若不是遇着盛墨,自己恐怕这辈子都不大会有上学的机会了。如果自己够坚持,恐怕也就是上上夜大或者函授班。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F市,盛爸爸和盛妈妈对他的到来非常欢喜,也不拿他当外人看,真像是对待自己儿子一样,既不过分热情,也不十分疏远,很随意地相处,什么事都随着林家乐自己去,当然在学习生活上,该关心的还是要关心的。

林家乐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他悄悄地跟盛墨分享自己的欣喜和意外,盛墨宠溺地笑着说:“这就对了,我在家时,我爸妈也是这么对我。嘿嘿,乐乐,你现在也是我们家的儿子了。”

林家乐也嘿嘿傻乐,心里说不出的感动,自己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父母之爱,现在居然还能补上,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吧。所以他也不忸怩,十分积极主动地跟盛爸爸和盛妈妈沟通交流、相处。盛墨是个凡事不让父母操心的主,也很少主动和他们说自己的事,这让盛爸爸和盛妈妈感到省心的同时,又难免有些失落感,现在他们遇到一个愿意主动交流的家乐,那种做父母的成就感马上就出来了,所以让老两口十分开心。没想到临老了,还能享受到教导儿女的快乐,怎能叫人不开怀。

林家乐的F市生活很是顺心,不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他住在盛墨原来的房间里,那里到处都是盛墨的气息:墙上是盛墨亲手贴的陈年海报,居然还是小虎队的,颜色都发黄了,居然还没有撕掉;书桌上是盛墨少年时代的照片,那个小小少年,笑得意气风发,英俊的脸上,散发着让人不能忽视的光芒,林家乐看着那个少年,笑容就忍不住扬上嘴角,自己真是幸运无比,这个当年迷倒无数花样少女的男孩,现在完全是属于自己的;书架上的奖杯奖状,记录了盛墨辉煌的学生时代;书柜里都是盛墨看过的书,每本书上都有他的眉批,语气稚嫩,但是却狂妄得很,林家乐学习乏了的时候,就去翻那些旧书找乐子,想象盛墨说那些话的样子和语气,一个人能乐上大半天;就连床上的枕头被褥,都是盛墨的,虽然洗过晒干了,但似乎还能从上面嗅到属于盛墨的清爽气息。虽然和盛墨分离着,但是他总是感觉到盛墨就在身边,所以从不觉得孤单。

算起来,他丢下高中的课程也有一年多了,现在重新拾起来,觉得既亲切又有些陌生。好在他原本的底子好,又是一个做什么事都是一心一意的人,重新捡起来也算是比较容易。

他上的补习班不是跟着高三的学生去复读,而是专门的复读生补习班。作息情况和他以前上中学时不太一样,每天只上白天的课,晚上的自习课随便你去不去。林家乐每天放了学,就回来练习绘画,他要报考室内设计系,那是艺术类专业,需要通过艺考才能报。林家乐知道这个情况的时候笑了,没想到临了,自己还做了一会美术生。幸好这一年多以来,自己的绘画一直没有停过。

盛妈妈说他的绘画水平通过艺考的问题不大,但是为了更有把握些,还是为他找了个专门的指导老师。这个指导老师,是H师大美术学院的退休教授,姓方,方老教授是盛家的朋友,渊源要从盛墨爷爷算起,退休后自己在家创作,现在还在闲暇时指点一下林家乐。这是个非常慈祥的老先生,很喜欢充满灵气的家乐,他的话语不多,但是都字字珠玑,让林家乐受益匪浅,那可是比什么美术班的强化训练都强。

林家乐觉得自己简直是掉进蜜罐子里去了,自从遇到盛墨,就什么都顺风顺水,一切都好得超乎自己的意料了。他跟盛墨打电话:“盛老师,我觉得自从遇到你,我好像好事不断,简直是太幸运了些,都让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盛墨知道这孩子以前缺失得太多,一下子拥有这么多的幸福,会产生不安感:“乐乐,不要去想那么多,还像以前那样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你现在外在条件是好了,但这都是外力,学习什么的,都还是得靠你自己,方教授虽然指点你绘画,也得靠你自己去练习、去领悟。你要做的,就是不要遗忘自己、迷失自己就好。也不要觉得你拥有得太多了,要好好将它们转化为有用的东西,才是对关爱你的人和你自己最好的回报。”

林家乐吸吸鼻子:“嗯,盛老师,我会努力学习的,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盛墨笑起来:“这就对了,乐乐要一直都这样自信才对。”

林家乐问:“盛老师你最近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丢丢呢,你有没有让它吃上肉骨头?”

盛墨有些尴尬地笑:“我倒是挺按时吃饭的,都在学校食堂解决。丢丢自打你回去之后,不习惯吃狗粮,瘦了些,正好当减肥了。”

林家乐汗:“盛老师你去买点肉骨头给丢丢呗,放在锅子里加点水煮一下就好了。”

盛墨不好意思告诉林家乐,其实他是试着给丢丢炖骨头吃的,但是那次加上水之后,他就去书房画图了,等想起来的时候,骨头都烧焦了,他在丢丢哀怨的眼神中将锅子都扔了,哎,这事太糗了。他换了话题说:“乐乐,十一的机票我帮你订好了,到时候你过来几天吧,给我们做点好吃的。”

“嗯,好,放假我就过来。”林家乐虽然补习忙,但到底还是有份事业在G市,有空还是得去瞧瞧。

盛墨用手摸着丢丢背脊,乖儿子,等几天咱们就可以改善生活了,别着急啊。

林家乐十一放了五天假,30号下午一放学,他就打的去机场了,连夜赶去G市。盛墨接到他的时候,简直是热泪盈眶,真是想惨了,两人自认识以来,还从没有分别这么久过。他本来想周末回去看家乐的,但是家乐说,这也太浪费了,再说自己这是在家念书,你过来是不是想让我分心啊。一句话把盛墨说得蔫了,只好忍受着相思之苦。其实他自己也明白这样的分别是值得的,这样可以让双方都更冷静客观地审视这段感情,为以后的长久生活打基础。

丢丢一看到出现在闸口的林家乐,便不顾一切地挣脱狗链子冲了上去,太好了,救命的人回来了。如果它会说话,一定会跟林家乐告状:林哥哥,爸爸将我的肉骨头煮焦了!

盛墨接过林家乐手里的书包,林家乐抱起丢丢走了几步,发现太沉了,还是放下来让它自己走:“盛老师,丢丢虽然瘦了点,但还是挺沉的啊。”

盛墨摸摸鼻子:“可不是,它本来已经肥得超标了,现在恢复正常体重而已。”

丢丢愤恨地看着盛墨,呜咽了一声,以示不满,借口,天天都给我吃狗饼干,我都瘦成皮包骨了。

林家乐摸摸丢丢:“这样也挺好的,有空了给丢丢找个女朋友,生几只小金毛来玩。”

盛墨也点点头:“这主意不错,明年开春我就去物色。”

丢丢泪,不要小金毛,不要小崽子跟我争宠。

“起码要生一只给爸妈,明年等我过年念书了,他们肯定会很寂寞。”林家乐虽然没有当面叫盛墨的爸妈为爸妈,但是跟盛墨,还是叫咱爸咱妈的。

“好!”盛墨大笑着答应。

丢丢听着爸爸笑得那么欢畅,以为有什么好事了,将尾巴也摇得那个欢实哟,这个傻丢丢,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主呢。

小别胜新婚,当晚少不了要温存一番,不过盛墨考虑林家乐要去公司查看情况的,还算是比较克制,没有将人折腾得起不了床。再说还有好几天呢,一晚上不尽兴,那就夜夜笙箫,总有尽兴的时候,也不吃亏。林家乐自然不知道他打的算盘,还觉得他是良心发现,终于懂得体谅了呢。

花了两天时间了解公司的情况,这段时间他不在,公司在几个人的共同努力下,还是正常地运作着。林家乐很是欣慰,他本也不打算这段时间能有多少突破的,能够正常维持原本的规模就不错,但是目前的情况比他预料的稍微还好一点,这让他终于放了心。

花了一天时间与刘明亮、戴起他们聚会,余下的时间就都和盛墨在家耳鬓厮磨了。除了喂养一大一小两只吃货,自己还得被大吃货啃。最后两天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林家乐几乎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他恼羞成怒地说:“盛墨,接下来的时间你都不许回家,放寒假才准回来!”

盛墨跟丢丢一样摇着尾巴:“遵命,乐乐宝贝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一定规规矩矩地等到放寒假再回家。”心里哀叹一声,原来乐乐还是允许自己周末回去的,这下好了,猴急猴急地将机会给毁掉了,哎,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乐乐的心思真难猜啊。

林家乐被他的称呼窘住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林家乐对自己的学习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跟盛墨在一起之后,他的自信心也增强了不少,很多事都能自信满满地估算出结果。大概顺利平安的生活会让一个人的心理产生变化,使人的内心也变得强大起来。

日子如流水一般地划过,在林家乐清晨的郎朗英语声中,在他踩着黄叶走过上下学的路途中,在他涂涂画画的练习中,在他的挑灯夜读中…对忙碌而充实的人来说,岁月是一道美丽的弧线,流逝而过的时候,会留下精彩的画卷。

盛墨相对而言就要苦一些了,他想念爱人,但是只能听得到声音,而且每星期还只能打一次电话,因为多了会让乐乐分心。每当他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一次和他相对而坐一起吃饭的场景,那个孩子一脸的欣喜和满足;每当他看见丢丢落寞地在狗盆里啃着饼干的时候,就仿佛看见了乐乐忙着做肉骨头和汤拌饭的忙碌身影;每当他出门去遛狗的时候,就想起和乐乐一起在小区的草地上看丢丢到处撒尿撒野的乐事;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抱住被子使劲嗅上面的味道,那里还残留着乐乐的清新味道,为了这个,他一直都不舍得换洗床单。孤枕难眠,乐乐,你可知道我多么想你。

有时候,他甚至想冲回去,哪怕是偷偷瞧一眼那个秀挺的身影都好。他将林家乐的照片洗出来,放大,用相框裱起来,放在床头,想念的时候就抱着相框,隔着玻璃亲吻那上面腼腆微笑的人。故而他格外珍惜每周六给乐乐打的电话,一聊就是半小时一小时的,有时候什么话都不说,甚至只听见对方聊累了睡着后发出轻浅悠长的呼吸,都觉得是满足的。他告诉自己,坚持一下,很快就过去了,现在的短暂分离,就是为了将来的永不分离啊。

寒假一到,盛墨就急不可耐地回家去了,他想念他的小爱人,足足三个多月没见面了啊,幸亏今年的寒假放得早,让他早点得到了救赎。

林家乐还在补课中,他的寒假要小年后才能放,每天盛墨早起陪着他去上学,取代他的随身听,当起了全职英语陪练,这可比随身听好多了,想停就停,想倒带就倒带,还能陪他训练口语,指点他的发音。放学的时候,也早早开了车去接人,因为F市的冬天实在是挺冷的,别的季节家乐还能步行或者骑车去上学,但到了冬天,呼啸而来的北风还真叫人无法忍受,尤其是这个季节还多雨,绵绵阴雨,又潮又湿,让人叫苦不迭,为了少受点苦,就只能坐车了。

腊月二十五这天,学校上了年前最后一天课,终于要放假了。盛墨喜滋滋地去接人,今天晚上他在酒店订了房间,要去享受二人世界去,平时两人在家,因为父母都在,乐乐害羞,又要上课,所以回来这么久,还没有真正做过,每次都是用手解决,那简直就是饮鸩止渴,隔靴搔痒。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得到补偿了,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家乐从学校出来的时候,与一个长发的红棉袄女生同路,两人有说有笑的,临分别的时候,那女生还跟林家乐挥手道别,转身的时候,长发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盛墨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捏紧了,看来潜在的情敌一直存在啊。

林家乐早就看见盛墨的车了,那是盛伯伯的车,家乐不让他独自开车回来,说一个人开车太危险,万一困了打盹,在高速路上,那可不是好玩的。他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兴奋地说:“盛老师,放假了!”

盛墨看着他,笑而不语。林家乐检视自己身上,又去后视镜里看了看自己的脸,没什么不对劲的啊:“盛老师,你笑什么?”

“乐乐,有人追你啊?”那语气不是不酸的。

林家乐愣了一秒,旋即笑起来:“盛老师,你想哪儿去了?那是我后座的同学。”

盛墨鼓了一下腮帮子,小声地说:“她可不想只跟你做同学吧。”

林家乐笑了起来,转头看了一下四周,同学陆续都散了,外面天色也有点昏暗了,他伸出手揽住盛墨的脖子,主动在盛墨嘴上亲了一下,又迅速退开:“盛老师,我们俩其实是搞反了吧,应该是我担心你拈花惹草才对。”

盛墨心里那个美啊,想加深这个吻,被林家乐推开了:“别,等回去了再说,这儿到处都是熟人。”

盛墨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举起一手发誓:“你老公我可是洁身自好,从来都是二十四孝老公,决不拈花惹草,只对林家乐同学一人忠贞不二。”

林家乐乐得呵呵笑:“行了,走吧。赶紧回去,爸妈都等着呢。又不自觉了,你是我老婆!”

盛墨嘿嘿笑着发动车子:“林家乐同学,你还是没有自己是个小帅哥的自觉啊,很显然,你的女同学是有眼光的。可惜啊,她不知道林乐乐现在是我的了,她认识你太迟了,而且,她还生错了性别。”

林家乐无奈地笑着摇头,也只有盛墨会将自己当块宝吧。他从后视镜中看着自己的脸,虽然不差,但是比起身边这个人来,那可是差太多了。哎,这也不怪林家乐,谁叫他最爱臭美的年纪没工夫去臭美,后来又一直以盛大帅哥作为参照物,其他人包括他自己都只能算还看得过去。

“咦,你怎么不回家,这是去哪里?”林家乐发现盛墨将车子驶向了市中心的繁华地带,而不是往家里去。

“我跟爸妈请好假了,今天咱们在外面吃,我订好位子了。”盛墨一边开车一边回头来对林家乐笑,“而且晚上也不用回去了,我在酒店订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