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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扶住梁知璇,跟穆嵘将他们两人一边一个远远拉开。

穆峥道:“我跟她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是啊,我也不想管。”穆嵘看一眼对面倏倏发抖的梁知璇,对穆峥道,“要不是奶奶这会儿还躺在里面,我也压根儿就不想管你。你总觉得我在演戏,我看你带着小璇回来才是为了演戏吧?怎么,老太太尸骨未寒呢你就演不下去了,演不下去就糟践人?你这天下无敌的大人物原来也就这么点儿本事?”

他话音刚落穆峥就一拳打过来,正中他脸颊,他也不客气,立马回敬一拳,兄弟俩就这么打了起来。

“别打了,快住手!”和美跟梁知璇异口同声,然而他们根本当作没听到一样。

和美只得松开原本挽住梁知璇的手臂,上前揪住了穆嵘的肩膀,不知道怎么施力的,硬是将他甩到身后,然后用身体撞开了穆峥,回身一个回旋踢…

“和美!”梁知璇出声时穆峥堪堪躲开了这一下,和美也刚好收势,踢高的脚面离穆峥的胸口只有一掌的距离。

穆皖南其实就在不远处,这时也大步流星走过来呵斥两个弟弟:“你们俩够了没有,还嫌家里的事儿不够大的,非得老爷子拿鞭子抽你们一顿就舒坦了是不是?”

穆峥挣开被他拧住的手,看了穆嵘一眼,冷哼一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和美跟穆嵘坐在长椅上,她把从护士那儿要来的冰袋摁在他脸颊上说:“这个你自己按住,可以消肿的。”

穆嵘接过来,闷声说了句谢谢。

和美道:“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不会打你。”

她出手只是为了阻止他们哥俩打架,她也不想的,他这心有戚戚焉的眼神儿是怎么回事?

“我哪有…”穆嵘一说话就扯到脸上红肿的部分,疼得直抽冷气。

好吧,有那么明显吗?他脑海里的确是一直反复回放她刚才那个回旋踢的动作,庆幸她是收放自如的高手,不然亲哥挨那么大个窝心脚该有多疼啊!

虽然他也活该。

“我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和美垂首坐在那里,稍稍有一些沮丧,“毕竟这是你们家里的事,我不应该管。”

“不该管也已经管了,何况小璇不是我们家里的人,我哥欺负她,不算是家事。”

他不怪和美,要怪只怪他们兄弟二人在处理问题的方式上都各有各的不成熟。

和美不解地问:“奶奶去世不是梁小姐的错,你哥哥为什么要怪她?”

穆嵘复杂地笑了笑:“因为他认定是小璇的妈妈害死我们的妈妈,所以恨不得把我们家所有人的生老病死都怪在她一个人头上。”

见和美露出几分惊讶的表情,他摇摇头:“不过是爸妈他们那辈人的一笔糊涂账,其实跟小璇有什么关系,她那时还没出生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知不觉又跟她说了太多,她一定也觉得累了。穆嵘站起来摸了摸她发顶软软的短发,轻声道:“接下来要有得忙了,你可以在北京城里到处去逛逛,不一定非要守在我这儿。反正老太太不在了,就不用那么费心演戏了。”

和美抬起头:“不,我也可以帮忙的。”

穆嵘弯下腰道:“这回真的就是家务事了,家里的老老小小都要赶回来,有的是人帮忙做事。不过你放心,我答应帮你的事照样算数,等我忙完这一阵子就会安排兑现。”

和美站起来:“你以为我要留下来只是因为计较这个吗?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虽然不是失去至亲的痛苦,但穆奶奶这些天对她的友善和关爱不是作假的,点点滴滴她都记在心里,不可能在老人家突然离世之际无动于衷。

她是真的想尽一点点绵薄之力,可穆嵘居然认为她只是因为两人谈好的条件。

她心里很难过,那种感觉很微妙,好像不仅仅是为老人家的去世,更因在他眼里她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她背起双肩包,离开时对穆嵘道:“那我就不打扰了,我也不想留下来做一个不受欢迎的人,所以我打算听你的,到处去逛逛。”

她那么明显地在生气,穆嵘不可能感觉不到,但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说错,哄也不知从何哄起。

再说他为什么要哄她呢,他们又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

和美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几天没回来,屋子里已经有了灰尘的味道。她踢掉鞋子,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就里里外外做了个彻底的大扫除。在厨房看到罐子里那些没有用完的生米粉和炒好的青豆粉,忽然又想到那天在穆家大宅里所有人围着老太太吃果子和包饺子的情形。

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流理台的台面上,她抬手抹了抹,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第18章 绿苔庭院

和美做了新的和果子:薄糕切三角,裹豆沙叠起,如春衣一样美;软糕里夹梅肉,用手揉成不太规则的梅子形的糕团;用家里带来的味噌做了味噌松风,再加上蛋黄混合馅料蒸出的表面满是裂纹的黄身时雨,刚好够一个大点心盒子装满。

然后她意外地在菜市场看到有箬叶卖,一问果然是端午用来包粽子用的,立马买了一些带回去,又单独做了一小筐粽子。

当然造型跟中国传统的粽子有些不同,包的长而尖,然而每六个捆到一起,像两把小小的扫帚。

她想了想,穆家好像有青花瓷的杯盘器具,她也就不用专门带了。

今天是老太太的葬礼,她做的这些果子作为手作礼物是很得宜的,和果子本身最初也用于祭奠。

其实冷静下来想一想,她又觉得那天不该无端跟穆嵘怄气,毕竟他刚刚失去一位至亲,心里肯定不好受,而这世上除了生死,都只是小事。

所以她决定带着十二分的敬意和抱歉去参加葬礼。

老太太生前早就交代过身后事要从简,葬礼也只得家里人和至亲好友们参加,但穆家的地位和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摆在那里,即使只有往来亲近的人来参加也着实有不少人了。

花圈挽联摆在门口,家里子孙后辈有的在门前接待客人,有的跟老爷子一起在殡仪馆里间陪着老太太的遗体。

一辈子恩爱相守的伴侣去世,曾经的铁血硬汉也伤心得不能自已,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也没安安稳稳睡过一个觉了。

穆嵘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保温桶。老爷子没胃口吃东西,他早晨特意熬了些鸡粥带过来,希望他多少吃一点,否则晚一点大哥他们招呼亲友去吃饭,外面饭店里的食物他更不肯碰了。

以前老太太在世的时候,只要说是小五做的菜、熬的粥,二老无论如何都会捧场吃一点的。

他走到门口,穆皖南拦下他道:“你有朋友来了,随了份子、送了花圈,你去跟人家打个招呼,吃的就让你嫂子先拿进去。”

说完就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一旁的乐言。

其实不用想都知道来的是乐队的兄弟几个,还有柳闻莺,她一向在人情世故上八面玲珑,否则也不会这么年轻就浸淫在那么复杂的圈子里还能身居高位。

“来了?到里边儿坐吧,外头热。”这种特殊情况下他也不跟她计较了,这份心用在他奶奶身上,怎么都不嫌多。

大家都看着他不说话,只有沙利文问他道:“小五,你还好吧?”

他们都很清楚穆峥穆嵘的亲妈去得早,老爸又是个不管事儿的,娶了新的老婆之后对两个孩子也不是那么上心,穆峥从小就是寄宿制学校,而穆嵘的少年时期有一大半是在穆家大宅度过的,老太太就是跟他最亲近的亲人。

现在老太太走了,他肯定少不了伤心。

穆嵘面上淡淡的倒看不出什么:“没事儿,我还撑得住。”

他在奶奶跟前尽了那么多年孝道,还带着和美回来让她宽心,最后又亲自跟车送老太太去医院…其实他们都没有什么遗憾了。

至少比起他失去妈妈那一回要好得多。那时他不仅失去母亲,还失去了父亲,手足情深依旧,但穆峥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就像变了另一个人一样,他却永远停留在曾少年的心性,再也没有长大过。

实际上他失去了整个家庭,那时却连个安慰他的人也没有。

现在真的不算什么。

沙利文悄悄问他:“南城的音乐节就在下月了,咱能去吗?你要不方便咱就不去了,反正以后还有机会。”

“去啊,怎么不去,等我家里事儿忙完就该排练了。”穆嵘见他还避讳柳闻莺,笑了笑说,“她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动向,你跟做贼似的干吗?”

沙利文撇撇嘴:“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吗?”

让她一块儿来葬礼他就心里打鼓,但这种事儿人家说要尽份心他也实在不好拦着。

柳闻莺上前来道:“不关沙锤的事儿,是我自己要来的。奶奶生前对我们大伙儿都很好,我们理应来送她一程。”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没说你不该来。”穆嵘看了看远处,“南城音乐节我估计也少不了你,要跟就跟,我没意见。”

“我不白跟的,我会给你拉到赞助。”柳闻莺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我知道你不在乎钱,但你也得为其他人着想。小欧在创业期,强子结婚需要钱,你也知道咱们帝都买套房有多贵。”

穆嵘蓦地回头看她,她又道:“音乐是梦想,梦想能产生收益当然更好。”

沙利文眼见气氛又紧张起来,赶紧上前挡在两人中间道:“哎哎哎,这事儿咱们再商量,今儿先不说这个。对了,那个日本丫头呢,怎么没看见她?”

“她有事儿忙。”穆嵘含糊地搪塞过去。

柳闻莺的笑容里多了一丝不明意味:“我听说她跟你回家为奶奶祝寿,奶奶应该很喜欢她吧?”

穆嵘狠狠瞪了沙利文一眼,他无辜地辩解:“我什么都没说。”

柳闻莺道:“是你大哥告诉我的。”

这大嘴岔子…穆嵘简直无力吐槽自家大哥,难道是年纪大了嘴碎吗,怎么什么都对外人说?

当然他自个儿也觉得失算,就不该放和美离开的。今儿这么重要的场合,作为他带回家见家长的女朋友却不出席,实在说不过去。

只要说了一个谎,就需要另外九个谎去圆,虽然情非得已,但做戏做全套也是个节操问题。

老太太不在了,还有老爷子,还有他那个不怎么管事的老爸和后妈,以及家里的兄弟姐妹。

甚至连小侄子疙瘩都不肯放过他,一直叨叨问他:五婶婶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了?

认识这么久以来,他头一回真正地想念起那丫头。这种感觉很陌生,除了乐队缺人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假如某个人在身边就好了”的感觉了。

他的好多第一次都葬送在那丫头手里,难道她不应该对他负责吗?

穆嵘走到殡仪馆的休息区,老爷子果然还是不肯吃东西。他抱着保温桶坐下劝道:“爷爷,这粥是我亲自煮的,您多少吃一点吧?”

柳闻莺从身后走过来:“穆爷爷,好久不见了,您还记得我吗?”

老爷子抬头看她一眼:“嗯,记得,你是以前小五乐队里那个姑娘。好多年没见了。”

“是啊,以前还常到您家去排练,没少打搅你们。”柳闻莺在他身侧蹲下,“奶奶不在了,您更要保重身体。”

“嗯,你们有心了。”

柳闻莺就此跟老爷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不得不说她安慰人很有一套,居然说服他把舀出来的粥吃了一小碗。

穆嵘莫名有些烦躁,找穆峥要了支烟到门外去抽。

要点火的时候才发现忘了拿打火机,旁边有人恰到好处地点了火递到他跟前,正是柳闻莺。

烟倒是点着了,他一口吸得太猛呛咳起来。

柳闻莺笑道:“看来你还是不习惯抽烟。”

她自己点了一支,靠在旁边的墙上吞云吐雾。

“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我跟你也不是很熟。”

“睡过也不算熟?”

穆嵘嘴里的烟都吓得差点掉地上,狠狠道:“你他妈别信口雌黄,咱俩那晚什么都没发生!”

柳闻莺笑得云淡风轻:“是不是如果当时真的发生了点什么,你就会接受我?”

不知为什么,穆嵘就是受不了她这样深情款款的样子。他对男女之情不上心,不等于他真的什么都不懂。柳闻莺喜欢他,可他也早就跟她说得很清楚了,他对她没有感觉。

很多年前柳闻莺过生日请大家吃饭,盛情难却,他实在推不开喝了一杯啤酒,当晚就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发现竟然跟她躺在同一张床上。

那样的尴尬就不提了,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幸好他醉倒了是真的睡死没法做什么,那一晚后来他们也就都当没发生过。

她后来跟乐队的鼓手赵栋在一起,半年以后就找到了唱片公司的高薪职位而离开乐队,赵栋和当时的键盘手小光也相继离开,五个人的乐队一下子走了三个人,相当于被迫解散了,打击是毁灭性的。

当年柳闻莺加入的时候他不是没犹豫过——乐队的性质比较特殊,五个人是一个整体,男女搭配除了干活不累之外也可能擦出火花来,万一有点什么感情纠葛其他几个人帮谁都不合适,无形中就分崩离析。可偏偏柳闻莺的吉他弹得那么好,也很有管理能力,他多少有点侥幸心理就把人给招进来了,结果糟心到现在,后患无穷。

第19章 海苔萩饼

“那个日本姑娘比我好吗?你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你却让她加入乐队、还带她回家,我想不到她有任何值得你这么做的原因。是她吉他弹得比我好,还是你们已经上过床了?或者这根本就只是一个障眼法…为了避开我和应付你的家人,你随便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刚好就是她。”

现在的柳闻莺比学生时代更加咄咄逼人,这样面对面的质问,戳到了他的痛点,他大概实诚惯了,竟然没办法看着她的眼睛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她把他逼到墙边,脚下的高跟鞋让她的身高只比他矮半头,抬起眼就能平视他。

她嘴里的烟圈吐出来全都喷到他脸上,难得用沙哑而温柔的声音说:“我不要你的乐队,穆嵘,我一直想要的都只是你。除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真的…你不明白,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的。”

她似乎话里有话,眼里的哀戚让他有刹那的怔忡。

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吗?可穆嵘一时想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她已经仰起头要吻他了…

“你们…在做什么?”

和美的声音这时候简直宛如天籁,像解开了魔咒似的,穆嵘一下子清醒过来,推开柳闻莺就跑过去,一把抱住她,像是后怕又不无哀怨地说:“你怎么才来啊?”

和美被他这一抱给弄懵了,还不知道自己被当做了护身符,只是本能地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我做了新的果子带过来,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他们之前不是在闹别扭吗?他还嫌她来晚了是几个意思?

穆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奔放,一把就将人给抱住了。不过抱住之后心里那叫一个踏实,索性收紧双臂抱得更紧了些,脸颊在她短发上蹭了蹭。

她身上那种如点心般甜软的香气很好闻,他深吸了口气,像是很享受这种味道。

和美仿佛看到他身后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翘得老高,还摇个不停。

见不远处的柳闻莺变了脸色,和美大概也知道穆嵘为什么是这反应了。

不会吧,难不成刚才她撞破的是柳小姐在霸王硬上弓啊?

她目光回到他身上:虽然弱者值得同情,但你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被个女孩子硬上也真是没谁了。

穆嵘:汪!

好不容易摆脱了柳闻莺,穆嵘就像绑定了和美似的,走哪儿都带着她。

她不忘诚心地跟他道歉:“对不起,你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我还跟你发脾气,是我不对。其实我知道你没有瞧不起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太着急了。”

穆嵘都想不起来他们那天为什么闹别扭了,但她既然这么说了他姿态还是要有的,昂起头嗯了一声:“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和美想不出来:“你说呢?”

他盯着她手里精美的点心盒子,身后的大尾巴又摇得欢:“这是什么,好吃的吗?”

“噢,是我做的和果子呀,要作为礼物送给你们的。”

于是他就不客气了,代表穆家收下这份大礼,又推着她上台阶去见家里其他人。

老爷子见了她眉头也舒展开几分,还吃了她带去的一个小粽子。

穆嵘看得稀奇:“这么漂亮的果子都是拿来做祭品的?”

“算是礼物吧,喏,你可以吃。”她把其中一个盒子推给他,“还有粽子,加了点黑糖,味道可能跟你以前吃到的不太一样,你也尝一尝。”

终于可以吃了,就等她这句话呢!穆嵘拿出手机打算先拍照再吃,和美却说:“你直接吃吧,我已经拍过了,而且这里还有好多。”

她拍拍身旁另外一个礼盒,又把手机里的照片调出来给他看:“我还发了微博,你能给我点个赞吗?”

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这就学会发微博了?

“谁教你的啊?你中文都认不全还学人刷微博?”

“高月姐教我的,其实也不是很困难啊!中文我会好好学的,别担心。”

他哪儿是担心啊,是要吐血好吗?表姐真不是一般二般的狠,也不知这么多年来姐夫大人是怎么挺过来的。

和美的微博粉丝和关注各一个,分别是微博小秘书和他。他偷偷瞄了一眼,没脸跟她互相关注,只好选了悄悄关注。

就是照片拍得不咋地,摆拍都拍成这样,滤镜也不会用,他都不好意思吐槽她了。这什么风格,空手道黑带风吗?

她还指望他帮她点赞?

老太太火化之后入土为安,善后的事宜有面面俱到的大哥大嫂处理,穆峥忙着跟后母争夺公司的实际控制权,斗得不可开交。

穆嵘不愿插手这些事,留在穆家大宅里给老爷子做饭。

和美一边给他打下手,一边还不忘记录各式菜肴的做法。

穆嵘早早就在火上炖了青红萝卜龙骨汤,然后把剁好的猪肉跟调料混合拌到起筋,捏成肉圆之后在泡好的糯米里滚一圈再上锅蒸;又把事先抹好调料腌入味的仔鸡放进预热好的烤箱里,烤熟之后再撕肉去骨。

和美尤其对白白胖胖摆了整盘的肉圆感兴趣,问他:“这是什么做法,有名字吗?”

他也不介意她偷师,跟她讲解道:“当然有名字了,这叫珍珠丸子,做起来不难,但口感很好,不像一般的肉圆那么油腻,最适合老人吃。再说这个烤鸡,禽类不像猪和牛,没有皮下脂肪,它的脂肪直接皮混在一起,有的人不爱吃那个滑腻的口感,比如我奶奶,但偏偏老爷子又爱吃。所以我喜欢烤熟之后再去骨,省事儿,而且皮肉可以分离,表皮烤透之后逼出了油和水分,口感也变了,奶奶多少也愿意吃一点。”

只是现在奶奶走了,再也没有人跟老爷子这样分享了。

等烤鸡出炉的空档儿,穆嵘又回头问和美:“蛋包饭会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