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蓝莺从步玄尘怀中飞出,停在纭菩耳旁,在她耳边发出尖锐的鸣叫声,似是在说:“主人,醒来…快醒来…”

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着蓝莺,这个小鬼充满了灵性,居然懂得这样叫醒它的主人。

纭菩精致的绣眉微微一拧,如羽扇般的长睫轻轻地动了动,缓缓睁开那双明镜般的眸子,眸子被泪水洗涤得纯净极了,让望着它的人想要沉浸在其中,洗除一身的尘埃。

“菩儿,你终于醒了!”古竞天将她搂在怀中,不顾在场的众人,亲了亲她的前额。

芷儿和衣泉净的俏脸迅速变得通红,芷儿更是后知后觉地醒悟,不满地说:“古堡主,姐姐不是你的女人,请…放开她!”

后面的话,在古竞天犀利的目光下,声音变得微弱,但仍然语气坚定地抗议。

“嗯,是的!纭菩姐姐还没有夫君人选,古堡主不能再做出这等轻薄之事,这将有损姐姐的闺誉。”衣泉净义愤填膺地加入声讨行列,他不能欺负姐姐双目失明,就可以任他胡作非为,姐姐还有她们呢。

一声闷笑出自步玄尘和聂龙的口中,两人扭过头,不去看古竞天恼羞成怒的表情。想他堂堂武林霸主,何曾受过别人的教训,还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但在她们的眼中,任何人与事都没有纭菩来得重要,这让他好气又好笑。

“她是我的女人!”古竞天咬牙切齿地宣布,试图用眼神威吓住两个粗神经的小丫头,她们身后的男人不想管束她们,可不代表他不会管。

“啊…”两人同时一怔,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她们怎么不知道,两人迷惑地望着他。

“古堡主,我是血魔的女人!”纭菩缓缓地自他怀中退出,往芷儿身边揍过去。

她的这句话,让马车内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

“血魔的女人?!纭菩姑娘,你…”聂龙惊讶地望着她,据他所知,血魔从来只杀女人,从没有听说过他有女人。

古竞天闻言脸色变得铁青,面无表情地瞪着这个轻松地拒绝他的小女子。

步玄尘微微一愣,噙着莫名的笑容望着二人。

“血…血魔…姐姐,你是说血魔他…喜欢你…”衣泉净惊讶地问道,口齿已经变得不太清晰,这个消息太让她震惊了,一身血债的血魔,居然会是姐姐的“未来夫君”?

芷儿扯扯纭菩的棉袍,小声地问:“姐姐,你说的那个血魔,是我认识的那个恐怖的血魔吗?”

纭菩温柔地摸着蓝莺,点了点头,神情没有一丁点儿羞怯或甜蜜,只有一种认知,一种她也不太懂的感觉和认知。一觉醒来,她的心变得空空的,萦绕在心底的沉重和哀伤,让她只想逃离任何一个男人的身边。

爱情,是什么?是娘亲以性命相赌的痴守吗?是那个男人了无牵挂的负心吗?

也许,爱情之中,责任更多一些。

血魔,是她的责任,亦是能触动她心弦的男人。他,让她怜惜,让她担忧,更让她牵挂。

古竞天冷冷地看了纭菩一会儿,周身散发的寒气比外面刺骨的寒风更令人感觉到寒意,他掀开厚重的布帘,跟车夫一起坐到马车外面,外面的寒冷能让他的怒火消散一些。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觎,沉默不语,默契地不再触雷。

步玄尘神情闲适地把玩手中的紫玉笛,看着舒适地睡在纭菩掌中的蓝莺,淡声说道:“纭菩,看来,蓝莺已经认定你做它的主人,不需要紫玉笛的招唤了。以后,它就是你的宠物了。”

蓝莺睁开晶亮的蓝眼瞥了他一眼,舒服地再闭上,主人的手心好温暖啊,尤其是她的左手心,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缓缓地传递至它身上,给它绵绵不绝的热力。

纭菩回过神,拉紧身上的棉服,她的身体特别畏寒,离开古竞天的守护,她身体的温度急骤下降,之前,有他的内力为她护身。想到他的细心,还有以前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沉默地低下头。

男女之爱,她不愿意碰触!

“玄尘,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又是怎么找到我们的?”纭菩低声问道,没有好奇,只是想问清楚而已。

“泉儿担心你们,聂龙担心芷儿,而竞天更是担心你,所以,我们一路寻来了。我第一次看到竞天如此担心一个人。”步玄尘的话,在车厢内引起小小的涟漪。

聂龙尴尬地咳嗽一声,迅速掀帘出去,跟古竞天做伴去了,而芷儿的俏脸通红,鼓着小脸瞪着那道消失在帘后的昂长身影。泉儿一直都很沉静,静静地依偎在纭菩身旁,对步玄尘视若无睹。

“哦?玄尘你担心的又是谁呢?”纭菩扬起浅浅的笑容,故意问道,心里暖暖的。芷儿似乎找到了会保护她的男人,聂龙过去虽然是一个杀手,却是一个非常讲义气又有担当的男人,会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步玄尘微微一怔,莫测地一笑,说:“我不能担心你吗?你是我步玄尘唯一引为知己的人,就是我要保护的人。”

衣泉净的娇躯一怔,双手抱着自己,继续埋头装睡。

纭菩闻言怔住,诧异地望向步玄尘,为他话中的暧昧不明,泉儿身上传来的悲伤气息更是让她皱眉,这两个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玄尘,听泉儿说,你的笛声非常好听,可否为我们吹一曲?”纭菩压下心底的猜测,试图缓和怪异的气氛。

她得仔细地想一想,以后到底该如何做?如何去对付那个男人。

步玄尘没有推脱,掏出紫玉笛,放到唇边,悠扬悦耳的笛声飘扬而去,缠绵悱恻,如情人的倾诉与低喃,在你耳边说着缠绵的情话,扯动着每一颗不太平静的心。

马车缓缓地行进着,载着几人未知的纠缠和前途,驶向那个混乱的世俗世界。

2009-05-05

第51章 皇都惊变

皓月皇都 皇宫

仁祥皇帝端坐在明黄色的书案后方,认真地审阅奏折,御书房内一时只听到纸张的翻阅声,他握着朱纱笔,皱眉批阅着什么。

突然,他手中的朱纱笔掉落在奏折上,如鲜血般洒下一大片赤红,红得刺目而妖艳,双眼痛苦地暴睁,左手紧揪住胸前的衣襟,痛苦得连呼叫侍从都没有力气,嘴唇无意识地张了又张,惊惧又渴求地望着御书房那道巨大的红门。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砸出手中的朱纱笔,朱纱笔甩出一道鲜红的痕迹,“哐”地一声,笔被折成两断,掉在门边。

向来警觉的刘公公应声疑惑地推开大门,小心翼翼地伸头探视,看到晕厥在书案上的仁祥皇帝,惊讶地大喊:“皇上…皇上…来人呀,皇上病倒了!”

随着这一声惊呼,整座皇宫都为之震动了。

御医进进出出,个个神色凝重。皇上的龙体一向安康,怎么会突生顽疾?而且,之前毫无任何症兆。

太医院的老御医们,轮番上阵,都查不出一丁点儿病因,这让他们更加震惊,居然有他们不知的病根侵扰皇上的龙体,这是何等的失职?不是毒药所为,又不知病因,这可要如何下药救治?

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觎,谁也不知如何是好。

“听说,醒觉寺的明镜无缘大师佛法高深,皇上每次心烦之时,只要大师念颂佛经,皇上就会龙颜大悦,何不…”刘公公适时地谏言,跪在地上发抖,皇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肯定难辞其咎,死罪一条。

“混帐!听听佛经岂能救人?”陈御医愤怒地驳斥他迂腐诡异的谏言。

“是…是…但奴才看各位大人都束手对策,何不试试?奴才听说,国师的医术甚是了得,也许…”刘公公故意没有说完,让在场的众人自己去做决定,皇上以后若有何不策,也跟他无关了。

“陈御医勿要生气,小弟倒认为他讲得不无道理,与其我们束手无策耽误皇上的病情,不如请国师过来,就算不能治病,为皇上祈福也是帮助啊。”旁边一直皱眉沉思的李御医温和地上前劝慰,望向刘公公,刘公公机敏地跑了出去。

“李老弟,你见过这种病症吗?”陈御医身为御医院之首,却不曾见过这种奇异的症状,由发病到晕倒,仿佛就在眨眼之间。

李御医摇了摇头,仔细地把脉,神色肃穆。

仁祥皇帝的脉息正常,不像是中毒的迹象,但他痛苦扭曲的表情,让人望之震惊,现在的呼吸也变得正常了,就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两柱香之后,几位御医仍是一筹莫展,用尽各种方法,都无法唤醒晕厥的仁祥皇帝。

随着一声清朗的佛号传来,明镜无缘俊逸的身姿出现在御书房,手持佛珠,温和地向各位御医点头招呼,神情庄严地来到明黄色的大床旁,低头探视昏迷不醒的仁祥皇帝。

“阿弥陀佛!皇上是为国事操劳过度,导致心疾发作,只是暂时昏迷而已,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会苏醒。贫僧就在这里为他念经祈福。”说完,他端坐地床边,闭上眼睛念诵佛经,顿时,寝宫内只剩下他淳厚沉着的诵经声。

众人见他居然只是来念诵佛经,想质疑又不敢出声。国师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代表着皓月最高的神权,除了皇上无人敢质疑,只能惊疑地望着他。

在这个过程之中,他燃起三柱香,将香灰滴入酒中,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瓷瓶,倒入两滴红色的液体,酒立刻变成猩红色,望之触目惊心。

他亲自上前,扶着仁祥皇帝,喂他喝完,直至一滴不剩。

“国师,你喂皇上喝的是什么?皇上喝的任何药,都需经御医院熬制方可放心。”陈御医冷颜抗议,不放心地盯着他。

明镜无缘的脸上漾起和善的笑容,眼神平和地望着陈御医,淡淡地说:“那陈御医可知要开什么方子给皇上熬药?贫僧的法子虽然‘土’了一点儿,却是最有效的方法,如果不信,你们看看…”

众人惊讶地望着仁祥皇帝,只见他紧闭的眼睛微微蠕动,缓缓地睁开,眼神有刹那间的迷茫和无神,瞬即恢复清醒,望着端坐在床边的明镜无缘,跪成一地的御医,浓眉一拧,怒声命令:“除了国师,全都退下!一群废物!”

眨眼的功夫,寝宫内恢复安静,宫女和太监跪在外面不敢起来,御医更是跪在廊道里等着领罪,所有的人对于国师的医术与能力惊叹不已。

“国师,何时回来的?”仁祥皇帝虚弱地问道,眼框下面浮现浓黑之色,面相异常恐怖却不自知。

明镜无缘低垂眼帘,淡声回道:“回皇上,昨日!本想处理完寺内事务再来晋见皇上,想不到刘公公亲自去寺内找贫僧,贫僧就匆忙赶来皇宫了。”

“哦…”仁祥皇帝无力地哦一声,静静地睡着了。

明镜无缘见他睡着,静静地站起来,沉静祥和的和善俊容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这个笑容,意味深长,有着傲气,有着狂气,更有着一丝志得意满的玩味之意。

他执起仁祥皇帝的手腕,凝神把脉,漆黑的眸子变得更加黑沉,似能吸人灵魂,一会儿之后,起身离去。

深夜 皇都郊外的一栋深宅

冥一身黑衣,如鬼魅般潜进宅子,深阁内的一间密室,因他的到来而瞬间点亮烛火。

“主人,等您多时了!”一个年轻的黑衣男子跪在地上,敬畏地说。

“黑云,何事急着见我?”冥冷漠地询问,背手立在窗前,身体隐在黑暗中。

“黑奴突然失去联络,属下遵照您的吩咐,瞬即赶往唯我岛,却…却…发现唯我岛已经不…不见了…”黑衣人颤微着说。

“什么?!你再说一次!”冥倏地揪住他胸前的衣襟,阴冷地问道,一阵旋风在他的身后吹起,阴寒之气自他身上散发出来,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唯…我…岛…岛…不…见…”那个“了”字,他永远也没有办法再说出口,当即气绝而亡。

冥冷冷地扔下他,站直身子,黑袍无风自动,双目诡异地发出绿光,一闪而失,伸出手掌劈向书架,书房里所有的东西全被破坏,他似是仍不能息怒,将院中的树木全部毁灭殆尽。

了尘湖边,风尘仆仆的冥静立在湖边,望着一望无际的湖水,湖水波光粼粼,一派静谧恬静,他的眼睛变得如万年深潭,深不可测,平静极了。

他收藏于黑袍底下的手,紧紧地攥着,低声呢喃:“菩儿…是有人救了你,还是有人害了你?菩儿…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幽冷诡异的声音在湖面上飘荡而出,被微风轻轻地吹散,散落在了尘湖中,瞬间化为虚无。

接着,他露出了狂傲的笑容,那张平凡的脸扭曲地笑了,没有笑声,只有笑容,笑得那般沉静、那般魅惑、又那般邪魅和狂肆。

2009-05-06

第52章 灵霄握机

定州城,位于皇都以北,平凉城以南,是一处集南北特色于一身的商贸兴盛的城邑,素来以情报灵通闻名于天下,几乎所有有势力的组织,包括朝庭,都在此城设立有自己的情报收集点,因此,也就有着天下最大的情报交易市场。

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城中灵霄阁前面,从马车上下来几个青年儒士,衣着和相貌极其普通,安静地走进大门。

灵霄阁,定州城内最有名的情报交易场所,凡是你想要知道的任何信息,来到这里,必定不会让你失望而归。

它的主人,无人知道其来历,亦无人见过其真面目,却能收集天下所有的消息,足见其深不可测的实力。

灵霄阁的布局,简单望之看似茶楼,但仔细一瞧,更似密谈之所。

整座阁全部被隔离成独立的小房间,进出各有其独立的廊道,谁也不会撞见谁,安排得错落有致,仿佛是摆在楼内的棋盘。走进灵霄阁,就如同进入了一个活动的棋局,如果无人引领进出,就得凭自己的本事走出里面神秘复杂的廊道,环环相扣,如同迷宫。

每个房间里都有两扇门,在进入房间之后,除非房里的人打开出口的房门,否则,谁也无法闯进房间里。这里甚至一度成为江湖上一些人躲避追杀的绝佳藏身之所,他们付出昂贵的租金,躲在灵霄阁里避难,无人敢上门寻事。

一个机灵的侍者引着六人走进狭长曲折的廊道,其中,年纪较长的青年儒士开口问道:“小兄弟,握机在奇,灵霄在机,有没有大一点的雅室?”

侍者闻言僵愣了一会儿,脸色倏变,迅速恭身回道:“有!请随我来!”声音中带着难掩的激动和震惊。

青年儒士牵着一个年轻的书生,书生一直低垂着头,紧紧地跟在他身旁,安静地不说话,其他几人亦保持着沉默。

绕过几条复杂的廊道,一行人来到灵霄阁的后院,此处极其隐秘,暗处潜伏着众多武功高强的侍卫,不允许任何人窥探里面的一切。

侍者恭敬地站在门前,慎重地推开沉黑的木门,说:“我只能送到这里,请!”他深深地一弯腰,悄声退出,他的地位不够资格走进那扇门。

几人鱼贯踏进那扇木门,现在已经是冬天,若大的庭院内寒意肃杀,一片萧条之色,隐约让人有种沉沉的压抑感。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廊道里,含笑望着几人,和煦的笑容是冷清偏僻的院落中唯一的暖色。

“主人,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中年男子语出惊人,锐目扫过青年儒士的脸,一脸的幽怨之色。

古竞天缓缓地撕下人皮,撤下伪装,轻松地调侃:“只要你不将我在此的消息泄露出去,我就心满意足了。”

“呵呵…”中年男子深沉地打量相继卸除伪装的其他几人,一抹诧色在眼底闪过,聪明地保持着沉默。

“玄尘庄步庄主、聂阁主,久仰二位的大名!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异星-衣泉净姑娘吧,你的行踪已经成为江湖中要价最高的情报了。古堡主,这二位是?”中年男子一一认出几人,尤其在说到衣泉净时,语气变得怪异极了,最后,看向纭菩和芷儿两人,眼里露出一丝疑惑。

古竞天霸道地牵着纭菩的小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移话题:“灵峰,想要被派去赫日国吗?那边的情报收集,急需你这样的老手。“

灵峰闻言,儒雅的方正脸庞夸张地拧成一团,迅速收敛玩兴,不无幽怨地说:“主人,握机阁主向来不务正业,你为何从不管他?”

古竞天定定地望着他,笑得格外亲切,利眸里闪过一丝邪恶,说:“你又怎知他是在不务正业?”

“不经常处理握机阁的事务,全推给我一人,就是不务正业!”灵峰相当肯定地说,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莫测。

几人的好奇心全被他吊起来,这个握机阁主,已经听到过几次了,却一直没有见过其人,其神秘程度,几乎跟血魔的身份一样,令人猜测万分。

古竞天的神情非常放松,意味深长地再次转移话题:“灵峰,最近有何异动?”

灵峰不着痕迹地看了在场的几人一眼,在古竞天的眼神示意之下,回道:“宫里传出消息,皇上突发顽疾,御医束手无策,是明镜无缘妙手回春。”他的语气里,是浓浓的不以为然。

纭菩的身子迅速一僵,女扮男装让她更显稚嫩纯真,微拧的眉宇泄漏了她躁动的心,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

古竞天最先察觉到她的异状,不动声色地继续问:“明镜无缘?呵呵…他现在是仁祥皇帝最亲信的人吗?”

“从目前的情势来看,没有第二个人。”灵峰耸耸肩,不置可否地说。

步玄尘一直都在认真地观察纭菩,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脸上闪过的种种表情,适时地插话:“明镜无缘?他已经不是一个国师!”

“他也不像一个和尚,没有和尚长得那么美!”聂龙打趣地说,他说不出自己心中的感受,就是觉得这个人不像和尚,却偏偏是一个地位尊贵的高僧,一切都让人觉得怪异极了。

就在说话间,他们来到一排厢房前面,三个女子留在一间厢房内,其他三人各用一间,随即和灵峰去书房商讨要事,三个女子留在房内。

“姐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芷儿担忧地望着纭菩,她的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像是随时都会晕倒似的。

纭菩怔然出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衣泉净和芷儿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同样的迷惑,感觉纭菩心事层层的,不知是因何事?

直至晚膳时分,纭菩仍是未说一句话,惹来众人意外的探视,灵峰望着纭菩的眼神,总是含着一抹深意和探索,因古竞天警告的眼神而稍稍收敛。

用完晚膳,几人默契地将空间留给他们,各自找借口离去。

古竞天牵着她冰凉的小手,边走边关心地说:“菩儿,你晚膳吃得太少了。”

“嗯!”

古竞天见自己难得的关心只换来一个嗯,皱眉盯着她绝美的小脸,抬手抚平她紧蹙的眉头,霸道地说:“不许皱眉!”

“嗯!”

纭菩的回答仍是一个字,思绪已经不知神游到何方,至少,没有在他的身边,这让他非常不满。

“菩儿,做我古竞天的女人和做血魔的女人,在天下人的面前,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做我的女人,此生能享受所有的荣华富贵,享受武林盟主夫人的尊荣,更能享受我将来能送给你的一切。而成为血魔的女人,却永远也不能见天日,整日要被天下的人追杀。菩儿,没有人愿意过被追杀的日子,所以,不要在外人面前随意地说自己是血魔的女人。”古竞天的声音里,听不出喜乐,有的只是一种男人的退让和包容,他仍然没有放弃。

纭菩缓缓地转身,终于回过神,仰起头看向气息传来的方向,漾出一丝满足虚幻的笑容,她的笑容是那样纯真绝美,古竞天在这个笑容中差点儿失魂。

天下间,怎么会有女人的笑,如此纯真,又如此地诱人,诱惑着他这颗躁动纷繁的心。

“古堡主,血魔的心比任何人的心都要真,都要珍贵。他绝不轻易信人,但如果相信,就是在以命相送,因为他随意相信人的下场,就是被人出卖或被杀。他活得最简单,手染鲜血并不是他所愿。而且,我的生活是我自己的,关天下人什么事?他们能给我什么?想必古堡主是极其重视声誉和名望之人吧?”纭菩淡淡地反问,暗忖血魔到底去哪儿了?为何至今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血魔是我的死敌,菩儿,你一定要当我的敌人吗?”古竞天的语气中已经有着微微的紧逼,望着她的眼神亦变得幽深复杂。

“我无意与任何人为敌,我只是在选择自己的路而已。如果因为你们的阻拦而改变主意的女人,不配做血魔的女人,不是吗?古堡主身为武林盟主,想必不会使用要挟或威胁的手段,因为你是正义的化身,武林规矩的制定者。”纭菩机灵地回道,俏脸上没有丝毫惧意。

“呵呵…我第一次知道,菩儿的口才原来如此好。看你的样子,跟血魔还曾经海誓山盟了,你就能肯定血魔对你也是如此吗?他专杀女人,这是天下共知的事情。”古竞天不怒反笑,继续步步紧逼。

“我不知道他的任何想法,确切地说,我不理解男人的任何想法,也没有得到他的任何誓言,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如果当他的女人是接近血魔的唯一途径,那么,她会利用好这个身份。

爱情?和一个男人组成一个家,不在她的人生规划之内。

也许,曾经的戏言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出家…

2009-05-09

第53章 欣然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