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异常,引起了在榻上翻阅兵书的赫君玺的注意,分神瞥了它一眼,随即被它奇特的表情吸引,一种莫名的危险袭上心头。

突然,帐外传来惊呼声,夜空之中传来魔笛的笛声,一阵火光闪过,有一个营帐已经着火,大火熊熊地燃烧着。

“珍妃的寝帐着火啦…快去救火…”

众人嘈杂的声音在帐外响起,赫君玺霸气的眉宇紧拧,镇定地盯着银狼的反应,沉声命令:“巴桑,加派人手看着这里,速速派人去救珍妃。”

“珍妃被掳了…血魔…啊…”一阵惊呼随着惨叫声,军营里变得更加混乱。

赫君玺掀帐走了出去,站在帐外亲自指挥救火,冷凝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捉住颉珍的血魔,颉珍娇艳的脸庞吓得惨白无血,被点了哑穴,无声地呼救着。

突然,身后响起一道惊呼:“血魔…两个血魔…”

抓住颉珍的血魔似是一愣,望着寝帐顶上的血魔,情势变得诡异而紧绷。

第98章 血魔之战

赫君玺神情冰冷地望着立在帐顶之上的血魔,心脏猛地一缩,瞥了抓住颉珍的血魔一眼,他不会忘记,当初就是两个血魔联手救走了花儿,但花儿不是已经回凌城了吗?

“血魔,你一再地欺骗朕,休要放肆!”赫君玺冷喝一声,紫瞳不着痕迹地在二人之间巡视,暗中衡量着目前的局势。

“哈哈哈…赫君玺,我欺了你又如何?你真以为你是天子吗?”几乎是飘在帐篷顶上的血魔,闻言哈哈大笑,吐出狂言,军营内所有的士兵迅速露出兵器,愤怒地望着他。

抓着颉珍的血魔静静地站在不远处,被士兵重重包围,赫君玺身边迅速聚集了众多侍卫,紧张地望着两人,所有的人都知道,要打发一个血魔已经很难,而现在,他们面对的是两个血魔,今晚将有一场血战。

“呵呵…难道,你还想争天下不成?”赫君玺怒极反笑,神情冷酷地反问。

“天下?它还入不了我的眼!”血魔语气诡异地说,眼神望着另一个血魔,每一句话,看似在回答赫君玺,却似在跟另一个血魔说话,后者一直沉默不语,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紧绷而危险的。

“不要天下,为何又要来搅乱天下?此时出现,不是要天下,你要什么?自欺欺人也罢,不要将世人都当成傻子。”赫君玺不屑地嘲讽,暗中运功,以防对方的突袭。

血魔似是一怔,喃喃自语:“要什么?!哈哈哈…我要的人,你们谁也得不到…”

伴随着这句话,帐篷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掀开,顿时尘烟四起,巨大的帐篷轰然倒塌,只见一道黑影迅速闪过,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血魔已经跃进混乱之中,两个黑色的身影激战在一起。

两人的旁边,一张床榻之上,沉睡的女子正昏迷中,帐篷的倒塌没有伤着她分毫,她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感应。银狼跃到床上,忠诚地守候在她身旁,弓起巨大的身子,绿眼紧盯着打得正酣的两人。

“终于忍耐不住了吗?徒儿!”血魔嘲讽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令所有的人均一怔,这两个血魔是师徒?那为何自己打起来了?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古竞天戴着鬼面,声音比鬼面更阴森,透着刻入骨髓的仇恨,招招致命。

“恨我吗?可我不想让你就这么轻易地死去。死非常容易,但痛苦地活着,才更有趣,不是吗?”血魔对于古竞天的武功招数熟悉极了,两人拼的是内力。

带着浓浓挑衅意味的话语,更激得古竞天恨意更浓,分神瞥了床上沉睡的人儿一眼,他凝聚着疯狂与仇恨的眼底,迅速沉寂,静得深不见底。

他趁机后退,站在废墟之中,运功于双掌,一只手变成冰银色,另一只手变成腥红色,使出“寒冥诀”中最狠毒的“冰火重天”,只见黑夜突然被一道冰银色和红色的光芒映衬得仿如白昼,光团的中央,强大的内力激得周围的士兵口吐鲜血,赫君玺的血玉狼头符被激发出一道红光,保护住赫君玺。

纭菩的身上泛起七彩的光晕,银狼蹲在她身旁,亦被光圈围住,奇异的景象令人啧啧称奇,一股冰寒之气袭向每一个人,冻得瑟瑟发抖。

血魔不急不忙地使出同样的招数,四道光束迅速撞击,发出刺眼的光,本是围着两人的士兵迅速逃蹿,来不急逃走的人,纷纷倒地,五脏内腑俱碎。

赫君玺阴沉地跃至安全地带,望着斗争中的两人,血魔这个至今令他迷惑的身份,在今夜之战后,更令他迷惑不解了,但是,两人的内斗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不知菩儿如何了?他不着痕迹地调集重兵,围住他们。

“砰…”强大的劲风让周遭的一切尽毁,两人各退两步。

“哈哈哈…不错,内力有所长进,但是…”

血魔闷哼一声,突然转身,往床上的纭菩扑去,银狼防备地一跃而起,被他一掌击退,他抱起纭菩,迅速将昏迷中的纭菩挡在身前。

古竞天几乎凝聚了全部功力的第二掌硬生生地收回,往一旁击去,避开被当成挡箭牌的纭菩,血魔趁机挥出一掌,击向古竞天,古竞天狼狈地挡住,喉咙涌上一抹腥甜,被他强行吞了下去,面容镇定地望着血魔,仿佛刚才吞下去的,是他的鲜血一般,透着浓浓的恨意。

“啧啧啧…徒儿,血魔最忌动情,看来你受的教训还是不够。菩儿不会属于你们任何人,哈哈哈…”

血魔仰天哈哈哈大笑,笑声中有着一种极致的疯狂,他冷眼瞥着潜伏在暗处的军队,伸出一只手,将晕倒在地上的颉珍吸了过来,擒住她,阴柔地威胁:“赫君玺,做帝王需要无情,出手吧!”

赫君玺本是举起的右手,硬生生地停住,所有的弓箭手齐齐地对住两人,而如果他一下命令,菩儿和颉珍,就会最先没命。

古竞天稍事休息,一跃而起,凌空一掌,血魔阴残地一笑,扔出颉珍,颉珍瘦弱的身躯硬生生地挡住那致命的一掌,如断线的风筝,跌落在地,一动不动,七窍流血,迅速渗透全身。

“珍儿…”赫君玺暴喝一声,紫瞳里涌现残酷的杀意,被巴桑强行拉住。

“放下菩儿,我们的恩怨跟她无关。用无辜的人做挡箭牌,这就是你的本事吗?”古竞天冰冷地嘲讽,瞥了已经毫无气息的颉珍一眼,他刚才那一掌,当今武林中能挡住的,不超过三人,而她一个弱女子,必死无疑,他不想在这个关头再若仇恨,但似乎,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血魔抱着纭菩,清冷的月光照射在两人身上,一身黑衣的血魔,一身白衣的纭菩,一个黑暗血腥,一个明亮纯净,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他暧昧地轻抚着纭菩沉睡的雪颜,眼睛邪魅地望着古竞天,邪邪地说:“菩儿岂是你们能指染的?不自量力。赫君玺,杀掉那个女人,是警告你敢动我的菩儿,哈哈哈…”

随着一声嚣张的大笑声,只见一条巨大的狼从他背后一跃而起,狠狠地咬住他的后背,他的笑声一顿,甩手将银狼甩出丈余,正要出掌击他,被古竞天挥掌挡住,银狼倏地弹跳而起,发出急促的狼嚎声,碧绿的狼眼凶残地望着他。

“孽蓄,拿命来!”

突然,漫天的箭羽落向几人,银狼迅速跃回赫君玺身旁,古竞天怕纭菩受伤,用内力四面出击,当他再回头时,只听到血魔邪恶的声音传来:“游戏快要结束了,好好期待吧!”

古竞天怒喝一声,奋起直追,两人往凌城的方向飞驰而去。银狼发出急迫的嚎声,紧跟着跃进黑暗之中,不理会赫君玺的命令。

赫君玺跃回场中,抱起浑身冰冷的颉珍,想起纭菩曾经的警告,俊脸上毫无表情,抱起她回到另一处营帐,寒声下令:“厚葬珍妃!”

他亲自整理她血流不止的面容,脸色冰寒,平静极了,额际隐现青筋,似冰珠子的声音在营帐内响起:“传令下去,即刻拔营前往锦州城。三日之后,每天杀10万,直至杀光曜城所有的俘虏。再下战贴,让他们交出血魔和骆纭菩,否则,见一个杀一个,夺一座城,杀光一座城。珍儿,我会用他们的鲜血来血祭你。”

“菩儿,你只能是我的,否则,谁也别想得到你!”带着浓浓杀意的话语,让营帐内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冰冻,令人一窒。

狼兵的策略已经被纭菩彻底地破坏,银狼不受他的号召,消失不见踪影,连带地,数万狼群冲破营帐,逃到黑暗的荒漠之中。

刚匆匆赶到营帐的韩辉面色沉重地望着他,欲言又止,在这个时刻,谁若胆敢谏言,下场绝对凄惨。

颉珍,是赫君玺唯一在乎的亲人,亦是唯一的血脉,即使她刁蛮任性,他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因她是唯一的血亲,而现在,他心底唯一的温情被彻底地拔除,除了杀戮能平息他的愤怒,再也找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了。

古竞天紧追不舍,突然,从周围跃出一群黑衣人袭击他,他被逼暂停应敌,就在刹那间,失去了要追踪的目标,他暗一咬牙,将怒气转移到拦劫的六个黑衣人身上,但他们并不应战,边战边分散逃走,他抓住一个黑衣人,刚准备质问,黑衣人已经服毒自尽。

古竞天静静地站立在空旷的荒野之中,四周一片黑暗,他亦融入那片黑暗之中,所有的愤怒、仇恨、无力感,全都隐入黑暗中,脏腑一阵翻涌,吐出一口鲜血,他被明镜无缘那一掌击成重伤。

步玄尘焦急地在房中等待着,竞天怎么没有和他商量就独自行动了?独闯赫日军营,危险重重,他让人加紧情报的收集,只能强忍担忧地等消息,以竞天的武功,放眼天下,难遇敌手,不会有事的。

不知,他能否救出纭菩?

突然,一个黑影跃入院中,踉跄一步,扶住廊柱,步玄尘迅速飞到他身边,惊呼一声:“竞天,你受伤了!”

古竞天拒绝他的搀扶,稍稍平息,镇定地说:“我没事。”

步玄尘固执地将他拉入房中,凝神把脉,面色一凝,担忧地说:“竞天,快坐好,我来替你疗伤。”

古竞天依言坐好,步玄尘盘腿坐于他身后,聚力于手掌,一团红绿相间的光团浮现手掌,缓缓地覆在他的后背,用自己的真气引导他紊乱的内息,否则,一旦失控,将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好狠的毒手。

能伤竞天的人,一定是他!步玄尘暗忖,不敢再分神,凝神替他疗伤。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古竞天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精光一闪,头顶之上,冒出阵阵腥红色的雾气,随着他的吐息,雾气的颜色渐渐变成白色,终至消失。

步玄尘大汗淋漓,收掌调息,一会儿之后,他睁开眼睛,难掩焦急地问:“你遇到他了?”

古竞天仍在缓缓地调息,揭掉人血鬼面的面容,是和步玄尘一模一样的绝美俊容,略显苍白,轻轻地点了点头,回道:“他将菩儿带走了。”

“什么?他带走菩儿?他为什么要带走她?而且,是在这个时候呢?”步玄尘焦急地问道。

古竞天抿唇未答,明镜无缘的目的不明,才是他最担忧的问题,突然,他浑身一怔,双目暴睁,急急地说:“千年异星!”

“什么?”

“他肯定是知道了菩儿是千年异星,才来掳她走的。他一直费尽心思地寻找千年异星,甚至不惜以衣丫头为诱饵,弄得天下皆知,就是为了寻找到异星。”古竞天记起纭菩曾经提到过的,明镜无缘一直在寻找千年异星,想要除掉以绝后患。

“你是说,他要杀纭菩?不可能,他是她的亲生父亲!”步玄尘试着宽慰他,但语气不太肯定,明镜无缘如果有人性,他就不会是那么可怕的大魔头了。

古竞天再也无法冷静,走下床榻,来回地走着,想着明镜无缘的巢穴会在哪里?他还想要做什么?

“竞天,纭菩不会有事的,她既然是异星,就有特殊的本领,不会有事的。”

“步王爷,在吗?最新急报!”

门外响起刘将军的声音,古竞天迅速隐身退去,步玄尘打开房门,请刘将军入内。

“将军深夜找玄尘,不知是何事?”步玄尘不甚在意地问道,心里焦急地想着如何救纭菩的事情。

“王爷,赫日国再下战贴,他们突然拔营前往锦州城,并要求我们三日内交出血魔和骆纭菩,否则,就要日杀10曜城被俘的城民,且攻一座城,就要崭杀一座城。”

“什么?”步玄尘倏地转身,仔细阅读战贴上的每一个字,脸色凝重。

赫君玺为什么突然改变目标?交出血魔和纭菩,他要做什么?怎么能将无关的人与无辜的城民联系在一起?

“刘将军,你留守这里,王爷和灵峰,迅速随我赶入锦州城。”古竞天已经换回聂龙的妆扮,出现在门外,高大的身子隐在黑暗之中,看不真切,不等刘将军回神,他已经消失在门外。

步玄尘迅速反应,拍了拍刘将军的肩膀,郑重托付,前往衣泉净的房间,连夜启程。

两日之后,锦州城外一处普通的民房内,一个老妇人端着一盘未曾动过的食盘,从屋内走出。

一个黑衣人站在低矮的院落之中,背对着她,冷冷地问:“她还没有醒吗?”

“回主人,没有!”

黑衣人倏地转身,赫然是冥,一掌击碎食盘,老妇人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连动弹都没有,气绝身亡。

黑衣人平凡的脸上毫无表情,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冷声吩咐:“收拾干净。”

“是,主人!”隐藏在暗处的人迅速行动,将老妇人抬走,并清理干净血迹。

冥掀起布帘进入内室,昏暗的光线射进室内,暗香浮动,一阵令人清雅怡人的香味盈满一室,他再次往她的口中倒入丹药,她的气色已经恢复正常,却不见清晰。

“菩儿,人算不如天算吗?我寻遍天下的人,居然就一直在我的眼前,呵呵…”一丝毫无笑意的笑声在静谧的房内响起,纭菩精致的眉宇微微耸动,渐渐苏醒。

2009-08-02

第99章 疯人疯语

纭菩缓缓睁开眼睛,一股黑暗猛烈地袭向她,将她卷入黑暗的无底深渊,心脏似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在挤压,令她难受地蹙眉。

“菩儿,你醒了?”

突然,一个熟悉漠然的男声在耳畔响起,令她浑身一怔,惊慌地睁开眼睛,镜瞳里清晰地映衬出一张平凡的脸,以及那双平静幽深的眼睛,此时,这双幽瞳正饱含邪魅之色地望着她。

“是你?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赫日国的军营里吗?”纭菩迅速收敛起惊慌的心情,强装平静地问道。

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抚上她绝美的容颜,抚摸得很慢、很轻柔,仿佛在研究什么稀世珍宝一般,仔细而慎重,又带着新奇和迷惑。男人的碰触令她浑身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难受地扭头逃避,心里讶然不已,这个男人又想要做什么?

“本想让你继续钓那两条可怜的笨鱼,却没有想到,我倒钓到了最大的鱼。”明镜无缘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双手落在她瘦弱的肩上,紧紧地握着,脸上的神情诡异极了,有着喜悦,更有着一丝疯狂的偏执,幽瞳里渐渐疯狂。

纭菩闻言猛地抬头,笼罩着她整个感官的,只有浓浓的黑暗,虽然,她的双眼看不见世间的一切,但她的世界一直都是五彩缤纷的,她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独特世界,而现在,她只能看到黑暗,那股似要吞噬她的黑暗,越来越浓厚,也越来越令她感到不安。

“这一切,都是你故意计划好的,是吗?在万缘庵里的一切,你都知道,赫君玺掠我到军营,你更是知道。利用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纭菩冷静地分析,寒声质问。

“我要什么?这个问题我问过无数次,却一直没有答案。”明镜无缘傲慢地回道,紧盯着纭菩绝美的小脸,幽幽地一笑。

“我要得到的东西,都能轻易地去得到,但那真是无趣极了。我要一个人死,他就不能活到明天。我要天下,就能轻易地唾手可得,可我没有兴趣。我曾经憎恨的人,一个一个地全部消失了,哈哈哈…我的菩儿,你告诉我,天下到底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又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去得到的?”明镜无缘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里有着难抑的疯狂,更有着一丝诡异的邪魅,最后一句话,问得意味深长,盯着纭菩的幽瞳变得晶亮灼人。

纭菩抿唇没有回答,他要的是什么,跟她有何关系?但心底莫名地涌上不安,越来越浓,却不知那股不安是来自于哪里。

突然,她的左手被人用力地抓住,她吃痛地闷哼一声。

“原来,你就是千年异星,呵呵…”

伴随着他阴残的笑声,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绵软的左手心,研究着她能浮现彩虹玉魂的手心,语带恍然地说:“我怎么忘了你是她的女儿了呢?当年,她误食彩虹玉魂,然后才怀有了你。原来,那个传说是真的,彩虹玉魂是千年佛花,有着无穷的神力。”

纭菩感到一阵寒意袭身,想要将左手收回,不料被他猛地一拽,整个身子被他搂进怀中,强烈的男性气息令她害怕得浑身发抖,她害怕男人的碰触,她害怕…

“放开我…爹爹,我很难受,放开我…”纭菩在他怀里挣扎,反射性地叫出爹爹,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爹爹…哈哈哈…乖女儿,想要做我明镜无缘的女儿,就得承受常人之不能承受的,比如,接受爹爹的‘爱’ …”明镜无缘一字一字地道出最终的目的,笑声里是一种藐视世间一切的猖狂,如魔咒一般,缠住他所要纠缠的人儿。

纭菩的身体猛地僵住,似掉入了冰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深身颤抖,颤微着说:“什么?你说什么?爹爹,你怎能有如此的想法,我是你的女儿啊…放开我…你放开我…”

纭菩疯狂地挣扎,却无奈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抗他的蛮力,现下,她的心似被冰封住了,寒冷得令她颤抖不已。

娘亲,这是为什么?我的爹爹怎能如此地对我?

明镜无缘的眼神仿佛在看耍脾气的宠物一般,幽瞳里是一种怜悯地包容,难得宽容地拍拍她的头,脸上是一种奇异的探索表情,幽幽地说:“我的女儿,谁也别想得到。千年异星,我本想毁之,但它如果是你,令我改变了主意。我的身边如果有一朵佛花相伴,那样的生活,不是很有趣吗?呵呵…”

“你是疯子!骆明镜,你是个疯子!!”纭菩崩溃地大喊,从小到大,她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无助过,面对这个男人疯狂的想法,她再也无法冷静地去面对,想想这一切就觉得恶心极了。

“呕…呕…”

好恶心!她好脏,她的身上怎么会流着这个男人的鲜血呢?一切都好肮脏…

“真是我的好菩儿,我就是想要做一个疯子。除了你,天下没有让我感到有趣的东西了,所以,那几条自不量力的小鱼,我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结局,有了你,玩他们就没有多少乐趣了,呵呵…”明镜无缘在说到他们时,眼神一闪,一抹残酷与毁灭闪过眼底。

他精心布置的这个游戏,终于要收网了,但想着以后的无聊,他曾想过再将游戏玩得久一些,但自从得知纭菩是千年异星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纭菩,本就是他计划中最意外的一部分,她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涉入这个纷繁的天下。而这个部分,牵涉到他最隐秘的过去,所以,他一直复杂地对待着她,并将她一步一步设计入自己的局之中,本是无意伤害她,毕竟她是他唯一的牵系,但他现在发现,她不仅进入了他的局,更进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这样的独特的人儿,受吸引的又何止是那几条可怜的小鱼呢?他这个一直在黑暗中观察着她的人更是。

“你想做什么?”胃了空空如矣,干呕了几下之后,纭菩虚弱地问道,他想要对古竞天他们做些什么?

“菩儿,爹爹教你,当你捕鱼撒下网时,就要适时地收网,收网之后呢,当然是抓鱼,然后,就是杀鱼,听说,有的地方,只吃活鱼…”明镜无缘好心情地解释他的捕鱼过程,一脸的兴致,望着她的眼神已经毫不掩饰那份独占欲。

“呕…”

纭菩越听越担忧,听他说着血腥的计划,全身起着鸡皮,被他紧紧地搂住。

明镜无缘看着她盈满痛苦的小脸,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拍了拍她的后背,轻柔地说:“当你在醒觉寺里弹那一曲时,你就逃不掉了。当初,可是你自己硬要缠上我的,如果你不出碧寒谷,就不会有今天,不是吗?”

纭菩悲哀地闭上眼睛,她是曾经想过要找他回谷隐居,但不是那种令人恶心的关系,但现在…她的脸色一正,一个决定在心中形成,使她恢复了些许冷静。

“爹爹,天下是他们的,我们现在就回谷,好不好?”她强装镇定,努力劝他离开。这样,那两个男人就能各凭实力,去得到自己的天下。

明镜无缘研究地望着她镇定的小脸,露出邪邪的笑容,玩味地说:“菩儿,知道你最迷人的是什么吗?就是这份冷静、这份淡定、这份纯净、这份独特、这份自我牺牲…后天就有好戏上场了,我是要带你回谷,但不急在这一时。”

纭菩羞愧地垂下头,强忍着因他的话语引起的不适感,焦急地问道:“后天有什么事吗?”

几次的对阵下来,她知道面对明镜无缘时,不能直接反抗,天下有能力直接反抗他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否则,他也不会嚣张到藐视一切了,先行安抚他为重,以换取自己的时间,她紧攥拳头,冷静地分析着。

“一怒为红颜,赫君玺要大开杀戒,要步氏皇朝交出血魔,否则,日杀10万俘虏。哦对了,那天晚上,古竞天闯进赫日国军营,杀了那个刁蛮的珍妃。知道吗?他如果不杀她,我也会,果然是我的乖徒儿,呵呵…”明镜无缘非常详细地解释,仔细地研究着她的表情,今天的他,似乎非常愿意为她解惑,不遗余力地解释着一切,包括他的计划,似乎是想跟她“分享”这一切。

纭菩双眼猛睁,她一觉醒来,局势就变得如此糟糕了,竞天是不是跟他直接交锋过,没有受伤吧?明镜无缘的功力太高深了。

“怎么?在担心那个小子了吗?呵呵…知道这个世上,最有效的斩断情根的办法是什么吗?就是杀了他!”明镜无缘阴狠地威胁道。

他不懂爱情、更不懂情为何物,只有得到与抛弃,而现在,纭菩是他想要得到的人,不只是一份亲情的牵系,必须成为他的所有物,才能满足他的霸占欲。

“不要杀他!”纭菩焦急地说。

明镜无缘看着她焦急的表情,那难掩的担忧和情意,令他妒忌地眯起眼睛,阴残地一笑,说:“就凭你刚才这一句话,他就得死一百次!”

第100章 英雄气短

纭菩惊得不敢动弹分毫,僵直在他怀中,他高大的身子圈住她,让她无法挣脱出他的怀抱。

“天下最该死的人,是你——骆明镜!”纭菩冷冷地说完,低下头不语。

明镜无缘面容一沉,不怒反笑,没有再多说什么,挥手让站在屋外的黑衣侍者进来,将一碗参汤端到她面前,淡漠地说:“菩儿,想要我死,先养好自己,我等着呢,我倒要看看,千年异星有何本领让我死。”

纭菩气得小手发抖,亦沉着雪颜,将一碗参汤喝下去,顺从地接过他递来的饭菜,埋头吃饭。

千年异星,就是为了杀死他吗?纭菩迷惑又心痛地想着。

锦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