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既然都安定下来了,你不要去四处转转吗?”

一路都是如此,夏扬答应过陈老爷要好好考察学做生意,而他本身也正是这个专业,对此很有兴趣。既然要留在这个世界,无疑这也是一展拳脚的嗷机会。只是他还是有些担心姿姿,“你一个人在这里真的没问题?”

“没事,都是老相识了。”——就算有事,他在这里也没用。姿姿已经不想再耽误夏扬更多,因此她着意减少着彼此的交集。好在夏扬有此远志,而她却因为不易抛头露面,有足够的理由不必同他一起。

如今有免费的笙乐歌舞可以看,自然比一个人闷在客栈里好。不管姿姿这算苦中作乐还是没心没肺,她倒是乐呵呵的在秦楼看了两天的舞蹈。茶水瓜果一日三餐自然都有人免费为她打点,姿姿倒是有点乐不思蜀的意味。——这不是很好吗,既然无处可去无事可做,她也除了三十岁前嫁人外胸无大志,留在这里也不失为一个坐吃等死顺便等男人的安乐窝。

我自妖娆我自生?正文 第五章 相亲之路1

如斯到了第三日,就在她以为只要自己安安分分混吃等死就可以天下太平的时候,衣莫染却一大早便在后院庭园里等着她。

卓姿姿只是路过。

这庭园她每天都要路过,可是今天尽管她很想忽视那个坐在庭园中专心泡茶好像没有特意在等自己纯属偶遇的白衣男子,但心里却十分之清楚,他就是在等她。

可以就这么走人吗?

不行吧?

在人家地盘上,她又能跑到哪儿去?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虽不敢说天不怕地不怕,但面对谋权篡位成为一国之君的阎裳都敢直呼其名的人,在这个笑容恬淡的人面前,却硬是生出头皮发麻的感觉。

“衣馆主,好早。”

衣莫染浅浅一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他的笑一向是如此淡然而和善,因而姿姿完全无法放下心来,无法知道这笑容后面还有什么等着她。

衣莫染替她倒了一杯茶,姿姿一面喝一面偷偷观察他,一杯茶喝完,他竟然还没有“变脸”。这倒和平常不太一样的,这个人脸上功夫做的虽好,但单独面对她时,似乎也没多少耐心的。她放下茶杯,正想跟他说有什么话就直说,这么耗着着实有些费神的时候,他倒先开了口。

“这杯茶就当给你赔礼,那日的话我说的重了,只是为了给你些警告,恐怕是有些伤人,我该道歉的。”话语虽淡却带了几分真诚,反而是把姿姿给愣那儿了。她就算设想无数种状况,大概也不包括这一种。

“嗄……嗄?”

衣莫染替她续着茶,“我已经听说罗刹身亡的消息,看来确实有些错怪你——虽然你在这里依然对水越是个潜在的危险。不过,”好吧,终于肯不过了,“人总有想要摆脱的过去,无论是谁,都该给他这个机会。你留下吧,不过——”又不过??

衣莫染淡淡打量了她一眼,“不过,你的头发你自己想办法,这个样子太显眼。”

姿姿充分表现出她的惊讶,“原来你有看到我的头。”

衣莫染颇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他又不瞎。

姿姿冲他耸鼻子,谁叫你那么蛋腚,蛋腚得让人以为你眼瘸。

“头发我是可以自己想办法,不过有件事,还得请衣馆主帮我想想办法——。”

衣莫染淡淡转头——这个女人转变的倒快,自己才只退一步,她就顺杆而上了。

“只要你不惹麻烦,尽可以说说看。”

“你人面广,帮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对象可以嫁?”

姿姿要他帮的这个忙,倒真的让他愕然在那里了。这看起来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可足够难住他——首先他不是媒婆。就算偶尔串一回——一国之君钟情的罗刹女,有人敢娶吗?

姿姿才没有乖乖等着他的回答,客气一笑,“——那就拜托了。我也不是很急,最好今年找到,再处个一年半载的,明年就可以成亲了。”

衣莫染也不是不可以拒绝的,只是短暂的迟疑,错过了拒绝的时机。无妨吧,的确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解除了对衣莫染的防备姿姿一身轻松,她最大的压力竟不是来自逃亡而是那个比云淡比山远的男人。他表现出来的虽然无害,但一定也是个有过去,而且想要忘记过去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冒着风险把姿姿留下来,这种举动的理由只有一个——感同身受,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过她倒是低估了衣莫染的办事效率,就在她还不急不慢的期待着衣莫染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美男的时候,那边,却已经从自家开始了筛选。

姿姿在楼里正听着美人抚琴,柳稚便来请她道:“卓姑娘,馆主请您到楼上一叙。”

姿姿刚上了楼就愣在那里,衣莫染青灰长衫宁静淡雅,面前却站着三个男人,一个体格彪悍一副打手模样,一个胡子拉碴一副屠夫模样,最后一个一脸横肉一副土匪模样。跟这三人摆在一起,衣莫染那可真是天人模样。

“馆主,你这是……”

衣莫染笑容淡淡,“这都是秦楼和附近楼馆最出色的护院师傅——尚未成家的。”最后那句补充直接让姿姿变了脸色,他这是在说他们是给她找的相亲对象吗?

她谨慎的,试图用不太伤害三位护院的话委婉道:“馆主,其实我比较偏好细瘦一点的——”她指了指楼下弹琴的美人琴师,当然,其实她着重的不是细瘦与否,而是人家的脸——美人,这点很重要,而不是土匪和打手。

衣莫染却不知是真不懂还是故意忽略,也仅就细瘦这一点来说,“手无缚鸡之力的类型,无论从体力还是胆识上,显然不适合你的现状。”就是说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别说保护她,就连娶也是不敢娶她的。

还不等姿姿再说什么,那三个护院对望一下,却先开了口,“馆主,我们是冲着你的面子来的,(大名鼎鼎的秦楼馆主当媒人,怎么也该是个头牌等级的美女吧?)但我们虽然是粗人,但也是要娶中规中矩的女子回去的,这种奇风异俗的女子我们还是——”说着话还望姿姿的头上看了一眼——

怎样,没见过尼姑戴海盗帽啊?

细瘦美人不敢要,彪悍男人还不稀罕要,她还嫁不出去了怎么着??

姿姿很郁闷,三个男人一走她就忿忿地坐在衣莫染旁边的椅子上,自己倒了茶灌了两大杯。衣莫染眼中稍嫌歉意看着姿姿喝完,重重放下杯子,她伸手一指楼下台上的歌舞琴乐,“我就要那样的!不是美人,我还不要了!”

难得衣莫染居然没说什么,只默默点了头。虽然希望越发渺茫,试试总归可以。

这么好说话的衣莫染姿姿反而不习惯了,她几乎要以为其实从没有那样一个人,只因为她会招来麻烦而毫不犹豫的对她出手。衣莫染的淡然宁静像是亘古便存在那里,坐看风云变色,却没有一件世事可以稍动了他浅浅的笑容。

夏扬一回来便能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那些不时浮现在姿姿和衣莫染之间的不和谐似乎一夕之间荡然无存。当然也不是说他们两个变得多么和谐,至少,彼此之间的敌意没有再出现过。

“姿姿,你和衣馆主之间的矛盾解决了?”晚饭的时候夏扬抽空问了,姿姿边扒饭边支支吾吾的应了,这个问题问到这里就很好,不要再深究。

可惜夏扬却没有这么合作,“你们之前的矛盾似乎很严重,现在能放下倒是很好,看起来你们两个似乎挺忙乎,在忙什么?”

夏扬已经放下了筷子纯聊天,姿姿急着嫁人虽然有一部分他的原因,但也不太想让相亲这种事情被他知道。终究同学一场,被人家告白过,还拖累着人家一起穿越,来到这里又受他救治一路照顾——被称为良心的那个东西,正在给她谴责啊谴责。

原来她有良心,很好。

姿姿其实正在考虑用什么理由可以搪塞过去,但夏扬显然误会了这种沉默,反而对自己过度的询问歉意起来,自己转移了话题——“陈老爷……来信了。”

“你爹?家里有什么事吗?”

夏扬摇头,“家里没事,不过我有照他的嘱咐给家里写信报平安,提起过我们的行程——他有个朋友在关外跑商队,最近也来到了水越,所以陈老爷……”夏扬有些犹豫,“他希望我跟着那个朋友一道去关外,见识一下关外的行情和商队的情况。”

这对姿姿来说是个好消息,而夏扬显然自己也为此动心,否则他若不想,找理由推掉就好。而他既然犹豫,必是想去,至于令他犹豫的原因很显然只有一个——卓姿姿。

姿姿已然明了了大概,“你希望我跟你一起去?”

夏扬有些失落的摇头,“我已经见过那个商队领队,他说关外一路环境恶劣,你身上的伤刚好,根本不适合旅途劳顿。”

姿姿大喜,她还在烦恼该用什么理由拒绝跟夏扬一起上路,现在连理由他都替她找好了。好人啊——赐予好人卡一张,拿着卡您可以走人了。

“你想去吧?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姿姿很乐呵,不愧是生在现代的大四男生,懂得机遇而且在机遇面前可以保持足够的冷静不被感情冲昏头脑。似乎也不用她再煽风点火,该怎么做夏扬很明白。短暂的分别而已,用不着跟生离死别似的。

“小卓,既然回不去,我打算在这里大展拳脚。关内的情况一路大致有了了解,关外也是个很重要的市场及货源地,我的确打算跟着去看看,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一直不能放心,看到你跟衣馆主和解,这大概也是个好消息。”

姿姿用力点头,充分表示赞同。只要夏扬一走,她就可以放开手脚尽情去相亲,待生米熟饭她嫁了人,夏扬不死心也得死心。

一切完美得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同情了夏扬一个。如此一个养眼的荡漾美少年,真是可惜啊可惜。但若不可惜了他,她的余生将在老妻少夫的自怜中度过。

及此她突然想到一个一直没有提起的问题,“你这次要跟商队去多久?去很远的地方吗?”

“不,这次商队只是在瑶江满地一带采购一批货物送到关内,不走大漠,大约两三个月返回来。”

“……”姿姿很沉默。两三个月……两三个月你还用搞那么凝重,真以为生离死别呢??

“如果你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我可以跟领队说说走快一些,尽早回来的。”

姿姿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不用,你可以过个两三年再回来。真的。”

夏扬为了赶商队走的很匆忙,姿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只是暂时,总算可以卸下负担。即使明知道表里不一,但整日被一个纤细诱人的荡漾美少年深情凝望,也是一件很难熬的事。

她隐约间觉得秦楼里似乎有些忙碌起来,那些娇柔妩媚的美人们颇有些行色匆匆,她一眼瞧见柳稚,把他拦了下来。

“馆里有什么事吗?”

“没事的卓姑娘,艺魁赛快举行了,秦楼里的大部分都要去,一个个忙着准备呢。哦,正好,馆主请您去呢,倒省得我去找您了。”

姿姿告别了柳稚,自去了衣莫染的房间。此人看起来也忙得很,桌上堆着满满的纸卷名册,见姿姿走来也只是抬头递给她一叠画像,“抱歉,本来答应帮你找合适的人,只是艺魁塞将近,太多事情要处理。这里是秦楼所有男子的画像,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倒不如你来挑选,有中意的我再单独去说,也可以避免上一次的情况发生。”

姿姿愣愣的接过来,大叹这位仁兄好仗义!

我自妖娆我自生?正文 第五章 相亲之路2

见他又埋首在那些名册中,姿姿忍不住问:“艺魁赛是什么?你也参加?还是当评委的?”

衣莫染没听过评委这种称呼,不过字面上也能猜个大概。他放下了手中的名册,“我倒是有些意外你居然不知道水越的风俗。”作为罗刹这般的孤陋的确让人意外了些。

“就像花魁大赛那种的?”

衣莫染似笑非笑,“秦楼不是青楼,但你说的,却也差不多。终究这里只是风尘之地,而这些风尘中人能够抬高自己的手段,也唯有此而已。不止秦楼,整个水越的乐馆,琴师,歌者也都会参加。我们自然要为他们提供所有能够抬高身价的可行之策,因而历来都邀本地官府来主持,以及当地富商乡绅都在邀请之列,如此造势,自然盛大。”

姿姿听得目瞪口呆,这种事情在现代倒是司空见惯,没想到古人已经有这种头脑了。她一眼瞧见一旁类似奖书目录一样的东西,“还有奖书的?”

“只是个彩头。其实艺魁真正要的是名,有了名才有了身份,钱财自然不愁。不过有彩头自然更好,这些都是乡绅富商出的,出这些不过九牛一毛,他们倒是很有兴趣。”

奖书目录很详细,物书的材质出处,甚至还有线描图。姿姿的眼睛盯着其中一件宽体纯金龙凤镯,她不会认错,这是当初她和周琅当掉的其中一件——这个非量产的时代,纯金工艺都是手工打造,京城的首饰本就不是别处可比,而她当日随便走进的一家金铺,却是一间闻名老店。每一件金饰都有印记,即使同一款式印记上的字也稍有不同。姿姿靠这找回了当掉的大部分金饰,这一件,她同样不会认错。

“衣馆主!这件,可以给我吗?我会用别的金子补上,保证足量——多加一些也没关系!”

衣莫染未露疑惑,只是稍稍摆出些许为难,“这件东西还在提供它的富商那里,选出艺魁当日才会由提供的人亲自交给艺魁——”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也算给赞助富商的一点福利,“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可以拿到那只镯子——”

“偷?”

“……”衣莫染依然淡定,他淡定的沉默着,沉默着……“我是说这镯子既然是作为彩头——”

“你要我去参赛!?不好不好,我哪里赢得过这些专业人士~”姿姿还打算继续含蓄并谦虚一下,衣莫染又沉默了。

“我的意思是,秦楼里能人辈出,拿下头魁不成问题,只要提前跟他们打好招呼,我想他们会卖我这个面子……”

啊……原来不是叫她去参赛嘛,想来也是了,秦楼一个个都是笙乐界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她就算插一身羽毛上去,也开不出个花儿来。

只是半天衣莫染却又突然冒出一句:“倘若是沧溟的新月在这里,说不定,倒是可以一举夺魁的。”

新月?谁啊?

姿姿一脸茫然的样子倒让衣莫染也不禁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罗刹和新月那“感人肺腑赚人热泪肝胆相照”的交情,江湖上稍知内情的人都听说过吧。

姿姿被衣莫染看了两眼才隐约想起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似乎在宫里时那个医生东篱给她说过的,新月跟罗刹交情不错的样子——要认识也是罗刹认识,关她鸟事。

“那秦楼里有几个人可能获胜呢?会不会被别人家夺冠?一旦对方不同意让出镯子该怎么办?”姿姿一连串的担心让衣莫染忍不住看了一眼目录上那白描的镯子图案——是有几分古拙,但古拙的意思就是——很厚实,很笨重,很——在那些一个比一个爱美的风尘中人眼中,这种古拙沉重的金镯子大概跟一大锭金子是划等号的。

不过既然姿姿很在意这个问题,万全一点总是比较有保障的。

“若是秦楼里的人夺冠,大约也就是那几人,但若是外人,的确就不好说了。”

“我要见他们!告诉我是谁,我拼了老命也要帮他们夺冠!”

“……”

你吗?

姿姿最终还是如愿,衣莫染自她手中的画像里抽出几张,尤其对指出其中两张道:“其实其他的人问题不会太大,赛前我找他们说一下,定会卖这个面子。只是这最有可能夺魁的两人,个性却是别扭了些,若他们中意那镯子,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姿姿去看画像上的两人,一人袖衣如妖,一人白衣若仙。好像在哪里都能看到的经典组合……“季冉和楼潆,他们二人都是秦楼最出色的,一直也各有千秋难分上下。”衣莫染说的很客观,没有参入任何个人喜好——楼潆的妖媚的确是勾人心魄,只是风尘中这种类型的见久了,季冉那般天仙般不染纤尘的美人的确让人耳目一新,尤其一些人就是喜欢这种冷傲的调调。但冷傲久了,又难免无趣,自然需要妖媚的类型来调剂一下——所以这二人的万年经典组合,放在哪里都不过时。

姿姿决定先从季冉开始尝试,他这种神仙似的美人,应该对那种俗气的金饰没什么兴趣才对。然而别说是找他谈了,姿姿根本连话都没说完,季冉打开房门看到是她,直接给她吃了闭门羹。

……她是瘟疫吗??

一旁走过的小童见了,低声对她道:“卓姑娘,季冉公子一向如此,对谁都这样的,您别介意。”

“……”好吧,她心里平衡一点点了,但还是很不爽啊。

而且这人的德行,怎么可能让他让出镯子来?

她已经开始预想如果她出钱买他的镯子,他会不会直接把钱砸到她脸上来。清高到这份上,他也是个人才了。

姿姿当即决定,拼了老命也不能让他夺魁——话说她这老命还真不值钱,拼来拼去的。从袖子里拿出两张画像,让季冉的随风而去,她盯住了楼潆——小哥,全指望你了!

画像上,楼潆媚眼带钩,唇角含弯,笑得无比YD。

而她面前的楼潆,眼也似勾,唇也似勾,笑得YD无比。

其实说起罗刹的容貌应该跟楼潆是一路的,妖娆妩媚,只是沾了血腥的她似乎还更魅一些,却还是甘拜下风。原来容貌不是勾魂的关键,楼潆真正无敌的,是他那份轻浮——她努力的从这两个字中,找到一种非贬义的感觉。轻浮,没错,轻浮的恰到好处。

“就是你想要那个镯子,嗯~?”

最后那一个似笑非笑的勾魂尾音让姿姿抖了抖,但有求于人,客气的摆上笑脸,“是。”

“其实柳稚来跟我说过了,就算他的面子不卖,衣莫染的面子也得卖的,不过——”

姿姿痛恨“不过”。

“有什么条件你就说吧。”

“柳稚说,只要答应让出金镯子,你拼了老命也会帮忙夺魁?”

姿姿默了一下,她似乎的确对衣莫染说过这句话,不过也就是说说,她哪儿有那个本事啊,可是她怎么不知道柳稚这么大嘴巴的?

犹豫的功夫楼潆已经自顾自说了下去,“季冉那个假清高我自然没放在眼里,可偏偏有那么多怪癖老头儿就喜欢他那个调调,别家倒是有几个水平还不错的,只是容貌姿色及不上我……”

“那你不是稳拿第一了?还需要我做什么?”

楼潆哼哼一笑,“总不能让你白捡便宜吧?姿色才华我有,不过还缺了一点——”

姿姿现在就已经开始感到头大了,“什么?”

“一把好琴,一份好乐谱。——季冉那贱人不就是仗着一把绝世古琴整天目中无人,就他那姿色,那脾气,上了床冷冰冰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姿姿囧,微微汗了一下,“那个……衣莫染说这里不是青楼……”季冉是一个琴师,怎么扯到床上去了?

楼潆倒不在意,“哦”了一声,“习惯了,我是楼子里出来的,难免会往那边想。”

“……”

好吧,别管她这个同盟出身怎样,人家如今既然表了态,她当然也要努力合作。“如果没有琴和乐谱,能有几成把握?”

楼潆磨着指甲应,“五成吧。”

“如果没有季冉呢?”

“八成。”

姿姿点点头,绝世古琴那种东西一想就知道不是随便一把就能抓来的,要是那么简单凭楼潆的人气早弄俩来弹一个扔一个。

“好,我帮你解决季冉,你拿头魁。”

楼潆一惊,随即眼睛一亮——“你要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