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重伤,三军之中向着一侧倒去,魏西溏翻身跌落马下,脚还未着地,不放一人似乎从万军之上飞跃而来,犹如燕子掠食一般,伸手把她捞了起来。

付铮伸手拍出一匹空马,“无鸣!”

及时赶到的无鸣带着魏西溏,几个腾跃,直接落在那匹马上,朝着付铮方向疾驰而去。

付振海一见公主安全,即可下令开战。

付铮冲过去,伸手把她从无鸣怀里抢了过来,“你过来!”

无鸣伸手托了一把,付铮才把人带过去,“怎么傻在原地?箭都不知道躲?”

魏西溏直接从他马上跳下来,道:“这是你训人的时候?”

付铮气结,扭头对无鸣道:“你保护公主!丁校尉,你带人护送公主回城,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准她再擅自出城。”

魏西溏自己爬上马,啥话没说,直接骑马回去。

付铮气的原地,回头对着身边的将士吼道:“都愣着干什么?冲啊!”

正如魏西溏所说,天禹的史书必然要记下这场战役,天禹两万人马大胜西溟五万大军,西溟首领还在军中尚未发出出战的命令,便被一员小将挥刀砍了脑袋。

出师未捷群龙无首,西溟大军瞬间大乱自破阵脚。

那削了主将脑袋的小将犹如战神转世,凭着手中一柄钢刀大开杀戒,以无人能及的速度把主将身边的众多重要将领削了脑袋。

西关大捷。

降兵四万余人,战马将近一万五千匹,杀死主将一人,其他重要将领十七人,掳获西溟将领十三人。

季统被付铮找到的时候,腿上扎了一箭,后背有两道刀伤,被几个将士团团护住才保住性命。

三日后,天禹凰女红灵公主领兵三万,横穿山谷高地,朝着西溟都城进军。

先锋军将领付铮领八千精兵,一马当先披荆斩棘,直保红灵公主一路畅通无阻入住西溟重地,付振海守西关城,裴傲领军随后。

西溟一场五万大军乃国之军力,原本抱着破釜沉舟之心拿下西关入住称王,不想反被天禹两万人马收缴,直惊的西溟国君从皇座上跳了起来,而守城兵将来报:“天禹凰女率五万人马兵临城下!”

西溟失了征战主将,被擒获多名战将,早已没几个能兵善战之人,如今守着西溟城的将领倒是铁骨铮铮,无奈西溟国君安逸已久,面对天禹招降,便动摇了心思。

天禹大军入西溟,军纪严明若无反抗抗争,不得扰民,西溟民众闭门不出,只盼着回复早前安宁日子。

魏西溏看出西溟城内并无战意,便三番派出使者劝降,西溟国君以及诸臣权衡商讨后,最终不战而降,史称,俯首称臣,史称“无血之战”。

魏西溏顺利接手西溟,她手持天禹皇后替皇帝陛下出征的圣旨,便以此为借口直接下达旨意,入驻西溟皇城后,便开展一系列安抚人心的政策,改西溟国为郡,扣押西溟国君以及一众皇族。

付振海接到付铮捷报,不由大喜,安置了西关城后,便匆匆赶到,等他到了以后才发现西溟城已落入红灵公主之手,一路行来,付振海发现西溟百姓未受天禹大军影响,百姓生活如常,鸡鸭羊犬一应具在。待他入了西溟城后,集市上买卖依旧,虽人数不多,却能看出西溟民众的对天禹入驻并无太多恐慌。

魏西溏坐在营帐中心,正跟付铮商讨西溟后续,士兵来报,付将军营帐外头求见。

她抬头应了句:“请付将军进来。”

付振海进来就看到大帐内只有他们两人,不由皱了皱眉,“拜见公主。”

“付将军免礼。”魏西溏低头翻着手里有关西溟各部资料,嘴里道:“付将军一路辛苦,怎不去歇歇再来?”

“回公主,本将有些事不甚明白,还请公主解惑。”付振海的眉头紧拧。

付铮看了付振海一眼,付振海又瞪了他一眼,不过人付公子这会已经完全没有惧怕的意思,怎么瞪他都这样,又伤不了人,喜欢瞪就多瞪几眼。

魏西溏应道:“付将军请说。”

“公主,恕本将无礼,敢问公主,既然攻下西溟,为何不往金州发送捷报,还拦下本将的消息,不知公主是何意思?”付振海语气委婉,只是话都问的不客气。

付铮垂眸站在原地未动,魏西溏抬头,然后从看向付振海,道:“将军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她笑笑道:“西溟是本公主拿下,既如此,这大捷之喜自当由本公主亲自告知金州的陛下,将军以为呢?”她扭头看向付铮,道:“付铮,你不是要去营地看下?那便去吧。”

付铮点头,抱拳:“是。父亲,孩儿先行一步。”临走之前,他还抬眸看了付振海一眼,直看到付振海莫名其妙,铮儿怎那样的眼神?

待付铮走后,付振海继续问:“既如此,公主为何擅自以帝君之命将西溟国为郡?公主可知这事假传圣旨之罪?”

“付将军,”魏西溏笑道:“就算是假传圣旨,谁又奈何得了我?付将军可要替金州的陛下除去我这假传圣旨之人?”她缓缓走过案桌,道:“想必将军早已知道,父王如今在金州的日子该是如何,将军觉得本公主回乖乖回金州,等着那妖妇垂怜赏赐?”

“公主,那是太后!”

“太后?”魏西溏依旧淡笑,“付将军果然忠的一个好君。一个毒杀先帝谋权篡位的太后,付将军真有识人之慧眼。”

付振海脸色一变,“公主,此话万万说不得!天禹皆知,先帝乃病亡……”

魏西溏看着他笑,“哦?付将军亲眼所见?”

付振海愣在原地。

魏西溏道:“本公主既能拿下西溟,就能拿下西关……”

话未说完,付振海伸手就要拔剑,不妨身后突然贴近一人,付振海的脖子上便被搭了一把剑,无鸣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他身后,剑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付振海身体一僵,突然想到了刚刚付铮看他的眼神,“铮儿?”

他顿时觉得口腔涌出一股老血,差点喷出来,他儿子,他亲生儿子联合这个丫头算计老子?他身上那封报捷的信不就是付铮写的?结果呢?他把他老子骗过来,就让人用剑搁在他老子脖子上?

魏西溏道:“付将军有所不知,太后杀掉后宫所有皇子,挟持刚出生不过数日的孩童称帝,不过也是缓兵之计,不日小皇帝便会夭折襁褓,太后便会以女帝降临之说登基称帝。付将军以为,若是她称了帝,本公主的父王以及腾王府上下会有几个活口?而付将军一家老小,那妖妇容不得人的下,也要看付将军的造化。”

“本公主今日敢请付将军过来,便不怕付将军反目。西溟是本公主的城池,就凭本公主如今的五万人马以及西关北营的三万大军,西关必然开门恭迎。只是,若是本公主亲自取了那妖妇首级,付将军只怕就没了用武之地。”她对无鸣使个眼色,“请付将军下去歇着,若是明日付将军还想不通,那便是本公主与付将军无缘。”

付振海被无鸣的剑压着朝着相通的另一个营帐走去,不妨魏西溏突然再次开口:“付将军。”

付振海站住脚。

她继续说:“但望你不会叫本公主失望,更不会叫付铮难做。若能得将军相助,本公主做以回报,愿以天禹之名,保付家一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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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爷摊四肢任蹂躏,妞妞们不必客气。更新什么的不解释,懒病犯了挡也挡不住,认错。

第073章 斩佞臣清君侧

73

从军中大营回来,付铮进帐就看到她还坐在长案后头翻着厚厚史册,听到声音抬头看他一眼,道:“西溟倒是个有意思的地方,虽说以国著称,不过,从未跟外头建交过,只守着自己这地方,然后做些骚扰周边的事。天禹一直的忍让纵容了他们不断的进犯。现在来看,西溟国内所有外来用品,不是偷的就是抢的,没有正常买卖流通来的。”

付铮笑笑,“所以他们才会沦落被你消灭的下场。”扭头看她一眼,犹豫着开口:“池儿,我爹他……”

魏西溏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给他时间考虑下。”

付铮沉默半响,才道:“我想去见他一面。”

“他不一定想见你。”魏西溏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道:“付铮,你爹跟你不一样。”

“我知道,”他说:“所以我才要去见他。不管他想不想见我。”

魏西溏略想了想,点头:“行,那你便去吧。”

付铮朝着副帐走去,魏西溏想了想,抬脚出帐,去看受伤的季统。

季统趴在行军床上,身边还有两个照顾他的士兵和一名军医,魏西溏进去的时候军医正给他换药,帐门口守着的侍卫就偏头打了个喷嚏的时间,公主就进去。

季统抬头看到魏西溏站在门口,也不顾身上的伤,伸手就拿了窝成一团的衣裳往自己身上挡,反倒扯到了伤口,军医急忙喊:“别动别动!流血了……”

魏西溏站在门口,嫌弃的看了眼季统,道:“你有什么好看的?挡什么挡?能把你后背上那两个血窟窿填起来?”

她一开口另外几人才看到公主来了,急忙站起来施礼,魏西溏摆摆手,“先给他包扎吧,行军在外,不必拘那些小节。”

季统伸手把手里抓着的衣服往脸周围行挡,红着脸趴在衣服堆里不抬头。

魏西溏在打量帐篷,那两个士兵因为公主在了不自在,先后找了理由和由头跑了出去。军医帮季统包扎好,便也站起来告退,这下就剩季统一人在大帐里,更加不敢抬头。

“怎么就伤着了?”她问:“本公主还倒你挺聪明,没想到把自己给弄成这样,要不是你命大,你现在还有命?”

季统翻身就要下来,魏西溏直接开口:“躺着别动。”

他只好乖乖躺着不动,嘴里道:“是季统的不是,辜负了殿下……”

“这倒没,”魏西溏懒懒道:“事情倒是做的挺好,就是这把自己弄伤了有点糟心。将士上战场,也得保命,命都不要了,还怎么指望以后?”

季统趴在那不动,后背和胳膊腿都有箭伤,动一下钻心的疼,他闷声闷气的问:“殿下可有受伤?”

魏西溏在刚刚军医坐的位置坐下,道:“本公主好的很,不用你操心,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再说。”

季统又要爬起来:“殿下若是要用人,季统还是可以的……”

魏西溏没好气的说了句:“暂时不用。先养伤!”

“谢殿下关心。”季统乖乖趴着。

魏西溏问了他一些问题,便要回去,“你好生歇着吧,养好伤还有事做。”

“是,季统遵命。”

魏西溏回大帐的时候,付铮还没回来,她略想了想,便顺着那通道朝着副帐走去,还没走到,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啪!”

“孽障!”付振海的声音带着怒气传了过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是谋权篡位你知道不知道?”

“那父亲便默许了太后毒杀先帝挟持幼子之行?若是父亲以为事已成定局只能接受,那我便叫人看押父亲,直接带人冲进天禹皇宫,替池儿拿下皇位。”付铮站在付振海面前道:“那时父亲可是才肯俯首称臣?”

付振海被他的气的瑟瑟发抖:“铮儿,就算皇位易主,那也不该是红灵公主!她一个女子,再有才能又能如何?铮儿不是一直喜欢她?你可有想过若是公主登基称帝,你日后该如何自处?……”

付振海垂眸看着下面,道:“父亲不必担心这个。孩儿过来劝父亲,不是单为了孩儿,而是为了整个付家。孩儿愧对父亲忠君之心,却不愧对付家,为保付家上下性命,孩儿愿与父亲为敌,担不孝之名。如今公主今非昔比,西溟军也被公主握在手中,天禹八万将士,大权在握公主绝然不会放手,更何况,天禹皇城内有腾王一党以及仙尊相助。父亲,如今战局已定,金州没有兵力抵抗公主十多万大军,拿下金州不过是迟早的事,父亲若是固执如此,害的不是自己,不是孩儿,而是付家乃至付氏全族。”

他后退一步,道:“孩儿求父亲三思,即便父亲不愿相助公主,最起码,也不要反对公主,否则,”他顿了顿,才道:“孩儿绝对不会允许父亲踏出西溟一步。”

付振海跄踉着后退两步,缓缓的坐在椅子上,半响,声音透出浓浓的疲惫,道:“铮儿,你先去吧,为父想想,明日再答复公主。”

付铮走了两步,付振海突然又叫住他:“铮儿,季统的伤怎么样?”

他回身说了句:“公主命多个军医救治,人已无大碍,假以时日,必然能痊愈。”

付振海点头:“那就好,你去吧。”

付铮走到门口,吩咐兵士:“此帐兵力再增加一倍,高度警戒,不可有半分松懈。另外,不得怠慢帐中之人!”

魏西溏慢慢回身退出副帐,不多时付铮便走了过来,她抬头看他一眼,便看到他脸的一侧略微有些肿,魏西溏问:“付将军打你了?”

“我是他儿子,打几下还不正常?”付铮的表情倒是轻松,看着她的时候脸上还带了笑,“老实交代,刚刚我去寻我父亲的时候,你可是去看了那死小子?”

“他是尽忠而伤,我去瞧一眼也是应该的。”魏西溏看他一眼,问:“你这是什么眼神?”

付铮伸手指着自己,“那我呢?我没伤你就不该瞧我?”

这明摆着就是找茬的,魏西溏便道:“你整天在我眼前晃叫我看见,还要怎么瞧你?”

付铮恶狠狠的睨了她一眼,伸手就把她往自己怀里拉,“你叫我亲亲,我就不跟计较。”

“你爹怎么说?”她问。

付铮当时就怒了:“你跟我在一块,老想着我爹做什么?”

魏西溏:“我……这哪里算是想着你爹?不过就是关心关心。”

他低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我爹这个人有点顽固,不过不是那种顽石,只是一时不能接受罢了,想通了便好。再者,我爹他也要顾忌家里,我盼着他能想通。”

魏西溏问:“那你爹若是想不通呢?怎么办?”

他叹口气,“还能怎么办?我总不能杀了我爹,也不能叫你杀了我爹,要不然我怕我会恨你,所以我早就想过,若是我爹不答应,我就变他困在西溟,我以我爹的名义助你起事。我不能对我亲爹不孝,也不能对你不忠,便只能想到这个折中的法子,保全付家,同时也不叫你恨我。”

魏西溏定定的看着他,半响她伸手抱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对你的奖励。”

付铮不由笑道:“奖励就这一下?打发叫花子呢?”说着,他伸手扣着她的腰,低头堵住她的嘴,隔了好半响才松开,嘴里不甘不愿的说:“人家在我这个年纪孩子都抱上了,我连自己媳妇的小手摸一下还得要批准。我真可怜!”

魏西溏歪着头看他:“你哪次要我批准了?还不是手牵就牵?既然你这样冤枉我,那即日开始,你要是想挨到我,便要我首肯,否则就是违纪。”

付铮抱着她不撒手,“没良心的丫头,我就说说你还当回事。违纪就违纪,有本事你砍了我脑袋,看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魏西溏一直歪着头看他,突然开口:“付铮。”

“嗯?”付铮应了一声,两只胳膊依旧箍住她的肩膀没有松开。

“你……”她依旧歪着头,眼神奇怪的看着他,问:“你为何愿意助我?”

当初还是个十岁的小女孩,没有现在的艳丽,也没有如今的凌然,可他那时候就答应,甚至他那时候生气还不说因为她拿剑逼着他,而是因为她不相信她。

付铮睨她一眼,眼神嫌弃又不屑,抱着她的胳膊确实没有松开,“你说呢?要不是你拿剑逼着我,你当我愿意?”

魏西溏对着他笑:“付铮,你怎这样好?”

“现在才知道?”他笑,“就说你没良心,到现在才说我,我什么时候不好过?”

“我想知道为什么。”她说:“我听人家说,当年大豫女帝遇见她王夫的时候,两人也这样好过,只是……最后还不是死在她王夫手里?”

“你拿我跟那人比?”付铮伸手捏她:“没良心,我又不是他。我要是真跟她一样,我干嘛这样给你把刀似得往前头冲替你开路?”他握起她一只手,说:“我不想叫你的手沾了血,所以,我只管替你扫地,至于你,只管坐你的皇位便是。”

魏西溏愣了下,突然说:“付铮,你是不是把我当你闺女养了?”

“我噗——”付铮直接吼道:“魏池!”

魏西溏急忙伸手捂着耳朵,“不是就不是,你说一声就是了,这样吼做什么?叫人听到,还以为有刺客。”

付铮气急败坏:“你当我是什么人?还养闺女?我三岁的时候能生出来你这么糟心的闺女?我到现在连媳妇都没混到,哪里来的闺女?你说你说的像什么话?像什么话?”

魏西溏赶紧抱拳:“我这里跟付公子陪个不是,认个错,付公子千万息怒。”

付铮的脸色都被气黑了一半,嘴里嘀咕:“养闺女,还养闺女……”

“我就是好奇说说,你别这样生气。”魏西溏也觉得挺无辜,谁叫他说的话,跟腾王说的话是一个意思?想歪了也不打紧吧。

看她一眼,付铮没好气的问:“真想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好?”

魏西溏哪里还跟他吵,刚刚都要打人了,只是瞅一眼没回答,付铮便道:“小时候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什么小狮子长的真丑,一点都不喜欢。后来发现跟我长的不一样,我就瞅着是不是因为跟我不一样,就应该是丑的……”

发现魏西溏又要戳他的眼,急忙道:“那时候小,不懂事……我不说你换尿布的事还不行?”

魏西溏的手戳不到付铮的眼睛,便抬脚,对着他的膝盖就踢了两下,道:“自找的。”

付铮撒了手,蹲在地上抱着腿,“最毒妇人心……”

魏西溏回头,“你另一条腿也想挨踢是不是?”

付铮摆手,“池儿,怕你了!”揉揉腿,站起来,逮着机会把她又拉到自己身边,蹦跶着走到椅子旁坐下,嘴里道:“反正,那时候自打你爹跟我说了把你给我当媳妇以后,我就想着你就是我养的小宠物,慢慢养,总归会养大的……”

魏西溏挽袖子,“你再说一次?”

付铮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她这是生气了,“池儿,你怎这样不听人说话,我就是打个比方。”

“这是把我当叭儿狗养了?”魏西溏问,“你好大的胆子!”

付铮一把从后面抱着她,箍着她的两只胳膊,道:“好池儿你听我讲,这小叭儿狗养着养着还挺有意思。开始是养着玩,那时候也小不知事,后来我大了才知道媳妇是什么意思,哪里知道你长大了这么好看?早知道就一直当媳妇养了。”说完,他撒手就往外面跑,“我去瞧瞧给你的晚膳准备的怎么样了!”

然后他一溜烟跑了出去。

魏西溏站在原地瞪了一会眼,然后想想又觉得自己挺无聊,怎就跟他一般见识了呢?伸手把袖子给撸了下去,嘴里还是嘀咕了一句:“别叫我逮到你!”

次日一大早,付振海便要求见红灵公主,端端正正在魏西溏面前行了一个大礼:“付振海但凭公主吩咐。”

魏西溏坐在长案前,看着他道:“付将军免礼。恕本公主直言,将军可是千真万确想清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公主不愿有朝一日再与将军决裂,若是那样只怕便是生死之战。本公主不介意与天地人斗,只是,”顿了顿,她道:“不愿叫付铮失望,望将军体谅付铮一番苦心。”

付振海单腿跪在地上,道:“回公主,付某生性耿直不懂变通,冒犯公主之处望公主恕罪。付某心中确实不是心甘情愿,但是付某绝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更不会叫付家一家老小因付某遭难。我儿付铮,自幼天资聪颖才能出众,是个良将,望公主善待我儿,付某功成之后便会解甲归田不问国事,还望公主应诺。”

魏西溏没正面回答,而是道:“本公主昨日之约,永会作数。”

“臣,谢过公主!”

红灵公主留在西溟大半年,管理和重新制定着新的郡规法则,西溟皇宫被重新整建,改为天禹行宫,原本的几处官员豪宅则被改为供职处,从最初的全权管制到选拔人才,再到兵马驻守的深严到培养执政官员,也不过就是半年时间。如今的魏西溏,可放心大胆的走在西溟的集市上。

西溟通往西关城的那座天地高地被扩宽西关城门定时开发,西关和西溟正式通商,那条原本一直都是兵家战场的路上,逐渐走出一条明显的路,荒无人烟半道上建了一座延绵的驿站,不久之后,便出现了酒楼和茶馆。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可见西溟和天禹两地子民自由往来,两地通婚时有发生。

这片足够富饶的土地上,草场茂盛,战马成群,牧羊人赶在羊群悠然自在的放歌,俨然一副人间天堂。

文先生看着西溟变化,私底下跟付振海提道:“文某年轻时曾走大豫,公主治郡之策颇有大豫女帝之风。”

付振海一脸诧异的扭头看了文先生一眼,愣了愣,半响没有应声。

西溟郡的政局以及人心稳定下来后,魏西溏领兵回金州。

沿途九万大军兵分三路一路攻城,以“斩佞臣清君侧”为由,一路披荆斩棘攻城无数。

三个月后,天禹大半城池沦陷,大军在顺天城汇合,直奔金州。

金州城内,因凰女出征攻克西溟的喜事一月前被送道皇太后的手里,皇太后即刻体会到了凰女带给的天禹的祥瑞之气,正想乘着东风更上一层楼,小皇帝被传重病,情况一日比一日差,眼看危在旦夕。

皇太后一党的正加紧谋划,意欲把这一天大的喜事昭告天下之后便登基称帝,不妨突然多地信使赶往金州,说红灵公主起兵造反,已经攻下天禹大半江山,如今正带着近十万大军朝着金州逼宫而来。

第074章 后路

一封封加急报送到了皇太后的手里,她顿时跌坐在下来,狠狠拍着扶手咬牙道:“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啊!想不到她一个黄毛丫头,还有这样的野心……”她抬头,立刻对身边的柯大海道:“柯大海,快去请仙尊!另外,即刻传御林军统领萧策来见哀家,宣国舅王大人、高演、刑部丁大人、董将军他们速速进宫来见哀家!”

皇太后手脚都在发软,荣承帝在世时天禹就没打过仗,就算打仗也有人撑着,太后完全没接触过战事,如今一下来的就是谋国的大事,她怎能不怕?

摄政太后不是那么好当的。皇太后坐着半天没站起来,一下一下拍着扶手,咬牙道:“腾王!肯定是腾王干的好事!来人!”

腾王府上下瞬间被团团围住,不得任何人进出一步,而西关众将留在金州的家眷也尽数被官兵捉住,困在府中不得出入。

不巧腾王府上下被抓的时候,腾王正在军中大营,回府半途有官兵来捉人,在身边护卫的拼死护送下,安然返回大营,而皇太后这一行动无疑是触了腾王逆鳞,腾王冷笑道:“太后可真是毁国不倦啊!传本王的话,北兵营所有将士听令,没有本王的话,任何人不得离开军营。若有违者,以死罪论处。”

皇太后想捉了他抢夺北兵营兵权,还真是打错了算盘,他偏不如他所愿。北兵营如今战力不敌,护自己北营地盘的能力还是有的,当务之急唯有按兵不动,静等池儿回合金州。

国子监内,外面一片吵闹,高湛坐在前排,一看有官兵过来,立马叫起来:“怎有官兵闯国子监?”

裴宸还是坐在季统原本的位置,靠窗坐着,听到高湛的声音皱眉,突然想到昨晚上家里老太君说的话,叫他们最近都安分些,不要闯祸捣乱,金州不稳。本能的觉得那些人跟他有关,想都没想,直接跃过窗子,跳了出去。

自幼在西关长大,野地里长大的孩子行动能力都比旁人要墙,直接一个助跑后,便跳到了高墙上,在老夫子和一干同窗的注视下,直接跳到了墙外。

官兵迟了一步,他们冲过来,领头的大声问:“谁是裴宸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