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铮在那对画像里翻,最后直接拽着一个红绳抽了出来,然后把画像往她面前一放,“陛下何不看看这副?”

魏西溏疑惑,他会好心把别人的画像拿给她看?展开一看,不由笑出声,原来是他自己的。

魏西溏指着画像道:“你还说旁人,你也不是叫人把你画的很好看?你的眼睛哪里有这么大?”

付铮立马把自己的脸凑过去跟画对比:“臣本就长的这样,哪里是画的好看?臣分明是本来就长的好看!”

魏西溏大笑:“亏你说的出口,也不觉得害臊。”

两人倒是围着画像说了一会,魏西溏看了眼那堆画像,突然看到个卷轴与众不同的,在那堆光滑的卷轴里,拿衣服卷轴上则是雕了花纹的,那卷轴还是极为稍少的绿玉精雕而成。

她伸手抽了出来,好奇道:“这是谁家的?这画轴如此精致,还是名贵的玉柱雕琢而成,倒是让朕刮目相看。”

付铮冷哧道:“一个臣子用这般名贵之物,那家里还了得?”

他倒是好奇,伸手帮着她打开,道:“看看这是谁家公子。”

从中间打开,往两边放松,便见到一个白衣腾仙的身形露了出来。

等画完全展开,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那画上画的人,赫然就是左相大人。

魏西溏伸手撑头,“这人一把年纪了,来凑什么热闹?他可在适龄范围之内?这可是礼部的失责?”

付铮冷笑:“臣知这人脸皮素来厚的很,就算礼部不愿,只怕他也会出言要挟,把画丢进来,想必是件容易的事了。”

魏西溏看了眼画中人,道:“这作画之人倒是画的一手好画,竟是栩栩如生。”

付铮酸溜溜的瞅她:“陛下何意?”

“朕是在说作画之人画的好,并非说画中人好,可明白?”魏西溏伸手扔到那一堆画里,道:“好了,朕今日选了朕的王夫了,就是他了。”说着把付铮的画像往台上一放,道:“上将军可满意?”

付铮伸手搂她过来,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自然满意,臣谢主隆恩。”

魏西溏垂着眼帘,道:“你别急着谢恩,朕不知日后会如何,但望你不后悔才好。”

付铮道:“若是为陛下,臣甘之若饴。”

魏西溏看他一眼,伸手搂住他的腰,靠在他肩上,道:“朕其实有些心事,只是不便与你说,朕只盼你以后有一日能知晓,不要怪朕才好。”

付铮道:“不会,臣心中,早已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能的陛下心意,臣心满意足。”

三日后,魏西溏颁布旨意,表明自幼与上将军付铮有先帝定下的婚约,虽然天禹优秀的男儿众多,只是要遵先帝的旨意,是以不敢舍弃先帝定下的婚约,得皇太后首肯,定下了上将军付铮。

钦天监择下良辰吉日后,便会完婚。

其实在一部分臣子眼里,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只是还是有人抱着侥幸心里,万一陛下就是相中了其他人也说不准,如今事已成定局,他人都不做再想了。

再一个,他们也不丢人,不是还有他国国君求娶嘛?陛下都没应那些当皇帝的,何况是他们这帮人呢?

输给青梅竹马的上将军,倒是也情理之中,更是由此可以证明陛下并非肤浅之人,而是重情之人。

魏西溏宴请那几国使臣,直接说明了王夫的人选。

他们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皇帝又亲自出来说明理由,倒也是显示了诚意,就算拒绝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天禹多年闭塞,如今女帝执政初通关有商往,让人一下子接受联姻确实有些强求。

宴席之间,自然会有歌舞作陪,魏西溏看着那几位使臣道:“朕平日国事繁忙,但望那朕的礼官并非怠慢诸位贵客,今日朕得闲,便来些歌舞助兴,诸位使臣千万尽兴才是。”

乐声起,那进场又歌又舞的也不知哪里找来的美人,为首的领舞美人倾国倾城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可不知为甚,那些伴舞的姑娘竟然也个个貌美如花,随便拉出一个都有闭月羞花之貌,莫不是这天禹尽出美人?

魏西溏扫了眼那些人,不说这五位使臣,就连礼部作陪的这些下官都看直了眼。

一曲舞毕,待那些姿色过人的舞女退下之后,这些好色的男儿还久久未曾回神。

魏西溏看着他们,道:“天禹的舞自成一派,以舞姿柔美流畅为主,和诸位使臣之国的舞自有不同,不知诸位观后有何感想?”

其中一个使臣不由自主的接话,叹道:“岂是一个美字了得?”

魏西溏一笑,道:“不知使臣说的是人美,还是舞美?”

那使臣顿时满脸通红,回过神来:“舞美,人更美。”

魏西溏勾了勾唇角,道:“不知使臣指的是哪位美人。”

那使臣低声道:“就是刚刚那位穿粉衣的美人。”

魏西溏挑了下眉,立刻有人从殿里走了出去。使臣立刻心神领会,那美人自然是送到他榻下了。

一见这个得了好处,其他几人山高皇帝远,自然有福就会享受,纷纷表露心思,魏西溏并不答话,只是微笑:“诸位使臣都是朕的贵客,自然要让诸位尽心而归。我天禹的美人可不只这些,朕宫里的公主才是真正的貌若天仙。可惜好男儿男得,朕倒是愁如何将那些个公主挑到适合的人家,若是胡乱下嫁,又委屈了她们,若是不嫁,可惜又到了适婚之龄,这美人多了,朕也甚是忧虑呀。”

这些话一说,使臣个个都是才思敏捷之人,自然心思百回千转,各有思量。

求娶陛下似乎没有戏说,只是若是改而求娶公主,似乎也是条路子,再一个,求娶陛下那是让家里的殿下入赘之意,而求娶公主,则是公主出嫁,目的达到了,人还带走一个,自然这点更加会让国君满意。只是他们可提议,具体还要国君定夺,后路自然是要留的。

魏西溏自不会跟这些使臣多接触,看了一支舞后,言语点到为止,便从宴席离开,留下的都是臣子,少了帝威再上,再干些什么都轻松许多,臣子都是听帝君之命的,这些大臣看似亲近,实则哪个都是奉旨行事,再如何放松,那也得向着天禹说话。

公主是如何的美艳,性格又是如何的贤惠,话都是他们说出来的,更别说什么真公主假公主了,只要是从皇宫里走出去的,皇帝说那是公主,那自然就是公主,谁说不是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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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婚期

关于使臣带的那些东西,之后魏西溏自然不会出面,要东西也不能她要,她想到了相卿的脸皮子最厚,于是把这事交给了相卿,不管怎么把人打发走,东西是一定要留下的。

于是相卿领旨要东西了。

付铮站在下首半天没吭声,好一会以后才道:“陛下,这个事是不是不大妥当?”

魏西溏斜眼:“如何不妥当?他们来都来了,吃喝住行,哪样不是花得朕的银子?朕要他们点诚意,有何不可?”

付铮:“陛下,这名声传出去……”

“哼哼,”魏西溏冷笑,“名声?朕要了?别忘了这可是他们自愿留下的,朕大婚,他们不该留下来参加婚礼?既然是来参加婚礼的,不该带着贺礼?岂有此理,谁敢嚼朕的舌根?割他舌头!”

付铮:“……”半响后点头:“陛下英明。”

魏西溏瞅他一眼,算他识相,再啰嗦一句,她就要生气了。

天禹如今缺银子,虽说跟刚登基的时候比,陆续有银两进国库,不过根本不富足,一旦要用银子了,那就是花钱如流水,朝里养了这么多人,哪个不给俸禄他们愿意干活?里里外外都要银子,送上门的银子她不要,傻呀?

付铮认输:“臣愚昧。”

两人的婚期已定,钦天监择的吉祥日子是立春日,刚好是个吉日。

皇帝大婚,自然是要举国同庆,礼部早早就开始准备,其实这婚礼还是有些仓促,毕竟是陛下的大婚婚礼,应该更早准备才是,只是谁知道陛下突然临时起意,说要选王夫,不但人选定了,连婚礼的日子都一块定了?

礼部全员皆动,虽然时间紧凑,不过,势必要让陛下的婚礼叫天下人皆知,哪怕时间再紧凑,也要陛下的大婚风光无限。

女帝和王夫的婚礼样衣已经陆续送入宫中,以供陛下挑选,最终样衣和备选样衣,一旦确认以后就要正式赶工。

这些事是皇太后帮着选的,想也知道陛下没那闲心弄这些,她现在脑子里还是家国天下占了更多,一心想把天禹治成一个富饶强国。她给自己三年时间养国,如今才将将过了一年。不过养国之计初见成效,由此可见陛下对天禹国未来之发展早已胸有成竹。

那几名使臣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留了下来,只是各种派人回国跟国君禀明最新情况,不约而同提出娶不到女帝,改而求娶公主更为妥当,提出建议是使臣的事,至于国君是否采纳,这便是国君决定的,使臣不敢有意义。

魏西溏问相卿:“那几人,怎会愿意?”

相卿应道:“回陛下,臣与其中二人是旧识,邀请他们暂留到陛下大婚以后,没有主人家大婚天下举庆,叫客人婚礼前离开的道理。”

留下参加人家的婚礼,哪有不留下贺礼的道理?再一个,人家国君大婚,他们还带着礼物离开,实在不像话了些,无论如何,东西是一定要留下的,只是要看凭着什么明目留下罢了。

魏西溏挑眉:“旧识?”

相卿淡淡一笑,道:“臣在来天禹之前,曾游历过周边七国。自然也见过其中几人。”

魏西溏怀疑的看他一眼,那几个来的使者里头有好几个都已过不惑之年,能跟他有认识的?好在目的已经达到,魏西溏也不便追问,只道:“左相果真见多识广。”

付铮瞅她一眼,魏西溏也回瞅了一眼,两人瞅了瞅去,到底还是付铮认输,垂眸看地。

天禹女帝广开言路打开国门,更有高瞻远瞩之见,周边七国即便是心怀目,却也纷纷派出使臣,要在女帝婚礼之前赶到送上贺礼,至于贺礼的大小贵重程度,自然是看各国各自的诚意如何。

七国之中,即便送的贺礼并不是个个都跟大豫一样丰厚,大多还是过得去的,不过也有,最后到达的旱拔使者队伍衣着华贵马匹精良,礼物是四个大箱子。

箱子颇大,箱子外观也极其金贵,只是分量却不重。

礼部的人接见了傲慢的旱拔使者,开箱统计货物之后,顿时气的跳脚。

第一个大箱子里有一副黄金马鞍,第二个箱子里是一副巨大的黄金马蹄掌,第三个箱子里是一根外形精致的马鞭,第四个箱子里装着的是马匹的装饰用品,皆用金丝银线精编而成。

但是送礼只送跟马有关的东西,还是结婚的贺礼,礼部的人自然就多想了。气呼呼的去跟陛下告状,“陛下,这旱拔使者分明就是存心的,贺礼送的实在蹊跷。”

魏西溏略想了想,便道:“旱拔也算是以马为主的国度,马在他们那里极为重要,女人的地方却是十分低下,送一副黄金马鞍过来,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送一副马鞍过来,不管是黄金做的还是白银做的,皆寓意为胯下之骑。

不过为了羞辱她是女人。

旱拔与其说来祝贺,不如说是来羞辱更为恰当。

魏西溏看了眼那礼官,道:“来者是客,礼物收下便是,送旱拔使者入馆舍。”顿了下,又道:“送什么样的礼,住什么样的舍,若是旱拔使者问起,便说是我天禹的规矩。”

礼官领旨,带着一脸报复的快意去准备了,这群旱拔人真是可恶,竟然敢羞辱天禹的女帝。不知道陛下心眼儿?当初那倒霉御史的下场到现在人家还记得,陛下初登基就砍了一堆萝卜白菜,这帮人能不能活着离开天禹都是问题,等着看好戏了。

付铮也是听到了旱拔送的黄金马鞍一事,当时脸就气黑了一半,“旱拔这帮狗贼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羞辱陛下。二话不说,就提人做准备,这事不必跟陛下汇报,不会在天禹境内做杀人的勾当,会有损陛下的声誉,还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动手,这样才能不落把柄不挑起两国战争。

天禹女帝大婚,后宫两位选好驸马的公主也会在那日和陛下同日大婚,传闻女帝为了节约开支,所以特地选在一日成婚,而女帝更是把祭天仪式定在大婚的第二日,也是趁着大婚的喜庆,省去原本需要额外支出的祭天大典。

此事传出,众人自然有褒有贬,不过总体而言,天禹女帝得了民心却是真的,陛下节约开支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保留国库实力,在国家需要的时候把银子拿出来用吗?

魏西溏哪里管这些闲言碎语,她确实就是在省钱,如今国库的银出的比进的多,自然是能省则省,不必要的开支还是要省去。

这时候谁要是让她知道有什么贪污的说法,她铁定把这人剁吧扔去喂狗,她想银子都想疯了,连人家原本求娶她的聘礼她都好意思讹,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关于上将军被选为王夫一事,总算消停下来,不过,那些被千方百计送入宫中的男子画像倒是未曾退回,陛下说了,后宫还有些公主未曾婚配,倒是可趁此良机挑个夫婿出来。

凡事的两面性实在是叫人欢喜叫人忧,陛下不按常理行事也叫人十分头疼,外头人不知道公主什么情况,这朝里的人谁不知皇家公主到底有几个?

仅有的两个也叫人抢走了,剩下的这些都是冒牌货。

不过好处都是被赐了魏姓,有个公主封号,不论真假,那是从宫里抬出来的,假的也是真的。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韩家,韩曲要娶回来的这个可是货真价实的天家公主,他实在是走了狗屎运才有这样的命。

裴宸人家好歹是世代功勋家族,能娶到公主这是理所应当的事,不论家世还是什么都般配。韩曲这出生并不显赫,当然有些才学是真的,能娶到公主不是命也是命了。

付铮老往宫里头跑,皇太后就提点他:“铮儿,这大婚之前,还是少见些的好,不然遭人口舌,你说是不是?”

付铮不听话也只能听话了,乖乖的低头称是:“太后说的是。”

魏西溏嘲笑他:“这些日子朕忙的很,别有事没事往朕眼前晃。”

付铮敢怒不敢言,只能认栽。

在宫里被人奚落,到了宫外,遇到了左相大人,结果左相大人又跳出来刺,“你这副短命鬼的面相,何必要祸害陛下?你若真心为陛下好,何不让贤他人,还能和陛下白头偕老,至于你?遇到一两个脑子不大好的痴女,娶回家去还能延命。”

付铮气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左相说话何必这般酸味十足?本将军与陛下本是天作之合,天下人共识之,独左相言语之间颇有不满,倒把自己弄的颇有嫉心,何苦来栽?”走了两步,他又回头,“哦对了!”

相卿倒背双手,看他:“何事?”

付铮打量他一眼,道:“不知左相今年贵庚?陛下选夫指明要十六至二十五岁之间的适龄未婚男子,左相也好意思投画?”

相卿轻蔑的瞅他一眼,应道:“若本相说,本相比你爹还要长上二十年,你可要称呼本相为太爷爷?”

付铮冷笑:“那左相还真是个不死的妖怪,小心陛下察觉,火烧妖孽灭元神。”

两人斗了两句嘴,付铮先离开,相卿站在后头,看着付铮的背影,慢条斯理的自语道:“不叫就算了,何必诬赖本相为妖怪?岂有此理。”

然后,两人先后离开。

左相府内,一群小童正在府内的花池里种植草药,蛇女挂在树上装蛇,“哎呀,奴家多漂亮啊,奴家是一条漂亮的蛇,你们都快来看奴家啊,哎呀你们看到这么美丽的蛇为什么不尖叫呀?”

相卿从树旁走过,干巴巴道:“啊,蛇。来人,把这条蛇扔出去。”

于是四个小童过来,伸手就去拽蛇女。

蛇女“嘤嘤嘤”的哭起来:“仙尊,奴家错了,奴家再也不要装蛇了。”她抱着树干不撒手:“仙尊,奴家知错了,你罚奴家不吃肉吧。”

相卿进来屋子,在小案前坐下,两个小童立刻上前替他斟茶。

蛇女已经被拖到大门口了,嗷嗷哭。

相卿道:“让你进来。”

蛇女哭的梨花带雨:“嘤嘤嘤,奴家知错了。”

相卿伸手端起茶,略略往后一看,端详着蛇女,道:“跳个舞瞧瞧。”

蛇女立马站起来,外衫一脱,光着两臂便舞了起来,什么人跳什么舞,蛇女跳舞就跟蛇扭一样。

相卿嫌弃道:“难看死了。”

蛇女委屈的坐下来,“仙尊,奴家都这么使劲的跳了。”

“难看。”相卿喝茶,眼睛却盯着蛇女,然后他错开视线,道:“陛下要和那个姓付的成婚。”

蛇女立刻两眼放光的盯着她,问:“仙尊心中作何感想?”

相卿放下手里的茶,略略顿了顿,才说:“很是烦躁。有些想……”

“想什么?”蛇女问。

“想杀了那个姓付的。”相卿眯了眯眼,忽又叹口气道:“可惜……”

蛇女媚眼如丝的看着他,问:“仙尊要奴家杀他吗?”

“你?”相卿瞟了一眼,“你敢轻举妄动,本尊就剥了你的皮,撕了你的肉喂狗。”

蛇女咬着帕子,“为何不把奴家喂蛇呀?”

相卿直接道:“狗会撕扯肉,而蛇心不足,整个儿吞,不解恨。”

蛇女咬帕子哭:“仙尊饶命。”

天禹一片欢天喜地的气氛,女帝的大婚仪式初见端倪,家家户户的门上都挂了红灯笼,上书双喜,也只有帝王之尊才有普天同庆之喜,旁人哪有这样尊荣。

连着几日魏西溏面前少了付铮晃悠,倒是有些不习惯,原本到这个点该是他回来求见的时候,结果接连几日人都没来。

魏西溏一边翻着奏折一边自语道:“果然是习惯成自然,朕就是习惯如此了,他若是知道,不知该如何嘲笑朕了。”

说完,她提笔的手便顿了顿,她想到了那日看到的大豫聘礼,那对留仙琴。

留仙琴世间只有那一对,听东方长青讲,那也是他受赠得来,那时二人常有合奏,他如今把那琴送来是何用意?狼子野心吞并天禹?若是如此,他似乎应该先灭中间相隔的两国才是。

她嗤笑一声,为了一个所谓的名姓,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求娶,还真是找人厌烦。

留仙琴?留什么仙,不过是个蛊惑糊涂女子的玩物罢了,拿着一柄破琴就想来求娶,荒唐至极!

第128章 你会不会啊?

宫里被布置的十分喜庆,黑面儿在宫里一下子就受到了冷落,毕竟太后也要参与到陛下的婚礼当中,各自重要的东西她都要亲自过眼,不希望自己三个女儿的婚礼有和不妥当的地方。

魏红衣和魏静思的公主府已经布置好,府上的各种物品也都装饰好,人员各式都布置妥当,就当嫁衣了。

魏静思逍遥的日子总算到了头,黑面儿好容易找的一个好朋友,也没法玩了。

小黑妞很伤心。

自己一个人在宫里蹦跶,树上能掏的鸟窝都掏了一遍,水里能捞的小鱼都捞上来晒成了鱼干,原本就不白的小脸,皇太后养了好长一段时间,好容易有了点起色,结果又被晒黑了。

宫里能玩的地方她都玩遍了,最后百无聊赖的往走廊上一趟,眼睛看着天上的小鸟,说:“面儿想把小鸟抓下来!”

身后跟着的小宫女问:“面儿小姐,您把小鸟抓下来,小鸟不是没了自由?多可怜?”

黑面儿伸手一拍小肚皮,说:“没事儿,它不会没有自由的,我会把它放在我肚子里养着。面儿吃过很多小鸟,就是没吃过宫里的小鸟,我想尝尝味道。”

小宫女泪流满面,面儿小姐好恐怖。

黑面儿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突然一骨碌爬起来,撒腿就朝着一个方向跑,然后一把抱着一个男子的大腿,嚷嚷道:“相公!”

一群小宫女急忙跟了过去,“啊,面儿小姐,那不是您相公,那是是陛下的护卫!”跑进了,一群小宫女对无鸣施礼:“见过魏侍卫!”

无鸣一直以来都是个没有存在感的人,他知道怎么样隐藏自己的信息,明明他就跟在陛下的身后,可大多时候很多人都不会注意到他。

陛下刚刚过来散步,他跟过来了,没想到这个丑的要死的小东西竟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无鸣拧着眉头撵黑面儿:“去去!”

“相公!”黑面儿仰着小脖子,抱着无鸣的腿不撒手。

无鸣继续撵:“走走走!”

“相公!”黑面儿大叫,仰着丑巴巴的小脸看着他:“相公,你家里可有娶妻?有几房小妾?”

无鸣撵不走,又不能打,一脸的诧异,无奈小东西抱着了就不撒手,一个劲的喊相公。

“面儿小姐,他可不是您相公呀,面儿小姐!”小宫女们吓的要死,面儿小姐这一天要抱多少个人喊相公啊?前些日子那是看到有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就喊相公,好容易才被太后说的不抱太监大腿了,如今直接抱着陛下护卫的大腿了。

对于这些小宫女们来说,无鸣并不显眼,大多时候是个神秘的存在,就是冷不丁哪天就会被人发现站在某个位置,然后吓人家一跳。

“面儿,干什么呢?”魏西溏从后面晃了过来,见她抱着无鸣的腿,无鸣一脸诧异,有些气急败坏又没法子的表情。

黑面儿一看到宫里最大的人,立马撒手,条件反射的往地上一跪,磕头:“面儿给皇帝陛下磕头。”

“起来吧,”魏西溏看着她,问:“自己跑出来玩了?三公主不陪你?”

黑面儿噘嘴,“太后奶奶说,三公主要嫁人了,要当好姑娘了,面儿自己一个人玩。”

魏西溏问:“无聊吗?太后奶奶也没时间陪你玩了是不是?”

黑面儿点头:“嗯。”然后她指着无鸣问:“皇帝陛下,面儿能要这个大哥哥给面儿当相公吗?”

魏西溏扭头看向无鸣,无鸣一脸惊恐,看向魏西溏,坚定的摇头。

魏西溏叹口气:“面儿,你忘了朕之前是如何跟你说的了?你想要相公,得等你长大了才行,等你长到……三公主的年纪,朕就给你找个长的又白又好看的相公。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