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儿点着小脑袋:“嗯。”

魏西溏身后捏捏她的小脸,“去玩吧,要是觉得这一阵太后奶奶也不理你,三公主也没时间跟你玩,就跟太后奶奶说你想先回爹娘那里去,等太后奶奶不忙的时候,再把你接回来。”

黑面儿顿时蹦跶了一下:“真的吗?”

魏西溏笑笑:“只要太后奶奶答应下来就行。”

于是,黑面儿兴高采烈的跑走了。

魏西溏回头看了眼无鸣,无鸣还一脸惊恐的盯着黑面儿的背影。

魏西溏问:“你那是什么眼神?”

无鸣急忙跪下:“属下知错。”

魏西溏冷哼一声,强调:“那是人,不是什么妖怪。”

无鸣只得低声道:“属下知道了。”

魏西溏摸摸鼻子,转身走了,遇到这样的人也实在无趣。

说起来,相卿给魏西溏的也是这样,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跟个没脾气的人似得。

她现在有些无聊,付铮自动自觉的不再入宫见面,势必要在大婚前给她留个好名声,魏西溏有时候想想付铮也是觉得好笑,脸皮那么厚一人,偏他还自己觉得自己的面皮薄,他那算是面皮薄吗?分明是她这样的才叫面皮薄好吧。

“起来吧,日后别欺负面儿。她是朕特地找到宫里来给母后开心的,你要是哪天叫她哭了,母后还不心疼死?”说完,魏西溏走了。

“属下遵旨。”

她一句话不打紧,无鸣的苦日子也在后续开启,陷入了被小黑妞无限折磨的模式。

天禹德盛二年,天禹女帝大婚,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周边七方来国齐道贺,为天禹女帝奉上厚礼以贺女帝新婚大喜。

礼部上下全员忙的焦头烂额,礼部尚书生怕出一点纰漏,亲自出马挨个检查询问。

大婚当日金州城内外全员戒备,各方来宾皆被妥善安置。

上将军府从未有过的热闹,付铮的双亲在大婚前一晚终于赶回来参加陛下和儿子的婚礼。

金州城外太古寺的大钟在婚礼仪式中悠悠响起,延绵百里。

千里之外的西溟城内外同样张灯结彩,远远一队战马奔腾而来,在城门口勒马悬停,季统透过城门,看着延绵至远方的大道,沉默良久,战马发出嘶鸣,他掉转马头,一甩马鞭,胯下骏马便折返而去。

太古寺的钟声似乎传到了西溟城,在他耳边久久响起。

今日之后,天下人的德盛女帝,也成了一人的妻子。

某国远方一个边陲小镇,镇上的子民忙忙碌碌,却有人在百忙之中听得有人小声谈论:“听说今日是天禹女帝大婚之日……”

一个破衣烂衫的人牵着一匹干瘦的马在那门口停住,他看向那个说话的人,想从他口中听到更多的的信息,却被那人呵斥:“叫花子看什么看?还不快滚?小心大爷拿马鞭抽你!”

那人弯腰低头,用身体以示歉意,在得到对方不耐烦的撵赶后,他沉默的牵着马离开,走了两步,又站住脚,扭头看向远方,原来陛下今日大婚呀,只是不知王夫可是付大哥。可付大哥那样小心眼,若不是他,不知会气成什么样,他就权当陛下的王夫是付大哥吧。

东方大豫,金碧辉煌的皇宫之内,一份飞鸽传书落入皇城,换得帝君一声长叹。

金州城内的热闹多年未有,宫里的喜事一日三件,可谓三喜临门。

两位公主自然是沾了陛下的光,以致婚礼的级别待遇只刻意隔开一点间隙以示区别,其他可谓一模一样,这便是天大的荣耀。

裴傲和付振海夫妇一并赶了回来,好歹是自己儿子和公主的婚事,无论如何都要赶回来参加以示重视。

付、韩、裴三府同日张灯结彩,全员披红挂绿,就等着把公主娶进家门。

天禹皇宫内,行过大婚仪式的一干人依旧神经紧绷,一天的繁复的仪式终于结束,女帝和正式荣登王夫之位的上将军被人送入正宫寝殿。

喜庆的色彩下,大红的灯烛在寝殿跳跃闪烁,被装饰一新的殿内被布置的富丽堂皇,尽显帝王威仪。

女队的新婚自然是没人敢闹的,仪式结束后,闲杂人等全被上将军撵走了,他自己扭着脖子进门,发现魏西溏正一脸不耐烦。

魏西溏今日的模样自然不同往日。

以往她要么男装示人,要么帝王朝服,哪里会有今日这般模样?

她本就有一双美目,只是她自己从未在意过。

付铮一直不甚明白,为何天下的女子都那般在意自己的容貌,而她打小就不在意。若说小的时候不懂事不知道,那为何长大以后还不在意?如今付铮权当自己明白了,这就是惊喜,瞧瞧眼前的美娇娘,可不就是让他瞅惯了以前的模样,突然来个大变身一样?

其实付铮眼里,魏西溏的模样一直都很好看,又或者是一直都不好看,只是他真不介意她的模样究竟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只要是这个人,他就满意。

只是今晚上这个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少女,到底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魏西溏坐在床沿,颠腿,“怎来的这么慢?朕都快累死了。”

付铮瞅她一眼,“陛下,还是坐好了好看。累了?”

“你说呢?”魏西溏道,头冠太重,女帝大婚的头冠不同普通的新嫁娘,既要华贵喜庆,又要彰显帝王之风,装饰一上去,份量自然也就重了。

付铮帮她把头冠解下,然后立在她伸手,伸手给她按着肩膀,道:“臣知道今日陛下受累……”

话没说完,魏西溏睨他一眼,道:“这里又无旁人,你还要自称为臣?”

付铮一时还没适应,听她说了才知失言,有些无语,只得道:“早上上朝见了陛下还称臣,晚上就要改,一时有点不适应。”

魏西溏笑道:“那便随你,朕以为你自己未曾发觉。”觉得被他按的有些书房,她动了动脖子,道:“舒服些了。”

付铮认真的按着:“明日还有祭天大典,今晚上要早些休息,睡的好些才行。”

魏西溏挑眉,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付铮问:“看什么?”

“没看什么,”魏西溏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然后她悄悄颠腿,转移方向想面相他,结果付铮的手还按在她肩膀上,她肩膀一动,付铮就要跟着她的肩膀跑,“别动!”

魏西溏只好不动,隔了一会以后,她说:“付铮,行了,别按了。”

“舒服了?”付铮问,然后他甩了甩手坐了下来。

魏西溏看他一眼,然后歪着脑袋凑到他面前,神情有些暧昧的问:“今晚上,你真打算早些睡?”

付铮一窒,然后他慢慢转头看向魏西溏,问:“陛下此话何意?”

魏西溏动作未变,只是微微挑起一眉,看着他道:“朕问的这样清楚,你可是听不明白?今日是你我二人的新婚之夜,你就打算这样抱着被子睡?”

“陛下明日还有祭天大典,臣……”清了下嗓子,付铮又改口道:“为夫是替你着想。”

这一改口,让他原本信誓旦旦的话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声音也有点发飘。

“是吗?”她的脸上多了几分俏皮,眨动了两下眼皮,压低声音道:“依朕所见,上将军怕是不知如何洞房吧?”

付铮:“……”额头蹦出的筋跳的十分欢快,他咬着牙:“陛下!”

魏西溏坐正身体,道:“朕不过是猜测而已,上将军如此不必介意朕之所言。”

“为夫只问你,”付铮咬着牙,伸手扣着她的腰,问:“明日一早的祭天大典,你可是要参加?”

魏西溏睨他一眼,道:“自然是要参加。”

“既然要参加,那就别挑衅。”付铮呼气。

魏西溏慢悠悠的站起来,朝着外殿走去,“既然今日不必洞房,朕便去上书房批阅几份奏折,免得到时候又有御史参朕一本,说朕……”

话还没说完,付铮已经抬脚追了出去,一把把人拉住,有些气急败坏,却什么话没说,只一把扣住腰揽到怀里,偏头堵她的唇,间隙里他吐出几个字:“这可是陛下自找的……”

魏西溏挑眉,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又道:“上将军不会承认便是,何必找那么多借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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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大渣爷纯粹滴眼神,下章,送色妞妞们二字:呵呵。

第129章 灭蜡烛

这挑衅的话太过明显,付铮愈发觉得气急,“陛下可真是……”

想想说了她还是会回嘴,与其说上那么多,不如行动来的明白。

付铮一手勾着她的腰,另一手腾空抱起她的腿,直接回了内殿,一头扎到大红的金丝鸳鸯锦被之中。

芙蓉暖帐*短,待次日的祭天大典时,魏西溏才知付铮三番四次不让她挑衅是为何,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犹如开了杀戒的魔头,根本不懂何为节制,以致她次日被叫醒时,整个人犹如死了一遭,他倒是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跟吸了人精血的妖怪一样似得。

祭天大典的过程绵长过程繁复,魏西溏忍的很是辛苦,付铮倒还知道体谅她的苦楚,一直跟着一边扶着,不过,眼睛不敢朝她看,老是往天上瞟,想来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坏事,怕她给他甩脸子看。

祭天官读着祭天的文,下面齐刷刷的跪了一片,魏西溏安静的听着,有些困,还想打呵欠,不过这个肯定得忍着,身侧得人还时不时撩拨她一下,不是借着袍袖捏下她的手,就是挠下她的手心,这人着实不老实了些。

她扭头斜了他一眼,付铮正垂眸摸她手指,没发现,魏西溏只得看向前方。

祭文总算念完,魏西溏领着众人磕头,各种繁复的过程后,祭天大典最重要的部分也过去了,一直熬到大典结束。

这比前一天更累,再加上她心和身体一块累了,回了宫里,宫女替她更衣,她便朝那一躺,撑着头,几个小宫女小太监就赶紧替她捶背按摩。付铮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她闭着眼趴着。

他进来,伸手对那几个小宫女小太监道:“你们出去吧。”他走到她身侧,挽袖子伸手,笑道:“陛下,还是为夫替陛下放松放松吧。”

魏西溏睁开眼看了他一眼,然后重新闭上眼,道:“来吧。”

付铮伸手,在她肩膀上慢慢揉着,“刚刚臣来之前,见到太后也回宫了,看太后的样子,想必是累了。”

“那是自然,”她闭着眼趴在榻上,慢悠悠道:“母后年岁大了,又是站又是跪的,哪会不累?不过,”她忽的睁开眼,道:“想必母后心里也是高兴的。自打父皇走后,母后操心的就是两位皇姐的亲事,那一阵朕明显觉得她老人家全身都是力气,就算为了替两个女儿找个佳婿。如今,她该是高兴才是。”

“太后高兴,那陛下呢?”付铮一边按着一边问,“陛下可是觉得高兴?”

魏西溏把头转向他这一边,道:“你说呢?”

付铮一笑,低头凑到她面前,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陛下自然也是高兴的。”

魏西溏睨他一眼,“朕可没这般说,是你自己自以为是。”

付铮干脆往榻上一坐,替她按着身体的手一下一下的揉着,替她放松:“陛下不说,臣心里也知道。”顿了下又说:“臣的双亲能赶来金州参加婚礼,臣心里其实也是高兴的。”

“若是付将军和付夫人不回来,你便不高兴?”魏西溏笑道:“你这人,尽说实话。”

付铮应道:“也会高兴,不过,高兴里头,总会缺点遗憾。季统没有回来,想必他也是不愿回来的。”

“季统是走不开,”魏西溏道:“你倒是会替人瞎想了。他如今身居要职,哪里那班人容易回来?”

付铮看了眼她的侧脸,到底没再开口。

皇家的同堂的婚礼结束以后,原本该有新媳妇敬茶这一说,到了皇帝面前就变成了魏西溏赐茶,而付振海和付夫人叩见了。

没办法,谁叫付铮娶的是天子呢?

难得付振海夫妇回来一趟,如今两家又是正儿八经的亲戚,付振海和付夫人的身份自然也是水涨船高,皇太后特地出来接见了两人,“如今我们两家,总算是正式结亲了。以前说的事,总算成了。”

付夫人也笑道:“而不是?太后那时候还说,待几个孩子成了亲,就要出去玩几天,”付夫人叹口气:“只是太后如今出不去了。倒是成了臣妇的遗憾。”

魏西溏在旁插话道:“哦?母后还曾说过这样的话?御水山庄如今正值水满鱼肥之时,母后若是觉得宫里闷的慌,何不前往走上一遭?恰好付夫人也可以在京逗留几日。”

皇太后的眼睛一亮,“陛下这话说的倒是到了哀家的心坎了,哀家真想做,宫里这下安静了,两位公主出嫁,哀家还有谁可说话?出去走走再回来,倒也不错。”然后她看向付夫人:“不知姐姐可愿陪着哀家一同走走?”

付夫人笑道:“那自然好。臣妇求之不得呢。”

皇太后看向付振海:“将军可别有意见,哀家和付夫人这么多日没见,心里也想的慌。你要是闲的慌,就去找你以前那些同僚说说话聊聊天。我们两个妇道人家去,就不带你了。”

付振海急忙应道:“臣并无异议,太后只管和贱内玩的尽心,老臣等着就是。”

得了付振海的话,付夫人自然也就放下心了,皇太后突然又道:“对了陛下,面儿前些日子让送回去了,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接回来了?”

一直觉得心里空的慌,想想才发现原来是黑面儿那个捣蛋鬼不在宫里,难怪这么安静呢。

魏西溏笑道:“母后若是想她了,朕便让人把她接回来便是。想必她在外头又玩疯了。”

还别说,黑面儿不但在外头玩疯了,霸王级别还上升了一遭。

胡家人一直都是说面儿性子有点野,所以把她送走学规矩了,但是没说去哪。大人不说,担心架不住她自己嚷嚷呀,又没人告诉她不能说,结果,面儿自己跟人家说,她学规矩的地方有个太后奶奶,本来太后奶奶是宫里最大的人,可是太后又说,宫里最大的人是皇帝陛下,她在宫里面是最小的,所以要学规矩。

开始人家不知道,仔细一听,这不就是皇宫吗?原来胡家黑面儿去的地方是皇宫。

本来人家就觉得胡九有点背影,如今一听面儿这样说,胡九是把面儿送到宫里学规矩,私底下纷纷议论,胡九着是搭上贵人了?

之前吧,所有人都觉得,胡九家的黑面儿长大以后,肯定是嫁不出去的,长的丑就算了,还黑,还霸王,还没规矩,还没女儿家样子,反正,人家都说嫁不出去。

如今胡九好像跟宫里有了点瓜葛,还能把小丑闺女送宫里捣腾。

看看小丑妞满大街跑的时候,后面一定是跟着三四个丫鬟婆子,“小姐小姐”的喊,长的那么丑,人牙子是绝对不会拐卖她的,追什么追呀?哦,对了,她爹就是干这个行当的,特征这么明显,怪了也容易早回来。

黑面儿手里还牵着好看儿,她在宫里的时候没少被赏银子,如今有钱,看到什么是好看儿眼馋的,她都会买下来给好看儿玩,而且,还会还价。

“老板,”黑面儿捏着一个老鹰纸鸢,问:“这个几文钱?”

老板看了眼小丑妞,挥手:“去去去,去别的地方玩去。”

黑面儿拉着脸,说:“你这老家伙好生奇怪,客人询价不答应就算了,还撵人。就你这样做什么生意?快点卷铺盖回家去。”

好看儿跟姐姐学了一句:“回家去!”

然后黑面儿领着好看儿去另外一家买了个老鹰纸鸢。第一个卖纸鸢的老板悔恨莫及。

宫里来人接黑面儿了,黑面儿领着好看儿回去,听说太后奶奶要带她去一个有很多鱼的地方玩,黑面儿兴高采烈的自觉跑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宫。

初念这心肝都碎了,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念家呢?白养了四五年,好歹说也哭一哭闹一闹呀,结果人家原来就喜滋滋的走了。

胡九的心肝也碎了,他漂亮的大闺女,就这样被皇帝给抢走了,还说什么学规矩,这回来还不是满大街的跑?哪里规矩了?这分明就是上了贼船还下不来了。

初念自然是不让胡九说这话的,宫里的规矩多,多少会约束她点,她现在都无法无天的,没人管着不行,主要是还有个不靠谱的爹,把她教的一路歪,送宫里扭扭正也是好的,就算扭不正,好歹也不会一路歪到底呀。

面儿回宫了。

付夫人一看到面儿的脸,哎哟这小丫头长的……夸:“真可爱!”

皇太后笑呵呵的:“可不是,可招人喜欢了。”

开始付夫人不觉得,就觉得丑,结果,待了一会以后,付夫人发现这小姑娘确实很招人喜欢,除了模样不好看外,其他方面真的特别招人喜欢。

黑面儿搬个小凳子坐在付夫人旁边,跟她聊天:“太后奶奶长的好看,夫人你也长的好看,宫里的人长的都好看。”然后她伸手一拍自己小胸脯,说:“面儿长的也好看。”

太后跟付夫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点头:“对对,面儿长的也好看。”

魏西溏一直觉得,黑面儿对于人模样的美丑,完全是被周围人给误导的,以致她觉得自己那就是个绝世大美人,真愁人。

婚后的付铮,那自然不是上将军的身份,而是多了王夫的桂冠,封王拜候那是必然。

付铮封号青王,只不过,付铮自己对这个桂冠还没多少自觉,大多时候,他都是以臣子自居,不过,两人独处的时候他就想起来自己的权利了。

当年付夫人为了让他收一两个通房,还特地给了他一本书,当时他觉得羞人,偷偷藏在梁上,如今那书也用上了派场,最不要脸的时候,就是拿着那书对比真人实地演练,有两次魏西溏差点被他逼疯,那血红丝都绕着他的脖子转了一圈,又给放了。

大婚后的日子除了付铮正式入宫外,跟其他并无差别。付铮在民间的声望毕竟好,以致他成为女帝王夫,并未招来什么反对之声,反而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魏红衣和魏静思也在大婚后正式入住公主府,婚后两对夫妇一起进宫面圣,瞅见两位姐姐神情便知新婚还算和谐。当然魏西溏必然是假装没看到裴宸眼睛上被打出来的一只黑眼圈的。

说起来裴宸也算倒霉,这大婚之喜,不该是*一刻值千金吗?结果,他好心好意帮三公主脱衣裳,就被她一拳打在眼眶上,当时就青了,气的他一夜干坐着没动,把魏静思吓的也一夜未睡。

两人在新婚夜你瞪我我瞪你,一直瞪到天快亮了,才双双倒头睡着。

早上为了交差,裴宸那是扎破了自己的手指染了帕子沾了红,才糊弄了裴夫人。

其实他连三公主的小手都没拉到。

太后在几个孩子成婚之后,和付夫人带着黑面儿出游去了。魏西溏特地关照了安全问题,路上的行程和护卫都是亲自挑选的。

自从与付铮成婚之后,魏西溏便开始着手整军。

她在金州七万大军中挑选出三千名将士,授予“飞骑军”封号,直接听命于她本人,又挑选了一万两千人,授予“十二禁军”称号,专门负责皇宫内外的安全,同样的,十二禁军依旧直接听命于她一人。

其实付铮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和防备,只是他没提过更没问过,依旧是原来的态度。魏西溏不说,他自然不会多说。

朝中上下对女帝的整军并无过多说法,军队本就是帝王手中权势的象征,历代皇帝都不舍得放下兵权,只有把兵权集中在自己手里,皇帝才肯放心,这是必然的。

付铮手中原本有三万大军,在他封王以后,魏西溏便以开始逐步消弱他中的权势,直至完全收回。

而付铮,也确实是他自动交出去的,否则魏西溏也不可能那样顺利的把兵权全都还给她。

三个月后,付铮在朝里的地方便有些尴尬,他依旧有着上将军的名号,只是,他原本握着手里的权势,早已被一点点被收回。朝中他说的上话,提的了意见,只是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是个名副其实的上将军。

魏西溏和付铮心中都知道,只是两人都未说破。

原本该是世上最亲密的夫妻,如今两人之间去萦绕在算计和防备,其实谁都不舒服,只是,她不说,他便不愿点破。如果这是她所愿,这自然便是他娶了她后该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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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大渣爷纯洁滴眼神,乃们以的洞房是这样这样的,其实就是灭蜡烛黑里摸。对于洞房有所期待的美妞妞们,大渣爷送乃们三个字:呵呵

第130章 闲赋

皇太后不问政事,在御水山庄待了大半个月后,便和付夫人带着黑面儿回金州,付振海也以马场事务繁多为由,在付夫人回金州后,同她一道回了西溟。

关于付铮和魏西溏之间的事,付振海和付夫人自然不便多说,不过,付振海临行前的话还是透露了他的不满:“若是你早知今日,可还会想和她成婚?堂堂七尺男儿,本是将帅之才,如今却落的个雪藏深闺的下场,铮儿你可真是……”

说了一半,付夫人拉了他一下,“铮儿哪里会知道如今这样,你不必再说。事已成了定局,说再多也无用了。”

付铮笑笑道:“父亲,母亲不必太过担心。国泰民安百姓安居本就是国之所向,如今陛下正是朝着此番努力,孩儿即便退隐深宫,也不过是提前了几年罢了。几年以后一旦天下大同,再精壮的将士也要收起利剑安于民间。所以孩儿如今,权当自在了。”

付夫人欲言又止,最终也只能点点头:“铮儿觉得好,那便好。自己在金州要学会照顾自己,母亲一直对你放心。”

付振海的脸色紧绷,想抬脚上马,却又折回头,道:“国君当政,一旦婚配皆是重要外亲,结果到了你这反倒是遏制。你看看如今付家是个什么状况?为父明升暗贬,家中其他弟兄一直无大的建树,而你,看似权势滔天,实则无半分权。你这……唉!”

付振海脸上的失望不言而喻,原本指望付铮重振付家门楣,却不想只落了个青王的封号,堂堂男儿只得像个妇人一样困于深宫。

付振海到底没再说些其他的,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道:“我们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铮儿恭送父亲母亲。”

付振海夫妇一行出发离开,付铮久久站在城门前,最后黯然转身回宫。

魏西溏在宫里没见到付铮,便问:“王爷可是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