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溏到底是孕妇,熬不过他的精力,不多少便困的睡着了。

付铮守在旁边,刚想去拿本书过来看,不妨,外头柯大海突然小声说话:“王爷,魏侍卫求见!”

付铮愣了下,突然想起无鸣听得到这里的动静,想必是来问一下的。

他看了眼魏西溏,起身走了出去,轻轻拉开殿门,便看到无鸣等在外头,柯大海小声道:“王爷,魏侍卫要见您。”

付铮点点头:“你和甄御医守在这里,本王和无鸣说两句话便回。”

无鸣转身便走,待走到远处才停下,看着付铮道:“陛下可安好?”

付铮点头:“尚且算安好。只是还未查到原因,怕宫里动静太大惊了皇太后,不敢半夜去查。”

无鸣看着付铮,道:“查,是查不到的。”

第146章 怀疑的对象

付铮诧异:“无鸣为何有此一说?”

无鸣看着他道:“无鸣职责便是守护陛下,可无鸣未曾的宫里听到任何有不利于陛下的奇怪声音,更没有旁人有机会接近陛下。”

“那你的意思是,陛下的滑胎异常,不过是个意外?”付铮问道。

“王爷,无鸣不敢妄言,只是,这世间有许多常人不可解的事。无鸣跟随仙尊寻找陛下一路,也曾在各国宫中出入,见到也听到许多外人不知之事。无鸣从其中听到一句话,‘杀人于无形’,于无鸣而言,若是陛下之事有人做了手脚,那便是‘伤人于无形’。”

付铮笑:“那你是来劝本王不要查吗,查也白查之意?”

无鸣看他一眼,道:“并非此意,属下是想说,属下未曾出山之时,在岛上曾听家族长辈说,双子岛因双生子众多,一旦出现同期生产过多影响平衡时,家族的长老便会放出一种药在岛上,此药无色无味,即便吸入也不会伤人,只是,一旦岛上那些不小心碰触到撒药之处的有孕之妇,腹中胎儿便会不知痛觉的失去。”

无鸣抬眸,看向付铮:“所以这世上,确有伤人于无形的药物。”

付铮垂眸,拧眉思索,“难不成,有人拿了那什么双子岛上的药,来害陛下?可是陛下是有痛感的。”

无鸣应道:“双子岛居民,痛感低于常人,陛下觉得疼,觉得不舒服很正常。王爷若想在宫里查什么人想害陛下,自然查不到。”

付铮朝他走了两步,问:“依无鸣所言,陛下一事有何建议?”

无鸣沉默了半响,突然道:“仙尊是百岛之主,他能取得管辖岛屿之内所有珍奇异物,只是,此事无凭无据,不能信口开河胡乱猜忌。无鸣只知世上有此药,仙尊精通天下药理,却不能断言仙尊意图谋害陛下。”

付铮伸手撑着头,他闭着眼捕捉无鸣所有话里的重点,然后他提问:“你是说,双子岛上的药,不需服下,只要接触到药,便会无形中让双身妇人失去腹中胎儿?”

无鸣点头,然后他指着柱子说:“若是这柱子上被人抹了药,无鸣若想让另外一有孕妇人失去孩子,只需伸手沾染道柱子上药物的气息,再接触那妇人,只需几次以后,那妇人必会失去腹中胎儿。”

“胎儿失去了,那妇人的本身可有何伤害?”付铮追问。

无鸣应道:“那药物只会伤胎儿,对母体本身并无多大影响。”

付铮怔了怔,“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神奇的药物!”

“世上之大,无奇不有,”无鸣道:“若是你到处行过,便会知晓这世间竟有那样多难以说通之事。”

付铮笑了笑,然后他问:“照你这样说,这药岂不是无人能知无人能查?可有破解之法?”

无鸣认真的想了一下,道:“破解之法?有自然是有,只是,可遇不可求。”

“此话怎讲?”付铮好奇,什么样的破解之法竟然是可遇不可求?

“常理,此药只有双子岛的长老知道,其他人无从知晓。不过,”无鸣道:“双子岛周边有岛屿的住民中有传闻,有极少数人曾在双子岛调控人口之时闻到岛上有些地方臭气冲天,可双子岛的人却闻不到。”

付铮顿时了然:“如此说来,只有极少人才能闻得到那药的味道,而大多人是并不能闻到,所以造不成影响。”

无鸣点头:“正是如此。所以,若想探得那药何时来何时在,并非易事。”

付铮眯了眯眼,然后笑了笑:“原来如此。”他转身看向无鸣,道:“此事多亏有你,本王接下来的时间便会多加小心,若你还能想起什么其他不同寻常之事,还盼你知会一二。”

“属下是陛下的守护之人,保护陛下安危是属下的职责,若是还有能帮到王爷的地方,属下自当全力以赴。”无鸣说完,便回了自己居所。

付铮慢慢踱回内殿,魏西溏早已熟睡,付铮在她身侧坐下,看着她睡颜,再不敢胡乱伸手。

今日无鸣的话,明着的告诉他世上的存在的那种无色无味却能叫人滑胎的药,实则却是在怀疑左相。

付铮听他一说仙山时,便也想到了,谁说不是呢?

陛下出事之前,他便碰到了相卿,而且,还有了相互的接触。

他现在都不敢确认,付铮那一脸的苍白昏厥究竟是真的,还是装的。

只是正如无鸣所说那样,无凭无据,自然不能胡乱怀疑堂堂左相,否则就是生事。

魏西溏次日还是准点醒了,她醒了之后却发现付铮早已醒了,正让几个宫女和太监把他的衣裳往外搬。

魏西溏坐起身,好奇问:“付铮,你这是做什么?”

付铮回头,看着她笑了下:“臣发现臣的不少衣裳都很少穿,便叫他们拿下去扔了,免得占了位置。陛下可觉得有恙?”

魏西溏笑笑道:“似乎觉得好些了。”她伸手,“过来扶朕一把。”

结果付铮站在未动,却对旁边的太监吩咐道:“一个个的一定眼力见都没有,怎不知伺候陛下?”

其实之前这些事,付铮更乐意替她来做,有时候梳头洗脸,他都不让旁人做,都是自己慢慢来做的。

如今他突然往后退着不肯做了,这落差有些大,倒是叫魏西溏有些不舒服,她看他一眼,没说话,然后低头看了下自己,果然是叫人嫌弃了,如今她这大腹便便的样子,自然不如以前好看了,如今坐在朝堂上,都是挂了帘子避开的,她这副身形,人家看了也怀疑。

都说女子怀孕期间夫君会在外头寻花问柳,她如今这样,付铮瞧了自然觉得不好看。

就一个早上,魏西溏都有点怀疑付铮是不是在外头养了什么小老婆,要不然,他怎就突然嫌弃了她?

临上朝之前,甄御医替魏西溏又把了脉,“陛下,昨晚上的迹象还在,不过也未曾严重,陛下走路行事,还是小心些的好。”

以前她都是走去上朝,权当锻炼,如今听了这话,付铮急忙让人把龙辇准备好,尽量不让她多走一步,他那手都不知道洗了多少次,就这样还是不敢碰她一下。

他若是没记错,昨日他与左相大人有了新近的接触,回宫以后他虽未曾和陛下有过亲密,不过,出于对陛下腹中皇儿的疼爱,他是忍不住摸了一下,虽然只有轻轻的一下,可是当晚陛下的身体便有了明显的反应,甚至有了滑胎的迹象。

若是没听无鸣讲过,或许他还不会这样怀疑,可是听了无鸣的话以后,让他不胡思乱想都难。

其实付铮一直不觉得左相有伤害陛下之心,毕竟,陛下当年那般年幼,左相不知有多少机会下手,可他没有在她最弱的时候下手,反而是扶她一步步登上高位,时至今日,他想杀陛下何其之难?难不成是他杀不了陛下,便打算伤害陛下腹中的孩子?

他头一回听说的药,成了他的心病,他不知左相会不会再次出手,或者再次利用他人对陛下做些什么。所以,他现在最想做的事,便是得到那无色无味伤人无形的药,然后加以破解。

他现在虽然护着魏西溏,却不靠近,他跟在她身后,却不让她挨着,他实在不知自己的身上是否还沾了让陛下受伤的药物,他昨日穿的衣裳,昨天夜里就让他叫热给烧了,自己也洗了好几回。

而有些话他在没有证据之前,更不能胡乱来想,更何况,如今的左相是朝堂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他若在陛下面前信口开河,让人知道便是搅乱朝堂挑拨君臣关系,别说到时御史首先就不饶他,只怕陛下还会被牵连上。

涉及到朝中重臣,且又是享誉天禹的世外仙尊,在他把事情真相捉到之前,他是决然不能说出半个字的。

连无鸣那样沉默寡言的人都知对他说的那样含蓄,更何况是他?

魏西溏坐在龙辇上,扭头看了他一眼,他还是跟着的,不过跟她一点都不清净,魏西溏不高兴。

下了龙辇,她对付铮喊:“付铮。”

“陛下。”付铮站着未动,“陛下有何吩咐?”

魏西溏对他招手:“你过来。”

付铮笑:“臣还未曾洗手。”

“你起来以后洗了两次,朕都瞧见了。”魏西溏怀疑的看他一眼:“你今日怎么怪怪的?朕如何了,你这样爱理不理的,是朕的模样让你看了不喜欢?”

“陛下!”付铮哭笑不得:“陛下多想了,臣不过是怕有什么不好的碰触到陛下,误伤陛下罢了,哪里是陛下想的那样?”

柯大海小声提醒:“陛下,时辰到了。该上朝了!”

付铮对柯大海道:“陛下身边伺候的人,不得无故挨着陛下,所有人接触之后,必须先净手。这几日陛下身子不打爽利,后宫没有陛下召见,不得有他人踏入半步。”

魏西溏还是不高兴,以为他说两句关心的话她就高兴了?她还是不高兴,他分明就是嫌弃她如今身量儿不好看了。

第147章 醋啊醋

明知道陛下有些在意他的小心,付铮为了避免他再次接触而让陛下身体有恙,还是选择避开。

他现在,确实怀疑陛下的身体不适是因他引起的,而他这么久以来和陛下的接触皆没有半分不适,偏偏昨夜出了事,而他也唯一接触过的人,唯有左相大人,而无鸣的话无疑让他把所有怀疑的视线都放在左相身上。

只是,他心中有所疑,却不能直言,毕竟这些不过是他的猜测,没有一点证据,如何叫人信服?

付铮认真想了想,然后便借着会友的名义出了宫,还叫人带话给魏西溏,怕她下朝以后见不到他不高兴。

当然,魏西溏下了朝,听了人禀报她也不高兴,伸手掐腰,拧着眉,气呼呼的上了龙辇,恨恨道:“朕看他是嫌弃朕,出宫找相好的去了!”扭头吩咐:“来人,马上派人去找王爷,别惊动了他,给朕去看看他干什么去了!要是发现他在外头藏了什么女人,管她长的是三头六臂还是八个条腿,跟朕砍了她!”

怕侍卫理解错误,魏西溏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是砍了那女人,不是王爷!”

侍卫急忙应了,赶紧带人下去。

柯大海在旁边就暗自琢磨,王爷现在千万别是跟什么女子说话的,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不管是什么人,只怕都小命不保。

不过,这点魏西溏还是有数的,若是在路上,有女子搭讪付铮都不会理,别说是他跟别人说,若是他真的跟人家好声好气说了,那自然有问题。

付铮要是知道宫里这位陛下被她自己想出来的女人气到,还打翻了醋坛子,不知得是什么反应。

他带了些护卫,在金州城内逛了一圈,然后回宫的半路又碰到了下朝归来的左相大人。

左相的护轿小童看到他,便让人停了轿子,转身对轿子里的左相道:“相爷,前方的是青王殿下。”

相卿在轿子伸手撩开轿帘,“原来是王爷,相卿身体略有不适,不便下轿,望王爷恕罪。”

付铮淡淡一笑,道:“左相大人身体不适不必多礼。本王与左相大人倒是有些缘分,这些日子统共出来了两次,却次次碰到左相大人。”

相卿看他一眼,见他手里拿了两包药,随口问道:“王爷出宫取药,莫不是有人病了?”

付铮低头,略一思索,道:“本王不敢瞒着左相大人,陛下前两日夜里突然觉得腹痛难忍,本王特地请了宫里最擅女科的御医甄攀过去,说是有滑胎迹象,陛下十分痛心。本王之前学了些医理,从一些古书上训了药方,想要自己配些药,替陛下分忧解难,保护陛下腹中胎儿,不叫陛下受苦。”

“陛下可是误服什么东西?怎会腹痛难忍?”相卿略略拧了眉头,问:“宫里既有擅女科的御医,你又配什么药?若是陛下服用有个三长两短,又当如何是好?”

付铮还是一脸担忧道:“本王的药方是个古方,是本王前些日子好容易才打听来的……”

“不知王爷手中拿的是药?”相卿说着,他已经掀了轿帘,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身侧的小童急忙上前充当扶手:“相爷小心些。”

付铮站在原地未动,见他过来,才把手里提着药放在掌心托着,“左相大人要看本王配的药?”

相卿伸手拿了过来,道:“事关陛下安危,王爷又得陛下的心,只怕王爷拿了毒药给陛下服,陛下也会服下。”

付铮垂眸,看着相卿拆开那药,用手推开堆集在一起的混合草药,伸手扔在地上:“这些就是所谓的古方?一派胡言!”苍白的脸色染上一丝冷意,“王爷以后还是不要往药理方面琢磨的好,没那脑子。”

付铮弯腰要去捡那药,道:“左相大人这是何意?本王确实是照着古方抓的药,有两剂药宫里没有,本王特地到宫外来找的……”

相卿冷笑:“陛下若是服了这些药,别说孩子,恐怕连陛下的命都不保,这是哪里来的古方?这分明就是意图谋杀!”

付铮伸手把已经捧在手里的药重新扔在地上,他抬头看着相卿一脸惶恐道:“这药竟是有毒的?”

相卿冷道:“要不然呢?王爷只看多了药理的书,未曾开过药,切莫对陛下擅自用药,免得伤了陛下。”

付铮恭恭敬敬道:“多谢左相提醒,本王一时大意,差点害了陛下。”

相卿看他一眼,道:“陛下龙体涉及江山社稷,王爷是陛下枕边之人,可要千万小心陛下身体。”

付铮应道:“本王自是知道,这次着实失误了。本王这就回宫请罪,陛下昨夜龙体不适,也不知如今可有大碍。”

相卿抬眸,追问一句:“陛下昨夜可是说了有腹痛之感?”

付铮点头:“陛下就是生生痛醒的。”

相卿后退一步,没在围着此事多问,只道:“王爷要回宫,本相便恭送王爷!”

付铮道:“左相大人请。”

相卿慢慢转身,回了轿里,几个小童抬轿离开。

目送左相的轿子渐渐远去,付铮站在原地未动,然后他低头看了眼被扔在地上的药包,抬脚,一脚踩在那些散乱的药上,转身回宫。

脸上的表情一扫刚刚的惶恐感激,恢复了他一贯的冷静,沉默的回宫。

和上一次比,左相这一次似乎没有有意跟他接触,他不确定是因为什么,是本来就是他多想,其实左相本无害人之心,还是左相改变了主意?

付铮分不清,可他不打算放弃,事关陛下以及孩子,他不弄清楚,是绝不会罢手的。

回到宫里,他做的第一件事把自己的手在一块新帕子上擦了擦,然后让人把帕子拿去找无鸣,想让他看看能不能找到人闻闻有什么味,就是因为不知道他也分不清,所以才这样试试,若是找不到,那自然最好,若是找着了,说不定他就能找到那药物的药理。

不过,他清洗过以后去找陛下,等待他的是女帝陛下那张拉的老长的脸,正一本正经的坐在成堆的奏折后面,认真批阅,付铮进去了,女帝陛下的眼皮子都未曾抬一下。

这一看就是生气了。

付铮只得上前,“陛下。”

魏西溏不理他。

付铮又上前一点,略略提高声音:“陛下!”

魏西溏还是不理他。

付铮只得叹口气,道:“陛下可是在生臣的气?臣原本想出宫替陛下配几副药,不过半道碰到左相大人,说药不能用,是以就扔了,以致如今两手空空回宫复命。臣知罪,陛下误气坏了身子。”

魏西溏“啪”一下扔下笔,见他还站在下头,理她那么远,便怒道:“你这几日可是背着朕做了甚对不起朕的事?”

付铮:“……”

魏西溏抬着下巴,仰着脖子,斜眼看他:“你可是宫外养了什么漂亮姑娘,觉得朕如今不合你眼了?”

这话把付铮冤到了三千里外,他哭笑不得的问:“陛下,这是谁说的?臣自己都不知道,怎就传到陛下耳里了?”

魏西溏本来就是派了人出去,也是知道是冤枉他了,不过一看到他本人,她就忍不住刺他了两句,谁叫他这两日碰都不愿碰她?她腹中怀了皇儿,肚子是大了,不好看了,可他当人家夫君的,这样嫌弃,她能高兴吗?

“你就跟朕说,是也不是?”魏西溏瞪眼问。

付铮坚定的摇头:“自然不是。陛下可不能这样冤枉臣。”

魏西溏犹豫了一下,然后涨红了脸,问:“既然如此,你为何这两日都不愿挨着朕了?碰都不愿碰一下,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如今突然这样,为了什么?你可是觉得朕如今的模样不如之前好看,瞧不上了?朕是为了什么?朕腹中的皇儿难不成就是朕自己一个人的?”

她一连串说了这么多,一听就知道积了好几日的话这会一次性说出来了。

付铮一脸苦相,知道她这两日有些不高兴,不过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又凶又委屈,再说说只怕眼圈就哄了,原来是误会他不喜欢她了,还怕他在外头喜欢了别人家的姑娘,有这样的吗?

不过付铮也快速的反省自己,是他没说,陛下才不知道呀,要不然陛下怎会这样胡思乱想?

“陛下,臣哪里会有这样的想法?”付铮只得往边上凑了凑,道:“臣实在是担心陛下以及皇儿,生怕臣身上带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传染道陛下身上,不过这几日陛下身体抱恙,臣提醒自己小心些罢了。”

魏西溏哼了一声,道:“你若是怕朕被传染,就该叫朕身边那些宫女太监离朕远一些,为何你让他们照常伺候朕,你倒是离了朕十万八千里?你分明就是嫌弃朕了。”

“陛下,臣真是冤枉。”付铮叹气:“臣不过是小心为上,臣比他们出宫的次数多,自然要比他们更小心,之后臣便会一直陪着陛下,不会轻易出宫,望陛下息怒,不要再生臣的气了。”

魏西溏气鼓鼓的瞅他一眼,抬着下巴道:“你少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口,你就是嫌弃朕了!”

他之前可是经常牵着她的手,如今碰都不碰了,没问题才怪。

第148章 挑拨

付铮再次叹气,只好朝她身侧挨了挨:“陛下,臣确实未曾想过这些,陛下前些日子身体不适,臣便想找出陛下症结,是以接触了不少草药,臣实在是担心有些草药会影响陛下龙体,这才有意避开,并非陛下所想那般。”

他眼巴巴的看着她,好声好气道:“陛下若是不信,便叫谈睿去查臣进来行踪便可,臣除了半道遇到了左相大人耽搁一点时辰外,未曾跟其他女子有过任何交集……”

魏西溏哪里没叫人查过,就是因为没查出来,才是对他生生气,若是真查出来,现在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呢。

不过不敢让他知道,若是知道她真查了他,不知付铮得多伤心,只怕又要说她不信任他了。

魏西溏瞅他一眼,抬了抬眉,道:“算了算了,朕便信你一回,若是让朕发现你在外头养了什么小女子,朕绝不轻饶敢勾引女帝王夫的人。”

付铮点头:“是是是,绝不轻饶,臣也绝饶不了她,怎能在臣不知道的时候,就养了个小女子了呢?”

魏西溏嗤一下就笑了,道:“你少贫嘴,朕还生着气呢。”

付铮朝她面前靠了靠,道:“好陛下,你便饶了臣这一回吧,臣现在起到,便一直陪在陛下身边,直到陛下平安产下我们的皇儿。可好?”

魏西溏睨他一眼,挑了挑眉,错开眼,高傲的点点头:“嗯。”

这就是和好了,本来就没什么事,只不过自打她怀孕了以后,耍小性子的地方便多了起来,时时叫付铮招架不住。

为此,付铮还特地去请教了皇太后。

结果皇太后说了,她当年怀孕的时候,性子也比平常要敏感些,是以陛下怕是随了她了。

然后皇太后跟付铮支招:“陛下说什么都是对的,干什么都是正确的,她说的都得听……”

话还没说完,付铮便道:“平常也是这样啊。”

谁人敢反驳陛下啊?

皇太后道:“还不够,要真正百依百顺,说什么听什么。”

皇太后拿的参照物可是当年的滕王殿下。

付铮这会想到了皇太后的话,便小心了些,睡觉陛下如今是孕妇呢,无论如何都要叫她满意才是。

魏西溏早前并不觉得她坐着批阅奏折会觉着累,不想如今肚子大了,坐一会便觉得体力不支,否则腰腹便会发酸。

自己慢慢的爬起来,嘴里道:“朕要休息一会。”

付铮急忙伸手去扶,把她扶到后面的贵妇榻上躺下:“陛下歇一会,臣很快就好。”

她躺着,付铮便拿了奏折念上一遍,顺便说了自己的意思,和魏西溏统一了便直接批注,反正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这样,两人早已养成默契。

魏西溏舒舒服服的躺在后头,靠着软软的垫子,看着付铮低头批阅的背影,开口道:“付铮,若是朕生了个女孩,你是叫她继承皇位,还是再生一个皇子?”

付铮提着笔,回头看了她一眼,认真道:“此事陛下之前可是问过了?”

“问过就不能再问了?”魏西溏拉着脸,不高兴道:“你就不能再说了?”

付铮见她找茬,只好应道:“臣自然是希望皇子继位,臣一点都不希望公主和陛下一样辛苦。若是他日公主长大成人继承大统,还要考虑择婿的事,到哪里找一个如臣这样愿意守着她的人?”

魏西溏顿时笑道:“你倒是会趁机自夸一下。”然后她也点头赞同,道:“不过,朕觉得着你这话十分有理。朕其实也是这般想的,只不过,朕又怕若是个公主,她以后长大了不甘心怎么办?”

付铮看她一眼,理所当然道:“若是臣带着长大的公主,便不会有这样的想法,陛下只管放心了。”

魏西溏无语的看着他继续批阅奏折的背影,她如何放心呀?他分明就是说他要带出一个无所事事只知吃喝玩乐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