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你给我离他远点!这南宫月小时候没教育好给我离他远点听到没!要不然你也会变笨的!”

离青被子墨的几阵吼已经弄得头昏脑胀,司战殿的上空俱彩鸟仙鹤的哀鸣

29第二十九章 自做自画

子墨发现这几日自家小徒似乎上进了许多,每日从那百花谷回来,第一个进的便是那书房。头几回子墨觉得新鲜,便会探在门缝边兴致勃勃地往里瞧,隐见着自家徒儿捏着狼毫笔像模像样地不知在纸上勾画些什么。他本想进去再瞧一瞧究竟,但转念一想,莫不是自家徒儿想开了,想要为天界之崛起而读书,他这般进去平白扰了她用功,想想便就罢了。

对于离青的这般转性,子墨觉得很欣慰,这几日也是难得的好心情。今日他刚从天机子那处回来,路过书房时,见那房门虚掩着便知是自家徒儿回来了。经过这几日他倒也养成了一个习惯,老喜欢猫着腰偷觑一觑小徒弟勤学的样子,为此,他觉得自己很像凡界人所说的一种趋近于变态的一类人——偷窥狂

这厢离青刚提笔蘸了点墨,神情便有些纠结了起来。想要落笔,却又生生地停在了纸面上,不知从何下笔。她一手托着头,一手握着狼嚎往鼻孔里戳着。子墨在门外头看着,脸色陡然青了一青。想到离青手中握着的那只毛笔便是自己一直惯用的,身上起得一层疙瘩子“簌簌”往下掉了起来。

离青坐在书案上纠结了许久也没有纠结出个所以然来,她托着腮不禁自言自语叹了一句:“若是师父在,便可以请教他一下了。”她这一句话刚巧透过门缝悠悠传到了子墨的耳朵里。子墨心下一喜,对于徒儿在潜行的困境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表示万般的肯定。他慢条斯理地推开门,淡然道:“哟青儿今日也在修习呢,师父刚路过这里来看看,现下也不打扰你了。”

离青抬起头,见到自家师父逆光站在门边上,背后射出的万丈光芒,到有几分救世主的色彩。

见子墨转身要走的架势,离青忙跳了过去截住了子墨的去路将他死命地往桌案边拽着:“师父,莫要急着走,我正好有事请教你一下。”

子墨听了甚是喜悦地从袖子里掏出那把玉骨扇“唰”地一下打了开来:“徒儿有何疑难问题要请教为师的啊。”

离青将手往怀中一掏,拿出了一叠甚厚的纸张摊在了桌上:“师父,您瞅瞅,这是我这几日画的画,不错吧”

子墨得趣,往那些纸张上一瞟,额上当即滑下了几缕黑线:“这这便是你几日来的忙碌成果。”

离青甚是自豪地点了点头:“是啊,师父可以当它们是抽象画,为了这些徒儿可是费了好些精力。”说罢指着一处依稀可以辨出是两个人形的图纸上一点:“诺,你瞅,这个呢是女人,在她身上的便是男人了”

子墨看着那些被画得花里胡哨的图纸,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随后他指着离青口中那个所谓的“男人”的某处,问道:“你这里画的是什么玩意儿?”

离青挠了挠头,良久才想到了一个自以为很是满意的答案:“哦,这个啊是长在你们男人两腿中间的,我也不知叫什么,应该是男人的第三条腿吧”话落,子墨手中的玉骨扇竟多出了几条裂纹

“男人的第三条腿!你倒解释得挺贴切的!”这两句话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子墨的银牙里挤出来的。

离青一门心思沉浸在手中的画作上,愣是觉得子墨在夸自己:“师父,你觉得我画得怎么样?应该能看懂吧。南宫月的那本双修书被你给烧了,徒儿便琢磨着自己画一本给还给他算了,也省得他被那长生大帝折腾了。”

离青这一席画说完,子墨手中的玉骨扇“咔嚓”,断了,“你这画的是给南宫月的双修图?!”

“对啊只是那书我只看了一半,有些双修的姿势没看到。师父,以你的修为应该知道还有怎样双修的方式的吧,要不,你替徒儿画些”

子墨看着那些离青所谓“双修图”,眼里闪过一丝促狭,嘴边扬起的邪笑无端让人心口一颤:“哦双修的姿势啊,为师自然知道些。嗯,但师父的作画技巧还不如徒儿,要不师父在一旁指点,徒儿动手画如何?”

离青觉得一向不学无术的她难得有一方技巧是得到子墨肯定的,心里自是高兴:“好啊!好啊!那师父便说着,徒儿自己动手好了。”又有些含蓄的自谦:“不过,徒儿若是画得不够好,师父莫要笑话徒儿。”

子墨憋着一肚子的笑,面上却还要佯装淡定,当真是有些吃不住:“不笑不笑!你画得甚好!为师定不会笑话你的。”隔间会,司战殿的书房内便飘出了这样几段对话

“这个双修的姿势呢有很多种。为师记得有一种骑着马,在马上双修”

“哦骑在马上,师父你看是这样画,还是这样画”

“哎呀,随便啦你这画得是马吗?好生奇怪”

“草泥马不是马吗?”

子墨:“”

“还有一种是是坐莲势,就是坐着的唉,对对对就是这样。”

“师父还差些,你再想想”

经过几个时辰的折腾,离青总算是把那些所谓的双修姿势给画完了。作业完了,子墨还甚是贴心的帮她装订了起来,从外观上来看,倒还真像南宫月先前借给她的那本。离青随意翻看了几页,对自己的画作当真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有成就感。

那日晚上,离青难得睡了个好觉,心头也不必南宫月的事情忧心了。第二日,她便心情甚好的踩着祥云去了百花仙谷。临近前还不忘摸了摸怀中的那本昨日新画的双修册子。五日期限今日到了,想来南宫月会迫不及待地来取吧。

她这一日破天荒去得早,与路旁的仙子们寒暄了一会儿,便去了竹林。独自劳作了一段时间,愣是没瞧见南宫月的影子,她有些纳闷。快到午间的时候,倒是迎春仙子来了一回儿,手中端着一杯茶盅递给了她:“青儿妹妹,诺,这是今年新酿的花蜜露,姐妹们都分到了一些尝尝,这杯是你的。”

离青欢喜的接过不忘道声谢。想不到在这百花仙谷上班还有福利,甚好甚好。望着迎春殷切的神色,她小酌了一口。甜儿微酸,醇而不厚,当真是好喝极了。离青嘴里“啧啧”赞叹着:“比果子酒好喝多了。迎春姐姐,真是好喝”说罢,又一口一口品了起来。

迎春笑道:“青儿妹妹喝过我们仙谷酿的百花酿没?你刚晋仙位,想来没喝到过,那可是堪称天界一绝,比王母瑶池产的桃花酿还好喝,每到开封的季节,这天界四处可都是这百花酿的醇香。如今说来你或许不信,到时青儿妹妹自个儿看就是了”

离青知道,这迎春仙子并非吹嘘,这百花仙谷的百花酿确是盛名。她听闻虽说这百花仙子每年会分送一些给各位仙家,但还是有一些上位的神仙厚着脸皮过来再讨要一些。就连自家师父的宝库内好像也藏着几尊酒坛子,她闻着那淡淡的花香气料想是百花酿不会错了。可见,这百花酿的并非浪得虚名。

一边听着迎春说话,一边轻啄着杯中的玉液,不知不觉倒也见了底。离青看着手中的空杯,有那么些惋惜:怎就那么快就喝完了呢?迎春好像看出了她心里所想,笑道:“芳主向来仁厚,到时定会赏赐我们一些。介时,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离青憨憨地笑了两声,突然觉得脑子昏沉了起来,体内也在叫嚣躁动着。迎春看着离青直揉着自己的头,一拍道:“哎呀,这花蜜露虽没有百花酿烈性,倒也有些酒性,青儿妹妹该不会醉了吧,可是,也没那么快啊”

离青摇了摇脑袋,见着面前的离青竟出现了重影,喃喃道:“迎春姐姐,我好像真的醉了”说罢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百花谷内和风轻拂,带过混杂的香气。几朵绿萝花抓着了这一阵暖风,竟将裹在外头的几层外衣给剥了下来。遥远,南宫月骑着纯白的草泥马,踏着起伏的花浪悠悠走了过来。若是他平时的模样,这番的美景倒也可看些。只是,他那一张脸虽消了肿,但还是瘀斑纵横外加一条肥硕的腊肠嘴,让仙谷的姑娘们还是萌生了一种惨不忍睹的错觉。

花蓉见了他忙停了手中的工作迎了上来:“司命星君可是来了,您的伤看来还没好。仙君可要顾着点自己的身子啊。”百花仙子会做人,外加她带的一干手下也会做人。

南宫月点了点头,便一直望着一个方向。花蓉知其意:“青儿很早就来了,现下应该在竹林,仙君去了就会看到。”

南宫月又点了点头,他这张嘴能不说话还是不说话吧。

遥远一个嫩黄的身影奔了过来,原是那先前离去的迎春仙子。花蓉看着她满头的大汗,不禁责备道:“走这般急作甚?后头是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在追你不?”

迎春摆了摆手,喘着粗气道:“不是啊花蓉姐,是青儿妹妹啊。不是分花蜜露吗,她喝了之后就就醉了,我便将她送到林后的那处木屋歇息去了,费了我不少劲呢”说完又是一阵粗喘。

花蓉听罢有些歉意地望向南宫月:“仙君您看”

南宫月摆了摆手:“那窝去东她,今日找她要钥匙。”(那我去等她,今日找她有要事)南宫月说完便抽了抽嘴角:疼啊所以他不想说话。死仙翁下手还真是重。

花蓉点了点头,便依了:“那仙君去看看她也好。那小木屋是以前是芳主休憩的地方,就在那竹林的不远处,仙君一路走便看到了。”

南宫月颔了颔首,随后拍了一下妮妮的屁股便朝竹林去了

子墨从朝会回来后便一直觉得很不安,不知是为甚。后来脑子里也不知乱想了一通什么,决定还是去百花仙谷一回儿,想要去瞅瞅南宫月和自家徒儿到底相处到了哪种境地了。

30第三十章 媚药之毒

南宫月驾着妮妮找到了花蓉口中所说的那个小木屋。这屋子的主人百花仙子本就是一个极其讲究品味的人,一座小小的屋子造得那是相当的别致,位置也是选得相当好,门前对着的刚好是一片五彩花海 ,配合着云卷云舒的景象,别有一番意境。就连平日里很没审美概念的南宫月也频频点头赞叹了出来。

南宫月本想着既然离青在还在里头休憩,他也不急着向她去讨要那本双修书,就打算在附近转一转,等掐个离青差不多醒的时辰再过来一趟便就好了,谁知刚接近木屋便听到里头传来几阵压抑的低咽声。他想去探个究竟,便将身下的坐骑系在一旁的树桩上,便缓步向那间木屋走去。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一阵暖风乘机从外头钻了进来适时的吹起屋内层层的帐幔,一时间彩浪叠伏,花香盈鼻。桌上一盏釉色的香炉正冒着缕缕沉香,轻渺的烟雾斗折上升,最后消沉在一方虚空。

南宫月站在最后一条帷幔前,白色的方幕衬出里头一抹蜷曲的影子,小小的身形还在不停轻颤着,那“呜呜”的低咽声愈发的急促。

南宫月急着撩开最后一道屏障,关切道:“小猪之你肿么了?”(小竹子,你怎么了?)刚说罢,整个人当即滞在了原地。只见面前的人儿一身翠绿的外衫不知何时已经扔在了地上,里衣胸前的襟口也被扯得老开,香肩尽露,隐隐还能窥见里头的绣花金边兜子。南宫月一下子便想到在司命殿的灵泉池旁的情景,那时的离青也是这般,唔这般诱人的样子。就这么一看一想,南宫月一时气血冲顶,鼻端还痒痒的,便随手一抹,仓皇地背过了身子,道:“师父书,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离青似乎察觉到身旁的来人,一截嫩白的手臂在空中虚晃了起来:“有人吗过来,过来帮帮我好不好,我好难受真是的好难受”

南宫月似听到了离青声音的不对劲,尽量偏过头拾起地上散落的外袍向离青裹去。只是在怀中的离青的并不安分,一直扭啊扭的,嘴里不停道:“我热真的好热”他那么一动一扭的,倒是苦了南宫月。他本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软香在怀,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下腹,裆下的那一处隐隐可见一柱擎天之势,但是他这身上的伤,唉有心无力啊,有心无力。他尽量克制自己紊乱的心跳,暗下告诫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到时小竹子会讨厌自己的。

怀中的离青脸颊似火,全身如浴火般焚烧着。愣是南宫月再傻再笨倒也窥出离青的一丝反常。手往她腕间一搭,心头当即一颤:小竹子怎么会中了媚毒,而且还是这般烈的媚毒。南宫月在修行时虽学过药理,但对各色的媚药却没有深入修习过,只知中了这种毒的只能通过与异性者交/欢才能解。

看着在自己怀中愈发难耐的女子,他身心可谓都在煎熬。

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头上的汗珠正在涔涔地往下滴着。最后着力将离青一推,喊道:“小猪之,你等着窝,窝去找人帮忙”南宫月说话的气息扑来,让离青体内愈发躁动了起来。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抵不住瘫软的身躯,整个人便栽倒在了地上。

南宫月的双手及时环住了离青的腰,被离青一番拉扯两人双双倒在了床榻上。南宫月痛呼一声,却见离青已经像八爪鱼似的黏了上来。

“嗯嗯唔”离青难耐地喘息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子墨的样子来:“师父青儿难受,热”

南宫月听了,神情一滞,一双墨色的眸子紧紧锁住了怀中的女子。

“小猪之”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此时离青的意识被猛烈的药性一点点抽离,只是紧紧地圈着南宫月,只想让他驱走体内的躁动感。

“师父,青儿好热。而且好疼,这里好疼”见离青一手缓缓抚上腹部。南宫月心下愈发纠结,他听闻有些媚药如若没在规定的时辰内与外人交合,莫说是凡人就连神仙也会精气郁结,仙元炸裂而死,现下再去找别人帮忙恐怕已经是来不及了。想罢,心一横,她醒来要恨便就恨吧,只要能救活她便好

“小猪之,我”

他话还没说完,离青的一张嘴便堵了上来。腊肠嘴上一阵吃痛,南宫月闷哼一声,一截丁香小舌便乘机钻了进来,贪婪地在他嘴里勾勒了起来。

离青在欲/望里沉浮,那嘴边的一点沁凉却如同饮鸩止渴。

不够还是不够

离青喘着气朝南宫月的身/下蹭去,嘴顺着也来到了他的脖颈,不停地啃咬着,一手竟顺着他的领口探了进去

南宫月被离青一阵撩拨,身子一阵颤抖。他一把握住离青不安分的手,身子一个翻转,正打算化被动为主动

门外一阵巨响,那扇脆弱的木门受不住冲击当即碎成了木块。残余的劲风扫向屋内,满屋的纱帐被撕裂,化成片片布絮凌落了下来。

子墨望着在床榻上相互纠缠的两道身影,暗沉的双眸直直看向身后的花蓉,满身的肃杀气震得花蓉不禁退了两步:“我我不知”

“我说过的,不会再有第二次!”冷凝的话语出口,花蓉当即煞白了一张脸。

任谁被撞破了这档子事,都会象征性的羞愧那么一下,南宫月亦是。他眼见着盛怒中的子墨缓步走向这里,任他面无表情地将自己扫下床头,又面无表情地抱起还在不停扭动的离青,却无半点恼色。

“她还轮不到你来开荤!”子墨冷冷地向南宫抛下一句话,便抱着离青走了。路过门口的花蓉时,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以为你会变,结果还是没有”

花蓉愈发颤得厉害,长长的眼睫上已经挂了一串泪珠,却死死咬着倔强地不肯落下。

床榻上的身影还在不停翻滚着,原本整齐的被褥也被踢散成了一团。

“师父青儿好难受”离青不停地吟哦着,小腹中不停升腾的火焰几乎要把她焚烧殆尽。

子墨拧着眉结,抬手向离青的小腹探去,神情一霎那又凝重了起来。

墨莲花心的灵气受到媚毒的冲击,封印已经有些松动了,若不及将灵气导出,徒儿的命当真就要没了!

离青感到小腹部一阵冰凉,阵阵酥麻感透过那一截指尖传了上来,输至全身。她焦躁地扭动着身体,一手揪住子墨下摆的衣袍,睁着迷蒙地双眼道:“师师父救我青儿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子墨闭目微仰,良久才睁开眼,喃喃道:“好师父救你师父会帮你的”说罢,身上的白色外袍直直落下地面

唇齿相依,两厢纠缠。子墨的唇一路向下,激起离青一阵轻吟。迎面那微凉的气息,让离青感到很舒服,只靠着意识紧紧缠绕着那人的身体。

两人的衣服已被尽数出去,肌肤相贴处,激起一阵颤栗。墨色的发丝铺散了一床,分不清是离青的还是子墨。

阵阵呻/吟声从离青的口中溢出。子墨一手换上她的腰肢,一手逐渐向她的腿间探去。离青又是一阵轻颤,感到腿间的不适,立马并拢了双腿。

虽经过一番缠/绵,子墨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淡粉,双眼却是一片清明。

“青儿,乖放松,师父在帮你”

离青睁着一双布满情/欲的眼迷蒙地望着子墨。经过他的一番轻哄,终究是把双腿松了开。

子墨一手缓缓遮上离青的双眸,低喃道:“你我始终是师徒不会有所改变,今日之事,只当是一场梦境吧”说罢,便托起身上人的腰肢,猛地一个挺身,刺了进去。

突来的剧痛不禁让离青弓起了身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子墨将手放下,见到离青的眼角已经沁出了泪珠,不禁吻了吻她的额头状似安抚。身下却一使劲又往她身体里探了探。

墨莲花心已经依附在了离青体内许久,要将她体内多余的灵气导出,便就需要一个缺口。子墨深埋在离青的体内,却也没急着动作。身下暗施力,一股磅礴的灵气随即涌了上来。子墨头脑一阵晕眩,却还不忘平衡内息,让自己尽可能多点吸收墨莲花心的灵气。

子墨心觉这灵气已经吸入的差不多了,待要抽身离去,身下的人儿却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他低声咒骂了一声。

“该死!”他竟忘了青儿还中了一身媚毒。伏身又重新占满她的身体,身下轻轻抽/送了起来。

贴合的身体已经被汗液浸湿,离青紧紧攀附着身上的人影,婉转低吟,极力迎合,任凭自己沉浸在人性最初的欲/望中

雨露渐歇,离青在子墨怀中沉沉的睡去。子墨一直望着怀中的离青,神情有些复杂,良久才抚上离青的额头,喃喃道:“师徒便是师徒是永远不会改变的。青儿你始终是我的徒弟,不会变的”

31漪水牌防盗门

夜渐沉,半天处那一轮皎月悠悠捎来几缕银辉透过窗缝挤了进来。子墨翻身下床,回头望了望依旧昏睡的离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动作轻缓地将她扯到一旁的锦被拉了上来掖好,一个人抄起地上散落的衣袍穿戴好,走出了房门。

外头的天有点幽凉,半空中除了那一轮硕大的盘月还依稀点缀着几颗明星。子墨只手在虚空一划,一块银花雕饰的水镜显现了出来。他伸手捏了个小印朝水镜一拂,白色的镜面突然华光骤闪,银辉奕奕而动。水镜脱离子墨的手间,突然腾跃而起,越变越大,在半空中化成了一团白色光晕

同时,那原本正在床榻上安睡的离青突然感到一阵难言的痛苦,嘴里嘤咛了一声,一手痛苦地揪上自己的心窝口,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额上冒出粒粒豆大的汗珠,嘴里不时在梦呓着什么。突然她身子痉挛了一下,透过稀疏的月华,一抹淡薄的身影从她身体了坐了起来

子墨的身形逐渐隐没在那一团光晕中。在他进去后不不久,一缕轻烟也没了进去。光晕慢慢化成一个点,消失在半空,空地上已不见子墨的身影。

九寒天内,一座座冰山顶着粗壮的冰凌直冲天际,寒风卷着白浪穿梭于山峦雪峰之间,一片银白的世界。

子墨已经架起了护体仙障隔绝外头肆虐的雪花,一个人落寞地站在一座冰窟门口,眼里的伤怀一闪而逝。

冰窟内地面亮如明镜,窟顶上结满了一根根粗壮的冰凌,周围还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白气,无数冰粒子从伤透簌簌落了下来,溅起一地的碎响。四面的白墙上偶尔能看到几朵盛开的冰莲花,隐隐还能窥见它们扎根在冰面下粗壮的根须。

路到尽头,白光虚晃,涓涓水流声清晰入耳。子墨逐渐加快了脚步,急急走过一座横跨水面的冰桥。桥的那一头是一座巨大的冰床,冰床的周围俱是一朵朵美丽的冰莲花,点点荧光闪烁期间,在那上面一个人影静静地卧在那里,她的头顶处,一座桐油灯正发着微弱的绿光。

女子面如芙蓉,眉如柳,苍白的面颊显现出了一点病态,未梳发髻的墨发整齐的铺在身下,却是一个绝美的女子。不知何处飘来了一阵寒风,女子紫色的裙衫微微飘扬了起来

“凝薇我来了”

子墨温柔地扶起女子的头让她枕到自己怀中,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象牙梳子。女子的一头青丝顺滑如瀑,他却还一下一下认真的梳着:“你向来爱美,尤其是这一头长发,每天都要花好几个时辰打理。还记得吗?小时候幽冥常喜欢拽你的辫子,有一次就拉下了你几根头发丝儿,你就乘他晚上睡着的时候,用油灯烧枯了他一头长发”

子墨说到这里眼里竟闪出了一点笑意眼睛对上女子额上的一块血斑,他不禁伸手抚了抚,眼角却沁下了一行清泪:“你不该干傻事的。当年我被幽冥和九阴涂了满身的鸟粪,你都没有嫌我脏,还说要哪日举着粪桶淋他们一身,我怎会嫌你一千年了,你为何还不醒?我每百年用修为护你的仙身不毁,如今又有结魄灯和墨莲花心的灵气,你是不是就会醒来了,是不是?”说到此,声音已经有点哽咽。他的身后,一抹飘渺的身影正立在那里,几近木然的双眼也已被泪水沾湿,化作滴滴泪雨落到地上,而在子墨怀中的女子,眼角也慢慢沁出了两滴泪

“墨墨”

子墨呼吸一滞,茫然地回头看了两圈,随后喃喃道:“是不是你在叫我?我知道的,一定是你!你会醒来的,凝薇一定会的!”说罢,低头触向那两片冰白的嘴唇。

丝丝灵气化作白气被输进女子的体内。子墨等了良久,握拳击向了身下的冰床。血雾飞溅,点点殷红撒在蓝白的冰面上,开出了朵朵红梅

“是不是还不够,凝薇?没有关系,那我便再去弄,等到有足够的墨莲花心灵气你就一定会醒来的,你就在这里等我”

离青睁开眼,天已大亮。她略微迷蒙了一会儿,估摸掐算了一下时辰,心里便哀嚎一声:哎呀!上班要迟到了!年底要扣俸禄了!她急急地想要起身,却不想浑身一阵酸痛又跌落在了床榻上。她扭了扭酸软的腰肢,两腿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不禁痛呼了一声。

怪了,怪了,今日自己的身子很不对劲啊,可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若非要弄个所以然出来,嗯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像轻松了许多。就上一次从中天之境回来之后,她老觉得自己身体里像踹了个大石头,很沉很沉,如今倒是舒爽了许多。

她敲了敲略疼的头,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只是摇头晃脑了半天,脑中还是空空如也。最后,她便也不纠结了,为了年底那一点俸禄,还是上班去吧。

扶着额,一步三抖地出了门。走至回廊处,恰巧一阵和风拂来了一阵陌生的花香气。她偏头向假山石那边望去,心肝不禁颤了颤。

乖乖!师父先前不知在哪弄来的几株紫薇花竟然开了几朵六瓣花出来,有几处也结出了花苞子。平日里自家师父连仙人掌这种超强生命力物种都能让他弄死,如今倒是让他种活了这么几株娇嫩的植物,着实稀奇。离青觉得有必要和自己师父报告这一境况。

离青托着步子慢悠悠地挪到偏殿,每走一步,牵动周身的静脉她又止不住地哀嚎一声。心里头想想了,要不今日便向花蓉姐告个假吧,今日的身子委实的不对劲。

刚走至偏殿,便听到大门外头若有若无地飘来几阵人声。她瘪了瘪嘴:师父怎在大门外头会客,好歹请人家进屋喝杯茶呀,忒不懂礼仪了。

离青稍稍拐了个脚,便躲到一旁的柱子后,听起了墙角来。她抬眼,见那门口石堆旁立着的确是自家师父和粉衣俏脸的花蓉,两人似乎还在争执些什么,花蓉的眼眶还有些许的泛红。

“你如今竟还有勇气上我这司战殿来,本仙君着实佩服你这脸皮的厚实程度。”他一番话说的漫不经心,却分外的伤人,听得人心里着实刺痛了一把。离青有些忿忿,待要出去替花蓉豪情一把时,果听到花蓉戚戚的声音传来:“你非要这般和我说话吗?我也不想对她那样的,实在是我太”

子墨适时的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又掏了掏耳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句话本君已经听了一千年,都腻了,你还是莫要说了好。本仙君今日佳人有约,你若只想说这些,不好意思,本仙君没空听”

离青在柱子后听得已经火冒三丈,却还是强压着不发作。想来自家师父对花蓉姐的成见很深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深,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她以前听老一辈的竹子精说过,越是相爱的一对恋人,到最后情变时,就会恨得越深。她现下还年轻,不懂得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如今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倒也体会出了一些什么。老竹子们说得话很有道理,花蓉姐和自家师父之间必定有一段常人不知的过往,以至于现下这般纠结的情况。对于情变一事,凡人对它有一个极其通俗的雅称,叫作——“拐腿”

那厢,花蓉嘴唇抿,神情哀怨中带着一丝羞愤,眼眶中蒙着的一片雾气终究是化成两条长流滚了下来:“青儿是你的徒儿我自不说了。你能去陪雨师施云布雨,你能陪浮华仙子去赏林苑踏青游园,你甚至能陪馨和公主在忘台放一天的纸鸢。你对这天宫的每一个仙子都是和颜悦色的,却独独对我总是言辞厉色,你就当真那么恨我!”

花蓉的话一出口,又拿子墨对众仙子的态度这么一对比,衬出了对自己的不公。离青觉得自家师父的私生活很是丰富,心下也愈发肯定是“拐腿”在作怪。只是每次看到花蓉望着自家师父那脉脉温情的眼神,又觉着这“拐腿”一事不像是花蓉能做出来的。所以此事,定有内情!

在这九重天清闲惯了,她倒也养出了一些八卦因子。

子墨听了花蓉劈头盖脸的一席话,慢条斯理地掖了掖袖口,道:“恨?我干嘛要恨你?”话未完,花蓉脸上现出了一丝喜色

“为了一个不值得恨的人我何必浪费时间,还浪费脑力。你,花蓉不值得我恨,因为我连一丝一毫都不想记住你。”

这句话说得够狠够辣,激得在里头偷听的离青当即跳了出来,狼吼一声:“师父!你怎么这样对花蓉姐!太过份了!”离青对花蓉素来有好感,听了子墨对花蓉的一番冷嘲热讽,心里自会替她抱不平。

“青儿妹”花蓉还有半个字没噎出来就被子墨的一记眼刀给生生咽了回去。

离青两手叉腰,做骂街状道:“师父!你对花蓉姐说的话太过头了!花蓉姐在百花仙谷的时候很照顾我的!你不能这么对我说话!快道歉!”

子墨默了一默,道:“你偷听我们说话?偷听是不道德的”

离青指着子墨的手软了下去,看了看身后梨花带雨的花蓉,容色相当的惹人怜惜,于是又硬气道:“这个这个我又不是故意的!总之师父得先道歉!”

子墨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让我跟她道歉?向猪道歉也不会跟她道歉。再说她照顾的是你又不是我,而且那般的照顾还真让我开了眼界,都给你下药了。徒儿你别管了,这是我和她的事情。”

离青有些迷茫:“下药?下什么药?”

子墨神情一滞,眼神又看向那瑟缩的花蓉:“这个呢某些人心里自己清楚。对了,徒儿,如今你来了,我也把事情说了吧。以后你就甭去那百花谷了,你若害怕清闲,师父便另叫王母派个职务给你,去她老人家那处的蟠桃林也不错”

离青有些惊讶,心里盘算起仙谷内她已经整理妥帖的那一片大竹林,自己还没好好享受过,觉着就那么走了,会有一点不划算,于是道:“师父,我不要去什么蟠桃林,我就要去百花谷,我挺欢喜那里的,再说有花蓉姐”

“听话!”子墨冷声打断了她,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道:“师父这是为你好,那里并不适合你,以后再发生什么事师父就不一定能护着你”离青气嘟嘟地拂开子墨的手。她以前一直顺着自家师父的意愿那是因为他有道理,如今让她离开百花仙谷愣是没说出一个理由,这就很没道理了。

离青脚一跺,气结道:“师父!你真是太太太过份了!”说罢,几步奔回了司战殿。良久,一阵重重的阖门声惊得一众鸟雀羽毛腾飞惊叫连连。

子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头看了花蓉一眼冷冷道:“你若不是凝薇的姐姐说不定我早就杀了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更~~妹纸们慢慢观赏

32你有本事盗我文

离青在寝殿里来回踱了好几百趟,想越是不值得。

无法享受一回竹林的清静那便罢了,光是这几日的劳苦活那可是全白干了啊。百花谷有规定,仙女若要转职劳作不满半月的一律不给发放所得的俸禄。离青掐指算了算,悲愤委屈的情绪全都一股脑涌了上来。还差两天,也就将将两天就满半个月了。师父不让自己去百花仙谷也便罢了,起码也得将这两天熬过去,拿到那十几天的血汗钱啊!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同自家师父讨价还价一趟。

将房门一打,门口那堆着谄笑的人影不是自家师父还有谁?

子墨眼中的笑意愈浓,手中的一把折扇舞得相当的欢畅:“为师料想你也该开门了。”离青之前一直暗下告诫自己,与人谈条件一定要和颜悦色,必要的时候牺牲一下自己的色相撒娇一下也是可行的,奈何看到眼前人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却将放在心上的忖度思量全都忘记了个精光,不满的情绪全都表现在了肢体动作上。

她朝后退了两步,眼见着子墨还是厚脸皮地笑望着自己,抬起头嘟着嘴恶狠狠地瞪了子墨一眼,掉个头立马奔向床榻,将自己闷了进去,还不忘用鼻子重重地冷哼一声。

离青晓得子墨已经立在了自己床头,却怄着气将连埋在锦被里,固执得不肯抬头看他一眼。子墨好笑地望着平贴在床榻里的离青,开口道:“不错,去百花谷劳作了一趟都晓得和为师使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