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这两句话激得恰到好处,离青胸中的一团怒火烧得那是愈发的旺盛。她翻了个身坐了起来,语气中有些委屈:“师父今日好没道理!平白让我离开百花仙谷,又不道明缘由,徒儿好生愤怒!”

子墨的态度总算被她一席话弄得正常了些。他收起脸上的嬉笑,道:“就是为了此事如今才对为师发这般大的火?”

离青把头往旁边一撇,表示默认。

看离青长久不曾说话,子墨微微叹了一口气:“莫要再气了,这百花仙谷你留不得了。理由,师父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怕你知晓了,会接受不了。你涉世未深,没有经历这世间百态,有些事情其实并非你看到的那般简单,就如有些人你无法看清一般,青儿,你懂吗?”

离青觉着这个理由着实牵强了些,没有说到重点,继续撇着头不做理会。子墨见离青依旧是气鼓鼓的,脸颊被火气熏得有些泛红。这千年来徒儿怕是第一次对他生那么大的火气,这花蓉的手段着实了得。

子墨眉目间掠过一丝笑意:“你浮华姐姐昨日送我了些糕点,为师都送给你吃了好不好?”子墨与离青相处了一千年了,对她的癖好和习性还是稍稍知晓一点的。

离青愣了愣,脸上的火气稍稍退了些,却还是别扭地不说话。她觉得自己这满腔的委屈就被那么几块糕点打发了,着实没有骨气。

子墨继续:“我昨个儿见青儿的衣衫破了几处口子,今日要不带你去织女姐姐那再买上一套?”

离青脸上的火气霎那又退了些许,用眼角微微觑了两眼子墨。想想自己起早贪黑劳作了那么天的流血汗,就被子墨几块糕点外加一套衣裳打发了嗯,还是还是有点不划算啊

离青暗自盘算着,子墨平平静静的声音又在耳旁响起:“你若还不乐意,师父就将你劳作那么几天的薪水自个儿拨给你便是了。”

离青脸上的火气终究是退了个精光,声音有那么一丝雀跃:“师父,此话当真哟!不准反悔!”

子墨呆住,感情她跟自己闹脾气闹了半天,原是一直在纠结着那半个月的工钱问题啊!若自己早些发现她这个纠结的根源是不是可以省却那几块糕点和一件新衣裳了呢?子墨暗自为自己的失算气恼不已,同时为金库流失的那么一点钱币而肉痛蛋/紧。

看着独自雀跃不已的离青,子墨的神色有几分莫测很专注。这个女子,他注定是要伤害的了。待回过神时,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挑起了离青散落面庞的几缕发丝把玩了起来,气氛变得有些朦胧的暧昧。

“青儿,以后莫要再去见南宫月了,好不好?”

离青怔了怔,不明:“为何?徒儿近来发现司命星君还是蛮有内在的一个人。师父,你甭看他平日笨笨的样子,其实他还是蛮善良蛮可爱的。我跟你说啊”

听着离青喋喋不休地说着南宫月,子墨心下有些不舒服,淡淡道:“你倒是愈发的了解他了”话出口,觉得有一丝酸味:“为师跟你说,有些人就是披着人皮的狼,表面上无害,其实内心就是一个禽兽!”

离青嘴角抽了抽,自家师父不止是对花蓉姐一个人有成见啊,没想到师父倒也有些愤世的情绪咩。

想到南宫,离青连忙一拍脑瓜子:“哎呀!那本双修图册子!”说罢,开始浑身找了起来。见没有,转念一想是不是先前落在了仙谷的那处小木屋里了,于是抬头略微踌躇道:“师父可否再通融徒儿一次,我貌似把要给南宫的双修册子给落在了百花仙子的木屋内了,现下都去弄回来。”

一听“木屋”两个字,子墨神色立马冷下了几分,喝到:“不许去!”

离青被子墨吼得心肝一颤,委屈道:“我我得把册子给他呀若不然我不是白画了嘛”

子墨敛了敛神色:“册子他定是拿到了,你也不必白去一趟了。”

离青狐疑:“您怎么知道?”

子墨朝天白眼一番:“信为师不会错的!为师的掐算术还是很准的!”

离青想了想,倒也是。师父上仙之身,修为不凡,他这般说定是有把握的,“那那徒儿就不去了吧”

子墨兴奋,将离青抱了抱:“真是听话,不愧为师父的好徒儿!师父甚是欢喜!”说罢,竟不受控制就着她的额头亲了一口。

“啵”的一声,在空旷的寝室显得很是响亮。

离青呆了,子墨傻了

良久倒是一脸痴呆状的离青先开了口,一字一顿道:“师父,花蓉姐曾和我说,亲嘴是代表欢喜一个人,师父刚才那样做,是不是欢喜徒儿,想要同徒儿永远在一起?”

子墨半开着嘴巴,神游于九天的仙魂终究是回了来。他一张老脸已经憋得通红,心下打了自己两个嘴刮子:叫你嘴贱!叫你嘴贱!良久他才轻咳了两声,昭示出一口森森白牙以此来掩饰内心的尴尬,又不忘暗地里又诅咒了花蓉几声:凝薇这姐姐当真心机很重啊

子墨觉着有必要将这个误会解释一下:“哦吼那女人是这么和你说的?亲嘴是代表欢喜那个人,只是为师刚才亲的貌似不是你的嘴吧。”

离青想了想,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那里依旧是清凉一片,还残留着子墨的些许口水:“师父刚才亲的是徒儿的脑壳子。”

子墨笑眯眯的一拍手掌:“这不就对了嘛,亲嘴和亲脑壳子不是一个概念,亲脑壳子是代表嗯,代表长辈对小辈的一种疼爱!对!就是这个意思!”

离青低头暗忖:“竟还有这般的意思,长见识了。”不知怎的,心下有那么一点失望:只是长辈对小辈的关爱吗?

子墨看她将信的态度,连连点头:“可不是嘛,就是有这个意思。”心下也长舒了一口气,为自己还能灵机瞎掰到这一层意思而暗自钦佩着。

钦佩完了,觉着气氛又陡然冷了下来,见着离青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回过神,便抚着绢布扇面道:“那个,徒儿为师有事情外出一趟,你便好生在司战殿呆着,回头顺便去趟西王母那里给你转个职。”

子墨的脚步将将跨了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师父,可否再问你一件事?”

“嗯。”

离青揉揉肩膀子道:“徒儿今早起床就觉得身子不太对劲,酸疼得厉害。师父,是不是你乘我睡着的时候打了我一顿我,要不然我全身怎像被重物压过似的。”

子墨脚前一个踉跄,手中的折扇也甩出了老远,回头答道:“你昨个儿是被人压过,不过不是为师,是一只穿红衣服的猪。”说罢,做脚底抹油状一溜烟飞了出去。

沉重的厚门被“砰”的一声带上。门外,子墨用折扇柄敲了敲自个儿的头,长舒了一口气。这事情当真是费神啊而此时,放内的离青已经呈风化状:她竟然被只猪压了!还是一只穿红衣服的猪!

丝绒毯的仙鹤腾云香炉还残余地飘着几缕薄烟。离青这一觉不知睡到了什么时辰,迷糊中眼瞟了一下窗外已不见浮薄的日光。她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思绪朦胧中,似乎又做了一个梦。他梦到满身酒气的师父进了自己房间,想要解开自己绑在腰间的裤带。裤带解了后,师父却又带着满身酒气出去了。她睡得有些犯糊,虽然觉得师父有的时候不太正经,但对自己应当不会做出这般行径猥琐的事情,仔细想了想,她觉得这果然是个梦。

33你有本事开门呀!

离青糊里糊涂睡到了第二日中午,却不想昨日难得与师父闹一次性子竟然落了个禁足的下场。其实,她心头一直想着百花仙谷的事情。

谷内的大多仙子对她向来友好,尤其是花蓉姐,对她尤其的上心。她这个做徒儿的不想拂了师父的意愿,但要离开仙谷好歹要与一众姐妹们道个别,也不枉她们平日里对自己的一番悉心照料。于是,便整了衣装,沿着平日里走的回廊打算出门去百花谷一趟。哪知一腿还没迈出门,整个人便撞在了一道巨大的镜墙上,五官都纠结在了一块儿。

她揉了揉塌方的鼻梁骨,有生之年第一次体会到了何谓真正的愤怒。当她怒气冲冲地径直奔进子墨的寝室想讨个说法时,却发现他房间里根本连个影子也没有。

这找人算账的事情向来是讲究一鼓作气,离青也深知这个道理。只是,任她寻遍了整个司战殿的角落愣是没发现子墨的身影。离青气竭,稍想着他说不定又陪哪家仙子去游园赏花了,却把自己关在了殿里,觉得不甘,心上又升起簇簇小火苗。

她这满腔的热血邪火极其需要发泄,一双铜眼直瞪着眼前那一方半透明的镜墙。久而久之,那镜墙似乎浮现出了一道身影,白衣翩跹,如玉美颜,脸上绽开的笑容像一朵灿烂的菊/花,一手伸出两指正向着自己比着“YEAH”的手势。

离青的手指捏得“嘎嘎”作响,一手成拳,丹田汇起一股气流直接向前方的结界打去。眼前的白墙受到突来的冲击,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水膜状的表面磷光起伏一阵后又归于了平静。离青乃是一名刚晋仙身的小仙,所行的修为自是破不开上仙造出的结界。但是,人生在世,争得就是一口气,仙也是!离青被子墨的一激一压,当真生出了叛逆情绪:哟!不放我出去是吧,老娘今日就非出去不可了!

司战殿重物撞击的声音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时辰。后院的草地上已经落了一地的飞鸟彩雀,只只眼里荡着圈圈波纹,两条小短腿正不停抽搐着。面对此番惨景,那后门口的人影依旧不觉,继续拍打着眼前的镜墙。她这几个时辰倒也没白费,面前的结界倒真的现出了几条细细的裂纹。

离青粗喘着气,虽说是有成效,但是她这一刻不停的运法还真是吃力了。她心里不痛快,想到子墨在外头逍遥快活就更是不痛快了。气闷中,全身升腾的热流她竟有些控制不住的趋势,而且丹田处似还有一股热气不停地在周身流转起来。

园中风声飒飒,离青的周身突然缓慢地散出几团白雾,她却浑然不觉,只是一手成掌身子腾跃而起迅速地朝面前的结界拍去,掌□出的光束亮得惊人。假山旁的紫薇花受到了冲击,花瓣零落了一地的。

白光过后,眼前已经变得清明一片。离青目瞪口呆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掌,又往前探了探,竟没有再遇到障碍物。她心下震惊,震惊之后是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完了便是前所未有的狂喜。

她竟然将师父施下的结界给破了!这是多么伟大具有历史性的时刻。身体的内的气流经过了这一番发泄似乎平静了许多,只是她这身子似乎又有了沉甸甸的感觉。

重回自由的喜悦倒暂时让她忘却了对子墨的愤怒。一路好心情地腾云向百花仙谷腾去,嘴里哼唱着天界最新流行的《最炫天界风》,暗地里开始组织起托词的语言,要怎样表达才足够委婉,才足够合适,顺带还要向花蓉致个歉意。

卯日星君已经拉着日撵车向西驶去。最后一次踏上百花仙谷的路途,离青难免有些伤怀。只是她这般消极的情绪还未在胸腔口积淀下来,就被一出意外的给打散了个精光。

不远处,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影正托着一团烟雾飞奔过来,嘴里还嚷嚷着:“仙翁!仙翁!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那本书怎么会变成那般样子的!封面明明是对的啊!可是里头的画怎么就不是了呢!我也很奇怪!我也很纳闷啊!您息怒!息怒啊!”

来人一边跑,一边还要花费那么多的口舌劲朝后叫嚣着,委实有些吃力。

离青揉了揉眼睛,但看到迎面愈发清晰的人影时,倒也惊了惊。万年不变的骚包红衣,外加青紫遍布的猪头脸,不是那南宫月还是谁?

不难看出,他脸上的伤已好了些许,虽还有些肿胀,但起码一张腊肠嘴是没有了,看上去顺眼了许多。

身旁也有几个路过的仙友,见到此番场景,也都微微惊了惊,却都维持了仙家一贯有的涵养,很是识趣地将各自的云头往旁边挪了挪,好腾出一条道来,给那司命星君一个方便。离青自也晓得,随着他们往旁边动了动。

云雾缭绕间,那紧追着南宫月的神秘人终究出现在了众仙的视野当中,惊呼声迭起。离青循着视线望去,竟是一名长头大耳短身躯的仙家,额头高高的,须眉白发,浑身敛着一团飘渺的仙雾,祥瑞飘飘。周围的仙家都微微伏低了身子,昭示了此仙地位的卓绝。

眼看老仙一副吹胡子瞪眼找人火拼的模样,离青心下好生敬佩:年纪这般大了,竟还有这般体力,好修为!

那老者鼻孔“呼呼”鼓着气,锲而不舍地追赶着南宫月,待看到旁边向他作揖行礼的几位仙家,却突然换了一副慈祥的面容,笑眯眯道:“你好你好”说罢,转头,又是一副火冒三丈的表情。

离青看着,觉得很有趣。

南宫月一门心思全在身后的老者身上,跑两步时不忘回头看上一眼。一次向后瞟时竟看到路旁站着一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有些不置信,揉了揉眼睛继续看了一眼:还真是小竹子!

南宫月心下“突”地一跳,觉着此番让她看到自己被人追赶的狼狈模样,委实有点丢脸,而且,追赶他的还是一位老得不像话的神仙,那就更丢脸了。他觉得有必要重新树立一下自己勇猛的威武形象,于是堪堪在离青面前刹了车。

南宫月斜觑了离青一眼,见她正愕然地盯着自己,便将自己一头散乱的乌发向后拨了拨,顺带蘸了点口水捋了捋,一个转身对身后飞奔过来的人影喝道:“停!”

那追赶他的那名老神仙还当真停了下来,一边穿着粗气一边叫骂道:“你个臭小子!终于不跑了啊!看我不打死你!我我打死你!”说罢,将脚下的平板鞋一脱,直直朝眼前的南宫月砸去。

南宫月猝不及防,当即被鞋板子砸了个正着,一个乌黑的泥印子当即糊到了脸上。南宫月羞愤地将脸上的鞋印擦去,冷然道:“仙翁!你是不是还要死揪着这件事!”

那老神仙的胡子吹得更凶了:“你个小兔崽子!你还好意思提这件事!你说!你到底把我的那本书册子弄哪里去了!今日你一定给我找出来!”

南宫月委屈地瞟了瞟离青,心下却硬下了一口气:绝对不能说那本书在小竹子手里,若不然仙翁不知会对她做什么!

南宫月觉得,若他将这件事糊过去了,定会在离青心目中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于是道:“我不知道!”

那老神仙气结:“你不知道!你弄走的你会不知道!你个小兔崽子定是你不舍得还给老夫!看我不打你!”说罢,又要脱下仅剩的一只鞋朝南宫月砸去。

“停!”南宫月急吼:“仙翁啊你怎不看看现下的情况,您这般对我大呼小叫的有失仙家体统啊。您那本书呢确实不在我这里,若您在这般逼着我的话,我就我就我就告诉这里的众仙家,你竟然看你懂的!我就不说出来了!”

那老神仙竟被南宫月唬得一愣,咬牙道:“你敢!”

南宫月嬉笑一声,双手卷筒状放到嘴边:“众仙家仙翁他竟然看”话还未说完,就被那老神仙给截断了:“好小子!你狠!你狠!”说罢,回头笑嘻嘻地面对众仙道:“没事,都散了,你们妈妈喊你们回家吃饭呢,甭看了”随后,忿忿地驾着一片彩云飞走了,临行还不忘抛下一句:“我我回头再找你算账!小兔崽子!”

南宫月看着腾云远处的身影,高兴地吹了一记口哨,随后跑向一旁的离青道:“怎么样怎么样,小竹子,我刚才威武不?”

离青嘴角抽了抽,慢悠悠地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南宫月见了更是兴奋,道:“小竹子,我是知道的,那本书册子你定是想要还给我的,里面的内容定是子墨那厮做了鬼才变成那般样子的,他想借仙翁的手给我顿教训,哼!我知道的!一定是!”

离青将事情严谨地理了理,很是聪明地猜想到,南宫月口中所说的那位仙翁定是那南极仙翁了,也便就是刚才的那位老神仙,而他们俩这一追一打的闹剧无疑就是因为那本双修的书册子。

那南宫月定是将自己做的那本给呈了上去才有了这般下场,她心下觉得有些愧疚,但同时也奇怪,自己不是画得挺好的,师父不还夸自己呢,仙翁怎还那般生气。她思忖来思忖去,觉着还是要将事情跟南宫月坦白。哪知刚回过神时,便见到南宫月一脸温情地望着自己,还不忘执起自己的一双玉手道:“小竹子昨个儿昨个儿”话出口有些欲言又止,随后似下了重大决心道:“昨个儿你师父来找我了,他说要我离你远点。我知道他是你的师父,也算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但是,他竟然阻碍我们。小竹子,我欢喜你,我知道你也是欢喜我的,所以我们一起私奔吧”

话说完,离青脑门“哄”地一声炸响:她竟被人表白了!长这般大了竟还是头一回被人表白。一时之间竟忘记要做何反映。

作者有话要说:入v三更完毕~~~累死爹了~~呜呜呜~~~

34漪水牌防盗门

见离青长久呆愣在那里不作表态,南宫月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道:“你的意思我都懂,上一次的事情我也没跟你表个态,以为从我的行为举止中能让你体会出体会出我是中意你的。后来见你长久没有动静,我就想到啦,你一介女孩子家面皮薄,难免不好意思说出口,我堂堂七尺男儿,还是由我来开口吧。我如今的话也说出口了,不过你放心,我也是第一次啊,其实也怪让人不好意思的,现在现在你怎么看,觉着我怎么样?”

离青心中似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良久才悠悠道:“你说什么?能否再说一遍?我听了有些糊涂。”

南宫月一个趔趄栽倒在了云层上,心里感到万分的挫败。他这百万年来难得动一回情,又难得表一回白,想不到确是对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女子,内心深处感到无比的凄凉悲哀。南宫月到底是位热血青年,觉着既然自己已经开口,便再直白点说出来又何妨,于是道:“小竹子,你的心意我接受了。其实这几日我也纠结了许久,但是后来想想,既然我俩都彼此看对眼了,那就别管子墨那厮了,因为爱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他毕竟是外人,我们也就别纠结了,事情就那么办了吧,我们私奔去,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小竹子”

南宫月一席话说得深情款款,心里倒是万分感激他那位上司——南极仙翁。犹记得他老人家从凡间带上来的戏册子里有这样一出剧叫《凤求凰》,里头有一段戏份他记得特别清楚。男女角儿的名字他记不清了。只记得女方家里特别有钱,父亲是一位富商。

后来小姐看中了一个穷酸书生的才情,毅然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与那书生一同私奔了去。南宫月觉得,这二人能够不顾世俗的眼光,勇敢地追求幸福,只为两个字,那就是——爱情,这份勇气着实令人佩服。如今他南宫月就要效法他们二人,带着中意的女子上演一出天界最绝美的爱情夜奔佳话!

离青的思绪已经被南宫月弄成了一团乱麻,思量了半晌才悠悠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南宫月眨巴了两下大眼,“误会?你不是欢喜我嘛,我也欢喜你啊,怎就成了误会了呢?”

听完南宫月的回离青愈发确定这是个误会:“欢喜你?我承认我不讨厌你,但还没到和你私奔的地步吧,而且,我什么时候说欢喜你啦?”

南宫月往后足足跳了三丈,差点一脚踩空翻下云头:“你你不是开玩笑的吧?那天你明明在灵池边那,那个亲了我,那不就代表你欢喜我吗?难道你想不负责任,你你让我以后怎么怎么见人!”南宫月说了这席话,难得青紫夹杂的面庞浮现出了一点红晕。

离青听了,愈发的滞愣,绞尽脑汁寻思了半天,才道:“你说的事情真是愈发的大条了。我确定以及肯定地告诉你,我真的没有亲过你,若我真的和你亲嘴了,这也算是个大事,我不可能忘记的,你自己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记错了。”

南宫月见离青死活不认账,有点恼怒:“小竹子,你也要学凡尘剧本里的那些薄情郎吗!吃干抹尽就拍拍屁股走人!你明明就有你是不是脑子也在那天烧糊涂啦!”说罢,当真一手举了起来覆到了离青的脑门上,探了探,恍然一惊道:“小竹子!你的记忆怎会被人封了一些,有点不对劲啊。”说罢,不置信的又摸了摸,朗声道:“呀!还真是!定是子墨那厮帮你把上一次在我司命殿的那半数记忆给封了去,所以你才不记得的。小竹子,你等着,我现下就帮你解开来!”

离青的脑子显然还没有清醒过来,眼前被白光晃得有些刺眼。待一切归于平静,耳旁又倏地传来一声暴喝:“你们俩在做什么!”

南宫月望着那明显带着一丝怒气的人影,有些懊恼:为何每次他和小竹子关系稍稍近一些,这厮总会不合时宜的出现。

那厢,子墨已经乘着祥云火速地奔了过来。心头的小火苗正“噌噌噌”地往上冒。让她好好呆在司战殿,她不听,如今能耐愈发的大了,竟然还破了他下的结界!好!实在是好!

离青见着子墨杀气腾腾地扑来,身子一个瑟缩,赶忙一个转身躲到了南宫月的身后。南宫月被她这个动作一激,大男子气概陡生,一个大鹏展翅堪堪挡在了子墨的前面。

子墨皮笑肉不笑道:“闪开!”

南宫月岿然不动。

子墨继续皮笑肉不笑道:“我叫你闪开!”

南宫月冷哼一声,掷地有声地放了一句狠话:“你叫老子闪开,我就闪开!凭什么!?”离青怯怯地探出头偷觑了一眼子墨,只那一眼,一丝寒气便顺着脊背爬了上来。

“哼!凭什么?就凭我是她师父。”子墨一脚跨前继续道:“就凭我法力比你高!就凭我比你聪明!就凭我在这天界的粉丝比你多,更凭的是”子墨的脸已经凑上南宫月的鼻尖,缓声道:“更凭的是我长得比你帅”

这句话落,南宫月身子陡然一僵,满面都是受打击的神色。子墨冷哼一声,脚一跨绕过了南宫月。离青见情况不对,大声喊了一句:“娘啊!”便撒开蹄子奔腾了起来。今日的师父真是太恐怖了!

子墨看着前方逃窜的身影,墨色的眸子变得愈发的深沉。她真是愈发的胆大了!

眼前的光闪得飞快,待离青再回过神时,方才还在身后的子墨已经一派淡然地站在自己面前。

“跑怎就不跑了?”那不杂情绪的音调无端让离青的心肝又颤了颤。后退一步,正打算再次逃窜,自家师父已经一个箭步奔了上来。她来不及反映,自己已经成了麻袋,被人抗在了肩上。

“师父!师父!放我下来!”某人显然很不安分,四蹄开始乱蹬了起来。身后,南宫月几近风化的影子已经越来越远,想来这打击受得是相当的大的。

子墨就着某人身上肉最多的两处地方就是“啪啪”两下:“再动!我就把你扔下去!”某人委屈地瘪了瘪嘴,终究是安分了下来。

司战殿的寝室,离青的身子被子墨重重地甩到了床上。来不及呼痛,子墨的身形便压了下来。

“为何去找他?”

离青被子墨几近寒冷的语调吓得一愣,怯怯地地解释道:“我不是特意去找司命星君的,我只是想去百花谷和众位姐姐道个别,路上偶然遇到了他,说要我和他私奔去。”

“私奔?他竟想和你私奔了!很好,很好!我让你离他远一点,你现在是愈发不把为师的话放在心上了是不是!?”

音调陡然一高,蛮横的语句让离青一个错愕。本想出声反驳,身上陡然传来衣帛碎裂的声音。子墨手过出,完整的衣料化作片片布缕落到了地上。

“师父!”离青手了惊吓,拼了命地护主胸口的衣物,万般想不到师父怎会突然对自己做出这般疯狂的行为。

双手被蛮横地举过头顶被死死压制着,已不能动弹,唯独一双脚还在不断乱蹬着。

子墨暗沉的眸子闪了闪:她竟然想要和南宫月私奔?!内心深处突然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不顾身下人激烈的反映。子墨一手扯掉了她的裤子,将自己身/下的硬/物抵上了她的双腿之间。

离青惊恐,拼命地开始扭动起自己的身体却被子墨轻易地给制住了。不顾身下人疯狂的嘶鸣,子墨几近粗暴地挤进她的身体。

毫无前戏的进入,两人都特别的难受。离青的身体已经崩成了一张弓,全身似撕裂般的剧痛着。这个动作,她好像在南宫的那本书册子上见过,难道这就是

“师父!徒儿不要学双修!你出去好不好!真的好痛啊!”子墨一愣,望着身下那张已经被泪湿的脸,恍然回神。忙慌乱地开始帮离青摸眼泪:“对不起青儿!师父师父不知我这是怎么了!该死!”说罢想要抽身离去,离青陡然抽了一口气,痛呼出声,子墨懊恼,堪堪停下了动作。

两人便就着这样的姿势僵持着。时间长了,离青愈发觉得难受,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了上来,身下也没有先前那般剧痛了。

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离青不禁动了动身子,却听到身上的人闷哼了一声。

抬头对上子墨昏沉的黑眸。弱弱道:“师父我,我有些难受,你动动好不好?”

她这句话如同一副催情剂,子墨的神色有一丝挣扎,随后竟慢慢抽/送了起来。奇异的感觉带着一丝丝快/感,“师父”话出口,离青忙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天哪!这是她的声音,怎会变得这般这般媚人

身下的床榻摇晃了半宿,离青无助地搂着子墨的脖子,轻声呢喃了一句:“师父其实双修也没那么难受”

子墨宣泄过后,见身下的人影似乎已经昏睡了过去,却并没有急着退出来,反而更往里探了探。

墨莲花的灵气,他还需要更多。

“青儿对不起,师父注定要负你,墨莲花心的灵气你受不住的”那一句低叹,顺着夜风袅袅飘出了窗外,最后归于沉寂。

35漪水牌防盗门

彼时,不知何处飘来的一朵阴云刚巧将天边那一轮硕大的盘月遮了个通透。寝殿内,琉璃盏上托着的那一颗明珠悠悠发着荧光,照着床榻上的人睡颜愈发的安然。

子墨撑着头看着怀里的人儿,神思有一点恍惚,随后在离青脑门掐了个昏睡诀后便起了身,随意披上衣衫朝门外走去,步伐还稍稍有点不稳。

房门的轻阖声刚起,那床榻上原本安睡着的人影却倏然张开了眼

九寒天内一切如斯,子墨动作轻缓地梳理着凝薇的一头长发,嘴里依旧不停呢喃着:“你向来是最闲不住的,一个人也爱闹腾,这般安静的模样还真是不适合你。少了你,天界虽清静了不少,却少了趣味。你曾说想要烧了农神的鸡窝,如今那几只天鸡依旧日出打鸣,吵得我睡不着觉。你还是快些醒来将它烧了吧,我也好睡个清静觉”他独自碎碎念着,几乎将以前鸡毛绿豆点大的事情都一概说了遍,只是那冰床上的女子还是紧阖着双眼,没有一丝气息。

唇间吐出的白雾变得愈发的淡薄,结魄灯那一点微弱的烛火不时摇曳着,将将给人一种快要熄灭的错觉。

“师父,想来墨莲花心的灵气还不够,所以她还没醒过来”

子墨唇间的动作一滞,慢慢回头,却见到那本应在司战殿酣睡的女子此时却穿着一身淡薄的里衣站在自己的身后。

“青儿!你怎会?!”

离青不语,一步步走到冰榻前,神色一片木然,让人窥不出半点情绪。

“这便是凝薇姐姐吧,长得真好看,难怪师父一直心心念念着她。这般的美人,想忘也忘不掉吧”

话出口,心里却不时涌起一股颓废难言的酸楚感:“结魄灯,墨莲花心。师父要这两样灵物无非是要救凝薇姐姐,可是这墨莲花心却在中天之境的时候被徒儿给吞下肚子了。那一颗,是墨莲花心不错吧难怪从中天回来的时候,徒儿老是觉得肚子里胀胀的,原是”

子墨望着离青在不远处喃喃轻语着,一句话,一个字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贴上自己的心口,生疼,而自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师父,你看,你为她渡了两次的灵气,凝薇姐姐还是没有醒过来,徒儿看是灵气还不够,师父怕还是要取一点。要不,就在这里好了,徒儿就在这里,师父想取多少就取多少 ,也不用费心寻什么时机了”离青一边说,一边开始解开里衣的带子。

衣衫滑落,慢慢飘在冰面上。在这冰寒之地,她赤身**,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寒气。相比较冷,她却更觉得疼这里疼,她一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左胸口,很疼很疼

师父为了那个躺在冰床上的女子竟然与她行了那原本只该仙侣间行的亲密之事——双修术,目地只为她体内存在的那点墨莲花心的灵气。 她暗中跟着师父来了这处寒地,看到他将从自己那吸来的一点灵气悉数渡给那个毫无生息的女子。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低喃着以前经历的点点滴滴。

她在冰洞外看了一阵,不知怎的,却越看越碍眼,越看越难受,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走了出来。

子墨来不及阻止,眼见着离青将仅剩的一件里衣全褪了去,慌了神,忙将自己松垮的外袍给脱了下来将离青围了个结实。

“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