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瞧着王怜花眼中的迷茫之色,满意地点点头。

放松身躯,婠婠放下抵在王怜花胸前的双手,环过他的腰际,软软地窝进他怀里,将头靠在他胸前,轻笑出声。

王怜花倒吸一口凉气,回过神来,强忍着腰间钻心的痛楚,摇头苦笑,“婠儿下手也太重了些,莫不是想谋杀亲夫么?”

“你再不松手,下一次我可真不放过你。”婠婠自王怜花怀里抬起头,灵巧的舌尖滑过粉嫩的唇瓣,似是不曾发现王怜花瞬间黯了一黯的眸色,兀自笑得清浅,语声温柔,“虽然感觉还不坏,但不是时候哩。”

王怜花面上神色变了又变,一双幽暗的眸子里更是晦涩不明,他定定与婠婠对视了半晌,似是在思考她语中有几分真实。许久之后,王怜花终是长叹了一声,缓缓地放开了揽着婠婠的手。

忽略心底泛起的些许失落,王怜花一脸黯然,双手摸索着探向自己腰间,“我对婠儿,从来都狠不下心,但婠儿对我——婠儿怎能下得了手?”

“不过是轻轻扎了你两下,也当得如此严重?”婠婠微一挑眉,觉得有些好笑,“你难道不知道我已手下留情了么?若换了别人,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婠儿,你怎能拿我与别人相比?”王怜花面上夹杂着不忿与失望,眸中却是闪过隐约的笑意,将腰间取下的两枚三寸有余的银针递给婠婠,“婠儿,我们打个商量可好?”

婠婠含笑接过银针,将之收回袖中,“你又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王怜花上前两步,笑嘻嘻地握住婠婠的手,“婠儿你看,下回你若再扎我,我能躲么?或者,你下手轻一些,毕竟将我扎坏了,最后心疼的还不是婠儿你?”

婠婠没有避开王怜花伸过来的手,笑意不变地点头,“好。”

王怜花微微一怔,眉间轻皱,“婠儿说真的?”

婠婠挑眉,“这还有假?”

“当我没说。”王怜花垮下脸,“只希望婠儿往后少扎我几回。”

婠婠饶有兴趣地看着王怜花变脸,微笑着没有再接口。

王怜花得不到婠婠回应,也便敛起面上表情,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

“婠儿,时辰不早了,若再不过去,我们的客人恐怕要吃闭门羹了。”

婠婠点了点头,“你带路。”

王怜花微微一笑,伸手揽住婠婠纤腰,足尖轻点跃上屋顶,便如一缕轻烟般向前飘去,瞬息已在百步之外。

婠婠与王怜花相携施展轻功,不出半盏茶的工夫,两人便回到了王云梦居住的庄院。

此时,王云梦并不在庄内,听王怜花所言,似乎短期内她都不会再回来。王云梦的目标只有快活王,她让王怜花多年来一直守在古墓附近,为的是有朝一日等到快活王或快活王派来中原起出墓中宝藏的人。

可惜,王怜花似乎并没有王云梦想象中那般听话,至少在婠婠看来,他明知金无望的身份,非但不曾告诉王云梦,也没什么对付他的行动,反而捉走了方千里那一行不怎么相干的人用以交差。

不仅仅是这件事,瞧见过王怜花与王云梦相处的婠婠,不难看出他们两人并不是真正的一条心。

他们虽为母子,相处间却看不见半点母子之情,似乎除去猜忌、防备、利用之外,再没有其他。因为血缘与仇恨,他们又不得不纠缠在一起,而且,很显然王云梦在其中占了主导优势地位。

“是公子回来了么?染香有礼了。”

熟悉的柔媚语声在不远处响起,一阵香风扑面,一道娉婷的曼妙身形迎了上来,也打断了婠婠莫名而起的思绪。

“原来是染香。怎么?夫人这次没有带你一起去么?”

王怜花足下不停,径直牵着婠婠往大厅行去。似是听出了王怜花语中隐含的嘲讽,染香愣了愣,面上的笑容有了一丝僵硬,却还是跟了上去。

“便是夫人吩咐染香留下。”染香暗暗瞥了婠婠一眼,轻声道,“夫人说,公子一向都是由染香照应的,少不了染香。如今庄里又多了一个婠姑娘,婠姑娘是贵客,夫人怕其他人照顾不周,怠慢了她,惹她生气,便让染香多多提点。”

这染香丫头,到底在暗示些什么?

婠婠忍不住侧头看了染香一眼,却正对上染香也向她看过来的美目。

从染香的眼中,婠婠看到了一丝隐藏极深的挑衅。

有意思。

这个发现让婠婠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冲着染香展颜一笑。不管这染香打的什么主意,有一点婠婠很肯定,这染香丫头的胆子,当真是不小。

只是,她这么做,不知道是出于自己本身的意愿,还是因为王云梦的授意?

暂时将疑惑压下,婠婠心情很好地回过头。

婠婠若有所思的同时,王怜花已轻哼一声,冷冷开口,“染香这么说,便不怕我生气么?”

染香微微一笑,向王怜花福了福身,平静的开口,“但凡是夫人的吩咐,染香便不得不为之,公子早已知道了,不是么?反正公子是主,难做的只是染香罢了。”

王怜花哈哈一笑,语含讥诮,“你可真是你家夫人的忠仆。”

“夫人与染香有活命养育之恩,染香为她做什么都是该当的。”染香面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她咬了咬唇,看向王怜花的眼中满是复杂之色,“但染香心里——染香从来没有想过背叛公子。”

“是么?”王怜花淡淡地扫了染香一眼,忽然笑道,“原来染香还是想着我的。正好,我有些事情让你帮忙,你跟着来吧。”

王怜花算计的目光让染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听到他的后半句话,她忍不住心下悲凉,一股镌入骨髓的寒意自心间弥漫全身。

原来前面那些话,都是为了这一句做准备。

他也只有在有事让她帮忙的时候,才会与她多说几句。

已经被他算计了太多次,可为何还是学不乖?每一次都这般巴巴地送上门去?

明知道他心里没有她,她却仍然着仿效那扑火的飞蛾,纵然化作灰烬,也要不自量力地搏上一搏。

可是为何,他竟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她?

既然不愿意给她机会,又为何要这般撩拨她?

他难道不知道,她早已退无可退,让他压榨利用得彻彻底底、点滴不剩?

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为何可以做到如此残酷?

四肢僵硬地跟着王怜花走进大厅,直到王怜花唤了她好几声,染香才回过神来,勉强笑道,“公子有何吩咐?染香听着呢。”

王怜花皱了皱眉,招手道,“你过来。”

染香迟疑地看了已落座的婠婠一眼,抬步缓缓地向王怜花靠近。

大概是嫌染香动作太慢,王怜花上前两步,一把拉住染香胳膊,将她拉近身前,低头在她耳边轻语起来。

染香的表情从开始的木然,变为疑惑,再转为惊讶,最后定格在疑惑与佩服交织上。

不过片刻,王怜花便直起身子,挥了挥手,“此事宜早不宜迟,你尽快去办。”

染香退开两步,一脸复杂地望了婠婠一眼后,欠了欠身,快步离开了大厅。

王怜花行至与婠婠相挨的位子坐下,瞧了淡然喝茶的婠婠半晌,终是忍不住先开了口,“婠儿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染香丫头,⊙﹏⊙b汗,咱似乎让她文艺了一把。。。

一计不成又一计(中)

“想让问什么?”婠婠浅浅地轻啜口茶水,缓缓地搁下杯子,笑盈盈地瞧向王怜花,“问吩咐染香什么,还是问与染香的关系?”

王怜花笑而不答,反问道,“婠儿难道不好奇么?”

婠婠微微摇头,“并非好奇之人,也无窥探他人隐秘的兴趣。”

“婠儿可是怪方才与染香低语,不曾当着的面将话明?”王怜花展颜笑,语中透着明显的愉悦,“或者,婠儿以为与那染香——”

婠婠微眯起眼,笑得异常温柔,“那么,与有什么?”

王怜花噎,随即矢口否认,“是母亲的养,平日仍以主仆相称,自小便被母亲派到身边,名为照顾,实则…”

实则后面的话,王怜花没有再下去,婠婠也没有再问。

监视?控制?侍?抑或三者皆有?

以王云梦的性子,婠婠不难想到将染香放在王怜花身边的用意。染香看去虽不足双十年华,又作少装束,但从的行止风情,婠婠当然看得出来,早已让人夺红丸,失纯阴之身。

单凭染香先前在眼前的表现,更是对王怜花情意不浅,若那人不是王怜花,婠婠怎么也无法服自己相信。

但凡是子,除非有逼不得已的理由,若非有情,又有哪个会轻易交出自己的处子红丸?

念至此,婠婠眸中极快地闪过丝异样,心下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既然如此,待与真有什么的时候,再问也不迟。”婠婠唇角噙着抹柔和的笑意,眸光微闪,瞧着王怜花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不是让更信些么?总不会冤枉去。”

王怜花心底突,对婠婠的眼神觉得有些奇怪,竟下意识地有丝手足无措。他向自负骄傲,总以为事事皆在掌握之中,便是面对王云梦时,他纵然处于下风,却仍有应对转圜的余地。只有面对婠婠,才会让他不自觉地生出不确定之感。

也许,他今晚将迫得太紧些。

“自是相信婠儿的。”王怜花微微笑,“不过,婠儿太过冷静自持,有时候倒宁愿让婠儿冤枉。”

顿顿,见婠婠明显不想答话,王怜花也不在意,径直笑嘻嘻地挪挪椅子,靠近婠婠,向招招手,“婠儿,附耳过来。”

婠婠抿抿唇,狐疑地扫王怜花眼,却还是顺势倾身靠近他。

王怜花伸手环过婠婠的肩,稍低头便凑近耳边。王怜花压得极低的语声不断传入耳内,温热的吐息染上耳廓,隐隐向面颊与颈侧蔓延,婠婠无暇顾及,只觉得越听越是惊讶。

直到王怜花话音轻落,温热的气息猛地欺近,在面上留下柔软的触感,婠婠下意识地掌劈出,回过神来再想后悔已是来不及。

“婠儿生气么?”王怜花站在五步开外,看看立在不远处静默不语的婠婠,再看看让掌劈得四分五裂的木椅,神色有些难看,似是极力压抑着什么,所幸语声还是如既往的轻柔,“是因为什么?难道是——染香?”

婠婠也有些愣住。直以来,只要王怜花不过分,对他的大部分亲密动作都听之任之,还是第次,如此强烈地拒绝他的亲近。

诚然,若自己不愿意,王怜花不太可能碰得到。会般被动地接受他的亲近,除去对来是个不错的游戏之外,更重要的是,并不讨厌王怜花的碰触。

直都在思考,对王怜花的感觉到底是怎样的。

在王怜花面前,从来不用刻意隐藏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他与很像,有时会想,也许他会是个——朋友。

婠婠从来没有过朋友,所以并不确定。

知道,王怜花刚开始的心思与般无二,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不再满足于现状。

自此次他们重逢,他有目的,有疑惑,情愿之下,两人不断地侵入对方的领域,试探对方的底线。看似相处愉快,实则却是直小心控制着力道,观察着对方的反应,旦发现自己超过对方能够容忍的界限,便又默默地后退,随即愈加谨慎地接近,如此周而复始。

与王怜花都不是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所以直以为他们样的状况会持续很长时间,直到方妥协,或者方退缩。

王怜花率先挑破隔在他们之间的层纸,让婠婠有些意外,似乎有些低估自己在王怜花心中的地位。

紧接着,染香此次的出现,更是让心底先前浅淡的涟漪不断扩大,甚至超出的想象。若不是染香已对的心情产生影响,断不会在王怜花亲吻面颊的时候,下意识地向他出手。

可惜,婠婠仍然不曾理清思绪,是以并不想回答王怜花的问题。

既然场表面和谐的相处已被失手打破,不打算浪费时间去后悔,横竖不过是变好或者变坏两种结局罢,大不拍两散,此后两不相干,似乎并不会损失什么。

“不是染香。”想到里,婠婠缓缓地笑开,抬眼望向王怜花,柔声开口,“也没有生气,而是——”

婠婠停顿会儿,轻轻地吸口气,似是思考着该如何开口,引得王怜花皱起眉,深深地看着。

“需要时间。”婠婠敛起笑容,轻叹声,斟酌着续道,“不是早已发现么?的心…乱。”

王怜花定定地看婠婠半晌,虽对的理由仍有不满,思及先前所想,终是不欲迫太甚,以免适得其反。

“那便算吧。”王怜花缓步靠近婠婠,面上露出抹柔和的笑意,轻轻地将婠婠揽进怀里,“希望婠儿不要让等太久,不然的话,可能又要惹得婠儿拿银针扎。”

对于王怜花的退让,婠婠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还是顺势窝进他怀里。真要般与王怜花闹翻,婠婠心下还是有着不舍,毕竟么多年来,除去莫尘颜与江采月之外,他是唯个可以得上话,勉强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虽然目前他们的关系怎么看怎么诡异。

“好端端的扎做什么?”婠婠嗔王怜花句,任由他揽着向木椅走去,“除非是自己皮痒。”

王怜花在椅子上坐下,伸手环过婠婠纤腰,让横坐在自己腿上,抬手捞起垂在背后的缕乌发,放在手心细细把玩,凑近婠婠耳边笑道,“婠儿可能不知道,其实婠儿先前扎那两下,很喜欢。”

“是么?”婠婠轻笑,右手手腕翻,指间银芒微闪,已有枚三寸有余的银针静静地捏在食指与拇指之间,“若喜欢,有何难?”

“婠儿莫装糊涂,知并非个意思。”似是不曾看见婠婠指间闪着寒光的银针,王怜花的目光刻意流连在粉嫩的唇瓣上,“不过,婠儿既然还不是时候,再等些时日亦无妨。”

婠婠似笑非笑地望定王怜花,好不羞怯地对上他颇具侵略性的视线,将指间银针收起来。

片刻后,婠婠笑笑,打个哈欠,往王怜花怀里靠靠,寻个舒服的位置,伸手搭上他的腰,嘟囔道,“困,先睡会儿,沈浪若来,记得唤。”

王怜花含笑应声,见着婠婠合上灵气四溢的双目,绝色的睡颜宁静祥和,便不自觉地调整下手臂的位置,将更妥帖地固定在怀中,没有再不话。

切,似乎又回归原位。

只是,不管是婠婠,还是王怜花都知道,他们之间有些东西已经悄悄改变。

比如婠婠乱的心,比如王怜花再的退让。

些改变最终会将两人引向何方,此刻任何人都无法回答,唯有时间,它会给出答案。

大厅里烛火通明,室静谧。

身着绯衣的俊秀少年敛起平日的嬉笑张扬,舒展的眉眼带着柔和的笑意,唇角微微上扬,整个人仿佛卸去身光芒,变得温润如玉。

他小心地怀抱着身白衣的少,下意识地压低呼吸,静静地瞧着宁静的睡颜,似是怎么也看不够。

光阴寸寸划过,悄无声息。

若是可以,想来少年希望直般抱着酣睡的少,直到亮。

可惜,世事多半不会尽如人意。

听得外面传来的隐隐嘈杂之声,王怜花轻抬起头,瞬间褪去身温润,便如把准备随时出鞘的宝剑,隐藏在剑鞘内的是凌厉的锋芒。

“他们来么?”婠婠自王怜花怀中直起身子,清澈的眸中没有半初醒的迷离。

王怜花轻轻头,抬眼望向门外,朗声笑道,“是沈兄来么?已在此恭候多时。”

“王兄当真好雅兴,莫不是专程等着沈浪上门再醉场么?”

随着沈浪熟悉的嗓音,几道身影几乎同时出现在大厅。依次看去,分别是那沈浪、熊猫儿、朱七七,以及金无望。

沈浪面上带着他惯有的懒散微笑,熊猫儿有些意外、有些不信、又有些疑惑,朱七七脸得意,金无望依然面无表情,衬得他那张五官扭曲的脸更是可怖。

婠婠整整有些褶皱的衣衫,无视沈浪几人见着与王怜花时瞬间转变的脸色,若无其事地自王怜花怀里起身,随后微笑着欠身行礼。

“沈公子,朱姑娘,熊大侠,金大侠,婠婠有礼。”

与此同时,王怜花笑着迎上去,“沈兄想要喝酒,又有什么难?横竖今晚痛饮至亮罢。”

作者有话要说:唉,某月间歇性抽风鸟,便连王大公子与婠婠都文艺了一把。

⊙﹏⊙b汗,为了这两只的感情发展,我拖延了沈大公子的出场了,让他们再甜蜜了一把。

某月吐槽:王大公子,乃知道乃为毛不确定么?那是因为乃患得患失啊患得患失,失了平常心啊失了平常心,乃明明已经肖想人家很久了,为毛动作力度还这么小?(拍肩)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婠大妖女,乃是吃醋了啊吃醋了,乃不是因为染香,乃是因为王大公子啊王大公子。不过,好歹乃现在有了感觉,王大公子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唉~~~路漫漫其修远兮~!~

一计不成又一计(下)

“王兄如此盛情,沈浪岂有不从之理?”

沈浪几不可查地皱皱眉,自婠婠身上移开视线,又恢复那副似乎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王怜花似是十分高兴,满面笑容地抬手虚引,“既如此,还请众位随移步,偏厅早已备下美酒佳肴,只待客来。”

沈浪头,不见半异样地跟上王怜花的脚步;熊猫儿有些不情愿,欲言又止;金无望倒是干脆,想也不想便跟上去。

“们是做什么?”朱七七却是不干,跺跺脚,把拖住沈浪的胳膊,手指着王怜花,“沈浪,现在事情已经再清楚没有。王怜花直在骗们,他根本便是处庄院的主人,自然也是他捉走方千里等人,居然还要与他起喝酒?难道不怕他下药毒死们么?”

“朱姑娘若不放心,大可以不用桌上的酒菜,绝不会有人逼迫与,姑娘尽管放宽心。”王怜花轻轻摇头,也不理会朱七七,似是并不想与计较,兀自笑看向沈浪,“沈兄当不会因为朱姑娘句话,便不敢与同饮酒吧?”

“有何不敢?相信王兄断不会用等下三滥的手段。”沈浪完,转向还想什么的朱七七,微敛起面上笑意,沉声阻止道,“七七,莫忘来之前,是怎么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