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所料不差,宁儿果然偷偷溜出去。”絮儿熟悉的嗓音响起,语声里带着明显的怒意,“的胆子也太大,怎么敢么做?”

“当些心端上的桌子时,已做出选择,再什么都迟。”婠婠放下书册,脸平静地道,“通知红线与三位长老,也是时候出去迎接们的客人。”

“红阁主与三位长老已在前厅等着。”絮儿瞧桌子上各色各样的心眼,又面含担忧地看向婠婠,“只是宫主,那些心——您没事么?”

絮儿知道,婠婠为让苏枚放心,定是当着宁儿的面吃下糕。知道婠婠武功极高,却不知曾随着莫尘颜学习医毒之道多年,免不担心着苏枚的道。

“能有什么事?”婠婠笑看向脸紧张的絮儿,“絮儿莫不是忘,许长老们中的毒,可都是解的。苏枚的子毒,难不倒。”

“看急的,都糊涂。”絮儿不好意思地笑笑,终是放下心来,“苏枚怎么可能是宫主的对手?宫主,们快出去,已经等不及想看变脸的模样。”

看着絮儿急不可耐的样子,婠婠笑着摇摇头,搁下手中书册站起身来,“走吧。”

“是,宫主。”絮儿应声,紧跟在婠婠身后。

不过片刻,婠婠便带着絮儿进前厅,厅内的几人俱都起身行礼。婠婠微微笑,将视线转向几人中唯的性,补阁阁主红线。

红线是个看去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整个人给人种普通至极的感觉。不管是长相也好,衣着也好,气质也好,乍看去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特,任谁见,转眼便能将他忘在脑后。

红线使剑,而且是快剑,纯粹的杀人之剑。没有人知道他的剑藏在哪里,长得什么样子,剑出必见血,从来没有例外。

或者,有过例外,却不为人所知。

红线剑必刺人眉心,被刺之人每每自眉心蜿蜒而下条血线,红线便由此得名,人们反将他的真名忘却。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晕晕的,卡文啊卡文。。。⊙﹏⊙b汗

棋差一着满盘输(下)

婠婠淡淡笑,微微欠身,“红阁主,深夜打扰,实为不得已而为之,还望阁主勿怪。”

红线回礼,眼底寂静无波,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语声平静,“宫主客气,此乃分内之事。”

婠婠头,缓步行至主位坐。絮儿紧跟其后,站在婠婠身侧。

婠婠与红线略显疏离又有礼的互动,并没有让絮儿和三位长老意外或奇怪。在旁人之前,婠婠与红线向以平等的合作者姿态出现,除絮儿,魔宫里再没有其他人知晓。

絮儿在宫内虽没有固定的职务,却直跟在婠婠身边,很多事不可能瞒着进行。当然,婠婠也确实需要个像絮儿样的人协助,是以算起来,絮儿的身份地位并不比几位长老差。

絮儿不可能背叛婠婠,苏枚自然无法得知补阁与婠婠的真实关系。若之前的些小动作,还能有幸不被婠婠尽数得知,那么,在试着与红线联系之后,在婠婠眼前便再没有秘密。

婠婠抬手示意红线及三位长老坐下,轻声开口,“看来们的客人实在太过小心,红阁主与诸位长老怕是要多等些时候。”

“无妨。”红线轻轻吐出两个字,便径直闭上眼睛,养神去。

许长老哼声,似是强自压抑着什么,冷硬地道,“就怕那小蹄子发现端倪,再也不敢现身。”

另两名长老亦是面色不善,目含煞气。婠婠见状,不觉微微笑,“许长老稍安勿躁。苏枚成败在此举,绝对不会不来——”

正着,婠婠忽然加深笑意,抬眼望向门口,“既然来,何不进来坐坐,喝杯茶?起来,也有些时日不见,是么,苏护法?”

“宫主得是。多时不见,苏枚可是想念得紧,却不知宫主此刻是否风采依旧?若以后再无机会聆听宫主教诲,那定是件极可惜遗憾的事。”

门外响起阵清脆宛若珠落玉盘的轻笑,随即厅内出现数道身影。打头的是名双十年华、容颜娇俏、体态窈窕的美貌子,的身侧,跟着个怯生生的身影,正是那先前给婠婠送心的宁儿。再后面,便是十几个年龄不的子。

“的确是可惜。”婠婠轻叹,“其他人不敢,但是苏护法,怕是再没有如此机会。”

此时,苏枚已是看清厅内情景,面上笑意不由地僵,眸中闪过犹疑之色。的视线略过早已睁开眼睛、面目平静的红线,落在三位长老身上,“许长老、刘长老、秦长老,原来三位已经没事么?们能逃过劫,还算有些本事,当真可喜可贺。”

身形略胖的刘长老拍案几,站起身来指着苏枚,气得浑身颤抖,“逆徒!宫主面前,还敢如此放肆!”

“宫主?”苏枚掠掠鬓前碎发,挑眉看向婠婠,“风水轮流转,过今晚,的宫主之位也该到头。”

此话出,不刘长老,便是许长老也坐不住,若不是有秦长老拦着,兼之婠婠碍着在场,刘许两位长老多半是要当场暴走。

“苏枚,不觉得自己高兴得太早么?”絮儿冷哼声,上前步,目光锁定苏枚,“仔细瞧瞧,还真以为稳操胜券么?”

苏枚面色变,凝神查探片刻,忽然笑道,“就凭们?故弄玄虚罢!以为会上当么?”

苏枚对自己下的毒很有信心,所以,即便是此刻见着本该中毒身亡的三位长老,也只以为是暂时压制着毒素。至于婠婠,既然吃下宁儿送上的糕,身功力最多还能施展十之二,不足为惧。

补阁阁主红线,更是不担心。不之前他们有过协议,便是凭着两人的交情,也有把握服他至少两不相帮。

想到里,苏枚略显得意地望向婠婠,在看来,婠婠现在只是在强作镇定罢。以种胜利者的姿态,慢声细语,“婠宫主,不是每个人,都有孔明那么好运。”

“苏护法是以为在使空城计?”婠婠笑意清浅,语声温柔,“是不是空城计,苏护法试试不就清楚么?”

到空城计,婠婠便又忍不住想起个奇怪的世界。不知道是历史的轨迹欺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据所知,秦王李世民还是开创大唐盛世,大唐的江山传承将近三百年,接着经历宋、元,如今却是由朱氏高居庙堂。

值得注意的是,唐之间曾经出现个名为武曌的帝。有那么刻,简直要以为那是明空,明空做到与师尊直想做,却没有成gong的事——君临下。

可惜终究不敢肯定,只因许多耳熟能详的名字没有同时出现,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甚至让以为有数的几个熟悉的名字只不过是巧合。

如今时隔多年,身处陌生的世界,早已没有当年的责任,万里江山由谁坐拥,对来并无差别。

也许,尽管向表现得强势,内心里却仍希冀着份宁静。万般算计的确是所擅长,却并非所愿,若非身不由已,又怎会与人争来斗去,失心、丢情?

“苏枚自当如婠宫主所愿。”苏枚没有给婠婠多余的时间感叹,便已打断的思绪。着,苏枚径直转向红线,“红阁主,婠宫主付出多少价码请到,愿意出双倍,还请阁主不要插手魔宫的内务。”

补阁内,情报人命皆有价,能以钱财换得红线两不相帮,在苏枚看来十拿九稳。听的话后,红线果然没有拒绝,而是默认。

苏枚从红线身上移开视线,转而望定婠婠,“婠宫主,接下来是动手,还是们自己束手就擒?”

婠婠长长地叹声,其中隐含的落寞让厅内所有人心下突,尤其是苏枚身后的干人,对上婠婠看过去的目光,竟是开始不自觉地不安起来。

婠婠缓缓起身,视线定格在名年约三十五的中年美妇身上,“李堂主,性子桀骜、刚愎自用、兼又没有容人之量,执掌堂已嫌小才大用,却偏偏心气甚高,看不得别人比位高权重,为何不想想自己有无能力担此重任?”

婠婠的语声很平静,却透着丝丝让人不敢反驳的威严。没有再多看眼那垂下头去的李堂主,移开视线,转向名约摸二十五六、眉清目秀的子,“季香主,因日前识人不清,赏罚失当,由堂主之位降为香主,可有冤枉与?”

婠婠的视线扫过苏枚身后的十几人,看得们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对视,“们全都已经跟不短时间,自问没有亏待过任何人。方才直等着——不过此刻看来,再无回旋余地。”

“婠宫主无需多言,自古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等既已选择与宫主决裂,便再无法回头。更何况,以们犯下的罪过,宫主还会放过们么?”

人群中个声音喊出,原本还有些踌躇的人纷纷收拾心思,凝神以待。无论放在哪里,叛门犯上都是不可饶恕的罪孽。胜,或者死,再无其他选择。

婠婠轻蹙起眉,眸中渐渐冷下来,“陈长老、吕长老、红线,动手吧。”

苏枚面色变,眸中闪过骇然与不敢置信之色。还未来得及反应,紧随身后的两名子已人剑向刺来,寒芒破空,势如破竹。

苏枚飞退,剑芒犹如附骨之蛆,紧随而上,竟是不给半喘息的机会。苏枚大惊,手拉过宁儿往前送,身体硬生生向旁边折。

在宁儿惊惧绝望的目光中,两柄长剑毫无阻碍地穿透的胸膛,也如苏枚所想般,终于阻住陈、吕两位长老的合剑之势。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苏枚发现场中不知何时多数十个黑衣蒙面人,清色柄三尺青锋,招招凌厉狠辣,就么会儿gong夫,已有五六人招架不住、倒在地上,眼见便不活。

苏枚走神,陈、吕两位长老的长剑又至眼前,苏枚无法,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知道此时,才发觉自己错,而且错得离谱。在沾沾自喜以为得计的时候,婠婠只怕早已看穿的把戏。虽然不知道婠婠为何到现在才动,苏枚已清楚的所作所为看在人家眼里,多半是比起跳梁小丑都不如。

陈、吕两位长老步步紧逼,苏枚左支右拙,心下发苦。发现,两位长老的武功比认为的要高出许多,只能明,婠婠从开始便防着,给下套。

怪不得服陈、吕两位长老么顺利,怪不得事情的进展么迅速,原来切都是人家配合。

棋差着,gong亏篑。

不过还好,暴露得只有自己罢。如今事败,只要死,便可百。

念至此,苏枚已心生死意,手下招式缓下来,不再刻意抵挡。长剑在身上划出道又道深浅不的伤痕,染红的衣衫。

苏枚们干人,除自己,其余人已尽数倒在那些黑衣蒙面人的剑下。而些黑衣人,却像没有出现过那般,早已消失无踪,只留下地生息全无的尸体。

“想死?没那么容易!”

眼看着苏枚闭上眼睛,欲要让自己葬身剑下,絮儿身影闪,掠过去,指影翻飞间已连身上数处要穴。

作者有话要说:告各盗文君:各位盗某月文的朋友,请不要再私自将某月的文散发各地了。尤其是同步更新那几位,我不想说出你们的名字,反正这事儿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说穿了也没意思,你如果真要盗,也等我文章完结吧?说实话,看到盗文,尤其是同步更新的盗文,心情非常之差。不说了,说多了没意思~~

雾里看花不朦胧

絮儿身形闪退回婠婠身侧,陈、吕两位长老收长剑,押着苏枚站在婠婠身前。松手,被絮儿制住全身要穴的苏枚便再也站不住,将将跌倒在地。

苏枚倒也硬气,身不轻的伤竟是声不吭,只拿双满含不甘的眼望定婠婠。

婠婠唇角弯,“怎么?苏护法还不服气么?”

苏枚撇头,不与婠婠对视,“成王败寇罢。”

“苏护法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心想与相提并论么?”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婠婠轻笑,脸的兴味,“会放任到今日,可知是为什么?”

“为什么?”也是苏枚迷惑不解的地方,种种迹象表明,婠婠早已发现的图谋,便连陈吕两位长老也不是真心投靠,分明是奉婠婠命令,就近看着。

“杀个苏枚,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苏枚。”婠婠微微笑,语声轻柔地解释道,“个熟悉的苏枚放在眼前,远远好过个甚至几个陌生的‘苏枚’。知道,不喜欢事情不在掌握之中,种感觉委实让人觉得讨厌。当然,更重要的是——”

着,婠婠将视线投向厅内还未来得及处理的尸身,眸中极快地闪过丝冷意。

苏枚转过头,顺着婠婠的目光看去,似是想到什么般浑身震,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面上更是苍白若纸。

“看来已是明白。”

婠婠柔柔地开口,温和的语声听在苏枚耳内,却似带着根根厉箭,将伤得体无完肤,心下除惊惧绝望之外,仅余的丁侥幸自信早已烟消云散。即便是样,婠婠仍然不放过,温和的语声还在继续。

“起来,还要感谢。若不是有,些人又怎会自己跳出来?人心隔肚皮,没有苏护法在旁唆教,要么快知晓哪些人怀异心,还真有些不容易,苏护法委实功不可没。”

“婠宫主,已经赢,还些做什么?”苏枚凄然笑,任谁都能听出语中的软弱与颤抖,“既然做下此事,便早已想过后果。要杀要剐,全凭宫主句话。”

“苏护法笑。”婠婠轻轻地摇头,“苏护法是有gong之人,赏都来不及,怎会杀剐,寒魔宫上上下下的心?”

婠婠的话句句轻柔温和,苏枚却是害怕。原本以为就算事败,不过也是个死罢,若婠婠大发雷霆、千方百计折磨,反而能够坦然接受,可婠婠越是般不惊不怒、轻描淡写,便越是让觉得毛骨悚然。全身微微轻颤,已被不可抑制地无边恐惧淹没。

想自断心脉、咬舌自尽,奈何不此刻全身瘫软无力,只要稍有异动,婠婠几人又岂会坐视不理?

所以,自杀,是绝对不会成gong的。

定定神,苏枚微微抬头,“既然宫主早有安排,那些毒应该也难不倒宫主吧?”

婠婠头,心下闪过丝怪异的感觉,“离心腐骨散?出自当年‘毒仙子’莫尘颜之手,还算不错的毒。”

若是莫尘颜知道,当年偶然制作流落在外的毒药,有用来对付自己的弟子,真不知会作何感想。当然,若是让苏枚得知个中关联,只怕会当场吐血吧?

“竟然真的知道。”苏枚脸苦涩颓然,“败得不冤。”

苏枚忽然仰起头,紧盯着婠婠,眸中闪过不甘愤恨的光芒,似是婠婠犯什么滔大罪般。咬牙切齿地字字往外蹦,“不过,宫主您虽然赢,却让苏枚很是不服。”

“是么?”婠婠挑挑眉,“若不问清哪里不服,岂不是的罪过?”

苏枚暗暗吸口气,视线移向红线,“此事本是魔宫内务,宫主却寻外人相帮。”转头看向那些尸体,“们虽然犯错,却总是宫内之人,如今却叫外人杀,实在可悲可叹。”

着,苏枚又转向五位长老,果然看到们的脸沉下来,显是对婠婠请红线帮忙的事有些不满。暗自琢磨片刻,苏枚挪挪膝盖,缓缓俯下身子,以头触地,勉力磕个头,“五位长老,苏枚自知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可是宫主如此做法,也不怕宫内姐妹知道之后寒心么?宫主独断专行,又何尝将诸位放在眼里?”

苏枚俯下身子的时候,五位长老个激灵,纷纷避让开来,没有受的礼。而苏枚的话音还未落,们已面色变,瞧看不出情绪变化的婠婠眼后,尽皆恨恨地盯着苏枚,竟是恨不得将碎尸万段。

最终,还是陈长老最先回过神来,轻叹声,“苏枚啊苏枚,宫主做什么决定,是能质疑的么?实话告诉,魔宫内可以没有长老,却不能没有宫主,懂么?”

“招挑拨之计使得不错。想让恼羞成怒,而后给个痛快么?”婠婠拢拢衣袖,柔和的目光落在苏枚身上,让不自觉地打个寒颤,心底涌起阵不好的预感,“只是,苏护法,不,苏枚苏姑娘,真的是魔宫的人么?”

婠婠的问话在苏枚听来犹如晴霹雳,将彻底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煞白的双唇颤抖着,“…什么?”

婠婠没有理会苏枚,径直微笑着续道,“三年前身受重伤,为吕长老所救,带回宫内。本是机缘巧合,并不是刻意为之,而见着宫内情景,不但不思知恩图报,还生出其他心思,只因的主人正想着远来中原,欲谋夺魔宫,为铺平道路——真以为被蒙在鼓里么?”

“不可能!”苏枚再承受不住压力,终于崩溃,红着眼嘶声喊道,“怎么可能会知道?不可能——”

“总是般自以为是。”婠婠幽幽轻叹,“想从未跟人过些,怎会知道是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间并不止个聪明人。还要再下去么?”

事到如今,苏枚倒是平静下来。安静地看向婠婠,语声波澜不惊,“为何不?便是死,也要当个明白鬼。”

“过不会杀,自会话算话。”婠婠微微笑,“很简单,低估补阁。补阁既然敢号称没有买不到的情报,莫不是以为红阁主只是随便么?”

“补阁…”苏枚长出口气,“宫主不杀,却不知想如何处置?”

婠婠笑意不减,似是在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苏姑娘从哪里来,自然是送回哪里去。”

“——”苏枚大惊,接着大急,“不能——”

“倒是个衷心的主。”婠婠微微头,轻声赞句,也不管苏枚听着怎么刺耳,兀自接着道,“只是,为何不能?算计,算计魔宫,难道还不兴向家主子讨还笔账?”

苏枚此刻已能肯定,婠婠确实什么事都知道,知道的主子是谁,知道曾经做过的切,再也不存半秘密。

已经知道,自己给主子惹下个怎样难缠强大的敌人,可惜如今后悔已是晚。只能认命地跪伏于地,低头祈求,“婠宫主,事情是人所为,与家主子没有关系。所有罪孽由苏枚人承担,还请婠宫主大人大量,莫要祸及旁人,苏枚听凭处置。来生必衔草结环,以报婠宫主大恩。”

“世间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婠婠不为所动地瞧着苏枚,“别是,便是家主子亲自来,也不敢能夺魔宫,该们主仆太过真,还是眼界忒小、不曾见过大世面?在上,王云梦做的显然要比家主子好得多。”

婠婠浅浅地打个哈欠,缓缓地站起身来,最后看眼苏枚,“回去告诉家主子,笔账会先记着,以后遇上合适的机会,自会向讨要。想做的那些事儿,不会理会,个王云梦已是够,不少个。”

移开视线,婠婠转向红线,“红线,将苏姑娘好好地送回去,务必让毫发无伤地见到主子,别使人以为们不懂待客之道,怠慢人家。”

“红线遵命。”苏枚还欲些什么,红线身形闪,已站在眼前指出,随后将昏迷的夹在肋下。

眼看着红线的身影跃之下消失在夜幕,五名长老收回视线,纷纷脸犹疑愕然地瞧向婠婠。方才婠婠与红线句对答,没有先前的客气,听着更像是主从之间的命令与服从。

“宫主,与红阁主——”

婠婠淡淡笑,轻声开口,“与红线怎么?”

陈吕两位长老能将苏枚骗得团团转,自然是成精的人物,另外三位长老仔细想,再瞧见陈吕两位长老的眼色,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当下,之前因为苏枚那几句挑拨所生出的丝不满,还未来得及细细体味便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没什么。”五位长老对对眼色,纷纷摇头,“方才们什么也没有听见。”

“红线也算是自己人,不过此事们心里知道就行。”婠婠满意地头,“魔宫经过番动荡,虽不至于伤筋动骨,终是少不安排下,还需众位长老多多费心。”

五位长老头称是,见色已晚,便纷纷告辞离去。眼看着事情告段落,絮儿忽然捉住婠婠衣袖,“宫主,那们呢?”

“们?”婠婠笑得很是轻松,挣开絮儿的手,迈步向内室行去,“留下来,随着几位长老回去。”

“宫主——”絮儿不满地顿足,瞧婠婠的背影半晌,终是哀叹声,没有再追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苏大姑娘的主子,知道是谁了吧?嘿嘿,哈哈~~

美人犹有倾城色

婠婠在座庄院里住七日。

早在第二日,五位长老与絮儿便已带着其他人回魔宫。经过苏枚事,宫里毕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该罚的罚,该赏的赏,该安抚的安抚,琐碎繁杂之余倒无需婠婠亲自出面,也存借此机会让絮儿得以独当面的心思。

至于那些黑衣蒙面人,也在红线挟着苏枚离开时,吩咐他们自行回补阁。除去长期驻守庄院的人之外,偌大的庄院只剩下婠婠人,难得的清净闲暇之余,纷纷扰扰的思绪袭来,却是让想很多。

时至今日,不知不觉间,从“玖儿”身上醒来已有七八年。个世界的切,药谷、莫尘颜、江采月、魔宫、补阁、莲号,逐渐在心底清晰起来,相反的,师尊、明空、阴癸、圣门、慈航,竟是慢慢淡去,只剩下浅浅的轮廓。

还有子陵,此时此刻再想起子陵,早已没有之前的刻骨铭心。实际上,早在将心思放在抚养教导明空、潜心研究魔大法之后,十几年过去,明空长大成人,魔大法完善,子陵被深深地埋在心里,再不会刻意记起。

忘不他,却是再没有当年的执着,该是释然吧?

再忆起那时的快乐与忧伤、甜蜜与酸涩,已能浅浅地微笑。

只是王怜花…婠婠心下轻叹。

王怜花与子陵,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子陵是晴朗的,他淡泊出世、灵慧睿智,难得的重情重义。而王怜花,他狡诈如狐、机巧灵变、心思深沉如海,却又带着太多的孩子气。

追逐子陵,也许刚开始时,仅仅是因为他身上有太多没有的东西。而与王怜花在起,大概是他们本质上有着为数不少的共同,直觉得轻松自在,相处愉快。

王怜花对也是样,婠婠丝毫不怀疑。他们之间存在着种奇特的默契,很多时候只需个眼神,便能清楚地知道对方的下句话、下个动作、甚至是那刻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没有被人看穿心思的忌惮与戒备,只有种类似于得见知己的愉悦。种感觉委实太过奇妙,竟是让有些舍不得放手。当然,并不曾对他放下所有心防,与他相处,更多的是带着些许玩闹、些许儿戏。

王怜花能够言打破的平静,却是始料未及,也让不得不开始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