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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都觉得好玩。

算了算了,再凶神恶煞的男人她都是从小见到大,神经细胞已经超级大条,对善或是恶的评价,和寻常人的定义大有不同。

原本只是怕麻烦,才不乐意插手管的呀。

“你这样看着我,很容易令人误会呢。”睡的迷迷糊糊的男人的眼睛掀开了一条缝,沙哑的声音慵懒而性感。

当然,如果他调侃的人不是她,沈衣还会更欣赏这所谓的幽默感。

“快点吃饭吧。”翻了个不优雅的白眼,他的嘴没伤到真是太可惜了。

“我受伤了,如果动一动的话,伤口会崩裂开。”向亚润一动不动的躺着,为难的用手点了点残破的身子,那边刚被换过药,某人的警告仍在耳边回响,若是再崩裂的话,要他好看呢。

“你的手应该没事吧?”他他他,居然在耍赖,那么大个男人,为了吃饭这种小事,一本正经的和她耍赖!!!

“失血过多,关节活动的不太利索。”总之,要人喂就是了。

“喔?那就是说,除了皮外伤之外,还可能有内伤喽?”对付不听话的别扭小孩,身为医生的沈衣非常有办法,医药箱就在脚底下,她一伸手就找了只最大型号的注射器出来,又选了一根最粗的针,在向亚润眼前晃了晃,“这个专治各自关节不利索,我保证药到病除。”

捡个又帅又温柔又会放电的男人回家

“那个戳进去很痛耶。”向后蹭了蹭,向亚润没想到她会搬出这招来对付自己。

看沈衣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敢肯定,如果三秒之内再不顺着她的心意的话,那针管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找个肉最多的地方刺进去,顺便试试能不能‘抽’出一大管血来,以证明她所言非虚。

刚受过伤的病人最好还是别折腾了。

他不怕痛,不怕打针,却没兴趣为了吃饭这种小事白白遭罪,那也许会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招来噩梦连连咯。

深呼一口气,他像只蚕蛹似的往上蹭,一点一点的挪动了身体,希望能找个姿势坐起来。

沈衣看到一半,就把针筒丢回药箱内,空出双手来拖住他的身体帮忙,以防止向亚润不小心又崩裂了伤口。

“谢谢,你真是个好心的女孩。”那股好闻的药香,凑近了闻更是怡人心脾,他甚至有股把她抱进怀中的冲动。

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带给他如此强烈的感觉,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些不符合常理的举动。

“吃吧。”饭碗递过去,沈衣不自在的抽身离开,生怕被他发现了心脏重如擂鼓的跳动声。

“很香,现在愿意下厨房煮菜的人已经很少了。”大大的赞美一番,恨不得把天下间最美好的词汇全都奉上,食物本身是什么味道,向亚润倒是没太在意。

“你太饿了,所以吃什么都觉得特别可口。”被他一直盯着看,沈衣脸上的红晕更甚,借着收拾药香的机会,从他面前逃离,再继续下去的话,她也许就要自燃啦。

天!没事捡个又帅又温柔又会放电的男人回家,真是最大最大的折磨。

沈衣,神医

天!没事捡个又帅又温柔又会放电的男人回家,真是最大最大的折磨。

害的她像个花痴似的,脑子里浓烟密布,七窍都往外喷着炽热的高温。

“忘记了自我介绍,我叫向亚润,是这所学校的交换学生,你呢?”大概是觉得她太窘了,他识相的转移话题。

“咦?你也是学生?”沈衣意外的回头,上上下下打量,才发觉居然猜不透他的真实年纪。

外表当然是非常年轻,少见的出色,即使是站在人高马大的老外中间,也绝不会被压住光辉,他的眼神却与同龄人的稍有不同,一望不见底,不知掩藏了多少神秘的东西。

在这所世界著名的高等学府当中,不乏来自世界各地的天才,自己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光是看外表去判断一个人的内在,实际上是非常肤浅的行为。

向亚润,向亚润,她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熟悉,仿佛是在哪里听过似的,可惜一时间又想不起。

“你呢?沈衣,你叫什么名字?一定是医学系的吧?闻你身上的味道就知道啦。”伤口阻止了他的行动,却没法妨碍他眉飞色舞。

她哭笑不得,“你不是已经在叫我的名字了吗?还要问什么?”

“喔,我只是确定一下,早晨闲得无聊,又不能起床,就顺手拿起你放在床边的书来看,第一页就写着沈衣两个字,于是我就叫着试试看喽。沈衣,神医,真是个适合你的好名字。”不管是对医生还是患者,都很乐意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碰见一位‘沈衣’(神医)吧。

他强壮的像头牛!

他真是太幸运了。

沈衣白了他一眼,终于找到在进门前所有伤口都崩裂的原因了。

这个不安分的男人其实早就清醒了过来,并且在‘能力范围内’对整间宿舍进行了一番小小的探险。

那种程度的伤,就算没有医生叮嘱,也该自觉卧床休息吧。

真亏了他还有闲情逸致去看放在床头的德文专业书。

“有时间讨论我的名字,还不如闭上眼睛嘴巴多睡会,你好像又在烧了。”血色尽失的苍白俊脸上渐渐爬上一抹病态的红,就连脖颈也一并染上,那些藏在被下的身体也都好不到哪里去。

“哪里有烧,这只不过是饱餐之后的正常反应,血气上涌,然后汇集到胃部去消化食物,你是医生,这点应该比我懂。”强词夺理,胡扯八扯,反正就是不乐意闭上眼来休息。

沈衣无奈的摇摇头。

生了病的大男人就会变的幼稚吗?

从药箱里找出退烧的药剂,再翻出一次性的针筒,熟练的吸入药液,做前期的准备工作。

向亚润立即变得一脸防备,“喂,小衣,你想做什么?不要胡来哦。”

“不许叫我小衣,很难听。”他们还没熟到称呼彼此昵称的地步!

“好吧,小衣衣,我真的没事,把你的针筒收回去吧。”他抗拒的望着那一管淡蓝色的液体,虽然没用夸张的最大号针筒装,还是令人非常不舒服。

他强壮的像头牛!

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伤就倒下。

稍稍休息,一切OK,不需要借住所谓的退烧药。

“小衣衣也不许叫!”‘白衣天使’缓步靠近,圣洁慈悲的脸蛋上闪耀着与气质完全不相符合的嘲讽,“怎么?你晕针吗?”

此生所见过的最最漂亮的眼

‘白衣天使’缓步靠近,圣洁慈悲的脸蛋上闪耀着与气质完全不相符合的嘲讽,“怎么?你晕针吗?”

“不晕。”可也不喜欢就是了。

“我的手法还不错,你不会觉得疼。”她坚持己见。

孩子气的病人见的多了。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好医生,沈衣不能因为他不想要,就听之任之。

不然,到了夜里烧到意识模糊的时候,他眼睛一闭,不管不顾的晕倒,留下了她一个人辛苦。

既然已经把他捡回来了,那就得负责到底才行,他最好乖乖听话,别再多填麻烦,否则——

“不是疼不疼的问题,男人的原则不容动摇。”他想要摆出男人的威严,可惜被比蒸熟的螃蟹还要红的脸颊破坏殆尽。

“原则?呵,这里是我的房间耶。”微笑着靠近,最后索性坐在了床头。

她的眼眸黑白分明,没有一丝杂质的纯净,那是向亚润此生所见过的最最漂亮的眼,瞳孔中央,仿佛有两簇小漩涡,越转越快,越陷越深。

他的意识逐渐的模糊起来,从不曾品尝过的轻松,让他疲倦的不愿意张开眼。

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他极力支撑意识,再次掀开比山还沉重的眼皮。

“我的房间,就要听从我的意愿,这可是你自己坚持一头栽上来的呦,睡吧。”冰凉凉的指尖,覆在他的眼皮上,那滚烫的热度似乎都要被她吸走似的。

好舒服,好舒服。

好闻的药香,总能自然的让他卸下了防备,如同第一次相见时的样子,轻而易举的获得了他的全部信任。

久久,沈衣长长舒展了一口气,阖上眼,再张开。

忍耐住寂寞

向亚润,真的只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怎么那么难催眠?

只是栽下一枚小小的暗示而已,居然困难到了如此地步,几乎不能成功。

她也明白有一种人天生特别的意志力强大,可以做到随时随地固守本心,不为外力所扰。

但那个几率,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计。

没想到,还真的给她撞见了一个。

沈衣又擦了擦汗,脚底下一软,颓然坐在地上。

刚刚那种情况,实在是太过危险了,看来以后还是少用催眠术比较好。

大哥说的没有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千万不要小瞧了任何一个你没放在眼里的人。

隔日,为了赶早晨的课,沈衣走的特别早。

向亚润还在睡着,没有发烧,脸色也比从前好看了许多。

他正在逐渐的恢复当中,且速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要是他能够忍耐住寂寞,老实的在床上多休息几天,应该很快就能自由下床移动了吧。

在床头留下了字条,告诉他自己会尽快赶回来,如果饿了,冰箱里还有些牛奶和面包,用微波炉稍微加热,就可以吃了。

当然,这些纯属是多此一举,只是为了防备他提前醒过来。

正常被催眠入睡的话,应该会进入一种很舒服的迷离状态,不睡上一天一夜,都舍不得张开眼呢。

那会让他彻底放松下来,若是平日里被些心魔烦恼所困扰,也会减缓了症状。

催眠术,用的好了,其实也是一种医术,它救的是心。

沈衣并没有注意到,当她转身准备离开的霎那,原本处于沉睡中的向亚润就已经张开了眼,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直锁紧了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望着。

来不及亲自告别

沈衣并没有注意到,当她转身准备离开的霎那,原本处于沉睡中的向亚润就已经张开了眼,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直锁紧了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望着。

良久,良久。

房间内,又恢复了最初的宁静。

沈衣不在,那股冷意仿佛又开始弥漫,盖再多的被子,也没办法驱除。

双眉拧紧,一股肃杀阴霾的气息,在周围飘荡。

门外,有人轻轻扣了三下。

紧接着,那原本被锁死的门,从外边轻而易举的被打开。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仔,晃了晃手里的铜丝,“洛克,大家都在等着您呢。”

向亚润坐直了身子,扯过搭在床头的外套往身上一搭,“这就走,注意你的脚下,别弄脏了地板。”

沈衣早起刚刚打扫过的房间,弄乱了的话,她还得重新来过。

“你的伤没问题了吗?”少年仔上上下下的打量,很顺从的就站在门口,倚墙而站。

“嗯。”比这更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之所以这次多休息了一天,其实,与身上的伤口没多大的关系。

他的心,仿佛隐隐为了那一抹药香而牵动。

只是时间太短,他还没彻底搞明白。

好可惜啊,没办法再多呆一段时间,甚至来不及亲自告别。

“那就赶快走吧,‘烈焰’的那群家伙真不好对付,我们暂时也只是他们困住而已,其他的还得您来做决定。”少年催促着,尚显稚嫩的脸上,有着那个年纪特有的急躁,不懂掩藏。

“你去楼下等我三分钟。”他还有点事,若不做的话,怕是很长时间内,都要觉得遗憾了。

承诺的份量

少年耸耸肩,并无异议,留下清静的空间,让向亚润独处。

他走到床边,抚着那张写有娟秀字体的留言条,仿佛看到了沈衣那张天生悲天悯人的小脸。

那一夜,在暗巷内的偶遇,他一度以为自己是遇到了天使。

上帝怜惜他在凡间受苦,因此特意安排的带他前往天堂的引路人。

真可惜,最后还是没办法多相处更长一段时间。

“小衣衣,多谢你的收留,我要走了,如果有缘,希望我们还能再见。”提起笔来,龙飞凤舞的写下这一行字,又觉得稍显冰冷了些,无法准确的传达心中的想法。

笔尖顿了顿,又接着写,“如果有天遇到了麻烦,需要帮忙,就打这个号码,7283769。”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给出了这个号码。

世界上知晓它的,在沈衣之前,也仅仅只有他的亲姐姐而已。

那是救命的号码。

不管他身在何处,只要电话声响起,他会放下手头一切的事,最快速度的出现。

这个承诺的份量之重,只有向亚润心中最最清楚。

除了那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外,沈衣还是第一个能让他生起这番心思的人。

且,心甘情愿。

他在字条下,签上了名字。

又过了很久,才放下笔。

沈衣,希望我们真的还有再见的机会,他心中默默的说。

至于未来,尚是不可预料的未知。

若是沈衣与他没有纠葛,或许会更好吧,至少能过着她喜欢的安宁生活,不必担心有不相干的人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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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告别的离开

沈衣刚一下课就往宿舍跑,婉拒和导师共进午餐的邀约,她更担心那个伤口没有愈合,却十分不安份养伤的家伙。

碍于某人抗议清粥小菜味道太淡,往下吃时总摆出一副苦兮兮的脸色给她看,好像身为主人却吝啬小气的不肯提供优质食物似的,沈衣虽然口上不肯妥协,心里却始终挂怀着这事儿,路过便利超市时,买了条鱼,准备回去一半清蒸一般红烧。

总算是有肉了吧,哼,看他还有何借口。

心情愉快,脚下也就轻快了许多。

就连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大哥打开电话,也被她三言两语的打发回去,没时间多说。

可是,终于来到宿舍门前时,她的心却忽然紧紧揪住,脚步也放慢了许多,直到来到门前,停住不动。

有人来过了。

由外而内,不请自入。

手法非常巧妙,既没有破坏门锁,也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但仍逃不过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