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在议论这件事,犊诳诘小侯爷和吴小姐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摘星阁也听到了消息,轻尘和百里流疏脸色严峻的围坐在雕花桌边,几天的时间过去了,小轻尘和百里流疏都瘦了一大圈子,派出了很多人打探消息,可就是没有丝毫的消息,就是那夏侯慕云根本没出侯府,难道娘亲真的不是他掳走的,那么娘亲究竟到哪里去了呢?

“疏,我好担心娘啊?”一身鬼灵精怪的尘儿早慌了神,只要是娘亲的事情,他就会失去主张了,现在怎么办呢,娘一点消息也消息也没有,还有什么人能把一个人从皇宫里掳走呢,而且这几天他们也没有接到什么绑匪的书信,娘亲那么一个人能和谁结怨呢。

百里流疏心里的煎熬并不比轻尘少,好不容易见面,才相处几天,偏就遇到了这种事情,如果找到她他第一件事便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和他到云霓去。

“好了,少白他们都出去打探消息了,我也把红袖他们派出去了,相信会有消息的。”百里流疏只能无力的安慰轻尘,他娘亲不在,他自然要担起照顾他的义务,自己虽然着急可好歹是个大人。

一大一小两人正在相互安慰呢,摘星阁的伙计康二飞快的跑进来,叫唤着喊:“小公子,这里有一封信,你快看看是什么?”

轻尘一听有信,小身子一闪奔到康二的身边,抢过那封信打开,只见里面寥寥几个字,“你娘在我们手里,如果想见你娘,带十万两银票到城郊外的紫竹林来见,今夜子时。”

轻尘看完,脸色青紫交错,银牙轻咬,难道娘真的被绑匪给掳了,那这个绑匪也太厉害了,竟然连皇宫大内都敢进,如果不是胆子太大,就是他们有内应了,能在他们一进宫就得到了这样的消息,轻尘把手里的心递到百里流疏的手上。

百里流疏看了一遍,白皙的脸色顿时更白了,眼眸闪过血腥,丝丝狂怒染上他的面颊:“这封信看来是为了迷惑我们,如果真是绑匪的话,怎么会等了这么多天才送来呢,可是送信的人竟然知道你娘失踪了,那么他也一定对你娘的踪迹了如指掌,所以不管今晚紫竹林里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也会去一趟的。”

“我也是。”轻尘点着头,大眼睛里闪过从未有过的震怒,不过是谁,竟然敢动我娘,那么我蓝轻尘和势不两立了。

今夜无月,无月的夜本就是个多事之夜,天空远远近近的看不到半颗星辰,好在他们都是练武出身的人,眼力比常人要灵敏得多,所以才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疾步如飞。

夜空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让人分不清方位,只能凭着记忆往紫竹林而去,听人说过那紫竹林透着诡异,进得去出不来,可是为了娘亲,什么眼的刀山火海他也要去闯一番。

紫竹林果然不一般,缕缕雾气飘绕,四周的竹子在风中轻摆,发出沙沙的响声,好似鬼哭狼嚎一般,令人心惊胆颤,地上隐约可见斑驳的 竹影越发显得鬼魅,纵是平日胆大的人也禁不住冷汗淋淋,寒毛倒竖,可惜这样诡异的场景却吓不了轻尘和他手下的四个少年,就是百里流疏,更不屑一顾。一提身领先往紫竹林飞去,身后紧跟着他的手下,轻尘不甘落后,亦施展轻功紧跟着流疏身后。

紫竹林里迷雾围绕,很多藤科植物攀附在竹杆上,不时的散发出属于野草的清香,百里流疏执玉笛缓缓地往前走去,其余人分两边前进,以防有什么特发的状况,轻尘紧跟着他们身后往前走去,可是林子深处只听到众人清晰地脚步声,根本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众人在竹林里转了一圈,根本没看到半个人影,百里流疏低眉冷凝,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转身望向轻尘,清冷的开口:“看来我们中了夏候慕云的计了,他今天晚上一定要去看你娘,而他知道我们正派人监视他,所以他使了调虎离山计。”

轻尘一听到百里流疏的话,气得扬起小手飞快的一击身边的翠竹,那竹子被拦腰砍成两截,应声而倒。

“可恶的夏候慕云,这个该死的混蛋,我绝不会饶过他的。”

小轻尘的话音刚落,只听见基金的夜空下响起一声高过一声刺耳的笑声,像被人掐住脖子发出来的,凉飕飕的话随即传来:“看来老身又有食物了。”

话音一落,一个不明物体飞快的疾驶而出,百里流疏一扬手玉笛挡住那不明物体的攻势,狠狠一击然后后退开去,凝神望去,刚才的不明物体端端正正的停在十步开外。

竟然是一个半截子人,下半身没有了,只有上半身,披头散发的看不清面孔,只露出一双阴深深的眼眸,纵是平日胆大的轻尘也不禁轻颤了一下,这可称之为怪物了,哪里是人啊,原来这紫竹林里的人都是被这个怪物抓着吃了,难怪大家犊诳诘紫竹林只有进的人没有出的人,这个该死的东西。

轻尘暗骂一声,已恢复了心神,冷睇了那半截人一眼,沉声开口:“阁下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吃了我们不成?”

那半截人知道眼前的人都是高手,一下子谨慎起来,尖细的声音扬起来,令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是你们送上门来的,老身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的,怨不得老身。”

“找死?今日我就替那些被你吃掉的人报仇雪恨来了。”小轻尘话音一落,身子凌空而站,一用力旋转着朝半截人击去,那半截人最忌惮的是百里流疏,没想到这小孩子竟然出手了,当下心里暗喜,看这小孩子细皮嫩肉的吃起来一定很香,嘴里都快流口水了。

半截人飞快的一提身向小轻尘扑去,他十拿九稳的以为自己强大的攻击力必然击落着小孩子,却谁知轻敌使他失去了先机,轻尘把身子一转,手里的粉末飞快的撒出去,只听那半截人哎呀叫了一声,捂住双眼落到地上,大声的尖叫。

“你往老身眼睛里撒了什么东西?”

小轻尘咯咯的一笑,悠闲的开口:“毒瞎你眼睛的药,你害人太多了,今日本小爷要提那些枉死的冤魂报仇。”

半截人一听,身子遗颤,想不到一个小孩子竟然如此狡诈,忙提身准备逃回自己的洞穴,流疏飞快的侧手折了一节竹子,对着那身影甩手抛了出去,只听到扑的一声响,那影子落到了地上,犹自在哪里挣扎着,轻尘等哪里还去理会,总之能把这个怪物除掉,省得他以后再害人。

只可惜今晚上中了夏候慕云的计,没有找到娘亲?轻尘不由得一阵懊恼。招了一下手,一行人飞快的奔出紫竹林往摘星阁而去。

娘落谁家卷 099 寻求帮助

吴府,精致的花厅里,坐着一脸无可奈何的吴太傅,对面是他的妻女,女儿吴雪长得明眸皓齿,长袖善舞,此时一张俏丽的小脸蛋上布着不认同,恼恨的盯着自己的父亲大人。

“爹,你这不是毁了女儿的清白吗?外面的人都以为是我要嫁给夏候府的小侯爷,现在你竟然连同那个小侯爷一起使出了这招逃离代僵的办法,让那个女人替女儿嫁到夏侯府去。”吴雪气愤难平的指责父亲,哪有这样一个做父母的,连同外人来毁女儿的清白,到时候还让自己怎么嫁人啊。

吴太傅一脸愧疚的望了女儿一眼,小声的开口:”女儿啊,你不是不知道,为父当年差点被那些土匪给杀了,后来幸好小侯爷救了爹爹,你们才有今日的荣华富贵,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一切啊。”

一旁的吴夫人也乘机劝解女儿:”好了,雪儿别难过了,那个小侯爷已经答应你爹会给你找一门好婆家了,到时候就说你是吴府收的义女,给你择一门乘龙快婿,不会亏待了女儿的。”

吴雪望了一眼自己的父母,双眸从这个脸上移到那个脸上,最后恼怒的一甩手走出了花厅,吴夫人一努嘴,示意她的小丫头跟过去,陪小姐到花园里散散心。

小丫头青儿伶俐的奔出花厅,追着小姐去了,其实小姐的心丝诳邴是知道的,并不是因为那个女人顶替了小姐的位置,重要的是小姐喜欢上了那个叫夏侯的小侯爷,那样一个俊逸标致的男人,难怪小姐动心了,可偏就那男人一心只想娶住在她们吴府的那个女人,不知道那女人从哪里来到,只知道她长得还不错,被老爷安排在后花园边安静的院子里,外面还有小侯爷的人守着,她们根本见不到她的面。

花园里,姹紫嫣红的花朵随风摇曳,像美人在翩翩起舞,吴雪站在长廊边一时看呆了,静静地凝望着那花丛中一下子走出一个丰神玉俊的男人对着他浅浅的笑,不由得让她羞红了脸,微垂下头。

“小姐,你怎么啦?”晴儿奇怪的望着自家的小姐,怎么脸色红成这样,好像还很害羞,不由得开口问。

吴雪一惊,回过神来,花园里空无一人,原来是自己的单相思发作了,竟然大白天也出现幻象了,心里一下子失望极了,叹了一口气,顺着长廊往前面走去,身后的晴儿紧跟着她。

“晴儿,你说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啊?为什么要把她安排在我们吴府呢?而且还不许人随便接近,她不会是什么朝廷要犯吧?”吴雪小心意义的开口,四下张望一番。

“不会吧,小姐,怎么说那也是个小侯爷,怎么可能把逃犯娶回家呢,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我偷偷见过一次,根本不像逃犯,整个人看上去很柔弱。”晴儿反驳了小姐的假设,虽然知道这话小姐不爱听,可她说的是实话啊。

“晴儿,你究竟是谁的丫头?”吴雪冷瞪着自个的丫头,她当然知道那个女人不是逃犯,她只是自我假设一下,这样让自己心里比较好过一点,偏就生了这种吃里扒外的丫头,挖自个的墙角。

“小姐的丫头啊。”晴儿不知小姐什么意思,理所当然的回答,再抬头看小姐的脸色不耐,看来刚才自个的话让小姐不满意了,赶紧的嬉笑着开口:”小姐,晴儿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吴雪点了一下头,冷哼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去,心里实在是好奇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还有她是谁啊,为什么会被安排在吴府呢,难道他没有家吗?吴雪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再次停下身子,很认真的问晴儿。

“晴儿,你说我们就真的见不到那个女人吗?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吗?”吴雪知道她们这些丫头都是古灵精怪的,平素怪点子极多,所以才会开口问晴儿。

晴儿知道小姐想见见那个女人,可是外面有小侯爷派来的人守着呢,她们怎么可能进得去呢,晴儿一双灵活的大眼睛上下转动了一圈,拉了拉小姐的身子,望了四周一眼,贴着小姐的耳朵轻声的开口。

“要是从西北小门出去,那个女人所住的院子有一个窗户正对着围墙的一个侧门,小姐可以从那里看到那个女人。”

晴儿的话音一落,吴雪立刻来了兴致,脚步一移往西北小门走去,晴儿连忙叫了一声:”小姐,你等等我。让我先出去望一下,外面有没有人?”吴雪放慢步子,让晴儿在前面走,过了一会儿,晴儿从外面跑进去,高兴的笑着说:”小姐,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你可以去看看她了。”

吴雪立刻跟着晴儿的身后往围墙外走去,飞快的走到另一边的侧门处,凝神细望,屋子里果然坐着一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一脸的冷若冰霜,眼神中是深深地无助,难道说她不是心甘情愿嫁给小侯爷的,那么他极有可能是良家妇女,被那个小侯爷强行掳走藏在她们家的,吴雪一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只吓得扑通扑通乱跳,不由得埋怨起自己爹爹来,爹爹啊,你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要是这真是一个良家妇女,你既不是把一辈子的名声都赔了吗?

吴雪正在抱怨自个的糊涂爹爹,一抬头见那屋子的女人望见他们主仆二人,一脸的激动,似乎想说什么,又怕外面的守着的人听到,只用唇形示意,但是冰雪聪明的吴雪还是从那口型的动作里,看出三个字,那就是“救救我”,天哪,竟真的是被抓来的,这可怎么办啊,吴雪急得团团转,忙张嘴给了屋子里的女人口型,让我想想办法,说完就走了回去。

“小姐,好奇怪啊,刚才那个女人好像有话对我们说一样?你有这种感觉吗?”晴儿开口问前边的小姐,还不知道自家的小姐已经和人家对过话了。

吴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那女人看来真的是夏候慕云给掳来的,想不到那个看上去仪表堂堂,英俊不凡的男人竟然会做这种强抢民女的事,而且爹爹竟然还帮助他这样做,这不是助纣为虐吗?怎么办?吴雪焦虑的走回自己住的院子,坐在窗台前的藤椅上。

晴儿见小姐一脸的沉思,不知道她想啥呢,也不敢去惊扰她,自行进屋泡杯花茶出来,递到小姐手上。

吴雪回过神来,望了一眼晴儿,这丫头素日精明,不知她可有什么办法接近那个女人,吴雪立刻放下手里的茶蛊,拉了晴儿一把:”晴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出那个女人啊?”

“救?那个女人好好的住在那里要救什么?”晴儿不理解自家小姐是怎么了,说话奇奇怪怪的,虽然那个女人被困住了,可是她要嫁的是候爷,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她会不愿意吗?还用得着小姐去救她?

“晴儿,刚才我看出来了,她想让我们救她,是真的,你相信你家小姐吧。”吴雪一脸认真的开口。

晴儿一愣,既然小姐这么肯定,想必那个什么女人真的有困难吧,可是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怎么样呢?不过可以通知那个女人的嫁人来救她啊,晴儿的眼神一亮,飞快的回握着小姐的手。

“可以让那个女人写一个纸团扔出来,我们给她送出去,这样一来,那女人的家人自然会想办法来救她,这样不就好了吗?”

吴雪一听晴儿的话,确实是个道理,立刻站起身来奔出去,晴儿在后面大声的喊:“小姐,你这又是去哪啊?”一路跟着自家小姐,要是小姐有什么意外,她可就没法活了。

吴雪照旧跑到刚才的地方,那女人果然眼巴巴的望着外面呢,一看吴雪的影子,立刻高兴的睁大眼睛,吴雪用口型告诉她,你写个信我给你送出去,里面的女人立刻明白了,点头挥手,吴雪不敢久留,要是被那些看守的人看到,她们的心思就白费了。屋子里的女人正是轻尘和流疏找不到的长歌,那一晚她本来好好的坐在偏殿里候着小凤,却忽然被谁击了一下,整个人昏过去了,醒来后自己竟然到了这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外面有人把守着,一日三餐有人按时把饭菜送到她的院子里,平常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每次趁人家送饭时便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可惜根本没人告诉她,直到夏候慕云那个混蛋出现后,她才了解原来是那家伙从皇宫把她绑出来了,绑到这不知道叫什么的地方,不过以他的聪明壑智,这里一定是尘儿和流疏万万想不到的地方。

想起夏候慕云可恶面孔,长歌心里那叫一个愤恨,这臭男人竟然就这么关着她了,还说什么要娶她,她怎么可能嫁给他?哪有人像他这样逼人家成亲的,根本就是土匪行径,而且她发现他的眸光阴寒的盯住她的腿忘了半天,他不会是想废了她的腿吧,长歌一想到这个可能,浑身寒毛倒竖,真怕那个男人什么时候神经发作把她的腿给废了。

幸好他只来过一次,其他时间从没来过,要不然她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整日呆在这座屋子里,除了这一个院子,一步不准出,都快把她逼疯了,一直在找机会逃出去,可是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查了一遍,根本没这种可能,因为外面有人把守着,后面是高大的围墙,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逃出去。

每天饿了吃,困了睡,她都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了,心里一直牵挂着尘儿和流疏,他们两个不知急成什么样子了,就在刚才她正在打瞌睡,忽然感觉到远处一个视线盯着她,赶紧掉头望去,没想到围墙外面一个侧门竟然开着,一个小姐模样的出尘女子和一个俏丽的丫头正站在围墙外面看着她呢,长歌一看,顿时来了精神,本来想大声求救的,马上想到外面有夏候慕云的人守着呢,只好用口型向那位小姐求救,只是不知道她是否看得懂,没想到这位可人的小姐却是冰雪聪明的,立刻看懂了自己说的话,还用嘴形回了一句,让我想想。

长歌连忙在心里祷告这位小姐是个善良的人,这样自己就有救了,果然不大一会儿那位小姐再跑了过来,这次让自己写信,长歌知道她准备给她把信送出去,这样一想,心里顿时高兴万分,忙点点头,只要能把信送到儿子的手里,他们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长歌等那位小姐走了以后,站起身走到门边大声的叫喊起来:“喂,我在这里太无聊了,送些笔墨纸张过来。”长歌知道这些人对自己要的东西都是有求必应的,果然不大一会儿,有一个下人送进来笔墨纸张,走出去后又把门锁上了,长歌那叫一个愤恨,我现在都成囚犯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信送出去,飞快的打开一张宣纸,写了一行字,虽然不能肯定这是什么地方,可她曾从窗户边偷听到外面的守卫们提过叫什么吴府,所以长歌在纸的正面写上“我被关在吴府中,速来救我,”只要儿子一看到她的字迹,一定会来救她的,长歌想到这儿,仿佛看到希望似的一下子高兴起来,紧盯着外面的窗户。

这次一直等到天快黑了,那两个女子也没有来,长歌不由得暗自担心,难道说那小姐变卦了,就连下人送进来的晚膳都没胃口吃,眼巴巴的盯着后院的侧门,直到天将黑时,才有一个小丫头鬼头鬼脑的的走过来,长歌一看,正是那小姐身边的丫头,忙高兴的扬了扬手里的纸团,小丫头点头示意她扔出去。

长歌怕纸团飘飞走了,对不上侧门的位置,早在纸团中放了一个石头,此时对准那侧门扔了过去,稳稳的落在小丫头的脚边,小丫头飞快的捡起来跑走了,长歌想到很快就有人来救她了,不由开心得一下子多吃了半碗饭。

晴儿把长歌的纸条拿进院子里去,吴雪接过去打开一看,正面写着让人来救她,反面上写着“送到摘星阁”,凝眉想了一下,这摘星阁在京城可算是很有名的,听说他们的医术相当高明,除了死了的人,只要有一口气在,进了摘星阁的门一定会完好无缺的回来,最近听说摘星阁的夫人失踪了,难道这个被关在自家院子里的女人就是那失踪了的夫人,好像她还有一个儿子呢,而且那儿子特别厉害,自然她都已经嫁过人了,这夏府小侯爷怎么还强抢了来呢,吴雪一时想不透其中的奥妙,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把这张纸条送到摘星阁去。

现在正是大伙用晚膳的时候,不如让晴儿把这个纸条送出去吧,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吴雪知道自家的府邸周围最近总有人监视着,所以便小声的示意晴儿换一套男装再出去,这样比较容易成功,千万不能被那些监视的人发现,如果被他们发现了,就不可能把纸条送出去了。

晴儿听了小姐的吩咐,忙换了一身男装,眨眼间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小子,把纸条放在袖口里,和小姐打了一声招呼,穿过自家的长廊,从最偏僻的西北小门走出去,晴儿不敢叫自家的马车,走到街上雇了一辆马车,示意驾车的送她去摘星阁,驾车的人大晚上还戴着一顶黑斗篷,根本看不见他的脸,晴儿也不以为意,现如今古怪的人多的是,要管那么多干什么。

爬上马车,催促人家快点往摘星阁,那驾车的应了一声,扬起马鞭吆喝了一声,马车飞快的疾驶而去,越走越快,越走越不对劲,晴儿掀帘往外看了一眼,那里是往那道繁华的街道,到跑到偏僻的街道来了,恐慌的大叫:“停下,立刻给我停下,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驾车的人根本不理晴儿的呼叫,马车使得更快,眨眼之间停在一座荒废的院子外面,晴儿一见这男人把她带到这种地方来了,脑海里立刻闪现出被奸杀的画面,脸色惨白一片,透过窗户大声的朝马路上喊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

可惜空旷的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这条街是一条陈年的老街,大部分房子都没有人住,空在那里,所以方圆百米之内根本没人听见晴儿的呼叫,就算有人听见,也没有人敢出来打抱不平,只见那驾车的男人一掀开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英俊冷漠的脸来,晴儿一看这男人长得可真不赖,连声的央求着:“大哥,我看你长得挺标致的,咋做这种事呢,求求你放过我吧!”

娘落谁家卷 100 救人失败

那冷面孔的男人根本不理晴儿的哀求,伸出手臂把晴儿拽出去,一只手提着晴儿,一只手推开那紧闭的院门,想不到本该漆黑的院子里,竟然掌着一盏孤灯,那细长的灯花左右的摇摆着,如影如魅,在灯光的不远处坐着一个阴森森盯着她笑的男人,那张脸在灯光的映照下,竟有几分恐怖,晴儿被提着她的男人一扔摔到地上去,吓得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哀求着。

“大爷,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求求你们饶过我吧,我可不认识各位啊。”

高坐在上面的男人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身边的男人抬脚踢了晴儿一下,冷声的命令:“再哭一声,马上让你去见阎王。”晴儿被他一吓,那里还敢开口说话,忙抿紧嘴巴,双眼不断的打量屋子里的人,除了上坐的和身边的,另外还有四个板着脸孔的黑衣人,都是她没看见过的,不由得在心里猜测,他们究竟是谁啊?为什么要抓自己呢?

上坐的男人望了晴儿一眼,唇角掀起残酷的邪笑:“说吧,你去摘星阁干什么?要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本爷不怜香惜玉。”粗声粗气的语调明显在吓唬晴儿,晴儿一想到小姐的叮咛,仍嘴硬的摇头:“没什么,我是去摘星阁请大夫去了,我生病了。”晴儿说完,还捂住嘴咳嗽了一声,可惜那些男人显然都不相信,阴森森的眸光扫过晴儿的脸蛋,银白的牙一现,吐出几个字来:“看来不动点真格的,她是不会老实交代的,哥几个,今晚上让你们爽一回。”

上面的男人话音一落,围在周围的几个男子一下子露出口口笑,朝晴儿身边走过来,吓得她大声的尖叫,一下子乱了方寸,失控的大叫:“你们别过来,我说就是了,你们不要过来啊。”使劲的叫了几声,没听到耳边有响动,睁开眼一看,那几个男人依旧面无表情的分站在两边,晴儿几乎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多疑了,可是光想到那画面,她也不敢挣扎了,看来今儿个她只有交出那张纸条了,而且她多少能猜出这些人就是为了那张纸条来的,自己已经尽力了。

晴儿把那张纸拿出来,双手奉上,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接过去,递到上面的那个男人手里,那男人看了一眼,然后挥手冷冷命令下面的几个男人:“这丫头好大的胆子,给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然后把她送到吴府去。”

晴儿一听到这些人还要打她,心里害怕的大叫:“饶命啊,大哥,我什么还没有做,求求你们饶过我吧。”

可惜那些面无表情的手下根本不理她,把晴儿拖出去打板子,等屋子里的人都走了,坐在上首的男子站起身往内室走去,在哪里做了一个脸色铁青的男人,伸手接过去纸条看了一眼,一运内力纸条瞬间变成粉末,鼻音浓重的开口:“看来我要去看看那个不安分的女人了,现在你帮我送一封信吧。”

刚才在外面的男人正是花祁寒,内室的男人是夏侯慕云,看了纸条上的字,心内顿时狂火燃烧,抬起阴魅怪异的双眸盯着花祁寒,花祁寒淡然的一笑:“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以后你再做什么事情都和我无关了,能帮的我都已经帮了。”

夏侯慕云点头,眸光里寒星点点,沙哑着声音朝花祁寒开口:“我欠你的人情日后定还。”

花祁寒唇间浮起一抹苦笑,他只是不甘心自己不能和他们公平竞争而已,并不是为了他的人情,不过能让别人欠着自己一个人情,总比自己欠别人情要好得多,伸手接过夏侯慕云手里的一封信,抱拳离开。

夏侯慕云站在漆黑的屋子里,只听到自己浓重的呼吸声,心内不断燃烧的狂怒,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尊严,看来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会长记性的,身影一闪,整个人不见了踪迹。

晴儿被打了二十大板,屁股上早烂了,依旧是先前的马车把她送到吴府的门前,那驾车的男人一把把她提出车外,扔在吴府的西北小门口,晴儿强忍住疼痛,一拐一拐的走回院子,幸好天色已经很晚了,很多丫头都没注意到她脸色的异样,只随后打着招呼,晴儿点着头,一路走回小姐单位的院落。

吴雪正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心内焦虑不安,生怕晴儿遇到什么危险,还有就是那封信究竟能不能送出去,正在想得入神,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吴雪一听欣喜的掉头,只见灯光的映照下,晴儿的脸色白的像一张纸,头发有些凌乱,那衣服上沾了很多草屑,吴雪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响,晴儿不会被人家那个了吧,都是自己害了她,眼泪一下子盈在眼眶里,飞快的奔过去拉过晴儿的小手。

“晴儿,都是小姐害了你啊,以后小姐再也不嫁人了,陪晴儿一起过后半辈子吧。”

晴儿的脸上溢出汗珠子,满手心都是冷汗,又被小姐的哭声惊着了,一时呆愣着,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伸手拉过小姐的身子,吃疼的哀求着:“小姐,你待会儿再伤心好吧,我的屁股疼死了,小姐快找点药给我上上吧?”

吴雪一听晴儿的话,原本是被人家打了,她还以为被那个了呢,如果只是被打还好一点,这皮外伤很快就会好的,吴雪一想到这里,立刻扶住晴儿的身子躺到床榻上,掀开她的裙子,不由得受惊的叫了一声,只见整个屁股没一处完好的地方,血迹斑斑的好恐怖,吴雪手忙脚乱的根本不知道怎么治才好,忙对晴儿说:“我到门口再叫一个丫头进来吧。”

晴儿想了一下,点头,处理这些事情,小姐根本不懂啊,还是叫小仙进来吧,她和自己玩得好,平时嘴巴又紧,没什么大碍:“小姐,你去把小仙叫进来吧。”吴雪点了一下头,打开半边门,冲着外每诳谛了一声:“小仙,进来帮小姐一点忙。”

叫小仙的小丫头吃过了晚膳正在院子里打水洗自个儿的衣服,这些丫头晚上都整理自己的事情,除非主子们有特别的吩咐,否则过晚后,基本上不叫她们了,此刻一听小姐在院子里叫她呢,忙翻了一件干衣服擦了下手,往小姐的闺房里奔进去。

吴雪等小仙一走进去,立刻关好门,叮咛着:“小仙,晴儿被人家打了?你给她上药吧。”

小仙一惊,晴儿可是小姐的丫头,在这整个吴府里可算是有脸面的人,谁敢打她啊,可是做为奴才最重要的是不该问的就不问,小仙应了一声,从小姐的手里接过药匣子,过去处理晴儿的伤口,只见那屁股上的伤口那粘连到一起去了,看来晴儿被人家的板子打的还挺重的。

小仙到底是做惯了粗活的丫头,很快就给晴儿上好药,又为她换下了脏的衣服,顺手拿着开口:“晴儿姐姐,我给你拿出去洗一下吧。”晴儿趴在床榻上连声谢过小仙,小仙摆着手走了出去。

吴雪等小仙一走出去,便蹲过去问她:“你被谁打的啊?那封信是不是根本没送出去?”

晴儿叹了口气,眉毛皱成一条麻绳,无奈的开口:“从头到尾我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是谁?把我带到一处废旧的院子里,问我去摘星阁干什么?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可是他们想污辱我,我只好说出来了,那纸条被他们拿走了,还被他们打了一顿,后来我又被人送回来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总之那封信根本就没有送出去。”

吴雪一听,点头,其实她已经有预感这封信送不出去,因为那个夏侯的小侯爷实在太精明了,晴儿的伤怕也是他一手策划的,这个男人的脑子可怕地骇人,什么事都想到了先一步,看来自己对不起那位摘星阁的夫人了,吴雪自责的叹气,可又没办法可想,还白白让自个的丫头受伤了。

夜已经很深了,长歌睡得很沉,做着香甜客人的梦,可即使睡得再深沉,还是被那吹在脸上热热的气息给惊醒了,是谁?她闭着双眸思想,前后左右想了一圈,只有一种可能,此刻呆在她房间里的男人,是夏侯慕云那厮,要不然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外面还有专人把守,是谁能够轻而易举的走进来,而且还这么理所当然的睡到自个的床上,长歌心里那叫一个气愤,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脸颊上已有一个手指轻轻的滑过,往她的襟下滑去。

长歌一个激灵飞快的睁开眼,往床榻里边一让,抬眼望去,那侧躺在她床榻上,一身慵懒的男人不是夏侯慕云是谁?此刻他星目微敛,剑眉高挑,薄唇轻启:“我还以为你能装到什么时间呢?”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醒了,长歌沉下脸来,冷冷的责问夏侯慕云:“半夜三更的你跑到一个女人的房间里干什么?也不怕传到别人耳朵里惹来非议。”

“我不在意?反正过不了多久,你就是我夏侯慕云的夫人了,到时候还有谁会说闲话呢?”夏侯慕云云淡风轻的语气,可是长歌知道他眼底正压抑着怒气,不知他气的什么?不过他气不气关她什么事啊,反正尘儿很快就来接自己了,他气不气是他家的事情,和她蓝长歌没什么关系。

夏侯慕云的星目一暗,邪笑的开口:“蓝儿,你一定在想着有人来救你出去呢,对不对?”长歌听了他的话,不由的心内一惊,他怎么知道的,难道那位小姐根本没有把信送出去,夏侯慕云扫了她的面庞一眼,伸手牵过她的乌丝,轻嗅了一下,好心的回应她:“你想的很对,那封信被我毁了,所以你现在还是安分的当我的新娘子吧。”

说完眼光扫过长歌细长的玉腿,大手一挥,那纤细的脚踝抓到手中,仔细的欣赏一番,然后轻声的开口:“如果你说我折断了你的骨类,你还想着跑吗?”长歌一听他的话,知道这变态说的是真的,脸色徒的一沉,飞快的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冷冷的开口:“夏侯慕云,你不就是想逼死我吗?好,我成全你。”话音一落,手下用力往脖子上抹住,但夏侯慕云更快的动作,一掌击飞掉那把匕首,伸手捡了过来,放进自己身上。

长歌的脖颈处已经多了一道血迹,可见她下手之狠,夏侯慕云心里一颤,倒不愿意她伤害到自己,伸手一扯身边的纱帐,温柔细心的帮她包扎伤口,长歌本来想挣扎,只听他柔声的开口:“别动,小心伤口感染。”

等他包扎好伤口,缓缓放开手,斜歪在床榻上幽幽的望着长歌,轻声的开口:“好了,这一次就算了,但是下次再想着逃跑的话,我一定会废了你的这双腿,到时候你就是用自杀的招数都没用。”夏侯慕云叮咛长歌,那关怀的语气哪里像威胁别人,却更让人毛骨悚然。

长歌轻锁着眉头,试图和夏侯慕云讲道理:“慕云,你为什么非要娶我呢,其实我根本不爱你,你完全可以娶一个爱你的女人,这样两个人相亲相爱不是更好吗?”

夏侯慕云听了长歌的话,眼色顿时惨淡无光,可是长歌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快刀斩乱麻,这样对两个人都好,要不然以后会更伤心的,可是夏侯慕云在打击过后,又恢复了信心,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长歌:“蓝儿,我相信等你嫁给我后,你会知道我是最爱你的,我会给我们孩子一个美好的家,而不要他从小就饱受痛苦。”

长歌差点没昏过去,说了半天还是对牛弹琴,这男人完全是小时候所受的阴影太大,只是为什么他非要认定了自己呢,是自己长得比较安全呢还是别的什么?长歌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透这其中的奥妙,只好放弃再去猜想,只沉下脸来:“好了,我要睡觉了,你还是快点走吧。”

“今晚我就在你这睡,你睡里边吧,我不会随便碰你的。”夏侯慕云保证,长歌可不相信他的什么保证,这男人的恶劣她可是很清楚的,坚决的摇摇头,拉着薄被紧靠着里面的床栏坐好,今晚她就和他耗着吧,看谁能坚持得久,长歌如此想着,只是她很快就会周公去了,因为夏侯慕云去点了她的睡穴,把她放在床边,凝神望了一会儿,旋身离开这里,反正过不了多久他们就成亲了,他也不急在现在就要她,把她逼急了,再做出刚才的事情,轻抚身上的匕首,原来她的性子这么刚烈,不过他会驯服她的,就是再刚烈的野马都会被人驯服的。

第二天一大早,长歌睁开眼,上下扫视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一件不少,一件不多,那厮果然还是被她的动作给吓住了,没敢轻易对自己下手,一想到那男人想斩了她腿的神情,她就止不住手心脚心都是冷汗,这男人根本就是个变态,为什么总想着要斩别人的手脚呢。

一想到昨晚夏侯说的话,长歌不由得叹气起来,没想到那封信竟然没送出去,不知道那个被他们逮住的送信人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了,这一切可都是自己拖累了人家啊,长歌再次自怨自艾了一会,连下人送进来的早膳都没胃口,本想问那个送饭进来的下人,吴府里是否有人受伤了,可是想到先前的二十次问话都白费了劲,干脆什么都不问吧,这些人跟个哑巴差不了多少。

长歌依旧被夏侯慕云关在吴府的后院里,而吴雪住在自个的院子里,心里也挺焦急的,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帮助那个被关着的女人,不禁埋怨起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正在屋子烦躁的转来转去的,前院的管家走到院子外面恭敬的开口。

“二小姐,老爷和太太让你去前面正厅呢?”

吴雪一听爹娘让她去正厅,往常家里只有重要的客人来了,才会去正厅见面呢,不知这次家里来的是哪位高贵的客人,而且还让自己去前面会见,看来应该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人,谁呢?吴雪望了一眼在床榻上欲挣扎着起来的晴儿,忙按住她的身子:“好了,你就呆在这里吧,我叫了小仙和我一起去前面就是了。”

晴儿应了一声,照旧趴在床榻上,昨儿个一整晚她就那么趴在床榻上,别提有多难受了,现在只求老天爷快点让她好起来吧,以后再也不要做好事了,还是古人说得好啊,好人没长寿,祸害遗千年。

吴雪朝外面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我呆会儿就过去。”

管家一听,忙回身往前面走去,吴雪对镜自揽了一下,仪容还很端庄,忙拉开门叫了院子里的小仙一声,让她陪自个儿去前面的正厅。

娘落谁家卷 101 商量对策

吴家的正厅里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吴雪不由奇怪的皱眉,爹爹有多久没有这么笑过了,究竟是谁来了,让他这么高兴,随着脚步的轻移,吴雪走进正厅。

吴太傅一见宝贝女儿走进来,忙招手示意女儿走过去,吴雪依言缓缓走到爹爹的身边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爹爹点头扶起她的身子,高兴的指着旁边座位上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对吴雪说:“来,这是夏侯夫人,雪儿去见过夫人。”

吴雪不由诧异的仔细打量了两眼,这夏侯慕云的母亲好年轻啊,长得更是容颜出尘,难怪会生出夏侯那样出色的儿子,一看夫人清润如水的眼眸,吴雪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位夫人了,忙移动莲步走过去,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柔声开口:“吴雪见过夏侯夫人。”

方琴伸出手扶起吴雪的身子,拍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吴雪坐下来,吴雪抬眼望了一下上座的爹爹,吴太傅笑着点头示意女儿坐下来,看得出这个夏侯夫人很喜欢自个的女儿,只可惜女儿竟然和这样的人家无缘,不由得心里叹息。

“雪儿,既然夫人让你坐下来,你就坐下来吧。”

吴雪依言坐到夏侯夫人的身边,方琴一看便知这是受了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不过她真的不知道儿子的事情,如果请她出面帮忙的话,不知可行不可行,吴雪的眼眸忽明忽暗的,一时拿不定主意,几次欲言又止,夏侯夫人是极细心的人,知道这姑娘有话要对她说,正好她也想问问她和自个的儿子真的是互相喜欢的吗?

方琴望向上座的吴太傅,轻声的开言:“我一见吴太傅的千金就喜欢得紧,想和她说些悄悄话儿,不知道吴太傅可肯给个薄面?”

吴太傅对于夏侯夫人的话,自然不好公开反对,只朝女儿使了个眼色,借以警告她不可多言,吴雪只当自个没看见,气得吴太傅在心里暗生闷气,脸上却堆着可人的笑意:“那是自然,小女能得到夏侯夫人的喜爱是她几生修来的福气呢。”

吴太傅和夏侯夫人说完客套的话,便望向自个的女儿,柔声开口,带着几许哀求的意味:“雪儿,既然夏侯夫人有话想对雪儿说,雪儿就带夫人去你的院子里吧,只是千万不要惹着夏侯夫人不高兴。”

吴雪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意,冷哼一声,伸出手牵过夏侯夫人的手往外走去,穿过长长的游廊,假山,小桥,流水,再走过几个院子,总算到了吴雪住的独立的小楼,吴雪恭敬的请夏侯夫人先进去,随后才领着小仙进去。

一走进厅里,吴雪命令小仙上茶,因为自个的丫头晴儿受伤了,所以小仙手脚勤快的泡好茶水送了上来,夏侯夫人微笑着打量着小姐住的地方,确实是素庸清淡的,从这里可看出小姐是个蕙心兰质的女人,心里更是喜欢的多一些。

“你刚才想对本夫人说什么呢?”方琴望向旁边的吴雪,轻声的开口问,吴雪抿唇一笑,展颜接口:“我以为是夫人想对我说什么话呢?”

夏侯夫人不由得笑了,好个冰雪聪明的丫头,眼神也是一流的,知道自己有话问她,不由得拉过她的素手,直截了当的问:“本夫人是想问问雪儿和我们慕云的感情怎么样?做为父母总是希望他是幸福的,这一点雪儿不会见怪吧。”

吴雪摇头,望了外面一眼,挥手示意小仙出去望着前面,不准人随便进来,小仙点了一下头走出去。

吴雪一看身边没人了,赶紧的开口:“夫人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其实小侯爷想娶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

方琴一听吴雪的话,虽然不太意外,可是心里受到的震动还是挺大的,想不到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骗起自己来了,不但骗自己骗太后和皇上,这可是欺君之罪啊,不由得紧张的抓起吴雪的手。

“你知道慕云想娶的是什么人吗?为什么他非要说娶的是雪儿呢?”方琴迫不及待的开口,抓着吴雪的手不由得紧攥成团,吴雪疼得皱起好看的眉头。

“那个女人是摘星阁的夫人,听说连儿子都有了,现在就被小侯爷抓来关在我们吴府的后院呢,他想让那个女人代替我的名义嫁进夏家去。”吴雪一口气说完。

方琴的脸色早绿了一大片,这吴太傅为什么会同意这么荒谬的主意呢,不由得站起身在厅里踱步:“你爹身为太傅,怎么能和小侯爷做出这等欺君之事呢,难道他不知道哦这是要杀头的啊,搞不好就要灭九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