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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你一向最疼我,我是真的不喜欢那小郡王,况且祖母你也看见了…小郡王伤了脑子,都不认得我了…”云诗秀想起那日苏谨琛的话,他让她不要耽误了自己的一生,可她一介女流,自己的婚事,实在没有办法做主。

“他不认得你,你们多相处相处,总会认得的,等他当上了太子,你就是太子妃,到时候这永定侯也就不敢惹你了。”云老太太站了起来,把云诗秀搂在了怀中道:“他要是再敢来招惹你,那我就去太后面前告他一状,看他还敢不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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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苏皎月这厢,自那日元宵醉酒之后,足足在房里装了十来天的病,鹤瑞堂那边三邀四请的,她才勉为其难的去给苏老太太请安去了。

苏惜月以为苏皎月是真的病了,见她过来,便高高兴兴的迎了上去道:“三姐姐是病好了吗?前两日我想去看三姐姐来着,祖母说母亲如今有了身孕,怕我过了病气来,所以没让我去,三姐姐可别生我的气。”

苏皎月哪里是有什么病哦,就是实在羞于见人,见苏惜月这样念着自己,也不太好意思,朝着众人福了福身子道:“我现在已经都好了,多谢祖母挂念。”

苏老太太也没问什么事儿,只招呼她坐了下来道:“好了就好,你母亲说你病了,我也怪心急的,想是元宵那日的花灯太好看了,你吹了风,着了凉了。”

这不提起元宵还好,一提起元宵,苏皎月这脸又挂不住了。

好在苏谨琛不在,她还能稳得住的,苏皎月刚刚平复了心情,神色如常的想要和老太太聊天呢,外头便有丫鬟挽了帘子进来道:“回老太太,大少爷过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苏皎月差点儿就从凳子上站起来。

他寻常也不怎么来这鹤瑞堂请安的,以苏老太太如今对苏谨琛的态度,她老人家多半已经知道了苏谨琛的身份了,怎么可能还让他晨昏定省呢!

他一定是故意的,知道自己今日肯出门了,所以也就跟着跑了过来,存心要看自己的笑话?

“琛哥儿也来了?快把他喊进来…”老太太笑了起来,苏皎月不来,苏谨琛多半也是不会来的,她今天一来…苏谨琛就来了,可不就是守着呢!

都怪这丫头,自从元宵节回来之后就称病,连她兄长都不让进去探视。

说话间苏谨琛已经走了进来,脸上倒是神色如常,他朝着众人拱了拱手,视线稍稍从苏皎月的脸上扫过。

小姑娘脸上早已透着一丝酡红,倒像是那天喝醉酒了模样。

苏谨琛便朝着她点了点头。

苏皎月就似凳子上长了钉子一样站起来,愣了片刻,才结结巴巴道:“兄…兄…”她舌头都打结了,好容易才挤出一句道:“妹妹给兄长请安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哥哥:听说你病了?什么病?

小娇娇:一种…一种…一见人就要羞死的病!

苏哥哥:这就怕羞了?以后还有让你更羞的~

小娇娇:???

第 97 章

苏谨琛却是已经坐了下来, 抬起头稍稍的看了苏皎月一眼, 那人低垂着眉心, 脸上泛着红霞,纤长的睫羽微微翕动,只是不敢抬头看他。

看样子…是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他还真有些怕她记不得呢。

“许久没见到三妹妹, 听说是病了, 如今可大安了?”苏谨琛已然在苏皎月的对面坐了下来, 眼神清澈的看着她,倒像是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

可他越是这样, 就越让苏皎月心虚。

苏谨琛是什么人,他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王者, 别看他面上没什么, 心里指不定在怎么笑话自己呢?

“我…我好了呀。”苏皎月咬了咬唇瓣, 想了想继续道:“谢兄长记挂。”

老太太看他们两人这说话的架势, 倒不像还在闹别扭,只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但年轻人之间的事情, 多半也就是这么回事,两天好了,两天又恼了, 老太太只笑着道:“今天你们来得巧了, 我让厨房现磨的豆腐做了新鲜豆腐脑,你们都尝尝?”

苏惜月很喜欢吃豆腐脑,还是口味偏甜的那种, 闻言便开口道:“我要甜的,大哥哥要什么口味的?”

苏谨琛正想说随意就行,那丫头却笑了起来道:“前几日我听说大哥哥嘴上张了火疮,不如就吃一碗蜂蜜豆腐脑降降火?过几日大哥哥就要下场子了,可要保重身体才好。”

苏皎月听到这话,脸都变色了,视线却不自觉的移到了苏谨琛的唇边,他那薄薄的唇泛着淡淡的粉色,实在看不出生过火疮。

苏皎月的小动作却是没有逃过苏谨琛的眼睛,那人便故意清了清嗓子道:“三妹妹放心,我嘴上的火疮已经好了。”苏皎月急忙就偏过了头去,还故意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老太太见他们这般弄神弄鬼的样子,更是觉得好笑,只站起来道:“你们这兄妹两个也是有趣儿,一个生病,一个嘴上就长火疮;一个不来请安,另一个就也不来。”

苏皎月哪里经得起老太太的打趣,早就羞红了脸,忙站起来扶着老太太道:“祖母…我不过来,是怕把病气过给了你,这还正月里呢,病了多不吉利。”

“哦,原来你这是孝顺?”苏老太太笑了起来,却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兄长过两日就要下场子了,你该保重身体,让他安心的好。”

老太太都有些担忧了,这傻孙女,难道到现在还品不出苏谨琛对她的意思吗?可这也不能怪她,谁能想到,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亲哥哥”,会对自己有那种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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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火气的豆腐脑很快就吃完了,苏谨琛便先告辞了。苏老太太留了她们姐妹两人说话,不多时张慧就派了老妈妈来接苏惜月回三房,苏皎月也跟着出来了。

外头阴了好几天,才有太阳出来,苏皎月坐在轮椅上,让丫鬟一会儿推着去这里,一会儿推着去那里。

她这几天怕羞不敢出门,但其实天性还是很爱玩的,在房里憋了这么十来天,人都快发霉了。

苏皎月让丫鬟推着她去假山后面的池塘边看看,那里的荷花池中养了好多红鲤鱼,她有一阵没来给它们喂食了。

可谁知道轮椅还没过去,却有个人影从那假山后面走了出来,苏皎月吓的半条魂都没了,立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转了个身子就要跑。

但她连走都还走不稳呢,就想着跑…那是不可能的。

苏皎月的身子晃了一下,手臂已经被人一把给扶住了。

挣是挣不开的,她也只能垂着脑袋,低头看着苏谨琛那指节分明的大掌。

丫鬟不知何时都已经退开了,这荷花池边,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三妹妹为何要躲着我?”苏谨琛看着苏皎月渐渐涨红的耳垂,淡淡道:“难道…我是毒蛇猛兽不成?”

“没…没有啊…”苏皎月决定装傻,拧着手里的帕子,支支吾吾道:“兄长向来是天人之姿,京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你呢?”苏谨琛饶有耐心的看着她,慢悠悠问道:“你也觉得我是天人之姿吗?”

“我…”

苏皎月觉得自己就要心肌梗塞了,她要不这么觉得…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亵渎”苏谨琛的事情呢?可要是现在不承认那天的事情,倒像是自己始乱终弃一样,苏皎月矛盾极了,低着头道:“能有这么一个人人交口称赞的兄长,我实在是三生有…”

“把你这些废话咽下去。”苏皎月的话还没说完,苏谨琛却已经一把按住了她的双臂,低头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听这些。”

“那兄长想听什么?”苏皎月囧了,可她实在不敢抬起头来看苏谨琛一眼,她现在是闺阁的女儿家,自然不可能为男子负责,况且…就苏谨琛这身份,她也负不起这个责…

“你好好想想。”苏谨琛松开了她,伸手抚过她胸前的一缕长发,心下却又有几分疼惜,他的娇娇现如今一定很矛盾,喜欢上自己的“亲哥哥”…这毕竟是有违伦常又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给你时间,等我春闱归来,你再说我想听的。”苏谨琛抱着她坐到轮椅上,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柔声道:“以后不要喝酒了。”

“…”苏皎月好容易才让自己平静了一些,被苏谨琛这一句话,整个人又破功了!

…不提喝酒的事情,他们倒还是可以做做“好兄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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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九便是春闱的日子了。

京城有能耐的世家,都在贡院门口的大街上租了房舍,以备举子们中途休息之用。

徐氏也托人找了一个清静的院子,派人收拾好了,只等苏谨琛住过去。

刘妈妈将一应要用的东西都备齐了,进来向徐氏回话的时候,苏皎月也在正房坐着。

“太太,大少爷要用的东西,都已经装上马车了,一会儿便要启程去别院了,太太可还有什么吩咐?”

连徐氏都感觉到苏皎月最近对她的兄长颇为冷淡,平日里她对苏谨琛的事情可谓是十分上心的,但这一次却连问都没问一声,只任由徐氏一个人张罗。

“东西都备齐了就好,也没什么吩咐的,对了…派个厨子过去,别在吃食上头怠慢了。”徐氏如今对苏谨琛已大为改观,又觉得将来她两个儿子没准也要指望起这个兄长,便也尽心了起来。

刘妈妈点了点头,正要出去,徐氏又问道:“大少爷现在何处?可是要走了?”

刘妈妈便道:“被老太太喊去了鹤瑞堂,许是还有话要交代。”

苏政不在家,一些循循善诱、鼓舞人心的场面话,徐氏也不会说,还得老太太嘱咐。

苏皎月正端坐着做针线,闻言却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等那人春闱回来…她可是要被逼入死胡同了。

“娇娇…”徐氏见苏皎月走了神,只推了推她道:“你要不要去送送你兄长?平日里你们关系最好,现如今他都要下场子了,你也不说去给他鼓鼓劲儿?”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苏皎月把脑袋都耷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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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太太在佛前上了一柱香,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苏谨琛。

他这样的身份,大约是百无禁忌的,连佛祖也不必放在眼中,可苏老太太终究还是有些担忧。

她这两日又派了人去宫里打探消息,小郡王的伤势已经大好,可原本说好了要回蜀中的事情,却绝口不提了。连她下帖子请老王妃过府一叙,也被上面的人回绝了,只说太后娘娘在宫里款待老王妃,就不劳她费心了。

云首辅更是几次在早朝上上奏,推举小郡王萧逸为今上嗣子,择日册立储君,眼看着太后娘娘召集众宗室进京的诏书都发了出去,苏谨琛这边却还要下场春试,这实在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论理你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该管…”老太太顿了顿,只继续道:“只是…你就当是我为了娇娇,问你要一颗定心丸,太后娘娘筹谋的那些事情,你们可有应对之策?”一旦今上有了嗣子,那瑞王想要上位,便有些艰难了。

苏谨琛却是一脸淡然,他幽幽的扫过佛龛上悲天悯人的佛像,缓缓道:“祖母放心,那些都不妨事。”

“有你这句话,我也就安心了。”苏老太太开口道:“只是还有一句话,就当我倚老卖老有求于你,那小郡王本就没有做太子的野心,若是方便…就放他回蜀中去。”

苏谨琛微微勾了勾唇角,终是点了点头,只是如今的小郡王,怕是不想回蜀中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试着双更一下,嘤嘤嘤,下午三点,不见不散~~~

第 98 章

马车已经停在了侯府的门外, 几个小厮把苏谨琛常用的东西搬了上去。

苏皎月坐在轮椅上, 冲着角门外头伸了伸脖子,苏谨琛好像还没过来。

也不知道老太太喊了他去鹤瑞堂有什么好嘱咐的,反正也不可能说让他努力科举,将来为苏家光耀门楣之类的,不过就是做给下人看看的而已。

可现在他们还能做戏,再过一阵子,就连戏也不用做了。

苏谨琛终究是要离开承恩侯府的。

原文中没有小郡王这个意外,他是直到明年夏天,今上驾崩, 这才恢复的身份。但以现在的情势,只怕苏谨琛恢复身份的日子也要提前了。

苏皎月这厢正往外伸脖子, 身上的衣袖却是被人拽了拽。

青杏摇着她的手臂道:“姑娘、姑娘, 大少爷来了!”

苏谨琛正巧从影壁后头绕过来, 这角门口宽阔, 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苏皎月也只能装作淡定的等着他走过来。

二月里风还是有些凉的, 她坐在轮椅上, 拢着身上的袖子, 刚才从正房出来的着急,她连斗篷都忘了披一件。

苏谨琛身上却是穿着佛头青的大氅,更显得他身量高挑、眉目如画,他不过几步就走到了苏皎月的面前,低头看了她半日, 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苏皎月也不敢抬头看他,她一看他,就忍不住会去看他那一双薄薄的唇,那一晚她是怎样咬住了不放,才会把他咬出一个火疮来呢?

身上忽然间就热了起来,原是苏谨琛把大氅披在了她的肩头,苏皎月仍旧垂着脑袋,好多话不知要如何开口。

“我让你春闱之后回话,你就当真连一句话也不跟我说了吗?”

苏谨琛弯了弯眼眸,笑了起来,指腹却轻轻的擒住了她的下颌,他弯下腰,让那人的眸子正对着自己,眸光锐利的看着她。

少女的眼神带着几分闪烁,闪烁中又带着几分娇羞,娇羞中又似有几分期待,一时间只定定的看着他。

“兄长要我说什么?”苏皎月其实还是有些不舍的。

“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不想逼她,但又很想听她说出来。

苏皎月拧了拧眉心,想了想才一本正经道:“那…娇娇祝兄长此去可以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苏谨琛简直被她给气笑了,擒着她下颌的指尖都微微用了力气,凑到她的耳边道:“那一晚你咬我的,我通通都会讨回来。”

苏皎月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他…他这什么意思啊?还让不让人好好的过日子了?

“我…我…”苏皎月还想辩解几句,那人却用指腹堵住了她的唇瓣,继续道:“娇娇是个好姑娘,绝对不会欠债不还的,是不是?”

他看着她,眼眸中透着淡淡的笑,忽然站直了身子,退后两步对她道:“在家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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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的日子过的特别慢,门前的柳枝都抽芽了,苏谨琛他们还没从贡院出来。

云诗秀却是又过来找了苏皎月聊天,她这一阵子茶饭不思,眼瞅着就瘦了一圈。

“云姐姐,你真的要嫁给小郡王吗?”苏皎月实在有些心疼她,虽说古代盲婚哑嫁,但不能嫁给自己心仪的人,终究是一件残酷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那永定侯又派了人来我们家提亲…”云诗秀叹了一口气,落下泪来道:“祖母为了这件事情,今日气得进宫见太后娘娘告状去了,我若不嫁给小郡王,他日只怕这永定侯怀恨在心,那我无论嫁给谁,这辈子都没安生日子过了。”

苏皎月心下却有些疑惑,这永定侯是郑太后的侄儿,小郡王也是郑太后看中了要过继给今上的。这永定侯的胆子倒是不小,连未来的太子妃也敢抢,郑太后难道也由着他吗?

可让苏皎月最奇怪的,还是那位原本打算回蜀中,现如今却又留了下来的小郡王萧逸。

“小郡王明明说了要回蜀中的,现如今又不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改了主意?”苏皎月拧着眉心开口,又想起前几日苏老太太想请老王妃过府又未果的事情,问云诗秀道:“云姐姐,你这几日见过老王妃没有?”

“没有…”云诗秀摇头道:“每次进宫都只见到了太后娘娘,娘娘说老王妃犯了头风病,这几日不见客。”

廉王府在京城有别院,老王妃就算病了,其实也可以回别院养病的。

“那小郡王呢?”苏皎月问道,这事情总觉得不简单,可偏偏苏谨琛那里,又瞧着云淡风轻的,苏皎月想得有些头疼了。

“小郡王我也多日不曾见到了,只上次见了一回,太后娘娘说他尚在静养,不宜见客。”云诗秀拧着眉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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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寿康宫,云老夫人一走,郑太后便命人把永定侯郑冲招进了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