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么站着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东方破天终于忍不住背着手走了过来,很是关切的问道。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北净月也瞬间收回了思绪,侧过脸一看,果然看到东方破天一脸关切的站在身后。

北净月恭敬对着东方破天微微点头。

“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宫?用不用老夫差人送你回去?”

对于北净月,东方破天心中是有太多的愧疚,北净月对自己那外孙风御城的感情他心中也是再明白不过了!多像当年同样是奋不顾身的他们!

然而,即便是这么枯等,恐怕也是等不来结果了,之前风御城回皇城的事情他多少也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到最后居然也还是没有露面,心中虽然明白他或许有苦衷,而想到这北净月,东方大元帅这心中却是有些埋怨风御城的。

他忽然想起,似乎当年,他也曾经拿这北净月跟风御城来打趣过,微笑的跟北净月说,长大以后要给他做外孙媳妇,想不到如今却是物是人非,覆水难收。

“不用了,成天呆在宫中也有些无趣,不如过来看看将士们训练。这些年都习惯了,不过来看看反而觉得有些少了什么似的。大元帅怎么还没有回去?”

北净月微笑道。

“不放心,便过来看看,净月丫头,不知道有没有兴致陪老夫走一走?今晚南宫老将军要到府中做客,苍儿跟墨儿也挺是惦记你,不妨陪老夫边走边聊吧,回到府中正好赶上用完膳,如何?”

东方破天思量了一番,这才征求道。

北净月一怔,倒是一时也没答上来。

“就当过去陪着苍儿跟墨儿他们也好,这两个小家伙如今是越来越调皮了,昨天他们还在学堂里闹了事,真是让人头疼。”

东方破天忍不住叹息道。

北净月苍白略显憔悴的脸上勾出一抹柔弱如水莲花一般微笑,这才点了点头,一边往前走了去,一边笑道,“苍儿跟墨儿是比较调皮,当初在北疆听说皇嫂也曾试图让他们去学堂念书,但是…一般的夫子怕是招架不住他们的。已经一个多月了,陛下皇兄跟皇嫂他们应该也差不多到西域了吧?”

北净月说着,又忍不住朝西边那苍茫沉寂的天空望了去,美眸里有些恍惚。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北净月大病了一场,恢复之后整个人似乎也恢复了平静,她不再哭了,也不再去想,她心如止水,整个人都沉寂了下来。

昨日爱恋已成空,烟花一过,便带去了所有,包括所有的深情,所有的眷恋和不舍,不过,她不会忘记,她在新年的第一天到来的第一时刻,站在绚烂的烟花之下,许下最后一个有关于风御城的愿望——

上苍啊,我北净月愿意用以后余生所有的愿望只换这一个愿望——请你一定要保佑御城哥哥平安,保佑他一生平安,永远快乐!

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炽热而浓郁的,但是只能藏在心底,不敢奢求还能在一起,只要记忆里依然拥有彼此,便足矣。

那一刻,心中泪如雨下,眼睛却是干涩的。

“他们挺赶的,说不准现在都快抵达圣山了,这乍暖还寒的天气,你身子刚刚恢复,要当心些,若是觉得宫中太无趣,可以到武学院来帮老夫的忙。这百花盛宴刚刚过,今年的势头不错,挑出了一批好苗子,老夫倒是挺想亲自带带他们,那南宫老屠夫非要跟老夫比试,他也不瞧瞧他那样子,有勇无谋!你说是吧?这打仗可不是挥舞着刀枪就那么往上冲的,这还需要用脑袋,用计谋!”

东方破天一想到南宫霸的挑衅心里就来气,忍不住就是那么拉拉杂杂的开始唧唧歪歪的念道了起来,“净月丫头,你如今也是第一护国女将,久经沙场的老将,不如就帮老夫带带那群初生的牛犊吧!为以后大夏便将跟各部输送更多优秀的将领,这也是一件造福子孙后代的好事,不是吗?”

东方大元帅如今已经接下了武学院的院长之位,倒是将这武学院搞得有声有色,而且非常看重这个武学院,心中也非常的明白它的价值。

“武学院吗?”

北净月自然是知道这个武学院的,之前还了解过一番,如今听到东方破天提起,眼睛顿时一亮,不禁也来了兴趣。

东方破天见状,苍老的眸子才微微闪过一道亮光,提着的一颗心也稍稍缓和了下来。

“净月丫头若是有兴趣,明日便随老夫去一趟学院,到处转转,如何?”

东方破天低声的试探道。

北净月欣然一笑,轻轻点头,淡淡道,“好,那我明天就随大元帅过去看看,刚好,明天学堂好像休息,苍儿跟墨儿也不上学,索性带他们一起过去看看好了。”

聪明如北净月,又岂看不出东方破天的心思?

如此也好,找点事情做,不应该让那么多的人担心终归是对的。

北净月抿着唇,仰起头看着西边那黑漆漆的天幕,看着暗淡的流云缓缓流淌而过,苍凉的星光也在那翻滚的流云之中沉浮着,好一会儿,她那微抿的嘴角忽然一扯,绽放出一道浅月一般的微笑来,眼神也格外的空明而平静。

谁说不能相守就是输了?

她的耳边忽然想起北凌齐离开皇城去西郡的时候跟她说的话,西郡,便是曾经的西楚的属地,如今被陛下直接命名为大夏西郡,金盛原来的属地则是东郡,掌管四部的分别是东西南北四大皇。

那一天,刚好是陛下跟七夜离开皇城直奔西域圣山后的第三天,齐王府门外,齐王的护卫军早已经在齐王府门外等候多时。

“五皇兄,到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西楚如今虽然已经归顺我大夏,但是私下需要解决的事情还很多,你千里迢迢从皇城赶过去,路途遥远,定要保重才是!”

齐王府那洁白透亮的玉石阶梯下,北净月抬着头望着站在台阶上望着齐王府久久不能回神的北凌齐,低声的关切道。

北净月那关切的声音让北凌齐一暖,深深的吸了口气,北凌齐这才收回视线,望向北净月,俊逸的脸上分明带着难以掩饰的黯然,目光忽明忽灭的,看得出他此时的心情怕是有些沉郁的。

“嗯,谢谢你,皇妹!这个时候还过来送别,原本也是打算悄悄离开的。忽然觉得有些不舍,毕竟在这皇城,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如今却是要…”

北凌齐说着,心中自是有些不是滋味的,忍不住又抬头看着府门上那牌匾,眼底更是有些萧瑟落寞起来。

北净月见状,那苍白柔弱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狡黠而温暖的笑意,“好了五皇兄,你这都要赶上悲春伤秋了,即便离开了也不是都不能回来了,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看看好了。我和皇奶奶可是一直都在皇城里的。而且啊,你这一去是说明陛下皇兄信任你,将此重任交给你,你忘了你的愿望是什么了吗?我相信你一定能够独当一面,成为我们大夏皇朝的最英明的西皇。”

闻言,北凌齐顿时一笑,这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北净月的脑袋,笑道,“每次皇兄不高兴的时候,一听你说话,心情就会好很多。谢谢你了,净月。”

北净月微笑的摇了摇头,这才缓缓伸手,从衣袖里掏出一道明黄色卷轴,一边轻声道,“知道你舍不得这里,放心吧,这齐王府永远是你的。喏,这是皇嫂之前托给你的,说等你离开的时候再给你,这是陛下皇兄给你的圣旨,上面可是说了,这齐王府永远是你的,还有辰皇兄的辰王府,九皇弟的逸王府,都留给你们,作为你们以后回皇城的别院驿馆了,感动吗?”

北净月的话让北凌齐一愣,整个人都呆滞了下来,那眼神瞬间便恍惚了起来,一瞬不瞬的望着北净月手中的圣旨,许久,才接过来打开看了好几遍,然后眼底才闪烁着些许的激动,望着北净月,“你是说这道圣旨是七夜让陛下…”

北净月点了点头,笑道,“嗯,是皇嫂让陛下皇兄下的圣旨,其实也就是不希望你们胡思乱想,不管怎么样,我们的家一直都在皇城里,陛下皇兄说了,若是得闲,你们随时可以回来。我们兄弟姐妹会永远在一起的,你忘了皇爷爷临终的时候,跟我们说的话了吗?”

“当然没忘记!”北凌齐眼底居然浮现出一些淡淡的晶莹来,没想到…

“没忘记就好了!他可是让陛下皇兄要一直保护我们的,这些年陛下皇兄闯南闯北的,那么小就为我们撑起一片天空,你忘记当年在西楚被追杀的时候,是陛下皇兄奋不顾身的带你杀出重围,事后,你没事,倒是陛下皇兄背后中了一箭!还有,小时候,你贪玩掉在井里,也是陛下皇兄跳进去把你救出来的,那井水还那么冰冷,那么深!可是,你却是拿陛下皇兄打赌输的事情让他许你一个条件,还拿这个条件…现在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帮他分担一下呢?”

听着,北凌齐愣了许久,良久之后,才用力的点了点头,“皇兄知道!放心吧,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说着,北凌齐才低下头,看向手中那沉甸甸的圣旨,禁不住一阵长叹——七夜,恐怕,这才是你的第三个条件吧?

“好了,五皇兄,你也不用想太多了,其实,我也知道的,你心里…还是惦记着七夜吧?”

北凌齐一怔,抓着圣旨的大手有些颤抖了起来。

“有些东西失去就不能再回来了。其实,你也应该知足吧,毕竟,以前的七夜,她是喜欢过你的,只是…有时候,你不得不感叹命运,命中注定,陛下皇兄跟七夜才是真正的一对,所以…你输得不冤枉…即便不能相守,至少也有回忆啊!”

“谁说不能相守便是输了?”

北凌齐那淡淡的话语打断了北净月,眼中的幽光若隐若现,“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输过,而是直接弃权,这…这比输掉更为可耻!但是,我也明白,就凭我的能力,终究没有办法为她撑起一片天空,所以我很心甘口服。净月,皇兄其实很佩服你,你比我们都勇敢!至少,在皇兄看来,你是赢了!辰皇兄说了,那天,他到底还是来看你了…”

北凌齐叹息了一声,便定定的看着北净月。

北净月欣然笑了笑,眼底的笑意却是有些萧瑟落寞了起来,“所以,五皇兄的意思是,我们虽然不能享受,但是,我却是赢了?”

北凌齐轻轻点头,笑道,“是的,皇兄也是男人,比你更明白男人的心思。其实你心里也十分明白,他是爱你的,至始至终,只是,对你的爱,次于他对风大将军跟红衣女将的感情而已。”

“好了,不说了,我走了,你也保重吧!今天的事,谢谢了,净月!皇兄到那边会给你来信的,不要难过,你除了爱他风御城还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做!”

北凌齐最后落下这么些话飘散在风中,紧接便利落的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是的,她除了爱他风御城,还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做!

北净月笑了笑,忽然间,心里好像撕开了一道口子,一抹淡淡的幽光照了进来——

夜幕已经开始苍茫了起来,东边的天空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轮柳眉一般的弯月,月光很是浅淡,几乎看不见,不过,天幕上的几颗遥远的寒星却是显得分外的明亮。

穿梭在密林中的一行人已经前进了挺长的一段距离,风中弥漫着的血腥味也是越来越浓郁,遥遥往前方望去,只见前方的密林里有点点的灯火在摇曳闪烁着,凉风之中似乎还夹着凌乱的刀剑交击声——

待见着前方的火光越发的明亮,刀剑交击声越发清晰。

为首的七夜突然勒住马,然而,也就是在这时候,前方那漆黑的天幕里突然有一道银光朝七夜飞射而来——

进入第五卷了,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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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很久没写现代文了,看着忽然感觉有点手痒痒啊,下一部文偶要不要开现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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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碰硬,露点抛媚,还是装傻充愣?

第二章 意外的收获

凌厉的破空声传来,一股凛冽的寒意迎面扑了过来,七夜侧过身子冰冷的手猛地一抬,迅速的夹住从自己耳边擦过的那道银光,一股摩擦的微疼带着冰冷的寒意便袭了过来。

眨眼间,只见七夜的指间正夹着一颗流星镖,在苍冷的天光下,闪烁着诡谲的银光。

然而,不等众人缓和过一口气,另一道更为凌厉的银光便急射而来,七夜秀眉一蹙,指尖一弹,手上的流星镖便弹了过去!

两星相撞,瞬间迸射出一道绚烂的火花。

没等众人回神,七夜便已经拍马飞跃而起,足尖往马鞍上一点,纤细的身子瞬间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鬼魅一般朝前方交战的双方俯冲而去。

“夫人(七夜)!”

这下弄影跟东方明宇才有些紧张的盯着七夜前去的身影,眼中浮现出一丝不安,刚想策马追上去,然而,陛下手中的马鞭忽然一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不要着急,看看再说。”

说着,陛下收住动作,然后缓缓策马上前,东方明宇跟北凌辰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见北凌辰微笑的对他点头,这才缓和过来,微微策马跟上陛下。

冷风呼啸而过,树影横斜摇晃,堆起的火光之中,只见两拨人马果然正在激烈的厮杀,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杀三个年轻人。

三个年轻人,一男两女,男子轮廓分明,英武俊逸,一身灰色劲装被鲜血浸得变了颜色,他此时手中正执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双眸里尽是狠绝之意冷冷的望着自己跟前的一身蓝色重锦长袍的中年男子,他身后与之背靠背的两名妙龄美貌女子身上也已经负了伤,地上倒落了一地的黑衣人,然而此刻将三人围堵的黑衣人仍然有几十个之多,从双方交战的招式气势之中可以看出,双方的功力都不凡,不过,那三个年轻人此刻却是处于劣势。

刀光剑影中,不断的有绯红色的光线自刀尖带出,剑气纵横,那年轻男子剑术不错,不过可能是长时间的打斗耗费了不少的力气,如今使出的招式虽然凌厉,然而却是有强弩之末的无力感。

“楼逍遥!不要敬酒吃罚酒!快把族戒交出来自断双臂,我们可以饶你一命!”

阴冷的桀桀笑声从男子对面的蓝色重锦长袍的男子口中发出,分外的刺耳。

‘噼啪!’

那灰衣男子转手便又将手中的刀剑准确的没入一个试图偷袭的黑衣人,一脸冷厉的望着蓝袍男子,眼中的鄙夷之意甚浓,“你不过是吴摩的一个走狗,也有资格跟我说这些话,胆子可不小!”

“哈哈!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你全盛的时候,我们或许那你没办法,不过,哈哈,你现在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而已,中了三长老的寒毒,你若是再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狗东西!住口!叛徒!竟然对少主出手,等回到族中,一定要向族长,长老会严惩你们,吴氏一族从我大楼除名!”

伤痕累累的一名粉衣女子寒着脸咬牙切齿道,被刺伤的肩头还在潺潺的留着鲜血,身旁的蓝裙女子则是担心的替她捂着伤口,两人手中的剑一直握得紧紧的。

“好了两个小贱人,你们也不过是楼逍遥两个暖床的女奴而已,犯得着那么生气吗?只要你们杀了楼逍遥,将族戒交给我,我保证你们以后比现在活得更多姿多彩,又何必跟这么一个废物呢?”

“住口!休得侮辱少主!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你这贱人背叛少主,少主又怎么可能中了吴摩的寒毒,你真是该死!卖主求荣不要脸的狗东西!”

“哼,老子懒得跟你们废话,楼逍遥,不交出族戒,就等死吧!”

“有本事你就过来拿,想让我交出去,异想天开!”

楼逍遥徒然握紧手中的长剑,再度横劈了过来!

“好,既然你找死,那就成全你!反正你死了,我家主子也能稳当的坐上族长之位,弟兄们,大家一起上,杀了他!”

嚣张的笑声响起,眨眼间,几十个黑衣人便再次横刀冲了上去,三个年轻人被迫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只见那男子脸色已经苍白得可怕,眼色一冷,衣袖一挥,数道银光便利箭一般从衣袖里闪出…

正是那一颗颗的流星镖!

居然是大楼的人!

隐藏在树梢里的七夜唇边勾出一抹冷笑,看这架势应该是内斗了。

没想到吴摩那老头还没死,似乎还混得如鱼得水。

想到这里,七夜眼色顿时一寒,这次她非要取了吴摩那老东西的命不可,当年的事情,他可是罪魁祸首之一。

见到如此,七夜自然也没有出手的打算,打吧,斗吧,就好打得两败俱伤才好,这样还能让他们省了不少的事情。

之前倒是听说这大楼因为换选族长之位内部斗得不可开交,跟大夜古族一样,想必都是为了新一届的五年一次的圣山大会吧。

所以一直等待时期的风御城才抓紧了这个机会,趁他们内部大乱都得不可开交,出其不意的进攻,定要将大楼给踏平了!

然而,就在七夜思量得入神的时候,突然,一阵强劲的掌风顿时朝她轰了过来,她一惊,顿时下意识的一手重重的拍向身后的树干,整个身子迅速的向后飘出,惊险的避开轰击而来的掌风!

“何人竟然在此偷窥!出来受死!”

七夜大力的往一旁的树干上一踩,整个身子便腾空而起,这才看清出手的人居然是那个蓝色重锦长袍的男子。

“哼,你是谁?胆敢偷窥,还不赶紧过来受死!”

自然担心这次的刺杀行动传回族内,那蓝袍男子声音落下,便朝身旁的两个黑衣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两个黑衣人立马点头,手中的寒刀一闪,便朝七夜劈了过来。

七夜小脸一个绷紧,心里差点没气得骂娘,都没打算趟这趟浑水,想不到这老东西倒是挺机灵的,冷眸下意识的扫了那三个年轻人一眼,转瞬间眼底顿时浮起一道幽光,唇边勾出一道不达眼底的冷笑,一手探入衣袖之中,眨眼间,一道碧色的流光便已经从眼前闪过——

黑色的身影幽灵一般自空中俯冲而下,手中玉笛瞬间化作寒剑迅速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转便闪过一道道碧光,重重的朝冲上来的一个黑衣人的胸口轰击而去。

只听到一阵轰隆的响声,那黑衣人便狂吐一口鲜血,身子宛如一堆破布一般重重的摔在地上,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眨眼间,飞旋的长笛已经刺中另一个黑衣人的腹部,那黑衣人一震,顿时也被那股强劲的真气震开。

“你究竟是谁!找死吗?”

那蓝袍男子见状,顿时眼色一沉,这时候,众人也禁不住收住了动作,怔怔的朝这边望了过来。

七夜伸手接住朝自己飞回来的长笛,冷眸里拂过一道饶有兴味的冷笑,负着手朝前走了过来,“你见过真有人乖乖过去受死的吗?这种智残级别的问题你都能说得出口,我看你脑袋是饭捏的吧?”

那蓝袍男子一声冷喝,紧紧的盯着浑身漆黑遮掩得不透风的七夜,目光暴怒阴冷如冰刃。

“说你蠢咯。这么一大帮人围杀这么几个人,好是威风!”

“你这是在找死!竟然敢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

七夜微微挑了挑眉,嘴角上扬的弧度加大,忽然收住了脚步,清冷的目光却在一瞬间凛冽如腊月的寒风,“对!就是多管闲事!谁让你们拦住我的去路,而且还扰了我的清静!”

“如此说来,你就是来找茬的?”

蓝袍男子咬牙切齿的念道。

七夜一个扬手,手中的长笛便打了一个漂亮的光圈,似笑非笑的望着蓝袍男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弟兄们,一起上,给我杀了他!”

声音落下,蓝袍男子便率先冲了上来,身后的十多名黑衣人也一并冲了上来,七夜一声冷笑,手中的长笛再一个打转,衣袖猛地一挥,一股强大的掌风便呼了出去,轻盈的身子一跃,便湮没在那一片黑影之中。

苍凉的空气只能闻到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黑影浮动宛如拥挤的黑云,鬼魅一般翻滚起伏,时而听到一道惨叫声传来。

楼逍遥跟两个女子此刻都有些惊讶的望着交战的人,眼底略有震惊之色——那斗篷人竟然是如此快的动作!

暗淡的天光之下交战的双方已经分不清双方的身影,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鬼魅一般,方圆数丈之内可以感觉到一阵诡异的真气波动。

好一会儿,楼逍遥才回过神来,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连忙挥动手中的长剑,再次迎了上去。

“主子,要不要我们上前帮忙?”

弄影望着已经跟众黑衣人打成一团的七夜,忽然有些担心的转过头望向陛下,然而陛下却仍是一身沉静淡远的望着交战的双方,没有应声。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之后——

有一个黑衣人被劈天盖地轰过来的掌风震开!

“还这么不识趣么?”

七夜一个迅速的回神,长笛自身后一个转手朝蓝袍男子的喉咙刺了去,蓝袍男子大惊,连忙张手一劈,身子一边猛退,惊险的躲了过去。

“快撤!快撤!”

蓝袍男子眼底浮现着些许的惊骇之色,顾不得什么,连忙飞快的撤退,身后的黑衣人也屁滚尿流的跟上。

“楼逍遥多谢阁下出手相救,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楼逍遥擦去嘴角的腥热,这才提步走了上来,对着七夜微微抱拳道。

七夜淡淡的将视线从黑衣人逃跑的方向收了回来,颇为淡漠的扫了楼逍遥一眼,语气甚为冷淡,“我没有救你的意思。”

“大胆!你竟然敢如此跟我家少主说话!”

七夜的声音落下,那粉衣女子便迎了上来,出声喝道,然而七夜却投以她一个不屑的眼神。

“小蝶住口!”

楼逍遥皱了皱眉,低斥了那粉衣女子一句,这才转过头,略带歉意的望着七夜,“抱歉,手下不懂事,还望阁下见谅!”

那语气是有些虚弱的,借着那火光也隐约看到他的脸色苍白而虚弱,看他浑身都沾染着鲜血,想来应该是伤得不轻。

“少主!少主你怎么样?”

不等七夜应答,那楼逍遥便一阵踉跄,整个人往地上栽了去,吓得那两个女子一阵惊慌失措,七夜皱了皱眉,沉吟片刻,这才走了过去…

很快,轰鸣的马蹄声也传了过来。

弄影快速飞身下马,迎了上来,瞧了那两个女子一眼,这才低低的唤了七夜一声。

七夜将指尖从楼逍遥的手腕上移开,瞥了那两个女子一眼,这才对着弄影道,“失血过多,间歇性昏厥,他需要休息。派两个人扶着他吧。”

“七少爷,这人来历不明,主子他…”

“不碍事,你们把他们带上,我去跟他说。”

声音落下,人已经朝陛下走了过去。

“是!,七少爷!”

七夜翻身上马,看了陛下一眼,却是密音传入陛下的耳中,“是大楼的人,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个楼逍遥应该是现任大楼族长的孙子。”

说着,唇间不禁勾出一道冷笑,心中自是没有忘记忘尘他们传回来的消息,没想到竟然让他们给遇上了。

“楼逍遥?”

七夜轻轻点头,侧过头看着弄影将那楼逍遥扶上马,许久之后,才收回视线与陛下交换了一个眼神,夫妻二人相视一笑,继而才策马继续往前行去。

清晨的凉风绕过回廊,幽幽的吹了进来,幽雅别致的幽雨小筑内,纱帘正随风轻轻摆动摇曳着,微凉的空气之中到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小筑后院的回廊里——

一阵清冽优美的琴声传来,陶醉了初春的清晨,耳际还传来阵阵悦耳飞鸟的啼鸣,美妙音符宛如脉脉的春水从心头流过,让站在门外的一身紫红色重锦衣裙的貌美如花的女子也禁不住为之驻足。

曲子一首接着一首,直到女子手中的茶几乎已经凉透,那美妙的琴音才渐渐的收歇。

“紫丫头,你的琴艺又提高了不少,泪姐姐听得差点回不过神来了。”

花雨泪提着步子走了过来,绝色倾城的脸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笑意,一边将手上的药茶递给秦紫凝,一边笑道,“说到这琴艺,我这辈子只佩服过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赤!先把药给喝了吧。”

秦紫凝一怔,来到这大夜已经好些时日了,她整个人也恢复了不少,脸色虽然憔悴苍白,但是经过花雨泪的关心照顾,精神倒是不错,就是整个人似乎也瘦了一些,一身紫衣飘飘看上去更是显得柔弱无比。

“谢谢泪姐姐!”

秦紫凝感激的望了花雨泪一眼,这才伸手接过药茶,欲言又止的望着在自己对面坐下的花雨泪,半响,这才低下眼帘,小心的将那药茶喝了下去。

这时候,花雨泪已经将秦紫凝跟前的琴拿了过去,低着头,默默的注视这跟前这把古朴的琴,随手弹动指尖,拨了几根弦,美丽的小脸上却是带着些许的怅然。

“这倒是一把好琴,用它来弹曲子,比西域魔琴更让我有感觉。”秦紫凝喝尽杯中的药茶,看花雨泪正看着琴失神,这才微微握紧手中的杯子,笑道。

“唉,其实这把琴是当年夜姑姑送给我的,是夜姑姑生前最喜欢的琴了。可惜夜姑姑并不怎么热衷于琴艺,但是却希望能有一个擅长琴艺的儿媳,所以…”

花雨泪叹息了一声,想到过去,心中不免有些寂寞而萧瑟起来,“这琴留在我这里也没有用,不如送给你吧,看你琴艺很是不错,连我听了也忍不住陶醉,紫丫头,你的琴艺还真尽数得赤的真传!除了他之外,你是第一个因为这高超的琴艺让我感到陶醉的人。”

秦紫凝咬了咬那丰润的红唇,低低唤道,目光却是落在眼前的古琴上,只见搁下手中的茶杯,十指一伸,轻轻的朝那冰冷的琴弦上摸了去,眼底微微闪过一道恍惚来。

“这么多天了,你也算是恢复过来了。西楚跟金盛都已经归顺大夏,你这样子再回去恐怕也没有什么容身之处,今后你就当这里是你的家吧。”

“泪姐姐,谢谢你!放心吧,我会的。”

秦紫凝禁不住抬头望着花雨泪,眼底充满的是感激。

花雨泪点了点头,玉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头,鼓励道,“找回新的自己,其实那么固执的去争取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还有些回忆。听你刚刚弹的那首曲子…”

“那是他第一次教我弹的曲子,这些年闲暇下来,想念得发疯的时候,就会想起他,想起这首曲子。”

秦紫凝笑了笑,这才收起手,弯腰给花雨泪倒上茶,迟疑了一下,才缓缓道。

花雨泪欣然一笑,“你啊,就是爱得太傻,把自己都给赔进去了,有什么意思?他本来就是那般冷漠的人,或许他那人他忘情了,又或者,他也并非太忘情,只是他那感情都给了东方七夜。你看我们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是啊,我很傻,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甘心,很不甘心,我多么希望能够有机会跟东方七夜亲自比对一场。好让他看看,其实这天底下,最爱他的人是我秦紫凝!我没有任何的一点逊色于东方七夜。”

秦紫凝轻咳了几声,呼吸也有些急促了起来。

“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紫丫头!咳咳!咳咳!他那样的人…”

她没忘记,之前他那么冷漠的给了她一掌,让她休养缓和了很久才能恢复过来。

“我知道,泪姐姐,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你不用再操心我了。”秦紫凝抬起头,定定的望着花雨泪,吸了口气,许久,才继续道,“只是,若是不找他,你怎么能够对付得了那魏无天,听下人说,他前几天又跟族长提起你们的婚事了,泪姐姐,难道,你还真要嫁给他吗?如此,整个大夜岂不是都交到他手中了?”

“泪姐姐,东方七夜竟然杀了那魏无涯,不如我们就把此事传出去吧,如此,就不信北璃赤他不…”

“好了,紫丫头,你以为他们会接受这样的威胁吗?而且,魏无天现在恐怕也知道魏无涯死的真相,但是,魏无天这个人,我很了解。在他眼里,没有什么东西比权力更让他看重。他犯不着因为魏无涯的死公然跟无极殿翻脸,因为这样,会让我们得势。至于魏无天他想娶我,那还要看看他有没有那本事!”

花雨泪冷冷一笑。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好好的抓住这个机会?就直接逼他跟无极殿翻脸好了,这样也不用担心他们跟无极殿的人来对付我们,如此不好吗?”

秦紫凝有些不解的望着花雨泪,见她秀眉紧蹙,心中便是一片疑惑。

“事情若是有那么简单就好了,紫丫头!”

花雨泪叹息了一声,这才缓缓起身,眼色有些暗淡,“其实在回到大夜之前,我曾经去找过北璃赤,希望他能助我们一臂之力,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对我出手了。我低估了他对大夜的不屑和恨意。”

“泪姐姐…他…难道你身上的内伤就是他造成的吗?”

秦紫凝眼底闪过一道惊讶。

花雨泪轻轻点头,“嗯,所以,我们怕是指望不了他了,反而还要提防他们跟魏家的人合作,若是如此,族长一定会很伤心的。你知道,我最是不忍心看到的,便是他们反目的一天。这也是夜姑姑最后交代给我的遗言,我虽然也不忍心,但是我怕是不能阻止他们。”

“泪姐姐,那赤的母后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我听说…”

“好了,紫凝!我不是让你不要打听此事吗?这是本族的秘密所在,我虽然疼爱你,但是也不能容忍你肆意猜测打听,记住以后不能再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