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也就是大牛家的就有些惨了,十六岁的年纪,弄得像二十几岁,脸上有块瘀青还没散,一看就是苦大仇深,被压迫久了。马大牛烂醉又好赌,她的嫁妆早就被输光了,现在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她们知道谢娴儿和真哥儿要去福庆院,也不敢久留,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告辞。

………

谢谢亲们的关心,清泉会注意身体。在此也祝各位亲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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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来信

 走前,洪嬷嬷嘱咐真哥儿道,“哥儿要孝敬好老公爷、老夫人,还要多去给国公爷和大夫人请安,要听二奶奶的话…”

每说一句,真哥儿都会乖巧地点点头。

青瓷送她们二人出了上房,谢娴儿从窗户望去,正看见白瓷把刚才得的荷包悄悄递给青瓷。绿枝也看见了,等青瓷回到东次间便问,“那个大牛家的是咋回事,二奶奶的赏也能随便送人?”

青瓷叹了口气说,“你错怪白瓷了,她是让我帮她保管着。若是拿回去被那个挨千万的看见,不是被他输了,就会灌了猴尿。”

谢娴儿道,“那也是个可怜人,以后你们能帮就帮她一把吧。”又对真哥儿说,“白瓷是因为帮你才被人陷害,你以后有能力了,要记着帮助她。”

真哥儿对白瓷已经没有太多映像了,也不太懂陷害是什么意思,只懵懂地点点头。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一下子从炕上站起来大声道,“好香哦,周嬷嬷端好吃的来了。”

话声刚落,周嬷嬷和端着托盘的白鸥一起走进来。众人都笑道,“哥儿的鼻子已经赶上太极了。”

周嬷嬷把托盘放在炕几上说,“这是才出炉的提子蛋糕,二奶奶尝尝怎么样。若是不错,奶奶今儿就拿些去孝敬老公爷和太夫人。”

没完全凉透的蛋糕最好吃。谢娴儿让人装了两盘放入食盒,牵着真哥儿去了福庆院。

还没进屋,就听见阵阵说笑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女眷和孩子们都到齐了。榻上却只有太夫人,脸色有些青白,也消瘦多了,不知老国公为什么不在。

太夫人看见真哥儿笑得眉目舒展,招手让他过去,拉着他的小手道“哟,这孩子可是胖多了,小脸小手都长了些肉。”又冲谢娴儿点点头,对她的前期工作进行了肯定,“老二媳妇不错,待哥儿尽心了。”

真哥儿爬在她的腿上说,“我天天吃好吃的糕糕,当然要长胖了。”又赶紧给拎着食盒的银红招手,“快把糕糕拿出来,给太爷爷、太奶奶吃。”又道,“咦,太爷爷呢?糕糕好吃,孝敬太爷爷吃。”

太夫人笑道,“哥儿真孝顺,太爷爷还在养病,等他病好了再吃。”

银红把食盒打开,谢娴儿取了一盘放在炕几上说,“这是提子蛋糕,趁热要好吃些。”

太夫人吃了一口频频点头,“确实好吃,软糯香甜,跟别的点心大不一样。”又让银红端着去给另外的人尝。

银红端着盘子过去,大夫人、二夫人、大奶奶、三奶奶依次拿了一块。

走到谭锦慧的面前时,她却没伸手拿,笑道,“这蛋糕只剩几块了,还是留着孝敬姨爹和二老爷吧。”

话音刚落,从来没吃过蛋糕的安哥儿虽然很失望,但还是忍住了没说话。平哥儿和方哥儿的嘴就翘了起来,嚷道,“我们还没吃到呐,二婶(伯)娘咋不多拿几块呀。”

大奶奶和三奶奶都有些红了脸,吃了一口的蛋糕也不好再喂进嘴里。见儿子闹了起来,都道,“把娘这块拿去吃吧。”

大夫人笑道,“这蛋糕着实好吃,就是僧多粥少,安哥儿来把奶奶的这块拿去吃吧。”

谢娴儿笑道,“婆婆放心吃,食盒里还有一盘。媳妇数了个数,每人吃两块还有多。”

谭锦慧无奈只得拿了一块。

蛋糕得到了一致的好评,还想讨要第三块的平哥儿和方哥儿却没能如愿。

安哥儿忍不住说道,“二婶,我听二弟给我讲了几个故事,他说是你讲的,很是有些意思。只是二弟年纪小了些,讲得不甚清楚,我想亲耳听二婶讲讲。

谢娴儿笑道,“好啊,等到安哥儿学业不忙的时候,就来剑阁,二婶给你讲。”

安哥儿高兴地点点头。

张氏笑道,“我也听平哥儿讲了,那个石猴子的故事还有些意思。就是啥阿里巴巴的讲得不甚明白,不过,这名字实在怪异了些。”

五爷马嘉宇早就听方哥我讲过了,也想听,又不好意思说。便道,“我还真有些不信,二嫂讲的故事还能比话本里的故事更精彩?”

谭锦慧笑道,“五爷还别不信,那天平哥儿还说,二嫂讲的故事比女先儿讲得还好听。”

平哥儿在一旁直点头,“是呐,二婶讲得要好听的多。”

方哥儿和真哥儿都点着头,“是呐,是呐。”

谭锦绣用帕子捂嘴乐了起来。

她的话和几个孩子的话一样,但就是刺耳得多。

谢娴儿的脸有些沉了,说道,“听说谭姑娘的琴弹得好,很遗憾呐,我还没听过。”看谭锦慧有了些得意,又偏头对旁边的三奶奶秦氏道,“都说卫三娘的琴艺是大夏朝最好的,是真的吗?”

秦氏咯咯笑道,“是,连皇上都说卫三娘弹的琴余音绕梁。每次宫宴,或是招待外国使节,卫三娘都会表演琴艺。”

卫三娘是宫里的琴师。谭锦慧的脸有些红了,使劲扭着手里的帕子。

谢娴儿装作没看到。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厚道了,若不是怕大夫人不高兴,她会直接说楼里的小姐。

太夫人笑道,“你们这么一说,倒把老婆子的瘾也逗了起来。二郎媳妇就在这里讲一个,让老婆子也开心开心。”

几个孩子和二夫人、张氏、秦氏都想听,极力催促谢娴儿讲一个。

谢娴儿笑道,“那孙媳妇今天就彩衣娱亲,当盘说书先生,让奶奶乐呵乐呵。”

张氏笑道,“知道弟妹是专门讲给奶奶听的,咱们都是借光听。”

众人又是一阵乐。

谢娴儿知道老年人多喜欢听神仙鬼怪之类的故事,便讲了《聊斋志异》中的“红玉”。虽然她记得不太全,也只讲了个大概,但众人已经听迷进去了,时而跟着叹息,时而跟着大乐。

她讲得投入,众人也听得入迷,连国公爷和马嘉仁、马嘉敏什么时候进来都没注意。

事故的结局是大团圆,众人一阵唏嘘后,才发现厅里多了几个男人,都笑了起来。

太夫人笑道,“当真好听得紧,我们娘们都入了迷了。”

国公爷虽然只听了一半,也觉得好听,但绷着不说。拿了一封信给太夫人,笑道,“这是二郎差人送回来的信,他人在顺州,说是寻访到了一个打铁工匠。那个工匠不仅铁打的好,探寻铁矿也很是有一套,好像已经发现了一个矿山,正在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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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休养

 太夫人喜道,“二郎若真能找到铁矿,可是为朝庭立了大功。这样的话,他怕是近期都归不了家了。”

“是,信中说快则三个月,慢则一年也不一定。”马国公说道。

大夫人眼圈有些红了,叹道,“我知道,他是怨着我们的,所以走了这么久才送信儿回来。”说完还瞪了谢娴儿这个方向一眼,又道,“儿行千里母担忧,还要再等一年才归家,他怎么不想想当娘的如何挂着他!”

谢娴儿的眼皮跳了跳,有些心虚,也的确是自己气走了马二郞,让人家母子分离,还撕碎了另一个人的心。她又下意识地撇了谭锦慧一眼,正看见谭锦慧也不善地撇了她一眼。

只听马国公笑道,“真是妇人之见,男儿本就应当建功立业,四海为家。二郎此去,说不定还能坏事变好事,立个大功回来。”

安哥儿起身对大夫人说道,“奶奶切莫伤心,孙儿定会好好孝敬您。”

平哥儿听了也道,“我也会孝敬奶奶。”

连真哥儿也不落后,对大夫人说,“真哥儿也会孝敬奶奶。”顿了一下又道,“爹爹也孝敬奶奶。”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大夫人也乐了。

太夫人笑道,“看看这几个孙子多好,老大媳妇不兴再难过了。”

大夫人起身应是。

这时,二老爷领着三爷马嘉聪风尘仆仆地进了厅屋。马国公给大夫人使了个眼色,大夫人便站起来道,“咱们去东厢坐坐吧。”

看来,马府要召开上层保密会议了,谢娴儿起身牵着真哥儿随众人出了上房。

屋内只剩下太夫人、国公爷、二老爷及马嘉仁、马嘉聪几个人,连当了举人的马嘉敏都没有资格参加。

二老爷喝了口茶说道,“经过圆空大师的调理,父亲的病好些了,情绪也平静下来。”

太夫人喜得直念佛。国公爷高兴得直搓手,笑道,“那就好。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

二老爷道,“圆空大师说,夏日快到了,城内闷热,父亲最好能在凉爽些的山里或是乡下休养。等出了伏,天气凉爽了再回府,这样于他老人家的病情更有益。”声音又压低了些,“圆空大师还说,父亲是个有福之人,或许会有贵人相助,让他老人家的病痊癒也未可知。”

众人俱是一愣,接着一阵狂喜。

太夫人喜极而泣,拿帕子擦擦眼泪道,“圆空大师是得道高僧,他说的话定是准的。只不知道那个贵人会在哪里,何时出现,老公爷什么时候才能痊癒。”

国公爷哈哈笑道,“娘放心,圆空大师都说父亲是有福之人,有福之人不在忙。他老人家就是坐在家里,贵人也自会找上门来。”

太夫人点头道,“但愿如此。”又道,“既然圆空大师不让他回府休养,咱们就让他继续在大觉寺住着,我去陪着他。”

国公爷想了想说,“大觉寺在玉岭山的半山腰,终年气候宜人,倒是处休养的好地方。不过,长期在那里静养倒不太好。一则,寺里茹素,时日久了怕父亲的身子受不住。二则,娘在那里久住也不太方便。三则,寺里毕竟太过简陋,晚辈们在家里玉盘珍羞地享福,却让父亲和娘在那里清苦,儿子不忍心呐。”

二老爷道,“我也觉得长期住在寺里不妥。要不,就让父亲在咱家的庄子里修养怎样?那里条件好些,也方便小辈们去敬孝。”

国公爷摇头道,“咱家的庄子都在西郊和北郊,而大觉寺却在南边。最好咱家能在南边买处庄子,离大觉寺近些,也好时常请大师把脉。”

太夫人的眼睛一亮,说道,“我记得二郎媳妇有处嫁妆庄子正好在玉岭山的山脚,就把老公爷送到那里吧,我也在那里陪着他。二郎媳妇又会做吃食点心,就让她在跟前孝敬我们老两口。”

国公爷不太同意,“二郎媳妇年纪太小,人又有些拎不清,她能服侍好父亲和娘?”

太夫人笑道,“传言不可信,你看那小妮子的眼睛,清明又透亮,也不像拎不清的。她只带了真哥儿一个多月,那孩子就大变样,不只长胖了,性格也活泛了。”

马嘉仁也说,“今儿顺王爷也夸二弟妹聪慧。”便把谢娴儿在银楼无意画了个图样,却意外得了顺王爷青眼的事情说了。

二老爷大笑道,“小妮子果然聪明得紧,不想花银子买首饰,又要给你们兄弟留面子,才画了个图样为难银楼。没想到一举数得,还意外挣了银子。”

说得几人都笑了,太夫人又指着榻上的一个食盒说,“这是她教下人做的点心,你们尝尝。”

因为高层开了个临时会议,晚饭便推迟了。吃完饭出门,已经是漫天星辰。

出了东厢花厅,以太夫人为首的几位当家人又对谢娴儿进行了口头嘉奖,表扬她把真哥养肥了,蛋糕也很好吃,希望她继续发扬光大。

谢娴儿又表了决心,一定再接再厉,不辜负领导的期望,云云。

谢娴儿牵着真哥儿慢慢往剑阁走着,小路弯弯曲曲,两旁树影婆娑。春日的晚风无比温柔,夹杂着花香及青草香味扑面而来,柔柔的吹在脸上有些微痒。再捏捏那只温暖的小手,听他几句童言童语,说不出的惬意和美好。这应该是谢娴儿来到大夏朝以来最舒心和舒缓的一刻了。

绷了两个多月的弦终于放松下来。

突然,真哥儿停了下来,指着星空说,“娘亲,那天上的星星咋还一闪一闪的呢?”

抬头望去,星河璀璨,星辰闪烁。

谢娴儿也不能跟他说这是因为大气层的原因,便给他讲了“牛郞织女”的故事。这个传说在这个时代也有,只是比较简单和纯朴,只有寥寥几句。

而后世的“牛郎织女”却是经过上千年的积淀和润色,要优美和丰富的多。再加上谢娴儿的语音清柔,快慢得当,偶尔还会引用两句“鹊桥仙”里的好词佳句。把真哥儿和几个丫头听得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他们不知道的是,掉在很后面的马嘉敏一直跟着他们,都跟到了剑阁,看到他们进院子把门关上,也把故事的尾巴关了进去。

第42章 受伤

 故事的最后没能听到,这让马嘉敏都睡觉了,心还如猫抓一样难受。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金风玉露一相逢”,天下间竟还有如此优美的词句!

故事的结局是怎样的?为什么她讲的比他听到的要好听得多?

实在不愤,只得暗骂谢娴儿专跟他作对,当众把他扑倒不说,连讲个故事,都不让他听齐全。一个他只听了后半截,一个他只听了前半截。真是太可恶了!

再说谢娴儿几人进了剑阁,站在院子里把故事的最后几句讲完才进了上房。

谢娴儿刚坐上炕,绿枝就急冲冲地挑帘进来。

“急吼吼的,什么事呀?”谢娴儿接过白鸽递上来的茶碗问道。

绿枝说,“周大叔受伤了,说是已经送到同仁医馆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谢娴儿惊道。

绿枝道,“二奶奶走后,前院的人来找周嬷嬷,说二栓子哥来府里找她,周嬷嬷便出去了。不大的功夫,却是红肿着眼睛跑回来。回屋拿了钱,还找奴婢借钱,说是周大叔被人打伤了,急等着钱用。可奴婢的月钱都拿回家了,手上只有几十个大钱。咱们院子的几个人凑了凑,也只有几百钱。想找刘嬷嬷借,又不知她带着万大婶和魏大娘躲哪儿去了。无法,周嬷嬷只得拉着奴婢作证,拿了二奶奶五银子,说是等奶奶回来她再请罪。然后,就急急忙忙去了前院。”

绿枝一阵啰嗦,谢娴儿惊得茶水倒了一手。急道,“说重点,知不知道周大叔伤哪儿了?严不严重?”

绿枝边拿帕子给她擦手边说,“看周嬷嬷哭的那个样子,应该轻不了。具体伤哪儿了,奴婢也不知道。”

谢娴儿一直拿周嬷嬷的家人当自家亲人看,哪怕周大叔父子她还没见过,但已经把他们当父辈、哥哥看了,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说道,“人都拉到了京城,可看伤得不轻,那几两银子咋够?”

便急步去了卧房,拿出一个五两的银锭子和十几个小银祼子,这是她全部的零用钱。剩下的钱都上了帐锁在橱柜的一个小抽屉里,钥匙还在周嬷嬷手上。

她又拉开妆台上的抽屉,拿了两根赤金钗和一个金镯子。把首饰银子一起用帕子包上,递给银红说,“去请你父亲兄弟们帮帮忙,看能不能把这些东西交给周嬷嬷,再问问她需要我做什么。”

又让绿枝陪着银红一起去,“你就留在医馆,帮周嬷嬷做些事。”

又对银霜和白鹤说,“你们两个在二门处等消息,若是有什么事马上回来告诉我。”

银红几人答应着急步出去。

谢娴儿抿着嘴坐在炕上,现在她手里的人手极不够用,主要是缺二门外报信或是跑腿的。银红、银霜的家人倒是在府里,只不过没有多少体面,又当着马家的差,不太好用。

周大叔一家倒是可用,又因为她一直想把玉溪庄变成大后方,所以那里更需要心腹。特别是刘良去了那里,就更得有人把他盯紧。

便想着找个机会把绿枝的家人要过来。

她心急火燎地坐在床上想事情,就感觉背上痒痒痒酥酥的很舒服。侧头一看,原来是真哥站在床上用小手帮她抹背。

真哥儿见谢娴儿看他,还一本正经地说道,“太爷爷一不好受了,太奶奶就会帮他抹背。娘亲,这样好受些了吗?”说完还加大了些力道。

谢娴儿的内心一片柔软,这个世界她并不孤单。她有周嬷嬷一家,还有眼前这个小人儿。

她侧过身把真哥儿抱住,头埋在他的小胸脯上,瓮声瓮气地说,“好受多了,谢谢哥儿。”

等了两刻多钟,银霜跑回来说,“银红的弟弟来二门说,他爹去求了赶车的二叔,他们已经赶着马车去医馆了。”

谢娴儿点头,又让她继续去二门听消息。

青瓷已经服侍真哥儿洗漱完,谢娴儿便哄着他先睡。都睡着了,小手还紧紧拽着她的一根手指头。现在,他已经放下所有的戒备真心接纳了她,连睡梦中都带着些许笑意。再想到他叫的那声“娘”,谢娴儿心软成了一滩水,又情不自禁地亲了他一下。

她轻轻把手指拿出来,放下罗帐,去了东次间等消息。

大概亥时,银霜回来了,禀报说,“银红她们找到了周嬷嬷了,周大叔腿被打断了,大夫已经帮他接了骨。周嬷嬷说钱够了,周大叔也没有性命危险,让二奶奶放心。”

谢娴儿这才放心去歇息。

第二天上午,太极又精神百倍地跟真哥儿在院子里玩。谢娴儿和银霜一起做着一个穿花裙子的大熊妈妈,白鸽和白鹭分别做着头花和手链。

刘嬷嬷也罕见地在屋里侍候着,她第三次端起茶碗笑道,“奶奶喝茶。”

“放那吧。”谢娴儿面无表情地道,又说,“刘嬷嬷劳苦功高,面子大。您老人家快去歇着罢,这些粗活让丫头们做。”

刘嬷嬷臊得脸通红,偏又不敢发作,如今这位木讷的四姑娘可是嘴利了。只得把茶碗放在几上,坐在白鸽旁边帮着分线。心里想着,先忍忍,等回了谢府,看你还得意不。虽然大夫人没明说,但她也听出了音,这位恐怕在马府呆不长。

完成了熊妈妈的最后一针,银霜笑道,“天,没想到母熊瞎子还能做得这么好看。”

谢娴儿嗔道,“啥母熊瞎子,叫得真难听。要叫它熊妈妈。”

几人都笑了起来。

白鸽笑道,“熊瞎子又丑又凶,偏二奶奶能把它做得这么好看,又叫得这么好听。”

这时,绿枝挑帘走了进来,道,“二奶奶,二栓子哥来了,正在门外候着,他有事向您禀报。”

刘嬷嬷沉脸先说道,“二奶奶千金之躯,岂是他一个半大小子能见的?”

谢娴儿道,“二栓子哥是我的奶哥哥,有什么不能见的?”又提高声音说,“让他进来吧。”

二栓子走了进来,他风尘仆仆,脸都是青的,一看就没休息好。他看到屋里这么多人,给谢娴儿行了礼后便没说话。

谢娴儿一使眼色,白鸽便领着几个丫头下去了,刘嬷嬷却还撮在那里没动。

……………

谢谢闲来无事?的平安符,谢谢260430780的香囊,非常感谢!

近段时间清泉有些忙,更新不太准时,抱歉。等忙过了这阵,清泉一定准时更新。

第43章 打发

 刘嬷嬷只得不甘地退了下去。

二栓子才说,“禀奶奶,我爹是被刘良带着两个地痞打伤的。”

二栓子流着泪把事情的原故讲了。

玉溪庄是个两进宅子,前院下人住,后院主子住。后院除了谢娴儿的生母住过几个月,谢娴儿出生住过四个月,之后主子就再也没去住过。这么多年来,都是空着的。

现在庄子里的下人共有五人,周大叔父子三人,刘良夫妻两人,都是住在前院。

前几天,刘良纳了个邻村的小寡妇当妾。那个小寡妇颇有些姿色,为了讨好她,刘良就想把新房设在后院的正房。说反正谢娴儿又不会去乡下住,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他们享受享受。若是周大叔愿意,他们父子也可以住到后院的西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