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气的手都有些发抖,指着朱得宜骂道,“混帐,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着想?要不是你惦记着人家,殷勤地帮着人家去采药,那丫头能跟你一起落下悬崖?我怎么会有你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口不对心。明明想要,有机会却不知道下手。”

“爹,您还真是我的好爹。这次显然是有人向儿子下手,二少夫人也是被儿子所累。您不想想到底是谁要至儿子于死地,儿子死了对谁最有益处。却有心思在这里图谋有夫之妇。”朱得宜气道。

顺王爷平时是挺精明的一个人,可一遇到姚娆的事,脑袋就像被人塞进了裤裆里。他听朱得宜如此说,又认为儿子是在针对姚娆。不高兴地说道,“这次明明是有人在针对马老公爷,你却偏偏要把屎盆子往自家人身上扣。父王知道,你不喜欢你母妃和三弟、二妹。你弟弟、妹妹或许不懂事,做了些惹你生气的事。可你母妃真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她温婉,贤惠,不会害你,有些事情只是巧合。若她真存了害你之心,你还能活到现在?”

朱得宜讥讽道,“父王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因为我活到现在,所以别人就没害过我。父王的思维还真是与众不同。您也是皇宫中长大的,里面的阴私应该见得多吧?怎么会说出这样可笑的话。”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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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谣言

顺王是在皇宫里长大不假,内里的阴私他也的确看了不少。但是,看多了聪明人,他不一定能变得特别聪明。看多了心狠的人,他也不一定变得特别心狠。

顺王给外人的感觉极精明,有能力。但朱得宜和一些了解顺王的人都知道,事实却并非完全如此。

顺王精明,但没有大智慧。喜欢占便宜,着眼的却不是大利。有远大抱负,又没有全局观念。最大的优点是知人善用,还容易被情感所左右。他还有些妇人之仁,下不了狠手一棒子把人打死。

他若不是在皇宫里长大,会是个更简单的人。

或许皇上也看出这个唯一的同胞弟弟想干些实事,但又不太适合官场。分析了他的个性后,就找了几个经商奇才,提供一切条件让他经商。

别说,他经商真是一把好手,看得准商机,听得进人劝。不到二十年,便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商业王国。当然,若不是那几个经商奇才的辅助和皇家给他提供一切便利条件,他也做不到这么好。

顺王听了儿子的问话,很不服气,气道,“怎么没看过?老子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谁好谁坏,老子接触几次就能看出来。本王就是不喜欢皇宫里的勾心斗角,才先后娶了婉儿和娆儿,她们都是简单、善良的妇人,府里有这样的主母,也不会搞出那么多的事情来。你也看到了,你这么多的叔伯兄弟,哪个人能像父王这样做到妻妾和睦、父慈子孝?家里和睦了,父王才能把心思都用在生意上。我也不是偏袒姚氏,她也有缺点。主要是对孩子过分纵容。为这我没少斥责过她。比如说你妹妹任性刁蛮,就是她宠的。还有上次马老三来送年礼,你三弟却说了那些混帐话。这两个孩子,就是她没管教好。但你也有不足之处,为人处事方面,连方怡都不如。我知道方怡和姚氏有些不和,但她从来就没在本王面前说过姚氏的一个不字。你一个爷们。却天天跟个娘们似的怀疑这怀疑那。无事找事地说姚氏的不是,你累不累啊。”

这就是方怡的聪明之处,她知道顺王信任喜欢姚娆。即使心里恨毒了姚娆,但十几年来当着顺王的面没说过姚娆一句坏话。就像姚娆,恨不得朱得宜去死,但决不会说他一个不字。

朱得宜听他被表象蒙蔽。又开始讲这些细枝末节,无奈地苦笑道。“那请父王帮儿子分析一番,儿子这次为何被暗算?”

顺王揪着胡子想了想,说道,“你父王我是个生意人。不碍谁的道,又没有得罪过什么不该得罪的人。那些想害你们父子的人也都被收拾了,还有谁会来寻你的晦气啊?你刚才说过了。你下崖是为了帮着娴丫头采药,肯定是马家的仇人来寻仇。你只是倒霉。被误伤而已。”

朱得宜真是无语了,又问道,“那父王知道二少夫人采的是什么药,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玉岭山?”

顺王也不傻,听他这么问,便反问道,“你不是说去大觉寺给你母妃上香吗?怎么,你来玉岭山还另有什么隐情?”

顺王还真是一门心思钻在生意经里,连姚氏都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偏偏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朱得宜叹道,“父王,我这么跟你说,我来这里并不是单一给我母妃上香,儿子还有其它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事关重大,我过段时日再跟父王说清楚。这次那个刺客真的是针对儿子,儿子看得清清楚楚,那支箭直冲儿子而来,只是恰巧二少夫人起身才替我挡了一箭。这事不管是不是姚氏所做,都请您回去跟她说清楚厉害关系。马家可不是一般世家,即使老公爷病了,他们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请姚氏嘴上积德,不要妄图作那些污蔑我和有损二少夫人名节的事情…”

两父子正说着,下人禀报,马老太君请他们两人去正院上房一趟。

马老太太冷个脸,待这父子两人明显没有以往热络,这两人也不敢挑理。

马老太太没有明说,但所表达的意思却跟朱得宜的一样,让害人精把嘴巴闭上。否则,只要马家查出是谁在捣鬼的确且证据,官司打到皇上那里也奉陪。

若光是朱得宜指责姚娆,顺王还不相信。但是马老太太也如此说,他心里就有些打鼓了。这位老太太是大夏朝的传奇,是皇上都极尊敬的人物,她应该不会乱说吧?

顺王有些坐不住了,想了想,起身说道,“马老太君,你虽然没有明说,但本王也听出了一二。本王在这里保证,姚氏绝对不会做出残害继子的事,更不会陷害令孙媳妇。若是有抵毁令孙媳妇名节的谣言,肯定跟姚氏无关。本王还有急事,马上要赶回京城。”

老太太冷声说道,“顺王妃残没残害继子我不想知道,那是你的家事,你都不管,我当然更是管不着。不过,我再强调一遍,若是有人敢抵毁我孙媳妇的名节,不管是谁,我们马家都不会善罢干休!”

顺王冷哼一声抬脚走了出去。

等顺王连夜赶回京城,朱得宜跟马老二的媳妇有私情的事情,一夜之间便在京城大街小巷传扬开来,而且版本繁多。

有说他们在玉岭山顶私会,被义勇之士发现,觉得这二人有伤风化便射了他们一箭,致使他们掉下悬崖,双双重伤。有说他们在一个山洞里幽会被人发现,谢娴儿羞愤难当跳崖轻生,被朱得宜死死抱住,一起滚下山坡。甚至有说他们去谢娴儿的嫁妆庄子偷鱼水之欢,被马老太太知道了,拎着金蛇长鞭赶去促奸,鞭打了一顿狗男女…真是五花八门,没有说不到,只有想到。

顺王听了王府长史官的禀报一阵气紧,他才从玉溪庄回来,朱得宜和谢娴儿两人如今是什么状况,他最清楚。造谣之人实在太可恶。

想到朱得宜和马老太太的警告,顺王也有些脚底发软,忙不迭地往姚娆的院子走去。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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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对策

此时,朱得敬正在姚娆的房里。他一大早就来了姚氏这里,向她汇报自己的杰作。

姚娆气急败坏地在埋怨着他,“母妃早跟你说过,此时是关键时候,不能出差错。先把那小崽子收拾了,再说其它的。你可倒好,这么一弄,把马家给搅和进来,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朱得敬不服气地说道,“有啥不好办的?马家那老头子已经傻了,马老太婆再厉害也是个妇人。马国公虽然身居高位,也不能跟咱们顺王府抗衡。他们家竟然敢嫌弃妹妹,我早就想给他们一些厉害偿偿了。这次正好,一箭双雕。”

姚娆气得拍了朱得敬一下,呵道,“你都这么大了,做事还不动动脑子。马老太婆可不是一般的妇人,不然也没那个本事拒得了这桩婚事。他们家不仅深得皇上宠信,势力更是盘根错节,不然当初也不会把那老爷子…”她似乎觉得说漏了嘴,赶紧停住,又说,“总之,你走了一步臭棋,搞得咱们被动了。现在暂时收手,不能让你父王和马家怀疑到咱们身上来。”

朱得敬不在意地说道,“母妃行事太过小心,否则那瘸子也活不到现在。”又不解道,“那瘸子已经残疾,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母妃干嘛还如此担心他?”

姚娆道,“母妃这么小心谋划,是为了不让你父王起疑心。这阵子我总是心里不踏实,那小崽子往玉岭山跑得太勤。虽然老和尚的那什么双茶印月被人弄得开不了花,但我总怕老和尚还有什么其它的法子治好他的瘸腿…”

两人正说着,就有人在外面禀报,“顺王爷来了。”

等顺王沉着脸走进厅屋时。姚氏已经上前迎接他了。她一见顺王,就赶紧拉住他的袖子说道,“王爷,您终于回府了,臣妾都快急死了。怎么办呢,宜儿不知道得罪了哪家人,竟是被人传得如此龌龊不堪。我知道咱家宜儿不是这样的人。正跟敬儿在商量该怎样把谣传压下去。哎哟。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王爷快想想办法。若继续让这个谣言传下去,不仅对宜儿今后的婚事有碍。咱们的颜儿还没说人家呐,这可怎么好…”

顺王看到姚氏红着眼睛,泪光莹莹,精致的眉眼因焦急而皱在了一起。一看就是为儿女操碎了心的母亲。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而平原侯府内,众人也不淡定了。头一天晚上。谢家领导都在谢老太太的福喜堂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对策。

他们都觉得,谢娴儿就是再得马老太太和马老二的喜爱,出了这样的事。她在马家也呆不下去了。若是谢娴儿回了谢家,该怎样安置她。

谢老太太是初衷不改,冷哼道。“这个祸害,净做败坏我们谢家名声的事。这个家可是容不下她了。让她直接进家庙。”

谢二老爷摇头说道,“这么做恐怕不妥。咱们把娴丫头送进了家庙,岂不是也认可她干了这些丑事?这对咱们谢家的名声更不好。再说,整件事就透着诡异,他们怎么可能私会,私会了还能被人撞见,被传扬开来?这一看就是别人设的局,他们两人再怎样也凑不到一起去。”

三夫人更是气得不得了,咬着牙说道,“二伯把那死丫头说得太好了些,他们怎么就凑不到一起去?他们可是干亲,不用别人设局,早就凑到一起了…”

安平插嘴说道,“我跟二叔的看法一样,娴丫头再傻也不会干那事。宜儿我也了解,不是那种人。现在最主要的是,不管她做没做,这名声已经被弄臭了,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谢家女不被连累。如今妍丫头、姝丫头正在说亲,还有下一辈这么多姐儿,不能让她们受影响。”

三夫人道,“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二夫人也急,虽然她的两个女儿都出嫁了,但女儿在婆家还要做人。而且,她还有两个孙女,以后也要嫁人。见三夫人欲言又止,急道,“哎哟,快说呀,三弟妹真是要急死人。”

三夫人吞吞吐吐道,“这个,唉…罢了,为了这个家的名声,还为了咱们家的这么多姐儿,我就作回恶人,出个主意。你们若是觉得行,咱们就这么做。若是不行,就当我没说。”

谢老太太急道,“有什么好主意就快说。只要是对这个家有利,不让咱们家的姐儿坏名声。不管什么法子,都得做。”

三夫人听了,便说道,“我觉着娴丫头是不能留下了。”见安平的脸有些沉下来,又赶紧说,“我倒不是真的要让她去死,我的心也没有那么狠,何况还有命格这一说。我的意思是,让她诈死,实际上把她偷偷送去家庙。就跟外界说,其实娴丫头一直犯有隐疾,这几天都病入膏肓了,咋可能出去干丑事呐。”

谢老太太听后一喜,点头道,“这倒不失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我们谢家和马家的颜面都能保住了。”

三老爷说,“这个法子是不错,但是马家人愿意配合咱们这么说吗?这次娴丫头让他们丢尽了脸面,说不定把咱们谢家一起恨上了,他们还会帮着咱们?”

三夫人说道,“那咱们谢家就再嫁过去一个黄花大闺女。这样,他们马家既有面子,又有里子,怎么可能不愿意?再说那个马老二,一个死了两个媳妇的鳏夫,还能再娶个如花似玉的平原侯府嫡女,于他可是做梦都要笑醒了的美事。”

谢老太太点头道,“这样甚好…只是,有些委屈妍丫头了。”

三夫人的眼圈一红,说道,“因为娴丫头,我们妍丫头的亲事已经被耽搁了。再不把这坏影响压下去,不止妍丫头嫁不出去,还得连累更小的姐儿。唉,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

老太太叹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我断不会让妍丫头太委屈,在嫁妆上一定会多多的补偿给她。”又对安平和二老爷说,“你们马上就去马家一趟…”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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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摊上大事

安平看到三夫人唱念做打的一通表演,原来却是惦记别人的夫婿,偏还说得那么好听。安平心里气得不行,老三这两口子一看就是事先商量好的,都当别人是傻子,只他们精明。可笑的是,这老太太还听得进去。

他们也不想想,马家人也是他们能左右的?何况,侯爷信中反复交待,娴丫头或许真如游方道士说的那样,命格同侯爷的前程连在一起,从这次侯爷带去的武器就可见一斑。他们一边享受着侯爷带给他们的富贵,一边还要用侯爷女儿的婚姻去换取他们女儿的婚姻。或者说,竟敢肖想用侯爷的前程去换妍丫头的婚姻。

平原侯府如果没有侯爷倾尽心血地振兴,也跟镇西侯府一样落魄了。如今他们父子还在边关吃苦受罪,为的就是这满府富贵。他们不知道帮衬,却还为了自己的利益拉后腿。

平安越想越气,老太太竟还好意思让她去马府商议。

安平还没说话,朱氏先不干了。一般在这种会议上,朱氏是不发言的。可看到亲祖母、亲叔叔、亲婶子竟然对亲孙女、亲侄女这么无耻,不禁心寒不已。她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孙媳觉得这么做不妥。马老太君对四姑有多看重,咱们可都是知道的。当初为了四姑,还打了公爹鞭子…”

三夫人抢白道,“大郎媳妇咋这么不知道好歹,你家雪姐儿倒是还小,可你那两个小姑已经不小了。她们三番五次地被四丫头害得名声全无,若这次不把四丫头送进这庙,你这两个姑子就嫁不出去了。”

朱氏倔强地说道,“我相信四姑不会做这种丑事。咱们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怎么为四姑洗清冤屈。而不是跟着别人把屎盆子扣在自家闺女身上。而且,比别人更狠,还把自家闺女逼上绝路。”说完便流出了眼泪,又说,“大爷走的时候,再三让我把四姑看好。如果他回来,看到自家人跟着别人一起作践他的妹子。甚至比别人更狠。他不定得怎么难过。”

这话说得够狠的,把谢老太太和谢三爷夫妇说得面红耳赤。

谢老太太沉了脸,斥道。“朱氏,这里有这么多的长辈,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手划脚?”

“娘,儿子觉得大郎媳妇说得对。”二老爷说话了。“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怎样还娴丫头一个清白,或者说怎么补救。而不是要回来一个闺女再送过去一个闺女。大哥和大郎现在前方吃苦受累,为的就是咱们一家人的富贵。咱们不能跟着别人一起欺负他们的女儿、妹子,若是这样,他们回来咱们如何交待?”

谢二老爷心里极其不满三弟竟然被一个妇人所左右。而且老娘也太过糊涂。大哥在信里已经明明白白写清楚了,必须跟娴丫头把关系缓和了。若是真按他们的法子做了,先不说马家愿不愿意。大哥回来准翻脸。

谢二老爷的话让谢三老爷羞惭不已,心中暗恨自己耳根子软。听了媳妇的挑拨。见三夫人还想再说话,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三夫人还是硬着头皮说,“我这不是着急吗。我先也说了,你们听得进就听,听不进就当我没说。如果你们有更好的主意,就说出来呗。”

谢老太太也有些讪讪的。她就是从心里不喜欢娴丫头,觉得她败坏了儿子和孙女们的名声。现在一听二儿子这么说,便没有了主意,问安平道,“老大媳妇,你怎么说?”

安平冷笑道,“这里还有我说话的份儿?我这个嫡母还没说一句话,你们就把娴丫头的路都安排好了。侯爷再三嘱咐我,要想办法修复跟娴丫头的关系,可你们刚才都在谋划什么?”

谢三老爷赶紧陪笑道,“大嫂说笑了,四郎他娘也是太着急了,才想出那么不着调的事。大嫂别见怪。咱们现在就想想法子,看怎么补救。”

几人商量到深夜,也没想一个好的法子。第二天,安平、谢三爷及二老爷夫妇便去了马家。

马家几个主子,除了被禁足的大夫人,昨天一夜都几乎彻夜未眠。他们倒是商量了几个补救措施,同时,也连夜派人去玉溪庄送了信。

天大亮的时候,跑了一宿的马三爷和马松等人才回了马府。

他们已经从几个渠道获知,这是朱得敬让人放出去的消息。他们甚至动用了一些不轻易动用的关系,找到了一些证据和证人。

二老爷道,“一看这些手法就是朱得敬那毛头混帐干的,屁股都擦不干净,还要做这等坏事。”

马国公道,“若是姚氏做的,我们可不会这么容易抓到把柄。善恶终有报,这两母子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今天不用上早朝,所以马国公和二老爷、马三爷都请假在家。不仅要商量办法,也不好意思去面对同僚的探究。

马国公看到谢府来人商量对策,心下还算满意。若是他们再敢像原来那么欺负二郎媳妇,不用老太太出手,他就要先教训教训谢家男人。

马国公让谢家人放心,他们充分相信二郎媳妇是被冤枉的,这样的好媳妇马家肯定不会让人欺了去。而是会以牙还牙,把造谣的人纠出来严惩。

谢家人心里都大呼万幸,好在他们众口铄金地说娴丫头是被诬陷的,谢家女做不出来那种丧德的丑事。若真按老三两口子和谢老太太说的那样做,他们几人肯定会被马家人打出去。

谢家人刚走,玉溪庄的信就送来了。老太太让他们稍安勿躁,只管收集证据,一切等她回来再定夺。而且,先看朱得宜安排的大戏。戏看完了,他们再上场。

这两天,马家和谢家都大门紧闭,人不出门,也谢绝来访。只有上朝的时候,马国公和马二老爷才露一面,对那些探究的目光也是视而不见。

正当街头巷尾在热议朱得宜和马家媳妇的事情时,顺王府又摊上大事了。原来是朱得敬在楚俏馆跟人争小倌儿,把人给打死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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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等待

在大夏朝,好男风是摆不上台面的。特别是上流社会,把这个说成伤风败俗。虽然有官员或是世家子喜欢这一口,都是暗中进行,不会公开。大夏的楚馆也有一些,主要是接待有钱的商人,或是暗中为某些官员提供服务。

而楚俏馆就是其中的俏楚,特别是头牌秋官,据说长得明媚多姿,侍候人有绝活儿,能让人欲死欲仙。虽然价格高得离谱,但依然金主不断。

可是从上年开始,秋官就被一位神秘的大金主包下,不再接待任何人。许多喜欢秋官的人不干了,大闹楚俏馆,甚至有人想霸王硬上弓。这些闹事的人无一例外都被一群神秘的人给收拾了,或被打伤或被打残,这些人才知道包下秋官的人是惹不起的主。

这天,喝得醉熏熏的王春江来到楚俏馆点名要秋官侍候。王春江是江西省布政使王号的独子,王号虽然只是一个从二品的外官。但王春江的爷爷王勤书厉害,曾官至大夏朝内阁大学士,吏部尚书,前几年才告老闲赋在家。如今在京城二儿子的家里,二儿子现任光禄寺卿。

老王家是世家大族,诗礼传家。只因王春江是王号的独子,被宠得没边,可以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他每年都会来京城住一段时日,明里是孝敬祖父,实则是来找秋官胡闹。往年的秋官对他可是百般温柔,小意侍候,哄去了他大笔钱财。而这次却闭而不见。

王春江不干了,他知道秋官住的地方,便直奔后院而去。鸭头带人上前劝阻,被王春江和下人推开。当然鸭头也不敢硬来。毕竟王家在京城的势力也极大。

到了后院秋官住的花楼前,却看见秋官正倚在朱得敬怀里谈笑风生。王春江也认识朱得敬,在他眼里,朱得敬还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再加上他喝高了,上前就去拉秋官的手,嘴里还说道,“可人儿。大爷可是想死你了。咱们快屋里去。让爷好好疼疼你。”又指着朱得敬嫌弃地说,“不要浪费时间跟这黄毛小子耗,他懂个毛啊。”

朱得敬气坏了。长这么大,还没谁敢这么小瞧他,于是一拳打在王春江的脸上。王春江也是霸道惯了的,哪里甘心被打。也大骂着冲上来打朱得敬。

朱得敬的侍卫多,本事大。不一会儿就把王春江等人一顿好揍。群殴中,不知是谁把王春江打倒在地,头正好磕在石凳上,竟给磕死了。

朱得敬自觉有太后奶奶给他作主。也不怕,大咧咧地回了顺王府。还是跟去的小厮偷偷去跟姚娆说了。

姚娆一听是因为争小倌打死了人,还是王勤书的孙子。吓坏了。若是巧合倒好办,王家势力再大也大不过皇家。顶多就是朱得敬被皇上下令打几板子。或是降了爵位,让朱得敬躲个一年半载也就行了。但若是朱得宜和马家联合下手,就有些不好办了。她让人把朱得敬看好,自己跑去皇宫找表姨太后娘娘和表姐皇后娘娘拿主意。

而王府却炸了锅,王勤书跑进皇宫找到皇上大哭不已。

王勤书曾经是大夏的股肱重臣,也是辅佐皇上登上皇位的有功之臣。已经是七十几的人了,还哭得像个孩子。再说,皇家人去找小倌,还打死了重臣的儿子,影响多坏。皇上气得直拍龙案,大喊把朱得敬捉来。去捉人的侍卫回来说,辅国将军已经早一步被太后娘娘派去皇陵为先帝祈福去了。

朱得敬争小倌打死了人的消息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在大街小巷传扬开来。

第二天,参顺王朱兆奇和辅国将军朱得敬父子的折子像雪片一样飞进皇宫。

经查实,是朱得敬手下失手杀死了王春江。那个杀人的侍卫肯定是被收监砍头。朱得敬纵人行凶,被皇上撤了辅国将军的爵,罚他在皇陵守陵一年。

顺王和顺王妃因教子无方,也被皇上严厉斥责。

这几天,顺王府的丑闻一件接着一件。先是出了朱得宜跟马家媳妇有私情的事,这次更甚,又出了朱得敬好男风的事,竟然还闹出了人命。

不过,朱得宜跟马家媳妇有私的事情却是扑朔迷离,没有苦主来告,也没有确且证据,只凭坊间的谣传,还有两个御史在蹦跶。太后和窦皇后本想把马老太太和马大夫人宣进宫斥责一番,但听说老太太已经被气得犯了喘鸣,正在玉溪庄养病。马大夫人早一个月就卧病在床,不能理事。

皇上问了马国公,马国公红着眼圈说是被人陷害了,根本没有这回事。朱得宜和马家人、谢家人为了避风头,都像缩头乌龟一样躲了起来。

三月十四日,早几天就来了玉溪庄的马老爷子秘密去了大觉寺。为了隐秘,化了妆的老爷子只带了两个护卫,他们先是像玉铁的工匠一样同马守富去了玉铁。然后,又去了镇上,再去了大觉寺。

被遮挡了半边脸的太极也被他们装进盒子带了去。这是谢娴儿强烈要求的,若是有了意外,太极可以送信。老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神秘,在他看来这更像是一种游戏。所以非常配合,没有闹情绪。

同时,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朱得宜也人不知鬼不觉地去了大觉寺。

谢娴儿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此时正和老太太紧张地在玉溪庄正院上房里坐着。她们在等消息,不知道茶花茶能否顺利地被炒制出来,也不知道能否顺利地吃进他们的嘴里。

从太阳东升,到正午,再到夕阳西下,祖孙两个除了吃饭,就坐在塌上几乎没变换过姿势。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院门,她们望眼欲穿,盼着那熟悉的身影快点出现。谢娴儿觉得,这种难耐的等待似乎长得像过了一辈子。甚至,连老太太鬓角边的头发都一下子又多添了几根白发。

当暮色四合的时候,穿着布衣带着斗笠的老爷子终于出现在了门口。谢娴儿和老太太慌忙下了炕,相互搀扶着快步迎出去。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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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傻得厉害

老爷子步履踉跄,被马忠直接扶进了卧房,服侍他躺下。

马忠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油纸包交给老太太说,圆通大师已经炒制出了茶花茶,配着双茶印月的叶子和灵霄草给老公爷喝了。圆通大师还交待,这几日让老国公睡觉,除了吃饭、喝药外,不要去打搅他。这里还有一小包茶花茶,要继续熬成水,分三天给他喝下。

他醒来后,若是清醒了,就说明迷心草的毒解了大半,残留在身体里的毒慢慢吃药逼出来即可。若是还没清醒,就需要等到明年双茶印月开花,继续服用茶花茶。

马老太太和谢娴儿听了,才深深地出了一口气。

晚上,马守富临时兴起,自掏腰包邀请周大叔父子和王石头等几个玉溪庄的人去青石镇大酒楼吃酒。他和玉铁因为加班加点打造武器有功,又受到朝庭嘉奖,高兴啊。

酒至酣处,王石头等人同另一桌的几个醉鬼先起了口角,继而大打出手。虽然把那几个醉鬼打跑了,他们这些人也有人受了伤。

这些人灰溜溜地坐着马车回了玉溪庄。一进了大门,一个腿受了重伤的人便被安排去了西跨院,由华老大夫亲自在那里诊治、包扎、换药。除了老太太和谢娴儿的几个心腹,还有这个人的两个护卫,谁也不能跨进西跨院一步。

这个人当然就是朱得宜,老和尚把他的腿断骨后又重新接上了,喂了茶花茶,要找个放心的地方养伤。朱得宜最放心的地方就是方府和玉溪庄,方府在京城不方便,便安排了酒楼里的那一出。

从这天起。谢娴儿也忙碌起来,顿顿亲自下厨调制补汤和营养粥给两个病人吃。她往汤里面放足了料,不止两个病人被养得红光满面,她和老太太也是喝得油光水滑。

老爷子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连药和汤、粥都是由马忠用勺子喂进去的。第四天,老爷子终于醒了。

这天辰时,当谢娴儿端着营养粥走进上房的时候。竟然看到老爷子和老太太一起坐在西屋炕上。

她见老爷子起来了。不知道他傻病是好了还是没好。便放下粥盆,来到他面前问道,“爷爷。您知道我是谁?”

只见老爷子嘿嘿一笑,揪着胡子说道,“你是我的亲闺女。”

若老爷子说不认识她,谢娴儿还会认为他或许是病好了。她似乎记得。好人失忆了,当然就忘记了没失忆的事。但失忆的人又好起来的时候。就会忘了他失忆时的事。

可没想到他的回答竟是如此傻冒和令人意外。

谢娴儿失望地对老太太说,“完了,爷爷傻得更厉害了。”

老太太呵呵笑了两声,没言语。

谢娴儿不死心。又把头伸过去跟老爷子对视着说,“爷爷,您看着我的眼睛。”当老爷子看她的时候,她又点头表扬他道。“嗯,这才乖。来,眼珠跟着我转,往左,向右。对,做得非常好…现在,再仔细看看我,我——是——谁?”

老爷子一阵爽朗的大笑,说道,“说我傻得厉害,你傻得更厉害。”

三月二十五日下晌,马老爷子、马老太太、谢娴儿、太极和熊大姐突然回了马家。本来熊大姐是要下个月才回家的,但这都已经到月底了,离下个月也没有几天了。谢娴儿便让太极去林子里找到熊大姐,再由王强赶车去把它接回来。

熊大姐刚回玉溪庄的时候,脏得就像是个要饭花子,裙子都被刮成了条状。它见到谢娴儿,还想要抱抱。谢娴儿一闻到它身上的那股味就直犯恶心,赶紧嫌弃地躲远了些,让绿枝帮它洗了澡,换了新衣裳,才去跟它握了握手。

他们事先没有通知家里,所以也没有人在门口迎接。老两口直接回福庆院歇着,而谢娴儿带着太极和熊大姐直接回了剑阁。

她好久没看到真哥儿了,真想他。她以为自己一进院子,真哥儿就会像小鸟儿一样扑向她。结果,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丫头在树荫下打络子。

白鸽等人看见主子突然回来了,先是一愣,后就迎上来哭道,“二奶奶,您终于回来了。您受委屈了。”

谢娴儿笑道,“咳,哭啥哭?我没什么事。真哥儿呢?”

白鸽擦了眼泪道,“四少爷和六爷去了游乐园,今儿显少爷又陪着贵人来家里玩,还有长公主府的裴少爷和谢府的雪姐儿也来了。白欧正在给他们做甜点。”

谢娴儿知道贵人是指朱得雍。那个吃货,自从在显哥儿生辰宴上吃了生日蛋糕,便惦记上了。谢娴儿还在府里的那几天,就跑来府里蹭吃蹭喝,正好又能在游乐园玩。

听白鸽说,朱得雍几乎隔三差五就会来府里一次,哪怕是府里最难过的那几天,他都要来碍眼。那几天,马家人忙得不行,心情又不好,或是暗示,或是甩脸子,他看不懂也听不懂,只管来照吃照玩。还要挑三捡四,说白欧做的蛋糕没有谢娴儿做的好吃。

谢娴儿暗笑,那憨货,舌头倒是灵光得很。想到把他服侍好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在洗漱完换了衣裳后,她又拿了装眼泪水的小瓷瓶,认命地去后院帮着白欧做点心。

或许是由于受伤失血过多的关系,也或许是春季,她近来经常犯困,还没有多少精神。当她偷偷把眼泪水倒入面粉,又指点了白欧几句比例搭配后,便又犯了困,只得回房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