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萧逸廷警戒的盯着夜北溟。

妖冶的黑眸熠熠生辉,性感的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把你送到衙门,或是直接杀了,都太便宜你了,我偏不让你死,你可以走了,不过,我还是会继续派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你!”

世界上最大的痛快,莫过于死亡,最大的痛苦,就是活着。

他夜北溟就是要他活着,记得他给他的羞辱和痛苦,让他记得他曾经做过哪些可耻的事情,让他在痛苦和内疚自责中过一辈子,这才是最好的惩罚。

轻笑了一声,萧逸廷轻轻的阖上眼:“你够狠!”

“不及你狠!”

不及你狠!他在恨他!

萧逸廷的身子晃了晃,缓慢的移动双脚,缓慢的踏出了牢房,一步一步的向牢房外走去。

“别慌着走,带我一起走!”牢房内的孟雪雁伸出了两条手臂,抓住了萧逸廷的手臂。

萧逸廷停下了脚步,回头淡淡的望了一眼孟雪雁,然后抬手,坚定的扯掉了她的手指,毅然的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孟雪雁惊惶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后一丝希望离开她的眼前。

紧接着,夜北溟来到了她的身边。

他眸中的光亮,阴鸷得吓人,吓得她脖子一缩,害怕的又缩到了一角,缩成一团,半个字也不敢吐出来。

然后,夜北溟大踏步出了牢房。

一个疑惑却绕上了心头。

到底是谁想要杀他?

······

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兰亭阁。

在处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夜北溟累了,只想留在晏紫瞳的身边,听着她的温言软语,就会觉得舒服很多。

可是,他才刚回到兰亭阁,就发现榻上空了,人不见了。

“小瞳呢?”他出门抓到小篆。

“夫人呀,去喂马了!”小篆痛得蹙起蛾眉,夜北溟用的手劲太大了。

去喂马了?

却喂那匹色马?

她才刚醒来,不是在等他,不是在哄孩子,而是去喂那匹色马!

夜北溟的脸色更难看了,丢下小篆,便直奔马厩。

来到马厩前,果见晏紫瞳正北昵的抚摸着小白的脸,小白亦同样蹭蹭她的掌心。

这一幕,相当温馨。

但是看得夜北溟的眼中,一缸醋打翻了。

晏紫瞳听得出夜北溟的脚步声,回头嫣然一笑,那笑容,像春天的花朵般灿烂。

他张口就要出声,突然眼前发生一幕,让他陡然全身僵硬。

阳光映照着晏紫瞳投在地上的影子渐渐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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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的消失2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晏紫瞳的身影依旧清晰,只有地上的影子,忽然变暗,好像那阳光能透过她的身子似的。

原来,晏紫瞳的出现,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迷,three跟他解释过,其实他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听着three话中的意思,晏紫瞳似乎还会回去她的那个时代。

那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在拿去了她的心之后,再拍拍屁股走开?她不是已经答应过,以后再也不离开他的吗?

她答应过的。

一只小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笑脸在他的眼前放大,他回过神来,发现她正奇怪的盯着他,便回过了神来,慌张的抓住她的手,那柔软的触感,是骗不了人的。

而地上的影子,已经恢复了深灰,她…还在。

她还在他的身边。

老天爷,他好怕她突然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手指攫住他的手腕,发狠的将她搂入怀中,有力的手臂,用力的搂着她,那发狠的力道,几欲将她嵌进自己的骨髓。

“咳咳…”被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晏紫瞳猛咳了好几声,感觉到呼吸困难,抬起无力的粉拳捶着他的肩膀:“太…太紧了,我喘不过气来了。”

感觉到她的难过,他的力道放松了一些,但是却依旧不愿意放开她。

一张脸,凝聚着害怕和恐惧。

只能向她寻求心安的保证:“小瞳,小瞳…你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的,你不会离开我的!”

“傻瓜!”她用力吸了好几口气,笑答:“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你发誓!”他还是不相信,霸道的要求。

她翻了一个白眼,刚想要反驳,隔着厚厚的衣裳,她突然发现他的身子似乎在颤抖,是她压疼了他的伤口了吗?

他现在还受着伤呢!

直接略过他的话,紧张的小手扒着他的衣裳,慌忙寻找他伤口的位置:“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他不理会她,只希望能亲耳听到她亲口对他发誓:“小瞳,你发誓,发誓不会离开我,一定不会离开我!”

“我不会的,当然不会了!”她随口答着,双手努力扒开他的衣襟,陡然发现他的胸前那白色的绷带上面,早已染满了鲜血。

“天哪!”她尖叫着,气急败坏的嚷嚷:“你伤口裂开了,你这笨蛋,伤口裂开了还这么用力,你是找死的吗?”

伤口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很疼吧?

该死的,她要赶紧带她回去才行,血再这样流下去,会没命的,苏乔也说过,倘若昨天他的血流得过多,就会死的。

她不能再让他流血了。

她拉着他就要回兰亭阁,手上刷马的器具等也不管了。

“我们快些回去,你伤口裂开了,怎么不早告诉我?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喜欢让人心疼呢?这伤口怎么办怎么办…”晏紫瞳惊慌失措的咕哝着,一路小嘴不停。

拉了夜北溟回到兰亭阁时,夜北溟已经支撑不住的身子一晃,倒在了榻上,吓得晏紫瞳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相公,相公你怎么了?”她急得眼睛流了出来,手指扣紧他的五指,与他五指相扣,感觉到他依旧存在的脉搏,她松了口气。

幽暗的黑眸死死的盯着她红红的眼睛,五指把将她的手腕握住,紧紧的,强硬的不允许她甩开他:“你发誓,不会离开我!”

此时的他,脸色和唇色都苍白的可怕。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别再说话了,我帮你清理伤口,我帮你上药!”

再一次听到她的保证,他安慰的抿了抿唇阖上眼睛。

紧握着她的手,即使是昏睡了过去,也不肯放松。

晏紫瞳试了几次,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怎么也抽不出来,便只得命three为夜北溟换药,她只负责将他的衣服脱掉。

等清理完了那道深深的伤口,止了血,上了药再重新包扎完毕,晏紫瞳方动手轻轻的将他的衣裳再重新穿好。

他的手指依旧握得她很紧,她想要起身也不行。

叹了口气,深凝了榻上的人儿一眼,便让three拉了一个凳子,她就趴在榻边陪着他。

趴在榻边,看着榻上那张俊美的容颜,睡梦中不安的蹙紧了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她心疼的以手为他将额上的皱痕扶平。

“他是太过激动了,所以才会伤口裂开!”身后的three突然吐出

了一句。

“激动?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怎么会突然激动的?”她皱眉,出了什么事了?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三小姐,你刚才地上的影子,越来越淡,所以…他才会这么激动!”three相当平静的为晏紫瞳提供回答。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呀!她皱眉想着。

她陡然睁大了眼睛,惊吓般的瞪着three:“你刚刚说什么?”

她赶紧低头查看自己的影子,与往常无二,并无不妥。

“不用看了,这个时候,当然没事,就是刚才一会儿而已!”three说得好像很平常般,淡淡的安慰她:“也许是我们看花眼了。”

看花眼了?他会看花眼了?

夜北溟看花眼,也许她会相信,但是three他的那双眼睛比雷达还要精密,怎么会看花眼。

如果她的影子变淡,那是不是代表…

她的身子禁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心底里没来由的害怕。

怪不得夜北溟会突然这么激动,他的心里一定跟她想的一样,难怪他会说出那么没头没脑的话,还要求她一遍又一遍的承诺,一定不会离开他。

这一次,她真的没有想过要离开他,可是…

老天爷非要她离开的话,那么她也身不由己,她是当真的不想离开他。

一股无名的恐怖油然而生。

一定不会是这样的,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three,我们…会…会留在这里的,对不对?”她害怕的颤声向three寻求答案,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three。

Three皱眉。

夜北溟这样,晏紫瞳居然也这样。

“三小姐,船到桥头自然直,也许只是突然一下子而已,以后就不会了!”他懒懒的解释,至于真实的情况,他自然不会告诉晏紫瞳。

“你也说这是也许!”她尖叫着。

“那你要我怎么回事答?”女人真麻烦。

说实话,古代没什么好的,在现代多好呀,有那么多的机器人,还有许多危险的地方可以挑战,这里哪,一点刺激也没有,若是能回去,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好了,你出去吧!”

他在这里,只会更让她心烦意乱。

Three看了她一眼,默不发言的转身走了出去,留下晏紫瞳心烦意乱的待在原地,走出房门的three诡异一笑。

晏紫瞳咬紧下唇,紧紧的握住了夜北溟的手,黑白分明的眸子,瞪着榻上那张如神邸般的俊容。

手指划过他的五官,留恋的望着。

夜北溟,夜北溟…我该怎么办?我们又该怎么办?

······

晏紫瞳会在榻边,倦极趴在榻上睡着了,忽呼耳边传来了一阵声音,令她的睫毛颤了颤,幽幽的转醒。

怎么回事?

长长的卷翘长睫颤了颤,那阵声音,似乎是从耳边传来。

“小瞳,小瞳…”

喊小瞳。

是夜北溟。

她慌忙醒来,抓紧了夜北溟的手,抬头对上了一双灼亮的黑眸,那眸中的亮光,令她浑身发烫。

男***.人,她倒抽了口气,用力吞了下口水,眼巴巴的盯着眼前那张略显苍白的俊脸。

“你…你干吗这样看着我?”好像要吞了她似的。

只见他,轻轻的阖上眼,躺回枕头上:“幸亏你还在!”

一句话,吐出了他的担心,深叩她的心底,令她忍不住鼻子酸涩,眼里有泪水凝聚。

有他这句话,她就是死也甘愿。

“我当然还在,我会一直在的!”她摸着他的手,深情的回答。

“等我伤好了,我们去山上乘凉…”

“…”

身体最适合1

华城·谭府

这是谭府的主卧,布置得很简单,却很雅致,窗外的阳光刺眼的人窗子射进房间内,照亮了房间内的一切,占据空间最大的雕花木.床上,上好的锦被下,露出一截藕臂。

再往上看去,一张清丽的小脸紧闭着双眸,睡得正香。

窗子大开着,屋外的吵闹声,吵醒了榻上的人儿。

她颤动着睫毛,幽幽的张开了一双黑色的眼眸。

入眼陌生的床顶,令她狐疑的蹙起了眉头,转眼往旁边望去,更是陌生的环境。

柳千莹惊诧的“啊”了一声,连忙掀开被子。

身上穿着上好的丝绸睡衣,额头上掉下了一块湿巾,她下意识的用手接住。

这湿巾是从哪里来的?

转脸往床头望去,在床头柜上放着一只木盆,里面有半盆水,手指探了一下,那水已经凉了。

头好痛!

她抚额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掀开被子,抬脚想下榻找衣服,紧闭的房门上突然传来了拍门声。

叩叩!

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了看身上的睡衣,她下意识的将刚伸出的双腿缩回了被子中,再将被子拉高,裹住自个的身子,一双眼睛害怕的望着这房子。

“什…什么人?”

门没有上锁。

门外的人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名高大出色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只瓷碗。

是个男人!

她吓得赶紧将自己的身子裹得更紧,深怕自己会春光外泄,坏了名声。

昨天晚上,她只记得自己喝多了酒,喝醉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她一点儿也记不清楚,一股恐惧的感觉油然而生。

眼前人的身份,令她起疑,对方是打算做什么?

“你…你…你是什么人…我我我…我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她结结巴巴的问。

谭宗霖的表情,比柳千莹要淡定得多。

眸子扫过柳千莹那死命裹住自己身子的动作,眸中没有半丝情绪波动。

现在遮,太晚了。

还记得,昨天晚上,她喝醉了酒,回到柳府,她就吐得昏天暗地,吐得她自己一身,是他亲自为她擦拭,又换了一套他临时买来的睡衣,早在半夜里,她全身上下,他早就见过了。

“这里是谭府!”搁下手中的托盘,他抬眸继续道:“左边的一碗是醒酒汤,右边的是一碗粥,你喝完了醒酒汤,头就不会那么痛了!”

她捂着额头,又呻.吟了一声:“你还没有回答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二眼,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不像是坏人。

“你昨天晚上喝醉了!”他仍然淡淡的回答。

是呀,她昨天晚上喝醉了,那醉态,一定全被他瞧见了,哦,天哪!

双颊红得似火,羞得她将头缩进被子中。

摸到了身上的丝绸睡衣,又一个紧张的问题爬入脑中,她结结巴巴的看着他问:“可…我的衣裳呢?”

“你的衣裳,昨天晚上全吐脏了,我命丫鬟们拿去洗了,待会儿,会有人送上与你尺寸一样的衣裳过来!”他低柔的嗓音,淡淡的,却有一种让人没来由安心的魔力。

柳千莹更相信他了。

谭宗霖,谭家…

咦…

她想起来了。

“你是谭家铺子的老板?”她诧异的张大了眼睛,不会那么巧吧?

可惜,就是那么巧。

谭宗霖点了点头:“对,柳姑娘知道在下?”

“呃…”柳千莹的心突跳了一下:“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谭宗霖莞尔一笑:“昨天晚上,你梦里自个说的。”

唔,老天,让她就这么捂着被子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