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梦话呢,一定很疯狂吧,那就是说,她的丑态他全看到了?老天…

看柳千莹羞得将脸埋在被子里不肯出来的模样,谭宗霖微笑着提醒她:“还是先喝解酒汤吧!”

这句话,缓解了柳千莹的羞赧。

听话的接过谭宗霖递过来的解酒汤,脸还是热热的,慌张间,一口将解酒汤喝下,匆忙又递了回去,红着脸细如蚊蝇般的声音小声的道谢:“谢谢!”

过了一会儿,两人无言,谁也没有开口,谭宗霖又把粥碗递了过去。

柳千莹乖乖的接过粥碗,汤勺刚舀了一勺粥,谭宗霖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夜北溟,还活着!”

握着粥碗的手颤了颤,勺中的粥也因为手颤,又倒回了粥碗中。

激动的情绪,仅持续了十秒钟,柳千莹又捧着粥碗继续低头一口一口的粥咽下去。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对夜北溟已经不再如以前那样疯狂。

他是生是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谭宗霖的双目炯炯的盯着柳千莹,后者安静的将一碗粥喝完,再把空碗递给还给谭宗霖:“谢谢!”

“还要吗?”他关心的又问。

千莹摇了摇头:“不用了!”

“要不要再睡会儿?”

“好!”

跟夜北溟在一起的日子,一直是她辛苦的追寻着他,辛苦的喜欢着他,但是…她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定过。

她就是相信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却好像他们是认识了很久的人一样。

这样被人关爱,被人关心,她贪恋这样的温暖。

躺下盖好了被子,阖上眼睛准备再休息一会儿。

谭宗霖淡淡的望着她,俯身欲端着托盘离去,突然一只纤纤素手伸了出来,握住了他的手爱,他诧异的抬头对上了一双担心的眸子。

“你…还会回来吗?”

他愣了一下,旋即莞尔一笑:“当然!”

微颤的小手,紧张的缩了回来,嘴角弯起开心的弧度,乖乖的闭上了眼睛:“那我睡了。”

“睡吧!”

······

夜北溟的身体异于常人,再加上three肚子里藏的药吃下去,半个月后,他的伤已全好,内力也恢复了七八成。

他伤一好,第一件事,就是要求晏紫瞳兑现承诺。

去山上乘凉?

NO!这么大冷天的跑去山上乘凉,她不是傻了,就是疯了。

春季刚刚开始,万物开始复苏,晏紫瞳喂完孩子后,便将孩子给了宋秋伊等几个丫鬟照顾,自个儿陪夜北溟去郊外骑马。

新生的孩子,才一个多月大,虽然还很小,可是他却非常的不怕人,看到人便会咯咯的笑着,纵使你有再大的怒气,看到这孩子,怒火也熄了。

所以呀,这孩子在第二山庄里甚是受欢迎,从上到下,一个个将他当宝。

自从孩子回到第二山庄之后,晏紫瞳不满了。

因为那些原本对她原本关心她的人,全将苗头转了向,连宋秋伊花在孩子身上的时间也比她多,害得她半个月来,吃了一罐子的醋。

吃自己孩子的醋,这让夜北溟笑了她很久。

谁笑她,她就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牧场

到处一片空荡荡的,马儿全关在民厩中,马夫正忙着为马儿加料。

晏紫瞳的手中牵着小白。

小白,是在谭家马场中得到的,看到了这牧场,不禁令她想起在谭家牧场中的事情,忍不住感慨万千。

谭宗霖,也算是一个好男人,希望他能得到她自己的幸福。

夜北溟也牵着自己心爱的马。

两人各牵着自己的马儿,并肩而行,手牵着手,一路就这样走过来,这一对壁人,一路上,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他们两个人只是这样紧紧的手牵手,也不管别人的目光。

刚到了牧场,瞌睡虫便向晏紫瞳汹涌袭来,困得她直打哈气。

“困了?”性感的薄唇扬起邪魅的弧度,他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

舒服的靠在他的胸前,她点了点头:“有点!”

马夫突然走到两人的身前,恭敬的冲二人行了一礼:“庄主,庄主夫人!”

“什么事?”夜北溟有些不耐烦的问,很不爽别人打扰他们夫妻二人的单独相处时光。

“是这样的,今年的樱花提前开了,庄主和庄主夫人要不要去看一看?”

看樱花呀!

一想到樱花雨下赤脚旋舞的美景,晏紫瞳便心生向往:“好呀!”

“那小的先将马牵到马厩中,庄主和夫人可以先去赏花!”

“好呀!”晏紫瞳开心的把马缰绳递给了那马夫。

才刚递过去而已,晏紫瞳的瞳孔骤然缩紧。

马夫会有这样一张白皙细嫩的手?经常干活的人,为什么只有右手上有老茧,左手却光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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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最适合2

两人都把马交给了马夫,晏紫瞳热情的抱着夜北溟的手臂,死死的粘着,软软的声音娇媚的道:“相公,我们去看花吧,我好想快些看到樱花呀!”

狭长的眸子低头扫她一眼,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梁:“听你的,都听你的!”

“谢谢相公!”

“光用嘴巴说谢那可不行,得有点实际行动!”他扬起下巴,表示不接受她那种轻描淡写的一声谢。

无赖的脸颊,朝她的方向凑了凑,明显的动作,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机。

她当然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可是,她偏偏不让他得逞。

“哦,那当然是要有行动了!”晏紫瞳笑眯眯的嘟着嘴巴,凑近他的脸颊。

夜北溟得意的等着她的唇凑上来,谁知,就在她的唇离他的脸颊只有半寸的时候,她突然转身逃走,坏坏的回头嘲笑道:“你以为我傻哪,自动送上门去。”

这小女人!

夜北溟眯眼盯着欢快逃走的背影。

心情大好的追在她的身后,凶巴巴的扬言:“小瞳,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

“来呀来呀,你来追我呀!”晏紫瞳不害怕的继续挑衅,双腿飞快的往前狂奔着。

两人一前一后在牧场里狂奔着,咯咯的笑声不断,一个白衣,一个黑衣,在刚刚冒出一丁点儿绿色青芽的草地上追逐着,远远的看去,就是一幅美丽的水墨画。

那马夫看着这一道美景,不禁也看得呆了。

好美丽的画面呀。

一阵狂风呼啦啦的吹来,刮疼了他的脸,也唤醒了他的理智。

差点就忘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那马夫牵着两匹马回马厩,然后将两匹马儿拴在一块儿。

拴好了马,那马夫的眼中露出残忍的精光,拿来了上好的草料放在两匹马的面前。

两匹马闻到马料的香味,立即低头开心的吃了起来,鼻子里不停的嗤着气,似乎很高兴。

就在这时,那马夫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白色的瓷瓶出来,从里面倒出了些粉沫在马料上面。

正在吃马料的小白立即扣起了头,两只硕大的马眼瞪着那马夫,脊背上的横毛竖了起来。

马夫突然有些心虚,一匹马而已,居然也能让他心虚,出了鬼了。

“看什么看,这草料这么好,还不快吃?”马夫板着脸斥责小白,命令它低头继续吃。

夜北溟的那匹棕马,看小白不吃,也抬起头来不敢吃,也用自己的那双马眼瞪着马夫。

这两匹破马!

“你们到底吃不吃?”马夫生气的指着两匹马。

小白的马眼瞪的更大了,嘴子里哼着气,右前蹄用力的趴着地面,看样子,势有将跃过马槽去攻击马夫的架势。

小白的举动,引起了其他马儿的注视,一匹匹马儿全停下了吃草料,一双双马眼瞪着马夫,动作相当一致。

马夫被吓了一跳。

没想到,这带着白点的红马,影响力这么大。

马夫当下决定,必须要先处置了这红马,再来处理另外的棕马,就好办了。

决定好的他,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个瓷瓶,打开了瓷瓶的口便将那瓶子递到小白的鼻子前,柔声哄骗道:“来,闻一闻,这味道可香了!”

马夫把瓶子递了前,小白的身子向后退,轻易的躲开了马夫的手。

马夫气怒了,走上前去,欲捉住小白,强硬的将瓶子递到它的嘴前。

不料,他的上前,正好走进了小白蹄子的势力范围,前蹄飞快的踢了他一脚,马头狠狠的撞上那马夫的肚子,当下,那马夫受了小白的攻击,痛得抱着胸口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被踢痛的马夫,狰狞着脸,好不容易才爬起来,一张脸皱成一团,愤怒的望着小白,眼中凝聚起怒火,越聚越多。

他竟然被一匹马给伤着了,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羞恼和愤怒在脑中交织着。

眼中腾起杀气,他突然从怀中拔出雪亮的冷剑,笔直的指着小白的额头,咬牙切齿的愤怒道:“你这匹破马,你居然敢踢我,我现在就杀了你!”

小白瞪大了双眼瞪着马夫,不慌不忙的咬开了柱子上的绳子,顺再咬开棕马的绳子,两匹马并肩站在一块儿,瞪着那马夫,高大的马儿,那气势,令马夫由衷的生畏。

两匹马儿而已,居然有这样的气势,确实不简单。

但是,再怎么样,他们也只是一匹马而已。

他就不相信了,以他的武

功,会敌不上两匹马。

那马夫当机立断,举起手中的剑,发狠的砍向小白和那棕马。

小白赶紧闪过,然后踢了棕马一脚,两匹马同时转身向后,奔出了马厩。

该死的,这马儿若是跑了,不就会惊动夜北溟了吗?

不行,不能让他们跑了。

“你们别跑!”马夫狼狈的举着剑,跟在两匹马身后,然,他才刚刚奔出马厩而已,另一把冷剑猝然抵住他的喉咙,他吓得赶紧停住身子,然他刚刚冲出去的动作,收回的慢了一些,那锋利的剑身,已划破了他喉咙的一层皮肤,疼痛从那一处延伸至身体的每一处神经,一股比剑还要冷的冷气骤然袭遍他的全身。

他向那剑的主人望去,才一眼,便吓得他浑身颤抖不已。

“地…地狱鬼影!”

夜北溟挑眉,没想到这人竟然识得他。

晏紫瞳从夜北溟的身后探出一颗好奇的小脑袋:“相公,这个人居然知道你是地狱鬼影,不简单哪!”

这还用她说?

“躲在后面,别出来!”他瞪了她一眼。

“霸道!”小嘴里虽然是这样说着,可她还是乖乖的照做,顺便拉过两匹马惊的马儿,小手抚摸小白的脸颊,怜惜的柔声安慰:“乖乖,别怕,没事了,没事了!你也是!”顺便再抚摸了一下棕马。

可惜,后者很不给面子的闪开了她的手。

那马夫眼睛瞪大,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很显然,不愿意相信夜北溟他们会发现他。

“你…你们怎么会回来的?”马夫颤抖着声音问,他明明已经将他们支开了的,他也亲眼看到他们跑走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马厩外面?

安慰马儿的晏紫瞳,转过半边小脸,半带讥讽嘲笑道:“是你的手出卖了你!”

“我的手?”

觑他一眼,晏紫瞳凉凉的吐出答案:“你的手,不像是马夫该有的手,我认识的马夫,两只手上,都长满了老茧,可你的左手,却一点茧子也没有,你的右手食指与拇指之间的茧子看起来,像是经常拿剑磨出的茧子,那答案就呼之欲出喽!”

表现得这么明显,想看不出来,都难!

那马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由得浑身发冷。

没想到,是他的手出卖了他自己。

太可笑了。

这晏紫瞳聪明的,让人头皮发麻。“你是个可怕的女人!”

晏紫瞳转身嫣然一笑,小手轻抚了抚马脸,坦然接受那人的评价,灵黠的眨着眼笑道:“说我可怕也好,说我怎样都行,不过,我倒想问问你,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倘若,这马夫得逞了,夜北溟落马的话,不会有多大碍,但是,她只要落马,坠在这样坚硬的地上,轻者重伤,重者死亡。

所以,她猜测着,这人并不是想伤夜北溟,而是想杀她。

马夫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但是紧闭着嘴巴,不愿意回答。

“说!”夜北溟逼问的剑压得更紧。

马夫痛得皱眉,骄傲的昂起下巴,誓死如归:“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我完不成任务,那我就只有一死,你们想从我嘴里套出是什么人要我杀你的,永远不可能!”

马夫忽然仰头大笑了起来,毅然的向前一脖,毫不犹豫的撞上夜北溟的剑。

夜北溟的剑来不及收,那马夫的脖子被锋利的剑锋划破,鲜血涌了出来,那马夫最后放心一笑,倒在地上死了。

看到鲜血的同时,晏紫瞳害怕的别过眼,慌张的躲进夜北溟的怀中。

心疼的抚着她的背安慰她:“别怕,有我在,别怕!”

他深邃的黑眸瞪向远方。

今天的事情,会不会与他有关?若是与他有关,他一定不会原谅他。

身体最适合3

那杀手死了之后没多会儿,真正的马夫摇摇晃晃的跑了过来,看到地上杀手的尸体,吓得“啊”了一声,扑通一声跪下,久久的匍地不起,哭喊着求饶:“刚刚小的被打昏了,请庄主饶命,饶命!”

夜北溟仍然寒着脸,怒气未退。

若非晏紫瞳机警,在半路上提醒他那个马夫有问题,她可能又遇险了,这让他怎能不生气?

“没你的事,你先起来吧,去叫人查查这杀手是什么来头!”晏紫瞳忙唤起马夫。

“是是是!”马夫得令慌张的爬起来,不敢有一丝怠慢。

夜北溟性感的嘴角露出不满的弧度:“他严重失职,你…”

晏紫瞳摇了摇他的手臂,嫣然一笑的提醒他:“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况且,这马夫哪是那杀手的对手,不知者不罪嘛,你可别忘了,你曾经答应我,不许随便杀人的。”

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他只得自个儿将怒气压下,无耐的看着她:“都听你的。”

晏紫瞳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容愈发的灿烂:“相公啊,我们今天是出来玩的,不要为了这件事扫兴,如何?”

温柔的揉了揉她的长发,幽暗的眸中满满的宠溺:“都听你的”

方才的事情,都被他们两个抛诸脑后,夜北溟扶晏紫瞳上马,让他生气的是,那匹臭马,居然用马头将他推开,自个儿用马头扶晏紫瞳上马。

晏紫瞳愣了一下,嫣然一笑的扶着马头上了马背,她怜爱的摸了摸马脸,小白兴奋得仰头嘶叫。

夜北溟的脸马上又黑了。

虽然小白很聪明,可是这匹马聪明过了头,而且还跟他抢女人,还把他给推开。

是时候该找机会将这匹马给送走了,否则,有它在,晏紫瞳的精神会经常的被分走。

太气人了,他的情敌不是人,是一匹马,还是一个不能光明正大处理掉的家伙。

从牧场回第二山庄的路上,晏紫瞳稳稳的骑在马上,一脸的高兴。

夜北溟则板着脸的与她并肩,在她伸过手来,与他两手相牵时,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些。

走在大街上,晏紫瞳满眼的新奇。

小手用力扯了扯夜北溟的手。

“相公相公,今天我们不回庄,随便逛逛吧!”自从来到这古代之后,不是在第二山庄里闷着,就在是阳湖城的茶庄里闷着,不有好好的逛过街。

特别是像华城这样繁华的街道,到处都是新奇玩意儿,看了让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好,我们先把马放在第二山庄名下的铺子中吧!”

“好呀!”

······

一刻钟后,夜北溟和晏紫瞳两人将马送到了第二山庄的铺子中,那商铺的管事,看到庄主和庄主夫人两个同时出现,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胆战心惊的迎接,最后才知道,原来只是寄马而已。

当下那管事唯唯喏喏的答应着,命人将马送回第二山庄里,再千拜万叩的送了两人出门,待夜北溟和晏紫瞳出门时,那管事早已是满头大汗。

出了商铺,晏紫瞳就捂嘴偷笑,不时的偷看夜北溟一眼,再转过头去时,笑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