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气得从床上跳下来,夺过子朗的茶泼到地上,堵着气背过身不理他。子朗笑着坐起,慢慢把头搭在春儿肩头,小声说:“生气了?虽然难请,可我有办法不是?”

春儿欢喜极了,猛地扭过头,小酒窝又出现在脸上:“懒猪,你真好。”

子朗笑笑:“春儿,你的主意里还有一个人,你可没说是谁,能告诉相公吗?”

春儿使劲儿摇头:“不成不成,我先不跟你说!”

子朗也不再追问,笑道:“既然是要教训孙靖西,那就做得彻底些,不如这样……”他对春儿耳语了几句,春儿眼睛立刻闪着兴奋的光,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好好,就这样就这样!”

子朗望着眼前的如花笑靥,忍不住收紧臂膀,深深吻了下去,春儿,谁让你离子朗这么近的……

猜吧猜吧,春儿要找的是谁?

066:三个喽啰

当那两片温软红唇贴上来,春儿就没想要拒绝。她内心里是心疼子朗的,也好也好,就让他时不时地试试,若是有一天自己离开了,他也能做个正常人。这样的亲吻没什么的,没什么的……

她从没想过,如果有一天子朗真的离开了自己会怎么样,她还没有搞清楚现在心里最重要的人是谁,她没尝过离别的滋味,不知道那对自己来说,将会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此刻,她只是沉浸在他温柔的辗转里,沉浸在温暖的怀抱中,沉浸在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混合着淡淡茶香的味道里。

过了许久,子朗慢慢抬起头,一双水眸凝视着眼前盈润的红唇和羞涩的脸颊,凝视着那低垂的长睫和柔软的乌发,他的手指轻轻挑开她衣间丝绦,声音低沉而又暗哑:“春儿,我想看看小老虎。”

春儿的身体僵住,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眼中有晶莹闪动。子朗笑笑:“春儿不愿,那就不看。”

她握住他的手,似乎是经过了百般纠结才下了决心:“只给你看一下,不……不许碰。”

子朗点点头,轻轻解开她的罗裳,那动作极尽温柔,像是打开尘封已久的珍藏。春儿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把头偏向一旁,他目光灼灼望着她胸前,那白皙肌肤上被自己勾绘的俏皮小老虎,和亮泽锦缎上的刺绣相映成趣。他痴痴地看着,指尖不由自主地抚上柔滑的肌肤,复而描摹绸缎上颜色鲜亮的丝线。他的神情专注,不带丝毫亵渎,修长手指间的摩挲,似是在开启深藏于内心的甜美回忆。

他为什么单单要看这小老虎?为什么?春儿一动不敢动,既怕他进一步轻薄,又隐隐期待着答案。

子朗猛地将她拥进怀里:“春儿,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每个肚兜上都绣着小老虎?”

春儿不语,大滴的眼泪落下,那是她的封存记忆,她把它放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许久许久,就这样相拥着,夕阳的残照流光穿透了雕花窗棂,暖暖地照着依偎的人影。子朗轻叹一声,他心里清楚,属于他和春儿共有的回想和遥望,都被懵懂的她转移到一个名字上,成为她心中关于幸福的定义,成为她爱情的信仰和倔强的坚持。

他不愿说破,他不相信如今对她百般呵护的自己,会输给一个名字,一段回忆。

第二天一早,春儿就叫上水柔出门,她们的马车专门去花家和步家接了花容和槿嫣。春儿在马车上说了自己和子朗的计划,把几个丫头片子兴奋地不得了,一个个眼睛放光雀跃不已。

花容笑道:“春儿,这事儿找我就对了,我最愿意狗仗人势恃强凌弱。”

一句话,让姑娘们又笑做一团,水柔撇撇嘴说:“四嫂,你的朋友怎么愿意做人家帮凶打手的?”

花容认真地说:“真的真的,我是最好的狗腿子。”

槿嫣笑疼了肚子,掩口笑道:“她呀,才是个惹事生非的主儿。”

水柔道:“我也是我也是。”

春儿无奈地摇摇头:“连这都争,真受不了你们俩。”

说完,她拧着花容的脸蛋说道:“你都跟你的先生学什么了?恃强凌弱?咱们哪有孙靖西强,现在都跟我找人去!”

花容拍开春儿的手,揉着脸问:“找谁找谁?”

春儿挑开轿帘指着前方,大声说:“惩戒孙靖西第一站——教坊司!”

乌衣巷,延画廊,教坊司的院落里正响着悦耳丝竹,一群穿着白衣的姑娘和着琴音,同唱婉转的调子。腰肢曼舞,广袖婆娑,哼出的是漏断人静,舞出的是缥缈鸿影。正中的冷韶玉,舞姿尤为曼妙,足尖轻盈似点水蜻蜓,玉臂柔婉展现醉人婀娜。好一处美不胜收的景致,好一个艳冠群芳的舞者!

一曲舞罢,冷韶玉擦擦额上沁出的微汗,正要说话,只听门口噼里啪啦响起掌声。她循着声音望去,就见碧螺春领着一干“喽啰”正啪啪鼓掌。一个个都嬉皮笑脸的,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冷韶玉哼了一声,冷眼瞧着春儿,心道:从斗酒会之后就没见过碧螺春,只知道她不知廉耻地跑出去找子朗,两个人还在外面住了半月有余。这事儿在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她可真不知羞耻两个字怎生写法!

冷韶玉在众人面前一向都摆出一副风华绝代的模样,此时更要展现一番,她拢了拢额前发丝,笑道:“我还道是谁,原来是朱家的四少奶奶。如今斗酒会也过去了,少奶奶是来给韶玉捧场的吗?”

春儿笑笑,心中暗想:朱子朗,我就是不告诉你我要找的是冷韶玉,省得你拦着!她笑着说道:“冷姑娘,你也想起了斗酒会的事儿啊?瞧我这记性,居然忘了个干干净净!今儿早晨一睁眼才记起,冷姑娘斗酒会上输给了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做呢!”

冷韶玉最恨别人说她输给春儿的事儿,此时脸色越发难看,她冷冷说道:“四少奶奶何出此言?我可不记得当初说过要为你做什么。”

“啪啪啪”,花容拍了三下巴掌,脸上挂着让冷韶玉讨厌之极的坏笑:“哎呦,有些人的记性真差啊。”

“不是记性差,而是故意装作记不住吧?嫂嫂,她还以为你当时喝多了,完全忘记赌约了呢!”

“是啊是啊,越看越像。”

“什么叫像?一定是!”

花容和水柔两个一唱一和,把冷韶玉气得俏脸通红,说道:“四少奶奶究竟来做什么?”

春儿展颜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冷姑娘,我今天来是要姑娘实现斗酒会上的承诺,当众说出那句话给我听!”

舞月滴话:懒猪要和春儿去欺负别人,可把筒子们乐坏了。昨天猜人都米猜对哈,再提醒一下:春儿让子朗找滴人就在这一卷出现过,这人只有一次晚上的出场。再想想,再想想,哈哈哈……我真坏,还带留作业的……

067:春水梨花

今天晚上要出去,怕来不及,赶紧码完发上来……我真乖……

冷韶玉心下了然,春儿说的赌约是要自己当众说上一句:“我是碧螺春的手下败将!”可是自己怎么说也是教坊司舞者之王,怎么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认输?说了这句话岂不是颜面无存?不知有多少姐妹觊觎中间领舞的位置,不知有多少被自己轻视过的男人等着看笑话,酒楼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桌前,更不知有多少粗陋之人会津津乐道这段乐事!

斗酒会那天,子朗把碧螺春抱走,她既嫉妒又感激。在某些方面,冷韶玉比春儿更了解子朗,她知道当时春儿喊着叫她认输来着,她心里明白子朗带走碧螺春,一是那小妮子真的喝多了,二是为了给自己解围。所以她恨,恨自己和春儿天差地别的出身,恨这样心思细腻的男子不能成为相守一生的人。

冷韶玉没想到的是,今天春儿会率众前来旧事重提,像冷韶玉这种外表绝对骄傲,内心极度自卑的人怎么能受得了?不说,会被笑作小气,连愿赌服输四个字都做不到;可要是说了,还怎样在人前风华绝代,语笑嫣然?

所有的目光都望着冷韶玉,她沉吟片刻,溢出一声轻咳:“咳。”

“咳咳。”这是花容。

“咳咳咳。”不用说,这么能起哄的一定是水柔。

这两个存心捣乱的家伙咳完还望向春儿:“你倒是也来一句啊?”

春儿就是不咳,得意地望着天上浮云,自己可是老大,岂能和喽啰们一样?冷韶玉气得脸颊通红,还是保持着她的风姿:“你们学我做什么?”

春儿笑嘻嘻说道:“韶玉姑娘,这是回声,是回声。”

周围顿时传出姑娘们的轻笑,冷韶玉的嘴唇都快咬破了,碍于这么多人看着,只好脸上堆笑,心里早已把面前这几人问候了一遍。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几位要是控制不住能一直闹到天上去,虽然现在是在教坊司的地盘上,可那位朱水柔姑娘是小侯爷身边的红人,又岂是教坊司惹得起的?

冷韶玉故作不知,问道:“四少奶奶先前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料到你会这样说,小姑奶奶早就等着这句呢!春儿脸上笑意更浓,她刚要往下进行,水柔玩儿起了兴,又开始发难:“韶玉姑娘,你脸上的笑容怎么这么僵啊,我以后呀,要是想皮笑肉不笑的时候,就照你这样子来一个。”

花容立刻跟上:“可是我觉得这样干笑实在是不好看呀。”

“不好看没关系,关键是要僵硬。”

“僵硬也没关系,关键是要僵得传神。”

这俩人有完没完啊,简直是捣乱!春儿猛地挥出一掌,大喝一声:“停!”花容和水柔马上闭了嘴,两个人心里还有些遗憾,还没过足瘾呢,怎么不让说了!

春儿上前一步,笑着说道:“韶玉姑娘,其实我这个人最通情达理,若是姑娘不介意的话,我们借个地方说话?”

冷韶玉如释重负,巴不得如此。她连忙说好,带着几个难缠的女人在众人没看成戏的失望眼神中穿行,到了自己休息的卧房。那些教坊司的姑娘们悄悄跟在后面远远观望着,期盼着会等到下一出。

“不行!坚决不行!”房里传出一声大喊。啊?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故作妩媚轻声细语的韶玉姑娘如此失态?

“你们欺人太甚了?”啊?韶玉姑娘不会挨骂了吧?

“砰”地,门被撞开,冷韶玉气冲冲的从里面出来,朱家四少奶奶带人紧跟着:“韶玉姑娘,你再考虑考虑看看,权衡一下再拒绝。”不会吧,逼良为娼?不不,韶玉姑娘算不上良家女子的。

冷韶玉紧走几步,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定住了脚步:“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大家面面相觑,韶玉姑娘答应了她们的啥要求啊?

只见那位朱家少奶奶笑得极为灿烂:“这不就成了?咱们的帐一笔勾销!”

大家互相瞅瞅,莫非韶玉姑娘还欠了少奶奶银子?

“上马车!”春儿一声令下,带着得意洋洋的喽啰和怒发冲冠的冷韶玉离开,留下一院的萧瑟落叶和猜测的人群。

马车摇摇晃晃,车里的人各怀心思。水柔瞧着冷韶玉直笑:“小样儿,还是屈服了吧?”

冷韶玉的脸别向车外,选择一言不发。花容瞧了瞧槿嫣,问道:“槿嫣,你刚才怎么一句都不说?”

槿嫣笑笑:“你们说的那些,我可说不来。”

花容便怪笑:“是呦,人家就会说那‘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好诗,真是好诗!”

春儿拍她一下:“你呀,我看就老古板治得了你!”

“我怕他?”花容蹦起来,咚地一下撞了脑袋:“他怕我还差不多。”她揉着脑袋坐下,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春儿,我这一撞给撞开窍了。你说他们珠联璧合叫江南四俊,我们刚好也凑了四个,就叫江南四秀吧。”说完,笑嘻嘻冲冷韶玉眨眼:“韶玉姑娘来凑数不?”

冷韶玉哼了一声不说话。花容道:“不跟我们玩儿就算了,多一个还怪难看的。春儿,你说我们有红有绿,就叫‘江南四秀,绿肥红瘦。’如何?”

春儿扑上去撕她的嘴:“谁说我肥?”

水柔哈哈大笑:“我看呀,咱们名字里各取一个字好了。”她的手指依次指向花容、自己、春儿槿嫣,说道:“花、水、螺、步!”

哈哈哈哈,这次连冷韶玉都忍不住笑了,花容笑得叉了气:“水柔,你真有才华,好好的江南四秀,叫你说成花心萝卜。”

水柔不依了:“花心萝卜?我的水哪儿去了?”

春儿笑得脸都酸了,对水柔说:“那就把水字放在最前面:水萝卜花。”

切!她立刻遭到集体鄙视,水萝卜花有什么好看!

一路上,她们都在热烈讨论江南四秀的名号问题,花容提议把水柔的那个字换成朱,这样就是萝卜花猪,或者是水煮萝卜,立刻被拍飞。

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江南四秀最后定为春水梨花,槿嫣的名字对不上,另外三个就逼着她改名为槿梨,槿嫣气道:“好好的名字为什么非要人家改?改也不改个好的,不是金梨就是锦鲤!”

说说笑笑的时候,马车停了,五个人下了车,前方的树荫下,一方软塌上懒洋洋地歪着着个白衣身影,而在他的身畔站着的,是个穿着青衫腰配长剑的清冷少年!

帅哥出场,大家鼓掌……

嘿嘿,昨天的作业筒子们做的不错,人人满分,奖励精华一枚,大么么一个……还有个特殊奖励——《相公是只猪》精美电子杂志,话说,我做的老好看了……想要的加群哈~

068:美人的脸

这是补昨天的,晚上还有一章

春儿从马车上跳下来,跑到软榻边上,摇醒眯着眼睛正睡得香的朱子朗:“懒猪,你不要告诉我在这里你也能睡着!”

子朗睁开朦胧双眼,看着春儿的眼神很是无辜:“春儿,我没睡,其实我是在反省。”

“反省什么?你做错事了?”

子朗轻笑出声:“我一直在反省为什么会这么快睡着。”

“坏蛋。”春儿咯咯笑出了声,伸手推了他一把,她自己并不知道,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看在子朗眼里是多么幸福和满足。

花容踱到流光面前,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笑嘻嘻地冲他打招呼:“小剑客,你叫什么?”流光冷冷地瞥她一眼,并不说话。槿嫣忙拉走花容,小声说:“你是女子,要矜持。”

“矜什么持!”花容生气地瞪着流光,问身边的水柔:“小朱朱,你认识这个小剑客不?”

水柔摇头:“不认识,四哥的这位朋友我可从没见过。”花容眼睛斜着流光,故意说得很大声:“你说这小剑客连话都不肯说,怎么这样冷傲啊?”

水柔笑道:“剑客大概都是这样吧,不冷傲怎么能显出与众不同呢?”

花容撇撇嘴:“切,还不如那老古板好玩儿呢。你说他那把剑不会是用来做做样子吧?”

水柔笑嘻嘻掩住花容的口:“你小心些,这可是十步杀一人的剑客。”

“啊!”花容马上做出害怕极了的表情:“好可怕啊,真的好可怕!”她扎了个马步霍霍挥出几掌:“小剑客,是不是这样子,是不是?”

她们两个嘻嘻哈哈拿流光打趣,流光只是皱了皱眉头,根本不理她们,两个人讨了个没趣,跑到一边继续嘀嘀咕咕表示对傲慢人种的不满。

子朗笑着,慢慢站起身,向冷韶玉点了点头:“韶玉来了。”

冷韶玉垂下头,心中无限哀怨,以后子朗见了自己也都是这般客客气气的模样吧。春儿在一旁笑得开心:“懒猪,你是不是想不到我会把冷姑娘请来?”

子朗忍着笑意:“想不到。”

春儿越看他的笑容越觉得可疑:“不对不对,你早猜到了是不是?”

子朗笑而不答,这时只见旁边的车帘一挑,清韵从里面探出头来:“四嫂。”她的脸上依稀还有青紫的痕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直心疼。花容气得直跺脚:“那个孙靖西可真不是人!王八蛋!”

槿嫣忙又劝她:“要矜持,怎么又说起脏话了?”

花容正要说话,春儿和水柔一起坏笑着对她说:“嗯,要矜持,要矜持。”

这一边已经摩拳擦掌等着帮清韵出气,另一边,我们的当事人孙靖西还不知情,他刚从含翠的温柔乡里出来,正摸着络腮胡子哼着小曲坐在马车里,盘算着怎么把含翠弄回家。马车行到家门口,刚一下车,就见大门旁边有一个窈窕的女子正在四处张望,孙靖西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看得心潮澎湃,这不是教坊司的冷韶玉姑娘?她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这女子是小侯爷的座上客,自己要请都请不到,嘿嘿,今天可正好碰上了!

瞧瞧韶玉姑娘这小模样生的,眉目如画粉面含春,那小蛮腰不盈一握,早在斗酒会上就看得心里直痒痒。美人自己送上门来,哪有错过的道理?他整了整衣冠,清了清嗓子,踱着自认为风流倜傥的方步,龇牙露出看似温润如玉的笑容:“原来是韶玉姑娘,真巧真巧。”

冷韶玉含笑福了福身子,望着对面那一脸大胡子,穿着花袍子,口水都要滴出来的孙靖西,心里这个恨呐,都是那碧螺春让自己到了如此境地,不过这也好过在众人面前认输服软不是?反正这事以后谁也不会知道,就逗这孙靖西玩玩儿!

“原来是孙爷,小女子迷了路,不知道如何回教坊司。孙爷,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美目顾盼流连,看得孙靖西心里这个乐呀,冷姑娘平时出门都前呼后拥,不认得路也是正常。今儿个运气怎么这么好,单单让自己在路边捡到了她,嘿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反正她是一个人,就是用强她也没办法!

孙靖西想得得意,涎着脸靠近冷韶玉:“韶玉姑娘,这里是我家,姑娘要不先进来坐坐,我再送姑娘回教坊司可好?”

冷韶玉戏谑的眉眼斜睨着老孙,掩口笑道:“不要嘛,孙爷坏得很,谁知道现在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这一笑,孙靖西的魂儿都飞了,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来,接着鼻子眼儿一热,两道鲜红鼻血喷涌而出。冷韶玉噗嗤一笑,指着孙靖西的鼻子说道:“孙爷,最近天儿可凉了,您怎么倒上起火来了?”

孙靖西淫笑着擦了擦鼻血,去扯冷韶玉的袖子:“韶玉姑娘,我是见了你才上火的呀,快跟我回家去吧。”冷韶玉忙向后退了一步,正色道:“孙爷这是做什么?韶玉虽是舞姬,可也是洁身自好的女子!”

“嘿嘿,小美人,你装什么装,大爷今天就是不让你走。”说完抱住冷韶玉就要亲上她脸颊,冷韶玉花容失色,心里暗骂:这个急色的王八蛋,在大门口当着他们家下人的面就这样!她奋力挣扎着,大声喊道:“救命呀!”

孙靖西狞笑着:“美人儿,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敢管,这方圆几十里之内,谁敢得罪我孙爷!你就乖乖从了我吧!”

说完这句,那张嘴便又往冷韶玉脸上凑,嗯,美人吹弹得破的脸蛋香香的,亲一口感觉一定不错。他眯着眼睛啪地来了一口,咦?美人的脸怎么会冰冷似铁的?

晚上还有哈……

069:肿成猪头

第二更来啦

孙靖西一睁眼,只见自己的嘴巴正亲在一把冰冷剑鞘上,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剑鞘抬起,接着“啪”地回落到自己嘴上,他马上觉得鼻梁生疼,牙也有些松动。他一手拉着冷韶玉,一手捂着鼻子跳着脚破口大骂:“哪个混蛋敢打老子?!”

一扭头,只见眼前站着位青衫少年,猎猎秋风掀起发丝,和衣角一起飞舞着的,还有漫天的红叶。手上剑未出鞘寒气已至,面上冷绝和剑上寒光融为一体,仿佛人即是剑,剑即是人!让人最为胆寒的,是那股肃杀之气,只怕那剑一旦出鞘,会是怎样一种凛冽的森然!

孙靖西有些慌了,捂着脸结结巴巴喝道:“什……什么人?”

流光漠然看着他,冷冷说道:“放人!”

“你说放我就放?我就不放!”孙靖西心道:我在自己家门口,还能让你吓怕了?他一把扛起冷韶玉就往门里走,一边走一边大喊:“小的们,上!”

门里呼啦啦冲出一群爪牙,手里全都拿着家伙,冷韶玉大急,这碧螺春找来的人成不成啊?不要美人计不成反倒把自己赔进去。她急得喊道:“放开我,我男人来了!”

孙靖西捂着还在留鼻血的鼻子哈哈大笑:“小美人儿,今天打得就是你男人!”

啪地一声,老孙就觉得膝弯处猛地一疼,一个站不住趴在地上,冷韶玉随即被丢出去好远,她顾不得狼狈,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流光身后,指着老孙气得直哭:“他……他想要轻薄我!”

流光心里瞧不起这女人,但此时他绝不会丢下她不管。只见孙靖西一手捂着鼻子,另一手捂着膝盖,在众爪牙前面咆哮:“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

只听得一声长啸,流光揽着冷韶玉凌空而起,孙靖西还没看清楚,那道清影人已从空中翩然而下,然后就觉得一股劲风扫过,只听劈劈啪啪的声音响过,他只觉得自己两颊肿胀,连眼睛都睁不开。再一看周围,自己的爪牙都捂着脸倒在地上痛不欲生地哀嚎,他们手里的家伙掉得满地都是。

孙靖西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喊着:“没用的东西,都给我起来接着打!”

一个爪牙哆哆嗦嗦地说:“爷,人都没影了,打谁啊?”

另一个爪牙忍着疼爬起来,劝道:“爷,你惹谁不好,去惹这冷韶玉的男人,真厉害呀,咱们连他怎么出手的都没瞧见就被打成这样!爷,幸亏他剑没拔出来,要不然咱们连脑袋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滚!都给我滚!”孙靖西咆哮着:“都他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都给我滚!”

一吼之下,滚了好几个。还有几个捂着腮帮子问:“爷,我们挨了打,到哪儿领药去?”

孙靖西气得发狂,上去就踹了一脚,于是又滚了一个。